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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一天他清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四周都是手臂粗的铁栅栏,这里没有的人看守着,但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其他了。被关押的期间从没跟他说过话的人,显然有人禁止他们跟自己对话。
那一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康士但丁不知道,但是无疑――那个叫瓦伦斯的年轻人出动了他心底的那个空洞,几乎撕碎了他整颗心脏!
“查士丁殿下!”狱卒高呼他的名字,看他醒来了没有。
只听机械的声音缓缓响起,是什么机关被启动了在运转之中,而自己所在的地面也慢慢地一点点上升。
原来自己在一个升降平台上。
此时的他坐在一个椅子上,他的手脚都被戴上沉重的镣铐,这也不难理解,曾经颠覆帝国怎么会不危险呢?升降机缓缓地上升。他终于感受到了阳光的美好。
只是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苍老的男人。男人穿着雍容华贵线条花纹繁杂的紫色皇袍,尽管脸上的棱角分明,如同饱经沧桑的岩石,但是眼角依旧锋利如剑,令人觉得面前的他仍然年富力强。
看来也只有特拉比松的国王才会有这样的气势了。
“除掉镣铐,出去。”安格罗斯对狱卒下令。
“可是……”狱卒有些担心,但是在国王的命令下还是照做了。
“骑士王殿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拘束。”安格罗斯淡淡地说道,“今天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了,毕竟长老院的那些人对叛国者可是没有丝毫的容忍的。”
“没有容忍?”康士但丁不觉失声笑道。“如果当真那样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应该是他们自己不是么?”
“这些话不应该和我说。而且也不是应该由你的口中道出。殿下!”安格罗斯翻阅着手中的案卷,“自从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后时至今日我们对你还是一无所知。不只是我们还包括教廷都试图调查你的身份,但我们根本找不到和你相关的文件,然而实际上你自己却在君士坦丁堡呆了十年之久才因为偶然而暴露。但是这却不是因为情报部门的无能。而是因为你的过去太干净太干净了,换向话说,你完全没有过去。”
“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有人不希望我的过去被人知道。”康士但丁轻声说。
“但至少你不是,除了战争,十四年前的你没有的痕迹留下。是你自己故意如此,还是西庇厄皇帝的意思已经不得而知,如果说唯一可以让人注意到的地方也只有帝国公主安娜塔西亚曾经抚养你长大。”
“这些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康士但丁似乎因为那个名字心中有了些狂躁。
“我叫安格罗斯,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梅南德斯吧!”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康士但丁猛地坐直了,脸色难看地望着老人,他已经猜到对方会说什么了。
他当然听说过梅南德斯,安格罗斯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只是那个花花公子却完全没有继承自己父亲的才能反而像是一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而也正是他,造成了安娜塔西亚的不幸。
“……”两人都在沉默,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在此之前我要向你道歉并感谢。”安格罗斯缓缓地说,“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还是要说,我的儿子,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确造成了那段不幸,所以我便是对那个孩子的歉意。同时我也非常感谢你照顾了我的孙女整整十年。”
康士但丁沉默了片刻:“这并不是因为你们,那仅仅是安娜姐姐的托付而已。”
“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便相信着你没有背叛帝国。”安格罗斯说道。
而康士但丁却抬起了头,很淡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但仅仅这样恐怕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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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入侵()
“但是那样恐怕还不够,远远不够。”康士但丁看着面前的安格罗斯,他是知道的,特拉比松表面上是由这个男人来统治的,但是实际上他仅仅是那些贵族们推出来的代理人而已,权力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的。从之前,康士但丁和那些贵族的见面,他便感受到了这种潜藏的矛盾存在于君臣之间。
这样的话,安格罗斯如果不能够改那些大臣的一时的话,也就谈不上能够帮助自己了。
“当然不够,因为这也需要你自己的力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长老院的那些人和你在帝国时候的那些元老院没有不同什么不同。在地方,有能力的人都将得到尊重,无论他有什么过去。”安格罗斯平淡地说道。“只要你能够让那些人明白你的价值,他们便不会再有犹豫了。”
“犹豫?!”康士但丁微微蹙眉。
“对,当然是犹豫。要知道当初的元老院即便是谋反之人只要认同了他的能力,将其拥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用说,查士丁你仅仅是被他们怀疑参与了十四年前的那场动乱而已。而且现如今,特拉比松也的确需要你的力量,骑士王的的力量。”安格罗斯说道。
“我不明白……”但是康士但丁却摇了摇头,并没有认同的意思,“至少现在的你们还不需要我,甚至有人见我看作是与他们争夺权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就现在而言,
他们仅仅是没有意识到而已。这十年里,我们和过去的帝国一样,故步自封。我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完全无法做出改变。正如你所见,这座城市像极了那座永恒之城,但是我却一点没有高兴的地方,因为那只不过是再一次造就了一座率兽食人的坚固壁垒里面的人被逐渐侵蚀,最后遗忘自我。而现在与尼西亚人的战争或许便可以让他们明白自己过去是多么得愚蠢吧!但是我不能坐视着特拉比松的沦陷,而殿下您想必也是如此吧!”
“特拉比松就算实力有所衰弱,但是我想仅仅面对那些尼西亚人恐怕还不至于如此吧?”康士但丁当然明白那一切,这座城市从头至尾都在进行着拙劣的模仿,而那些执政者的贵族们却依然冥顽不灵,可是仅仅是尼西亚人还不至于让局势如此恶化,仅仅四年还不足以让尼西亚人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尼西亚人?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三年里,随着那些拉斯汀人的渗透,不再是之前的巴尔干地区,而是整个安纳托利亚,乃至于广袤而富饶的东方,一切的局势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使得现在的这片地方已经成火药桶,而火药已经被点燃,人都在劫难逃。特拉比松的敌人绝不仅仅是尼西亚人还有拉斯汀人还有塞尔柱人。”安格罗斯神情严肃地说道,尽管和贵族们存在矛盾,但是双方都在尽自己所能去维护这个国家的存在。新罗马帝国覆灭之后的十年,特拉比松采取的是联合东方依靠向东方出口机甲技术来得到东方的支援,所以凭借此特拉比松才可以苟延残喘下来。但是最终,由于四年前第五次十字军东征的开启,整个世界都因此崩坏了。不仅仅是西方还有尼西亚人,甚至连原本的突厥人现在也似乎蠢蠢欲动了。安格罗斯不相信人,但是康士但丁却可以,因为他曾经拯救过那个濒临崩溃的帝国,那么就绝对可以第二次扭转那昔日的局面。
康士但丁和安格罗斯再一次沉默地相互对视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急促的步伐打破了二人之间默不作声的局面。
“陛下……”一名侍卫在门外低声说道,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进来吧,又有什么事情?”安格罗斯问道,他冷冷地看着擅自过来打扰他的这名侍卫,那道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剑一般让侍卫心惊胆战。
“是关于战局的事情,长老院有要事相商,需要您的决断。”侍卫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皇帝可是有着暴君之名,他不敢有的忤逆之举。
“非要在这种时候吗?”安格罗斯很是不耐烦,他根本不想关心那些醉生梦死的贵族。但是他们总是用各种事情来打扰自己。
“是很的事情。”看到面前的国王是这样的态度,那名侍卫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他们等一会儿吧!”安格罗斯再一次恢复了自己冷峻的面孔,没有多说什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康士但丁说道:“那么我们只能改日再谈了,只好再委屈您几天了。”
“随便你。”康士但丁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任凭走来的狱卒用镣铐重新将拷在椅子上,只见升降台缓缓地落下,康士但丁仅仅抬头看着上方默然看着着头顶上的机关门缓缓合上没有再说的话。
……
三小时以前,特拉比松西线。
新历1247年秋,特拉比松附近的山原上,一名希律牧羊少年拉着猎犬赶着羊群在陡峭的山地上,想要寻找牧草。虽然已经是这样的年代了,但是穷苦的地方的居民依然依靠着传统的方式辛苦地劳作,这名少年也不例外。秋天了,虽然家里面的庄稼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要赶着别人家里的羊补贴家用。
虽说是战争时期,但他们大可不必担心什么。因为听说大军都被派到西边去了,男孩的哥哥也应征入伍,而特拉比松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山路崎岖西方人的机械战车很难出入的。
男孩牵着牧羊犬赶着羊群前进着。
世界寂静如斯,他也终于可以享受到难得的平静不必为家里的那些琐事烦心了。少年嘬着嘴巴吹动哨声,而身边的牧羊犬则机灵地赶着偏离队伍的山羊。
可是突然间,
那头牧羊犬却一动也不动面露出了凶恶的表情,身体低低地伏了下来,仿佛又什么危险接近。
少年以为有狼出没,急忙抓紧手中的鞭子,这种时节正是狼出没的时候,万一有羊被叼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山岚舞动,渐渐地遮住了人的视线,紧张不安的情绪让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似乎雾气后面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狼么?还是其他什么凶猛的野兽?
但是他最终还是猜错了,雾气被吹散,少年看清了自己的眼前出现的是无数重型机车列队,远看像是黑铁的墙壁,军人们肩扛枪械,他们的头上戴着富有东方气息的方头巾――那是塞尔柱突厥人。而在他们更后面的位置,是沉重的钢铁巨人!
那是――铁傀儡!是塞尔柱人的机甲军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不知何时他们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特拉比松的郊外。
希律少年手中的鞭子掉在了地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步步后退,忽然掉头飞奔,连自己的羊群都管不上了,他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自己的同胞,战争已经烧到了这片土地了。
而军队中带着面纱的女人早已注意到了山顶上的希律少年,但她完全没有想要阻止少年前去报信,因为这都不了,现在特拉比松的主力已经远在百里之外,至少要有五天时间才可以赶回来,但是他们还要面临尼西亚人的追击,结局已经注定了。
特拉比松的地形当然不适合大兵团,因为那座城市位于一块盆地,只要守住隘口的话就可以阻挡敌人入侵了。但是并非毫无弱点,那就是在其北部的海岸十分适合登陆,可是世界上只有少数船能够承受得住此时肆虐在海上的风暴,除非通过钢甲舰否则没有人可以踏上这片土地才对。
……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安托尼卿,东部的关隘难道不是您负责的吗?怎么回事,那些该死的突厥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外面的?”气急败坏的长老院成员质问着眼前这名男人,而他就是作为东部战区指挥的长官,那些关隘足有三千人的部队镇守,可是居然形同虚设,长老院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三个小时前他们得知了塞尔柱人出现在了特拉比松城外的郊区,而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对整座城市的包围。
“诸位,难道我重复得还不够吗?”罗安托尼无奈地做出了他的解释,“塞尔柱人是从海上登陆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拥有可以突破风暴的钢甲舰,虽然并不是战舰,但是那些新式舰船丝毫不必担心海浪的颠簸。”
议员们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最没有担心的塞尔柱人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对特拉比松的突袭。而且那些突厥人的数量据估计超过一万人,这样的庞大的军队调动之前特拉比松人竟然毫不知情。
就在这时,长老院的大门推开,只见面如寒霜的安格罗斯走了进来。
“看来局面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是吗?”
“的确,”罗安托尼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国王回答道,“就目前而言,整座城市里可以动员的军队不超过1500人,城里已经有人逃亡了。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特拉比松虽然被成了一座防御坚固的城市,但是这不代表它不可攻破,即便君士坦丁堡那样宏伟的城市最终也难逃被攻破的命运,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太久。
坐在位置上的安多普利斯皱起眉头问道:“那么东部关隘的守备军呢?我记得他们的数量可是有三千之多,把他们调回来不就可以……”
但是安多普利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罗安托尼直接打断了,“这绝不可能的,安多普利斯卿。驻守在东部的军队依靠的仅仅是地形的优势以及关隘上的固定炮塔。如果让他们回来支援的话,被半途全歼的可能性更高。因为他们没有的重装备。除非西部的军队主力回来,否则没有人挡得住塞尔柱人。”
“但是让西部军队的人回来的话,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而且还要乐观地以为尼西亚人会坐视不理。”安格罗斯冷笑。
“的确是这样。”虽然话很难听,但是罗安托尼还是要承认,安格罗斯的话没有错误。
“该死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这儿的情况!”一名议员狂怒地拍案而起。
“一定有人泄密!”另一名议员也咆哮道,军事行动是秘密进行的,按理说塞尔柱人应该不知道特拉比松的空虚才对,可是现在对方却将他们逼上了绝境!
“冷静,诸位,不要忘了你们自己的身份!”这时的安多普利斯大声喊道压下了骚动,他扫视着那些慌张的议员们沉声道:“你们是王国的菁英,本应该处事不乱才对,但是瞧瞧你们现在都干了些什么?居然像是这样的手忙脚乱?这样对局势没有丝毫帮助反而是在火上浇油!”
安格罗斯看着台上那个男人的表演,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仅仅是一席话便成功地让那些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可是,仅仅凭借我们手上的这些人怎么可能对抗上万的塞尔柱人?”经过十几年的军事改革,塞尔柱人重新整合起昔日分裂的力量,甚至可以与西方人一较高低,而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却只是堡垒而已。拿不定主意的议员们看着安格罗斯和安多普利斯两人。而安多普利斯和安格罗斯也相互看着彼此。
“这种时候,也许骑士王可以派上用场!”
出乎意料,这一句话居然是安多普利斯说出口的,其他的议员们惊讶着看着他。
而安格罗斯的脸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没想到您居然会这么说,安多普利斯卿?一开始不正是您强调着骑士王的危险吗?怎么会选择相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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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要挟()
“这种时候,也许骑士王可以派上用场!”
出乎意料,这一句话居然是安多普利斯说出口的,其他的议员们惊讶着看着他。
而安格罗斯的脸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没想到您居然会这么说,安多普利斯卿?一开始不正是您强调着骑士王的危险吗?怎么会选择相信他呢?”
“即便危险,但是我没有否认他的力量。”安多普利斯并没有忌讳什么坦然地答道。
“骑士王?”的议员们都面面相觑,那不正是他们不久前关起来的那个年轻人么?原本不是极力反对骑士王归来的安多普利斯此时竟然反过来要求释放他为王国作战。
“真是让人惊讶呢,安多普利斯卿你居然会这么说……”安格罗斯故作惊讶,但是实际上他内心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意思,如今塞尔柱人兵临城下,除了康士但丁之外,没有人可以扭转局面。可是现在他心底里最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在于这次突厥人的军事行动。是什么让他们居然知道特拉比松空虚的消息,更的还是他们这次进攻的目的。一万人的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现在塞尔柱人和十字军正处在相持阶段,由于之前的惨败,他们完全失去了安纳托利亚的控制权,如果他们无法阻止那些拉斯汀人的脚步,塞尔柱帝国的最后的半壁江山都将不保,因此按理说这么大的军队调动无疑是反常的。
除非特拉比松有什么让他们必须前来的理由,有什么的价值可以让塞尔柱人甘愿去冒险!骑士王,还是梅里德斯的机甲数据?看来特拉比松也不是铁板一块!
而这时,安多普利斯却满乎说道:“不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的,在战争年代,哪怕是囚徒也是可以得到武器去上战场的。”
“但是您也说过,您无法相信囚徒是否会将枪口调转,难道不是吗?”安格罗斯这次也同样出乎贵族们的意料,他们本以为国王会干脆地答应附和安多普利斯的要求,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他反而像是在故意刁难一般。
但就在这时,安格罗斯却又话锋一转,“除非安多普利斯你认为骑士王本身就是值得信任的。”
“当然不是这样的!”安多普利斯自然是听出了面前国王的弦外之音,安格罗斯的意图不外乎是想要借此换取更多的政治砝码他做出让步。
可是他怎么可能愿意让骑士王在重新借此得到王国内的一席之地,骑士王的存在已经让人觉得十分碍眼了,复兴帝国的旧时荣耀当然可以,但绝不是依靠当初君士坦丁堡的那些人,帝国的主人也应该换人了。
新罗马将近千年的历史中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王朝,而在安多普利斯看来新的王朝当然应该由他们建立,所谓的【伟大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