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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武帝时因夜梦太乙神而在第二年于终南山建太乙宫,以祭太乙神,不过那时的太乙宫早已毁于战火。她现在所在的这座太乙宫,是大祈开国太/祖另外选址重建的,这座皇家道观,历来都是大祈达官贵人喜欢游玩避暑的雅境。
邱敏原本以为拜师总要弄个仪式什么的吧,哪知玄诚那个老道士一句话就认了邱敏做徒弟,连磕头都没让邱敏磕,最后还是邱敏觉得这样草率不够尊师,给玄诚奉了敬师茶。
拜完师,沐泽便邀请玄诚和他一起回宫,皇帝亲自来请,玄诚自然不敢不从,略作收拾,将太乙宫内的事安排好,只带了一个小道童便随沐泽一行离开太乙宫。
马车上,邱敏频频从窗户回头看那骑在青驴背上、远远坠在马车后的老道士,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老头而已。
邱敏问沐泽:“皇上,你觉得让我拜玄诚为师,就能增加我的砝码?”
沐泽的目光牢牢锁住邱敏,神情高深莫测:“光让你拜师当然不够,你说朕封你为护国圣女怎么样?”
邱敏语气悻悻:“我怎么感觉但凡被叫圣女的,都跟神棍差不多?”
沐泽轻摇手中折扇,模样风流倜傥:“朕就是要让你做大祈最尊贵的神棍。”
玄诚入宫后,沐泽三五不时地召达官贵人进宫,听玄诚开坛讲道,每当这时,邱敏就身着道袍坐于玄诚身后。
后来贵人圈里渐渐有传闻:玄诚道长夜观星象,见帝星之旁又现一颗小星,不夺帝星光芒却也耀眼至极,实乃辅助帝王的吉星。又在当日晚,有仙人入玄诚道长梦中,赐玄诚玉叶冠一顶,让其带往长安。
玄诚醒来后,果然见枕旁有一顶玉叶冠,故第二日玄诚骑青驴前往长安一探究竟,后得皇上召见入宫,又于某日在皇上身边见到一女子,长相与梦中仙人一模一样,遂将其收为俗家弟子并送还玉叶冠,起道号玉真。
对于这个传闻,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虽然玄诚身为太乙宫主,在长安颇有名望,但所有人在见到邱敏的脸后,皆露出了然的神情。谁都知道当今皇上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曾命京畿卫全城寻找一个女人。如今皇上为了这个女人特意找玄诚来编造一段谣言,也不是不可能。
时光流转,转眼到了九月九日重阳节。
沐泽在宫中设宴,邀请大臣进宫赏菊。
暮色夕阳,一盏盏宫灯陆续点亮,将御花园照得亮如白昼。
邱敏站在一株绿牡丹前观赏。虽叫牡丹,其实是菊花的一种,其花朵呈芍药状,花瓣紧实,花色碧绿如玉,实乃菊花中的珍品。
小北见邱敏喜欢,在一旁建议道:“不如小北替姑娘将它剪下,摆在房中观赏。”
邱敏对这个建议倒是有几分心动,不过这绿牡丹稀少,整个御花园中也就这么一盆,她把花剪了,别人不就看不到了?
邱敏道:“这不太好吧?”
小北道:“有什么不好的?主上说了,只要是姑娘喜欢的就要满足,别说是这一盆菊花,就算是把满园菊花都剪了摆在姑娘房中,那也使得。”
他也不等邱敏吩咐,手中亮出一把剪刀,就要上前辣手摧花,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女声:“且慢!”
邱敏和小北同时回首,只见一女子带着丫鬟向他们疾步走来。那女子十五六岁年纪,容色俏丽,长眉如剑斜插入鬓,双目湛湛有神,使她的外表多了几分不输男儿的英气。
她走到小北面前,指着那盆绿牡丹不客气地说道:“这花开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剪它?”
小北眯起眼,忽而冷哼,出手迅捷如电,“咔嚓”一声便将那枝菊花剪下,转而送进邱敏手里。
他剪完后又回头挑衅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满脸都是“我就剪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挑衅。
女子征愣半晌,渐渐怒气上涌,涨红了脸。小北一身无品级的小太监服饰,他敢这么嚣张,必然是仗了旁边那个女人的威势!
那女子打量了邱敏几眼,见她头戴玉冠,身着烟笼梅花百水襦裙,臂间撘一条粉色披帛,脸上脂粉未施,却更显肌肤如雪,香娇玉嫩,流露出淡雅的气质。
“我叫崔雯倩,不知这姑娘如何称呼?”崔雯倩道。
姓崔?邱敏一征,问道:“可是崔国公府上?”
崔雯倩傲然道:“正是。”
邱敏暗想崔国公共有二子,长子崔光远有三个女儿,皆已嫁人,眼前这位女子还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那必然是崔道远将军的女儿了。
虽然崔氏刚刚吃了败仗,但崔氏在军中的声望无人可及,要对抗卢琛,还需要继续倚重崔氏。而且崔光远已死,崔国公年长,未来领导军部的人必然是崔道远将军。催雯倩是崔道远的女儿,也难怪看起来这么……气盛。
邱敏道:“我叫邱敏。”
姓邱?崔雯倩眯起眼回想了一阵,朝中姓邱的官员有两个,不过品级都不高,她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小北,催雯倩倏然一惊:不对,若是官员的女儿,身边怎么会跟着小太监?她必然是住在宫里的。再看邱敏头上戴着的玉叶冠,催雯倩顿时了然她是谁了。原来不过是个宫女!就算拜了玄诚道长为师,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
“原来你就是玄诚道长新收的徒弟。”催雯倩语带戏谑,“京中传言你是仙人转世,不知姑娘可否露两手仙法来让我瞧瞧?”
邱敏暗暗叫苦,心想沐泽编什么不好,偏偏要编她是仙人转世,她哪会什么仙法啊!
小北挡在邱敏身前,怒视对方:“我家姑娘金贵得很,岂能像满大街耍猴戏的人般轻露身手!”
催雯倩讥笑道:“金贵?不就是个宫女吗!”
“放肆!”小北怒斥道,他本就是个江湖中人,虽然被沐泽召进宫假扮太监,但其实半点宫规都不懂,加之他性格不羁,行事随性而为,沐泽也从不要求他收敛,是以如今见有人敢挑衅他要保护的人,一身杀意便尽数对着崔雯倩放去。
催雯倩出身将门,从小到大所见的男子无不是杀气腾腾,满手鲜血,小北若是吓吓别的大家闺秀还可,碰到催雯倩,这身杀气也就无用了。
这两人的针锋相对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邱敏不想惹事,正想拉上小北走人,沐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何事喧哗?”
催雯倩转过视线,见这位少年天子头戴金冠,面冠如玉,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都是帝王的贵气,不由得连心尖都开始颤抖了。崔家世代勋贵,她是崔道远嫡女,出身既高,心气自然也高,在她心中,未来所配夫婿必然得是人中龙凤才行。
“参见皇上。”催雯倩对着沐泽盈盈拜下。
沐泽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小北虽然随行而为,但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见有大臣到来,遂收了满身杀气默默退到邱敏身旁。
“起来吧。”沐泽看了催雯倩一眼,对方是崔道远的嫡女,所以他的语气还比较温和。沐泽问邱敏:“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邱敏哪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们在吵架”,只道:“我们在讨论菊花。”
崔雯倩冷冷道:“是啊,可惜花是好花却没有惜花人。”
沐泽见邱敏手中抱着一朵碗大的绿牡丹,灯火辉煌下,她的容色清新如手中的绿牡丹,虽不艳丽却鲜嫩得晶莹剔透。
沐泽淡淡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喜欢绿牡丹,朕让花匠多培育几盆给你。”后一句却是对邱敏说的了。
站在一旁的贾京立刻拍马屁道:“皇上好文采。”
其他几名大臣将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细细品味两遍,也纷纷称赞沐泽文采卓著。
邱敏暗暗好笑,这诗其实是她以前背给沐泽听过的,不过这个时期写这句诗的人还没出现。她怕沐泽说出诗是她作的,催雯倩跟她不对付,万一当众要求她再作一首诗就惨了。连忙制止沐泽道:“皇上文采斐然,不过这绿牡丹培育不易,我有这一株已经足够。”
催雯倩本就喜欢沐泽,再听他随口就出佳句心中更加爱慕,可惜沐泽的眼光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催雯倩心中泛起酸意,对邱敏说道:“听闻邱宫人是玄诚道长的关门弟子,玄诚道长擅长测字算命,想必邱宫人在这方面也不差吧?不知能不能帮我测个字算一算?”
邱敏身为皇帝身边从二品御侍,按理催雯倩该叫她一声姑姑,可她却刻意叫宫人,虽然往大的方面说,皇宫里的宫女都可以叫宫人,但另一方面,宫人也指无品级最低等的宫女。
若是其他女子,断没有这个胆子随意轻谩皇帝身边的女官,但她是催雯倩,崔道远之女。
崔雯倩要邱敏帮她算命,可邱敏哪里懂得怎么算命?但不算就是白费了沐泽替她造势的苦心。
贾京见邱敏面有难色,沐泽神情冷肃,立刻意识到自己拍马屁的机会来了!他上前一步道:“本官近日诸事不顺,不如姑姑先替本管算一算吧。”
邱敏看向贾京,不懂他来参合什么。沐泽却道:“敏敏,你替贾爱卿算一卦。”他见邱敏还有犹豫,凑近她低声道:“放心,不管你说什么,贾京都会说你算得准。”
邱敏立刻明白过来,贾京这老狐狸是想借机讨好沐泽,也难怪这家伙能历经三朝不倒,在拍马屁站位置上果然很有一手!
邱敏放下心来,让贾京随意写一个字。
贾京写了一个难字。
邱敏装模作样看了一会,才道:“这个难字呢,拆开来看,左边一个又,中间一个人,最右边是住字多了一横,也就是说,贾大人最近会不顺,是因为住宅中又多了一个人,贾大人的烦恼想必就来自这个人了。莫非近日贾大人纳了新妾,所以家宅不宁?”
贾京惊呼:“姑姑算的好准!本官确实新纳了一房小妾,那个脾气实在是有点……”
沐泽暗暗好笑:贾京的新妾把正妻推伤,言官参他宠妾灭妻的奏折还在他御案上摆着呢,上次邱敏看过后还讥笑了贾京一番。
贾京原本只是想替邱敏打圆场,听她真的说中了,反而虚心求教:“那依姑姑之见,我这烦恼该怎么解?”
邱敏道:“贾大人看难字的右边,这上面斜着的一点呢,若是扶正,就变成一个佳字,也就是说,如果贾大人家中居于正室的那个人的腰板能直,贾大人的后宅之人,自然就又佳了。须知妾就妾,能替你管好后宅的人只有妻,贾大人万不可让家中正妻立位不稳啊。”
贾京点点头,若有所思。
崔雯倩没想到邱敏还真算准了,立刻道:“那你也替我算算。”
“放肆!”沐泽斥道:“朕面前,允许你随意开口了吗?”
崔雯倩闻言一窒,皇上居然训斥她!她爹,她爹可是崔道远!这大祈的江山,若没有她崔家,沐泽还能坐得稳皇位!?
邱敏怕沐泽把关系闹僵,忙道:“其实不是不想帮崔小姐算,只是最近我替朝廷占了一卦,损耗了些元气,实在无力再算,还请崔小姐恕罪则个。”
崔雯倩冷笑道:“邱宫人好本事,居然还能为朝廷卜卦,不知邱宫人算出什么了?”
邱敏正了脸色,肃然道:“我推算出,承天元年十一月壬申日,京师地震,自东北来。”
第462章()
邱敏话音方落,除了沐泽,周围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殷士杰吃惊片刻,面露严厉之色:“当真?地震之事非同小可,不可信口开河。”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点头,就算邱敏是皇帝宠爱的女人,但如果妖言惑众引起民众恐慌,他们这帮臣子必然要上奏皇帝惩治她。
崔雯倩立刻就断定邱敏是在胡说八道。从古自今还没听说过谁能准确预测地震,东汉张衡制浑天仪,也不过测地震的大概方位。邱敏不但能说出地震发生的地点,连地震发生在哪一天都能说出来,这怎么可能!世上绝不可能有这种事!崔雯倩几乎可以预见到邱敏要倒霉了,她看着邱敏,状似好心地提醒:“邱宫人慎言,若是地震没有发生,这可是欺君之罪呐。”
邱敏的声音如夜色般平静:“是不是真的,到时候自见分晓。”
她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当众预言地震。这个时空的人文历史虽然因为前朝那位穿越女而改变,但地震属于大陆板块运动,地震的发生不是人力可以左右改变的。
为了印证她的推断没错,邱敏翻阅大祈的史书,找出其中长安发生地震的年份,和她所知道的地震对应,比如她知道在公元687年、738年长安地震,而在大祈的史书中,也同样记录了这两场地震。既然之前的地震记录和她所知道的都一致,那么今年(公元767年)应该也会发生地震。
贾京瞧气氛有些僵,有心活跃下讨皇帝开心,贾京指着远处丝竹之声传来的地方:“那边似乎很热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沐泽接过贾京的话头:“你们随朕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皇帝前往,见前方用五彩缤纷的菊花围出一片空地,一群闺秀正聚在其中各显身手。邱敏看了这群环肥燕瘦各有特色的女子一会,立时了然贾京将沐泽引到此处的用意。
众莺莺燕燕见皇帝到来,纷纷下拜,娇声四起:“参见皇上。”
沐泽带头入座:“今日小宴,大家不必拘礼。”
邱敏朝场中看了一圈,除了官家女眷,还有不少先帝的妃嫔,先帝过世后,沐泽虽然没有苛待她们,但这些人毕竟是过气的妃嫔,昔日荣宠不再,个个都显得异常老实,闷声不吭地坐在一旁,而王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今晚没来。
皇帝亲临,一众闺秀更是卖力地展示自己。
论文采,殷士杰的女儿殷秀如最好,全场只有她能以诗文和官员对答。
轮美貌,贾京家的女儿们最突出,贾京家小妾多闺女自然更多,这次来了整整七个,年龄从十三到十八,一排站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煞是引人注意。
邱敏也挺佩服这老头的,一般人家女儿十六、七岁就嫁人了,他刻意把女儿留到十八还未嫁,看来是早就有了送入宫中的打算,只不过原来估计是为沐涵留的,现在是想送给沐泽。
邱敏看了一会众闺秀的表演,她对舞蹈音乐一窍不通,面对这些多才多艺的女子难免自卑,突然就不想再看,见没人关注自己便偷偷离了席,只有小北还跟在她身后。
邱敏走了一段路,转过身对小北说:“你不用跟着我啦,你不是最喜欢看美人吗?你回去看表演,我自己随便走走。”
小北确实想继续看美人,但保护邱敏是他的任务,摇了摇头道:“不行,今晚人这么多,万一有浑水摸鱼的怎么办?”
邱敏见小北不肯走,便也由着他跟,她转过一处假山,本想到凉亭中坐坐,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了人。
崔雯倩看到邱敏,毫不客气的说:“怎么又是你!”她好不容找个地方安静下,结果又看到这个讨厌的人!
邱敏心想你不想看见我,我其实也不想看见你。扯了扯嘴角道:“为何不能是我?崔小姐怎么不随她们表演才艺?”
崔雯倩露出鄙薄的神色,傲然道:“那些人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却学着娼妓之流在众人面前跳舞献媚,简直是自甘下贱!”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连你都不如。”
邱敏只能自动忽略最后一句。她倒没想到崔雯倩居然这么烈性。虽然唱歌跳舞这个职业是贱籍,不过大祈民风开放,在礼教上还没后世那么严格,而且讨好的对象又是皇帝,可崔雯倩却不愿随流放下身段……倒不愧是崔道远之女。
小北听她讽刺邱敏,响亮而又嚣张地讥笑回去:“我看其实是因为你什么才艺都不会吧!”
崔雯倩横眉冷对看向小北:“你应该庆幸,现在是在皇宫内。”
小北一征:“为何?”
崔雯倩素手轻扬,一道冷光贴着小北的鬓发飞过,削下他一缕头发。
“若是在宫外,你已经死了!”
邱敏听到“咄”一声响,下意识回首,看见小北身后的柱子上插着一把小巧的飞刀,霎时冷汗流下。没想到这崔雯倩居然身怀武艺,刚才她若是有心杀人,那刀岂不是要插在小北的脑门上?
崔雯倩白了小北一眼,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转身离开。
邱敏拉拉呆若木鸡的小北:“你没事吧。”
小北回首:“没事。不过我现在更确定了一件事。”
“何事?”
“那只母老虎肯定什么才艺都不会!”
邱敏默然,崔雯倩针对的人明明是她,但小北却比她还讨厌崔雯倩。
小北突然转身,对着黑暗中的一丛花木喝道:“出来!”
邱敏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见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小北拔下崔雯倩插在柱子上的飞刀,威胁道:“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别……”一男声弱弱地响起,接着从花木后走出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
小北看他打扮知道是个官员,这才收了飞刀:“这位大人为何躲在树丛后引人误会?”
那人有些尴尬:“本官出来醒酒,无意路过此地,见你们刚才和崔小姐口角,便想站在一旁等一等。”
邱敏明白过来,这人肯定是看到他们在吵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站在花丛后,想等他们走了他再出来。
邱敏打量了对方几眼,这人微胖,面容和蔼,留三缕长须,明明身着绯色官服,腰间却配着紫金鱼袋。邱敏看到那个紫金鱼袋,立刻知道他是谁了。按大祈制,五品以上官员着绯色官服,配银鱼袋,三品以上官员着紫色官服,配金鱼袋。若是给一个品级还不够穿紫服的官员配紫金鱼袋,往往表示皇帝对这个人的恩宠,说明在皇帝心里,他虽然品级不够,但有穿紫袍的资格,早晚会飞黄腾达!
邱敏含笑问道:“请问大人可是刘晏,刘大人?”
刘晏颔首:“正是。”
历史名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邱敏感觉好激动,目光灼灼。
刘晏见邱敏看自己的眼神很热烈,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他年轻个二十岁,他还会怀疑邱敏对他有意思,但他今年已经五十一,年纪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