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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和尚,是故意在医院附近游弋,还是确实是恰好路过?”
“…,和尚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你最近是一直在这医院附近传教,还是刚好就是那天路过那里?”
“和尚弘扬佛法,自然不是蜻蜓点水,最近几天都在姑臧城,没有说故意要在医院附近。”
“那你前一天,是不是在医院附近?”
“…,是。”
“再前一天呢?”
“…,是。”
“和尚觉得,你的医术,比之专门从医的医生来说,何者更为高明?你的医术比之医生郎中何如?”
“…,不如。”
“请问原告,你同意和尚被你儿子看病,是因为不舍得花钱,还是因为相信和尚能治好你儿子?”
“当然是相信和尚能治好额娃儿。”
“你知不知道,和尚不是医生,替人看病其实是违法的?”
“额也是刚刚才知道,额以前可不知道。”
“孩子病故以后,和尚是直接离开了,还是做了些什么?”
“额娃儿咽气后,那和尚说,额娃儿去侍奉佛祖去了,让我不要悲伤,然后念了一会经就走了。”
“和尚,原告说的可属实?”
“…,属实。”
“法曹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好。本庭第一轮辩论结束,休息一炷香时间,接下来将进行第二轮。现在控辩双方,可以到前面来,进行庭前合议,其他人等,可以休息,但不得随意走动,不得喧哗。”
第一轮辩论结束,刘璋表现平平。
其实刘璋没干过这活,要真论起来,未必比专业干这行的律师出色。
“主公,你看,接下来该…”
“你是法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过,法庭还是要注意到判案结果可能造成的影响,如果能促成和解的话,那是最好。”
“控方有什么意见?原告有没有什么特殊诉求?”
“回主公,回法曹大人,原告当然是想法庭尽快判决嫌犯罪行,尽快执行,好消除心里的怨恨。刚才主公说想要和解,被告是个和尚,能拿出什么东西出来和解?我看很难。”
原告律师说的没错,被告是个和尚,身无长物,想要和别人和解,也拿不出任何赔偿出来,别人如何肯与他和解。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法庭继续进行审判。
“控辩双方还有问题没,没有的话,本庭将进入第二个环节,结案陈述。”
“法曹大人,我方有话说。”刘璋急忙举手要求。
“被告方有何话说?”
“我方当事人,支谦和尚,愿意向原告表示忏悔,请法庭准许。”
“准!”
这个忏悔也是原来刘璋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一个是期望能获得原告的谅解,一个是希望能获得观众的同情,再有就是,希望瓦解一部分信徒们的信念。
获得了法庭准许以后,刘璋示意支谦,可以开始了。
“尊敬的法曹大人,善良的原告女施主:支谦是我佛中人,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行走世间,扶危济困是我辈的本分,救死扶伤是我辈天性使然。支谦见到有人痛苦,就情不自禁想要帮忙,是支谦莽撞了,支谦不该行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妄图去救女施主的孩子。支谦罪孽深重,铸下重错,愿意以身赎罪,或杀或剐,或奴或役,皆从所愿,只愿女施主不冤枉我救人之心即可。”
和尚一番话,说的虽然不全是刘璋想要的,但也算是声情并茂了。
“和尚真是可怜,本来是好心来着,结果弄出人命了。”
“谁说不是呢。”
“你们没看到,州牧大人亲自出来给和尚辩护,还不是觉得和尚冤枉。”
“和尚才不冤枉,谁让他胡乱给人治病,还不是想借机传教,四处宣扬什么佛法。”
“你说的好听,以前没那么多医生郎中,大家生病了,找和尚道士的多了去了,以前也没见什么官府管过。”
“那是以前好吧,现在有医院了,现在明令禁止了,非医不得医,你还要去找那些和尚道士之类的,那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么就是怕花钱,贪图便宜,被治死了活该。”
“你到底哪头的,你这不是在向着和尚说话吗?”
……(未完待续。)
第37节 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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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的悔过声明,并没有按照刘璋设想的意思,而是按照和尚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支谦仿佛识破了刘璋的想法,想要以此来损害佛教在百姓中的形象,这是支谦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支谦按照自己意思,说了些表示忏悔的话语。
这世上,真正厉害的心理医生,或者说神经病,一个是政客,一个是宗教领袖。刘璋目前还在前往政客的道路上,遇到支谦这样的宗教人士,可谓势均力敌,暂时还未取得绝对的上风。
但是,两个神经病加一起,也未必能打败世俗的权力。
目前看,此案刘璋败诉的可能性非常高。
因为,法曹杨阜有着强烈的冲动,想要判被告一方败诉。如果被告败诉,那此案的轰动效果就会更强烈。有益凉最高军政长官,益凉律法的奠基人,刘璋亲自参与辩护的案子,被他杨阜给裁定败诉,那这个轰动效果就太强烈了,杨阜本人也能得到刚正不阿不屈权贵的法曹形象。
杨阜所以被定为法曹,就是因为这个人非常刚直。
而且,手也比较黑。
历史上,马腾死后,马超作乱凉州的时候,就是杨阜,在天水,把马超一家老老小小全部绑上城头,当着马超的面给全部处死,最后激怒马超,血洗历城,杀人无数。
“原告可有话说?”
“没有。”
“那好,现在本案进入第二阶段,请原、被告双方进行结案陈述。原告方面先请。”
“尊敬的法曹大人,原告、被告,现场的旁听群众,本人谨代表我的当事人原告,进行我方的结案陈述。
如前所知,本案被告,主动要求给被害人治病,造成被害人可能的正常治疗被耽误。当时,我的当事人,抱着被害人,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距离医院也不过是几百丈远,就是两条街的距离。就差这么点儿距离,就差这么点儿时间,被告出现了,主动要求给被害人治病,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半个时辰左右,被害人因救治不当而离世。
原告,刚才已经言明,最近几天都在医院附近活动,这说明他有不当动机。原告在医院附近活动,涉嫌故意寻找目标,以替人治病为手段,妄图施人恩惠,意图发展教众。
再有,原告业已承认,是主动要求给被害人看病的。
综此两点,原告给被害人看病,不是原告所说的扶危济困,救死扶伤,而是意图传教,目的不纯。
另外,被告只是略通医术,根本就谈不上精通,更遑论能救死扶伤了。更不要说,他也没有医生的证明。所以,原告是非法行医,而且是蓄意非法行医,目的很不纯的非法行医。
被告所说的救治,只是摩顶洒水念经而已,根本没有医家的望闻问切等诊断,也没有开方抓药,更没有喂食汤药等,被告的救治手段,根本就是在做戏,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根本就是在杀人害命。
等到被害人急症发作,被告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也没有建议原告赶紧去医院或者去找其他郎中,而是一味的念经求佛。所以,要么被告是根本就不通医理在招摇撞骗,要么就是被告明知自己救治不了还非要医治的故意害命,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方认为,被告人,和尚支谦,杀人罪名成立,请本庭法曹,依据益凉律法,做出公平公正之裁决,为我的当事人,为受害人,伸张正义。”
原告律师也是正经的法学院毕业的,一番结案陈述,说的是入情入理,有理有据。按照控方这样的结案陈述,随便来个法曹,也都得判和尚杀人罪成立。
“看来和尚够呛,和尚给人看病,八成是糊弄人的,想要传教是真的。”
“唉,人心不古阿,这外来的异族,也没安什么好心。”
“李大婶太好骗了,自己儿子性命攸关,也能相信一个和尚的话。”
“和尚确实该死。”
“应该禁止和尚传教。”
“怪不得官府要禁止医生之外的人,给人看病。原来很多给人看病的都是骗子阿。”
“你才知道阿。别说和尚了,就连真正的郎中,骗人的也有不少,更不要说这些和尚道士了。”
……
原告的结案陈述一出,立即获得了大量的认同,下面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肃静,肃静!下面,由被告方进行结案陈述。”
刘璋觉得现在益凉的法庭,还是有些草率,结案判决比较草率。不像后世那些法庭,你来我往,好多回合,提出各种证据证人,还经常要休庭好几次,现在的人们都比较老实吧,说谎的比较少,原、被告之间,就一件事情的陈述方面,异议比较少,现在弄得自己这个辩护律师也没多少发挥的空间。
看来,自己人生第一场官司,就要败诉了。
“咳,嗯咳,尊敬的法曹大人,原告、被告,以及现场的各位朋友:本人谨代表我的当事人,被告人支谦,现进行结案陈述。
如大家所知,我的当事人在传教途中,路遇原告母子,我的当事人当时是好心,看被害人病情严重,所以才想到要出手相助。
大家试想,你若是当时的路人,你看到有人危难,会不会伸出援手?你若是危难之人,会不会希望当时有人伸出援手?
我的当事人,当时看到被害人病情严重,看到原告情急万分,这才伸出援手。
我想大家应该都承认,我的当事人,粗通医术。既然是粗通医术,这时看到有人病急,怎么还会主动上前,要求帮忙医治?难道他不怕惹上麻烦吗?他不怕治不好苦主会找他算账吗?显然,他没考虑这么多,他考虑的就是救人而已。只是,和尚错在他医术不精,错在他对益凉的律法不熟悉。
他根本就不应该管这闲事。
刚才原告律师说了,说和尚根本就没有救治,只是摩顶洒水念经而已。其实错了。根据那孩子的病情,和尚摩顶念经是在安神,洒水净身是在给孩子进行物理降温。对于这个孩子当时的病情来说,算是有效的治疗方法了。这个大家可以去医院找医生求证。”(未完待续。)
第38节 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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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尚说他有治疗伤寒的偏方,也不为说谎。只是,和尚的治疗方法,还是比较简陋,比较低级,碰到身体强健的,也许可以凑效,碰到身体孱弱的,就可能没用了。至于本案中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有心疾,身体较弱,最后就救治无效,因而离世。就算这孩子没有和尚耽误,去往医院正常救治,能够痊愈的机会也是不大。
当然,我这里不是在为和尚开脱,这里说的是事实,我这里有法医以及医院等相关证明。
大家也都看到了,刚才,被告,业已真心忏悔,并向原告表示了深深的愧疚之情。和尚帮人救人没错,错在他救人的方式不对,错在他没有医生证书,错在他没有足够的医学知识和技能,错在他对我益凉新的律法不了解。
我们不会否认自己的犯下的过错。
和尚无证行医,并且医治无效,导致病患死亡。
这些事实我们不会否认。
我只想提请法庭,原告,以及大家注意,被告人的出发点是好,他是去帮助人是去救人的,而且也得到了原告的许可。和尚无杀人之心,和尚是去救人的。所以,如果非要说被告罪名成立,那原告也是同案犯。若是因此,被告被判处重罪的话,则会严重打击到人与人之间的守望相助,严重打击到人与人之间的互信与交往。
被告如今已经真心悔过,希望能得到法庭的注意,也希望能得到原告的谅解。被告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
最后,提前法庭注意,益凉的律法,其立法之基,在于保民、护民、爱民,以百姓的利益为根本,这才是益凉的律法之基,也才能赢得百姓的真心拥护与自觉遵守。所以要有‘非医不得医’的律条,就是为了保护百姓不受蒙骗,防止庸医等草菅人命。但这个不是用来否定或者阻碍人与人之间的互帮互助互敬互爱的。
以上是我方的结案陈述。
请法庭依据益凉律法,做出公平、公正之裁决。
谢谢!”
刘璋做完结案陈词的时候,朝审判席上躬身行了一礼。
没想到,这一弯腰出事了。
控辩双方,做结案陈述的时候,都要离开原来的位置,来到审判席正前方,进行结案陈述报告,以示对法庭的尊重。刘璋即便是州牧也一样,在法庭上,最大的是坐在审判席上的独角兽,是坐在审判席正中的法曹。
审判席的桌案,也是专门定制的。
桌案前面挡板上,有一个独角兽的青铜浮雕,独角兽的独角,伸出有挺长的。这个设计,就是寓意坐在该位置的人,就是独角兽,它的独角就是裁决的标准。
这个世上有没有独角兽刘璋不知道。
但是,刘璋这回是真真切切被独角兽的独角,给顶了一把。
刘璋本来发言完毕,习惯性的躬身施礼,结果,传说中的意外出现了,不知怎么,刘璋身子突然往前一扑,一头就撞到了前面,法曹桌案前面的独角兽浮雕上了,而且刚好撞到了独角兽的独角上。当场倒地,就昏了过去。
现场立时就是一片大乱。
杨阜本来坐在上面,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判决,怎么结案呢。在他看来,刘璋这个结案陈述也是平平,情绪化的东西太多,缺乏真材实料,缺乏强有力的反驳证据,总想唤起别人的同情,然而律法偏偏最要不得的就是情感方面的因素。想要通过煽情来打动他,那是打错了主意。看来主公也不是万能的,也有力有不逮的地方。
杨阜本来正想着,待会怎么判决怎么结案,用什么言辞比较合适,让主公的面子不会太过难堪。正想着呢,眼见着刘璋就一头撞了过来,一头撞向了自己的桌案。
主公,你这也太拼了吧!
咱们之前商议的,可没这一出阿!
杨阜在心里怒吼,你这是要以死相逼阿。
看着刘璋满脑袋鲜血,昏倒在地,杨阜就是再不爽,也只得立即宣布休庭,又急忙安排人抢救刘璋,安排人控制秩序。
等到刘璋悠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刘璋满脑袋缠着纱布,喝着苦不拉几的汤药,听着周围的众人跟他汇报着随后的事情发展。
“老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官司要输,所以才施展的苦肉计?”庞龙意味深长的笑着问刘璋。
“你什么意思?什么苦肉计?为一个小小的案子,我至于费这么大力气吗?”刘璋很纳闷,自己不过是意外失足,跟判案结果有什么关系。
“老师,你不知道,你这一出事,原告太感动了,说老师你这么好的大人,为了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宁愿自己去顶独角兽受罚,也不让一个无辜之人受冤屈,她太感动了,所以,后来她就撤诉了。还有,那个和尚更感动,都快感动死了,现在还在外面替你诵经祈福呢,而且,他和原告也达成了谅解,为了弥补过失,和尚表示他愿意以毕生之力,照顾原告夫妇的生活,包括养老送终等。
还有就是,这个官司,法曹也没有判成,因为原告撤诉了。但是,现在街头巷尾,说的都是,主公请得独角兽显灵,亲自裁决了这件案子。因为原告、被告,都是主公的子民,主公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受罚,所以主公只得以身试罚,亲自领罚。现在,凉州的百姓们都在感念主公仁慈爱民。你这个苦肉计可是一举数得。”
“狗屁的苦肉计,老子当时不知道怎么就腿一软,就扑倒了。老子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刘璋没好气的怒骂道。
“主公是说,你当时腿一软?”黄忠皱眉问道。
“没错。我本来结案陈述完毕,正朝上面躬身行礼呢,结果腿就突然不听使唤一软,就跌倒了,一下子就撞到那个独角兽的独角上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在法庭上弄那么个独角兽,那玩意很危险的,你们非得弄个那玩意。真坑死我了。”
“主公,你怎么就突然腿一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你腿部?”黄忠又问道。
“汉升,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徐庶看黄忠抓住这个细节不放,觉得有些奇怪。
“我怀疑是有人在行刺主公!”(未完待续。)
第39节 杀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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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有人行刺?!”众人惊问。
“你是说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行刺?”刘璋也很吃惊。
“主公,你应该有些感觉才对,你的腿突然一软,难道就没有丝毫异常吗?”黄忠继续问道。
“这个,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情,心思不属,没太…”
刘璋的意思,当时只顾想案子了,有些忘我了。
“汉升,你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说怀疑是有人行刺?”徐庶道。
“其实很简单。按正常来说,一个人的腿部突然失力,一般在久坐骤起之时,罕有在站立之时,突然腿软的,除非是有外力介入。一个简单的方法,以暗器在背后击中前面之人膝弯处委中穴,即可让人腿部失力,自动弯曲。就像是突然腿软一样。”
“暗器?”徐庶眉头一皱。徐庶是想说,法曹衙门,戒备森严,尤其审判庭,所有进入之人,都有搜检盘查,不可能带入什么武器的。
“随便什么东西,比如小石头、土块之类的都可以。我可以给你们展示一下。”说着,黄忠随便在地上找了一个小石子,然后叫来一个侍卫,让他站好,自己则走到侍卫的身后十来步远的地方,屈指一弹,就见那侍卫,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家看到没,就是这个小石子,击中了他的膝弯处,才让他腿一软,差点摔倒的,跟主公当日的情形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