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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移动起来,韩军愈发的乱了,前方还在喊着号子想要将投石器扛上肩膀,后方不明情况的士兵就挤了过来,前后相挤之下,顿时倒成了一片,一同倒下的还有那高大的投石器,这样的情况在韩军大阵中,居然有好几处同时上演了。
但终究,韩军三个大阵还是缓慢开始了移动,但这注定了是场悲观的行动,因为洛阳城头上的投石器又发威了,似乎是想要惩罚仿造自己的劣迹,又似乎是要想要宣告自己的正宗,这一轮石雨竟直接砸翻了韩军中的三架投石器。毕竟投石器的目标太大了,移动又慢,自然是越靠近越容易被砸。
终于,又顶过两轮石雨之后,韩军似乎到达了自己认为满意的距离,慢慢的停了下来。紧接又是投石器的安放。这里地面遭受过更强烈的飞石砸击,坑坑洼洼更多,这一次韩军终于意识到了地面不平整的问题,有韩兵开始搬运砖石来垫平地面了,但却还是没有人意识到投石器应该固定在地面上,而不是摆放在地面上。
又经历过一轮石雨后,韩军终于摆弄好了那剩下的四十架投石器,开始拉动那长长的投石杆来。是的,经过韩军自己的损伤以及周王室的飞石砸伤,到了这会只有四十架还站在战场之上,减员超过一半。
这次快了许多,韩军的投石器又开始了第二轮动作,吓得樊馀周密等又横起了大盾挡在大王的上方和前方。但韩军又一次让人失望了,或者是让人欢呼了,因为这一轮的情况不比上一轮的首秀好多少,又是十几架投石器直接被自己掀翻在地,看来用砖石踮脚并不十分牢靠。剩下的二十多架投石器好歹是将石头投出去了,但仍旧有一半砸在了城墙之前的地面上,幸亏那里并没有韩军的步兵在攻城。
估计韩兵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如何调整投石器的射程的。
终究还是有几十块石头砸在了城墙之上和城墙之后,不用数也知道比第一次的二十来块多了许多,看来韩军调整距离还是有很大的用处。而这一拨飞石也第一次给王室带来了伤害,有几声惨叫声几乎同时从城墙上和城墙后方响起,不过不多,看来只有几名军士或者民夫受伤。
很快,王室的投石器便给予了坚决而强烈的反击,上千石块准确的落入了韩军阵中,几乎没有飞偏的,砸出一片片哀嚎声,链子弹飞旋在密集的韩兵之中,像一把扫把一样一扫就是一片,这一轮又砸倒了韩军一架投石器。
而韩军中也开始了调整,有明显的人员走动,看其走向则是从那些投的远的投石器附近走到投不远的投石器处,看来韩军也想研究为什么造的一样的投石器,有的投的远有的投不远,韩军不会轻易放弃的。
同时韩军的投石器又被拉下来了,想要再次进攻,而这次周王室的动作更快,几乎就是和韩军的投石器同时释放,两边的飞石同时飞上了天空,咋一看还挺像热兵器前期的两军火炮对轰,但仔细一想便知道差在哪儿了,对,就是没有声音,若是能加上轰轰的配声,还真让人以为是热兵器时代了。
不过两边的武力明显形成了对比,洛阳这边上千块飞石,几乎全砸入了韩军之中,而韩军那边也飞上了天好几百块,但最终砸到洛阳城上时,便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了,十比一,洛阳完胜。
然而这上百块石块还是给王室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又是一阵哀嚎,更有甚者,其中一块飞石直奔定鼎门城楼正中而来,要知道那可是大王站着的地方。好在樊馀眼尖,一把将周扁拉了开来,而飞石则砸中离周扁刚才位置五步远的地方,在王室卫队密集的城门之上,亲卫队士兵们难以躲闪,只得举起大盾硬挡,然而飞石的力量还是一下子砸翻了好几人。
虽然亲卫队士兵嘴硬,没有发出哀嚎声,但第一名士兵却忍不住的在地上轻轻打起滚来,不,更像是在扭动,毕竟是他第一个承受了飞石的巨大冲击力。
顿时惊动了周扁,扒开士兵,周扁走了近前去,却见那面厚实的青铜大盾已经完全裂开,而石块也裂成了几块散在地上。那名士兵咬着牙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满头大汗,双眼圆睁,呼吸急促,说不出的痛苦状。一旁另有几名军士小声安慰着,但眼见大王来了,便站起身让到一旁。
周扁蹲下身一看,却见其两支胳膊都无力的垂在胸上,试着轻轻一抬起,却见本来应该是一整根的小臂,却成了一截一截的软哒哒的,那名士兵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看来飞石巨大的力量直接导致盾牌后的双臂粉碎性骨折,也是,厚重的毫无偷工减料的青铜大盾都裂了,更何况人的臂骨呢。想必韩兵的状况只会更惨,毕竟落到平地上的飞石速度和力量更大。
周扁轻轻的将那人的手臂放下,轻叹了一声,满脸的惋惜之色。若是只有一截骨折,还可以上夹板,还有好的的可能,但双臂断成了一截截的,就难了。对于骨折,虽然周扁来自后世,但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抬下去好好看着吧。王室会善待你的。”说完后周扁便转身向前走去。
目送大王离去,不想没走两步,却见大王又转过身来。
“取木板和绳索来,快。”大王下令,很快就有士兵跑动起来。
片刻后,两个简易的夹板就做成了,吊在了那名士兵的胸前,其实不光是小臂折了,上臂也折了,这夹板也只能聊胜于无,估计还是没什么太大作用的,毕竟断骨没有取出来,只是在外面简单的固定了下,或许还会发炎,或许根本保不住,但在这个没有手术的时代,还能追求什么呢?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期间这名士兵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待大王点头后,便立即被抬了下去。与此同时,双方对射又进行了好几轮,还有石块飞到城墙之上,但都有了闪避,伤亡倒并不是很大。
最终周扁下令,定鼎门城楼之上除了观察战情的少部分士兵,包括大王和亲卫队在内,则全部撤下了城楼,躲在了城门之后,飞石的死角范围之内。而这里也同样躲着许多士兵,预备队的,从城头撤下来的,还有拉动投石器的民夫。王室的投石器就装在城墙之后,天然的死角,所以在城外和王室对射投石器,韩军永远也占不到便宜。
城门之后,周扁默默的数着,王室每三次发射,韩军才两次,王室全面占优,的确,良好的训练往往就是决胜的关键因素之所在。
又是十轮之后,终究还是韩军受不了了,震天的鼓声响起,韩军要直接攻城了。
难道韩军部分投石器射程不够的问题解决了吗?但很快就从城上士兵处得到了回报,韩军并没有解决,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可能误伤自己人的问题,那就是射程在洛阳城墙之外的投石器,统统停下不用。
而韩军一开始直接攻城,便又是老套路,弓手弩手在投石器的前面射箭掩护,剑盾手攀着云梯搏杀。
这一场战一打又是一个多时辰,直到正午炎热不堪,韩军方才退去。不过这一次韩军可就亏大了,丢下的不仅是一地的尸体,还有数十台散架的投石器,是的,逃命要紧,谁还去拣那些木料啊。
韩军依旧没能再踏入洛阳城一步。
这一场战明明是韩军投石器的首秀,但却演变成了如此模样,战后登上城楼一眼看去,便见成片的韩兵的尸体暴晒在荒野之中,的确,和周王室比拼投石攻击,投石器比不过,投石的速度的也比不过,还没有防护,韩军的脑袋是秀逗了么?
统计结果还没出来,周扁便可以下结论了,今日一战双方的死亡比绝对超过了以往的最高值,一比三。
而战果已经不是周扁所关注的,匆匆回到宫中,用罢午饭之后,周扁便立即下令召集众臣开会,摆在王室面前的,可是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去处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问题在哪()
宽大的归德堂中,周扁高坐其上,其下两列一边是大夫,一边是武将,满满两列相对跪坐,手持玉圭,沉寂而严肃的气氛蔓延大殿之中。
是的,大王突然召集,谁都知道是为了那事。
虽然韩军退去还不到一个时辰,但哪怕是洛阳城中消息最闭塞的大户贵族,哪怕是最不关心战况的列国游商,甚至聚集在街头破屋中的乱民,几乎都知道了今日一战,韩军突然拿出的投石器。
这可是王室的最大依仗和优势之所在,却还是泄露了出去,成为了韩军耀武扬威的工具,哪怕是最迟钝的乡民,此时也能想象的到,那位年幼的大王,这会心中的愤怒。
所谓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此话虽然有些夸张了,但是此时归德堂大殿之中,上百人都不得不低着头,沉默不语,哪怕是太师少师,也不敢在这时轻易出头,去第一个承受大王的怒火。是的,都这个时候,韩军的投石器都推到家门口了,除了发怒,还能补救什么呢?更何况这位天子虽年少,但脾气,那是一点也不小。
于是大殿之中静的只有呼吸声。
片刻后,还是周扁出声打破了平静。
“诸位爱卿,本王匆匆招诸位过来,诸位就没有什么话说么?”
听见大王的语气还算是平静,太师第一个开了口,“大王请勿要生气,韩军虽造出了投石器,但明显不得要领,仍然不是我军之敌。洛阳,依旧安然无恙。”
“这些本王也知道,但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赶紧找出这投石器如何制作,韩军是怎么知道的?本王以为,这一点极为重要。”周扁冷冷说道。
太师却是一愣,随即便躬身行了个礼,“臣恭喜我王,遇此大事,尚能如此冷静,不燥不火,颇有文武之凤。臣等自叹不如。”
周扁听了却是扑哧一笑,“这些话日后还是少说吧,本王是什么人,诸位又不是不清楚,怎会胡乱发火?当务之急,还是找出投石器的资料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吧。本王只怕我洛阳城中一些更重要的信息让韩军知道了。这次招诸位来,就是共同商量此事,诸位可有什么主意?或者,诸位以为,这投石器,韩军是如何知道的?”
开会真的是件很头疼的事,与其套话半天,不如直接切入主题,高效、直接。
果然大王一发话,下面就又开始交头接耳了,洛阳王室朝廷一贯的作风。有的是在商量,有的是在探风,不过也有不少人沉默不语,看来多半是有自己想法的。
“大王,老夫也曾设想过,我洛阳四面皆有城墙,兵丁巡视昼夜不断,按说城内消息是难以传出城外的,而军中将士们都是洛阳本地人,招兵时皆有乡人互保,应无韩人混入其中的可能。而前些日子城中查出过有韩人作乱,或许是这些韩人送了出去?”太师疑惑着首先开了口。
接过话的是白圭,“太师,我也想过,若想要得到投石器的模样,必须得靠近方可,而洛阳城头两百多架投石器就在城墙内侧,韩军没有攻城时,只有少许民夫守卫,城中之人皆可前往观之,所以,这投石器还是很容易知道其构造。难点却在于如何将消息送出去,要将消息送出去必定要经过城墙,难道有人趁天黑翻出城去么?”
少师却是不乐意了,“白大夫,城墙上昼夜皆有军士巡守,前些日子是略有松懈,而韩军开造投石器也只是十天以前,那时我洛阳城头巡守已十分严格,并有大王亲卫队巡查,韩军若是早得到消息,断无等到十天前才开始造的可能。老夫以为应不是半夜从城墙翻城而出,当有其他途径。”
“难道是水道,城中也有河水通往城外,若是将投石器画在布上绑在浮木之上,顺水漂出,韩军或可以得到。”说话的是赵骈,看来他也好好想过。
不过却被宁越摇头否定了,“赵大夫,城中有三条水道通往南边的洛水,但都装有木栏,每天都有人打扫,城中浮木难以漂出城外。且若能漂出城外,这几日洛水汹涌,韩军如何打捞的起来。某以为不是通过水道。”
赵骈顿时有些努了,瞪眼望向宁越,不过大王面前还不敢放肆,话说这两人可是在周公时代就不是很和睦。
那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呢,能接受到城墙和外面沟通的就是这些了。
“难道是韩军夜袭那晚,趁夜跑了出去?”大胆假设的是田邑。
不过又很快被众人否决了,漆黑的夜里,冒然从城中跑出,会被韩兵当作洛阳人杀掉的。而韩兵也不可能在攻城的时候看几眼就能记住投石器的样子,要知道投石器的主体可是在城墙后方,并不是那么容易曝光在韩军攻城时候的。
众人陷入了苦思之中。
周扁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一个简单又极为可行的方法,可以将消息传出城外,怎么就没有人想到?难道是受固有思路的限制?
“诸位,还有什么看法没有?”
还是问了一句,若是真没有人想到,那就只好自己说出来了,这可是自己上午观战时偶然想到,但设想一番却发现极为可行。虽然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也有利于竖立自己的威信,但作为大王,还是希望自己手下能够想到。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有得力的下手,那样自己也少操些心。可惜太师少师都太平庸了,执行既定措施还行,叫他们想个主意就有些为难了。白圭经商倒是有一手,行政能力却只是昙花一现,王室重回洛阳之策似乎耗尽了其目前所有的政治能力。宁越耍些小手段也还可以,大局观却还是差了些。其余人,哎,基本都只能用用而已。
就在周扁四处张望,就要说出自己所想时,终于听见有人有所动作了。
先是轻咳了两声,见众人望向自己,那人方才开了口,“大王,诸位,老夫义莳有话要说。”
原来是义莳,城中贵族之一,昔日周威公所请的贤士,不过自王室重回洛阳之后,却并没有什么表现。
“韩军悍然攻打我洛阳,实为藐视我王室,其行不正,当受天谴。老夫年老,不堪上城头一战,实为憾事,幸而有小儿义区在军前为我王效力。小儿每每回到家中,无不都要向老夫讲述守城场景,使得老夫虽不能亲至,却感同亲至,精彩处,手舞足蹈,兴奋而不能自已。今日老夫也曾听闻韩军投石器,当时老夫便在想了,韩军如何得知,城中必有内应,而内应又如何将消息送出,实在令老夫费解,百思而仍不能得其解,直到方才想起小儿所讲守城战上我军一物,方才顿时恍然大悟,于是老夫之意,便以为韩军内应若想要将消息送出城去,定然落在此物之上了。”
义莳摇头晃脑这一番话不所谓不又臭又长,幸而在场大臣都是有修养之辈,义莳平常有无得罪之人,更有昔日好有田邑等,连连点头以示配合,让其在大王面前第一次表现能留下个好印象。好印象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这一番摇头晃脑的模样,必然是给大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耳听得义莳最后卖了个关子,众臣都是牙咬的痒痒,而高坐其上的大王却只是笑笑,并未接口。
片刻后还是太师忍不住了,“义大夫,快些说罢,我等皆不知汝之言是为何物。”
其实本来是想等着大王来问的,却还是太师相询,义莳不免有些郁闷,不过却没表现出来,摸摸长须,继续摇摇脑袋道,“大王,诸位,老夫以为,那便是我军每战必用的投石器。若是将投石器模样画在布上,再将布绑在石块之上,投向城外,必然会引起韩军注意,韩军内应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义莳话音一落,满堂顿时哗然,这法子也行?恍然大悟者有之,心存疑惑者有之,直接怀疑者亦有之。不过,周扁却是笑了,英雄所见略同啊,义莳虽老,话语虽多,但这思路却是灵活的。的确,周扁自己所想,便正是投石器投出去的砖石。
当然,直接怀疑者还是大有人在,少师直接便开炮了,“义大夫,老夫有疑惑,这砖石上绑着布,民夫们怎会发现不了,莫非一架投石器的上百名民夫都是韩人?”
义莳继续摇摇脑袋,“老夫说的绑,并非是绑在外面,大块的青砖,慢慢将中间掏开,塞到里面,外面再补上,别的民夫就难以发现了。而这块砖抛出之后,落地必将砸的稀烂,布也就露了出来了。”
这话说的,不禁少师点了点头,许多大臣也是连连点头,周扁也笑了,义莳果然还是动了脑筋的。
不过仍然有人不依,“义大夫,请教了,这砖块倒是将布送出去了,若是韩兵没有注意,岂不白搭。数万韩军之中,未必人人都会以为砖石中有布条是为稀奇。”
“有功夫多准备几块砖,便是了,总会有人注意到的。”义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这下疑惑更少了,不过又有人提出了新的疑问,“倒是极有可能,只是数万民夫,当初招来时并未一一核对身份,当中夹杂一两韩人,只怕此时难以找出啊。”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义莳,不过这次义莳没招了,“或许只有花功夫再一一核实吧。”
这是什么法子,数万人中去找出一个或两个人来,只怕还没找到,便已惊动了对方,只怕义莳自己也知道不可行。
于是又议论纷纷。
半响后还是没有主意,这次周扁不得不开口了。
“义大夫所言,本王深以为是,或许事实便是如此,本王再也想不出别的途径。不过要想找出此人,本王倒是有个法子,诸位难道忘了韩军可是十天前才开始造投石器的么?可见投石器必然是十一天前那场大战时泄露出去,就找个借口查清上次大战前新增的民夫即可。还望诸位今天不要泄露消息,明日不到午时,或许便能找到此人。”
“大王英明!”
这时不由众臣不服,看来大王是早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并且也有了主意,这番只是考校而已。于是归德殿中一番恭维和表态,君臣欣然散场,几名众臣单独留下定好具体计策,一切就等着明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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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韩军大营之中,也是众将聚集,帅帐之中,人满为患,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高坐其上的并不是大将军韩虎,而是一名华服中年人。而十万军的最高统帅,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