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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别楚将-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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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毅啊,此事已成定局你我都管不了,我是个将军,过问此事本就有过界之嫌,你这上卿也不要再掺和,就此作罢吧……希望陛下早日自己醒悟。

    至于那李赵二人,眼不见心不烦吧!”

    蒙恬兴冲冲的出门了,蒙毅忧心忡忡,王卫与边军的区别他也十分清楚,兄长这一去何时回还尚不好说,可这手中兵权势必分散,为了一个交战匈奴的夙愿,值吗?

    蒙恬觉得值,以至于自己的太尉之职被削都没当回事,他不等御驾还都就迫不及待请命,誓与匈奴血战一场。

    李斯很诧异,赵高滴溜着眼珠子不知在想什么,而秦皇也是大为不解:“蒙将军何苦说这气话,大秦军备未整不适放马一战,再等等,再等等……”

    “回陛下,蒙恬并非一时冲动,只因前来刺驾的贼人留下一物大有用处,其中二贼便是凭此物戏耍我五百游骑脱身而去,匈奴多的是战马跟骑士,同样受制于此!”

    “何物?”

    “铁蒺藜!”

    李斯闻言深吸一口气:“那不是墨家守战之物吗,蒙将军没有弄错?”

    蒙恬摊开手掌:“没有弄错!实物在此!”

    赵高阴阳怪气的说道:“蒙将军的意思,这次刺驾与墨家有脱不开的干系了?”

    蒙恬面沉如铁:“蒙恬只是军将,那些苟且龌龊不屑去猜,可是此物实实在在能用到漠北战场,还请陛下成全!”

    赵高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等他说什么,身后的威严声音已经拿定主意:“准!太尉蒙恬任上将军,掌三十万边军,不日与匈奴决一死战!”

    “多谢陛下!”

    赵高眼中的神采如同鬼火,跳跃着,闪烁着,却没人看的真切,说的清代表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蒙恬,项籍跟连家()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嬴政作为一国君主不可能仅凭蒙恬的三言两语就发动一场战争,断言数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而是数年之功已有充足的准备,再加上虞周的扎马钉为契机,李斯赵高又急于将这重臣排挤出朝堂,几方角力共同制造出的结果。

    李斯赵高二人的心思蒙恬也很清楚,不过套一句话来说,从军没道理好讲,天生就该上战场,在他看来,将军的立足根本就是战功,而匈奴人的贼手越伸越长,不论从哪个角度说,此战势在必行。

    决定只需要几句话,动身却要准备很久,蒙恬难得没穿铠甲,一身玄端服被他撑得方正宽大,正在擦拭宝剑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蒙毅进得帐来。

    “兄长为何匆匆而别?”

    “那你觉得为兄应该何时动身?”

    蒙毅皱眉:“怎么也要等回到咸阳,再正式缴令发兵……”

    蒙恬淡泊道:“哦,那现在出发又有何不可呢?”

    “兄长怎么明知故问,李斯赵高二人巴不得你赶紧离开,你这一去小弟势单力薄,怎可与他二人匹敌……”

    蒙恬收剑入鞘,抬头说道:“蒙毅,你要记住,我们蒙氏是将门,行军作战才是立足根本,为兄此去正是为了建功立业再稳根基。”

    “那也不用如此着急……”

    蒙恬拿出扎马钉:“此物你怎么看?”

    “奇淫技巧不足为惧。”

    蒙恬笑了笑:“但是能助我抗拒匈奴。”

    见到兄弟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继续说道:“不仅仅如此,为兄还想起了它的名称与来历,此物名唤铁蒺藜,乃是墨门数一数二的守战利器,这东西出现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蒙毅惊道:“前几日的行刺与墨家有关?”

    蒙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为兄也不清楚,但是足见那场刺杀内情复杂,如果真要墨者参与其中,那陛下的安危应该无碍,所以死的是个楚国叛臣,既然如此,为兄为何不借故而出?”

    蒙毅听完有些恍惚,喃喃道:“也对,墨者行事向来把稳,若是再来一场刺杀王卫岂不要问罪?现在李斯与那赵高愿意操持此事,真是再好不过……”

    蒙恬继续摇头:“他二人一个行事严苛一个为人刁滑,都不是处理此事的好人选,只看那被屠戮的几个村落便知道了,所以为兄已经借故请令,换防上任之前,先带着亲兵把这会稽翻查一遍。”

    蒙恬拜服:“兄长深谋远虑体恤黔首,小弟不如。”

    “体恤之言出门之后绝不可说!须知邀买人心对一个将军乃是死罪,切记!切记!”

    “喏!”

    ……

    ……

    一击得手远遁千里听上去很潇洒,项籍却没有这种从容,因为他迷路了,被秦人追着屁股撵了上百里路,刚开始的时候还回头、厮杀、辨路前行,到了后来不胜其烦,脑子就不够用了。

    好消息是兄弟几个没走散,除了一开始就分别行动的季布栾布,抢攻屈旬官署的少年一个不落都在身边,坏消息是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认路的,就连钟离昧也是一脸迷茫。

    “少主,路虽然找不到了,可咱们回去的方向我还知道,这好像是在往南,越走越远吧?”

    项籍点头道:“没错,是在往南走,总不能把一屁股追兵全领回去啊,绕一绕甩脱了再说。”

    说完之后,他留意一下四周,率先下马:“暂时还算安全,咱们休整一下吃点干粮,钟离,你去探探路。”

    “好!”

    钟离昧这一走,气氛稍微怪异了起来,小白脸司徒羿笑得很无害,小冷脸景寥有变成小黑脸的趋势,项籍摸出几个干饼扔给他俩,嘴上不依不饶:“哼,现在不作计较,等回到军寨定让你知道项某拳脚厉害。”

    景寥恶狠狠咬下一口,张嘴说话时饼渣子乱飞:“怕你不成,反正我给族老报仇了。”

    “胡说,明明是我弄死的!老贼的首级都是项某揪下来的!”

    司徒羿捂着嘴努力吞咽:“吃东西的时候能别说那么恶心的吗,话说子期想的这精粮饼子还真方便。”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主意,可惜吃不饱。”

    “你那块头吃什么都没有吃饱,只有吃累的吧?!”

    项籍顿时被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中干饼糊到景寥脸上,俩人正在大眼对小眼,钟离昧回来了。

    “少主,这附近没有什么城邑,倒是有个连家庄子离此不远,咱们要不要上前打扰?”

    “不用了,身后的追兵马上要到,还是别给人惹麻烦……”项籍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改口:“连家?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听子期说过,走!咱们去看看!”

    刚刚踏进小村庄,项籍他们就有一种不同的的感受,仿佛身前身后就是两个世界,眼前的世界安逸祥和,跟整个大秦稍有些格格不入,倒与他们黟山坞堡有几分相似,这一对比,身后的世界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少主,这村庄有些怪,请务必小心!”

    司徒羿扶额:“我想起来了,项大哥,你家小妹偷偷下山的时候子期不是去找过吗,他好像说被连家接待过。”

    “确实如此,项某当时还说要上门拜访道谢,这也巧了!”

    两人这一说,钟离昧也放下心来,看来此地的主人是友非敌,还是以礼相待吧。

    他们几个可不知道,虞周为了掩盖那一夜的罪恶事实就没说几句真话,这一来二去也不知道坑了谁,总之项籍敲门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

    “谁啊,那么用力,少主此时不见客,晚些时候再来吧!”

    项籍有点纳闷,继续拍门:“在下项籍楚地人士,我们远道而来专程致谢,还请开门一叙。”

    门上的土面儿一个劲儿往下掉,瞪眼瞧着的门客早就吓坏了,谁家道谢这么个气势?蒙人也得靠点谱啊!

    “不见不见,告诉你们啊,我们连氏可是有军爵在身的人家,惹恼了并无好处,快快退去!”

    项籍一听停了下来,跟周围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子期怎么没说过这茬儿?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另外有一家人?

    就这会儿工夫,数十轻骑伴着滚滚烟尘而来,为首者纵马扬鞭踏入农田,高声呼喊:“追到刺客了!贼来需打随我一起拿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里不是连家() 
项籍有点郁闷,不管这个连家庄子是不是收留子期那个,这一耽搁已经连累人家了,而门里的家伙则在庆幸,幸亏老子没开门,来的果然是贼人!

    转身准备迎敌的时候,项籍觉得一股子邪火直往上窜,因为现在是初夏,多数田苗都在茁壮成长的时候,就被那数十轻骑一一踏过,眼看着蔫头蔫脑就此废了。

    要按项籍以往的性情也不会在意,可是随着沙盘兵演越来越熟悉,对于粮草的重视也就日益渐增,特别是听过某个枭雄削发代首的故事,见多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百姓之后,项籍生平第一次对两个小妹下了严令:不许剩饭。

    暂时帮不了太多人,那就从少作孽开始,而现在,数十轻骑当着他的面毁田踏苗,这对项籍已经养成数年的习惯是个巨大挑战。

    “尔等何人,竟然如此猖獗无度,还不下马受死!”

    那数十个骑士被他吼的一愣,娘的,你才是贼寇老子才是官兵,怎么听这口气我们犯事儿了等你来抓似的?这刺客怎么回事?

    “休要多言,匪人凶悍异常,我们只需拖得一时半刻,等大军前来定把此地踏为齑粉!”

    小校一声令下,游骑围着田庄四散开来,只握着弩箭远远相峙并不上前,这是理所当然了,一百多神射弩手都拿不下的人,他们能来拖延已经是莫大勇气。

    踏为齑粉四个字刺激了两波人的神经,项籍只想到了田苗粮草,门内的家伙可是吓坏了,因为秦军的不友善,周围的农户没几个遵守贼来同跟着吆喝的,反倒看着被踩踏的心血,对这伙军兵怒目而视,那名门房看的真切,急急忙忙报信去了。

    项籍怒极反而仰天长笑:“哈哈哈,都说秦国法令严明,项某看来也是自欺欺人,秦田律规定,稻黍逢雨抽穗都要上报,违者蔷夫部佐俱罚,也不知你这踩踏罪又有什么下场。”

    这话听得对面有点懵,你一个刺客还管这种小事儿?为首那小校更是冷笑连连:“此事不劳挂心,在下刚才说的是将此地踏为齑粉。”

    ……

    ……

    连封确实不便见客,因为他病了,伍大叔的话只听了一半,心心念念着早日练出强健体魄,早日去军中一展身手,于是这少年忘记了欲速而不达的道理,超出极限的活动量让他每日精疲力尽,终于在洗完一个凉水澡之后倒下了。

    门外的嘈杂没有吵醒连封,倒是引起几个老军的注意,都是以往刀头舔血的老家伙,耳朵里的老茧全是战马嘶鸣军令呼喝磨出来的,不客气的说,带着战意的味道早已深入他们骨子里,现在老窝被人围了?得去看看。

    老军头刚上墙头,然后就被“踏为齑粉”四个字刺激了,这都是以前老子的台词,什么时候轮到几个马都骑不利索的家伙大放厥词了?

    好,就算你不知道这里面都住着些什么人,那少年说的没错啊,秦律你得讲吧?结果又被人重复“踏”了一遍,老行伍脾气都火爆,这会儿已经有了出去把那几个骑士打断腿的心思。

    他们还没开门,项籍已经动了,没有高桥马鞍与马蹬的日子里,骑射还是一样技术含量很高的动作,追来的这群家伙明显不行,被项籍撵得兔子一般乱窜,这些追兵都不敢立马开弩,因为早就知道没用,只能骚扰一下而已。

    看了一会儿之后,景寥觉得很无聊,想不通这帮家伙为什么追上来,送死都没这样的,他也懒得动手帮忙,就那么倚着人家的门框闭目养神。

    司徒羿明显更有良心,但凡有偷偷摸摸想要暗算项籍的,都逃不过他的长弓大箭,弓弦嗡响就是一人落地,箭矢窜出就是战马嘶鸣,正当他聚精会神之际,却听耳畔一声喝彩:“好箭法!”

    小白脸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射出的几箭全是个黝黑的老汉递来,老家伙学景寥的模样倚着门框,继续递来几支长箭,满眼都是鼓励之色。

    “多谢前辈。”

    伍老汉摸摸下巴:“小娃子,你这手箭法着实不俗啊,从哪儿学来的?”

    司徒羿边射边回:“在下以前是个猎户。”

    老汉嘿然一笑:“猎户还有养的这么白净的,真不多见,看你这弓只怕用的是长箭吧,还适应不?”

    “这个在下不挑,就是颗石头也能指哪儿射哪儿。”

    “老汉现在相信你是猎户了,马上那小子又是什么来历?看他的架势膂力不弱啊,你们干啥来的?”

    司徒羿心说何止不弱,他刚才要是用点力气,你家大门早塌了。

    “那是在下同行的弟兄,我们这次是被人追杀至此的。”

    “不像,明明一个追着几十个打嘛。”

    正在此时,项籍回头怒吼:“司徒羿你慢点下手,给我留几个过过瘾!”

    老汉笑得嘿嘿嘿:“这性情,更像常年军伍的厮杀汉,追你们的到底什么人啊?”

    司徒羿有点无语,那不是有整齐的军服么,一看就是秦军啊?

    “是秦军!”

    “老汉知道,我是问他们是哪个狗官的帮手,为啥追你们的?”

    司徒羿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李斯?”

    老汉手一抖,差点把箭捅进自己胸口,声音有点发颤了:“作孽啊,不能够吧?到底咋回事啊?”

    “哦,我们几个前几天宰了个叛徒,这事儿没做错吧?”

    伍老头现在可不敢马虎了,追问道:“杀的是谁?”

    “屈旬啊,就在皇帝行辕附近,然后就一直被追杀,前几天的追兵还挺精悍呢,最近几天的不行了,所以在下才不确定这到底是谁的人马……”

    老头迅速闪身关门,那声音就跟哭似的传了出来:“祸事了,祸事了,带上少主逃命去吧……”

    司徒羿挠挠头皮,再看看露出一丝浅笑的景寥,从地上捡起箭矢继续拉弓怒射。

    项籍这伙人成了丧门星,追兵很快见了他就跑,最后能跑的的全跑了,连家的人也是准备跑,也因为刚刚跟他们见了一面。

    项籍意犹未尽的打算继续敲门时,门开了,四五个老汉带着个脸色通红的少年,分别牵马而出,看的大块头莫名其妙:“这里是连家吗?你们为何而走?”

    为首的老汉恶狠狠瞪了一眼:“这里不是连家了,不走等死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同一个五湖() 
事实证明,每一样新事物的诞生不仅仅需要想法,还有无数次失败总结出的经验作为骨架才行,虞周现在就很苦恼,铸炉改建完了,鼓风热室一类的可能效率低一点,问题也不大,可是耐火内壁实在马虎不得,上一次试炉失败了,万幸的是没伤到人,但是要重新打造炉胆了。

    “李大哥,我们这些人有些显眼,这次就麻烦你了,千万小心。”

    李存壮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子期啊,俺也知道这事儿挺重要的,可我实在不认识那啥土啊,要不你换个人去?”

    “秦皇的御驾已经到了,现在又在大索,但凡有点武艺的全都逃不脱,我想来想去,也就李大哥最合适了。”

    “唉,那俺就去跑一趟,那土叫哈来着?”

    送行的几人一听都觉得不靠谱,要找什么东西都记不住,这能找到吗?

    李存壮说完之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虞周宽慰道:“名字不重要,反正都是我现取的,你就记住那东西在余杭山就行,到了地方把不同的土质多采集几样,总有一种正好能用。”

    一直怕自己有负所托是汉子这才放心:“好,俺快去快回。”

    这是虞周想了好几天拿定的主意,他记得有一种耐火黏土叫做苏州白土,烧制后色泽发白,是制作特种陶瓷的上好材料,不管能不能用吧,总比现在自己瞎折腾的那些普通泥土强。

    李存壮的背影渐行渐远,两个小丫头手拉手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喜人。

    “子期哥哥,叔父让你过去一趟呢。”

    脑子稍微一转,虞周惊奇道:“可是那两艘船完工了?”

    “是啊,快走快走……”

    前面一个拽的,后面一个推的,虞周被两个小丫头折腾到湖畔的时候,惹的项梁哈哈大笑。

    “子期贤侄快来看,这还是你的点子呢,就是不知可用否?”

    虞周认真的打量一番,摇头道:“不可用。”

    项梁诧异:“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海船,做的太小了,在湖面上显不出用途。”

    项梁丝毫不失望:“没事,这只是刚开始,等日后建起船宫,咱们再认真造船。”

    虞周看了看周围环境,确实,现在连个船厂都没有,能制出这种半大舟船已经不易了。

    “项某刚刚看过船内,这水密隔舱真乃奇思妙想!哼,臭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被人推着下船的项超夸人都跟损似的,虞周听得心花怒放,朗声回道:“原来项伯父也在这里,要一起试乘吗?”

    “无甚趣味,等到造出真正的战船,我再来一试,不过项某很想看看这船漏水的情形。”

    项超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穿这两艘船的实用性有限,为了抗飓风破巨浪而生的海船,生生缩小了几倍,在这湖面能演示出什么?也就是让船匠先练练手的东西。

    项梁听完脸都绿了,为了这俩宝贝旮瘩,他几乎不眠不休的跟船匠一起用心,想他一位昔日大楚贵族,泡的俩腿都发白了,到了大哥嘴里,就值一句想看看漏水?

    “兄长……如果你真想看,要不我再做俩模型?”

    项超撇了一眼兄弟,开口道:“还是早日建个船宫吧,墨家和宋兄弟一定大感兴趣,回头就联络他们下山。”

    项梁一直在忙这两艘船,消息有点闭塞,不确定的问:“哪个墨家?”

    “相夫之墨,就住在你隔壁。”

    项梁的手有点发抖,不客气的说,百家争鸣,能够左右天下的只有两家,那就是兵家与墨家,能得一家相助者已经足以光耀一时,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兵家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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