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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场什么游戏呢? ”华想问,又忍住了,知道自己是注定的输家,临时凑趣的人,有必要什么都知道吗?
这种感觉极不舒服,而且有失偏颇,却足以令人警醒。华环顾四周,联想着欣的生活和欣的世界,深深领悟到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需要奋斗,因为生活在一个较低的层面,想浮出来,就得挣扎。在华的事业里,他尽量不借助别人的力量,这该是个完全属于一个人的天地,出他开创、由他维系,如果必要,则由他亲手去结束。挣扎是痛苦的,但富含挑战。稳定、安适的生活固然为华所向往,但生命更渴望冲击。也许总会有一天,他将停下来,却不是现在。海花说过:“咱们俩,都不会为彼此停下脚步。”华相信,而且把它铭记在心。一直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像个激转的陀螺,在动荡和颠簸中寻找支点,这个支点不会是常人所理解的幸福,却将有炫目的美。
欣会理解这种生活吗?周围的人,总把欣当成孩子,在按照自己的理想来为她勾勒世界的模样。从头到脚,欣似乎被各种善意的“曲解”和谨慎包围起来,很少有人去理会这个女孩的浪漫空想和孤独,大家反倒都真心地以为:拥有了他们为她编织起来的灿烂光环,欣就可以扫除生活中的不幸和烦恼!如果是自己,华会认为这种关爱是迫害,但是对于一个生长在这种环境中的人来讲,面对真实的生活还需要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华走到客厅的窗前,俯视下面的小花园,惊讶于这个熟悉的园圃白天和夜晚看起来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几乎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差别:在夜晚,淡青色的街灯放出柔柔的光,碎石小路宛若一条曲折的玉带,系在平静地起伏着的草坪的腰上,而那些路灯,则是这根玉带所镶嵌的宝石纽扣,映照着身边的柔柳婆娑的舞姿;几块怪石狡猾地从阴影里探出脑袋,窥视天上星星和月亮的容颜,就象他曾经趁欣转目旁顾的时候,偷偷窥视她双眸和嘴唇的侧影一样;弄笛人悠闲的音符,一会儿是枝上鸟,一会儿是云中雁,一会儿化为炊烟里倦倦的斜阳和懒懒的晚霞,一会化为野荡间汩汩的流水和细细的芦苇,轻轻扣响四周楼群里每一颗易感的心灵——他们两的心不就在这样的笛声中陶醉过吗?可这神奇的一切,如今都没了踪影,象十二月白色的积雪,被太阳晒化了,被大地吸干了,再没留下痕迹。一切都清清白白的;朦胧的月色退让给耀眼的阳光,碎石小路该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只供行人匆匆地往来;垂柳呢,倒依然婆娑着,只是没了热情的观众,显出一付心不在焉的倦容。。。。。。
“老哥!”被欣娇软的嗓音打断了遐想,华“嗯”了一声等待下文,却半天不见什么动静。犹疑一下,一种渴望的心情终于促使他再次走进少女温暖而明媚的卧室。
欣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黑漆漆,正象华刚才梦想中的星星,闲耀着纯洁和聪慧的光芒。她依旧懒懒地躺在床上,薄被裹住身体,玉雕般的双肩却露在外面,任由阳光细腻的手,勾勒出温柔的曲线。
华在这样夺目的美丽面前手足无措,一抬眼看见枕边摆着精致的睡衣,脸上更不禁一红,心头暗骂:“该死的丫头,竟然是这样睡觉的吗?!”
处理这种场面,华一向是清醒和镇静的,从未脸红过。但今天,他却象参拜女神的信徒,为心里一丝欲望的涌动而深深自责,一边掩饰羞愧,另一边却尴尬着不知该做什么好。屋子里没有椅子,华便蹲在床前,象个农民,讲些不搭界的话。
欣却轻松地微笑,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魅力在华身体和灵魂深处所引起的反应,她从被子里伸出雪白的胳膊来,拍拍自己的床头:
“坐这儿吧,别蹲着呀。”
这是整间屋子唯一空出来,可以坐的地方,华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怕亵渎了她,而不敢去坐。这会儿,有了特许,虽然这叫他更不好意思,但还是揉揉鼻子,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倒象是一个腼腆的弟弟。
欣的床头,象是等待收拾的战场,枕边零乱地堆着几本书、小闹钟、录音机、手表,甚至还有一只玩具小狗。
华把这乱七八糟的一堆向里推推,责怪地瞪她一眼,欣耸肩一笑,调皮地冲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是个懒鬼,但蛮可爱。
信手拾起一本大部头.是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在谁家见过的,据说不错,好象还被译成了几种文字,流行于世。但太知名的书,华本能地抵触,对他来讲,权威和媚俗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有时候还可能成为前进的阻碍。而此时,他顾不上喜好,随意翻一页,念给欣听,仿佛这样也算交谈的一种方式,又仿佛如果不是照本宣科,则平时爱说笑的嘴,就只会封闭。
太阳暖暖地薰香了这间屋子,楼下环城公路上的车流声轻轻穿越光与香气的纱网;华能听得到朗读掩盖不住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温度。读书,或可收束视线、集中思想,却不能抑住心底所有为情为欲所撩起的涟漪,这涟漪,温柔地顶撞着华的胸膛,令他不能呼吸,知觉也麻木了。
而欣却不肯安分。一会儿欠起身来,从他手里研读一小段文字,一会几又嚷着困了,转过脸去,让一大片青春的脊背暴露在他面前。
华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和僵硬了,却无法抵抗女孩儿馨暖的体香和自己内心深处膨胀的绮念。华的身体和心灵就这么僵持着,神经紧紧绷起来,生怕稍一放松,就会决堤。
书是读不下去了,屋子里弥漫着不安的沉默,甚至连阳光沙沙的脚步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会按摩吗?这几天腰疼得好厉害。”欣蹙眉噘嘴,做痛苦状。
“哪儿?”华伸手从薄被外面按她的腰,欣一惊,“噗”地笑起来,躲闪着:
“你别胳肢我呀! ”那明媚的笑容,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华于是也笑:
“别躲,别躲,我帮你揉揉。”
欣不动了,脸红红的,抿着嘴,闭上眼睛:
“那好吧,可不许呵我痒!”
华的手微微用力,带得欣的身体在手中摇动。即便隔着一层被子,
那柔软的腰肢也依然散发出一股热力,这热力徐徐上升,手指感觉到了,胳膊感觉到了,心和肢体也感觉到了,脸被则烧灼得又烫又疼。
华将被子掀开一角,手触着她的肌肤了,是滚烫的。这火热的温度,令他有一点觉醒,隐约着,仿佛听见灵魂最深处一声低沉的警告,然而蒸腾的欲望令他又一次迷失,不知不觉间,按摩变成爱抚,仿佛彩蝶陷入了白云一般,他的意识也已深深陷入她的温暖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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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偏过头,轻咬下唇,这种柔顺给了华勇气,于是他掀开薄被,在阳光下亲吻欣的躯体:她的脖子、脸庞、饱满的胸脯和腰腹。。。。。。
欣也回应着,将自己递给华,好象晨曦将光芒递给大地,又好象蜂峦把倒影递给湖海。这小小的房间也被激|情所摇撼,如同坠落的星辰,从宏大的天幕底下划过,回响起致献天帝的颂歌。
“你是不是觉得,”欣伏在华腿上,仰望他的眼睛:“觉得我在。。。。。。”欣咬咬嘴唇,飞红了脸。
“你在什么? ”华故意逗她,心里却有一丝惶恐,华知道她的问题,脑子里却没有答案。
“嗯,在引诱,你。。。。。。”欣老老实实地把话说完,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狡猾。只是说话的声音又低又颤,脸胀得好红好红.眼睛不安地望向别处,仿佛也被自己的问题蒙住了,害怕昕到回答。
她那付样子让人心疼,华后悔不该逗她把话说完,延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又会是一场灵魂的审判。不,该负罪的应该是自己,他与欣交往,一直就含有不单纯的因素,是他有意无意间引诱了这个女孩,在欣的单纯面前,无法为自己开脱。
“这一切,是我的错。”华严肃地望着欣。而欣却吃惊地看他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的样子,好滑稽! ”真是个叫人哭笑不得的丫头!华对着这份天真,只有满面讪讪,低声咕噜了一句:“真的,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么,各有一半责任吧。”欣的语调柔柔的,眼神也柔柔的,把他从羞惭中解救出来。爱怜地端详阳光中的欣,这是华第一次致她以纯粹的爱情的目光;第一次有勇气把胸中的情意剖析给他永远的爱人。然而近在咫尺的欣,实际上又是那么遥远,远得连星光都难以达到,只有她身上不变的芬芳,才可以穿越现实的阻碍,若有若无间触动华情愫的风铃。
华不想探究此时她的心境,也许命运的诅咒依旧发挥着罪恶的作用,但是,就把痛苦和黑夜作为代价,交付给一生中剩余的时间吧。在这场恒久的煎熬里,华倾力抓住的,也许仅仅是命运设置的又一道陷井,但明天又会怎样谁能知道?只要拥有曾经灿烂的回忆,即便因回忆而痛苦,也是值得的!
收拾收拾,两人不禁想起今天原定要去为欣买一辆自行车。欣上班的地方太远,在丽都饭店附近,从馨园骑车过去,少说也要两个小时吧?
“一个月几千元的工资,打车来回也足够了,妈妈非要省这几个钱,大老远的,打国际长途回来叫我买车!”想想,又耸耸肩膀可爱地笑:“不过,有辆车放在身边,上班打车,买菜骑车,倒也方便。”
欣的笑单纯明朗,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好象甩甩头发就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美丽得让华心醉。
“最近的车市在天桥,”他热心地建议:“我骑车带着你,很快就到了。”
两人兴冲冲地下楼,半路上却下起了雨。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雨点急急的,赶得路上行人四散奔逃。
“真舒服、真凉快!”华一边蹬车,一边意气风发地怪叫,“不舒服、不舒服!快停下来,我要买伞!”欣用皮包遮着头发,在后边着急地喊。
华只有扫兴地下车,被欣拉进路边的小店。两人买了伞再出来,还没打开车锁,雨居然稀稀拉拉地停了。华冲欣得意地挑挑眉毛,仿佛有先见之明似的,欣不服气地撅起嘴: “家里刚好没有雨伞,我买一把嘛。”
北京的雨向来没什么怪脾气,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耍起了小性子。来到天桥商场,刚刚存好自行车,雨点又不急不缓地漫天洒下来,引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
正好逛逛商场。他们随着躲雨的人流缓缓步入,华轻轻搂着欣的腰,透过精致的面料,手指能感到欣光滑的肌肤在行走间柔软的起伏,象是这布料下面,还藏着一只柔软娇嫩的小动物;而欣的身体散发出来的芳香,引导着华,教他在纷乱的世界中能寻到安宁,不至于迷了方向。
最能吸引欣的,是四层的床上用品,欣有一种小女孩家家的天性,最爱柔柔软软光光滑滑的东西。这里的小枕头、小被子,无不柔软光滑、图案可爱,欣一路欢呼雀跃流连忘返。
华对这一切没有心得,只有缄口不语,傻傻地跟在她的身后,而欣每一声发现新大陆般的欢呼,都使得华在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下尴尬万分。
他们不由自主地被礼品柜台悬挂的那支大风铃所吸引,欣伸手去碰,声音好悠扬,象清早一声醒钟的回逾、又象山峦间滑落牧歌的音符,就那么低缓着、低缓着沉入他们易感的心房。
“如果你去日本,买一进小小的日式庭院,就在那木屋檐下挂一支,多好!”华神往地说。
“可惜,我没有小院子,我所有的窗子都太小了。”欣倒是很冷静,拉着华的手走开。
信:
你拉着我的手走开,我的心却留在了那里,留在一片纷杂的噪声中、留在低徊于噪音之外的风铃声中。
事隔两年了,却仿佛就在眼前:你白晰的脖颈、那脖颈侧面美丽的一弯,以及,耳后一缕柔柔的青丝。
爱你啊。
两年后的今天,这颗心疲倦得经不起一点点震撼。元旦,你说不回北京了,真好,省一次心痛留给今后。
可是,今后,
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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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啊。这颗心疲倦得经不起一点点震撼。
97.1.27.
买了自行车回来,晚上竟然有客来访。戴个眼镜,一看就挺精明的女孩子是茜:欣大学的同窗和好友;那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展,表情和举止随时在向周围宣布着与茜的非常关系。
这会儿小明已经回校了,四个人欢欢喜喜地品尝着欣的(糟糕的)手艺,点头称是的时候少,摇头做鬼脸的时候多。桌子上挺滑稽的,笑声也多。亏了展的幽默来得快,话题谈天说地,倒是蛮有品味。
岔子出在分手之际。茜快快乐乐地问华住在哪儿,一旦得知顺路,就力邀他来搭“顺风车”,华一个劲地“婉拒”,一会儿说不急着走,一会儿说坐不下……迎着夏夜暖和的风,立在楼门口大出冷汗。瞥一眼欣,也尴尬着说不得话。
还是展出来解的围,推着茜上了车,冲华利落地摆摆手,那眼神却似乎洞悉了这一层微妙。
“真是默契的一对儿”华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心里面隐隐在羡慕这种正常、平凡的幸福。
欣在馨园的家,是伯伯以驻外国大使的公务身份,从外交部分到的。大大的四间屋子,加一个不小的饭厅,在住房紧张的北京,可算宽裕。然而这房子里却处处显出一种单调和疏旷来:门窗锈蚀变形了,无人理睬,推拉间,总要发出木与木、铁与铁咬合的巨响;无论厅堂、卧室,都没什么大件家具,四壁如洗,要靠为数不多的几张桌椅和小书架来填补空白;整理好的行李箱随处可见,或大或小,一概风尘朴朴、满目劳顿。
唯独白天的阳光斜斜射入窗子,倒能空旷出一种美,静穆安闲、怡然自在,无人事之患、无丝竹之扰,颇具散居的神韵。坐在阳光下的地毯中,独自写信、看书,甚至睡觉,都是一种享受。日月升落于窗前,却不会影响到屋内的四季,似乎心情也可为这难得的平静永远留驻。
华的心,总留恋着纷繁和激动,这宅子太静,他所不喜,如今为着欣的缘故,竟然从静和单调中品出了几分韵意,实堪不易!
小明在学校寄宿,这样,一周内的绝大部分时间欣是独自面对这空空的居所,于是华的留驻变成顺理成章,对外对内似乎都已取得道义和人情上合法的通行证。可是这一回,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前隐隐的拘谨,被坦率和随意打破:处在一起象存在某种默契似的,不约而同地变换着各自的角色:一会儿是熟悉亲热的朋友、一会儿是笑闹打逗的兄妹、一会儿则成了并肩漫游的情侣。华强迫自己化为一块干燥的海绵,不断地吸吮这短暂而充实的幸福,努力着,让这些饱满的回忆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在生命的后半部分,他要靠它们生活。
为此,他常常不忍睡着,往往是道过晚安后,又轻声回到欣的卧室,俯身床头,长久地长久地凝视月光和星光下圣洁的面庞。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还有一次,黑暗中张惶地吻了一下那瓣温润柔软的唇,又赶紧跑开,深怕欣会被吻醒。他自觉象个婴孩般爱着,于是,也感受到婴孩般的幸福。这幸福只来自身畔这具小小的躯体,单纯而强大,真是一个奇迹!命运既无力更改,那么让我们在诅咒它的同时也顺从和赞美它吧,心怀感激正是一种美德呢。虽则厄运缠身,生活中却仍有欢笑。
偶尔两人一起去买菜,象一对小小的夫妻, 为一毛乃至几分钱斤斤计较,与农妇讨价还价;或者陪欣去发信,路过绿化带走到邮局,沿途评点黄昏的景致。
欣喜欢花园里的那些小狗,华却厌恶这些由人类圈养的卖弄风情的畜牲,但为了欣,他闭紧刻薄的嘴巴。看欣惊喜地追着小狗跑,嘴里还不停地喊:“小狗狗、小狗狗,听话,来,让摸摸…”华也跟着由衷地笑,仿佛回到童年。
那只叫“笨笨”的狗一直没再见着,欣每次都去花间树丛中找一回,转身时撅着嘴,可怜巴巴地问:‘笨笨’呢?好久没见‘笨笨’了,它怎么样了?”华只好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也许多呆会儿就能碰上吧。”话是这么讲,华可不愿她再去喂蚊子,每次天色一晚,就连哄带骗地催着回家。欣总要一路走、一路老相识般向所有路过的小狗打招脬:“再见啦,小狗狗!”
华有时会想:如果那一天终于到来,身边没有了欣,自已只剩下一个人,这些回忆一定会变成刀子和毒药。他会害怕再来馨园、会害怕重游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每一片草坪。 如果那一天,终于到来——
他于是加倍地珍惜与欣在一起的快乐,把共渡的时光以分秒为单位,做好标签。他小心细致地收集心情、表情和对话,又在心中一遍遍地临摹仿拓所有值得回忆的场景:比如欣怕油烫,炒菜时刚将肉丢进油锅里,就哧地一下躲到华的身后,撒娇地推着华的胳膊:“你先炒几下好吗?”;比如华爱就着水龙头喝生水,欣不许,拉不动他,就使劲扯他的头发、勒他的脖子,直到华笑得呛了水,方肯罢休;再比如,有时候欣会将做好的菜,夹一点喂给华,瞪大眼睛,自豪又担心地观察华的表情、听他评价,而华则会目不转睛地回望她,心存感激。
也有的时候,欣会冷落华,自己在电话里与新知故交有说有笑地忘了时间。华会嫉妒,觉着自己多余,却又感到好笑, 止一次地谓其曰:“未做人妇,先学饶舌!”欣怒击之,华一边招架求饶,心里却恍然醒悟,知道欣是因为寂寞和冷清。
欣的小小而敏感的心,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理解?华想着她去到日本会不会孤独,可是孤独又能怎么样?欣至少会有丈夫相伴,而华会有自己的妻子吗?
这个问题他不敢深想,自知还不具备稳定的资格。但心之疲惫令人消沉,真想送走欣后随便找个女孩算了,也许甘于沉寂才是浪子的最好归宿?
华将笔录的心情交给欣看,欣看过却又不肯还了。那个晚上,两人象小孩子似的赌起气来。华赖在小床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