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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任职在五城兵马指挥司，但一旦京城中的勋贵大族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能很快得知。
纵然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这时他亲眼看见喜妹这丫头也不禁怔忡了一下。
他的亲姐姐苏洛也很美，在京城中也是颇有名气以美貌出众的女子，要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但喜妹这丫头却是贵在清丽，给人一种不染凡尘的超脱清绝感。
苏昊难以想象，或许是这丫头以往貌丑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才会觉得是惊为天人。
苏婷性格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满桌子的小姐们都只暗暗看着心里揣揣。
她从今天早上来问安时就一直眼巴巴地盯着苏喜妹看，那如玉雕一般白皙的面庞，还有那蛾眉淡扫、不点而红的丹唇，不施粉黛却清绝的容颜，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称赞道：“七妹妹，你真漂亮。”
苏蕊心里一阵厌恶，这句话苏婷从早上到现在都说了不下十次了。
到底还有完没完！
苏喜妹抬起眼看向苏婷，笑了笑回话：“妹妹谢五姐姐夸赞。”
苏蕊在心里暗骂：没脸没皮的东西！人家不过是客套一番，你还真的坦然受着！知不知道什么是红颜薄命？貌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得善终！
苏蕊愤愤地将苏喜妹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尤其是“红颜薄命”这四个字最令她心情痛快。
念及此，苏蕊突然就心情大好，还主动坐到苏喜妹的身边和她说话。
李氏昨天因为苏喜妹的一句话掌了权，自然不会说尖酸刻薄的话刁难。而张氏和四小姐苏香香向来低调和善，便对苏喜妹说了几句体面话。
可苏馨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死丫头装腔作势虚伪的脸！
昨天在月满楼一定是那死丫头故意设下的局引她上钩，明明早就恢复了容貌，却还故弄玄虚遮遮掩掩，不就是想在人前一鸣惊人留个好名声吗？
想要算计她！没门儿！
苏馨暗暗咬紧牙关，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被火滋滋烧着，指尖狠狠扣在扶手上，似乎指甲都嵌进了木头里，她却是浑然不觉，只一心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对付她这个好妹妹。
郑氏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徐妈妈把备好的檀香木盒拿出来。
“七丫头，你身子大好，以后可要多出来和馨姐儿走动走动，馨姐儿一直都念叨着你，把你这个妹妹放在心尖儿上，这步摇也是馨姐儿花心思挑选的，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番心意。”
说着吩咐徐妈妈把盒子递来，苏喜妹起身接过，笑着道了谢。
李氏、张氏和金氏见状也都纷纷示意各自仆妇将备好的彩头拿出来。
早上问安时老太太备了几样珠钗送给七丫头，各房姨娘都是人精似的，都盘算着在午时用膳前当着老太太和大老爷的面把备好的几样贵重的首饰头面当作彩头送给七丫头。
郑氏是当家主母，只要她一开了头，各房姨娘们自是不甘落后急急忙忙拿出彩头挣个表现。
苏喜妹全都依次道了谢，并打开看了看，各房姨娘送的东西都在大老爷和老太太的眼前露了面，然后才吩咐凌香把盒子收好。
苏德看着自己的妾室们都细心挑选了贵重的彩头，心头是说不出的满意和欣慰。
尤其是郑氏送的一支紫玉玲珑攒珍珠步摇最为细致精巧，定是花了馨姐儿不少心思挑选。
他的众多女儿中，馨姐儿一直都是他最为重视的一个女儿，而馨姐儿也没有令他失望，处事大方得体，姿态端庄，和郑氏是愈发的相像了。
仆妇这会儿已经布好了菜。
有几道清淡的素菜是专程为老太太备好的。
其余的有大老爷喜爱的百合龙眼肉粥，苏昊最爱的水荷糯米鸡，还有凉瓜蜜枣汤，香椿菌豆腐等京城中酒楼里的名菜。
苏府的掌厨是郑氏娘家的表侄，当初赵氏过世不久，老太太和大老爷都因伤心过度食不下咽，郑氏便张罗着让在大酒楼掌厨的表侄到苏府来做菜。
这一做就是五年，逢年过节或是什么大日子都会琢磨出几道新菜式，尤其是五福素斋煲深得老太太的心意，连带着对郑氏也生出了几分好感。
郑氏这些年为了稳固自己掌家的权利，没少费心思经营。
一家人和乐融融用着膳，苏德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水荷糯米鸡，笑着对苏昊说道：“你母亲知道你喜欢这道菜，昨个儿就开始忙活儿了，今天天还没亮就让人备上，足足焖上了三个时辰。”
第五十九章 吞枣（）
苏昊听着父亲的话，放下手中的玉筷，从身后仆妇的托盘里拿过棉巾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回话：“母亲惦记着儿子，儿子自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郑氏嗔怪地瞪了苏德一眼。
苏德一愣，随即爽快地笑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还怕让昊哥儿知道你对他的好？”
“老爷！”郑氏急忙喊了一声。
苏德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然后转过头向苏昊说道，“为父就是想让你有了空闲就在家多多陪陪你的母亲。”
苏昊笑着答应了一声。
老太太也笑着说话：“你母亲这些年也是不容易，我这个老太婆又不中用，全靠你母亲一心一意打理府里的庶务，你父亲才能在朝堂大展拳脚没有后顾之忧。”
郑氏忙接上话：“母亲，您可是要折煞了儿媳，这个家里缺谁也不能缺了您，您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儿媳打理庶务也不都是向您学来的。”
老太太被郑氏的话哄得眉梢弯了一下又弯了一下，嘴上却是责备道：“这个家里谁都不能缺。”
郑氏眼珠子一转，立即顺着话道：“母亲说的是，我们这个家谁都不能缺，一家人完完整整的，再也不缺谁。”
这“谁”苏德和老太太都听的明白，也不知道慧儿如今怎么样了。
这一去了无音讯，那蜀地艰苦，老太太想着便拿锦帕压了压眼角，心里一时酸涩无比。
李氏看着老太太、大老爷只和郑氏那一家子开怀说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似的。
昊哥儿一回来，何止是她，相府的姨娘们哪一个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平日里怎么争怎么斗到头来只要昊哥儿一句话，郑氏就是这偌大苏府的当家主母，是大老爷的心头肉！
要怪只能怪她们生不出儿子，而郑氏恰好就有一个儿子！
李氏横着眼拿筷子狠狠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正好落在郑氏的眼里，郑氏心头一阵痛快。
想跟我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氏尤不解气，抬头就看见郑氏身边的徐妈妈正拿了汤碗过来盛凉瓜蜜枣汤，二话不说就伸手先一步拿过了汤勺，谁知动作太大，打翻了她跟前的汤碗。
仆妇忙拿着棉帕过来擦桌子，还好碗里的汤不多，没洒的到处都是。
金氏眉毛鼻子一动，飞快地吐出一句话：“三姐这是怎么了？拿汤勺就让身后的仆妇帮你拿便是，怎么都自个儿动上手了？该不会是昊哥儿一回来，你太欢喜，一时激动才失了方寸？”
金氏眼见李氏得了府里一星半点儿的权，本来就与人不对付的性子肯定是要故意找茬当乐子消遣一下。
大老爷、老太太听不出，但成了精的姨娘们谁能听不出！
李氏心眼儿太小，这是在妒恨郑氏有个好儿子呢！
苏婷心直口快，咕哝一句：“大哥回来有什么好兴奋的？大哥每个月底都会回来，要是想他，大可去卫所看他。”
苏喜妹刚埋头吃下一颗枣，突然听见苏婷的一声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话，咕隆把枣核也咽下了下去。
大人间的磕磕碰碰，你一个小姐瞎掺和什么！
苏喜妹拧着眉神情懊恼之极，也不知道那枣核下肚会不会把她的肠子给戳穿了。
李氏自然也听见了这话，心头突突猛跳，像是旺火一般的煎着。
“昊哥儿难得回来一次，我就想着要不明个儿就去城西的洛河游船赏诗，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一块儿出府伴游了，我就这么琢磨琢磨竟是一时走了神。”李氏气得嘴角有点儿抽，眼中欲嗖嗖射出的刀子被她使劲儿克制了下去，面容可亲的解释了一句。
这会儿仆妇已经擦干净了打翻的汤汁，李氏干笑着坐下，身后的大丫鬟服侍着夹菜盛汤。
苏昊刚拿起筷子，听到李氏的话，又把筷子放了下来。
“陵王爷让我明天去一趟王府，说是有要事要与我商议，明天去城西游船就不必算上我了。”苏昊客客气气看向李氏说道。
李氏的脸有点儿僵，嘴角扬起的弧度一边高一边低，呆愣了半晌才五官归位。
“王爷的事是大事，游船大不了就改期好了，反正以你的事为先，我们随时都有空闲。”李氏不咸不淡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金氏笑着开口：“三姐倒是思虑周到，我们这个家就昊哥儿为大，其余什么事都算不上什么事，昊哥儿出人头地，我们这些府里的家眷不也是跟着沾光不是？”
李氏气得牙痒痒，却不得不一脸笑意迎上去。
“沾不沾光倒是其次，我就想着昊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为我们苏家添个新妇了，我就是个后宅妇人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就知道一个家人丁兴旺才是最最大的事。”
这话倒是合郑氏的心意，她便顺着话对苏昊道：“你的年纪的确也不小了，头两年你说要追随陵王去北关，成婚的大事就这么被耽搁了，之后又随陵王征战蜀地，成婚的事就没再提过，如今你回京述职，这成婚的事怎么也推脱不掉了吧。”
郑氏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要是你有心上人可不能瞒着母亲，母亲盼的脖子都长了。”
苏喜妹放下玉筷，也想看看郑氏母子的热闹。
苏德、老太太，还有姨娘们都带着一脸的笑看向苏昊。
小姐们的眼中也都闪烁着兴奋。
苏家多少年都没办过喜事了，苏昊毕竟是苏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公子，苏昊能有出息，苏家才会兴旺，所以姨娘们虽然斗来斗去，但都不会因为苏昊的事而喋喋不休。
不过此刻苏喜妹却没把心思放在苏昊的身上，而是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苏馨。
所有人都关注着苏昊成婚的大事，苏馨作为他的亲妹妹却是不怎么在状态中。
苏喜妹觉得有点儿奇怪就多瞟了她几眼，竟依稀看见苏馨脸颊上染着一抹红晕，纤细的手指捏着玉筷动也不动，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第六十章 好戏（）
这时苏昊开了口：“儿子哪有什么心上人，母亲就别拿我打趣了，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儿子自然都听母亲的安排。”
郑氏笑着点了点头，“那等你明个儿从王府回来，母亲就挑几个好的给你看看画像。”
苏昊答应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夹菜。
苏昊是国子监武生出身，本来平日里舞刀弄枪也是个热血男儿，但只要回到府中他便会换回一身襦衫，礼数俱全看上去俨然就是个儒雅风流的书生。
与那些不拘小节的武夫大相径庭。
苏家门风端正，家规严律，整个府里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苏昊从小耳濡目染，即便走的是武官，也是个温文尔雅的武官。
“哥，明天你真的要去陵王府吗？带上我一块儿去好不好？”苏馨绞着玉筷，一咬牙出声问了一句。
苏昊刚夹了菜，听着自己妹妹的问话，又把筷子放了下来。
苏喜妹暗暗觉得好笑，要是这么问来问去，苏昊就别想好好吃饭了。不过也是一瞬，苏喜妹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苏馨问的话中。
她这个三姐姐什么时候喜欢往陵王府去了？
苏喜妹眯了一下眼又睁开，心思飞快地转了一圈，难道说苏馨对陵王……
苏喜妹惊了一跳，却是不动声色地舀了一勺蜜枣汤喂进嘴里。
苏昊有些奇怪地看了苏馨一眼，“明天王爷是找我去谈正事，你去怎么方便？”
苏馨早就想好了说辞，“哦”了一声就道：“我是想着好久没去陵王府看姐姐了，轩哥儿那么乖巧可爱，我这个做小姨的也很是想念。”
苏德笑道：“难得你这么有心，不过你哥哥是有要紧的事，下次吧，下次要是没什么事，就随你哥哥去陵王府看看你姐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苏洛嫁给陵王，就是韩苏氏，不是说见就能随随便便让个外府的女子相见的。
即便是亲姐妹，那也得一层层回禀上去。
苏馨得了准话，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忙出声道是。这恰好落在苏喜妹的眼里，别人或许不甚在意，但怎能逃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苏喜妹的眼。
苏馨这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的亲姐姐抢男人了？
看来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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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罗阿婆避开郑氏安插的眼线朝七小姐的院中扔进来一块儿青色的石头，元香听到响动便拾起那块儿石头，一刻钟后打开院门提着一个空篮子往杂院的后门走去。
一个多时辰后，元香呼哧呼哧带回满满一篮子炊饼回到院中。
苏喜妹吩咐凌香把炊饼分下去，元香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一面禀话：“小姐，童妈妈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事都办妥当了。”
苏喜妹正品着从府外买来的西湖龙井，闻言将茶碗搁下，抬起头来笑着点了点头。
元香今个儿跟着童妈妈来回走了好几条街，虽然有童四哥的马车代步，但亲力亲为的事不少，把她一个小丫头累的够呛。
这会儿大家都吃上了炊饼，她口干舌燥也吃不下，就给自己倒了碗水咕隆咕隆灌下。不一会儿陈妈妈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小姐，外面的人没有什么动静。”
陈妈妈等元香回来，就虚掩着院门在门缝处观察了半晌，几个生面孔在门外走了几个来回便去了对面的梧桐树下闲聊，她就把门关严实了，进屋子禀话。
元香抹了一把嘴角，立刻来了精神，“还是小姐思虑周到，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我先前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也想不到大姨已经给我们递了消息，她们只当我是出府买炊饼，况且我走的是杂院的那道门，正大光明出的府，大姨也就不用牵扯进来，童四哥早就把马车停在了隔壁那条街，我绕了好几个弯路才上的马车。”
“郑氏这人疑心太重，只有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办事，才会令她安心。”苏喜妹莞尔一笑，“你越是坦坦荡荡，越是不会令她怀疑，你一个小丫头提着个篮子出府，她的那些人自是把心思放在我这儿。”
元香兴奋地捣鼓了两下头，“就那些蠢货也能猜到我们去做了什么？就算郑氏派人跟踪，我们也不怕。”
苏喜妹看着她一脸的斗志昂扬，无奈地笑了一下。
“章家人当众给了我这个堂堂相府七小姐难堪，就算被郑氏猜到，她也只当是我心胸狭窄使手段报复罢了，最多也就在方家人的跟前暗示一下我是如何的不知礼数。”
她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她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她派人监视不过是认为我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她的真正目的也不在此，而是……”
元香听得糊里糊涂，什么一会儿用意，一会儿目的，什么不在此，不在此那会是在什么地方？
陈妈妈也听得仔细，倒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不过七小姐说到这突然就不往下说了，她琢磨了一下也没能琢磨的通透。
苏喜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抬起头来说道：“陈妈妈，帮我去打听一下三姐现在去了哪儿。”
陈妈妈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打听三小姐的去处，但七小姐吩咐的事一定有她的打算。
陈妈妈应了声是，捧着半桶蜂蜜，叫来一个粗使婆子提上一篮子雪梨，大大方方地出了院门。
半个时辰后，陈妈妈和那粗使婆子两人端回院中一大锅蜂蜜雪梨汤，粗使婆子按照吩咐分给每人一碗，陈妈妈则回房中向七小姐禀话：“三小姐这会儿出府去了流云琴坊，说是要挑选一款上好的古琴，在下个月用于祭祀时献曲。”
苏喜妹这才想起来下个月十五便是皇族的祭祀仪式，每年这一天当今皇上就会带着皇子皇孙前往皇陵外的天坛举行祭祀仪典。
祭祀仪典开始前，太常寺依照惯例会安排九名才艺出众的小姐在天坛上舞一曲祭祀天舞。
而仪典结束后，皇上便会在皇宫中的御花园设宴，朝中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带上家眷赴宴，大家小姐们也会在宴会期间表露自己的才艺。
苏喜妹清楚的记得大统十九年，她的二姐苏洛便是天舞中的领舞，当初一曲舞蹈惊为天人，才貌双全的名声也是那时一跃而起。
炎有苏洛，复恃倾城姿。
炎，就是指赤炎国。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苏洛是赤炎国的第一美人。
第六十一章 被揍（）
当时还是太常寺少卿的郑弘原本就是苏洛的外祖父，虽然郑府的嫡女嫁给的是平武侯府的李侯爷，但侯府的嫡长女早已嫁人，嫡次女李妙珊那时年纪还小，怎么也学不会祭祀的舞步，郑弘便想起了郑氏的长女苏洛，再怎么说，苏洛也是他的外孙女。
肥水不流外人田，郑弘当然是把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这个外孙女。
苏洛倒是没令他失望，一曲舞蹈名动京城。
但也是这曲天舞，陵王韩子烨与苏洛暗生情愫。
当初陵王来苏府提亲时，陵王必定是向郑氏表明过自己的心思，要不然郑氏也不会大着胆子对大姐旁敲侧击，一再念道今后在王府有姐妹照应才是最好。
大姐大概也是知道陵王倾心苏洛才会答应下来。
苏喜妹眯了眯眼，徐徐说道：“既然三姐在琴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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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胡同一处阔气的宅院，李大富偷偷摸摸翻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那屋子里的女子正在绣花，突然感到眼前的光线暗了暗，有个人影在桌前晃了一下，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