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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幻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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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较为容易,可也化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方始澈贯通!

这些图式,总算起来,一共化费了他一年半的时间,在他说来,似乎已经很长了,他觉得他自己实在太笨了。

其实,他又怎知道,这个速度,已经是快得惊人了,若换一个普通的人,怕不要化上六七年的时间,而且能不能有他这么悟解得深澈,尚还不知道哩!

若非是天生奇才,福缘深厚,焉能如此!图解悟澈?奇学练成,便即走出复室。

一年半的时间,他从没有走出复室半步,每日饮食,皆以二猿采摘的一些山药黄精充饥。祝玉琪走出复室,二猿一鹤知道他日将老主人所遗留的奇学武功练成,均代他欣喜高兴异常,并争相与他亲热。

祝玉琪见二猿一鹤均是这么忠心灵慧,心中便陪暗决定了一个意念,此番下山完成师命,报却血仇之后,便立即重返此山,与二猿一鹤为伴,傲啸山林,以终此生。

以祝玉琪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正是豪气初萌,心怀壮志的时期,论埋,实在不该有这种想法。但,由于他自幼即全家遭逢变故,跟随祖父隐居荒山,埋首苦练武学,因此,他的心性,思想,全都有了悲观消极的倾向!

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出身环境,对其身心,思想,影响颇大。

祝玉琪心中虽然有着这种意念的决定,可是,世事往往难如人意,他下山之后,以他一身罕世无匹的武功,不久的时间,就已震惊了整个武林,轰传江湖,群魔为之丧胆!

但,江湖恩怨,情孽牵缠,师门危难,这些,几乎压迫得他透不过气来,终日里东奔西走,疲于奔命!直到三十年后,方能得偿是愿!

祝玉琪拜别恩师遗蜕后,立即遵其遗嘱,封闭石室,并叮嘱二猿好好看守,以待他日后归来。

二猿乃通灵神物,自祝玉琪入洞后一年半来,虽然因他一直在复室中埋首苦练奇学武功,除了送饮食进去外,极少接近,但因他是它们的新主人,在它们的心目中,无形中就对他起了特别的好感,而且以祝玉琪的绝世风华,别说是兽,就是人,也都会见而生爱呢!

祝玉琪刚走出复室,便要下山离去,二猿心中便不禁大急,虽然祝玉琪已经吩咐它们好好看守此洞,以待他异日返来,但那毕竟是以后,何日返来,谁知道哩!于是二猿便向祝玉琪连此手势,口中吱吱直叫。

祝玉琪与二猿年半相处,虽少接近,但对二猿手势已了解甚多,见状知道二猿的意思是在挽留他多住几日,然后再走。

虽是人兽不同类,但诚意可感,祝玉琪不忍拂它们的好意,于是便点头答应留住三天。二猿一见祝玉琪答应留住三天再走,心中当然高兴非常,争着向祝玉琪亲热讨好!

三天的时间,一幌即过。

祝玉琪走到已经封闭起来的石室门前,默祷一番,然后又向二猿叮嘱了一阵,这才带着灵鹤雪儿出洞。

二猿送至洞口,睁着两双火眼金睛,望着祝王琪,情甚依依!祝玉琪飘身跨上鹤背,雪儿引颈一声长鸣,展开双翅,冉冉上升。

在未出洞之前,祝玉琪心中就已暗中预订下了此行顺序。

出洞第一件大事,便是先去独孤峰顶,寻找爷爷的坟墓,扫祭一番。

第二件大事,便是前往武当山,参谒掌门,交还宝库金钥。

第三件大事,就是去探望叔爷爷追风客罗方,问明当年杀死父母全家的仇人是那些人,然后手刃亲仇,以慰父母全家在天之灵!父母全家血仇报后,再去寻找那个杀死爷爷的秃顶老头,和一只臂膊的老道,以及将自己打下深壑的那两个什么岷江双恶!

忽然,祝玉琪想起,如果没有岷江双恶将他打下悬岩,他焉能得遇这种旷世奇缘,习成上古绝学?

他觉得他能获得这些福缘奇学,实在应该感谢岷江双恶才是!

心中这种感念一生,于是便将要向岷江双恶报仇的原意,略加修改,准备到时薄施惩戒!

灵鹤雪儿随着他的指点,双翅一束,立即降落在独孤峰上他和爷爷居住的那座石洞前。

只见洞前左侧果然有一座用石头堆砌的坟墓,墓前竖立着一块长方型的石碑,石碑上被人以金刚指力刻着几个大字,虽因刻字的人,功力不够,字迹深浅不匀,但尚能一眼就看得清楚,是“祝大侠万松之墓”七个大字。

这七个大字一入眼,祝玉琪立即忍不住心底一阵悲痛,“哇”的一声,大放悲声的哭了起来。这一哭,真是哭得天昏地黑。

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时候,祝玉琪已经哭得力竭声嘶,昏昏糊糊。

就在祝玉琪这么哭得昏昏糊糊之际,陡闻一阵阴恻恻的令人股傈,有若怪鸟枭嚎叫般的桀桀怪笑之声,发自身后,同时并有·;一股刺骨冶飚自身后袭到!

祝玉琪这时的功力,已登内家超绝之境,虽在昏昏糊糊之际,警觉性乃是极为灵敏!笑声入耳,祝玉琪立即警觉,心中不禁一惊!意随念动,身形霍地凭空拔起数丈,快似一阵淡烟!半空里施展“两仪复合”身法,身形已经倒转,向下一望!说时慢,当时快。

就在他星目下望,尚未看清之际,蓦闻一声惨吼,一条人影疾飞而起,直向绝崖深壑中投去!

原来,这是雪儿的杰作,雪儿忠心护主,这人在祝玉琪哭得天黯地黑,昏昏糊糊之际,自洞中飞身出来,在祝玉琪身后打量了一阵之后,立即一声怪笑,双掌虚推,发出一股阴寒刺骨的掌力,直袭祝玉琪背后。

这人出洞现身,就一直全神凝住在祝玉琪的身上,权本就没有注意到旁立的灵鹤雪儿。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雪儿护主心切,早在蓄势戒备。

他陪袭祝玉琪掌势刚发,雪儿的铁嘴已疾若电掣般地伸到了他的背后,一喙一挑!

雪儿乃千年灵禽,何等厉害,他虽已警觉背后风生,情形不对,待要闪身躲让,如何能够?

在雪儿一喙一挑之下,发出一声惨吼,被雪儿的铁嘴挑飞数丈之高,腥血四溅,一个尸身向绝崖深壑中摔落!

可叹!这人虽是个满手血腥,死有余辜的江湖败类,但也是个江湖鲜见的高手,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灵鹤雪儿的一张铁嘴之下。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虽隐匿到这人迹罕到的独孤峰上,却依然难逃一死,落得葬身壑匠,暴骨荒山!(这人是谁?为何隐匿在独孤峰?后文中自有交待。)

也由此可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丝毫也错不了的!

祝玉琪落下身形,虽觉得雪儿有点太过狠辣,但,他心底却甚明白,因为这人在他背后偷袭他,雪儿一时护主情切,才骤下辣手,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电子书,只望着雪儿说道:“雪儿!你那嘴上都是血,去找个水池洗洗吧!我进洞去取件衣服换换,等你回来,我们就立即动身去武当山!”

雪儿把一双火眼金睛向洞里望了望,意似要和祝玉琪一齐入洞。

祝玉琪知道它的心意,是恐怕他一人入洞遭遇意外,不甚放心,遂笑着道:“不要紧!我自己会当心的!你还是去找个地方洗洗你那张血嘴,快去快回吧!”

雪儿这才点头,一声长鸣卜双翅一展,腾空飞起,去洗它铁嘴上的血渍去了。

雪儿振翅飞去后,祝玉琪立即一幌身形,飞身入洞!

这个洞,祝王琪和他爷爷祝万松,曾经住了八年多,八年之中,他没有离开过这个洞一步。对这洞里,不但是轻车熟路,而且一连块小石头,他都有着清新的记忆!

入洞后,他虽觉得情形有些儿略变,但,这时他那有心情去管那些,便一直奔向自己住的那间石室。

幸好他以前穿用的衣服还在,于是便取了一套白色的儒衫换上。

在换衣服时,他忽然一眼瞥见石桌上放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一个乳白色的小玉塔。这是他以前没有的东西,想必是刚才被雪儿喙死摔下壑底的那人之物,便走过去看也不看的随手捡起揣在怀中,向洞外走去。

祝玉琪刚飞身走出洞外,灵鹤雪儿也巳洗净铁嘴上的血渍飞回。

他走到祝万松墓前伫立,默祷道:“爷爷!您老人家泉下英灵有知,琪儿因祸得头,已获武当前辈垂青,遗命收列武当门墙,习成上古奇学,琪儿前往武当参谒掌门,呈交武当至宝,宝库金钥后,立即前往罗叔爷爷处,问明当年杀家的仇人,誓必手刃这批恶贼,以慰父母全家地下英灵,然后当再去寻找那个秃头老鬼,和那个独臂恶道,及岷江双恶,替爷爷报仇,但叫爷爷英灵保佑琪儿,早日完成此愿……”

默祷到这里,一双俊目已经满孕泪水!

祝玉琪强捺心底悲痛,抑止住满眶泪水,哽咽的喊道:“爷爷!您老人家放心安息吧,琪儿去了。”

说罢,猛地一咬牙,飘身跨上鹤背,雪儿立即引吭一声长鸣,振双翅,冲空而上,直向武当山方向,疾似电掣般的飞去!

祝玉琪跨上鹤背,再也忍不住心底悲痛,那孕蓄满眶的痛泪,终于有如江河缺堤般地急涌而出,伏在雪儿的背上抽泣出声了!

从祁连山至湖北武当山,虽是遥遥数千里,但雪儿飞行何等迅速,数千里路程,哪消几天的时间也不过是第二天的天将黎明的时分,照现在的时间来说,大概总在五点钟左右,已经飞抵武当上空。

甫至武当山顶上空,只见武当玄真观前,杀气弥漫,剑虹飞舞矫夭经天,喝叱怒吼声中,夹杂着金铁交鸣的音响,不绝于耳!

武当派声威地位,虽是一落千丈,但武功剑术渊源悠久,尤其在掌门人面壁十年,悟出许多玄奥剑招之后,剑招威力确也不可轻侮!凡是前来寻衅的人,差不多都没有能讨得好处!否则!武当派恐怕早就瓦解不存了。

但,武当自祖师张三丰创派以来,素尚道义,对人以宽宏大度为怀,扬威武林,故两百多年来,武当派对这些寻仇挑衅的人,虽有不甚其烦之感,但始终抱着容让的气度,不肯对任何一个轻施辣手这一来,这些人更是得寸进尺,认为武当派有所顾忌,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也就越发嚣张猖狂两百年来,武当山上也不知道发生过了多少的恶斗,激战!

祝玉琪总共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而且自六七岁上起,就跟随着祖父祝万松,隐居在独孤峰顶,埋首苦练武学,怎会知道武林中的这些事情哩!

闲时,虽曾听祖父对他提说过当今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学,但,也不会得向他单独提说武当派的,这些与他们祖孙凤马牛不相关的事情啊!

再说,祝万松江湖阅历虽深,武当派这种种,也不一定就知道得很清楚呵!祝玉琪坐在灵鹤雪儿背上,一双星目,运足目力,向下注视,只见玄真观前数十丈方圆的广场上,十数个道士和一些穿着青色衣裤的人物在拚命激斗不休!

那些穿着青衣裤的人物,大部都是一些中年彪形大汉,只有四五个是五六旬开外的老者!

祝玉琪心中不禁甚感惊讶!暗忖道:“武当派,乃武林七大门派之一,是些什么人?胆敢轻捋虎须,在武当山玄真观前撒野?”

祝玉琪心中在这么想,但,他又怎知道,武当派虽为武林七大门派之一,声威已大不如前!

自从两百年前,较技论武挫败于华山派后,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宝库金钥忽然不见,跟着武当自掌门人起,全体出动,下山寻访金钥下落。

天下之大,山川大泽之广,何甚其多,武当门下弟子虽众,但天涯茫茫,况又不知被何人所盗,何异是大海捞针!

寻查了数年,不但金钥踪迹,毫无所获,且还因此有不少门下在江湖上丧命于黑道人物之手职司掌管金钥掌门师弟自绝殉职,掌门人自惭愧对师门,迫得自劲面壁十年。

一时之间,武当派精锐尽失,元气大损,虽经几位长老出面整顿,并极力培植下代精英,以保元气,使武当命脉得以延续,以图异日重振声威!

虽是如此,但终因元气大丧,声威尽失,急切之间,实在难能恢复昔年武林中的威声地位!掌门人面壁十年期满,虽因此功力大进,并于静中悟出很多玄奥剑招,但也只是将情形略子改善,要想重振昔日威声,谈何容易!

是以,两百年来武当派在武林中的威声地位,实一落千丈,尤其是一班与武当派素有仇怨的江湖恶徒,更是趁着这机会,打落水狗,不断的向武当派寻衅,挑逗,故找麻烦,纠缠不休!

身着道装的道士,当然就是武当派的道士,那些身着一色青衣裤的,不知道又是那一路人物!

武当派道士,除了在场动手激斗的人之外,另外有好几个都在席地盘坐,运气调息,看样子分明是已经受伤!

武当道土,一个个虽都是运剑疾舞,剑气如虹,夭矫似神龙,剑雨飞洒,若寒涛掠地,威力不凡可是,那些一青衣人,身手更是不弱,有的使的是外门兵刃,有的根本连兵刃都没有用,只凭着一双肉掌,舆武当道士激斗!

那些青友人似无一弱者,尤其是那两个青衣老者,更是内家绝顶高手!

只看他敢以空手对长剑,就知道他们在内力修为上有深堪造诣,否则,怎敢!

须知这种空手与对方的兵刃搏斗,分明含着轻视,瞧不起对方之意,对方若不是个成名的江湖人物还则罢了,若然是个成名的高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一定羞愤之极,拚斗到底!

与那两个空手青衣老者激斗的两个武当弟子,均是年约五十开外,长髯飘胸的道士。

只从年龄上,所使剑招火候上,一看就可知道,这两个道士,皆为武当派当代高手无疑!

两个道士虽然手特长剑,剑招玄妙,威力不凡,但在那两个青衣老者的一双肉掌之下,非但是没占着丝毫优势,而且是守多攻少,仅是堪堪自保!

其他武当弟子,与青衣人众虽在互争先机,竭力拚斗,除却少数的几人略占先着外,大部份都是守多攻少,败象渐呈!场中这种情形,祝玉琪看得不禁暗暗作难!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既然身为武当弟子,当然应该立即出手相助,与青衣人为敌!可是,出手应该先去接替谁呢?

场中已有多人呈露败象,而且,出手后,是否能接得下这些青衣人的精湛招式,况且对方大都手持兵刀,自己身无寸铁,如何能敌?

就在祝玉琪心中这么犹豫不决,思忖的当儿,武当派的情形,更是越来越糟,越来越险!真是“危机一发”,若再不出手相助,武当派这一战就将一败涂地!

祝玉琪再也无法多作计较,忽然猛提丹田一口真气,舌绽春雷般一声朗喝道:“双方停手!”

这一声朗喝,宛若是从半空中打下了一个焦雷,双方均同时感觉心神猛地一震,不约而同的撤招向后跃退丈外伫立,满脸尽是惊愕之色!大家都在心中暗想:“这是谁?好精深的气功!”

就在双方人众都惊愕怔然之际,只见从数十丈的高空,蓦地现出一个幻影,有若一道白色的淡烟,其快捷程度,说是电掣,也可能不足喻其快,说是幻影,却是疑假疑真,说是淡烟,却是凝而不散,真是无法形容!

说时迟,那时快!幻影乍闪,淡烟轻飘,在武当派与青衣人的当中,已现出一个剑眉星目,俊秀挺逸绝伦,身着白缎儒衫的美少年,岳峙渊停,气定神闲,笑容可掬的挺立地上!

看这美少年,年纪则不过十五六岁,满脸天真纯洁,稚气未脱的样子,显然是个未经琢磨的美玉这时二从方众人也都已看到空中盘旋着的灵鹤雪儿,知道这美少年乃是乘鹤而来的!

从数十丈的高空跃下地来,双方众人虽都是当今武林高手,可是谁也自分没有这份能耐,而且落地点尘不惊,更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过。

尤其是祝玉琪那种有若淡烟幻影似的轻功身形,众人别说是看,就是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双方众人都不认识祝玉琪,当然也不知道是友是敌?在骇然惊愕之余,心中都在暗忖:“这美少年是谁?这是一种什么轻功身法?如此年纪,怎就练成如此绝世武功?……”

忽见美少年星目中神光电射,扫视了武当派与青衣人众一眼后,倏地朝着青友人众朗声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为什么跑到武当山来惹事生非?”

这话问得虽然甚是霸道,而且有点儿横蛮,因为祝玉琪是个小孩子,又是满脸天真稚气的样子,在青衣人众的耳中听来,与出自江湖人物的口中,可就有着不同的感觉!

不过,这话中极为明显的,使青友人众感觉诧异的。就是他好像与武当派是熟人样的,有偏坦武当派的意思!

可是,从武当派人那种惊愕的神色上,青衣人众心中都甚明白,武当派的人并不认识他。然而,他为什么要偏坦武当派哩?……

武当派的人听了祝玉琪的那番话,心中立即放下了一块大石,料定祝王琪是友非敌!青友人众却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忖:“这美少年是何来路?……”

祝玉琪话声落后,便见青衣人中,走出一个年约六旬,身材矮胖的老者,一张圆圆的胖脸,红红的,红得有点像关公。

可惜的是,关公身长七尺有奇,他却最多不会超过五尺。

尤其是他那副长像,朝天鼻子下面是一张又阔又厚的大嘴,短须稀疏,根根见肉,两只眼睛小得像绿豆,但却又精芒似电,凶光灼灼逼人,眼睛上光滑滑的,敢情是没有一根眉毛!

这副长像不但难看透顶,简直的教人不敢领教!

这青衣老者,大概是青衣人中的首领,只见他闪身走出两步,站在祝玉琪对面八尺左右,瞪着一双精光灼灼的小眼睛,装模作样的,望着祝玉琪打量了一阵之后,便朝祝玉琪一抱拳干笑着道:“老夫们是青衣帮的人,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的,是何人门下弟子,你先回答了我,我再告诉你我们到武当山上来与武当派敌对动手的原因!”

祝玉琪看这青衣老者,长像虽然难看,但说话倒还很客气,心中暗道:“看这老头儿的样子,好像不是个好人?但听他说话客客气气的,倒是蛮好的嘛。”

祝玉琪倒底是初出茅庐,没有一点江湖阅历经验,他怎会知道,这青衣老者完完全全是被他刚才那一声震人心神的朗喝,和从数十丈高空跃下时的那种幻影淡烟般地轻功身形惊震住了,所以才这么客气,否则,这青衣老者乃近二十年来,江湖上著名的恶煞,以他往昔的凶性,不但不会这么客气,扰了他的事情,纵不落个横尸当场,起码也得叫你负上重伤!

祝玉琪道:“我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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