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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家寡人一个自是什么都不怕,你现在若是反悔还来得及,不管你嫁不嫁给我,我都会帮你离开长安,至于以后,你我各自珍重。”
邱敏苦笑:“你看我像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
沈仲景闻言放下心来。
以他未来逃犯的身份,本不该再连累旁人,但他怕一个人逃亡的路途会寂寞,所以自私的想再拉上一个人陪他。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他低声承诺。
“嗯,我相信你。”邱敏点点头。
她也想通了,不就是捅娄子吗,她捅了一个娄子,沈仲景也捅了一个娄子,捅一个跟捅两个其实差别不大,他们两谁也别嫌弃谁。
她一想通,身心俱畅,抬起头凝视沈仲景笑得灿烂,“以后你就做个卖假药的游方郎中,我做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说书郎,咱们两浪迹天涯游戏江湖。”
量衣服的裁缝才离开沈府没多久,迎面忽然走来两个壮汉将他的去路拦住,那个裁缝莫名其妙正想绕开,哪知那两人一左一右瞬间将他架住,裁缝刚想喊,一块软布塞进他嘴中,紧接着一个黑色头套罩在脑袋上。整个过程不过几息时间,这可怜的裁缝就被人强行塞进了一辆马车中。
也不知道那马车走了多久,被挟持的裁缝感觉到一阵摇晃,接着他又被人强行拉下了车。他双眼看不见,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凭感觉跟着挟持他的人走,一路东拐西绕,最后裁缝被人推入一个偌大的房间中。
头上的黑色布套被取下,那裁缝方才刚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十分富丽堂皇的屋子,房间四角立着金丝楠木柱子,地上铺着二尺见方的大方砖,这种砖产自南方,因为制造工艺繁琐,造价高昂,号称一块黄金一块砖,所以也叫“金砖”。他从前曾有幸给宰相府的女眷做过衣裳,所以还有点见识,如今光看这屋内的柱子和金砖,他就知道绑他来的人非富即贵。
这裁缝惶惶不安,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小小裁缝,为何会入了贵人的眼。
前方幔帐低垂处,显露出一个男子的模糊身形,那人声音低沉,带着冰寒的威压:“你不用害怕,叫你来,只是有些事想问你。”
裁缝支支吾吾:“大人有事尽、尽管问,小的一定知、知无不言。”
“你今日进沈府,是去做什么?”
“做衣服,是做喜服!”
沐泽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盏砸至地面。
啪嚓一声脆响,吓得裁缝立即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沐泽不耐烦道:“起来。我又没有说要杀你,你怕什么?”
裁缝一听不会杀他,这才放下心来,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
沐泽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我这里也有一套喜服要你做,你放心,我给你的工钱只会比他给的更高。”
六月初三,宜嫁娶。
邱敏对着铜镜准备化妆,她替别人画过那么多次的新娘妆,这是第一次给自己画。
她看着桌面的上铅粉、胭脂、黛笔、口脂发了半天的呆,最后只简单的描了淡眉,点了些口脂完事。她拿起沈仲景送来的红色嫁衣准备换上,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邱敏尖叫一声,立刻被冲进来的一个少年制住。
少年道:“姑娘莫怕,在下奉主上之命,要带姑娘去看一场好戏,以免您被人蒙蔽还不自知。”
邱敏听他对自己说话客气,立刻就猜到他是谁派来的:“是殿下叫你来的?”
少年笑道:“姑娘冰雪聪明,不过姑娘可知那位沈太医,他早已经定过亲?”
邱敏:“……”
这是什么狗血的神转折???
沈仲景换好衣服后,准备去接邱敏。
沈府虽然不大,但也分了三进院,拜堂得在前院的堂室举行。
他刚沿着游廊进入后院,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沈太医请留步。”
沈仲景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击,他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到栾安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
沈仲景僵直在原地,明明已是六月,他却感觉周身的温度在急速下降。从他收留邱敏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一旦被发现会有什么下场的准备,但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远没有他事先想的镇定。
栾安看沈仲景瞬间苍白了脸,反而一阵啼笑皆非:“沈太医这是什么表情?放心,殿下宽容,不会处罚你的。殿下说你救了邱敏,他要奖赏你。新娘子已经在前堂等候多时,沈太医跟咱家来吧。”说着又吩咐左右:“带沈太医过去。”
两个高壮的护卫走到沈仲景身边,眼见事情已经无转圜余地,沈仲景避开护卫要抓他的手:“我自己走。”
他随着栾安一路行往前堂,昨日他简单布置的喜堂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布置得灯火通明,摇曳的烛光下,一名女子身披大红嫁衣,本该还年轻的容颜,已经提前有了几分老相。
沈仲景双唇微微颤抖:“月容……”
栾安走到他身边啧啧两声,对沈仲景说:“这位孙月容小姐说起来真是个可怜人,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因为兄长获罪而被投入教坊司,成为最下等的贱籍。好不容易有个人能救她出去,偏偏这个人却是个年近五十的糟老头。糟老头也便罢了,毕竟人家的身份是吏部尚书,跟了他也能锦衣玉食。可偏偏这老头后院里的姨娘极多,当家主母也不是个慈善的,孙小姐性子软弱,进了那地,还不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沈仲景打断喋喋不休的栾安:“我打听过,贾京十分宠爱她,她还生了一个儿子,以后也有了依靠。”
栾安微嘲地弯起嘴角:“沈太医也是常年混迹于贵人圈里的人,但凡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隔年就换新人?一开始,贾京确实很宠爱这位孙小姐,孙小姐也确实生下一个儿子。可是她有身孕之时,正赶上卢膳造反,她一个孕妇,从长安逃往成都,路上产子没调养好,身体亏损的厉害,颜色大不如从前鲜艳,加上蜀地美女众多,很快就被贾京忘在脑后。一个失了宠的姨娘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沈太医不会不知道吧?加上她是从教坊司里出来的,身份比贾府里的奴婢还低贱,当家主母三天两天让她到跟前立规矩。有一次因为孙小姐不慎打碎一个茶杯,就在大冷天被罚跪了一个晚上,沈太医知道吗?”
栾安不等沈仲景回答,又继续说道:“本来她生了儿子,就算不受宠,在贾府的后院也能有一席之地,可偏偏那孩子在逃难途中早产出生,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从小汤药不断。从成都返回长安时,那孩子发了一场高烧,孙小姐去求主母给儿子请大夫,主母以野外赶路不方便为由拒绝,等三天后进了城镇再请大夫来,孩子已经没救了。她一个失宠姨娘,唯一能依靠的儿子也没了,贾府中人人都可以对她踩上一脚,若不是殿下仁慈,派人将她从贾府里偷出来,沈太医觉得孙小姐在贾府里还能再活几年?她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沈太医真忍心弃她于不顾?”
沈仲景脸色发白,胸口一抽一抽地痛。
栾安笑着对沈仲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太医,吉时已到,快拜堂吧。”
邱敏在那少年的带领下躲在暗处观看。
少年对邱敏解释道:“这位孙月容小姐自小和沈仲景定亲,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六年前本就该成婚,奈何命运弄人将他们分开。不过如今破镜重圆也算是可喜可贺。”他看了邱敏一眼,又道:“仔细看,姑娘的身形和那位孙小姐挺接近的呢。”
邱敏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拜堂成婚的一男一女,想起那日他低垂的脸上带着的温柔: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嗯,我相信你。”
那时候她把那句承诺当成他给的定心丸吃了,可是她忘了,那家伙最擅长的事就是开假药。
“走吧。”邱敏轻叹,忽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将沈仲景和孙月容送入洞房,栾安吩咐两个护卫在门外守着,务必要他们天亮才能离开房间。
办完事,他回去向沐泽复命。
沐泽问:“邱敏呢?”
栾安道:“小北已经将她带去别院了。”
栾安心想今儿是沈仲景肯娶孙月容,要是沈仲景不肯娶,又该当怎么办?于是问沐泽:“殿下,如果当时沈太医就是不肯娶孙月容该怎么办?”
沐泽冷哼:“那我就告诉邱敏,沈仲景喜新厌旧,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能弃之不顾,对她又能有多专情。总之他娶孙月容是负心汉,不娶孙月容他也是负心汉!”敢跟他抢人,就算是白的他也要抹成黑的!
栾安佩服得五体投地:“殿下威武!”
沐泽吩咐栾安:“等他们两洞房完,你就派人把沈府烧了,送他们离开长安。”
第52章()
邱敏被那少年从沈府后门带出,沈府的后门是一条小巷,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被栓在巷尾的槐树下,那少年从马侧的竹筐中拿出一顶紫纱帷帽递给邱敏:“姑娘带上吧。”
邱敏看了他一眼,这少年看起来年纪和沐泽差不多大,不过性格可比沐泽好多了,从见到他起,他就一直都是副笑脸。
邱敏接过帽子戴上,“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少年道:“我叫小北,是个孤儿,今年十五岁,喜欢一切甜的东西,讨厌一切苦的东西,最大的愿望是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受万千少女宠爱,最害怕的事是吃又黑又苦的药……”他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了大约三、四分钟,最后才总结一句:“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所以姑娘从前没见过我。”
邱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个话痨也不知道沐泽是从哪里找来的。
小北半蹲下来,两手交叠搭成脚踏,对邱敏说道:“请姑娘上马。”
虽然他只有一个人,年纪也不大,但从他刚才瞬间制住自己的身手来看,此人显然是个高手。知道自己跑不掉,邱敏只得踩着他手上马。
小北等邱敏在马上坐定,才牵了马缰在前面走。以邱敏的身份,他可没胆子跟邱敏共骑,所以只能牵着马当马夫。
小北牵着马,带着邱敏穿过闹市区,一路往东市走,邱敏本来猜他会带自己回皇子府,结果小北带着她进了同皇子府相隔一条街的另一处府邸。
小北扶邱敏下马,对她介绍道:“主上已将此处买下,以后姑娘就是这里的主人。”
邱敏将帷帽摘下四处打量,这是一座十分精致的宅院,前堂廊院和后寝廊院皆是雕梁画栋,两侧搭以若干小厢房,四周用绿顶廊庑连接,院后方则是一座花园,其内假山凉亭池塘一应俱全,邱敏看那池塘中种满白莲,像极了当年重华宫中的那方莲池。
小北带邱敏进了正厅,立刻有丫鬟端了茶上来,接着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领了二十来个丫鬟婆子拜见邱敏。邱敏以眼神询问小北。
小北立刻指着那男人道:“姑娘,这个是陈管家,有什么事您可以问他。”
陈管家上前一步,对邱敏跪下:“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邱敏道。
陈管家又招了丫鬟上前,“主子,这些丫头还没起名。”
一众丫鬟对着邱敏跪下:“请主子赐名。”
邱敏最烦起名字,没什么创意的给身边服侍的四个大丫鬟起名: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其他人的名字让管家自己起。
小北瞧她面有疲惫之色,对邱敏说:“姑娘可要休息?”
邱敏点点头,管家立刻让丫鬟领邱敏回房。
卧房布置得颇为雅致,外间三面采光,一水儿遮以浅绿色纱帘,东面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雕花长桌案,上放一架古琴,从窗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一池随风轻荡的白莲。西边则摆着一个四角楠木棋盘,软垫旁的小几上放着几样点心。
再往前走几步,则是一方大理石书案,书案背后的墙壁上画着彩绘的花鸟壁画,右边一个三层书架,邱敏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的书都是些神灵志怪或者游侠传奇之类的杂书。
这个房内琴棋书画俱全,可于她来说,也就书通一通。
邱敏有些汗颜。
夏竹替撩开红木雕花圆形拱门上的珠帘,邱敏进入内室,身旁的春兰询问她:“主子睡前可要先沐浴?”
邱敏点头同意:“也好。”
春兰立即退下去准备,邱敏躺在竹制的双翘头贵妃塌上等待沐浴,冰凉的竹子让她舒服得轻叹一声。夏竹乖巧地跪坐在一旁替她捶腿。邱敏半眯着眼看向夏竹,经她观察,这些丫鬟进退有度,举止文雅,显然不是刚采买来的,至少要经过几个月时间的调/教,看来这处宅邸是沐泽早就备下的,想用来养她这个外室吗?
邱敏默默地哼了一声。
她让夏竹退下,自己闭上眼小憩。
过了一会,邱敏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她睁开眼从贵妃塌上坐起来,蓦然看到沐泽坐在她正前方的黄花梨坐榻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邱敏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沐泽循着声音转向她的方向,邱敏被他面无表情地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时间感觉压力颇大。
他这样盯着自己干嘛?邱敏暗想沐泽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沐泽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邱敏不动,“你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沐泽站起来,直径她朝走了过去,邱敏见他向自己伸出手,还以为他要抓她,立刻朝旁边避开,哪知沐泽好像没看到一般,越过她继续朝前走。邱敏一愣,看到沐泽的腿撞到贵妃塌的翘角,接着立足不稳朝前扑,手推到一旁的珍宝架,将上面放着的一对翠色雌雄双耳瓶碰了一只下来,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沐泽紧跟着摔倒在地,尖锐的瓷器戳进他的手里,鲜血迸出,他的脸上升起莫大的痛苦。
“邱敏、邱敏!”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双手撑在碎瓷地上挣扎着起来:“你在哪里?你别走!不要离开我!”
邱敏一脸震惊,几步走到沐泽身边,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你的眼睛……”
沐泽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转身抓住她,“别走!”
“你的眼睛怎么了?”邱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你的眼睛……”
“瞎了。”沐泽平静地说道:“你失踪的那天,我一时失魂落魄摔伤了额头,后来为了找你,我不眠不休翻遍了整个长安城,颅内的血肿不散,最终瞎了眼。”
邱敏的眼前一片模糊,捂着嘴双肩颤抖,瞎了眼对沐泽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一旦被人知道他失明,他不但不能继承皇位,连命都会丢掉!
“你怎么这么傻啊!”邱敏哭着说道。
沐泽紧紧地抱着她:“你不要走。我已经是废人了,每天都只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渡过,如果连你也不要我,这世界对我来说就再也没有可珍惜留恋之处!”
“不走了,我不走了……”邱敏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用力抱住这个劣迹斑斑罄竹难书的小破孩。她还记得当年誓师时他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月下莲池边他勾唇轻笑眸色如星,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在脑中闪过。
曾经他有那么多梦想,为之付出了无数的努力,为了练好字他寒冬腊月手长冻疮也不曾停止过一天,为了学骑射他的手曾一度连举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从读书起他就不曾再睡过一天懒觉,参政后苦活累活都归他日日看奏折到深夜……可他才不过十五岁啊,他的人生刚开始不到三分一,本该是狷狂恣意的年纪,老天怎么忍心让他后半生都在黑暗中度过!
沐泽抓着邱敏的手,缓缓在上面摸索,摸到一物,正是当年他送她的那只镯子。沐泽开心地笑道:“你离开皇子府的时候身无分文,你也没卖了它换钱,你心里面也有我对不对?”
邱敏点点头,又想到他现在看不见,沙哑着嗓子应道:“是,我心里有你。可你是个混蛋,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
沐泽垂下眼,“对不起。这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可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邱敏执起他被瓷片扎伤的手,看到上面鲜血淋淋,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等等,我去叫夏竹拿伤药来。”
邱敏站起来想出房间,沐泽急忙抓住她,“你不要走。”
邱敏心急他的伤势,沐泽又不放人,她只好朝着窗外喊:“小北,你在不在,小北!”
过了片刻,窗棂上果然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姑娘,你叫我?”他转过视线看向沐泽,唤道:“主上。”
“去拿伤药来。”沐泽吩咐了一声。
“是。”小北悄无声息地退下。
邱敏低头替沐泽挑去手掌中的碎瓷片,“这个小北你是从哪找来的?”
沐泽道:“去年还在成都的时候,剿了一批摩尼教教徒,小北是其中之一,那批人中他年纪最小,什么事都还没有做过,我便留了他性命。”
摩尼教传自西域,号称“摒弃黑暗,追随光明。”,是明教的前身。邱敏想起去年在成都时,摩尼教徒煽动百姓闹事,太昌帝震怒,让沐泽督办此事,当时抓了不少教徒。
邱敏又问:“你失明的事,小北知道?”
沐泽道:“我不可能瞒住所有人。不过目前只有栾安、吟霜、和小北知道。”
邱敏奇怪:“那你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了我房间?”
沐泽道:“这里有密道。”
邱敏吃惊:“你什么时候挖了密道?”
“这座府邸刚买下的时候。”沐泽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摸到一个半人高的铜人灯座,往右一转,旁边的地面露出一个四方入口。沐泽道:“我刚买下这座府邸时,就命人从这里挖地道,一直挖到皇子府我的房间中。等密道挖好后,我才命人采买了丫鬟来。”
这座府邸距离皇子府就横隔着一条街,取直线挖地道的话,确实并不远。只是……
邱敏有些不高兴:“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沐泽垂下眼:“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你曾经说要有自己的房子,所以这套宅子我是买来送给你的,本打算今年五月你生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