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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倒霉的舌头（下）（）
江山一口气睡到了接近十一点，才揉揉眼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自打从德国回来以后，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周围是近百个精悍的八路军战士给自己站岗放哨，程三魁和宋超因为今晚有行动，还特意交待了其他战士，不要打扰了江山休息。
其实中间梁建斌也来催过自己一次。江山这不紧不慢的架势，搞的他心里没着没落的。打赌的事儿虽说他只是个证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向着江山这边儿呢。万一江山要是输了，一排长的面子也就跟着一块儿落在地上了。
不过梁建斌来催江山的时候，江山也只是抬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发现还不到八点，咕哝了一声“还早呢”，翻身就想继续会周公去。倒是梁建斌心里没底，沉不住气，连忙又摇醒了他，急赤白赖的问：“还不急？这都八点了，你打算等到啥时候？”
江山暗暗叹口气，看样子不给这位祖宗说个明白，自己今晚是别想休息好了。他翻过身，小声问道：“一排长，连长准备几点开始行动？”
“凌晨一点。下午战斗民主会上不是就说了吗？你咋还能把这事儿给忘了？”梁建斌心底一惊，这小祖宗该不会迷糊到把总攻发起时间都给忘了吧？
江山看他马上要急眼的样子，也懒得再逗弄这个老实人，说到：“不是我忘了，是你们忘了。一排长，我现在去抓俘虏，八点到凌晨一点，中间五个小时的时间，你不会觉得鬼子就一个人站岗，中间不换防吧？”
梁建斌悚然一惊，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最简单的问题给忽略了呢？五个小时的时间差，鬼子肯定要换防的，到时候岗哨突然少了一个，这不摆明了告诉鬼子有人要偷袭嘛。自己也算是多年摸爬滚打都过来的老革命了，怎么差点儿在这点小事儿上面犯了迷糊呢？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讪笑这说：“嘿，你看我这脑子。老想着晚上有战斗，心里头长了草了。你赶紧着休息，到时候了我再来喊你。”然后才如释重负地跑回了一排的休息地点。
想到这里，江山喂喂一笑，抬手看看表，已经是十一点了。他这才整理了一下东西，又眯缝着眼睛，看向了深沉的夜色中。。
日军二等兵黑田浩野在哨位上缩了缩脖子，他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今天一天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先是早上得知，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在满洲国遇到抗日联军的袭击而阵亡了，说起来这家伙也真够倒霉的，谁知道在满洲国，最精锐的关东军竟然会遇到了抗日联军的袭击呢？紧接着上午训练的时候，又因为这事儿走神，被伍长狠狠的责罚了一顿；吃过午饭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原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好好的慰藉一下乡愁，谁知道，妈妈告诉自己，上高中的幸子死活要报名参加挺身队，要为帝国的圣战贡献自己的力量。。别人不知道，黑田自己还不知道所谓的女子挺身队是个什么东西？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到了晚上，霉运似乎达到了极致，原本该好好睡一个安稳觉的他，又被同乡平野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平野这个家伙，一脸痛苦的告诉自己，下午似乎是吃坏了肚子，让自己替他站一会儿岗。
远处闪过一丝微弱的手电光，原本萎靡的黑田立刻抖擞精神，努力的挺直了身子。肯定是小队长原野隆助少尉来查岗了。那可是整个联队出了名的暴脾气，自己要是栽到他的手里的话，那就完蛋了。
“情况怎么样？”原野隆助走到他的身边，严肃的问到。黑田连忙立正，大声报告：“报告小队长阁下，一切正常！”
“嗯，提高警惕，不要放松。”原野隆助例行公事般的嘱咐到。然后又一反常态的掏出根烟来，自顾自地点上。红红的烟头在浓浓的夜色中忽明忽暗，撩拨的黑田的心里也痒痒的。原野隆助看了看透透吞口水的黑田，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支烟，递到他的面前，说到：“黑田君，给！”
黑田浩野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向严厉的小队长，犹豫着小声说道：“小队长阁下，我在站岗。”
“无伤大雅的偶尔违反一下，没有关系的。”原野隆助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小声说到。
黑田小心的观望了一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连忙受宠若惊的接过烟，又手忙脚乱的掏出火柴来点上，美美的吐出一口烟雾，却听到原野隆助小声的说到：“黑田君，知道我为什么会允许你违反纪律吗？”
没等黑田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到：“过了今天，我就三十岁啦。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如果在日本，这个时候，该是吃完了妈妈做的阳春面，美美的睡着了吧。可是在这里，谁有记得我的生日呢？”语气里竟有一丝落寞的味道在里面。
“哦，原来是这样。小队长阁下，生日快乐。”黑田连忙恭敬的说到。
原野隆助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蹍了两脚，才转身离开。边走边小声说到：“哦，好啦，谢谢黑田君的祝福呢。我还要再去别处转转，好好站岗，不要放松警惕啊。”然后就消失在了深深的夜色中。
小队长走后，黑田又使劲裹了两口香烟，刚把烟头熄灭，就听到小队长消失的地方，传来“咕咚”一声闷响。
静谧的夜里，这声音不大，却显得非常明显。黑田不放心地冲那边小声问到：“小队长阁下，您没事吧？”
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有人在强忍着痛楚。难道是小队长不小心摔倒了？想到这里，黑田连忙把步枪背好，向着原野隆助消失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地方之后，黑田傻眼了。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刚刚过来的小队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黑田浩野想要取下步枪鸣枪示警，还没等他的手摸到背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就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他听到了“咔吧”一声脆响，那是喉骨被捏碎的声音。
黑田想努力的把空气吸进肺腔，却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的。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前也越来越黑。黑暗笼罩自己意识的一瞬间，黑田竟然还有功夫想到：“原来这才是一天最倒霉的时刻。。”
第八章 九幽阎罗（上）（）
“这个江山，到底靠谱不靠谱？这个点儿了还不回来。”程三魁像是丢了魂一样，在一连的营地里不住脚的转来转去。
“我说老程，咱停下歇会儿成不？你这和驴拉磨似的来回转悠，你不累的慌啊？”一边的指导员宋超说到。
“歇？我能歇的下来吗？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发起进攻了，这个江山连影子都见不着。这不是耽误事儿吗？”程三魁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壶，拧开盖咕咚咕咚猛灌了两口，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听一排长说，这小子还和徐德利打赌。老宋，这事儿你可得管管啊，这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有八路军战士的样子吗？”
宋超耷拉着眼皮，头也没抬地甩出来一句话：“嘿，还真让你说对了。你可别忘啦，人家江山市二十九路军的，还真不是咱八路军的人。”
眼看着程三魁一张枣红脸隐隐有变黑的趋势，他连忙打着哈哈：“行了行了，到时候我敲打敲打战士们就是了。你抓紧歇会儿吧！”
“回来了回来了！”梁建斌从夜色中跑了过来，程三魁和宋超同时冲到他的身前，异口同声地问到：“怎么样？舌头抓回来了吗？”
“抓是抓回来了，只不过。。”梁建斌的脸色有些古怪。
“哎呀你个大老爷们儿，婆婆妈妈的成个啥样子？只不过啥？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我了！”眼看着梁建斌吞吞吐吐的样子，脾气火爆的程三魁大大咧咧地说到。
梁建斌挠挠头，吭哧了好一会儿，才为难的说到：“江山完成了任务，抓回俘虏来了。但是，他抓回来的是个日军少尉。”
程三魁和宋超先是一阵狂喜，紧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次一连就是整个军分区的一枚弃子，整个行动，敌工部根本就没有人来进行配合，整个一连没有一个人懂日语。也就是说，江山抓的这个俘虏，看着挺光鲜的，实际上价值还不如一个伪军士兵。
眼看着还有一小时就到进攻发起时间了，这个时候再去抓个伪军问情报，显然是来不及了。程三魁屁股上像着了火一样又开始原地拉磨，宋超连忙拉住他，说到：“得得得，老程，你可别再转悠了，转的我眼晕。咱先过去看看，万一这小鬼子会秃噜中国话呢？咱不就赚着了？”一边的梁建斌挺的直翻白眼，指导员不愧是老政工啊，这忽悠人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三个人急匆匆跑到三班营地的时候，江山正在一帮目瞪口呆的战士的围观下，慢条斯理的用刺刀削着木棍。刀光飞舞间，簌簌而下的木屑飘落在地上一个捆扎的严严实实的日军少尉身上。而他的身边，是十来根七寸来长的小木棍，只不过两头已经削的尖利无比。打眼看了一眼江山的杰作，程三魁和梁建斌就不约而同的赞叹了一声：“好俊的刀法！”
江山把刺刀收好，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笑呵呵的说到：“哟呵，连长和一排长来啦。我这就是雕虫小技，二位忘啦，二十九路军大刀队，那可是玩刀的祖宗。”
程三魁嘿嘿一笑，有口无心的说到：“就是不知道二十九路军的大刀碰上咱红军的大刀，到底谁厉害。”旁边的宋超立刻小声呵斥到：“老程，注意影响！现在可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
江山不以为然的笑笑：“没事儿，我就是个当兵的，说你个头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咱不想管，也管不了。我现在就是想一门心思的打鬼子。”紧接着，他敏锐地发现了程三魁等人皱着的眉头，问到：“怎么？连长和指导员有心事儿？”
宋超叹口气，说到：“唉！江山，这次你抓来的俘虏，怕是派不上用场喽。这次敌工部没来人，咱们没有人会日语啊。”
“哈哈，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放心吧，交给我了。”江山不以为然的一笑。紧接着，在程三魁等人惊愕的目光中，接过一个战士递来的一碗凉水，直接泼在了俘虏的脸上。
原野隆助悠悠的从黑暗中醒转过来。今天他也够倒霉了，生日面没吃到不说，还要大晚上点灯熬油的出来查哨。他只记得自己和黑田抽完烟之后，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后脑就如同被大锤重击一般一痛，眼前一黑，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春三月还带着浓重的寒气，原野隆助费力的抬起眼皮，却发现眼前站满了身穿灰色军装的军人。
“醒了？醒了就行，真怕刚才下手重了点儿，要了这小鬼子的命。”江山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戏谑地看着原野隆助，轻松地说。不过原野隆助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他用生涩的汉语大喊：“你的，背后偷袭的干活，你们，统统军人的不是！”
江山上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鬼叫什么？中国老祖宗的话，你们就学了这么个一知半解的，还想着到处显摆。给我闭嘴！”
宋超连忙捅了捅江山的腰眼儿：“三班长，咱八路军有政策。。”
江山看了他一眼，说到：“指导员，要不，您先跟他慢慢的讲讲政策？把他感化过来？我们先去端了鬼子的据点儿？”
一句话说完，宋超就不说话了。再有一个多钟头就是进攻发起的时间了，现在讲政策，时间不允许。他看了看程三魁，却发现连长抬头看着天，嘴里说到：“哎呀，今儿个没月亮啊，我咋啥都看不见呢？”宋超施施然转过身，小声附和：“是啊是啊，最近战斗太激烈了，整天介枪炮声响个不停，我这耳朵怕是震坏了，啥都听不清楚。”
看着瞬间变得装聋作哑的连长和指导员，江山哑然一乐，说到：“行了二位，你俩啥都不知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紧接着，他面色一整，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身对茫然的原野隆助说到：“行了行了，别鬼叫了，用日语说吧！”
话一出口，不管是程三魁、宋超、梁建斌和周围的八路军战士，就连被捆的粽子一样的原野隆助都傻眼了。江山说的，竟然是标准的日语！八路军这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原野隆助可是听的明明白白，他甚至还听出了对方蹁句里面，地道的九州口音！
看着周围掉了一地的下巴，江山的心里有点儿小得意。原来，早在大学的时候，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中日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大战，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江山就一直系统的学习着日语。正好在柏林军事学院学习的时候，还有一批日本军官也同时在进修，江山一方面明里暗里的和这帮未来的死对头较劲，一方面又在源源不断地学习着对方的优点。
惊愕的原野隆助结结巴巴地问到：“你。。你是什么人？”
江山微微一笑，用森然的口气幽幽的说到：“中国军人，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来自地狱的九幽阎罗！”在浓浓的夜色中，原野隆助看着这个诡异的笑容，身上竟然感到了森森的寒意。
第九章 九幽阎罗（中）（）
江山故意不理会陷入了恐惧之中的原野隆助，他扭头对一边还没回过神来的程三魁和宋超说：“连长，指导员，我得给这小鬼子加点料，一会儿场面可能不太好看。要是不习惯的，还是回避一下吧。”
程三魁猛地回过神来，大咧咧的说：“嗨，有啥忌讳的。都是当兵的大老爷们儿，尸山血海的爬过来了，还有啥没见识过的。你放心整就是了，问出情报来才是最要紧的。”
看着程三魁满不在乎的表情，江山心里暗暗一笑，等过了今天晚上，恐怕以后程三魁再吃肉都会有心理障碍了。
他转过身，换了冰冷的眼神，就像即将捕食的毒蛇一般紧紧盯着原野隆助，冷冷的说到：“你的姓名，军衔，职务。还有你知道的一切东西。我警告你，我的耐心不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原野隆助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全身发凉，但是还是强自硬撑着说到：“不要妄想了。帝国的勇士，怎么会对卑劣的支那猪屈服？杀了我吧！”
江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到：“勇士？看来你是准备挑战一下我的耐心了。我很好奇，一会儿您还会不会自称是帝国的勇士。”
说完，他不再给原野隆助说话的机会，一手捏开他的嘴巴，一手拿出一块破布，结结实实地塞到了他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江山拔出刺刀，用日语对原野隆助说到：“早就听说你们宪兵队的酷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被融化。但是恐怕你不知道吧，说起酷刑来，中国人是你们的祖宗。下面，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中国最传统的酷刑。听说过千刀万剐吗？我们先来试试这个怎么样？”
原野隆助紧紧盯着江山手里的刺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被紧紧塞住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被捆在书上的身体也在不住的来回扭动。不过这一切显然是徒劳的，江山一把撕开他胸口的衣服，然后拿过一碗水泼在了裸露的肌肉上。
刺骨的冰水让原野隆助打了一个寒颤，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觉得身上一阵剧痛。江山用刺刀在他肋下斜斜的切开了一道小口，然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大餐开始之前，我们先来适应一下，这一刀是提前给你放放血，免得一会儿你气血翻涌，昏迷过去。有了这一刀，你放心，在我一刀捅进你的心脏之前，你是不会断气的。”
原野隆助如同被这冰冷的声音打入了阿鼻地狱，全身如坠冰窟。眼前的这个中国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没等他说话，就看见江山又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微笑着对他说：“您知道吗？勇敢的武士，人体最敏感的神经，其实是集中在皮肤下的。我马上会让你体会一次无与伦比的体验的。”
原野隆助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江山把铁丝烧的通红。在他恐惧的眼神中，江山把这节铁丝狠狠地摁到了他翻开的肌肉上。
一阵钻心的剧痛从伤口传来，原野隆助痛苦地昂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声，脑袋不住的撞在身后的大树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三月的夜晚仍然寒意浓重，但是原野隆助身上的汗水还是浸透了衣服。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不是配合一点儿，回答我的问题呢？”江山抽出渐渐凉下来的铁丝，拿开了堵在原野隆助嘴里的布团，嘴角带着一丝嗜血的笑容，小声的在他耳边问到。
“混蛋！杀了我吧！我不可能告诉你的！帝国的勇士怎么可能屈服？！”原野隆助喘着粗气嘶吼。没等他说完，江山就一把又把布团塞进了他的嘴里，摇着头说到：“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配合的态度。这样的话，我就更有理由，用更残酷的手段来慢慢折磨你了。”
程三魁在一边拉了拉江山的衣服，小声说道：“三班长，注意影响啊，周围的战士可都看着呢。”江山循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不少战士在一边窃窃私语，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江山苦笑一下，说到：“连长，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发起进攻了，不用点儿手腕，恐怕这小鬼子啥有用的都不会说。行了，战士们有什么情绪，冲着我来好了。”
程三魁抬起手腕看看表，干咳了两声不说话了。江山暗自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个嗜血的人，可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来，自己这次必须要当恶人了。
原野隆助已经渐渐平复了呼吸，他现在觉得肋下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用疼痛的方式，从那个小小的伤口里抽离出去。他想努力的忘掉那种疼痛，但是还没等他的努力受到成效，那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你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了啊，真令我惊讶，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我会继续让你在地狱中沉沦的。”
“你。。你要干什么？”原野隆助颤声问到。他想努力表现出大和武士面对危险和死亡时的淡定与从容，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和不断冒出的冷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