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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色依然不变:“说什么怪话,要么,你一剑刺来,要么就把剑留下!”
心中有了底细,虞周也就不愿跟这浑人多纠缠,他飞快的拔剑斩落,陶制的酱缸一下被劈成两半,切口平整光滑,一看便知出剑之快。
“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惹是生非,既然饭食都堵不住你那张臭嘴,那干脆大家都别吃了,哪个饿了恨你就行!”
刀疤脸两眼血红,恨不得冲上来咬死虞周,好像心中又有什么顾忌,一直不敢动手。
看透此人的本质,虞周心中畅快许多,果然跟自己猜的没错,但他并不满足,又是一剑横扫而过,眼尖的几个家伙急忙从怀中掏出兵器来拦,只听一阵乒铃乓啷,有点意外,几人的兵器居然没断。
娘的,早就身怀剑斩不断的利器,这更没的说了,虞周持剑冲向拦路的军士,这下那刀疤脸终于脸色大变,也是奋不顾身的掏出短匕欺身攻来。
疯了疯了,这小子的作为已经出乎将军意料,他难道真的要在军营中杀人不成!
哪知虞周拧身一转,剑锋轻佻的从刀疤脸头上抹过,紧接着剑尖直往下滑,刀疤脸只觉头皮一凉,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如麦浪般席卷全身。
虞周背手负剑,一脸嘲讽的看着这群人,帐中的躁动终于安静下来。
第四十六章 临兵列阵()
直到此时,大伙才发现刀疤脸头上的板冠完全被劈开了,冠下发髻不知被削落到何方,一圈圈的头发披散开来,只有脑门处露着乌青的头皮,那模样宛如戎狄蛮夷。
刀疤脸后怕的伸手一摸,最短处还不及一根手指宽,透过板冠都能观察的如此细微,这得是多高明的剑术!
众军士还在愣神,虞周开口了,不过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三九天的冰珠子一样落地有声。
“挑起械斗你除爵,削你板冠我除爵,断你发髻我受髡刑,不过你就继续有脸在军中呆下去么?怎么样,这下蒙将军满意了吧?
哦,看这神色好像你不满意,那小子还有个办法,依秦律,一人战死需杀敌一人,二人战死杀敌二人,己方伤亡大于敌方则全伍以律论罪,我没记错吧?
想想看,如果你所在的什伍要以此论罪,没了爵位之后,你又该如何脱罪呢?猜猜你的上官会不会放过你。”
刀疤脸的头发瞬间就炸开了:“你……你竟敢……”
虞周轻佻的吹了个口哨:“我什么都没说,这都是没准的事儿嘛,就像你说过我不一定能回军营一样。”
“你……你……”刀疤脸打了几个磕巴,最后一咬牙说道:“你休要胡乱攀咬,此事与蒙将军无关,老子什伍里的弟兄更是无辜之人!”
“那你何不走一步看看?”
刀疤脸闻言这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看,罩在外面的裘袍已经片片碎裂,露出下面精铁所制的铠甲,熠熠生辉。
“在座的不是簪袅就是不更,大夫爵往上各有其帐,怎么,你要告诉我三四级的爵位就能养得起精铁甲么?”
说完这话,虞周再不回头,他仗剑切开营帐一角,信步迈了出去,刚到外面,就见昨日那名驭手成昂正在帐外等候,只是脸色异常尴尬。
“总算了结蒙将军一桩心事,怎么,由你来掌髡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话虽然语出孝经,却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不过虞周后世而来并不在乎,髡刑,不过就是理理发而已,一个没束发的少年怕什么,正好再过两年不能随便理发了,趁现在留短点也没啥。
成昂面无表情,这里乱糟糟的事情自有上官决断,他只是个传话的:“将军有令,照常出征,械斗事宜等回营再说,若想脱罪,除非上阵再立新功!”
“蒙将军还许我随军而出?”
“是!”
“那我是骑马还是与他同乘一车?”
“将军说了,纵马冲阵才有立功可能,不过还是你自己决定。”
虞周嗤笑一声,还真是官场上的老手段,先找人压一压,再作出放自己一马的姿态重新提拔上去,以为就会感恩戴德肝脑涂地了?都已经被看透了,居然还不改变计划,这蒙恬好大的自信。
有骑马的机会他还是不会错过,随着成昂来到蒙恬帐前,他才知道这位为什么那么自信,在小卒子那里再威风,跑到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将军面前也不自觉矮了三分。
只见蒙恬完全不像以前那样随意,整个人像是钢铁塑像般伫立于战车之上,浑身散发着冰冷锈腥的气息,从他身上,虞周已经闻到铁和血的味道。
大秦确实依法治国,也确实律法严明,那只是说不能松弛,可没说不能继续勒紧啊,在刚转型的封建社会存着仰仗律法就有恃无恐的心思,那才是嫌活得长了。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将军一怒,反正自己浑身骨头不够他碾的,虞周明智的没继续触怒他,人家把治军治下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结果自己完全不在乎,这会很没成就感很失落的,再惹就炸了。
虞周缩起脑袋,不代表蒙恬想放过他:“听说你又闹事了,怎么,打算立多少功劳脱罪?”
听见这个就来气,一出口就把基调定下了,那都是谁挑的头啊,还有什么叫又啊,我只想赶紧离开秦营离开你们这群猛兽好不好。
“回蒙将军,军帐之事实非虞周本意,至于今日阵前,小子不敢妄言。”
正说着,就见那名刀疤脸悄悄把精铁甲交给成昂,蒙恬脸色一寒:“先穿着吧,以防今日回不了军营。”
虞周目不斜视,好像与自己全无瓜葛,心里可翻了天了,看来阵前动不成手脚了,顶风作案要不得。
那刀疤脸闻言看都没敢看虞周,如果之前他还只当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现在上将军一作注脚,这事儿可就悬了。
“卑下罪当不赦,今日一定再立新功!”
蒙恬忍住不去看部下秃幽幽的脑门,这小子分寸拿捏的很好,既立了威又屁事儿没有,自己也不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如果再往下闹,陛下那里肯定没法交代。
而且从剑法看,蒙恬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记不起在哪见过,他开始琢磨虞周到底师门何处。
“各归本位,出发!”
随着一声号令,车马声顿时隆隆作响,这就看出精锐了,除了脚步马蹄声外,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的好像阴兵过路,借着仅存的夜色往邹峄山赶去。
没人给虞周安排什伍,他就骑着独音随蒙恬战车一起前行,一路走一路寻思怎么救齐国故旧,也不知道这群人跟日后的齐王田儋有没有关联。
越想越头疼,看蒙恬的样子,自己要想说上话首先得弄点功劳,功劳是什么?是人头,这就成了一个悖论,想要救人就得先杀人。
况且说话不一定管用,自从认识以来虞周就跟蒙恬处在对立位置,如果自己是大秦将军,巴不得不受掌控的小子跪下来求人呢,就想看求我半天,老子最终不答应时你脸上的表情……
娘的,蒙恬的心思有没有自己这样阴暗?虞周悄悄打量了一下,觉得把人想再不堪都没坏处,特别是一个隐隐的敌人。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邹峄山已经到了,秦军开始整队列阵,直到这时候虞周才注意到这群军士的搭配,车兵压根没有,只有蒙恬的指挥车一架,骑兵只有零散的游骑斥候,剩下的一半是手持戈盾的重甲步兵,另一半……身无寸甲头梳锥髻。
虞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是秦弩兵?看来蒙恬真的不打算留活口了,嬴政身边的护卫军总共两万之数,一下子就出动六千人马,半数的弩兵足以扫清任何障碍。
明白了秦军战术安排,虞周觉得自己之前确实说空话了,这根本都不用短兵相接,如何使小动作?
第四十七章 大风起兮()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就像一架挂弦的弩机,战争机器一旦运转根本不需要命令,此时的蒙恬依然如同塑像一般,他两手拄剑双目紧闭,八字胡上的露水顺势滴下,落在战袍上顷刻渲染开来。
邹峄山地势不高,只有数百米,连独音都跃跃欲试的地方算不上陡峭,不过虞周可舍不得,这家伙还没钉马掌呢,万一伤到非心疼死自己,只是借助马背远眺,就能看到山顶了。
“将军,大军已经布置完毕,下令吧!”
蒙恬的眼睛缓缓睁开:“贼人位于何处?”
“回将军,他们全在南侧偏下之处定居,现在风闻我大军前来,已经往北逃离。”
“山北有布置吗?”
“此山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要不是顾忌陛下登顶赏景,卑下只需一把火就能尽数焚毁!”
“将人赶出来吧。”
“喏!”
蒙恬语气之轻佻,仿佛那只是一群绵羊,但那名校尉不敢有丝毫松懈怠慢,挥舞着符令前去传命了。
“怎么样,观大秦军阵有何想法?”
“回蒙将军,大军行伍严整定能百战不殆,只是军令一下又当人头滚滚,恭喜您啊,一将功成万骨枯。”
蒙恬微微一愣,品味一会儿才说道:“他们算什么万骨,万骨早就枯过了,这群人不过是些骨头渣子。”
此话确实不假,可是怎么听怎么少点人味儿,虞周还没经历过大规模的杀戮,心里总觉得很别扭,活生生的血肉毕竟不是沙盘上的数字,他们会哀嚎会哭泣,更会留下更多人受苦,比如徐福一直挂念的五百童男女。
“知道本将军为何把你带在身边么?”
“小子不知。”
“老夫就是要你明白兵与侠之间的区别,你剑术是不错,那也只是在游侠儿之间,到了战阵一点用都没有,最多保你晚点死而已,这世道想要活下去,那就用你的剑保住军爵,我才能高看你一眼。”
“蒙将军不是一直挂念着我被夺爵么?”
“那是因为你不配!怎么?现在有了个机会,不去证明一下自己么?”
“拿人命么?虞周还怕会做噩梦!”
“那是你杀的少了,等你混到大夫爵,自然百鬼不近。”
话不投机半句多,残酷的厮杀生涯贯穿了蒙恬半辈子,那套大秦军制已经在他脑中根深蒂固,虞周甚至偷偷想过,如果日后自己跟项籍起兵的话,能否把蒙恬弄过来,就像章邯一样,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了。
只要大秦依然如日中天,只要始皇陛下还没死,这个跟嬴政同年生人的家伙就会为大秦流尽最后一滴血,像他无怨无悔伏剑自刎那样。
几句话的工夫,大军井然有序的开始推进,山岭南侧甚至升起一堆大火,虞周心神分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陛下不是要登山望景么,现在放火又是何意,不怕毁了山林么?”
“陛下只是临时做的决定,这件事你知道我知道,可是山上的人不知道,赶狗入穷巷当然要有吆喝声,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介子推的决心,何况……对陛下来说,叛逆的鲜血就是最好的景致。”
虞周忽然后悔平时对项籍调丶教过多了,锐气可鼓不可泄,未来的敌人如此凶残,循规蹈矩的楚霸王能否是这群战争狂人的对手?
大火烧的热闹,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借着最后一丝夜色,山上的人根本无从判断秦军是否真的要烧山,很快就有人顾不得隐藏身形暴漏出来。
这个场面很眼熟,记得出海的渔船就是这样干的,先撒下罗网再驱赶鱼群,与之不同的是,这张秦军布下的天罗地网到处带着倒钩毒刺,寒森森的秦弩已经蓄势待发。
山林间的人影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一丝山贼凶悍,看上去只是扶老携幼的难民,正在网中挣扎着跳跃着,就像搁浅的鱼一样。
眼看蒙恬就要挥手下令,虞周再也忍不住了:“蒙将军!把火熄了吧!大军已将此地重重包围,只需一人游说就能使他们来降,大秦修缮驰道不是缺人么,山上全是人啊,你要派不出说客我来充当!”
蒙恬毫不理会,重重的挥落令旗,秦军顿时战鼓齐鸣,罗网进一步的缩进,重甲步兵敲打着盾牌,呼喝有声层层逼近,顷刻间,秦军的猎物只剩下一座山头赖以立足,有被逼急了的张着大嘴冲来拼命,却连个水花都没冒起,就被战戈勾入阵中消失不见。
“兵战势也,夫战勇气也,大军出征无功而返乃是兵家大忌,这些贼人的罪行已经不是修几条路服几年徭役可以抵消了。
最重要的是……此战的意义就在于立威,若是各国故人全都如此行事,难道要本将军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去清扫么!”
又是一道令旗挥下,战鼓更加急促,弩手们悄然而动,大纛前行,蒙恬所乘战车紧跟而上。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虞周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刑以伐之,德以守之,武力是用来征讨敌人的,将军请看看山上这群人,尽是些老、幼、妇、孺,这样的难民也能算作战功么?”
蒙恬高举的右手顿时一僵,就在虞周以为有希望的时候,第三道令旗重重的挥了下去,急促的鼓点就像夔牛嚎叫般,其声如雷,三通鼓一过,整个战场忽然诡异的寂静下来。
看得出来,山上那群人的胆魄已经完全被军阵所慑,聚在一起如同待宰的绵羊,勇气会传染,懦弱也是一样,齐鲁这片文华之地经过齐王建四十余年统治,早已失去了防抗的勇气。
重甲步卒开始呐喊大风,为身后的弩箭送上最后一份祝福。
“弦!”
弩机咯吱作响,机括挂住盈如满月的筋弦。
“望!!”
青铜望山之后,弩手单目圆睁瞄准目标。
“射!!!”
早已听说过秦楚间的生死大战,只是再多的言语都不如亲眼所见,三千秦弩先后击发,掺杂翁鸣的尖啸直扎耳膜,虞周敢肯定,如果自己在山上,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绝对比面对三千条步枪还令人绝望,至少子弹是肉眼看不见的……
虞周努力的不去看山上惨状,他注意到,这次动用的全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腰开弩,弩手平坐于地,腰上挂件勾住弓弦然后脚掌齐蹬,两百步内人畜皆亡。
峰顶早已变成修罗炼狱,步卒严守阵型,困兽般的猎物根本没有一丝生机。
太阳初升总是代表希望,虞周却觉得今天的晨光格外刺眼,数千条生命消失在了这个黎明,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第四十八章 黑脸红脸难分辨()
好事很少成双成对,坏事总是接二连三,最不期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此战秦军无一伤亡,却收缴战功人头三千余颗,虞周知道,事实的数字远远不止这些,因为很多老幼都不在统计之列。
他不敢去看那些透着绝望的双眼和凝固了的表情,怕自己忍不住发狂乱砍一番,结果稻草一根接一根的压下来,数百名幼童被捆成了一串……
年纪跟后世小学初中的孩子相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经历,父兄被杀戮,自己成了任人处置的羔羊,这些小家伙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满脸都是惊惧恐慌,只因昔日亲长的人头是当着面清点的。
来时静悄悄,回去时也是鸦雀无声,野兽都远远避开这支队伍,它们不只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没散尽的浓重煞气。
虞周没继续骑马,他在一步三回头的照料几个孩子,时至今日不知该感激徐福还是恨他了,陛下要寻仙,神棍要出海,这才有了少年男女的半分生机,就在几个军士打算解开绳索,把一些双脚瘫软的孩子拖进草丛时,虞周终于爆发了。
“够了!谁家没有孩童,走不动可以相互搀扶,受了伤可以医治,听闻匈奴人都不杀低于车轮的稚子,老秦人已经冷血到了这种地步么?”
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几个军卒相互一打量,齐刷刷的把战戈斜指过来,在六千大军的包围中动武不是个好选择,虞周一咬牙手握剑柄打算拼一把,如果这个时代毫无温情,他宁愿闭眼不看。
“听闻?你亲眼见过他们大发善心?!为何本将军遇到的全然不是这样?今年初匈奴南侵,上郡五县被毁尽成焦土,挂在城墙上尸首还没你的剑高!这就是放过孩童的匈奴人?!”
见到蒙恬前来,几个军卒全都收起兵刃,虞周攒了一肚子的怒火被这一阻,顿感气势一矮,现实要比史书冷酷的多,因为人们只会留下好听的话语而忽略阴暗,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适用,包括匈奴人。
“蒙将军,稚子年幼无知又有何错?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你以为他们是去杀人?”
“难道不是么!”
“非功非仇杀来何用,只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很冷酷很没人味儿的一句话,却是这时候的生存常态,蒙恬将人赶出去已经是违反军纪的仁慈了,这是两个世界的代沟,虞周也有点不明白。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蒙恬的双眼顷刻就红了,虞周一肚子火,他又何尝不是!挥退身边军士,蒙恬直接抓住虞周胸口衣襟,唾沫星子开始飞溅。
“小子,你以为将他们带回去就有好下场了?我告诉你,要按秦律,这些孩童全都是官奴隶,一辈子休想著籍。
想要脱身除非得爵,但那也是有前提的,至少要平安长大才行,而且得跟随主人才能从军,你觉得他们能承受十余年的打骂生涯?
更何况他们的将来从不在秦律掌控之中,你以为徐福老儿是个什么好东西?!那是要带去活生生祭海的!
本将军把人一放,他们只需熬过一段艰苦,等成年后一著籍就再也无人知晓过去,你现在跟我说儒家那一套?!”
虞周的脸上有点发热,连续两次怼人不成反被堵,这已经不是尴尬能形容的了,自己还是太年轻见识太少啊,黄山上的日子世外桃源一样,两世加起来了解这个世界都没几年,对大秦规则的解读那就更浅薄了。
错了就要认,虞周干干脆脆的说道:“小子孟浪,误会将军一番好意,还请见谅……”
一口气说完那么长一段话,蒙恬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到地上,很没形象的闲聊起来:“你以为老子为何吵着要北上,再让我听到匈奴人仁慈之言,就制你的惑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