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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像是听到了，手指动了动，一行眼泪顺着呼吸器滑落。
半个小时后，医院撤走了各种仪器，东子死了。
第22章：前去讨债（）
李凡愚戴了个鸭舌帽，来到了宝诚公司。
下了车，就看到公司门口围了一大群人。他在人缝里吃力的挤了进去，招来一阵抱怨。
待走到前方一看，嘿，银雀斯汀！
一个黑色的轿车横在公司的大门口，车上挂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宝诚二手车坑骗消费者，水淹车充精品车，二十公里就趴窝！
哈！看来今天不止自己来找他们麻烦。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许是男子搞得动静太大了，从大门里面出来一群人，快速的跑到男子的身边，不理他的吵嚷，将他拉到了公司里面。
一个保安一把扯下横幅，意图将车开进公司。但非常尴尬的是，凭他怎么打火，车子就是哼哼着不启动。
围观的人群发来一阵哄笑，纷纷议论。
“哈哈，看样子刚才那哥们儿说的是真的，这车真实趴窝了。”
“可不是，瞅着外观挺新的，没想到它是这样的车。”
“你们看这车像不像坐在沙发上的葛优？正宗的北京瘫啊！”
“我凑，你这么一说还真像。简直就是你不要费力了，爷就是不想动的潜台词啊！”
……
李凡愚在众人议论的时候，早已打开故障诊断专精，将那辆车扫描了一遍。
内部结构千疮百孔，与之前那辆奔驰Y级极为相似。看来宝诚公司里售卖的水淹车，不止是一辆两辆那么简单。
他躲到大门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放出了机械蚊子。
蚊子的视角是非常奇特的，整个世界仿佛是圆的，颜色也不同于人类的视角。不过好在视界更大，在空中看东西更清楚。
李凡愚在空中搜寻了一会儿，便径直奔向公司的停车场。
一排排各种类别，各种颜色的汽车整齐的停放在那里，看样子不下千辆。
车子停放的很有规律，前几排是经济型的小车，中排是一些B级车和小型SUV，等后面两排停放的就都是一些C。D级和和中大型的SUV了。
刚才在门口停着的那辆趴窝车，李凡愚没有见过，但是看车型是一辆中大型的SUV，联想到东子用来坑自己的那辆奔驰Y级。李凡愚推断，宝诚公司销售的水淹车，应该会集中在后两排。
原因无他；小型车的销量最大，是拉人气的。要说赚钱，其实没多少利润。
二手车行业的猫腻很多，比如元件翻新，公里数作假，以及各种事故车水淹车，经修复后以次充好。
但是唯独经济实惠的小型车，一般都还算实惠。
因为只有档次高，价位高的二手车，才能掺杂更多的水分，牟取暴利。
所以联想到这些，李凡愚将目标放在了后两排车上。
控制着机械蚊子，打开故障诊断专精，李凡愚一辆一辆的扫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大约150台车里，将近四十辆车都有问题。内部结构的构图上，斑斑点点的都是红色。
这两排里其余的车，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故障大多集中在磨损件上。相比水淹车，还算是好的。
李凡愚收回机械蚊子，装作想选购二手车的顾客，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销售部。
见有顾客上门，销售小姐殷勤的迎了上去。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想选车还是想随意看看？”
李凡愚压着帽檐儿道：“我随意看看，请问奔驰的二手车现在都有什么型号？”
销售小姐打量了一下李凡愚，不屑的撇撇嘴；穿的太普通了，一副穷酸样儿还问奔驰？又是闲逛不买的。
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将李凡愚领到停车场，随手一指，“喏，就那边儿，你自己去看吧。不买别瞎摸啊，弄坏了可得照价赔。”
李凡愚乐得身边没人打扰，独自走过去观察了起来。
从天上看不到车子的品牌，他想确认一下这些水淹车的价位。汽车的历史虽然改变了，可是消费者保护法还没变。
在顾客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水淹车事故车冒充正常二手车销售，已经构成了欺诈。
李凡愚要教训宝诚公司，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身败名裂！
他顺着过道，逐一按照网上的新车报价进行比对。
嘿！卖的还不便宜，价位普遍在新车价的70％左右。
D级车一般在60万左右，中大型的SUV大约在70万左右，其中一些高端的车型不乏超过百万的。
汽车的发展进程被打乱之后，因为车辆大部分需要进口，导致二手车的价格比原来高了许多。
因为没有关税和消费税的原因，二手车要比新车节省不少，而且汽车属于入手即贬值的商品，所以国人对二手车还是比较热衷的。
这符合市场的规律，李凡愚并不意外。
全部鉴定完毕后，李凡愚心中有了计较。
离开宝诚公司，他拨通了马饶的电话。
跟马饶扯了会闲篇儿，李凡愚便询问道：“马导，您认不认识什么车媒的电话？”
马饶那边悉悉索索翻了一会儿，便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李凡愚谢过马饶，拨通过去。
对方一听是马导介绍的，再一听电话这边就是最近爆红的“面包哥”，立刻热络起来。
李凡愚跟他好一阵客套，才道：“是这样的，我想通过你们做一期直播节目，向广大市民朋友普及如何选购二手车。”
对面一听，还有这好事儿？以李凡愚现在的热度，自家媒体请都请不来，现在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当下把胸脯拍的啪啪响，应承了下来。
临了，对面询问道：“您看看节目去哪里做比较方便？”
李凡愚暗笑，答道：“宝诚吧，毕竟是天城市排名第一的二手车交易公司。”
“好的，我马上联系宝诚，定下时间马上通知您。”
李凡愚挂断电话，看着办公楼上斗大的“宝诚公司”，面露冷笑。
孙子，你爷爷我来讨债了！
从宝诚出来的时候，李凡愚刚好看见在门口大闹的男子。
男子捂着脸，低头从保安室走出了出去。步履有些蹒跚，看起来像是遭到了殴打。
李凡愚想跟上去，却看见两名保安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暗骂一句，转身离开。
第23章：被歪的直播（）
品车网，是国内最大的汽车门户网站。
刘旭，品车网资深编导。接到李凡愚的电话后，立刻统筹安排，将直播的事情敲定下来。
他直接联系了宝诚方面，告知品车网有意做一期直播节目，向网友普及如何选购二手车，并询问是否可以借用公司的场地。
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等于是免费的做宣传啊。要放平时，就算是拿个百来万去沟通，人家都不一定来不来呢。
赵宝成那是一百个愿意，当即表示配合。不过有一个要求，直播中要将宝诚的招牌放在镜头里。
刘旭想了想，答应了。
这次直播将推送到网站的首页，并且在手机客户端同步播出，并加入了网友互动环节。
直播的主持工作交给了品车网当红车评人，《大嘴说车》的策划兼主持人王大嘴。
在接到任务后，王大嘴非常用心的制定了直播方案。在反复的更改优化后，发给了李凡愚。
如此高的办事效率，让李凡愚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在表示自己没问题后，与他约定明早9点在宝诚碰头。
“你好，我是王大嘴，幸会幸会！”
王大嘴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见到李凡愚过来，热情的上前问好。
李凡愚微笑着打了招呼，寒暄两句，便同他一起走到了宝诚的停车场。
为了方便直播，王大嘴联系了宝诚方面，希望清场来保证直播的顺利进行。
在得到赵宝成的首肯后，停车场果然清清静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李凡愚见状自然是高兴的很，这种环境，最适合打黑枪放炮了。
四下无人花解语，不揭底裤不罢休！
王大嘴和摄影调试好了设备，便拉着李凡愚站在镜头前。
接到摄影师OK的手势后，拿起话筒道：“车迷朋友们你们好，欢迎收看由品车网出品的《大嘴说车》。我是王大嘴，今天呢我们请来了网络红人面包哥。一起给大家普及，在选购二手车过程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你好面包哥！”
李凡愚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大家好，我是面包哥。”
王大嘴看李凡愚有些拘谨，立马带了一波节奏：“哇，我还以为面包哥会是个中年大叔呢，没想到这么年轻！请问你有几年的驾龄了？”
李凡愚嘴一咧：“我连驾照都没有。”
车开的那么好，还跑去给电影做特技，你说你没驾照？谁信呐！
王大嘴哈哈大笑：“看来面包哥不仅车技出众，还非常的幽默哈。既然如此，我也爆个料，其实我的嘴塞不进去灯泡。好了，闲话少说，我们正式开始！如果您有任何关于二手车的困惑，可以通过网页留言，或登录品车网APP来参与互动。
呐，面包哥，我们收到了ID是酷到yi无所有网友提出的问题；在选购二手车时，怎么才能看出车子的状态好坏呢？”
李凡愚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其实二手车的门道很多，很多人从外观来判断车子的状态，这是不对的。”
王大嘴适时插问道：“那应该观察哪里呢？”
李凡愚：“首先，我们要查看车的结构部件。也就是车子的纵梁、悬架、前后防撞梁、吸能盒和车架。如果这些地方有焊接或变形的痕迹，说明该车很有可能是一辆事故车。”
王大嘴夸张道：“哈？需要检查这么多地方？好麻烦。不过如果想买到让自己放心的车，大家还是不要怕麻烦的好。哈哈！那我想问一下，如果买到事故车，会怎么样呢？”
李凡愚看着他夸张的演技，无力吐槽，只好配合道：“如果结构部件遭到损坏，经过拉抻或任何形式的修复，都肯能导致车子异响，抖动甚至发生碰撞时会直接解体。”
王大嘴暗暗点头，他本来以为，李凡愚参加直播是为了玩儿票。经过这一番问答，发现他还是懂行的。
直播间内，有很多资深车友支持了李凡愚的说法，网友见面包哥还是个技术帝，纷纷刷屏点赞。
“那好，ID是我寻找理由的用户提问，除了事故车外，还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
李凡愚早已做好了套路，他打算无论第二个问题问什么，都要往水淹车上引。
于是他微笑着，走到一部车子前，答道：“再有就是水淹车了。水淹车一般的外观都非常新，而且内部经过翻新和修复后，极具欺骗性。有很多黑心商家低价收购水淹车，翻新后出售坑骗消费者。”
王大嘴吃惊的把嘴张成O型，道：“那你快给网友们说说，怎么分别水淹车？”
李凡愚看着他一张血盆大口，忍不住想笑，心想这外号起的太贴切了，嘴是真大啊。
他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到：“车子经过浸泡后，内部结构极易氧化，我们可以从车子的细节入手，观察是否有浸水的痕迹。”
说着，他打开车门，一弯腰蹲了下去。摄影师见状，知道他是要亲自示范，连忙将镜头拉近。
李凡愚掀起地板包围：“比如驾驶室的地板，淤泥往往会沉淀到这里……”
直播间，立刻有眼尖的网友道：“我擦，这辆车地板上不就有淤泥吗？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水淹车？！”
李凡愚换了一辆车，将安全带拉出：“比如安全带，经污水泡过后会有难以清洗的污渍。”
网友：“麻痹！这条安全带花的跟草蛇一样了好吧！”
李凡愚又换了一辆，打开机盖，挑起一根电线：“机舱里的各类线路，比如保险盒或散热片。经过泡水后晾干的电线，表皮会变色变硬。”
网友：“这根线岂止是变硬，这都裂开了啊！这是哪儿卖的车，简直就是坑爹啊！”
网友：“楼上没看见后面的招牌吗？这是天城市宝诚二手车啊！黑心商家啊雾草！”
在出发的时候，摄影师得到了刘旭的叮嘱，在直播过程中要多拍一些宝诚的招牌。
于是乎，在宝诚二手车交易中心的大背景下，李凡愚一辆接一辆的抹着黑。
一连几辆车，全都存在着符合水淹车的迹象，直播间炸了。
由于李凡愚貌似随意的走位，他们还以为宝诚卖的个个都是水淹车。
“天城市的车友们有福了，买二手车，请到宝诚水淹车交易中心！”
“天啦撸，宝诚的牌子一直在镜头里，这简直是太打脸了。摄影师你这么调皮真的好吗？”
“我就是天城市的，宝诚公司店大欺客，经常能听到他们家的车子出问题。”
“我前些天刚在宝诚买了一辆水淹车！昨天去找他们理论的时候，被他们的保安非法拘禁了一个多小时，并且多次殴打威胁。我已经到公安局立案了！”
……
网友们充分的发挥出了娱乐精神，一时间，好好的一个技术型直播，被生生的歪成了段子比赛。
最牛逼的，莫过于一个搞音乐的网友。他汇总了大伙儿的段子，和那个被打男子的经历。
搞了一段名为《我犯了大错，居然买了一辆潜水艇》的Rap，并上传到品车网论坛。
由于热度太高，Rap很快就被转发到各大网站。
宝诚公司，出名了。
第24章：还！有！谁！（）
“赵总，不好啦！”
赵宝成端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身上骑着个身穿OL套装的小秘书。
副总突然闯进来，将他吓得一哆嗦，一个没控制住，泄了功。小秘书尖叫一声，捂着裙子弹开。
“CNM！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赵宝成捂着裤裆，咆哮到。
副总心说你这样子我还少看了？哪回去KTV你不这样？不过事情紧急，紧忙道：“赵总，出大事儿了，你快打开电脑，上说车网！”
赵宝成定下心神，一脸怒容的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手纸，打开电脑。
说车网的页面显示出来，赵宝成气得二佛升天！
他啪一声，将鼠标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厉声问道：“那几个人走没走呢？”
副总：“好像还没有！”
赵宝成一把推开挡住自己的秘书，骂道：“那你还他吗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老子抓过来！”
副总犹豫道：“可是那是记者……”
赵宝成这一刻有点儿怀念东子了，至少以东子的性格，自己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去干什么。
直播已经结束了，王大嘴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凡愚，心道这是多大的仇啊？
这么一搞，宝诚公司可算是摊上大事儿了。别的不说，工商，消协两个老大部门迫于舆论，绝对严惩。不扒了宝诚的二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李凡愚对他歉意的一笑，自己刚才那般做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所针对的，拿人家当枪使，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站在二人对面的摄影师，看到一大群人从宝诚的办公楼里冲了出来，顺手一指道：“王哥，你看……”
李凡愚回头一看，立刻动作，拉起二人就跑。
还看什么看啊，这明显是人家看了直播，来寻仇的好吧，赶紧撒丫子才是王道啊！
王大嘴被他拉的有些喘不过气，挣扎道：“跑什么呀，他们还能吃了咱不成？水淹车在这放着，他们还敢动粗？”
李凡愚心想，看你也三十多岁了，难道是象牙塔里长大的？这帮孙子，心黑的跟煤渣似的，还能用道德标准取衡量？
他加了力气，拉着二人踉踉跄跄的往出跑。
身后那一群人明显动作更快，没过多久就追近了。其中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看李凡愚等人要逃出去，立刻拿出对讲机，喊了几句。
正当三人即将跑到大门的时候，大门嘎拉拉一阵清响，合上了。
他狠狠的拍了拍大门，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心中焦急。
如果是自己还好，不论怎么样，自己都是来对付宝诚的。
但是这两人是让自己拖下水的，他俩要是出什么事儿，李凡愚心里过不去。
追兵实在是太多，哪怕是四五个，李凡愚还可以用机械蚊子对付。
可这二三十人一起冲上来，怕是一个机械蚊子不太够啊．．．．．．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王大嘴对摄像师大喝一声：“打开摄像机，我去会会他们。我就不信他们有泼天的胆子！”
摄像师闻言，立刻将防尘盖掀开，打开机器。
见机器开机，王大嘴大步向前走去。
李凡愚赶紧将他拉住，劝道：“王哥，别冲动。我顶着，你们赶紧翻墙跑！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王大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不知道你跟宝诚有什么恩怨，可是你刚才做的是对的。不能眼看着这样的公司坑人，曝光他们，是咱们一起干的，有事儿自然得一起顶！”
说罢，他扯开李凡愚的手，迎着追来的人大步迎了上去。
李凡愚见阻挡不住，赶紧呼出机械蚊子。
王大嘴向前几步，迎着宝诚公司的人站定，大声道：“我是说车．．．．．．”
噗！还没等他说完，迎面一拳头将他放倒在地。
王大嘴只觉得眼前一黑，口鼻里便传来一阵血腥味儿。
见三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宝诚的人却也不着急动手了。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冷笑道：“把他们摄像机抢下来，砸了！敢动我们，你也不打听打听！”
几个保安立刻逼上前来，作势欲抢。
突然，已经倒下的王大嘴又站了起来。张开手臂，挡在了摄影师身前。
“老子跟你们拼了！谁要砸机器，先他吗把我砸了！”
众人看他一脸鼻血，哄笑起来，
其中一个保安，吐了口唾沫，飞身就冲上来，起脚欲踢。
王大嘴见了红，反倒激起了血性，迎着就挥拳而上。
可是，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和那保安不是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