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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们和我在垃圾城有过一段过节。”陶子素眼睛斜看一眼白澄溪，很淡定地解释道。
江静月见陶子素盯着祈流沉看，登时便有些愤怒，莲步轻移，小脸上满是不甘，她忿忿不平道：“也不知为何明心道君会收下你，你到底有什么好？”
“……”陶子素眉头轻轻蹙起，这算是挑衅么？
075、苏醒（）
“也不知为何明心道君会收下你，你到底有什么好？”
江静月的话回荡在第二层阁楼间，引起所有人的震惊。派之人，这话说出口，也未免太破坏同门情谊了吧？！
对面的小姑娘明显是养尊处优惯了，说出来的话在大脑回路中没有进行过多的流动，简单来说，那是说话不经大脑。
面对江静月这种简单而又直白的挑衅，如果陶子素是一个热血女青年，定然会满面不甘觉得大受侮辱，当场悲愤交加指着对方宣告自己人权不可侵犯，顺便吸引若干人赞同眼光仰天怒目出门去。然后跑到瀑布后奋发升级练功，等未来某一日再将场子找回来。
找回场子肯定是必要的……自己生气很浪费感情的，在这之前也没必要让对方好受。
这是陶子素坚持一惯的坏人原则。
陶子素压根就没有生气，这种过于低级的话语挑衅，在她心中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
回头望见白澄溪有些微怒的脸色，想来江静月的话也间接刺激到了他。白澄溪和陶子素是绑在一起的，明心道君若不是为了收下陶子素，也许自己真会被霄蓝道君给要走。
他宁愿自己的师尊是一个疯子，也不愿是霄蓝道君那妒妇。
陶子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更没有习惯性满足对方高高在上的心理需要，于是她很自然地开口了：“狗屎永远不懂得悬崖边怒放雪莲的骄傲，因为他们很自豪是被狗拉出来的狗屎。”
陶子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把自己比作雪莲这种高尚的植物，也不知道刚刚她是怎么说出的口……她是多么谦虚的人啊！
陶子素默默为自己的品格赞叹了下。
“……”白澄溪低下头。他只是稍稍抽了下嘴角，早已习惯了陶子素的惊人之举。
“……”祈流沉惊讶了，不是因为陶子素太犀利，而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 /》 “……”程媛媛嘴巴张大，生活在门派中还从未听过此等粗俗鄙陋之言……
而被骂做狗屎的江静月没有反应，她呆了好半晌，显然没有从这令人震惊的话中反应过来。待得她想明白陶子素这话中的含义，登时暴怒起来。
陶子素居然骂自己是狗屎……是狗屎！
还骂她的娘是拉屎的狗！
“你这个臭丫头，我一定要弄死你……”江静月抬起颤抖的手指。红润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她脑中组织了语言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恶心人的话。
陶子素很无所谓地叉腰，想弄死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所谓债多不压身，水喝多不塞牙，多一个少一个都没什么区别，于是她很淡定继续道：“没问题，随时奉陪。”
恶心人的话只要说一句便好了，说多了感觉自己挺丢份的。陶子素在心中暗暗放了小姑娘一马，间接让对方少吐了点儿血，为环保事业做出了份公民应有的贡献。
“咳咳，”祈流沉赶紧上前打断，拦在了愤怒马上要暴走的江静月身边，低头对她传音了几句。皱着眉头望向陶子素，“陶师妹，在下师妹未有恶意，不要放在心上。但请陶师妹，言语也不要太过激动。”
“可是……”江静月扯着他下摆。还想再说什么，又被祈流沉给挡下。
江静月紧紧咬着嘴唇。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很不甘心地望着陶子素！
陶子素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有祈流沉和程媛媛在，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打起来。
祈流沉和程媛媛二人都是檀皇派的核心修士，同门关系自然不愿意得罪对方，尤其是他们今日还陪着元婴修士的重要弟子，江静月还是元婴修士的女儿，出了差错他们二人都脱不了干系。
“呵呵呵，是啊，大家都是同门，有些摩擦是正常的，不如握手言和吧。媛媛笑起来甜甜的，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陶子素心中动了下，小细眼眯了起来，睨着一脸微笑的程媛媛。对比起祈流沉明显的维护，程媛媛只是站在中间者的立场，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不说，反而还将她给推了出去。
此女，有点问题……
陶子素摸摸下巴，比起江静月明显的敌意，程媛媛让人感觉高深莫测，要危险得多了。
至于好人形象的祈流沉，暂时只能归类于穷二代想要通过攀上权二代，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心机青年罢了，此人倒先不用多加考虑。
陶子素突然想起逍遥前辈书中所述，修仙界诡谲变幻，不可轻信他人，有可能今日的朋友，便是你明日的敌人，因为你猜不到他人在想些什么。
“你猜的对，确实有那么点儿问题。”在陶子素脑海中，不时想起来一道含着水泡的声音，她微微诧异了下，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
一年多都没有听到阿涩的声音了，没想到他竟在今日苏醒了过来？！
那块板子现在躺在陶子素的储物袋中，许久没用倒被陶子素给遗忘了，陶子素惊喜传音道：“丫的，我还以为你睡死了？！”
“小爷我自然是修复魂魄去了，现在魂力充足，就等你给我寻个身子安置了。”阿涩吐了几下泡泡，得意地传音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呆在我身边。没有魔族气息的滋润，你以为有那么好修复？”陶子素嘴唇勾起，略有些兴奋。
阿涩一直以器灵的魂魄形态存在，为了节省魂力，他从未敢拥有过身体。当他碰上陶子素之后，留在她的身边，能够吸收奇特而他人不可感知的魔气，来壮大自己魂魄的力量。
经过一年多的修复工作，他感觉身体情况大为不同。也许能从板子中出来，重新获得一副新的躯体。
陶子素脑子里想入非非，阿涩现在可以拥有躯体了，这也代表着自己有一个新帮手，将来外出行走闯荡也会更安全些！
陶子素思考的这段时间，在阁楼二层里，祈流沉和程媛媛二人又寒暄了一番，表面气氛和谐了许多。祈流沉见陶子素毫无回应，觉得略有尴尬，和江静月没必要再待下去。行了礼便准备走。
江静月走到陶子素身边，丢来一个狠狠的眼刀，冷哼一声。
“小儿科。”陶子素回应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让人感觉十分欠揍。
江静月明显脚步一顿，被陶子素给气得不轻，但碍于祈流沉的吩咐，又不敢上前继续挑衅。
本来江静月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白澄溪，被这脚步一顿。身子稍稍侧了去，当她视线停留在白澄溪戴着面具，露出下半截的脸上，忽的张嘴“咦”了声。
江静月眉头皱了皱，觉得此人有点眼熟，
白澄溪眼眸微动。并未说什么，而是保持一贯的冷淡作风，没有理会江静月疑惑的眼神。
“白小溪……”江静月走出阁楼，连陶子素羞辱她的事都放在脑后。她此时正想着白澄溪。她为什么会有那股熟悉的感觉呢？
江静月站在原地，望着天空。面露疑色。
“怎么，此人有何异样？”祈流沉笑着转头。语气极为温和。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江静月歪着头，慢慢答道。明明是不确定的信息，但说话的语气十分肯定。
“或许是你看错了，也说不定。”祈流沉微笑的眼角轻轻皱起，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光彩，他拍拍江静月的肩膀，旋即带着她往前方走去。
……
陶子素拍拍肚皮，心情颇佳地吃完一顿免费大餐，毫不客气没有给程媛媛省钱，而后者看起来也不是很介意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倒没有什么波折，来到自己的新小院，陶子素将家具都扔进房子内，便开始着手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来。
从储物袋中抽出板子，板子上飘出熟悉的浓浓青烟，旋转的烟雾迅速凝聚成实体，露出那副熟悉的尊容来，比之前见到的更为清晰许多。
这头被取名为阿涩的螭吻，在一年多的修炼中，外形稍有改变。
先前浅淡覆着在他身体上鳞片，此时正亮晶晶折射着耀眼的青芒，翘起的鱼尾泛着透亮彩光，整个蛇形身子看起来十分漂亮，好似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阿涩的大大的一对龙眼珠也越发活络，转动起来灵动自如，极为神采。
陶子素点点头，很满意阿涩现在的模样。
说起来，陶子素和阿涩二人也颇有缘分。当年陶子素在垃圾城捡到这块板子，同史书坤在战斗中不小心割破手臂，流出的血液沾上至板子，使得她成功与这头螭吻签订了平等契约。
二人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宠主，而是互相都有需求，帮助对方的同时，得到好处罢了。说的难听点的话，那是相互利用……
不过，陶子素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交易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把自己变成领袖，一上来就王八之气侧漏，有无数小弟上来倒贴表忠心……陶子素很明白自己小人物的能力，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正常生活里。
现在，陶子素可以将阿涩对自己的影响保持最小，不像之前随便想什么，阿涩都能够感应得到。
修炼神识到练气后期，她便知晓如何将自己的思维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暂时屏蔽脑中的信号，让阿涩感觉不到自己的想法。
阿涩对这种做法显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属于神兽族类，等级本身就很高。他也从来没有让陶子素看到自己的想法，也不打算告诉她怎么感知，陶子素有自己的秘密，那也很正常。
于是他们很有默契地保持好这种默契。
“你是要一具尸体？”陶子素坐在榻上，首先开口问道。若是要尸体的话，自己还得去找到东方醉，毕竟人家是专业搞收尸工作的，想要什么样的尸体类型根本不愁。
076、摊牌吧！（）
阿涩摇摇貌似憨厚的小龙头，习惯性伸出了大舌头，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看见陶子素那身子明显往后一退，又将舌头给缩了回去，继续道：“我现在的魂力支持不了人的身体，容易露陷，你得给我寻头妖兽躯壳暂时寄放。 /》 陶子素听了此话，这下开心了。阿涩变成妖兽那可就好办了，今后塞进灵兽袋携带也方便。毕竟灵兽袋不能放人，储物袋只能放死人。
若是他变成人的话，那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解释来历还挺麻烦。
“我觉得乌龟挺适合你的……”陶子素摸摸下巴，不放过任何取笑对方的机会。
“去屎！”阿涩狠狠地大骂了一句，顺便喷了陶子素一脸口水。
听着不标准的大舌头口音，感受着脸上熟悉黏腻的感觉，陶子素恶狠狠地将脸上口水抹掉，拿出一个小瓶放在面前，咬牙切齿道，“乌龟可是玄武的后代……那是神兽啊！”
“呸！”阿涩白了她一眼，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呢！在陶子素家乡，乌龟那是骂人的话，王霸殚不知道被陶子素骂过多少遍了！
陶子素给阿涩来了几记爆栗，发泄完被口水喷溅的怒火之后，便坐下来开始认真仔细思考。她除了冲击练气十层外，炼器学习还要等到筑基期，除了这些事情以外，她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说到参加檀皇派的授课，陶子素摇摇头，那些老师定然是用古文讲课的，自己去也听不懂，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动心思去安静学习。
不如乘着这段时间帮阿涩弄一具身体。今后斗法中也多一个保命的东西，待得进入筑基期后，他以实体教导自己炼器也方便许多！
“最好要火属性的妖兽，一定要一条神龙……呃，最少也要龙族的后裔。”阿涩舔舔嘴唇，面带憧憬望着天花板。
“鬼扯吧你。玄辰灵界才玄级灵界，哪里会有龙！”陶子素白了他一眼，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她这个小渣渣去找头龙来？就算这灵界有龙，估计他们还没到龙穴门口。人就被烧成飞灰了！
给他找头小花蛇去花盆里松松土还差不多……
“哎，上哪儿寻合适的妖兽去？”陶子素翘起二郎腿，有些惆怅地坐在椅中思考。
既然打定主意给阿涩弄头妖兽身子，他的战力还和自己有关，定然是不能随便敷衍了事的，挑选、捕获、制服妖兽这中间每一环节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容得任何差错。毕竟魂魄这种东西脆弱起来可是致命的。
陶子素低头望着脚尖，眉头轻轻蹙起。
脑海中灵光一闪。陶子素突然一拍脑袋，面露喜色！那儿不是明摆着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去问么？！
…………
…………
枕霞峰镜湖后的一处小山坡后，在重重密林的掩盖下，阴影静谧之处，有一泓悠然寂静的温泉坐落于其中。
飘浮着淡淡雾气的温泉之中，一位男子后辈斜靠在石旁。仿佛在享受这宁静祥和的气息。
他白净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目紧紧合拢，睫毛在风中微微抖动，仿佛真的睡着了般。
突然。男子眉头轻轻蹙起，好像是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微动，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喃喃开口道：“怎么会这样……”
而在此时，一旁忽然出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真的是这样。”
凌君意被这声音给惊到了，他全身肌肉迅速战栗，快速睁开眼，“哗”猛的站起身来，顺便溅起大片水花。
陶子素本是蹲着的，被这举动给吓得往后一跳，死死盯着凌君意的右手，就怕他突然暴起伤人。
可等待激射的水花四下而去，于温泉的薄薄暖雾，突然露出凌君意红果果的上身。那结实肌肉形成的刚毅线条十分迷人，光滑略带古色的肌肤上还沾着滴滴水珠，慢慢从微微起伏的胸膛上上滑下来，滑下来，滑下来……
陶子素咬咬嘴唇，赶紧将视线移上去。幸好这温泉还比较高，齐在凌君意胯骨处上方一点的位置，没有将他重点区域给曝光了，否则陶子素还真担心对方会暴怒，然后强迫自己负一辈子责任。
可……好像貌似对面的人心情也不是很好来着……
凌君意脸部轻轻抽动，很明显是在咬着牙忍耐。
这处后山可是枕霞峰的禁忌之地，所有人都知道这属于他的地盘、他的温泉，没有人大胆到得罪教导主任般的他，这片区域从未有人私自敢闯进来，连野兽都能感觉到此间危险的气息。
所以，误会很美好，凌君意在此地没有设立禁制。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拥有那惊人的洞察力和敏锐力，任何试图趁机接近他之人，从来都会变成宇宙的飞灰。
可在今日有所不同，陶子素知道他最重要的秘密，那番话深深刺激到了他，导致他一日心神不宁，尤其在温泉这等舒服之地，更容易想入非非……如此多的前提条件，在他洗澡泡温泉之时，居然被陶子素这该死的家伙不知用什么遮盖气息的方法，给偷偷接近至身边。
看着凌君意眼神由愤怒到不甘，再到慢慢平静下来，陶子素轻轻吐了一口气，暗自赞叹了这位盗仙心性颇佳，竟能这么快平复情绪，她讪讪地笑道：“大师兄很会享受啊，你先穿了衣服咱再谈怎么样？”
凌君意伸出右手，将脸庞黏腻的湿发往肩后拨去，也不知是不是温泉的热度让他脸有些发烫，他为了保持原本的作风，习惯性冷冷地道：“不用了，现在就说吧。”
陶子素瞪大小细眼，满面地不可置信之色……这这这是要干嘛？！
这位大哥不想穿衣服了。改主意想现场表演肉肉真人秀？！
对面那大哥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但外形真的还是不错的，眉眼间像极了韩国某组合帅哥的搭档，要是真的奔放如斯现场直播来上那么一段钢管舞或是x衣舞……陶子素掏出小手帕，准备接下来堵住自己奔流而出的鼻血。
看来凌君意和小包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前者完全淡定不怕被人看，后者的话……以前陶子素将白澄溪救回家，不知其性别为男，与他隔着被子睡了一晚，第二天此人就差点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到这里。陶子素对白澄溪的贞操观还是很放心的，至少这孩子还没长歪……不过，还是有那么点儿死板。
凌君意对陶子素这反应感到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是个女孩子好歹也要尖叫声吧，不尖叫你也转头避开吧，不避开你至少也要吃惊下吧！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平静地看着自己。而且还很随意地拿了块帕子出来。
这种漠然很无所谓的表现，好像看见了很平常的事情，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羞赧的感觉？凌君意开始怀疑陶子素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妖怪。
对了，帕子……这是要干什么？！
陶子素见对方没动静，开口解释道：“我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器，你没有感觉到。想来你是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凌君意没有说话，伸出右手从一旁拿来袍子，随意披在了身上，将身子给盖了住。
从温泉池中离开。凌君意慢慢地走到一方小石桌前，坐在圆圆的石凳上。抄起碧绿的玉杯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小酌一口。他双眼微眯看着陶子素，“小师妹，项君纯是我的另一身份，我希望你保密。”
既然陶子素早已知晓他的身份，还不如直接对她摊牌，让对方考虑为自己保守身份。
“人就要有用于承认自我的勇气嘛。”陶子素咧嘴一笑，不请自来地拿了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本着人生无处要占便宜的原则，蹭点东西吃也是好的。
陶子素虽和凌君意算是半个朋友，对于他瞒着自己的想法，没有丝毫的介意。
她才不管对方是凌君意还是项君纯，谁身上没有什么秘密呢？她接替原来的女魔人，扮演着完全不属于从前的生活，也许生活就是生活本身，没有什么必要来纠结不必要之事。
“在垃圾城之时，我见到你才练气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