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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一句他本人的台词,天下谁人能伤啊?
这盆水还没泼呢,她就学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的概率大一些吧?
“他当然受伤了,被我一剑削在屁股上,见你的时候不好意思说而已,下次仔细看看羽哥走路是不是一瘸一拐的。”
也许是虞周从伤心到幸灾乐祸之间的表情转换太快,快到令人难以置信,这下小丫头不信了:“才没有呢,一定是你吹牛。”
“对对对,我吹牛,愣在这干什么,用过朝食赶紧去练武,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事情,拿起来了千万别放下!”
哪知她平时最痴迷的武技也不能令其分心了,扭捏了片刻,少女一把拽住兄长袖口,来回摇晃着说道:“大哥﹌你就告诉我,你们昨夜都聊了些什么嘛﹌”
虞周最受不了这样,边扯袖子,他一边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好好好,快放手!昨夜都在说你,好了吧?”
“说我?真的?都说什么了?”
“说你善解人意手脚麻利,就像刚才端茶倒水那样温柔。”
大大咧咧许多年的少女,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神情,捧着两个小脸蛋喃喃道:“哪有﹌我哪有大哥说的那么好﹌”
虞周十分认真:“就有这么好,所以啊,我舍不得,只好跟羽哥说要将你多留闺阁一些时日,过个三年五载再谈亲事。”
“你……!哼!”
“哈哈哈……”
说到这里,身为旁观者的项然再也忍不住了,弯着腰取笑当局者,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这下子,虞小妹再傻也反应过来了,弓腰一扭小脚一跺,扔下一句“再也不理你们”匆匆跑出门去,再也不见踪迹。
“夫君啊,你何苦戏弄阿虞姐姐呢?”
虞周带笑的脸上难免露出几分苦涩,皱眉说道:“以后再想笑她,也没这样肆无忌惮的机会了,唉!”
项然早一步出嫁更有体会,闻言抱住虞周腰腹,将脸贴上胸口什么都没说,而他呢,也是举掌抚弄青丝不再开口。
一时间,帐内安静如水。
第一百章 闲的没事就算计()
想在一座军城之中存留个人隐私还是很困难的,瞪着大眼珠子的军兵比百姓还多,找个人还不容易?
穿街走巷都能“偶遇”四次,虞周对于许负收买军心的本事佩服不已,正在他瞎琢磨的时候,跑得满头大汗的项箕终于解开这个疑惑。
有他在,两个熊孩子哪还找不到自己?
哦对了,或许现在应该叫项庄了,征战在即,项梁给他提前取了字。
虞周没有陪他们戏耍的心思,匆匆甩脱两人,便回到营中找来燕恒。
“怎么样,江北有什么消息吗?”
“还是那些,比如皇帝从芝罘回来往边塞赶去了,比如上个月陈涉吴广又在蕲地现身了……”
“陈胜吴广现身?这事儿可靠吗?你都能知道,秦军岂会放过他们?”
“星卫传回的消息,应该不假。”
虞周点了点头,没再深究,转而问道:“砀山那边联络的怎么样了,他们还是不肯归附吗?”
“吕泽说,此事必须见到樊哙或者大军才有得商量,山高路远,他们不敢把所有人活命的希望寄托过来。”
这倒可以理解,虞周没怪任何人,继续追问:“那咱们安插进去的人手呢?有没有弄清楚他们究竟多少人,藏身之地又在何处?”
得知沛县众人的底细,燕恒有些不屑,还有些纳闷虞周为何如此看重这伙人,尽管如此,他还是认认真真答道:“查清了,他们拢共只有八十一人,为首的名叫刘季,其余的我这也有名册!”
部下的细心让人有点小意外,虞周惊喜道:“快拿来我看看。”
宽大的纸张铺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还没看清内容,出于自己写字难看而产生的笔迹敏感心态,他先夸了一句:“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真是写得一手好字!燕恒,你现在的用人眼光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吗?”
燕恒闻言苦笑:“子期,这是小妹的字迹。”
虞周听完一愣:“燕玖?这些事情让她掺和做什么。”
燕恒的嘴角更苦了:“既是兄妹,我做什么怎么可能完全瞒过她?”
虞周不信,继续拿眼瞥他。
燕恒自暴自弃道:“好吧好吧我承认,上次比武输给她,我答应了一个条件,小玖想要加入星卫、宿卫,你看这……”
这下轮到虞周吃惊了,燕恒的身手自己是知情的,别看曾被相里业抽的跟个陀螺似的,那是当时兵刃相克施展不开,再加上人家身怀宝甲无惧杀招所致,真要动起手来,就算项籍也不敢对他心怀大意。
怎么着?这样一个燕恒,居然打不过他妹?放水了吧?就算放水那也得有点斤两才行啊!
沉思了片刻,虞周开口道:“星宿两卫虽没有什么限制,我觉得女子还是少接触这些事情为妙,心月狐那样的纯属个例,不值得提倡……”
“可是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燕恒,咱们男子在外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够过点安稳日子嘛,不管小玖有多大的好奇心、有多么想做点事情,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没有选择余地的人走上那条路纯属无奈,既然你现在小有身份,她也有了更多的选择,为什么还要走那条最艰苦又见不得光的路呢?”
燕恒垂头:“我知道了……”
“这样吧,既然小玖想做些事情,那就跟着小然一起打理造纸作坊好了,正好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怎么样?”
“这个……”
“别这个那个,痛快点行不行,我再给你们半成份子,这样如何?”
燕恒斩钉截铁道:“子期,份子不要了,让她有个地方散心就好……”
虞周笑着打断了:“不给恐怕是不成的,你还不清楚女子花起钱来什么样,我虽不知小玖,单看悦悦也能了解一些,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不要,就当我这做兄长的给她备下嫁妆,如何?”
燕恒呐呐片刻,终于不再说什么反对之言。
回过神来,虞周仔仔细细看了一下那份名单,凭借记忆圈出几个名字,交代道:“这几个人留意一下,常听樊哙说起,将来说不定要用的,摸一下根底人品很有必要。”
“好,我知道了!”
眼看燕恒拿着名单就要去安排,虞周叫住了他:“江北的信息搜集传递是不是有些问题?”
燕恒一咬牙,说道:“皇帝出巡,各处盘查严厉许多,我会尽快铺展开的。”
虞周点头:“我刚才出城去到鸽舍,听说那边的训练也有问题,你怎么看?”
燕恒转过身,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才说道:“飞鸽传书确实妙用,不过依我看来,短时间内难以奏效。
这道理嘛……只看当初樊哙驯养搜寻犬有多难就能知道此物多么难得,偏偏空中还有各类猛禽,所以让我说,飞鸽只适近程难以远途。”
他说的这些句句扎在了虞周心上,确实给人不小的打击,毕竟嘛,不是所有鸽子都可以作信鸽来使用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动植物划分根本没有那么精细,面对斑鸠和鸽子都分不清的驯养者,他也只能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静静等待。
既然埃及人可以,没道理有了自己指引的华夏人不行,时间问题而已,等得起!
不过……燕恒说的天敌是个大问题,要知道,犀牛大象这样的东西可不是南蛮的特产,生在大秦,它们可以在江北遍地跑,生态之原始可见一斑!
鸽子飞在空中,实在有太多猛禽青睐这块小鲜肉了……
“试试看吧,不试怎么知道呢,真要能成可以省多少事儿啊。”
燕恒闻言抱了抱拳,又打算告退了,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在出去之前留下一句话语:“小玖的事情我是逼不得已,范老找上我了。”
虞周一下惊醒不少,却没喊住燕恒回来问个明白,他都这么为难了,多说什么估计不可能,还是自己想吧。
其实这事儿根本不难猜,范老头掌控欲强这是明摆着的,这支暗卫隐隐被他所知也是正常,把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想,拿捏燕氏兄妹也就顺理成章了,就像以前自己也曾想过以小玖为缰绳拴住燕恒……
问题是,范老头打算以什么方式对待他们呢?粗暴的法子无异于撕破脸,估计他不会用,剩下的呢?利益?权位?美色?
咦?说到美色倒想起来了,既然亚父挑选小玖作突破,能让一个女子归心的只有姻亲啊,再加上项籍曾言范增反对那门亲事,难道是中意小玖了?
这也不对啊,就凭那师徒俩如出一辙的傲气,亚父能够拉的下脸让项籍娶燕玖?开什么玩笑!
思虑了半天没有任何收获,虞周忽然有点想小神婆了,前路愈发看不清,从她那里获取些心理安慰也许不错。
说来说去,出了这事儿倒不是他怕了范老头,实在是没有必要!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学会平衡限权了,这是想干嘛?还在会稽之地蜗居呢就朝自己人下手,真的不怕留下芥蒂?
要不是看在魏辙和项籍的面子,虞周早就薅着范增脖领子让他把吃下去的糖尿病药全吐出来了……
大爷的,知道聪明人都喜欢专权,你也不能这样啊,适当的平衡一下可以理解,用跟他的火爆性子一样的简单粗暴手段直接往心窝子里捅,这么干过分了吧?
执拗之人气性大啊,难怪日后会被气死!
暗叹了一句之后,虞周打算把这些琐事全都抛开,拖家带口的回五湖水寨看看,一来犯不上现在就与他起什么正面冲突,缓一口气对大家都有好处;二来嘛,一旦过江再回来的机会可就少了,或许要秦亡,或许要楚军兵败才会再见到众多父老,趁现在好好的告个别才是重要的。
哪知他的想法一说,立刻获得了一片支持,只是想来想去总有些不对劲:“你们俩这么积极干什么?女眷一个也不过江,想见外父他们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虞悦嘴巴一撅:“你怎么知道不过江?万一大个儿……”
“他敢带你上战场,我就推掉这门亲事!”
“你……!”
还是项然懂事一些,笑眯眯的问道:“夫君啊,如果以后战局稳定一些,我跟阿虞姐姐可以来看你们吗?”
“这个以后再说!”
小凤凰立刻变了一张脸,潸然欲泣的说道:“季家嫂嫂有子嗣傍身、叔母家中有项庄相陪,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你们一眼都是奢望……”
虞周一个头两个大,随口说道:“战局好一些了,我一定派人来接你们,好了吧?
先说好,不许自己乱跑,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天下即将大乱,其实你们回山我才是最放心的……”
一听回山,两个少女齐齐不干了:“不行不行,坞堡搬的都快没人了,回去还不闷死?”
“对啊,我们听你的话就是了,至于安全……有阿虞姐姐和小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想再坏她们的兴致,虞周没接着往下说,暗自记下给家眷布置一条退路之事,转而说道:“那好,咱们出发吧。”
匆匆交代了手下,又跟项籍打了声招呼,虞周再未对任何人说起行程,赶着牛车出了曲阿城,也许是独音太过耀眼的原因,刚到城门就被小神婆拦下了,熊孩子一边指着没心没肺笑着的项庄说他想娘了,一边光打雷不下雨的说自己想三位兄长,总而言之非要一起走!
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心思,虞周留给门丁一张纸条,让她上了女眷那辆车,自己则跟燕恒、项庄挤到了一起。
坐在牛车上,想了很久也没想起上一次悠哉悠哉赶路是什么时候了,似乎记忆里总是骑马。
难得闲逸下来,虞周得出一个自认为很对的结论——范增之所以折腾自己,纯属闲的!
因为粮草与季节的关系,春天到来之前开战是不可能了,有劲没处使的项籍惦记上自家妹子,满肚子心眼没地方用的亚父算计自己人还不正常?
算计秦人?暂时够不到啊,再说还有比他手长的呢!
将作有宋直他们在忙活、船只有项梁操心、郡内各县的粮草军械调配有萧何、捋着地图边熟悉边演兵的是张良,真正领兵的又是项籍……那么范增干什么?
所以嘛,纯属闲的!
心疼个六十多岁的糖尿病人还有错了!虞周很郁闷……
“子期大哥,我听人说子羽大哥最听你言,是也不是?”
变声期的公鸭嗓子不怎么好听,虞周只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没等项箕央求出口,想也不想回道:“不行,还轮不到你上战场呢!”
“古有甘罗十三为相,还有秦舞阳十三岁杀人,还有先祖项橐七岁可为孔子之师……”
“所以甘罗很快就被秦王砍了,秦舞阳上了秦王殿就尿了,至于项橐,人家是脑袋里有东西不是手上有斤两,你七岁的时候会干嘛?会背六韬还是诗经?”
“……”
项箕吭哧吭哧半天不说话,直到憋的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叫来了:“姊夫,打仗这种好事儿,你就不能遂我一回意吗?”
娘的,这小子跟谁学的?先从项籍那边论,然后从项然这边再论一遍,来来回回套近乎,不过把打仗视作好事儿,倒是像极了他们项家的种。
“不行,项叔父只有你一个儿子,这要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在大秦爪牙下绝户了的楚人还少吗?不缺我一个!”
话是很带劲,也有有种,不过虞周不能赞同,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容易受蛊惑的时候,项箕的脑袋瓜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听着一句话有劲就想蒙头干,这种作派,像极了古惑仔看多的少年……
“楚虽三户说的是屈、景、昭三家,跟你有毛线关系?你这么干才是糟蹋羽哥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听我一句,等年满十八岁了,谁也拦不住你从军。”
“那你跟子羽大哥……”
虞周翻了个白眼:“你有项大哥那般神力吗?演兵布阵你能比得上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除非饿红了眼,你见谁家把没熟的果子摘下来吃了?你这年纪的属于楚国将来,不该早早搏杀于战阵亡命疆场。”
“可是小神婆说我此去无险。”
“她的话你都信,真是没救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同样道理,你要是尽皆信命,那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说不定就在等待好运降临的同时错失良机了……”
项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开口道:“那么她说阿姐将来可以生出皇帝,此事也是假的了?”
虞周瞳孔猛然一缩,变成针尖一样大小,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特么什么时候的破事儿?怎么自己从不知道?项然可以生皇帝?如此自己是范增恐怕会做的更过分吧?
干涩的喉咙不知该吐什么样的声音,说实话,命之一道他是不会全信的,不过搁不住身边人无人不信,总要考虑些影响……
谁知道,竟然冒出这么件大事,还是出自小神婆之口,自己完全不知情……
“当然是假的……”
虞周对项箕说,也是对自己说。
第一百零一章 回五湖()
本来赶往五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几位长辈确定一下将作营正在打造的东西,防范亚父插手之余多留个心眼。
但是听完项箕的话之后,虞周这个心思忽然蔫儿了许多……
项然会生个皇帝?
开什么玩笑呐!十几年了,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接过挑子单干的想法,这种谶言怎么回事?
如果是出于别人之口,也许虞周就要怀疑这是秦人的离间之计了,就像他的脑袋比项籍还值钱那样……
偏偏这话是小神婆说的,从哪论都没这离间计这种可能啊,身为魏老头的徒弟她没有必要拆师父的台,身为大秦逃民她没必要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想来想去,虞周只能长叹一声,归结于这孩子虽早慧,却不甚通晓人情世故了。
阴阳相学自己不懂,不知道她是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说来说去,那句话虞周至死都不会信的,原因很简单,如果命运真是早已注定,那么当初魏辙见到项然的时候就该看出来了,哪还用小神婆显灵?
再者说了,即便事情因为自己有了某些改变,虞周还是很自信将来不会教出个野心家的。
当然,前提是现在这样的风言风语赶紧打住,别给未来的那个小混蛋留下什么心理暗示才行,三人成虎太可怕。
想通了这个关节,虞周忽然有点担心项然,这个小丫头心心念念的都是过江之前怀上他的子嗣,如果乍知这个消息,会不会胡思乱想什么?又不会有了顾虑?
暂时不想要是一回事儿,让她有了心理阴影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当他想着应对之策呢,已经到五湖岸边了,再三叮嘱项箕那是谣言到此为止,虞周跳下牛车去接妻子上船,搭眼一瞧,项然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是舟车劳顿累的,还是同车共行的小神婆没心没肺的说了……
从曲阿南下,一行人刚刚摸到五湖的西北方,换乘舟船之际,虞周决定把事儿摊开了稍点一下,一来提醒一下许负话不可以乱说,二来,他实在不想自己走后项然背着这个包袱惶惶度日,不知哪一天就被人利用一下离间楚军。
秋雨正肥、蟹脚正痒,身在船上的几个人却没多少胃口,看到虞周要交代事情的架势,燕恒很有眼色的拉起小玖就要回避,被制止了。
酝酿了一下措辞,他开门见山道:“许师妹,你之前说的话,楚军上下都有谁知道?”
听到这个称呼,小神婆知道这不是嬉笑的时候,仔细想了一下,有些惶恐的回道:“那夜稍有雾色星象不清,肯定是我看错了……”
听她自己察觉不妥找了个好借口,虞周安心一些,放缓了声音说道:“既然是错了,那就没必要再对别人说是不是?要知道这一句话,很有可能让你项阿姊成为众矢之的。”
许负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