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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6年第5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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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地毯带来的主要不是得意,而是沧桑与警觉,隔世之感与无法掌握自己命运之感。我仍然且信且疑,我仍然把握不定,我仍然感觉变化未免太快。 
  会议期间我参加了胡耀邦同志与大会部分领导人员的见面。我只记得耀邦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团)干见新(团)干,大家拚命干!”不论何时,胡耀邦同志总是热情燃烧,宣传鼓动,干劲冲天。而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团区委干部喽。 
  我的记者任务带来的是报告文学《火之歌》,写南京的“四五”英雄李西宁。我写得很努力,也很拘谨。我还写了一篇散文《敬礼,合金钢》,称这些经历锻炼,富有正义感的青年为合金钢,此文发在一个青年杂志上,颇有反响。而报告文学,我只记得在市文联一次座谈会上,初次见到张洁,她提到了此作并给予称赞。 
  在会上我见到了王照华同志,与他谈了我五八年的事情,这是根据韦君宜同志的意见办的。 
  九月,我也见到了君宜,她要言不繁,第一,决定立即出我的《青春万岁》,只要稍稍改动一点易被认为感情不够健康段落,如写到的杨蔷云的春季的迷惑即可,但要写一篇后记,说明是当时写的,不一定完全符合当前规格。第二,她认为时机已是适合,我当提出甄别五十年代的右派问题与调回北京来了。她还让我去找了在市委工作的项子明同志。项也是地下党学生运动的领导人,解放初期他的身份是学校支部工作科科长。曾任北大党委书记等职,后来结合在市“革委会”里。项子明也算老相识,对我很热情。进一步找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黎光与沈谦等有关领导。黎光是我的入党介绍人。而沈与我的姐姐姐夫都很熟悉,大家都是北京的学生中的地下党员,他们对我关心备至,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我参加了刘仁同志的追悼会,来的人比上级规定的人数多出了许多,提起刘仁,提起华北局城市工作部,来自地下党的同志无不心潮澎湃,而刘仁被“四人帮”迫害至死之惨状更是骇人听闻。 
  毛主席晚年常讲到党心民心党员之心,那时听着还有点模糊,一参加这种类型的追悼会,我算明白什么叫党员之心啦。 
  团市委的各色追悼会我也参加了不少。死者已已矣,生者常恻恻。 
  当然,从来没有人追悼徐宝伦或者L,即李鲁同志。愿他们的亡灵也能够得到安息。 
  苏联在后斯大林时期有过所谓解冻文学,语出爱伦堡的中篇小说《解冻》。我则宁愿挑选《返青》二字。经过了多么长时间的荒凉,把多少苗芽压到了地表之下,突然,一株绿了,又一株顶开了瓦块和片石,伸展出了腰身,然后是可以预期的大地苍翠。 
  在我出发赴北戴河之前我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邵燕祥写了一信,差不多同时,他从北京给新疆文联写了一信找我,我从北戴河回来后到西便门广播局宿舍去看望了他。从他那里得知了林斤澜的地址,就在芳娘家的近处,幸福楼。我很快看到了老林,不久出席了林的请客,不但看到了邓友梅、从维熙、刘绍棠、邵燕祥、刘真,还看到了浩然。当时广东的《作品》杂志发起了对于浩然的批评,人称《作品》发射了中程导弹。而在林斤澜这里,一片团结起来搞创作的皆大欢喜气氛。林斤澜比我大十好几岁,人称林大哥,很有团结四面安定文场的气概。我们在老林那里聚谈甚欢,笑声不断,说的都是“文革”中极左分子的笑话,这些笑话与社会上流传的例如曾任“文革”时期《人民日报》负责人的鲁瑛的笑话异曲同工,如说鲁曾将班达拉耐克夫人称为班禅夫人,把赤裸裸读成吃果果。还说到一位曾居高位的坐火箭上来的人,在接待外宾时听到外国人对于中国古代医书作者李时珍的称道便问“李时珍同志来了没有”。 
  有什么办法呢?知识分子就是多认几个字,多知道一点古往今来,排斥知识的人必定出丑。而有点小小知识的人又着实可怜:我们知道的不过是裸不读果,班达拉耐克夫人出自斯里兰卡罢了,又有多大出息? 
  而最妙的是江苏的陆文夫正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改剧本,他辗转打听到我在北京,便与他的妻子管毓柔一起到我的岳母家找到了我。陆文夫比我大六岁,江苏泰兴人,他在苏州上的中学,毕业后一九四六年到苏北老区上了华东军政大学,四九年随着解放军的渡江船只过了江,又到了苏州。他与苏州结下了不解之缘,长于斯,写于斯,逝于斯,甚至获得了“陆苏州”的美誉。一九五六年由作协编辑的年度短篇小说选中,我的《组织部……》与他的《小巷深处》同列,我们之间有一种同科“进士”之感。 
  又同科落难。一九五七年,江苏几个青年作家要办“同仁刊物”《探求者》,出了一期,表示要好好探求,定为反党集团事件。陆由于不是党员,没戴帽子,但一下子降了三级,这一闷棍着实不轻。我是戴帽子没降级,他是狠降级不戴帽子,表现了那个年代少有的多样性。 
  “大跃进”以后,陆文夫似乎稍稍活跃了那么几下子,茅盾还评论过他的作品,到了六三年以后,文艺界叫做搞了一下“假整风”,已经假得文夫狼狈不堪,干脆送到工厂做工去了。 
  一九七八年夏,被封者纷纷露头,文夫也不例外,我在《人民文学》上读了他的小说《献身》,他写得非常动情,我读得也非常感动。我们见面,有一种大难幸存,相濡以沫的感慨,也有一种天涯比邻,(即使从不见面)相知相惜的温热。其实我们过去并无私交,现今一见如故: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文革”灾难,造成了那几年的前所未有的作家间的团结和友谊,文人相轻已经变成了同生死,共患难。却原来,文学如此脆弱,并非一旦可以绝灭,作家如此无能,也非雷霆——哪怕是反复大轰大嗡——可以摧毁。 
  他的好友,江苏著名作家方之同来或是以后也来了,并建议我们一起去看望一次周扬,方之负责去联系,从方之那里我第一次听到周扬的秘书谭小邢的名字,她的笔名则被更多的人知道:绿菲。 
  时周扬任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胡乔木是院长,陈荒煤是文学研究所所长。当时的一些文艺机构或者已经被解散(如文联作协),尚未恢复,或者太敏感,暂时不宜由原来的老领导“还乡”杀回,便先贮藏到社会科学院,也是过渡一景。 
  周扬精神很好,风度依然,无法想象他是怎样度过了“文革”一难,我们的领导干部还是真经得住折腾。我们与周扬同志谈得很高兴,周扬并关心我的工作,说是社科院要成立民族文学研究所,可以把我调来。 
  通过文夫我知道了张弦的情况,他“文革”中在马鞍山电影院收门票,怪道他一复出便写了一个由于胶片翻倒造成了政治案的故事《记忆》。他正在争取把工作转到南京来,马鞍山行政区划上虽属安徽,实际离江苏更近。 
  我住在岳母家时期,常常围绕着龙潭湖漫步。我非常想写一部能更充分地发挥我的精细描写与浪漫抒情的特点的作品,我要写一篇风格追逐青季思·艾特玛托夫的作品。我要用全部的心力歌唱新疆,歌唱大地,歌唱人民。我围着龙潭湖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构思好了《歌神》。 
  请读这篇小说: 
  除了我正在恼怒,这初秋黄昏的田野上的一切,是多么美妙而且和谐! 
  落日给温雅地摆动着的、道路两侧的杨树林的顶端镀上了一层金辉,又透过竞相伸展的茂密的枝条,婆娑摇曳地飘洒到汩汩流淌着的、正在为播种冬麦而备墒的大渠的水面上……郁郁的秋草之中,时而抬起个把山羊或者毛驴的头颈,……有一辆辆载重汽车驶过,挡风玻璃上滑动着橙色的、愈来愈清晰可触的落日……靠近“家”了,乳牛们撒开了欢,哞哞地叫着,拙笨而又起劲地摇摆着它们的肚腹和肥臀,跬起了团团尘雾。 
  …… 
  大地无言而变化有定……昼和夜、夏和秋、燥和湿、暑和寒更迭交替的时刻,空气、温度、微尘……一切都在升腾和下降,旋转和安歇…… 
  几乎再找不到我写的别的小说,这样认真地描写风景,我是在写世界,写祖国,写边疆,而基本上没有什么自我表现。接着我写到了维吾尔人民的歌声: 
  好像在一个闷热的夏季,树叶颤动了……好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梦中听到了慈祥的召唤,他慢慢地、慢慢地张开了眼睛,他第一次看到了世界的光和影,看到了俯身向他微笑的美丽的母亲。 
  ……一声高亢的呼唤,中断了连续,艾克兰穆蓦地把头一甩,用一只手支持着自己,放下弦琴,面对着苍茫的天上升起的第一颗星,用一种全然不同的、天外飞来般的响亮的嗓音高唱……像洪水冲破了闸门,像春花在一个早上漫山红遍,像一千个盛妆的维吾尔少女同时起舞,像扬场的时候无数金色的麦粒从天空撒落。艾克兰穆的歌儿从他的嗓子,从他的胸膛里进放出来,升腾为奇异的精灵,在天空,在原野,在高山与流水之上回旋。我呢,也随着这歌声升起,再升起,飞翔,我看到了故乡大地是这样辽阔而自由,伊犁河奔腾叫啸,天山云杉肃穆苍劲,地面上繁花似锦…… 
  百分之百的正面的描写,认真的体验与衷心的歌颂,连续用着华丽的比喻与繁复的词语,这是谁写的呢?毕竟是经过了二十余年新奇的生活经验的王蒙! 
  啊,歌声,驯良而又剽悍的,乐天知命而又多情善感的维吾尔人怎么能离得开你!难道不是所有的维吾尔人在没有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学会了唱歌,没有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学会了跳舞吗?只是因为有了歌儿,这雪山上的松涛,这长河里的波浪,这百灵和黄鹂的啁啾,这天马的长嘶,车轮的吱呀和驼铃的叮咚,这呼唤孩子的母亲和呼唤母亲的孩子的大千音响才有了意义,有了魅力;只因为有了歌儿,人民的苦难,祖国的光荣,民族的命运,英雄的襟怀,少女的爱情……才都成为可以表达,可以被人同情和理解的了。维吾尔人的歌曲呀,就是维吾尔人的灵魂! 
  无怪乎胡乔木同志独喜此篇作品。新疆话剧团的尚九骖给我写信,说是读了《歌神》才知道“才”字是几笔几划。在此篇中,我的思想感情是何等的规范正当,我的语言文字是何等的丰满雍容,我的艺术感觉是何等的敏锐周全,而作者的爱憎又是何等的热烈奔放!多数其他短作品,我都是突然受到某个细节,某个情绪的触动,所谓灵感激动了内心,铺染生长,以致全篇的。我的多数作品是被文思所挟持,被灵感所推动,是“它们”写我。而此作却是殚精竭虑的产物,来自整体性的歌唱愿望,清清晰晰,明明白白,是我在写“它”。故事情节完全符合口径,不但有批判“文革”,而且有批判“苏修”,爱憎分明,立场坚定。顺便说一下,反修早已搞得如火如荼,我们这一代作家当中,文字中加进了反修内容的人绝无仅有,是王蒙才跟得这样紧,王蒙已经做到了指向哪里,打向哪里,而且打得有声有色,有才有艺了。 
  如果我一直这样写下去呢? 
   
  五 大难之后 
   
  一九七八年秋,更重大的事件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举行。借着三中全会的东风,文学界毫不犹豫地进行了一系列平反。三中全会一闭幕,在新侨饭店,举行了大规模的座谈会,宣布为一大批曾被错误地批判否定过的所谓毒草作品平反,其中就有《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我得到通知,去开会和讲话。 
  我还有点不知就里,什么为《组织部……》平反?我自己怎么为自己平反?不是应该由组织来说话吗?怎么成了我个人的事情?到了会场,诗人柯岩热情地对我说:“你讲讲,你讲讲……”我说:“由我个人说合适吗?”她笑了,她说:“那你说点合适的……” 
  我的发言低调,无非是说那篇作品并非敌对,不必那样上纲上线。 
  别人讲了些什么我已完全忘记,但是许多多灾多难的作品,一股脑儿一家伙就解了禁了。解禁之容易如同动一根手指,我要说是糊里糊涂就没了事了,与狠打猛批时的庄严隆重、用出九牛二虎之力,雄辩而且煽情,叫做高屋建瓴而且势如破竹,成为鲜明的对比。此事之方便简单,甚至使我不敢相信其严肃性与可靠性。莫非历史的写成就是这样简单容易?历史的转折就是这样一挥而就? 
  几个月以前,几星期以前,还没有什么人会大胆设想二十年的许多大批判就这样土崩瓦解。大批判,搞得有声有色,也是人多势众,也是声震云霄,甚至于叫做什么万众一心……说声不算了,一风吹了,也就吹了个云消雾散,照样是万众一心……这叫啥呢? 
  宣传的声势很大很大。据说第二天早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的头条,就是一批文艺作品的平反消息,而《人民日报》的头条标题中特别提到了《组织部……》的名字。 
  我没听到广播,但是芳远在乌鲁木齐,听到了,她激动地写信来,说是中央已经向全世界宣布了对于王蒙作品的平反。 
  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似信非信,仍然有点二乎。 
  已是初冬,此会一过,我打道回乌鲁木齐去了。 
  回到乌鲁木齐位于十四中学的自己的家,才感到了房间是那样狭小,照明是那样不足。怎么了?我已经不那么安于现状了吗?人为什么那样浅薄,那样轻浮,那样容易满足和不满足,容易恐惧也容易张狂,容易焦虑也容易想入非非? 
  不,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平反也好,回京也好,都还没有敲定。 
  岁末,我收到了寄来的一张《光明日报》,副刊上发表了我的《后记》,这太出乎意外,我并没有将稿子给他们,是出版社拿过去的。小小后记,多少言语: 
  ……我终于同意了,就让这往日的带着露珠的小草儿与读者见面吧,它多少也反映着新中国的朝阳的光辉……并谨以此书献给一九五三年北京市东四区马特洛索夫夏令营的朋友们…… 
  回顾昨日,愧勉有加,瞻望明天,壮心不已。 
  这里有多少微笑,多少泪花,多少往事,多少当今!从开始写《青春万岁》,已有二十五年有余,等待的时间比我动笔时生命经历过的日月还长。历史荒唐与严酷起来疯狂得莫名其妙,如今却忽然间露出了笑脸。岁月已逝,青春何堪?何昔日之芳草兮,而今为此萧艾也! 
  我们立即收到了《光明日报》转来的芳的老同学,也是当年的团干部,马特洛索夫夏令营的“营干部”程庆荪来信,她说她接收到了“营长”王蒙的召唤,她是天津一所中学的优秀语文教员,她给学生讲解高尔基的《海燕》的时候从来都是热泪盈眶。她的儿子就是钱程,承包过音乐厅,成绩卓著,后因经济问题身陷囹圄。 
  我们在重温马特洛索夫夏令营篝火的激动中迎来了一九七九年。记忆复活了。青春复活了。友谊复活了。文学也复活了。我们进入了当代中国的复活节日。那时程庆荪是女二中团总支部的组织干事,常常送待批的新团员入团申请书到团区委来,芳多次托她给我带信。 
  一月,我收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召集长篇小说座谈会的邀请,乘伊尔六十二飞机去的。住在友谊宾馆。我与当时可能是内蒙,后到了山西的焦祖尧同住一室,他的《工程师和他的女儿》一书刚刚出版。他的作风比较稳健谦逊,易于相处。同会的还有内蒙的冯苓植,他的长篇小说《阿力玛斯之歌》是那个时期的重要作品。黑龙江的刘亚舟(不是刘亚洲)、上海的孙颐(现任上海市新闻出版局长)与竹林……多为新秀。 
  这个会当然表达了有关方面繁荣创作的心愿。会一开,也增加了写作人的人五人六感。更重要的却是藉此次进京,我完成了大事。 
  经过一些手续,由当时的团北京市委给我下了“改正”通知,一九五八年的事不算了。还给我向新疆自治区党委开出了组织关系介绍信,时在我离开北京到达新疆十五年余之后。似乎不可思议,反而低头无语。 
  当然,团干部轮换很快,此时的团市委已经无人相识,接待我的工作人员的态度也很冷淡,不过是执行公事。世事变化,几个月后,团市委人员的面孔也都变了。不是变新了而变旧了。几个月后,那些被认为是“文革”时期上来的团市委干部多转了岗,此时的团市委,已经是由我们那个时期的团市委的干部金鉴回来任书记,由我的老搭挡王晋等任副书记了。王晋为了回来工作染黑了头发,并拉着我担任了北京市青联副主席。儿童文学作家刘厚明一直以此打趣,说是此时他是全国青联副主席,说明他是我的“上级”。 
  与此差不多同时,中共北京市委的调函也已开出,这时已经有了“摘帽办”,按照统一的政策负责改正错划右派与收回这些人员。 
  我回到新疆,众友人嗟叹不已。也有人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我与领导谈回京事,领导当然理解支持,但也叹息,我们新疆成了什么地方啦,一不受冤屈了,也就该走了。 
  这时又收到《人民文学》杂志社关于《最宝贵的》获得七七、七八年度最佳短篇小说奖与即将在京召开颁奖大会的通知。我不好意思刚回来又走,我也知道整个自治区创作研究室(尚未恢复成文联)的出差费极困难,我这么连连飞去飞回,岂不缺德?但是北京方面极重视这个“文革”后的第一次小说颁奖,不断来电话催,最后我还是去了。 
  这次会议也带有劫后重逢,作家复活、文学复生、二十年后仍是一批好汉的性质。刘心武的《班主任》如新科状元。陆文夫的《献身》,萧平的《墓场与鲜花》,邓友梅的《我们的军长》,宗璞的《弦上的梦》,王愿坚的《足迹》都获了奖。这些应该算是所谓五十年代作家。此外还有贾平凹、贾大山、刘富道、祝兴运、李陀、成一、张承志、莫伸等新人的作品。卢新华的《伤痕》是发表在《文汇报》上的,是一大批同类作品命名为伤痕文学的来由,这次也获了奖。唯一的老作家是周立波,他的《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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