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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后默默地算了一下时间,那位郑翰林从先帝时期到如今,整整做了三十年七品编修。
皇子的夫子关系到朝堂上臣子的站队,如果让林氏拉拢了大部分大臣,那么沐泽即使被陛下立为太子,未来也很有可能被废。
钱太后沉吟片刻道:“那依你之见,皇长子的夫子该选谁?”
第22章()
王皇后道:“臣妾觉得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殷士杰不错。”
钱太后略感意外,她本以为王皇后会推荐自己的娘家人,毕竟她的兄长学问也是很好的。
“为何选他?”
王皇后当然也想选自己的兄长,但她太了解钱太后了,钱太后之所以厌恶林贵妃,就是因为林贵妃的兄长林海升擅权,历来外戚干政都是大忌,她自然不会傻傻的撞到枪口上去。
王皇后笑道:“说来殷士杰是隆兴十八年探花,和郑翰林一起入的翰林院,当时也是一位编修。论学问,他自然不差,论资历,也完全足够,而且他为人正直和林海升不和。太后可还记得太昌十年的天狗事件?”
钱太后自然是记得的,太昌十年发生了一场天狗食日。天狗食日自古被视为不祥,当时有大臣上奏皇帝说,是因为国有妖孽,所以上天才以天狗食日警示陛下,要求皇帝肃清朝政,惩治奸逆。结果引来太昌帝大怒,罢免了不少官员。
“这殷士杰也是当初被罢免的官员吧?”钱太后了然。
王皇后点头:“确是。其实这件事的起因,还是林海升引起的。”
钱太后皱眉:“怎么又是他!”
王皇后知道钱太后痛恨林氏,只要任何能给林贵妃上眼药的机会,她都不会错过。王皇后道:“太昌十年,发生了一场春旱。但当时的丞相林海升将此事压下隐瞒不报,导致灾情严重,后有人上告京师,才将这件事捅了出来。陛下将林海升训斥了一顿,接着拨下赈灾银两,所以当年就减少了给卢膳铁狼军的军饷。”
“林海升每年都要替卢膳讨要大量军饷,那年给卢膳的军饷少了,捅出这件事的人就遭到林海升的怨恨,被栽赃入狱,连正常的审判手续都没走,不过两天时间就冤死在狱中,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而死去的那人,正是殷士杰的学生。也正在那个月中,发生了天狗食日。于是殷士杰连同御史中丞一起上奏陛下,言国有妖孽,要陛下肃清朝政,矛头直指林海升。当时林贵妃在后宫哭诉,说自己兄长被朝臣陷害,陛下为让她开心,罢免了殷士杰一干官员。结果一年后,卢膳起兵造反,可不就印证了那句国有妖孽?”
“在成都重新定都后,陛下为赢回民心,颁下罪己诏,将当初罢免的官员全召回。又因为从长安出逃时,不少官员死在路上,当时替代殷士杰的礼部尚书也死了,陛下就让他官复原职。殷士杰敢于对抗奸佞,在朝中颇有声望,所以臣妾觉得,让他来教皇长子,最合适不过。”王皇后说完后心想:只要是和林氏不和的,都是她要给沐泽拉拢的对象。
钱太后点点头,忽而冷笑:“国中的妖孽,可不止林海升一只。”
王皇后知道她指的是林贵妃,心中正畅快,忽听钱太后又说道:“如今后宫空虚,也是时候给陛下进几个新人了。”
王皇后惊道:“母后!”
钱太后看她那样,顿时怒其不争:“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王皇后咬了咬唇,给自己的丈夫纳妾,这种事情有几个女人能看得开?
钱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既然身为一国之后,就该明白皇帝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以前后宫的事哀家不管,也由着你阻止新人在皇帝面前出现,可结果怎么样?皇帝不也照样宠爱别人吗?若不是你不肯给其他新人机会,导致后宫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妃嫔,何至于让林氏独占了宠爱,你自己还得了一个善妒的名声。”
王皇后垂下头,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是个开明的,其实比起很多喜欢给儿子房里塞小妾的婆婆,钱太后已经很好了——基本不管儿子的房里事。
钱太后道:“你要是有本事抓住丈夫的心,善妒也便罢了,可你不但抓不住丈夫的心,连自己手中的权柄都被林氏分去!你本该是后宫之主,那林氏却顶了个协理后宫的名头,皇后做到你这地步,哀家都替你觉得丢人!”
王皇后怔怔地掉下眼泪来,她也想抓住丈夫的心啊,可她就是办不到啊。后宫之事本该她来管,皇帝却让林贵妃协理后宫,导致林贵妃处处跟她分权!
钱太后看着王皇后,心中轻叹,她这个儿媳妇也是个聪明的人,朝堂局势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可惜一到这后宅妇人的争斗上,她就完全不行了,真是不该投了女儿身。
王皇后猛然抬起头,泪水沿着脸颊一滴滴落下:“母后当年也看得开吗?”
她这话问得逾矩了,但钱太后知她心伤,也没跟她计较:“有什么看不开的?不说帝王家,便是一般的高门大户,哪个男人不是贪花好色纳了好几房小妾?身为正妻,只要有丈夫的尊重即可,而不是计较他晚上在哪个女人的房里睡。先帝在世时,妃嫔也有十多位,只要那些女人守好自己的本分,哀家从不管先帝宠爱哪个,最后先帝反而在我宫里的时间更多。”
泪水无声无息地静静流淌,想到皇帝逃离长安时的绝情,王皇后闭上眼,心如死灰:“就按母后说的办吧。”不是她看开了,而她不得不放开。
三十过后,年初一邱敏起了个大早,先帮着沐泽给重华宫的太监宫女发完红包,接着陪沐泽去各宫拜年,顺便讨要红包。钱太后和王皇后都封了不少,皇帝则照例让沐泽请完安就走,给的也不多。
邱敏一边抱怨皇帝小气,一边将得来的金饼子清点好,锁入小箱子中。沐泽觉得如今的日子已经比往年好很多了,至少太监再不敢找他打秋风,每月的银子都能存下,邱敏这么计较钱干嘛,在宫里又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邱敏心想我这么计较都是为谁啊?真是好心没好报!
“殿下。”邱敏没好气道:“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去了。就算皇上压着暂不立你为太子,但你是皇长子,成年了也不可能让你去封地,最有可能让你去宫外建府,那时候府里养的奴婢、侍卫、还有幕僚,一笔笔钱都得你自己掏。还有和别府之间的人际往来,这些都是钱啊,你觉得以皇上每月给你的那点银子够?”
沐泽默默滴汗,这些他也知道,不过他觉得现在离几年后还早嘛。
邱敏忽道:“不过如果给你娶个娘家有钱有势的皇子妃,以后的开销就不用愁了!”
沐泽瞬间变了脸色:“男儿立于世,当顶天立地,岂可靠妇人养!”
邱敏道:“有什么关系?联姻本就是皇家最常用的手段,东汉光武帝刘秀不就是因为娶了郭圣通,得到其舅家的支持,最后走上权利的巅峰?”
沐泽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走了。
邱敏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恼沐泽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让他娶个有钱的老婆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又想他小时候被宫女掐过小丁丁,可能天生对女人有排斥心理。
这要是长成个断袖可怎么办啊……
这次口角邱敏本来没放在心上,哪想沐泽倒真的生气了,和她说话间言语不冷不热。邱敏也来了脾气:既然别人不领情,她又何必再替他操心,索性也不理沐泽,自个找乐子去!
她还记得栾安帮沐泽垫付修镯子钱的事,于是先去找栾安。
哪知那货嫌邱敏啰嗦,有意躲着她,邱敏找不到他,只好守在栾安的房门外等,心想就算他早出晚归出去赌,也总要回房睡觉吧?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深夜,邱敏紧了紧衣角,连打了两个喷嚏,忍不住暗骂栾安这个死赌鬼,等他回来非掐死他不可!
栾安哼着小曲返回重华宫,心情十分愉快,他最近得财神照拂,手气倍儿旺。
行到门口,忽然看见一人铁青着脸站在他的门口,栾安吃了一惊:“邱敏,你被鬼附身啦,脸这么白?”
邱敏咬牙切齿:“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要睡在赌桌上了!”
“我也想啊,可宫里不是有宵禁吗?”栾安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这么晚了你还等在我门口,你想干嘛啊?”他忽然警觉,盯着邱敏看:“你该不会想让我做你的菜户吧?”
邱敏气得想掐死他。却听栾安哀嚎一声:“我说小姑奶奶,你放了我吧,这宫里漂亮的小太监多得是,你找别人去吧,可千万别找我!”邱敏这丫头又凶又啰嗦,他才不要找她对食!
邱敏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谁要找你啦!你想得美!”
栾安慌忙避开:“行行行,你不找我我就放心了!”
邱敏在栾安房中的圆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嫌冷,只好又放下。
“我来是替殿下把修镯子的钱给你。”
栾安倒不是很在意那点钱,“也没多少钱,就当我孝敬殿下了。”他本就擅长赌博,加上最近手气好,赢了不少。
邱敏道:“那不行,殿下交代我给了。你说说修镯子花了多少钱吧。”
栾安无所谓:“花了多少我也忘了,你随便给点就行。”
邱敏从荷包里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摆在桌上,以她估计,只多不会少。
栾安忽然看见邱敏手上戴着的嵌珍珠镯子,暗道原来殿下让他去修镯子,是为了送给邱敏。他本就是个伶俐的人,这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凑近邱敏笑得贱兮兮:“邱敏,你看咱两关系不错吧?”
邱敏一阵恶寒:“你吃错药啦?”
栾安继续贱笑:“殿下对你那么好,你以后可要多提拔提拔我啊!”
邱敏气道:“哪好了?他最近正恼我呢!”
栾安吃惊:“你惹殿下生气了?咱们未来的荣华富贵可都得靠他,你怎么能惹他生气!”
邱敏心想去你的荣华富贵!五年后她可是要出宫做包租婆的!邱敏起身就想回自己房去,栾安哪能让她走,他还要教育邱敏怎么讨好殿下,一把扯住邱敏的袖子:“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邱敏反手就将他甩开,动作太大,不慎碰翻桌上的茶水,将栾安的袖子弄湿。
栾安“哎呦”一声,急忙从**的袖子中掏出一叠纸来,边掏边抱怨:“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一点女人味也没有,难怪殿下恼了你!”
邱敏白了他一眼,正想离开,看见栾安将手中的那叠纸一张张摊开晾干,邱敏瞧那纸上的字迹眼熟,不由得停下脚步。
“栾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邱敏问。
第23章()
“借条呗。”栾安将手中的纸一张一张铺开,对邱敏抱怨:“都怪你给我弄湿了,这可都是别人欠我的赌资,要是被毁了,你让我还怎么跟人讨欠款?”
邱敏心里有些歉意,拿出容易吸水的软布,小心地帮栾安把纸上的水吸干。她拿起其中的一张欠条,上面写着:太昌十二年正月初五,欠赌资十两整。落款处写着:孙毓英。还按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这个孙毓英,邱敏也是认得的,此人是皇次子的贴身小太监。不过有趣的是,这个小太监的字迹居然和皇次子一模一样。邱敏勾了勾嘴角:“栾安,这张欠条我跟你买了。”说着,掏出十两银子摆在桌上。
栾安吃了一惊,好好的邱敏买张欠条干嘛?再看那欠条是孙毓英的,栾安顿时警觉起来:“邱敏,虽然这孙毓英是林贵妃那的小太监,但进了赌场就都是客,我总不能把他往外赶吧?何况我除了跟他赌博,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跟他说过……”
邱敏道:“我又没说你不能跟他赌博,你急什么?”
栾安道:“那你要孙毓英的欠条干嘛?你难道不是想跟殿下状告我跟孙毓英走得近?”
邱敏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不过是看他字写的好,想拿去临摹罢了!”
栾安不信:“你要是想练字,我出宫给你买几本名家字帖去,何必花十两银子买一张小太监的欠条?”
邱敏知道这事要是不跟栾安交个底,栾安必然不会让她把欠条拿走。她想了想,道:“我要这欠条,是因为孙毓英的字迹跟皇次子的一模一样。”
“你确定?”栾安问。
“自然确定。”邱敏冷笑,年三十那天,皇次子有意在钱太后面前卖弄,那一笔字写得剑拔弩张,字字张狂,这孙毓英的字完全随了主子,落笔间也是处处透着嚣张,她又怎么会认错!邱敏道:“这字条我有大用处,事情办好了,说不定你也能得到奖赏,你要是有本事,最好让那孙毓英再多写几张欠条给你。”
栾安一听说能得到奖赏,大方地一挥手,“那这欠条就给你,不用给钱了。”
邱敏也没跟他客气,若是能得了赏,自然不会忘记栾安的一份。
她收好欠条,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哪知到了第二天,邱敏就病了。
她前一晚在栾安的房间外等了他许久,不慎染了风寒,一早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全身都没了力气,咽喉处又干又疼,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邱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暗想以前在野外餐风露宿都没生过病,到这皇宫里好吃好喝养了一阵,反而吹吹风就病,这人啊,真是娇惯不得。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念雪提了两铜壶热水进来,看到邱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姐姐这是怎么了?”
邱敏眼巴巴地看着她,有气无力:“水~”
念雪忙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半杯冷水进杯子里,又拔开手中的铜壶,掺了些热水进去。自从红玉姑姑命她给邱敏梳头起,每天早上都是她来服侍邱敏洗漱,邱敏房里用的热水也都是她提的。她心里清楚,邱敏既然得殿下看中,以后说不准就是做主子的人。
念雪将邱敏从床上扶起来,缓缓地给她喂完一杯水。
邱敏道:“现在太医院有药童吗?”
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也要看病,不过太医是不会给他们看病的,一般只能找太医身边的药童来看。可如今还是新年期间,太医院也放假了,若是主子要看病,还能命太监出宫去找太医进宫,但邱敏现在只是个宫女……
念雪摇了摇头:“要过十五太医院才照常开门。”今日才初六。
邱敏一翻白眼,看来她只能硬挺了。
念雪道:“我让厨房给姐姐煎碗生姜葱白汤吧,捂着被子发身汗,很快就好。”
邱敏点点头,如今只能用这个土方子了。
念雪扶她躺下,给邱敏盖好被子,邱敏道:“你帮我跟红玉姑姑告假。”
念雪点头应下,又问邱敏:“姐姐,不如我跟殿下说你病了,让殿下来看你?”
“你跟他说干嘛。”邱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要是把病气过给皇长子,你跟我谁能担当得起?”她心里还跟沐泽闹别扭,总觉得若生病了就去找他,就好像在跟他认错似的。
念雪还是个小丫头,听她这么说也被吓住,不敢再提让皇长子过来的事。
沐泽一觉睡到巳时,醒来的时候,日头已高高升起,窗外天光云影间金光四溢。自从他进学后,每日到辰时邱敏就要叫他起床,很少有睡懒觉的时候。不过现在还是新年期间,夫子也放假。
他一醒来,早已等在屋外的红玉就发现了,带领着小宫女端了洗漱用品进来。沐泽往红玉身后瞟了一眼,没看到他要找的人。
“邱敏呢?”沐泽问。
“她今日告假。”红玉回道。
他不过就发了一次脾气,这几日对她冷淡了些,她居然就不来见他了!
沐泽的第一反应是:反了!第二反应是:她要休到什么时候?第三个反应是:不来就不来,他自己难到就不能过了?
沐泽拿了衣服自己穿起来,他以前在长安的时候,还不都靠自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红玉心想虽然邱敏说过不用跟皇长子提她生病的事,但她最好还是提一下,不然说不准就是一个错。
红玉道:“殿下,邱敏她……”
“她要告假就告假吧!”沐泽打断红玉的话头,“以后她想休几天都行,不来也行!本宫也不想见她!”
红玉一听沐泽这语气,又有些摸不准了。虽然以前沐泽整天都要邱敏跟着,但最近几日两人似乎闹了矛盾。红玉暗想这邱敏实在太过放肆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何况宫里这些主子的肚肠九曲十八弯,心思难测,今日宠,明日贬,一个不好,命也没了。她就算不稀罕讨得主子的欢心,可也不能随意得罪主子啊。
红玉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一个被主子厌弃的宫女,自然不必提了让主子生气。
沐泽心中有气,早饭只用了半碗粥。接着练了一个时辰的字。
邱敏说:字是人的第二张脸,一笔好字能给人带来自信和好运。所以他每日都要练习一个时辰的字。邱敏还让他给太后抄佛经,这样既能练字,又能尽孝,一举两得。认识邱敏的这近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邱敏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总归邱敏不会害他,而且她说的都对。可是前几天她竟然说要他娶个有钱有势的皇子妃……
沐泽忽然将手中的毛笔扔了出去。
“啪!”毛笔落至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看了看四周,屋内只有一个小太监在他身后立着,见他扔了笔,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跟木头似得杵在他身后。
沐泽知道,没有他的吩咐,这个小太监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
邱敏总嘲笑他是木头,其实这些被人调/教好的宫人,才是真正的木头。
他觉得这房里太气闷,离开书案,决定到外面走走。
屋外阳光正好,天是纯粹的蓝色,重重宫阙顶上的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片迷离宝光,明明是辉煌绚丽至极的皇家气派,可他就是觉得处处都看不顺眼。
是了,这里太过安静。
没有命令,他周围的宫人都不会随意发出声响。
沐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