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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圣旨以后,她便与李典和商议,阻止李秀筠参加这次考试。
李典承和王氏都是饱读诗书,学通古今,李秀筠自幼才学出众,不让须眉,让她参加习艺馆考试,岂不是给了二房一个天大的翻身的机会?
到时候洛太太可就不用再以病为借口,而是有理由直接选择李秀筠了。
第四十章 待考()
皇后特准京中贵女入选习艺馆的恩旨一经传出,名门勋贵之家的仕女们立即忙碌起来。
北宋风气开化,人们的思想并不似程朱理学兴起之后那般保守禁锢,也还尚未流传起“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荒唐言论。
宋人主张女子应当与男子一样接受教育,当时的女童可以和男孩子一样入学读书,甚至有因为幼年一同读书而相知相识最后成为伴侣的。
因此宋代才女多如繁星,士大夫常常歌颂女子的才华,并颇以自己的妻母女儿学识过人为荣耀。
男子鼓励女子读书,女子读书明理,养成不让须眉的胸襟见识,再以此来相夫教子,自然会培养出更多的才子与贤臣。
女童朗朗的书声,少女娟秀的书法,都在长大以后化作母亲谆谆的教诲和妻子温柔的劝勉,照亮了男儿前行的道路。
普通人家的女子尚且崇尚读书,京中的名门闺秀们更是从小遍览群书,史书典籍过目能诵者不在少数,闺阁游戏也常常是吟诗作赋,口齿噙香。
因此此次习艺馆考试竞争甚为激烈,其在仕宦之家中受重视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每三年一次的春闱大比。
女子的出路虽然比不得男儿,不过是嫁人生子,可也得看是嫁给了什么人。
一旦飞上枝头变凤凰,其给母家所带来的荣耀,却要远比男子十年寒窗所奋斗来的多。
虽说只是陪公主读书,可是谁都明白,皇上的几个幼弟都刚刚过了弱冠之年,较长的几位皇子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
如果入宫后有幸得到皇后和公主的喜欢,便有机会嫁给亲王或皇子,再不济,嫁给郡王、世子,或是被赐婚给得到皇上赏识器重的年轻才俊也都是好的。
而且,每个人心中也都藏着一个隐秘的心思,皇上如今也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如果自家女儿能够像苏婕妤一样有幸嫁入后宫,那么无疑会为其父兄的仕途修筑起一条高耸入云的天梯。
梁老太太在圣旨传下来的当天就取消了李秀筠的禁足,只是不允许再走出府门一步。这一条规定当然是多余的,李秀筠每日在父亲的书房里埋头苦读,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思出门游玩。
她甚至也不再想自己和洛清鸿的事情,她只知道,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一次,她要靠自己,她要为母亲争脸面,为哥哥谋前程,为妹妹谋出路。
她要二房东山再起。
而这也正是梁老太太心中所期盼的,她相信以秀筠的才学完全可以压倒群芳,在这次考试中拔得头筹。
这些年三房对二房的压制,她心中不是不清楚。只是大房全家不在京中,二房败落,家里如今完全依仗三房操持,有些事她也只好就佯作不知。
二儿子李典承去世以后,梁老太太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中挺了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能亲眼看见李晏平成家立业,看见秀筠姐妹平平安安地出嫁。
她知道,一旦自己不在了,这兄妹三人的命运落在三房手上,必定是凶多吉少。
李晏平晚上从书院回来,经过父亲的书房门前,看见里面通明的灯火,便知道是秀筠在里面读书。
他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秀筠伏案苦读的瘦弱的身影,听着妹妹自言自语般喃喃的吟诵,心里一酸,眼角一片晶莹。
这时候他本应该去帮助秀筠复习功课,可他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进去。
自从七夕以后,洛清鸿已经几天没来上学了,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情况。关于洛清鸿和李秀筠的闲言碎语越来越难听,也在李晏平的耳边越来越清晰。
洛清鸿旷课一定与这件事情有关,但他不敢和秀筠去说。虽然孔太太委婉地表示洛家暂时搁置了与秀棠的亲事,但也没有表明会考虑李秀筠的意思。
秀筠禁足的时候,李晏平担忧不已。
如今秀筠得到准许,每日到前院来读书,终于能见面的时候,他却又不敢相见了。
好在妹妹的心思完全放在功课上,并没有向他问起一句关于洛清鸿的事情。
秀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发现了窗外哥哥的身影,便推开门笑道:“哥哥怎么不进来?”
李晏平只好走了进去,翻了翻铺开在书案上的几卷书,说道:“妹妹读的书越发艰深了,这些古籍我们学里去年才刚刚讲过呢。”
秀筠亲手为哥哥倒了茶,扬起笑脸儿道:“这都是父亲的旧书,我也是读书有了疑难不通之处才去查阅出处,要不然,谁去看那些佶屈聱牙的东西?”
李晏平轻轻捏着妹妹的脸,“你从小在学问上就压我一头,害得我常挨父亲的批评。如今有了皇上的恩旨,我看你是立志要考个女状元了。”
秀筠莞尔一笑:“有学问的女孩子多着呢,别人我倒还不怕,孔兰儿学问就不在我之下呀。她呀,现在一定也在废寝忘食地读书呢。”
提到孔兰儿,李晏平想起那天梅香被歹人绑架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问道:“听说孔兰儿和御史中丞楚大人的公子已经订婚了?”
秀筠点点头:“嗯,他们是在上元节赏花灯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楚公子就主动上门提亲了。”
这么说是私相授受在先了?这丫头还真野,怪不得秀筠被她带坏了。
秀筠看了看烛台上跳动的火焰,想起孔兰儿讲的她和楚浩辰相遇的浪漫故事,不由得心向往之。
才子佳人,两心相悦于灯火阑珊之处,那个男子,必定是很英俊的吧?
她问:“哥哥,你见过楚公子吗?他长什么样?”
果不其然,学坏了的秀筠开口就打听陌生男子的长相。不过李晏平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李晏平如实答道:“我见过他一次。”
“在哪?”
李晏平怕吓到秀筠,更怕被王氏听见,所以没有说过那件事。
不过秀筠和兰儿关系那么好,早晚会知道的。让她早些知道社会上的险恶也好,有个教训,免得以后再私自乱跑。
李晏平详细地如实讲述了那天寻找梅香的过程,秀筠越听脸色越苍白,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哥哥的脸。
倘若那日被绑架的是孔兰儿,她和哥哥该怎么向孔家交代?
李晏平说到梅香衣服被撕开的时候,不觉红了脸,又想起那天梅香上身赤裸的样子。
还好秀筠并没有注意,她一心都在孔兰儿身上。
“这么说那天咱们走了以后,兰儿就遇见了楚公子,他们俩还一直单独在一起,连梅香都抛下了?那时候孔公子和洛公子在哪儿呢?”
秀筠这么一问,李晏平才想到这些问题,不过他怕秀筠继续追问洛清鸿的事情,便淡淡地说了句“不知道”,又连忙换了个话题想掩饰过去。
“兰儿小姐确实是蕙质兰心,只是太淘气了些,不知她妹妹馨儿小姐怎么样?”
李晏平话音刚落就暗自后悔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孔馨儿。
不过秀筠倒没怀疑这些,她只是说自己不喜欢孔馨儿。
“她和兰儿不一样。”秀筠认为孔馨儿虚荣浮华,心思浅薄。
李晏平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望。
第四十一章 昏睡()
这天一早,秀筠和往常一样在王氏身边用过早饭,便带着红菱匆匆向前院书房走去。
两人刚刚过了西花厅,就看见不远处从垂花门外迎面走来一群穿红着绿的妇人。
再走近些,才看见打头的是三太太的陪房赵大娘,领着几个有身份的管家娘子,簇拥着一位年轻妇人迎面走了进来。
秀筠几乎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尊贵客人是由赵大娘亲自领进来的,平日即使是孔太太或是其他夫人来做客,也不过就是有专门负责引领客人的三等仆妇引着进来,进了院中再有小丫鬟通报就是了。
而今日不但赵大娘亲自出来迎接,而且跟着的这些管家娘子们也皆着盛装礼服,毕恭毕敬地跟在这位客人身后。
秀筠心中奇怪,不免偷偷多打量了那妇人两眼。
只见那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打扮的极为素净,看上去并不比身边的仆妇们华贵许多,通身却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飘飘仙气。
身上一件冰蓝色绉纱滚边广袖对襟半开领半臂,下面穿着蜜合色星地折枝花绫裙,鹅黄色半月围腰。
头上梳着盘福髻,只戴了一支银嵌珍珠梅花缠枝如意簪,并几枝简单的浅色堆纱宫花。
秀筠禁不住凝神仔细打量那女子的脸庞,只见她螓首蛾眉,淡匀朱粉,一双瑞凤眼明眸流转,顾盼生辉。她神情温和有礼,微微翘起的眼角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风韵。
赵大娘在她身边满脸含笑地说着什么,看起来极为殷勤而恭敬。看见秀筠迎面走过来,赵大娘便停住脚步,含笑问道:“天还早呢,二小姐难道每天都这么早就要去前院读书?二小姐虽然勤奋,也得保重身体才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让老太太和太太们担心。”
秀筠微笑答应着,赵大娘回头对客人道:“宋姑姑,这位是我们二小姐,也是过世的二老爷的嫡长女。”
那妇人微微屈膝施礼问好,语气淡得如冬日里的朝阳,却不失温柔有礼:“常听说前国子监祭酒李大人铄古切今,饱谙经史,夫人又是状元之后,想必二小姐也定是扫眉才子。如今一见,果然气派不凡,又能夙兴夜寐,勤奋用功。此次习艺馆考试,二小姐定当蟾宫折桂。”
秀筠忙道:“这位姑姑过誉了,奴家年纪尚小,才疏学浅,不过是蒙受圣恩,不敢怠慢,尽力而为罢了。但愿能借姑姑吉言。”
她略顿一顿,又问:“没想到姑姑这般了解奴家的家世,奴家却不曾见过姑姑,敢问姑姑是。。。。。。”
赵大娘忙答道:“这位是文绣院绣画科的凤娘宋姑姑,是三太太专门请来教三小姐的。二小姐若是有什么刺绣上的问题,随时可以到三小姐这里来请教。”
秀筠谦卑道:“奴家的女红实在平常,不敢比三妹妹。三小姐在刺绣上深有造诣,还请宋姑姑不吝赐教才好,奴家先替妹妹拜谢了。”
赵大娘和宋姑姑走远了,红菱悄声问道:“小姐,什么是绣画科?”
秀筠道:“当今圣上最爱书画,文绣院也特地开设了绣画科。听说绣画科的凤娘都是从苏杭的绣院专门请来的,绣的都是皇上和李唐、张择端这些大家的画作。这位宋姑姑莫不是为皇后娘娘绣了那幅五代黄筌的芙蓉翠鸟图的凤娘宋昭华?”
红菱的语气惊奇之中含有几分讥讽之意:“连这样的人物都能请来,三太太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妹妹绣工一向出众,倘若得到文绣院凤娘的提点,将来在习艺馆考试中必定考中。宋姑姑的作品我早有耳闻,可惜不能得见,如果有机会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秀筠在书房里埋头苦读,红菱一会儿研磨,一会儿添茶,或是默然独坐,只是不敢打扰。秀筠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昨天看的东西竟然已经忘了大半,眼前的文章也看不进脑子里去,困得恨不能此刻就躺在地上,只想赶快睡一觉。
这些天她一直如此,开始以为是天热中暑所致,清华苑没有冰块儿,在禁足期间饮食又不好,所以这两天红菱去厨房多要了许多绿豆汤给秀筠清热消暑。
眼看着考试的日期越来越近,秀筠怕耽误了功课,也强自支撑着,只以为熬过这几天就好了,谁知虽然天凉了下来,自己的精神却一天不如一天。
李晏平特地为她买了许多以前父亲在书房里常用的青麟髓香,红菱每日焚在影青狻猊盖熏炉中,轻烟缭绕,有醒脑提神之功效。秀筠用了许多天,仍然无济于事。
这两日秀筠实在支持不住,每天早上到书房里,坐不过两个时辰就要回去睡觉,却又睡不踏实,半梦半醒。晚上也实在不能熬夜,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却仍然浑身乏力,疲惫不堪。
红菱为此深感担忧,秀筠自己也着急的很,想要请大夫来看看,无奈府里没有自己派的出去的人,又不敢告诉母亲,只好求哥哥每天买些陈皮和陈年的半夏熬制的“二陈汤”回来,这种汤饮可以提神理气,在当时极为流行。欧阳修在茶歌里称赞这种汤饮“论功可以疗百疾,轻身久服胜胡麻”。不过对秀筠来说,都是不顶用的。
到了晌午,秀筠又支持不住,红菱只好扶着她回到清华苑歇息。刚刚服侍秀筠睡下,就有静怡园的小丫鬟来报,老太太传一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去静怡园中回话。
红菱想到前些日子四太太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红梅劝道:“姐姐还是不要去了,三太太、四太太早就多嫌着咱们,你又与四太太有过节。万一她在那里,说不定又要找个什么茬欺负你呢,还是让我去吧。”
红菱想了想,红梅守在清华苑里,并不完全清楚秀筠的情况。哪怕四太太为难自己,也得想办法把小姐的状况告诉老祖宗。红菱咬咬牙,还是决定自己去了。
第四十二章 诊脉()
周氏、梁氏果然都在静怡园里,正陪侍在梁老太太跟前坐着说话。小丫鬟掀开帘子,红菱便走进来跪下,规规矩矩向梁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行了礼,垂头跪在地上。
她不敢抬头看梁氏,但只觉得梁氏的目光冰冷锋利,如刀子一样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下划过,脊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梁老太太端坐在罗汉床上,微微垂下眼皮,目光如一丝微风在红菱的脸上扫过,转瞬便了无踪迹。
碧巧端过一盏茶送到梁老太太跟前,梁老太太轻啜了一口,方才缓缓开口问道:“二小姐最近书读的怎么样了?我听说她每天一大早就去前院书房了,到深夜才回来。你们在身边伺候的要时常提醒着小姐休息,虽然筠儿刻苦,但也别太累坏了身子。”
梁老太太的语气虽没有一丝温度,但关切之情已经蕴含其中了。
红菱放下心来,答道:“回老祖宗的话,二小姐近日十分用功,早起晚睡,奴婢们每天陪伴左右,觉得实在心疼。也时常劝说小姐注意休息,保重身子。这两天二小姐的确累坏了,现在已经回到清华苑午睡了。”
梁氏斜眼瞟着红菱,冷笑道:“咱们二小姐果然是个腹载五车的才女,看来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八月十五眼看着就要到了,现在还不到午时,她就睡了午觉,还说什么用功呢。”
梁老太太眉头微蹙,抬眸看着红菱问道:“歇一歇也好,只是怎么筠儿这时候就歇午觉了,连午饭也不吃?这两日她可有什么不舒服吗?”
红菱如实答道:“奴婢不敢瞒着老太太,二小姐这几日身子懒懒的,头脑昏沉,总是困倦乏力,奴婢常看到二小姐伏在书案上困得支持不住,又不肯休息,奴婢实在担心。”
“二小姐身子不好,你们怎么不早来禀报?”
红菱听梁老太太语气急切,似是十分关心小姐,心中更安定了几分,恭谨答道:“回老祖宗的话,二小姐自己以为是暑气所致,喝了许多二陈汤和绿豆汤,但也都不顶事。小姐又怕说出来惹老太太担心,让小姐养病,耽误了功课,所以不让奴婢们告诉老太太和太太。”
梁氏冷笑一声,拈起一瓣橘子吃了,用丝帕轻拭樱唇,讥讽道:“二小姐年纪轻轻的就身子乏力,疲倦嗜睡,倒和我怀秀筱的时候症状差不多呢。”
梁老太太没说话,周氏看了梁氏一眼,打量老太太的神色,笑道:“老太太您也别太担心了,筠儿那孩子心性高傲,从来是不肯输给别人的,这几天还不知道怎么废寝忘食呢。也许是前些日子用功,疲劳过度,补一补也许就好了。”
梁老太太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正巧我这里有几棵人参,知道她们姐妹准备功课劳累,所以给她们补身子。连晏平和海平书院里考试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给呢。明天王太医来给我诊脉,顺便也让他给筠儿看看。”
周氏谢过,让人拿了人参,便告辞回去招待宋姑姑。
梁老太太问道:“棠儿拜师,礼节可周全?”
周氏起身含笑答道:“棠儿当着我的面对宋姑姑行了三叩首之礼,连六礼束脩都送去了,与海平拜塾师的礼数是一样的。”
梁老太太颔首道:“你做的对。虽然只是请教几天,也不能错了礼数,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论是学什么,都得有程门立雪的精神和诚意,才能有所成就。中午就请宋姑姑留下来用饭吧。”
梁氏也忙起身笑道:“是啊,西花园里的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老太太还准备了礼物给宋姑姑呢。我也备下了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周氏答应着去了。
红菱拿了人参回到清华苑,秀筠尚未睡醒。
红梅担忧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咱们小姐从小身体强健,很少有着凉中暑的时候,从没见过小姐这样没有精神。”
红菱叹道:“我也觉得奇怪。虽然前几日天热,小姐心情郁结,饮食也不好,可是这么多天也该养过来了。老太太拿来的这些人参咱们先给小姐用上吧,明天王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
次日王太医来给梁老太太诊了脉,梁老太太身体硬朗,故而只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梁老太太谢过了,又请他去给秀筠看看。
一个婆子引着王太医来到清华苑,秀筠躺在床上,从流苏纱帐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红菱用绢帕盖在秀筠雪白的腕子上,便请王太医诊治。
红菱和红梅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王太医切脉的神情,王太医凝神诊了一会儿,起身说道:“小姐身体无碍,只是体内湿邪所致,再加上近来心情波动,身体劳累,气血两亏,故而有头晕乏力之状,吃几服药慢慢调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