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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蒙娜 [美]海伦.亨特.杰克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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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德罗刚把木柴放下,就冲向蕾蒙娜,跪了下来,焦虑地看着孩子的脸,然后又看蕾蒙娜的脸;接着他虔诚地说,“赞美圣徒,我的麦吉拉!这真是奇迹!”
  乔斯莫名其妙地听着他的话。“他们是天主教徒!”他想。“我真弄不懂他们是什么样的印第安人。我不能告诉妈妈,他们是天主教徒;她会搞糊涂的。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那姑娘的眼睛多可爱呀,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
  由于乔斯的沟通,这两户人家很快了解了彼此的情况和打算;他们在这意料不到的情况下,很快产生了友谊。
  “杰夫,”丽婶说,──“杰夫,我们的话他们一句也听不懂,所以我们有话尽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说,当然,这么做对于听不懂别人话的人来说不太公平;但是我要告诉你,今天我可上了一堂关于印第安人的课。我以前一直对他们存有偏见;我不想接近他们,也不愿他们接近我。眼前这个女人,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她对那孩子的感情深得不能再深了。至于那个男人,你没看见,杰夫,他对她走过的地方都那么崇拜?这是个事实,杰夫。我想任何白种男人都从来没有这么敬重一个女人;你说;杰夫,你自己可曾这么对待过我吗?”
  丽婶很激动。这经历对她来说简直难以相信。她对印第安人的印象都来自报纸,来自一二本叙说相互残杀的书,以及偶尔看见的一些漂泊不定的印第安人家在穿越平原的路途中从她家门前经过。此时此刻,她却与一对印第安夫妇友好地并肩而坐,他们的相貌举止都那么吸引人;她觉得与他们很有缘份。
  “我不妨承认,乔斯,”她说,“我还不敢相信。自从离家以来,我还没见过什么人,白人、黑人或灰人,我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们了。他们真黑,就像田纳西的黑人一样,他是个有力的印第安人;她说,她父亲是白人,但她只承认自已是跟他一样的印第安人。你注意到她看他时那副样子吗,乔斯?她不是对那个人很敬重吗?不,我不责怪她。”
  确实,乔斯注意到了。任何人,只要看见蕾蒙娜和亚历山德罗在一起,都会注意到她对他是那么虔敬。现在,这种虔敬之中又添上一层无可奈何的焦虑,使她终日惶惶不安。蕾蒙娜为亚历山德罗感到担心。她无法用言语来表白,但这可怕的担心始终萦绕着她。她感到又有一个打击将要落到亚历山德罗的身上,这是他所难以忍受的。
  暴风雪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天晴以后,山谷里银装素裹,星星像在北极的天空中一样闪烁。
  “明天中午雪就全都化了,”亚历山德罗对乔斯说,乔斯正为第二天担心呢。
  “不会化净,”乔斯说。
  “你等着瞧吧,”亚历山德罗说。“这事情我见得多了。它持续的时候就像死神;但从来不会持久。”
  哈尔一家是在去山谷北面的一个温泉的路上。他们打算在这儿住三个月,让乔斯试试这儿的水。他们有一个帐篷,像这样的原始生活,有这帐篷就足够了。丽婶急切地盼望着能休息一下;她实在不愿再走了。她丈夫一心向往着更热闹的大自然。他听说圣哈李托山上有一个上好的猎场。当他听说亚历山德罗对那儿了如指掌,并且打算去那儿安家时,他高兴极了,邀他做自己的邻居。带他去打猎。蕾蒙娜一口答应;她相信,有人作伴,对亚历山德罗会有好处,──他喜欢的就是有人作伴,户外生活,令人兴奋的狩猎。这个有温泉的峡谷离他们打算在那儿安家的沙伯巴村不远;她一开始就想到沙伯巴去试试。
  现在想到印第安人的村子她再也不觉得厌恶了;她已经觉得自己跟印第安人有了休戚与共的关系。正如卡门娜所说,她已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没几天工夫,这两户人家就安顿了下来:哈尔家住在温泉旁的帐篷和马车里,亚历山德罗、蕾蒙娜带着孩子住在沙伯巴村一座小平房里。这房子是一个老太太的,她丈夫死了,她就住到了女儿家里,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了亚历山德罗,每月能有几块钱的租金,倒也挺乐意的。这房子不怎么样,一个小房间,粗糙的土砖墙,锐簏草顶,没有地板,只有一扇窗子。蕾蒙娜高兴地叫道;“哦,这房子只要稍稍修理一下就够好的了,”亚历山德罗一听,脸上抽搐了一下,转过了身去;但他什么也没说。村子里只有这么一间空房,比这好的根本找不到。两个月后,就没人能认出这座房子了。亚历山德罗打猎时运气不错。两张完整脱鹿皮铺在了地上;第三张铺在了床架于上,鹿角挂在墙上,当作挂衣服的钩子。床顶又竖起了猩红的罩子,旁边放着熊果木框架的编织摇篮。门上开了扇小窗,墙上又开了一扇,透进光和空气。在其中一只窗台上放着一尊小圣母像,如同在圣帕斯库拉一样,戴着松枝做的花环。
  房子这么安排好后,丽婶第一眼看见,就两手叉腰,站在门口,张大著嘴巴,眼睛里布满疑惑。最后她惊叫了起来:“哟,我看你们都安排妥了!”
  丽婶在她家境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过一个房间像蕾蒙娜的这间小土屋这么气派。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越打量,越不明白。回到帐篷,她对乔斯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那个印第安女人真能干,尽管要什么没什么,可她却把房间收拾得像模像样。那不过是个棚屋,一个土棚屋,乔斯,比我们的帐篷大不了多少;可她把它拾摄得像个客厅!我算是服了。你最好也去看看。”
  乔斯和杰夫都去看了,他们像丽婶一样大惑不解。他们隐约地觉察出这里存在着一种他们从未有过的生活原则。究竟是什么原则,他们无以名之,也无法向他们那位好心的妻子和母亲解释清楚,让她学会这种原则,多少年来她一直是他们家里的慈爱、不善拾缀的当家人。但他们感到这种原则有其魅力;有一天,去打猎的亚历山德罗和杰夫满载而归,这两家人坐在一起品尝蕾蒙娜烹调的晚餐:炖鹿肉和洋蓟,干辣椒炒拉豆,面对这些莱肴,丽婶他们更是喷喷称奇。
  “问问她,这些是不是印第安风味,乔斯,”丽婶说,“以前我从来不稀罕豆类;但这区豆味儿真不错:“
  蕾蒙娜哈哈大笑。“不;这是墨西哥菜,”她说。“我是跟一个墨西哥老太太学的。”
  “哦,我倒也想学学,可我怕没有时间泡在这上面,”丽婶说,“但是现在既然到了这儿,那就入乡随俗吧。”
  亚历山德罗不像原来那么郁郁不乐了。他挣到了钱,有好邻居作伴,开始振作起来;他看见蕾蒙娜笑逐颜开,小女儿活泼可爱;强烈的家庭观念──仅次于对蕾蒙娜的爱──又在心里复苏了。他开始谈起造一座房子的打算。他发现村子里的情况不像他担心的那样。诚然,村里非常贫困,但还未受到外界干扰,山谷也很大;他们的家禽自由自在地奔跑;白人寥寥无几,北面有一个,南面有两到三个,他们声明无意排挤印第安人;拉瓦罗兄弟还住在自己的地产上,亚历山德罗认为他们是有保障的。麦吉拉心满意足。麦吉拉找到了朋友。有样东西开始在亚历山德罗心里萌动。不能完全说是希望,但也跟希望差不多;他要造一座房子;再也不能让蕾蒙娜住在那间土屋里。但他说起这件事时,蕾蒙娜却不赞成,亚历山德罗大为惊讶;蕾蒙娜说,他们现在已有了一切,亚历山德罗不舒服吗?她挺舒服。最好过段日子再造房子。
  蕾蒙娜比亚历山德罗多懂许多事情。当他外出打猎时,她曾跟许多他从没见过的人说话。她到店铺和邮局去过好多回,用篮于或绣花织品去换面粉,她在那儿听到过使她不安的消息。她不相信沙伯巴是安全之地。有一天她听见一个人说,“如果来一场于旱,不等冬天过去,我们的牲畜就没生路了。”“是啊,”另一个人说,“瞧沙伯巴那些该死的印第安人,他们村子里整天整夜水流不停!他们竟有那眼喷泉,真气人!”
  蕾蒙娜没法把这些告诉亚历山德罗。她把这些话深藏在心里,但它们却像不停的警告和预言,在她心里扑腾。那天她回家后来到村中心的泉眼旁,站在那儿看着泪泪的流水,看了很久。那真是个无价之宝;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灌溉渠,通往谷地的肥沃良田;种着一亩亩的大麦、小麦和蔬菜。那里也有亚历山德罗的田,如果牧场上牧草不盛,那田里的庄稼就够他们的马和牛吃上一个冬天的了。如果白人们霸占了这泉水,沙伯巴村就完了。然而,这泉眼地处村子中心,白人们要想霸占它,就得把整个村子都捣毁。“拉瓦罗兄弟显然不会答应的,”蕾蒙娜心想。“只要他们活着,这事就不会发生。”
  这天,好心的哈尔一家拔起帐篷,离开了山谷,蕾蒙娜和亚历山德罗难过极了。他们本来打算住三个月,但是这儿气候宜人,这里的水似乎对乔斯格外有益,因此他们一住就是六个月。可是,“我们不是有钱人家,你们知道,我们不能长住下去,”丽婶说;“我们要到杰夫能干活挣钱的地方去。最好能到有木工活干的城里去。杰夫有一手好木工活,也许你们想不到,我的编织活也挺好的;只要给我一架上好的织毯子机,我可以不向任何人要饭吃。我太爱织毯子了。我也不知道这一年、或将近一年没碰织机,是怎么过来的。有一次杰夫对我说,‘丽,要是天堂里没有织机,你会满意吗?’我大胆地说,看来我是不会满意的。”
  “这活儿难干吗?”蕾蒙娜叫道。“我能学吗?”这六个月来,蕾蒙娜在英语的听说方面进步神速。她现在几乎能听懂直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虽然还听不懂别人笼统、复杂的谈话。
  “嗯,很难,不,不难,”丽婶说。“我想我也说不太难,我已记不清我初学时的情形了。我只记得,我的脚还够不到地面的时候就坐在织机前织起来了;刚开始学织竖、横线时的情形我一点也记不得了。我教过许多人;有的学得很快,有的压根没有学会;她们都被难住了。我倒觉得,你是个样样活儿都能干的人。我们到圣贝纳迪诺安家后,如果你能去那儿,我会把一切都教给你,我会高兴的。不过,我看你们这儿没有什么地方会兴织地毯的;倒不是说这儿没有大量的适合织地毯的破衣服,只是人们似乎都把它们穿在身上;我是说,大多数人都这么穿。从没见过什么地方的人像这儿的人似的把最适合织地毯的破衣服穿在身上。这些墨西哥人都是懒鬼,印第安人更糟。我说的印第安人绝对不是指你,这你知道。我看你根本不像个印第安人。”
  “我们大多数人是出于无奈,”蕾蒙娜说。“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他们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被人抢掠、欺骗,被赶出家门。”
  于是,她用西班牙语向乔斯讲了坦墨库拉、圣帕斯库拉的故事,乔斯一字不漏地翻译给丽婶听。丽婶目瞪口呆;她气谈得说不出话来。
  “我想政府并不知道这一切!”她说。“在田纳西,罪行比这轻的人都要被抓起来,坐一辈子牢呢!应该派人把这儿发生的事情报告给华盛顿。”
  “我看这事情就是华盛顿的人干的,”蕾蒙娜愁眉不展地说。“所有的法律不都是在华盛顿制定的吗?”
  “这我相信!”丽婶说。“是吗,乔斯?法律是不是由国会制定的?”
  “我想是的!”乔斯说。“无论如何,有一些是他们制定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都由他们制定。”
  “这些事情全都是美国法律于的;”蕾蒙娜说,“任何人都不能保护自己;只要有人反对美国法律,他就要被杀死或关进监狱;坦墨库拉的司法行政长官就是这么对亚历山德罗说的。那位司法行政长官觉得很对不起坦墨库拉人;但他本人不得不执行法律。亚历山德罗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丽婶大摇其头。她不相信。“这件事我得调查一下,”她说,“我觉得你们还没弄清楚。这里面有诈!”
  “这里全都是骗局!”蕾蒙娜说;“但是没有办法,丽婶。美国人认为靠欺骗赚钱不丢脸。”
  “我也是个美国人!”丽婶叫道;“还有杰夫。哈尔,还有乔斯!我们都是美国人!我们从来不骗人,假如我们知道的话,。一块钱也不骗;我告诉你,美国人不愿做这种骗人的事!我要问问杰夫是怎么回事。这在任何国家都要让人脸红的!就是这样!我想这件事得管一下!如果没有人愿意去的话,我亲自去一下也无妨!”
  丽婶的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决不会因缺少泥土而死亡。她又羞又怒,脸红耳热,一心要做些什么。“我不是大人物,”她说;“我很清楚,──我人微言轻;但是对于我现在住着的这个地区、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有话要说;至少杰夫有权说;这是一回事。我对你说,乔斯,我不打算休息了,也不让你和你父亲休息,直到你证实了她告诉我们的一切。”
  但是,更使亚历山德罗和蕾蒙娜揪心的还不是关于土地权和居住权的问题。整个夏天他们的孩子日渐衰弱;衰弱得非常缓慢,以至蕾蒙娜每天都能聊以自慰地想,今天不比昨天更糟,也许还略有好转;但是拿秋天跟春天相比,再拿现在的冬天跟秋天相比,毫无疑问,她的健康每况愈下。自从那个可怕的风雪天受了凉以来,她一直没有完全康复过,蕾蒙娜想。在那之前,她是健康的,一直很健康,一直很漂亮,很活泼。现在她的那张瘦削的小脸让人看了真伤心,有时候她会一连几个小时无力地哭闹,可又看不出任何明显的征兆。丽婶懂得的那么点儿医道全用了上去,丝毫不见功效;事实上,丽婶从一开始就为孩子的症状犯前咕。亚历山德罗日复一日地跪在摇篮旁,十指交叉,脸色阴沉。一小时又一小时,不管白天夜晚,屋内屋外,他总是把她抱在怀里,想让她舒服。蕾蒙娜一次又一次地对圣母、对圣徒祈祷;尽管钱很紧张,她还是在圣母像前烧掉了一打打蜡烛;一切却都枉然。最后,她求亚历山德罗到圣伯纳迪诺去请个医生。“好心的丽婶,”她说,“她和乔斯会陪你去的,由她跟医生说;她会让医生明白的。告诉丽婶孩子似乎还像他们在这儿时一样,只是更虚弱、更瘦了些。”
  亚历山德罗在圣贝纳迪诺郊外的一个小棚里找到了丽婶。“还没搞清楚,”她说──好像她真能搞清楚似的。杰夫找到了工作;遇到天气好的时候,乔斯也能干一点活。他替母亲做了一架织机,盖了一座织机房,地板正好能搁下一架织机;墙壁很粗糙,有一个屋顶,一扇小方窗,仅此而已;但是,哪怕给丽婶一座宫殿,她也不会有这么高兴。她已为自己织了一条碎布地毯,现在正在为邻居织,她接了许多活,把春天前的时间全都排满了;来了个织毯工的消息在圣贝纳迪诺不径而走,传遍了整个下层社会。“我真不相信他们除了身上穿的破衣服外,还有这么多的碎布,”丽婶说,她的门口放着一个又一个麻袋。丽婶已经把村子里所有的麻纱都收集了起来;她与人为善,爱好交际,已经跟几十个人拉上了关系,比城里的许多老住户都熟悉他们,知道他们中发生的事。
  当她听见贝尼托的马蹄声时,一下子从织机旁的高凳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没等亚历山德罗下马,她就叫道:“我正要找你;我正在安排时间去看你呢,只是杰夫放不下他的工作;我也忙得几乎脚都站不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出身子。一切都好吧?你怎么不坐马车,带她们一块儿来呢?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我知道对所有那些事情你都还没有搞清楚。政府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站在强盗一边。
  我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做;他们已派了个人来管理你们的事务──专门负责照顾印第安人。他就是为这个被派到这儿来的,上个月就来了;他真是个好人。上星期我去见过他,跟他谈了许多;我要为他妻于织一条地毯。还来了一位医生,为你们看病,薪水由政府支付;你们不必付钱;我告诉你,你们能免费看病,这就可以省下许多钱了。”
  丽婶气喘吁吁。亚历山德罗连一半都没听懂。他无可奈何地寻找着乔斯。乔斯不在。他只好用生硬的英语向丽婶解释蕾蒙娜求她做的事。
  “医生!我告诉你的正是这个呀!这里有一个医生专为印第安人看病,薪水由政府支付。我带你到他家老。我来告诉他你孩子的病情。也许他会上门去为她看病呢!”
  啊!但愿他肯去!要是蕾蒙娜看见他带了个医生进门,她该会怎么说呢!
  正巧,乔斯及时地赶了回来,陪他们去医生家,为他们做翻译。
  亚历山德罗如人五里雾中。这新的事态他弄不明白。这是真的吗?在去医生家的路上,他带着颤抖的、半信半疑的希望听着乔斯翻译丽婶那滔滔不绝的话语。
  医生在诊所里。他心不在焉地听丽婶说明亚历山德罗的来意,然后说,“他是个登过记的印第安人吗?”
  “什么?”丽婶叫道。
  “他是不是属于印第安人事务局的?他是否在事务局登过记?”
  “没有,”丽婶说,“印第安人事务局这回事还是我刚刚才告诉他的呢。我们在圣哈辛托认识他的。他住在沙伯巴。印第安人事务局建立前,他从没到圣伯纳迪诺来过。”
  “哦,他愿不愿意登记呢?”医生不耐烦地说。“你应该先带他去见事务官。”
  “你不是政府派来为所有的印第安人看病的医生吗卢丽婶气淋淋地问。“我只听说你是为印第安人看病的医生。”
  “哟,我的好太太,我看你听到的许多事情都是假的;”医生粗鲁丽并非恶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亚历山德罗始终端详着他的脸,女儿的生死就在他身上了;“我是事务局的医生,我想所有的印第安人迟早都要来事务局登记的;你最好带他到那儿去。现在他想干什么?”
  丽婶说起小姑娘的病情。医生打断了她,“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我配点药给他;”他走进内室,拿出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药瓶,写了几行字的处方,递给亚历山德罗,说,“我想这药对她有效。”
  “谢谢,先生,谢谢,”亚历山德罗说。
  医生瞪大了眼睛。“来诊所看病的印第安人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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