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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越是闹,杏花人就越开心。
这样再十几天过去后,云瞧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当然是表面上撑不住,双眼凹陷,每一个动作都有气无力,后来干脆贴着墙坐着,微微掀开的眼缝里流淌着无尽的痛苦和仇恨。
在生存面前,所谓的同伴情谊都是假的。
就在三人演得快不耐烦的时候,房门处传来动静,“咯吱”一声突然被推开,房间里的三人警觉地望向来人,时隔将近两个月,杏花人终于露面了。
跟想象中的差不多,肥头大耳,大肚便便,脸上是傲慢的神情,细小的双眼嵌在眉毛底下,时常被两颊上的肉挤得没了地方。
姜瞒与人聊天时习惯看人眼睛以示尊重,但是这人她找眼睛找的费劲,干脆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声音沙哑道:“你就是杏花人?”
杏花人却不耐看她,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奄奄一息的云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迎向他,她没了挣扎的力气,只好乖乖地任他摆布,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云瞧身上,因此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云断握紧了拳头,正一步步朝他逼近。
好在杏花人也没对云瞧做什么,只是打量一会,啧啧两声,便松开手,又瞥了另两人一眼,两人立刻戒备起来,这份小心翼翼落在他眼里便是面对强者时的微弱挣扎,不堪一击。
“我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杏花人俯身递给云瞧一粒黑乎乎的丹药,说道,“吞下去,然后杀死他们,这是你活着走出去的唯一机会。”
姜瞒和云断表情一僵,猛地瞪大了眼睛。
云瞧抬头看他,眸子里血海翻涌,随后她颤巍巍地伸出手臂,碰到丹药,然后狠狠地塞进口中,看那架势就像一头被逼到极致的狼。
杏花人满意地直起身,朝房门走去:“玩的愉快。”
他体贴地将门关上,剩下房里三人箭弩拔张。
卧房里,杏花人胳膊肘撑在床板上,侧着身子通过铜镜看房间里的场景,当看到云瞧暴起,向姜瞒发起第一轮攻击的时候,他的脸庞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双眼彻底陷在了肉中,咧嘴笑开,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
好玩。
他给云瞧的丹药可以瞬间增强功力,虚弱的身体充满力量,以筑基下境的修为对抗两名筑基中境完全不在话下,只是一个时辰过后,她就会被力量反噬,经脉断裂,全身如被针扎,痛不欲生。
结果就是,姜瞒和云断被她杀死,而她本人也会因为反噬痛苦许久,最后是熬了过去还是自断生命这可说不定。
杏花人摩挲着铜镜,开始期待结局。
铜镜显示的画面里,云瞧握着灵气汇聚所形成的长剑,在一剑挥开云断后朝姜瞒扑过去,被坚如玄铁的藤蔓绑住的姜瞒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逼越近,凌厉的气势压得她快要窒息,在云瞧刺出长剑的同时,她闭上了眼睛。
胸口一痛!
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失。
姜瞒面色惨白,以为自己即将变成她剑下的一只孤魂野鬼,谁知耳边清晰地听到心脏鼓鼓的跳动声,那么强烈,那么急促,她怔怔地低头往下一瞧,云瞧的长剑避开了她的心脏,且只有小半截没|入身体,并不会致命。
“你”姜瞒恍惚地看着她,紧握成拳的双手缓慢松开,里面濡湿一片。
杏花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鼻子都快要贴镜面上了。
云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淡道:“你现在欠我一条命。”
姜瞒的太阳穴跳了两跳。
云瞧道:“要么死在我剑下,要么尊我为主,选择吧。”
房间里半晌无人出声。
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我明白了。”她蠕了蠕嘴唇,涩哑道,随即垂下头,做恭敬状,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
而云断在武力的压迫下也选择了屈服。
竟然,竟然是这种结局!
杏花人一掌拍在铜镜上,大笑起来。
与其把他们杀了,不如收归己用吗?真不知该说她是聪明还是愚笨,不过能在被欺辱了十几天的情况下还能抑制住自己杀人泄愤的冲动,实属难得。
只是,若是叫他们知道这药效仅能维持一个时辰,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他舔舔嘴唇,决定在这里呆满一个时辰后再去给他们开门。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云瞧盘腿而坐耐心运转自己的灵气,另两人则各坐一边,神色莫名。
现在无论谁说话都会很突兀。
一个时辰到了。
云瞧的脸色骤变,血色退的一干二净,身体有小幅度的颤抖,她立刻垂下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姜瞒一直在暗暗地观察她,这会见她有些不对劲,假装好意地凑上来,低声询问:“你怎么了?”语气关怀备至。
云瞧抬起头来,整个人平静至极,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以外,没有一丝异样,她拿出比刚才还要凌厉的气势,瞥了姜瞒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简直跟前几天判若两人。
果然是有了实力就有了底气啊,特别是曾被踩在泥淖里濒临窒息的人,一旦给了她反抗的力量,她会把自己所有的恶意都释放出来,百倍千倍地奉还给伤害她的人。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杏花人眯了眯眼,抬手整理了下衣襟,朝那间房间走去。
“你们通过考验了。”杏花人依靠在门框上,就好像一堆肉黏在上面,他阴鸷地笑了笑,“三个人都能在考验里活下来倒也不容易,待会就会有丫鬟把你们领到西面那座空房子里去。”
姜瞒和云断悄悄对视一眼,摆出松了口气的模样。
而云瞧则一言不发,继续努力维持着自己强大的表象。
过了一会,先前送饭的那丫鬟过来把他们带走,出门前杏花人在后头遥遥地喊了一句:“那小姑娘,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你就别死撑了。”
云瞧背影骤然一僵。
另两人倏地看向她。
有些尖锐的笑声在背后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像是有只爪子在心上挠一般,叫人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直到丫鬟把他们领进新房子里,叮嘱几句转身离开后,三人之间紧绷的气氛才烟消云散,姜瞒躺倒在床榻上,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云瞧,我真的没想到,你演的这么好。”姜瞒点了点她,眼睛弯弯,“我都快要被你骗过去了,差点以为你真的吞下了那颗丹药导致经脉断裂呢。”
云瞧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表现,淡淡道:“还好。”
此刻的她面色红润,眼神清冽,哪有一点压制痛苦的模样。
云断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朝姐姐竖起了大拇指。
三人的第一次无交流配合表演,完美落幕。
在杏花人拿出那颗丹药时,他们就猜到了他的意图,而困兽袋里的暮暮常年浸泡在草药当中,对每一粒丹药的气味都非常熟悉,魔族方面也有涉猎,她一闻到空气中那股荐央兽腐烂味就知道这是什么丹药,连忙通过传声灵符把丹药的特性告诉了姜瞒。而姜瞒根本不用担忧怎么在被监听的情况下通知云瞧,因为她把丹药藏在舌尖底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助攻击的掩护贴近姜瞒,由此得知了“一个时辰”这个限定条件,完美地将杏花人糊弄过去了。
暮暮坐在椅子上晃着腿道:“魔族就爱捣鼓这些瞬间增强功力的玩意,损人还不利己。”
雀禾点头。
姜瞒环顾四周,起身拍拍衣袍,笑道:“我去街上买些日常用品吧,毕竟得在这里住上几个月。”
第98章 胆大妄为()
灵石是修士们从灵脉里开凿出来的,里面蕴藏的少量的灵气是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吸收外界的自然精华所储存起来的;道修那边山清水秀;而魔族这边乌烟瘴气,两边灵脉受到影响;开凿出来的灵石也不太一样,无论是里面蕴藏的灵气还是外形。
这也就意味着;姜瞒三人身上带的灵石在扬面穴里是行不通的。
姜瞒说出那句话后就反应过来,看来这第一件事不是买东西而是赚灵石呐。
云家姐弟也想到了这点,三人对视一眼。
姜瞒:“你们平常都怎么赚灵石的?”
云断:“宗门里做任务赚灵石。”
云瞧:“同上。”
云断:“你呢?”
姜瞒一摊手:“制作灵符然后拍卖掉,但是一路走来没看到拍卖场;这里的魔修可能都比较无欲无求。”
三人陷入了沉思。
他们这种情况,不好跟魔修接触太多;少接触又要赚灵石;有点不太好办。
任清盟提出意见道:“杀妖兽卖兽骨,怎么样?”
暮暮摇摇头:“扬面穴地理位置比较偏,方圆几百里内很少有妖兽出没。”
姜瞒突然道:“我觉得可行,就是来回慢了点,大不了我一次多杀几只,剔了兽骨卖掉,剩下的兽肉就煮来吃,正好让你们尝尝任清盟的厨艺。”最后一句话是对云家姐弟说的。
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是耗时又耗力;这个任务被姜瞒抢过去了;本来云瞧想要揽下来的;毕竟三人中她的修为最高,但是姜瞒一句“你现在应该还处于痛不欲生的状态,要是被杏花人的手下撞见你神清气爽地出门会被怀疑的”给堵了回去,云瞧只好包下了打扫所有房间的任务,而云断也没闲着,打算往人多的地方扎去,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于是,三人有了各自的安排,都开始行动起来。
姜瞒跑到没人的地方放出了千嘤,带着三只小骷髅往北面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云家姐弟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灰溜溜地滚了回来,又朝南面灰溜溜地飞了过去。
云断:“她这是走错路了?”
云瞧没有回答,视线透过支起来的窗户远远地投向姜瞒,一向冷硬的轮廓线条竟柔和了下来,眼眸里沁出淡淡的笑意。
虽然这笑意转瞬即逝,好像从没出现过。
另一头,姜瞒痛心疾首道:“有机会真的要买一个指路盘,走错路是件很丢人的事!”
任清盟闻言扭头看向她,道:“你的记性不是很好吗,符文功法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会不认路?”
雀禾则表示很开心,四人中终于不只是她一个人路痴了。
姜瞒摆摆手,敷衍过去:“可能人老了,方向感就弱了。”
按照地图阵上的指示,姜瞒一行人匆匆来到了距离扬面穴四百里开外的一座死气沉沉的黑山,白骨遍地,杳无人烟,一进去就感觉到一层寒气覆盖在皮肤上,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忙调动灵气抵抗寒气,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地挪着步子。
等三只小骷髅下地后,千嘤抖了抖身子,突然朝着一个方向低低地吼了起来。
姜瞒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块形状比较奇特的巨石,以及一棵矮小瘦弱的枯树,并无可疑身影。
“你们再在困兽袋里呆一会吧。”姜瞒蹲下来与小骷髅们平视,歉意地笑了下,“待会我要引妖兽前来,你们在外面太危险了。”
她不打算一个一个去杀,那太没效率了,她要用灵符吸引妖兽过来,然后一并绞杀。
“你不会有危险吧?”暮暮问道。
这不能怪她多心,实在是姜瞒是个胆子忒大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用一些凶险的方法来把自己逼到极限进而提高修为,曾经她听说四朝界险象环生,进去的人必须时时刻刻紧绷神经以应对不知何时从何处冒出来的怪物,稍有松懈就会被吞噬的渣都不剩,别人生怕自己被卷进去,只有她一个上赶着跑过去,扔下暮暮三人自己在四朝界呆了两百年。
这就意味着,两百年里她一刻都没有休息过,整个人处在一种极端亢奋的状态,她明白,心里只要产生一点退却的念头,她就死定了。
不曾合过眼,不曾松过手里的尺宵剑,不曾停止过步伐,不曾怯弱,不曾后悔,每当姜瞒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意识有渐渐模糊的倾向时,手中的尺宵剑总是会不断震动,后来见震动无效,尺宵剑毅然决然地捅了她几剑,把她给捅醒,然后吞下疗伤的丹药,眼神清明地继续战斗。
被捅醒的瞬间,姜瞒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时,要就这么死在四朝界里了,暮暮她们不会原谅她的。
后来姜瞒终于找到了四朝界的出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不知跑了多久,她遇见了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男子见她浑身是伤,模样可怖,竟也没被吓着,而是上前关切地询问,彼时的她吊着一口气,目光已经开始涣散,换了旁人早就一头栽了下去,她却硬生生地撑了下来,通过法器向暮暮她们报了地名,担忧了两百年的暮暮三人终于有了她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来,姜瞒在见到她们的第一眼之后才昏了过去,一旁的男子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一边惊叹她的忍受力。
四朝界一事的影响很大,对姜瞒来说,她的修为意志都有了显着提高,对暮暮三人来说,则是彻底明白里姜瞒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怪她会提着尺宵剑,微微笑着说出那句话来。
——我与你们不同,我是要成仙的人。
“不会。”姜瞒习惯性地否定,后又发现暮暮不为所动,掩饰般拍了拍千嘤的脑袋,笑道,“就算有危险,这不还有千嘤吗,它可是五阶妖兽呢,放心吧。”
千嘤配合地嚎了一嗓子。
雀禾拉了拉暮暮,说道:“阿瞒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最擅长的就是惹我们担心,行了,我们进去吧。”
表面上颇有怨气,实则是满满的信任。
待三只小骷髅重新进入困兽袋中后,姜瞒捞起袖子,开始在零零星星散落着枯草的空地上画阵,此阵不同于以前的烈魂阵或者是迷步阵,它有几百丈的宽度,要把它画完,阵脉阵脚都不出错,是件非常耗心神耗时间的事情,很多人画着画着会因为不耐而在小细节上面出错,最后全盘尽毁,姜瞒却不会,她一提起笔,所有的心神瞬间凝聚在笔上,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直待阵法完成。
千嘤一直在绕着她打转,同时脑袋四下乱转,防止有潜藏在暗中的妖兽偷袭,只是那块巨石仍旧让它感到不安,巨石那里明明没有人也没有妖兽,它却总觉得自己被窥探,无论它走到哪,那道视线都如影随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细微的响声从姜瞒的肚子里传出来,她置若罔闻,眼神无比专注。
又过了几个时辰,姜瞒直起腰,大致瞥了眼脉络,又埋头继续画着。
那道目光还在。千嘤烦躁地甩甩尾巴,想要跑过去一探究竟,又不能离姜瞒太远,只好象征性地吼了几声,显示自己的威武。
摆好阵脚上所需的玉器后,姜瞒终于连上了自己与外界的感知,抬头看了看暗色的天空,又拿出一捆灵符,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凭空出现在灵符的下端,开始往上舔舐。
与此同时,符纸上的符文发出金黄色的光亮。
一股奇异的香味以灵符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
千嘤突然振奋起来,巴巴地往姜瞒跑过去。
她扬起灵符,按了按千嘤的脑袋,笑道:“这可不能吃,待会打架的时候注意点,别光顾着闻了,把我扔在兽群中间。”
千嘤可怜巴巴地瞅着那捆灵符,点了点头。
灵符的效果非常好,不多时便有一只暗绿色的妖兽冒了个头,朝姜瞒这边望过来。
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一只可能会跟它抢食的五阶妖兽。
嗯,打得过,没问题。
于是,暗绿色妖兽撒开蹄子跑了过来,再距离姜瞒十丈的时候,身子一抖,几条绿色粘液朝她飞驰而来。
这是破栾兽,身上的粘液极具腐蚀性,沾上一点血肉瞬间溃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但同时,它的皮毛兽骨非常值钱,换个几万灵石不在话下。
姜瞒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点担忧。
扬面穴那种小地方,可能卖不了这么高级的妖兽,看来还得存着以后再卖。
粘液即将要溅射到她的身上时,骤然落了个空,喷溅到地上,一阵白气窜了上来。
破栾兽怔了一下。
它是六阶妖兽,嗅觉非常灵敏,就算这名修士使用了隐身符,它也不可能闻不到,只要她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它就一定能找到她。
可事实是,它确实失去了她的踪迹。
面前那只五阶妖兽敌意非常明显,它摆出攻击的姿势,朝破栾兽扑了过来。
破栾兽抖抖身子,再次甩出若干粘液。
谁知,那些粘液就像是撞在了透明的屏障上,纷纷跌落,千嘤瞅准机会张开血盆大口,咬落它的掉它的一块皮肉,然后非常嫌弃般吐在一旁。
破栾兽:
你死定了。
第99章 隐瞒()
破栾兽很郁闷。
按品阶来讲;它明明比面前这只面目可憎的妖狐要高一阶;咬破它的喉咙完全没问题——如果没有那个人类捣乱的话。
自从那名修士消失以后;它就再也察觉不到她的移动轨迹,按理来说;就算她用什么办法掩盖了她身上的气味;可是它的感知也很灵敏;她移动所带起的空气流动它应该能很明显地察觉到,但是没有;就好像它先前看到的人类只是它的幻觉一样。
并不是幻觉。
那个可恶的人类总是在它一不留神的时候刺出一剑;然后在它想要反击时又消失得悄无声息,徒留它对着空气干瞪眼,以及,抵挡妖狐的趁虚而入。
打斗时一个细小的变化都足以引起结局的成败,何况这变化让它束手无策;本该是毫无悬念的打斗;现在因那名修士的频频搅局而变得捉摸不定,它渐渐落了下风;且有隐隐败退的迹象。
堂堂妖兽竟与区区人类联手,真是丢尽了妖族的脸面!
破栾兽大吼一声;身上暗绿色的皮毛突然化成尖利的刺头;看着尤为骇人;与此同时;以它为中心十丈之内的空间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开始折叠;空间内的一切事物要么扭曲;要么被覆盖消失不见,连千嘤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它,它蜷起尾巴包住自己,调动全部的力量去抵抗破栾兽的最后一击。
但是,破栾兽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