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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瑶一切听少主的,少主让我去潞州,仙瑶便去潞州就是。”
“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愿的,没关系,其实,你可以不要把我当你的少主,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安金藏真诚地说着。
仙瑶听了,微微摇了摇头:“仙瑶只能把你当少主,如果仙瑶把少主当成了朋友,那么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拗口,但是安金藏听懂了,对于仙瑶来说,没有杀李显这件事情,已经使得他们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安金藏叹了一口气,但是和面对太平一样,如果事情再重演一次,他还是会和当初一样做的。
……
江春不肯留归客,草色青青送马蹄。李隆基轻车简行出了长安的城门,想要来送行的人其实不算少,这些日子以来,李隆基在长安城交到了不少的朋友,但是,都被李隆基一一回绝了。
但是安金藏还是来了,因为另外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也来了——李隆基最亲爱的姑母太平公主。
“此去潞州山高水远,你万事小心。”太平说着,而身边,另有一位清秀的青年同样对李隆基依依不舍。
安金藏认得,这个人,是太平的儿子,和李隆基年纪相仿的薛崇简,李隆基去公主山庄游玩时,常和他一起相处,表兄弟俩关系匪浅。
“三郎,等我得空,去潞州找你!”薛崇简说着。
但是,李隆基只是笑笑:“潞州太远了,你安心留在长安吧,咱们总归会见面的。”
太平见李隆基这么说,欣慰笑道:“潞州那里,我已经派人打点去了,想来不会有人叨扰你的,你尽管放心去便是。”
李隆基听了,郑重对太平公主行了个礼:“三郎在这里谢过姑母了!”
此时的李隆基已经是个姿容伟丽的青年了,但是太平依然慈爱说道:“好孩子,去吧,你父王,我会照应的。”
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终于骑上马,带着几个人策马扬鞭,离开了长安城。
望着李隆基离去的背影,太平对身边的安金藏说着:“不知不觉,别说是窦德妃,就是他的姨母窦氏也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些年,难为这孩子。”
安金藏听太平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当初他在太医署里见过的那个温柔的女人,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未曾见到过她,原来也已经去世多年了,只是没想到,李隆基竟然一直都没有说起这件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藏在他的心底。
这边是依依惜别,而在大明宫的深处,在皇后的寝殿之内,韦氏从热闹的筵席回来了,阿显不在,偌大的寝宫寂寥空旷,没有了酒肉欲望的麻痹,此时的她内心说不出的空虚。
寝殿的一角,一个不起眼的箱子安静地放在那里。
韦氏看着它,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朝着箱子走了过去。
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的,是那日太平带来的李重润的那件血衣。当时,太平走了之后,她第一个念头是烧掉的,但最终还是舍不得。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件血衣……
第177章 弥补()
“润儿……”韦氏喃喃着,正在这个时候,侍女不合时宜地进来禀报:“皇后殿下,太子求见。”
在宫女说完这句话的有那么一瞬间,韦氏恍惚了一下,以为她口中说的那个太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李重润,但是很快她意识到了现实,残酷的现实是,如今来拜见她的这个太子,和李重润只差了一个字,却天差地别,甚至连她的儿子都不是。
这个庶出的李重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润儿不幸夭亡了,怎么可能有机会坐上这太子的宝座。
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凄凉躺在箱子里的血衣,韦氏心中不免升起一股不平的恶气。
“他来做什么?”韦氏没好气地问着。
“这个奴婢不知道。”宫女如实回答着。
“我今日累了,不想见他。”韦氏说道。
……
“皇后殿下说今日她累了,不见您了。”宫女出了寝殿,对李重俊说着。
“累了?不是才从太液池回来么?”等了半日的李重俊脱口而出,知道这只是借口而已,本来今天过来,是下定了决心想和韦氏说,要换掉武崇训那个太子太傅的,但是,没想到,韦氏连见他的机会都不给。
李重俊垂头丧气地返身回东宫去了,没想到偏偏不巧遇到了安乐公主。
自从上次因为贞观政要的事情之后,李重俊已经刻意躲着安乐公主了,但是安乐公主可没有想要躲着他的意思。
李重俊正打算绕开她走远路回去,没想到,已经看到李重俊的安乐公主,远远地就叫住了他:“哎,你别走啊!”
原本因为被韦氏拒之门外的李重俊就心情不佳,此时,被安乐公主这么没礼貌地唤着,不由得脾气上来,主动迎上去:“我怎么说也是太子,什么叫‘哎’?”
听到李重俊这么说的安乐公主,一张娇俏的脸上,一对媚眼眨巴了两下,忽而轻蔑地笑着:“呵呵,怎么,竟然在本公主面前摆起了架子?我告诉你,本公主没有喊你奴儿,就已经不错了!你的母亲是奴婢,你可不就是奴儿吗?!”
“不要侮辱我母亲!”李重俊额头的青筋凸起,瞪眼怒喝着,抬起右手要打安乐公主。
但是眼前的安乐公主同样瞪大了眼睛骄傲地看着他。
李重俊抬到半空的手停住了,他告诫自己是太子,要懂得分寸。
然而,他对自己的心里建设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这么一犹豫,“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安乐公主可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抬起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李重俊彻底懵了,懵得都不知道自己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是真是假。
“你竟然敢打我?~!”他的声音颤抖着。
“打的就是你!”安乐公主越加嚣张,她美艳的外表,此时反而令她看起来更加令李重俊厌恶。
“你!”李重俊原本犹豫的手用力朝着安乐公主的俏脸打去,可惜还没打到她的脸,就被一只硕大的手用力抓住了,死死的,如同铁钳一般。
“太子,在皇后寝殿之外动手打公主,似乎不妥吧。”一个沉厚的声音传来。
李重俊一转头,武三思就站在他的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李重俊一时语塞,眼中几乎要气出泪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东宫待着吧。”武三思用力地甩开了李重俊的手,完全没有要对他行礼的意思。
武三思身材魁梧,李重俊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气愤异常,只能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愤恨地离开了……
……
公主山庄,竹林小院之中,安金藏和太平公主面对面坐着,就和从前一样,只是彼此眼神之中,各有些不同的底色。
“上次三郎来我这里寻你,是偶然为之,还是有意救你?”太平公主开门见山地说着。
“偶然为之。”安金藏定定地说着,一脸无所谓你信不信的表情。
“就和这次他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救下羽林军中的那两个将士一样?”
“年少气盛,临淄王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就如公主所说,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太平公主喃喃着,“也是,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个好孩子。”
“您现在也是位好公主。”安金藏微笑着。
“但你当时还是让我七哥赶到了长生院。”太平公主对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对于公主来说,皇位真的已经变得那么重要了么?”
“如果我说是,你会继续留在我这山庄里么?”
“会。”
“好,那么本公主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我就算有这个心思,也绝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祖父,我的父亲还有我母亲,我李氏世代的努力不被辜负。”
“公主能有这思想境界,金藏很佩服。那么,让金藏说说我的真心话吧。首先,我承认,你的七哥,如今的皇上,并不是这个皇朝最合适的继承人,但,我只能说,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他的能阻止很可能爆发的血腥屠杀甚至皇朝分裂的最好的挡门砖,谁叫您母亲让位的时候,他是太子呢?所以,这件事情上,还请公主不要在记恨金藏了。其次,对于武三思没有被杀死这件事,是整个计划中最失算的地方。原因很多,金藏所能控制的范围又很有限,这是教训,我希望我能弥补回来。”
“弥补?如何弥补,如今当初那些可以杀了他的人,都已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朝中只剩下那些没有骨气的,想要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如何还会有人要杀他?”
“不急。在我的家乡,有个了不起的人曾经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最近有人批评了我,说我太没有长远的眼光了,所以做的事情常常时好时坏,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还好,我有个优点,就是悟性不错,所以,我想,先了解清楚情况。”
“了解?如今后宫前朝,都是韦氏的天下,就算我也不见得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但是,我可以。”安金藏自信地笑说,“公主可还记得那血衣么?”
(本章完)
第178章 一起住()
“当然记得,那是你假造了李重润的血衣让我献给皇后的,如何?”太平公主问着。
安金藏低头一笑:“公主你说那血衣,皇后还留着吗?”
“这个我如何知道?”
“我是胡人,若我说在我的家乡学了借血通灵的本事,你说皇后可会相信?”安金藏抬起头说道。
太平冷笑一声:“你想假扮李重润不成?”
“有何不可吗?”
“你想让本公主引荐你?”
安金藏坏笑了一下:“金藏也不是公主第一个引荐到后宫的人物不是么?”
“不过我贸然说你能借血通灵,未免太过刻意了吧?”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公主是否还记得天授年间,神都太极宫中闹鬼之事?”
“窦德妃的鬼魂?后来不是说是户婢韦团儿装神弄鬼么?”
“是,虽然之后事败了,但这效果还是有目共睹的。”安金藏说着。
“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要公主立刻直白地说要引荐我,只需要公主偶尔想韦氏提及我有这个本事就可以了。她到了需要找我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的。”安金藏眼神清澈地看着太平,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最有主意的时候。
太平却不确定,疑惑地说:“你这么有把握她肯定会来找你?”
“是,静观其变。”安金藏回答着。
两人正说着,竹林小院的拱门之外,一个侍者轻敲了一下悬挂在门上的木牌。
这是太平公主的意思,在这个竹林小院之中,他们谈话时不得有任何人靠近,若是有事,就敲击下拱门之下悬挂的木牌,只有太平同意之后,才可以进来。
听到木牌敲击的声音,太平声音洪亮地对侍者说着:“进来吧!”
侍者这才微微躬身,紧步向前到他们跟前:“公主,外有访客。”
“嗯?来找我的?”太平问着。
侍者抬眼看了一眼安金藏:“不是,是来找安校书的。”
“找我?”安金藏有些意外,“谁知道我在这里?”
“来人自称是太医署医正钟离英倩。”侍者回答着。
安金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没告诉钟离英倩自己在太平公主这里,而能想到他在这里,并且单枪匹马找上门来的,这个人,绝不是钟离英倩本人。
一旁,太平公主颇有微词:“怎么,一向守口如瓶的金藏君,竟然对一个女医正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走漏了消息么?”
安金藏没有否认,因为这事儿没法和太平公主解释,只好应着:“英倩不是外人,可以信赖。”
说着,立刻起身,问侍者:“人在哪里?我立刻去见她。”
“正在前厅候着。”侍者说着,转身带路。
安金藏和太平公主不约而同地到了前厅,远远地,看到钟离英倩背着手,专心抬头看着墙上的字画。
“这幅顾恺之的《秋江晴嶂图》,连我都没有见到过,原来一直都悬挂在你家前厅。”钟离英倩没有转身,先对已经走到她身后的太平公主说道,说完才转身,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安金藏一听口气,就知道不对劲了,但是太平公主自然不知道,不由得一双杏眼翻了个白眼:“好大的口气,本公主藏的宝物,又何止这《秋江晴嶂图》,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见了本公主,怎么还不行礼?!”
一听太平公主这么说,安金藏反而慌了,眼前这个人可不是钟离英倩,而是武皇啊,她太平公主的老妈,如果行礼,太平公主可真是要五雷轰顶了,于是,立刻对太平公主说道:“额,英倩她最近身体不大好,咱们这是在私人的地方,给我个面子,给英倩免了这个礼数了好不?”
太平公主还没发话呢,安金藏已经看到他对面的武皇嘴角一咧,眼看着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了,他立刻踏出一步,上前抓住了武皇的胳膊,拽到一边,小声叮嘱着:“媚娘大大,我知道公主是你闺女,但是现在在她眼里,你就是太医署的一个小医正啊,她的母亲已经死了,您可别和她计较了,不知者不罪对吧?”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皇脸上的表情,但是只见武皇脸上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让安金藏心里不安了起来:“媚娘大大,你想干嘛?”
刚说完,武皇忽然反过来,一把紧紧挽住了安金藏的胳膊,把脸往他肩膀上一靠,故意大声地说:“安大哥,之前咱俩都住一起了,如今怎么撇下我独自搬到公主这里了,我也要一起住过来!”
安金藏没防备她忽然来了这么一招,而且是在太平公主的面前,只能说武皇可真是放得开。
但是,他可是下不来台了,又不敢推开她,只能任由她这么紧靠着,不敢动弹半点。
只听到不远处的太平没好气地说:“呵,咱们的金藏君倒是挺风流。”
“哎,你别这样,公主还在这里……”安金藏只能无力地说着。
“那,我能住过来么?”武皇不依不饶地说着。
“罢了,既然金藏君说你是自己人,本公主不是小气的人,一切听金藏君自己做主。”太平爽气地说着,随即绕到安金藏面前,看了看“腻歪”的两人:“金藏君素来机敏,可别在女人这件事上栽了跟头。”说完就拂袖而去了。
安金藏有口难言,实在想说,自从来了唐朝,在女人这件事情上,他可的确没有少栽跟头,尤其是在武皇这里。
看着太平走远了,武皇才放开了安金藏,露出本来的傲然神态:“自从太平嫁给武攸曁之后,我还真没来她这里过,想不到竟然建得不输后宫。”
“喜欢排场这件事情上,不是像您么……”安金藏说着,想起了那恢弘的明堂,更遑论什么集仙殿、长生院了。
“呵,太平像我的地方何止这些。”武皇说着,只是这话里,安金藏听不出是褒是贬。
“她可是您最宠爱的女儿,您要是住进来,不怕被她瞧出什么破绽么?”安金藏最后挣扎着问,希望武皇能后悔。
但是,武皇是从来不后悔的,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本章完)
第179章 胡椒粉()
“我不和你一道住,如何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我的江山,可容不得你胡来。”武皇说道。
“额,您太高看我了,就我那点小打小闹的本事……”安金藏说着。
武皇瞥了他一眼:“说是你谦虚好呢,还是虚伪好呢?你自己干了哪些好事,你不会不记得吧?”
安金藏低头转向一边嘀咕着:“那也没有您干的好事多……”
“你说什么?”
“没什么……”安金藏很怂地笑着。
……
本来,因为“拥护”中宗有功,加上李显又倚重太平,中宗刚继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太平也是太液池边的盛宴的坐上常宾。只是在太平公主替张柬之求情之后,便很久没有去了。
李显是个最没志气的,虽然太平各种找借口不出席,但是他还是会坚持不懈地派人来邀请她。
终于,这一次,太平没有说不,终于答应参加了。
参加筵席的这天,太平公主盛装华服,准备就绪,安金藏端来了一碟粉末到太平公主面前,笑嘻嘻地说着:“就委屈公主了。”
太平公主看了一眼碟子里白灰色的粉末,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之间她对面的安金藏对着碟子用力一吹,吹起了满碟的粉末,全飘向了太平公主的脸上。
太平只觉得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只钻入鼻腔,眼睛更是被辣得生疼。
“阿欠!阿欠!”太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猛打着喷嚏,“安!阿欠!金藏,你搞什么鬼?!”
“公主别担心,就是胡椒粉,只是想让皇后有个由头来问您咱们上次说好的事,回头看到您双眼红肿,您可一定要说您哭过了哦!”安金藏虽然好像在说正事儿,但看着精心打扮的太平公主这会儿止不住地打喷嚏,钗环凌乱的样子,还是难免觉得幸灾乐祸的好笑。
“你!这笔账……阿欠,本公主记着!阿欠!”太平涕泪横流,断断续续地说着。
……
春风渐暖,太液池边柳树新芽初绽,鲜嫩黄绿,即便在夜色中,也格外亮眼。
那一碟子胡椒的威力,让太平到了后宫,还是一副刚刚痛哭流涕过的模样。
尽管生气,她还是依着安金藏的建议,在一众兴致勃勃的列席者中,神情落寞地坐了下来。
这样黯然的姿态,显然和平时趾高气扬的太平公主大相径庭,果然引起了李显和韦氏的注意。
“皇妹,怎么见你不大高兴,是有何心事吗?”李显果然关切地问着太平。
太平想起了安金藏在她临行前和她说的话:“若是皇上皇后问起,千万不要马上就说,要显得欲盖弥彰,强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