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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才注意道站在一旁的女儿一直没开口,他慈爱地拍了拍淑德的肩膀,温和地问道:“淑德以为此画如何?”
淑德帝姬却不回答,只是问道:“黄居寀的画作虽多,这一幅却在江湖上流落已久,不知父皇从哪里得到此画?”
这个问题似乎让皇帝颇为得意,皇帝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深,道:“这是供奉官童福全从杭州带回来的。”
苏婕妤夸赞道:“童福全在掖庭局的时候就十分能干,这次派他去江南,果然弄了不少书画奇巧,皇上得此人才,是皇上之福,也是臣妾之福。”
这个名字淑德帝姬并不陌生,童福全本是内侍省中的一个小太监,凭着阿谀奉承的本是一路升为少监,深得皇帝宠信,宫里的嫔妃也没少得过他的好处。
淑德帝姬十分厌恶童福全,她有一种预感,此人性格巧媚,野心勃勃,早晚会成为国家大患。
这话在她的心中千回百转,终究还是在皇帝面前婉转吐出,她神色凝重,柔声劝谏道:“自古以来,宦官干政往往导致天下大乱,前车之鉴不在少数。童福全身在地方,担此重任,难免会有当地官员借此机会拉拢巴结,儿臣斗胆谏言,父皇应小心警觉此人。”
裴淑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樱唇轻启,悠悠笑道:“淑德帝姬铄古切今,高瞻远瞩,只是臣妾才疏学浅,不知道淑德帝姬所指的前车之鉴,是秦二世身边的赵高呢,还是指唐敬宗身边的王守澄呢?”
这话便问得险了,历朝历代都有宦官干政的例子,裴淑容偏偏选了秦二世和唐敬宗两个众人皆知的昏君,分明是说淑德帝姬有映射皇帝的嫌疑。
淑德帝姬站得笔直,朗声答道:“淑容娘娘糊涂了,秦二世和唐敬忠昏庸无度,怎可与父皇相比?父皇励精图治,我朝当然不会有赵高之流。儿臣只是担心宦官与外臣勾结,徇私枉法,坏了父皇的名声。”
裴淑容道:“淑德帝姬果然不愧是在皇后身边教养出来的,这忧国忧民的忠心赤胆,大有当年太皇太后的遗风。”
自从太皇太后去世,皇帝一向对后宫干政十分忌惮,就连皇后也因为是太皇太后当年安排给皇上的人,而一直被冷落疏远。
皇帝的脸色如寒霜骤降,一点点冷了下来。
皇后慌忙在皇帝脚边跪下,颤声道:“皇上,淑德年纪还小,她不懂事,她是有口无心的,求皇上不要怪罪。”
嘉荣帝姬忙拉着淑德帝姬跟着跪下,皇帝的目光从脚边跪着的几个女人头上冷冷扫过,面色稍稍和缓,轻声道:“起来吧,淑德也是为朕着想,朕不会怪罪。”
皇后忙领着两个公主叩首谢恩,皇帝虽未怪罪,却也已经意兴阑珊,命人收起画轴,沉声道:“朕还有公务要去文德殿处理,皇后累了,就好好歇一歇吧。苏婕妤,朕晚上去你宫里用膳。”
苏婕妤喜得忙娇声谢恩,裴淑容十分失望,冷冷瞥了她一眼。
淑德帝姬等在皇后后面跪下,恭送皇帝出去,皇帝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脚步,也不回头,说道:“童福全只负责为朕收集书画,不会干政。淑德跟在皇后身边,多学些德言容功、礼义仁孝才是正事,嫡长帝姬,当为天下女子典范。”
皇帝说完便带着梁成匆匆离去,裴淑容和苏婕妤忍住面上得意之色,也起身告辞。
淑德帝姬和嘉荣帝姬扶着皇后站起身来,皇后含泪向淑德帝姬道:“你父皇一向不喜欢后宫女子妄议朝政,你怎么就不听呢?”
淑德帝姬跪在母亲身边,声音沉静而坚定:“儿臣虽是后宫女子,但也是大宋臣民。”
皇后叹了一口气,搂过女儿,柔声道:“你这个性子和你皇曾祖母倒十分相似,既让母亲骄傲,更让母亲担心。”(。)
第六十九章 绣荷包()
清秋深锁,枕簟初寒,楼头明月未满,如墨夜空中繁星点点,与人间的灯火遥遥争辉。
秀筠披了一件素色罗衫,闲闲倚在床头,手中握着的是一卷欧阳修的六一词。
微微泛黄的书卷对着床前书案上摇曳的烛火,那火苗似乎也被那些深婉清丽的词句所感染,仿佛怀着什么不宁的心事一般,渐渐忸怩地跳动起来,屋子里的光线也愈加暗淡。
红菱放下手中的绣活儿,起身拿了一把小剪子剪了剪灯芯,火苗顿时安静下来,室内又是一片光辉。
秀筠正读到一句“别后不知君远近”,忽然就想起重阳那天的“采花人”来。他温热的手掌轻握着她的纤纤玉指,在一片花海之中,与她呼吸相闻。
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在读书,还是已经睡了。有没有在想她?
词中深沉凄婉的愁思触动了少女满怀旖旎心事,秀筠想起重阳时与洛清鸿在一起的曼妙时光,思绪飘忽如云,眼前的词句便再也看不进去了。
她放下手中黄卷,百无聊赖,并无半分睡意。她暗自嘲笑自己,以前生活在现代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伤春悲秋的闲词好生矫情,如今自己穿越到此,竟也入乡随俗,生出许多小儿女的心思。
丫鬟们已经各自睡去了,唯有守夜的红菱还陪伴在灯前。她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手起针落,十指翻飞,拿着一只荷包,聚精会神,不知在绣些什么。
秀筠忍不住道:“夜色深了,歇一歇吧,小心累坏了眼睛。”
红菱这才抬起头笑道:“还有边上的几针就绣好了,明天要用的呢。”
秀筠问道:“到底绣的什么?这样专心?”一面说一面拿过她手中的荷包细看。
桃心形状的松香色丝绸荷包,正面中间绣的是一朵莲花,一个白胖可爱的娃娃穿着红肚兜在莲花中间手舞足蹈,呼之欲出。
那荷包绣的实在玲珑精致,秀筠爱不释手,只是指着那莲花和娃娃的图案疑惑道:“这是个什么吉祥图案,怎么我却没有见过?”
红菱笑道:“这是‘莲生贵子’,是送给新娘子的,平时不常用,小姐在闺阁之中自然没见过。”
秀筠含笑问道:“新娘子?怎么,谁家有什么喜事吗?怎么都不告诉我?”
“是二太太身边的紫蝶,她到了年纪,二太太把她配给了三少爷身边的墨书,已经下了聘书,下个月就出嫁。”红菱清亮的眸子染了水光,黯然道,“她和我是一起买到府上的,我们一起服侍过二太太几年,才把我给了小姐,姐妹一场,如今她出嫁了,我总得送些什么留个念想。可惜她和我一样命苦,自小不知道父母是谁,出嫁的时候也没个娘家人在场。”
秀筠忙安慰道:“嫁给墨书也算是个好归宿了,墨书人不错,他要是以后敢欺负紫蝶,不用太太出面,我就第一个不答应。虽然小时候命苦,可是进了府里,跟着太太,也没人敢小看她,现在嫁了个可心的人,也算是有福了。你比她小两岁,暂时倒也不急,等到了年纪,不管是这府里的还是将来洛府的,只要是你看上的,尽管跟我说。”
红菱脸颊绯红,她轻轻咬唇,摇头道:“红菱愿意一生服侍小姐,不嫁人。”
秀筠笑道:“这才是傻话呢,难道能跟我一辈子?”
出嫁的话题引起了红菱伤感,秀筠也不再接着说什么,继续赏玩着手中的荷包。
重阳节那天,秀筠就注意到洛清鸿身上带的荷包似乎有些旧了。虽然秀筠平时不像秀棠那样喜欢在针凿纺绩上下功夫,但此刻少女怀春,那些鲜艳的颜色和精美的图案,落在眼中也格外好看。细细的丝线牵动无尽的情思,一针一缕恰似闺阁女儿绵绵的喜悦与期盼。
秀筠突然生出一种急切的渴望,她也想亲手给他绣一个荷包。想到自己亲手绣的荷包被洛清鸿珍重地捧在手里,每天带在腰间,就像是替自己在他的身边陪伴,秀筠便不由得扬起嘴角。
她问红菱绣荷包还有什么花样,红菱会意,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头找了几张花样子拿给秀筠看,只见每一张上面分别画着百年好合、四季平安、五福捧寿、连年有余、鸳鸯戏水、鱼跃龙门、喜得连科等等吉祥图案,秀筠正一张一张挑选着,研究哪一种样子适合送给洛清鸿,方便平时佩戴。
红菱指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笑着打趣道:“小姐要送情郎,就选这一张是最合适的。”
秀筠扬手便作势要打,红菱忙咯咯笑着躲远了。
明年正是三年一度的春闱和秋闱大考,洛清鸿是太学上舍生,可以直接参加春天的礼部贡试,李晏平则要等到秋天参加秋闱乡试,秀筠便选了鱼跃龙门和喜得连科的图案,准备给洛清鸿和哥哥分别绣一个荷包。
红菱知道秀筠在女工刺绣上比较生疏,次日一早就替秀筠配好了丝线,秀筠长时间不做,虽然手里生疏,但十分新鲜,又有红菱在一旁指导,更是兴致勃勃,日以继夜地忙活起来。
这天一早,李晏平沐休在家,正准备出门,还没走出书房就听见秀筠在院子里和墨书说话。
墨书这几天都是满面春风,见了秀筠便殷勤地上前请安,又问红菱等妹妹们好。
秀筠一见墨书便笑道:“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谁不知道太太身边数紫蝶是姿色最为出众的,性情也好,没想到原来是便宜给你了。”
墨书笑嘻嘻道:“我也做梦都想不到有这样的福气,到现在还天天掐自己大腿,就怕是在做梦呢,都是托二太太和二小姐您的福。”
秀筠笑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早就看中了紫蝶美貌,求了哥哥向太太讨的?”
墨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只是嘿嘿傻笑。
秀筠正色道:“紫蝶没有亲人,以后,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可不许看她没有娘家人撑腰就欺负她,让我知道了,第一个饶不了你。”(。)
第七十章 斗嘴()
墨书听了秀筠的话,忙跪下道:“奴才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紫蝶姑娘,她不光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又能干,服侍太太忠心耿耿的。奴才发誓,以后决不会再让紫蝶姑娘受苦了。”
秀筠笑道:“快起来,我不相信发誓,只看你以后的表现。赏钱我都准备好了,到成亲那天当作嫁妆赏给你媳妇,可不给你乱花。”
墨书忙磕了个头谢过了,秀筠便走进书房找李晏平。
秀筠走进书房的时候对着满脸谄媚的笑容,灿若夏花,李晏平一看就知道又是与洛清鸿有关。
这家伙平时从来不主动看看哥哥,自从与洛清鸿两情相悦,便十分殷勤起来,三天两头笑嘻嘻地往李晏平的书房跑。
李晏平每次看她这副嘴脸都不由得满怀醋意,自己作为亲哥哥疼她宠她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洛清鸿,好好的妹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都等不及嫁出去心就飞了。
他想到自己重阳节那天在未来的妹夫面前出丑,恨不能让这两个家伙从此都在自己的眼前彻底消失。
不过,既然今天秀筠送上门来有事求自己,李晏平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报复一下,他故意板着脸问道:“都是定了亲的姑娘了,不规规矩矩在家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今天有正经事,没时间陪你。”
哼,装什么装,重阳节的那天难道你就规规矩矩的了?
秀筠忿忿瞪着眼睛,鼻尖指着天,正欲开口笑话哥哥几句,无奈想到自己今天有求于人,只得忍耐下去,巧笑如花道:“哥哥每天读书实在辛苦,都累瘦了呢,妹妹看着实在心疼,也不会做别的,只是看哥哥的荷包有些旧了,特地给哥哥做了个新的。”
说着便把自己绣的一只喜得连科的荷包递到李晏平手中。
李晏平看那只荷包绣的精巧可爱,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有劳妹妹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抬腿便要出门,秀筠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娇声嚷道:“还有事呢。”
李晏平顿住脚步,故意问道:“荷包已经给我了,还有什么事?难道还有给别人的不成?”
秀筠嘟着嘴娇嗔道:“明明知道人家还有事,怎么拿完自己的就走了?”说着又拿出一只绣着红色锦鲤的荷包,递给李晏平。李晏平拿在手里细细摆弄,挑眉道:“怎么给洛公子的就是鲤鱼跃龙门,我就只是喜得连科呢?”
秀筠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区别?意思还不都一样?”
李晏平反复比较着手里的两个荷包,摇头晃脑道:“那怎么一样?喜得连科者未必能鱼跃龙门,而且送给他的好像绣工也比我的精细一些。”
秀筠气得一把夺过喜得连科的那只荷包,噘嘴道:“哥哥怎么那么小心眼儿?不要便还给人家好了。”
李晏平忙笑嘻嘻地又抢了回去,道:“妹妹好不容易碰一回针线,哥哥哪能不喜欢?”
他把两个荷包揣在怀里,又装作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道:“既然妹妹说两个荷包都一样,我就把喜得连科的那个给洛公子好了。”
当然不一样!洛公子可是要参加礼部贡试的,考上了就是鱼跃龙门。再说,送给洛公子的荷包可不是空的。
秀筠情急之下也不甘示弱:“你敢偷着换了,我就把你和孔馨儿的事情告诉祖母去!”
提到孔馨儿,李晏平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嗫喏道:“我们又没有什么事情。说好了,我不换你的荷包,你也不许乱说我和孔馨儿的事。”
秀筠这才嫣然一笑,亲热地挽过李晏平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哥哥。”
李晏平一脸无奈,只得带着妹妹交给的使命,硬着头皮去找洛清鸿。
虽然脸上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可是李晏平是真的对妹妹亲手做的小荷包爱不释手,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秀筠对这些闺阁中的小玩意儿这样上心,可见是这的坠入爱河了。少女情怀,娇嗔巧笑,又别是一种可爱。
把玩着手中的荷包,李晏平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喜得连科的寓意正中他的心事。
虽然太学里他家世最差,常常受人排挤,可是秋闱考试总不会再有人做手脚了吧,只要自己的才华能被皇上看见,就算受外祖家连累,暂时只能做个微末小官,李晏平相信明君盛世,自己也总会有出头之日。
刚一走出大门,李晏平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荷包换上了。
他带着墨书骑马刚上了御街,正看见秀棠的马车从皇宫的方向过来。
车马都在街边停下,秀棠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道:“三哥哥往哪里去?”
李晏平道:“没什么,在家里呆得闷了,出门逛逛,三妹妹想要什么东西,哥哥顺便给你捎回来。”
秀棠对刺绣女工之类的东西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李晏平骑马,荷包挂在对着马车的这边侧腰上,秀棠一眼便看出来这是新换上去的,却又不是街里市面上的手艺。
她指着那荷包道:“我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倒是哥哥的这个荷包看着新巧精致,不像是买来的。可否借我看看?”
李晏平解下荷包递给秀棠,秀棠拿在手中把玩,笑道:“手艺倒也一般,只是这图案和配色与寻常的喜得连科不同,看来颇费了一番心思,二姐姐向来喜欢标新立异,一定是她绣的吧?”
秀棠赏玩手中的荷包,一不小心把李晏平刚放进去的一枚紫檀冻印章掉了出来。
那是李典恭留下的一枚私人印章,李晏平带在身上一刻不离。
他骑在马上,忙翻身下马去捡,一弯腰的时候,怀里揣着的另一只荷包也掉在地上。
秀棠一眼瞥见,鲤鱼跃龙门的图案,花色新巧,绣法与李晏平腰间的荷包别无二致,她打趣道:“怎么我看着一个比哥哥带在腰上的还要绣的用心些?哥哥若是喜欢,妹妹改日给哥哥做个更好的。”(。)
第七十一章 道观(云韵雪儿月票加更)()
李晏平急忙把两只荷包和那枚印章都收了起来,笑道:“筠儿不像妹妹每天出入皇宫,她闲来无事,绣些东西练手。妹妹的绣工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多少王孙千金难求,我若能得到妹妹的亲绣,那自然是做哥哥的福气了。”
秀棠道:“不算什么,我做好了就给哥哥送去。”
李晏平打马走远了,菊香道:“三少爷似乎是向洛府的方向去了。”
秀棠冷笑道:“就她那手艺,也好意思巴巴地送到婆家去丢人?也就是洛公子色迷心窍,才会爱不释手呢。叫洛太太看到了,还不一定怎么嫌弃呢。”
菊香道:“那是,谁的手艺也不能和姑娘比呀,何况她的绣工本就不怎么样,真不嫌丢人。”
“所以才绣的是鲤鱼跃龙门,没敢绣鸳鸯戏水、花开并蒂,怕人点评她的手艺,让洛公子没面子,这倒算她聪明。”
秀筠送走哥哥才回到清华苑,就看见梁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玉烟盈盈含笑地拿着一封信款款走了进来。
“二小姐,景国公府的乐阳族姬来信了,请您去洞元女道观见面。”
道观?堂堂族姬为什么要去道观见面?何况梁老太太和王氏等都是礼佛之人,乐阳族姬不会不知道,难道景国公府信的是三清四御?没听说啊。
秀筠疑惑地接过信纸打开一看,还真是约在洞元道观,说是要一起祈福,时间定在次日上午。
初次见面就约在道观祈福,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秀筠不禁蹙眉问道:“来送信的人没说别的吗?”
玉烟摇头道:“什么也没说,送了信就走了。老太太和太太也都觉得奇怪,不过三太太说,我朝从哲宗起就笃信道教,茅山第二十五代宗师刘混康当年为钦肃宪圣皇后取出了误吞入喉的绣花针,当今皇上也十分信他,听说连春榜上的进士名单他都能预测出来。那些侯门王府为了迎合圣心,自然是更加虔诚了。”
秀筠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心头一凛。她在穿越之前曾经读过一篇介绍宋史的文章,宋徽宗迷信道教,在全国范围内大搞道教复兴运动,把佛教贬斥为“金狄之教”,佛寺都改成了道观,和尚被强制换上道袍,连州学、太学里都必须学道教经典。。。。。。而这场荒唐的运动,正是从刘混康预测春榜名单的那一年十一月开始的。
她所穿越的这个朝代与历史上的北宋王朝十分相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果大的历史脉络向北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