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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别楚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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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刚刚经历了陷马坑,秦军平添许多共乘一骑的骑兵……

    歹毒啊!难怪那么好心任由他们救人,现在人救回来了,一个个行动不便的,总不能再抛弃吧!?

    太损了!

第八十六章 折兵() 
“少将军!只要抛下我等……”

    “涉叔休要多言!小侄战马神骏不惧贼人诡计!”

    涉间额头冷汗噼里啪啦直掉:“少将军的坐骑可以跃过,旁人呢?战马鏖战一夜本就疲惫不堪……”

    蒙亦还是嫩了一些,他可以对着敌人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也可以引弓持剑覆灭匈奴部族,但是……以这么直观的方式决定袍泽生死,他还做不到。

    死于战阵是所有将军壮士的本份,救了人又抛弃掉算怎么回事?

    且不说这么干了以后还能不能带兵,就是良心这一关他也过不去啊!

    可是如果不抛弃,一个连累一个,两个连累一双……能有多少人跃过这道屏障?他心里没底。

    将为兵胆,同样的,如果主将迟疑不定,那他麾下的军兵更没主意了,这一耽误的工夫,楚军慢慢逼近,随着活动场地进一步压缩,秦军逃走的希望越来越小。

    此情此景,虞周傻眼了,他从来没指望低矮的拒马可以建立奇功,在原定计划里,一层层的刮掉秦军骨血才是这番布置的真正用途。

    毕竟嘛,一口吞下容易噎着自个儿,不如切碎了再吃,哪曾想到,蒙亦居然脑袋锈住了!

    “蒙少将军,你让伤者下马绕过去再跳,或者干脆抛弃战马不就解决了?!”

    蒙亦扭头就是一个刀子般的眼神:“贼子休要诓我,骑兵抛弃战马岂不是束手待擒?”

    虞周叹了一口气:“在下知道少将军不信,但是还得说,你们谁也走不了了,早点下马请降还能少受一番波折,抛弃战马的说辞,更是金玉良言。”

    “贼子辱我太甚!蒙某还偏走不可了!”

    话刚落地,蒙亦猛得一提缰绳,胯下白马犹如浴血蛟龙,伴着悠长的嘶鸣腾空而起,驮着他跟涉间跃过拒马,重新回到楚军营外,可以任意奔驰的大地上。

    这是一匹宝马良驹啊,难怪武戚眼馋呢,不过……此马能够轻易跃过,其他战马呢?拼杀了一夜还有这种劲头?

    没想到蒙亦还有招,只见他的坐骑前蹄高扬嘶声阵阵,随即,所有战马同时变得躁动起来,不住的踢踏尘土,响鼻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或者号令!

    虞周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任由这些秦人纵马扬鞭。

    果然,即使有了头马呼应,这些战马大多还是无法跃过屏障,一匹匹的摔倒,人与马一起挣扎着。直到最后有个倒霉的家伙倒在马桩前面,被收不住势的同伴踩踏而过,才算打开了秦军的逃生之路。

    兵败如山倒,肝脑尽涂地,眼看秦军阵型被刮的越来越单薄,虞周高兴不起来,对面这些人没有过错,都说家有倔子不败国有倔臣不亡,真的事到临头,倔臣反而死的最早……

    “把伤者带回去吧,无论我军还是秦军,都要悉心救治,药材不够再去水寨调拨。”

    燕恒皱眉:“药材没什么关系,关键是我们没那么多医士啊。”

    “尽力而为吧,我实在眼馋这支骑兵,全都毁了有些可惜。”

    武戚咧着嘴:“别忘了我那匹马。”

    虞周看着秦军逃走的方向,有些失神的说道:“要想抓住他,战马就得毁了,想要战马,必须先抓住人,这是个悖论啊……”

    武戚急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燕恒撇撇嘴:“都布置好了,你说呢?”

    “走吧,耗了这么多心神,总该去看看结果了。”

    ……

    ……

    蒙亦的感觉有点怪异,刚刚跃马跳出贼军大营的时候,心中一宽就像逃出牢笼一样,可是随着往前赶路,他又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张网牢牢缠住,甩不脱挣不开,喘息都显困难。

    背后的涉间面色苍白,已经疼昏过去,为了防止落马,蒙亦只得将他绑在自己身上。

    就像不敢去看涉叔的伤势一样,蒙亦同样不敢回头清点人数,一个是亲近之人身上的伤,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骑兵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同样的伤势印在心里,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落泪。

    心头的阴霾越压越低,让人越来越感到烦闷,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总觉得还没跳出埋伏?

    贼军没有追击手段这是肯定的,难道他们分兵了?怎么可能!昨夜打的那么激烈,依对手的兵力根本无力分兵!况且分兵这种大事,相里业不可能察觉不到!

    相里业!

    这个滑头!这个匹夫!这个误军误国之人如何成为墨家钜子的?如何被父亲奉为座上宾的?要不是听了他的……

    蒙亦咬了咬牙,不再埋怨任何人,兵家尔虞我诈,只看谁的手段更高一些罢了,进了辕门就该适应这些,没什么好抱怨的。

    就像那个虞贼首最喜欢先示之以好再忽然下手……

    咦?先示之以好?自己这群人闯出贼营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放箭?怎么一个拦着的都没有?事到临头放对手一马,这手段有点熟……

    刚想到这,伴着痛苦的嘶鸣声,胯下神驹前蹄踏空迎头就倒,这一下,战马的脑袋冲着地面直直撞去,安坐马背的两个人也被狠狠甩出,变化之快,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马匹飞驰得有多快?忽然被甩出去那还了得?

    蒙亦的身躯还在空中翻滚,转眼就见自己的爱马以头触地流出一滩红白之物,顾不上感伤,他赶紧撑起手臂护住自己跟涉间……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蒙亦先是觉得手臂再也用不上力气,这才感到钻心入骨的剧痛猛然传来,身躯再往前擦撞,仿佛浑身骨头被人拧了一遍那样,鼻腔灌满血腥味的同时,眼前阵阵发黑。

    “咳…咳咳,少将军,我们……”

    涉间摔醒了,蒙亦差点摔昏,他们俩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只听撕心裂肺的战马哀鸣此起彼伏,紧随其后的骑兵们,竟然全部马失前蹄!

    遇到这种情况,一主一副两位将军倍感沉重……

    一定又是敌人的手段!

    废了,废了,人也废了,马也废了,这怎么打!怎么反抗!

    坚强如涉间,受了重伤一声未哼,面对此情此景,只得无力的望着苍天,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悄然滑落……

    “少将军,给我一个痛快吧,涉某不想落入贼军之手,与其受辱于奴隶人,不如来个了断!”

    蒙亦咬紧牙关:“涉叔,我的手臂……好像也断了……”

    “……”

    涉间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对着慢慢靠近的烟尘嘶吼着:“老子不服……杀了我也不服……煮了我也不服……!

    一群贼寇,永远改不了你们的贼骨头!来呀,杀了我呀!”

    被带着来回晃,蒙亦脑袋越来越晕,本是为了防止涉间落马才绑在一起,现在这样子让贼军看见了,不定说出什么阴损之言呢!

    已经可以想像虞贼首面带嘲讽的说“自己送上门”了……

第八十七章 蒙亦的小心思() 
记得蒙亦临走之前说过,下次见面一定拿虞某人的脑袋祭旗,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再次会面的时机很快来临了。

    虞周姗姗来迟,发现蒙亦披散头发赤着脚,拿脑袋不住的往地上磕,时不时的踢起尘土咒骂什么,涕泪齐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将军。

    这是怎么啦?他手怎么断啦?那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眼睁睁看着两个绑在一起的大老爷们哭嚎也不是回事儿啊,虞周正在考虑他的手臂会不会废掉呢,樊哙赶过来了:“哟呵,这么有自觉啊?倒是省了俺们一番手脚!”

    蒙亦眼珠子通红,都快瞪出来了:“恶贼卑鄙,有种杀了我!”

    樊哙挑剔的上下看了一圈,摇头道:“你也没几两肉啊,杀了干啥?”

    正当蒙亦不明所以的时候,燕恒怪笑一下:“我们这位大哥是个狗屠,杀伤生灵之前先得看看够不够吃。”

    狗屠?拿人跟狗相提并论?还掂量够不够吃?太可气了!蒙亦左一句“逆贼”右一句“匹夫”骂了半天,只可惜他的词汇实在匮乏,在场的没人当回事儿,各自忙碌着收缴兵甲押解俘虏,享受胜利欣喜。

    武戚过来了,垂头丧气的模样,比起众人有如天壤之别,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骂声戛然而止:“那匹白马没救了…前蹄折断头脑碎裂,真是可惜了……”

    “你们…卑鄙!”

    虞周拍了拍武戚肩膀,扭头对着蒙亦说道:“你我都是领兵之人,早该见惯各种手段,那些没用的废话别再说了。

    只是在下很好奇啊,按说少将军出身公卿之家,再不济,也该学习士之怒伏尸二人血流五步啊,现在这样免冠徒跣以头抢地是为哪般?”

    似乎被这句话提醒了一样,蒙亦立马收起那副狼狈相,用通红的双眼瞪着虞周,气势十足的说道:“落到你手里,是杀是剐我都认了,此战罪在蒙某与他人无关,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众多伤者!”

    虞周撇嘴:“该说我长得凶残呢,还是少将军习惯了坑杀?在下从未想过要将他们如何处置,你多虑了。”

    蒙亦点头的动作有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那你何时放了他们?”

    虞周笑了:“等他们变成楚军之后吧。”

    “你……!秦人英勇忠烈,断不会与逆贼同流合污!”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少将军能否别用这些小心思?”

    蒙亦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动情道:“虞都尉,家父身处边郡无君命不得擅离,在下身为人子,告慰一声总是理所应当吧?”

    虞周叹道:“你放心吧,日后对战蒙恬将军之时,我绝不再用这个法子,说实话,废了那么多战马,在下也是心疼的紧呢。”

    蒙亦小脸一白:“你……”

    事到如今,蒙亦总算认为自己败的不冤了,刚起了个头就被人家看破。别管可不可信吧,这番通透的话语直指最担心的地方,让他无言以对。

    从没想到啊,让众多精骑马失前蹄的原因,居然是地上的小小坑洞,巴掌大小一尺多深,无铜无铁毫不起眼,就是这东西害了众军性命!

    若不是有几匹马至今仍未拔蹄,蒙亦到死都想不通自己败在哪……

    匈奴人已经习惯面对铁蒺藜了,如果再学会这一招……北边的防线只会更稳固啊!

    无法随军而动?没关系!只要能坑匈奴人一次就行!再以后嘛,可以闲的没事就去长城外挖一些,反正不需要铜不需要铁,一点成本都没有的东西,被人填埋了也不心疼嘛……

    想到虞周为了麻痹秦军故意提前扔出铁蒺藜的事迹,蒙亦觉得,匈奴人一定比自己好骗。

    “哼!家母……”

    “行了行了别编了,在下诚心以待,少将军怎么不信呢,等这位涉将军伤势好一些,我便放他回去报信如何?”

    蒙亦怀疑道:“你有这么好心?之前算计我的是哪个?!”

    虞周忽然满脸戒备,皱着眉头看向远方,蒙亦以为来了援军,惊喜的回过头,只觉后脖子一疼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虞周收回手刀:“那什么,伤者疼得厉害容易咬断舌头,我是为了他好。”

    “……”

    “……”

    蒙亦不敢清点人数面对战损,虞周亦然,两千秦骑损失惨重,剩下的千余个个带伤,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可以再上战场?可以再战的家伙又有多少愿意为己所用?

    心里没底!

    没有补充不行啊,楚军同样损失惨重啊!

    比起那些刚入伍的生瓜蛋子,当然是这些老兵更好一些!他们杀人如麻,他们配合默契,他们习惯战阵,他们无所畏惧……同样的,这些人也很难再调丶教。

    真羡慕那些一仗打完满营俘虏的家伙,为什么自己就得遇到最难的敌人,面对最艰苦的阵仗、事后抓不住几条鱼、兵员补充还困难呢?

    对于两个秦将的安排,虞周早就想好了,蒙亦绝不能放走,没理由,看他爹是谁就成了。

    涉间?这个人又臭又硬,要是死在自己手里更麻烦,还是还给蒙恬吧,让他回去带个信儿,不过……怎么放需要好好谋划。

    间接接触蒙恬的机会啊!岂能白白浪费?离间也好,示好也罢,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嘛……

    虞周回过神,扭头就问燕恒:“找到相里业没有?”

    “没有,据秦军说,他们刚露败相,就找不到那个匹夫了。”

    “可惜啊,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呢,老滑头!”

    燕恒迟疑了一下,又左右张望一番,才压低声音回道:“子期,雍齿有异动了!”

    虞周眯着眼睛:“他?他怎么了?”

    “心月狐传信儿回来,雍齿最近迷上了角力,常在军中与人较量,不过……”

    “他身手怎么样?不过什么?”

    燕恒皱眉:“此人身手还算不错,曲阿军中无人是他对手,不过……他对那些武技佼佼者极尽拉拢之能,似乎图谋不轨,我们要不要……”

    虞周耷拉着眼皮:“不用管,继续盯着…

    还有,我军此战乃是惨胜,宣扬之事容后再说,收敛将士救治伤兵才是当下该干的,原地休整吧!”

第八十八章 战后() 
说是原地休整,这座军寨却已无法住人了,到处是断壁残垣不说,参与收敛的每一位将士都学会了踮着脚走路。

    他们分不清脚下踩着的是土地还是曾经袍泽,数千战马踏过之后,楚军也好秦军也罢,能够拼凑起来的尸首,远远没有消失的人数那么多……

    手一挥,全军搬了家,至于原来那座军营,早在第一场大雨来临的时候就被泡透了。

    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朝阳如血染透苍天,带来一场大雨为那些英灵送行,血溶于水,重新回归大地……

    虞周站了很久,久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多少时间,苦战得胜固然欣喜,但是谁都不能忘记、也不能抹杀胜利是由性命换来的这个事实。

    簦笠浸透了,靴子里全是雨水,可他不在乎,虞周十分渴望这些来自上天的清凉感觉,可以提醒自己以后用兵更加慎重一些。

    兵者,诡道也。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以诡道换取存亡,虞周没有心理压力,可是啊,取巧的经历多了总会心浮气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太多了,由不得他不重视。

    “子期,回去吧,陈婴他们该等急了。”

    虞周还是没动,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陈婴带来多少人?”

    “五百,登陆的只有五百,既然咱们赢了,后备的大军也就撤了,这次来的大多都是医士。”

    “五百医士?我不记得公乘先生教过那么多徒弟啊?”

    燕恒挠了挠头:“咳咳,说是医士,会拿着酒精往伤口上杵的都算……”

    “那羽哥麾下应该有八千医士喽?胡闹!”

    两个人快步走向新军营,到了伤兵帐外,虞周才发现燕恒跟自己打了个马虎眼。

    营帐很干净,必须净手洁身才能进入,连自己这个主将也不能例外,忙碌的身影从不显得慌乱,一个主医围着数个帮手,干干净净的伤口、煮沸过的裹伤布、淡淡的酒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些人真的可以胜任。

    燕恒只想把自己骗回来别再淋雨……他得逞了。

    “酒精贵重,医士难培养,羽哥这是把家底儿全派过来了啊,公乘先生没跟他拼命?”

    帐门一掀,陈婴擦拭着双手进来了:“子期放心,还轮不到少将军呢,最近大吃苦头的乃是范老,此次派遣医士便是他的主意。”

    虞周撇嘴:“别指望我感激他,这都算计多少回了?我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另有目的,顺便就把在下坑了……”

    陈婴一愣,摇头笑道:“你们呐!让人说什么好!在下临走的时候,范老也说受了公乘先生纠缠必会被你取笑。”

    虞周看了一圈伤兵,指了指帐外,两人一起踱步出门,他才又问:“羽哥没派别人去拿秣陵吧?吃了这么多苦头,那地儿必须是我亲自拿下!”

    “这倒没有,少将军跟你想到一起去了,他说子期必不容他人摘桃。”

    不知道为什么,虞周总觉得陈婴说起项籍的时候脸色有些怪,还未细想,就被他打断了。

    “子期,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会稽廿余城池,现在只剩秣陵一域,很多人早已心急了。”

    虞周望着旧军营:“我想在那里建一座石碑,详详细细记下此战经过,记下每一个阵亡者的名姓……”

    陈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先说这个,愣了一下回道:“子期啊,现在曲阿空虚秣陵未克,你说这个会不会……”

    虞周拍了拍腰间宝剑:“谁有意见,让他跟我来说,老子的大军伤亡惨重,他们谁关心过?

    觉得我这支部曲不行了?好啊,拉出去真刀真枪干一场,或者我把蒙亦放了他们干一场,能活着回来,再跟我说着急了这种话!”

    项籍最近收了很多人,老兄弟镇守各地,新来的家伙不知轻重还求功心切,有点意见很正常。

    但是撞到这个枪口上,虞周心里不舒服了,这场大战从头到尾有多难只有他最清楚,那些逝去的性命凭什么得不到尊重?

    敢说你不行换我来?你是能够防住相里业偷袭还是能够鏖战九原精骑?你是能够少死点人还是能够粮草不失?简直不知所谓!

    见到虞周脸色不好,陈婴脑子一转想了个大概,开口说道:“好,那就不用理会闲言碎语,休整为上,我先写一份战报呈送回去!”

    ……

    ……

    “涉叔,你就吃一点吧,贼寇虽然奸滑,可是他们答应过我一定会放人的,没有力气,涉叔如何回见家父?”

    涉间倔强的摇了摇头,他的两只胳膊从未处理过伤势,已经肿得老高了,八字胡下面,干裂的嘴唇紧紧抿着。

    “少…少将军……你太过轻信贼人了,既然抓了咱们,他们凭什么会放我走?就不怕战器战法泄露,我军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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