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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层缘由,戴笠便生怕蒋介石会据此怀疑自己也在撂挑子。说老实话,军统这一段时间,在宁沪的潜伏表现虽然差强人意。可是,倘使拿“军统”与“中统”在这一场情治大战中的表现来做一个比较,则“军统”的成绩单仍然要比“中统”漂亮许多。
这已经令蒋介石对于“中统”的实际负责人徐恩曾很不满意了。
其实,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局面,蒋介石不能单单责怪出工不出力的徐恩曾一人,蒋介石自己也应该承揽一部分的责任。
这一切都怪蒋介石忽然无端端地给徐恩曾弄了一个交通部次长的兼职。
徐恩曾忽然发现干交通部次长这一门兼差,比做中统局副局长这个专职有滋味多了。
不用干那种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自勺营生,也不用做锚了一点小事,便要唯唯诺诺站在蒋介石跟前挨好长一段时间的臭骂,却照样可以捞钱捞到风生水起。徐恩曾突然觉得,从前年轻时度过的那么一大段喊打喊杀的日子都算是白过了。
蒋介石和夫人宋美龄在战时重庆因此,徐恩曾便异想天开地试图跳出了血腥的情治系统,从此金盆洗手不干了。蒋介石对于徐恩曾十分生气。
其实,蒋介石的用人,一向是以深谙曾国藩御下之术而窃喜的。他有一项用人的心得,叫胡萝}、诱赶驴之术。他讲,遇上驴子的驴脾气上来,打它是没有用的。必须把一串诱人的胡萝}、挂在它的眼帘之内,离驴唇一寸远的地方。驴觉得只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尝到胡萝h的甜头,因此,便死心塌地一步步地向前赶。至于,什么时候让驴尝一点点胡萝h的甜头,一次尝多少,这就考验赶驴人的技巧了。
吃得太饱了的驴会撂挑子,一点甜头尝不到的驴,也会大发脾气地撂担子。治国治家的技15,与此并无太大的不同。蒋介石另外一个用人心得就是,每一个人的专长是不同的。驴有驴的活法,猪有猪的用处。既不可以让驴去享受了猪的生活,也不可用猪去做驴的事情。
具体到徐恩曾一节,蒋介石承认一次性给徐恩曾吃了太多的胡萝}、,这便是蒋介石的大意了。但是,徐恩曾作为一头老驴,竟然萌生了享受猪的清福的想法,这自然也是徐恩曾的不对了。但是,无论情况如何,徐恩曾后面的仕途,都是岌岌可危的。
戴笠把自己定位为一条忠实的猎犬。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触蒋介石的霉头。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是由唐生明来首倡其议,性质就大大地不同了。
唐生明是在一线的高级潜伏人员。但他却不隶属于“中统”、“军统”的任何一个情治系统,所以便没有那么一些恩恩怨怨的人事纠葛。
因此,这种事情,由唐生明去向自己的校长提出,便比戴笠更具说服力。
其时,像唐生明这个级别的重庆大员,钻进汪伪政权的肚子中的,应该还有时任汪伪政权中央监察委员的陈中孚,以及在汪伪中央执行委员会任常委的何世桢。他们都是有资格站立在蒋中正跟前讲话的官员,且与唐生明持大抵相同的观点。
戴笠将唐生明等数人的来电,轻轻地递放在蒋介石的面前。蒋介石很快便采纳了唐生明等人的建议…….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包括裕仁天皇在内的所有日本国民,谁也没有在意那一大片压在日本岛国上空的、沉甸甸的铅云。
裕仁声称只是因为有美英两国的大力“庇荫”,交战中的重庆正受权与**延安政权才在危殆的战争环境中坚持过来。“长此以往,帝国多年安定东亚之努力悉归泡影,帝国之存在亦濒于危殆。事既至此,帝国现为自存自卫计,惟有蹶然跃起,冲破一切障碍,岂有他哉!”
战争中,被日本军国主义势力集体洗过脑的日本国民,当时只有一种几近于狂飙的欣然心绪!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清乡运动”
当然,用不了多久,所有的日本国民即在因战而带来的严酷现实跟前,缄默了。
首先,日本国民所面临最现实的一种生活苦恼,便是各种生活日用品的日益短缺。
日本国内自1938年中日战事全面升级之后,即实施了棉制品的限量供给制度,汽油要求全部运用于战争,民间用车代之以蜗牛般缓行的木炭汽车。
1939年,日本开始在国内严厉限制民间钢铁与金银的使用,减少娱乐场所的营业时间,禁止烫发,严禁婚庆时节的大操大办。
“浪费就是敌人”的标语在东京的街头巷尾,处处可见。
1941年底的太平洋战事爆发后,日本国内的国民经济,由于得不到外来工业原料的支撑,更是步人了一种枯旱到冒烟的状态。
“报国公债”无尽无了的发行,火柴、糖、纸、肥皂等日常用品只能凭票少量供给,实施严格的粮食配给制。这个阶段,日本城乡间的多数餐馆,因为买不到大米,干脆关门大吉。
最令日本军国感到要命的一件事情是,它的军工生产,也因为原材料的不足,而出现了弹药无法足量供给、武器质量急剧下降的一种严峻局面。因此,当时,得到了英美援华物资的蒋介石,站在重庆郊外黄山官邸的一块坡地上,他眼望着天空中日渐稀疏的日本轰炸机,忍不住乐呵呵地跟近侍的官员打趣地说:“大家看到他现在用的是捷克机枪,就可以知道他国内钢铁的缺乏,许多武器都无法自制。这就是在武器方面,他已经被我们逐渐的消耗掉了。”
“其它如飞机、汽油以及备种武器物资等已经一天一天的消耗。即如他现在空军轰炸,每投一个炸弹,就无异于消耗了他自己一分的生命一样,决不能再和从前那样随便乱投了。
他现在真是到了‘一滴汽油一滴血,一片钢铁一片肉7的时候了!”
在这样一种窘迫的形势下,日本本土已经根本无力提供其在中国战区作战部队的物资给养。于是,裕仁天皇与其参谋部,便着手在中国实施一系列“以华制华”“以战养战”的新对策。
1940年11月8日的日本内阁会议通过了一个《对华经济紧急对策》。其方针为:
“随着三国同盟的签订,我方物资动员计划规定的对华供应额急剧减少。鉴于这一形势,中国经济措施应在我方指导下,不拘泥于历来措施,迅速加强中国各方面经济力量的综合运用,促进当地必要物资的调拨及获得帝国所需物资的进口。与此同时,要合理地降低我方在中国的消耗。以此,期待帝国的国防力量特别是综合战斗力的迅速提高。”
其要领有:“第一,在致力于积极缩减我方在中国消耗的同时,要达到彻底回收当地物资。第二,当地产业的开发、增产主要严格限制于战时,也应确实保证的地区所贮藏的国防资源(铁矿、煤、盐、萤石、云母、石棉及特定资源),迅速从可能利用的经济开发做起。
同时,在所需要的限度内,尽快加强港湾设备及运输能力:同时,关于这些资源的开发,应在日满华通盘计划,根据各自开发效率,决定开发的顺序,以此促进开发。”等八条。
日本人企图“以战养战”,疯狂掠夺中国的物资。
由裕仁天皇亲自召集的御前会议,再次重申其经济政策:“目前对华经济政策,以增加获得完成战争所必需的物资为主,并重点开发与取得在占领区内的紧要物资以及积极获取敌方物资。”等等。
上述各项的对华策略,功利性均十分明显。说穿了,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搜刮中国被占领区的民脂民青,以最大限度地满足日本侵略军的需要。
可是,要想从中国的广大城镇中,把日本人急需的各种物资征收上来,日军这时却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武装人员的不足。
当时,中国的七大都市:北平、天津、青岛、上海、南京、广州、汉口,虽然俱已沦陷于日军的铁蹄践踏之下。但以区区80万侵华日军(这个数目不包括日本驻扎在东三省的日本关东军)的能力,真正令他们稍具安全感的地方,至多不过是这若干的大都市,以及联系于其间的交通网而已。周围广袤的乡镇均在**武装、或是国民党忠义救国游击军的掌控之中。
日本陆军起先以80万的兵力守住这些“点”与“线”,已是大感吃力。
可是,太平洋战火燃起之后,日军与英美在南太平洋诸岛的战事愈演愈烈。
裕仁天皇只好命令从驻华日军中,向南太平洋诸岛分兵。
当年,日本大本营为了保证太平洋战争的顺利,曾经将其战斗部队布置成四大战略方阵:一个是中国东三省的“关东军”73万人,其战斗力曾为各军之首。一个是为太平洋战事设立的“南方军”40万人,精锐程度略低于关东军。一个是中国关内的“中国派遣军”80余万人,打硬仗的信誉度排在第三。
最后一个是38万的日本本土的“国内军”,这个方阵大约不过是一个预备队,所以排在最后。
但是,日本蓄谋太平洋战役的是年,驻扎于关内的“中国派遣军”战斗部队即锐减至55万人。1942年,再减至45万人……日本人不断地把精锐部队投入到太平洋战场。这样,驻扎于沪宁一线的日军想要独自完成从中国广大的乡镇中征粮征物的任务,就几近于一种奢侈的梦想了。
于是,汪精卫便打出为日本人“开发并获取国防资源”、“安定占领地区民心”的旗号,向日本驻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烟俊六大将,以及“梅机关“的影佐祯昭少将,兜售起了他的“清乡运动”。
影佐祯昭,日本广岛人。早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1928年后被派遣至中国,从事于一种高级的间谍工作。对于中国当年的政治以及周旋于其中的政治人物有相当的了解。
因此,影佐祯昭与当年一批狂热到头脑发昏的军国主义日本军官相比,似乎显得文静了许多。至少,他是一个喜欢用大脑思考的日本军人。只不过在当年日本军国主义的狂潮下,许多原本可以生活得廓然豁然的日本年青人,也被白白地被日本军国主义这一头战争怪兽所牺牲掉了。
影佐祯昭自1940年3月担任“梅机关”的最高长官以来,与汪精卫的合作尚属愉快。
汪精卫计划中的这个“清乡运动”,私心中似乎还想趁此提高一番自己在和平军中的威信,甚至于重组一支忠于汪氏的有战斗力的武装力量。影佐祯昭觉得汪氏当时的想法,与日本人两头无暇兼顾的一种政治军事现状,颇有互相补益之处。所以,影佐祯昭便不在烟俊六大将的跟前,点破汪精卫的那一层想法。
负责“清乡运动”的宣传造势1941年7月,汪伪政权成立了一个行政级别很高的清乡委员会。汪精卫自任委员长,周佛海、陈公博为副委员长,委员有陈群、梅思平、鲍文樾、杨揆一、任援道、赵正平、李圣五、林柏生、丁默鄣、赵毓松、罗君强、岑德广、陈春圃、高冠吾等十余人,俱是汪伪政权中一时位高权重的人物。由此,也表示了汪精卫的志在必得了。
不过,上面一些的人物,大抵是在报刊上摆摆样子,虚应一个卯名的。
具体的事务,汪精卫全部交给了李士群去铺陈。
李士群任清乡委员会秘书长兼驻苏办事处主任,他给汪曼云弄了一个驻苏办事处副主任的头衔,两人便走马上任了。
按照汪精卫提出的口号,“清乡运动”必须是“军政并进,剿抚兼施”、“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不管口号如何的冠冕堂皇,汪精卫要培养自己的嫡系军力,军事始终是一个重头戏。
可是,李士群带领的76号那一班的太岁,爬爬院墙、冲着人家的卧室打打黑枪是内行。汪曼云也只是一块行政文职的材料。讲到战场上正儿八经的布阵冲锋,二人还真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于是,李士群推荐说:“让唐生明过来管军事吧,那小子跟我合得来脾性。”
汪精卫对于唐生明的印象本来就是清明爽朗的,自然无不同意见。
如此,清乡的骨干力量,在南京马台街22号坐下来商量具体的操作事宜时,就包括了李士群、汪曼云、陈光中、余百鲁、唐生明、唐惠民、马啸天、戴英夫、黄尔康、包志超以及“梅机关”的晴气庆胤、日本宪兵队的中岛、大西等人。就唐生明在其中主管军事的部分来说,可谓是“清乡运动”重要的一方面。
对于唐生明的钻入“清乡运动”,重庆政府听说那是汪伪政权今后数年工作开展的重头戏,戴笠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戴笠到蒋介石那里去汇报,蒋介石正手捧一本宋美龄手签本的《圣经》坐在客厅中,意态萧闲地揣摩。
蒋介石听了戴笠的汇报,高兴地夸了唐生明一句:“季澧还是肯动脑筋的,知道为校长分忧。”
汪精卫视察清乡地区发表讲话中国一向流传着这样两句老话,叫做:“天上天堂,地下苏杭。”“苏湖熟,天下足。”
日本人也听过这两句自南宋时期即流传开来的谚语。因此,日本想尽快尽早地把长江三角洲丰饶的粮食、布匹等紧缺物资收上来。
于是,善于揣测主子意图的李士群便把清乡运动的试验区,选择在了长江下游的沪宁杭三角地区……,可是,坐正了奴才的汪精卫,偏偏心中仍有那么多的理想。
汪精卫这一生,就是暗暗地足艮蒋介石较劲的一生。
蒋介石最初在国统区,搞过一个“新生活运动”。汪精卫也必须把苏州试验区,建设成为“模范和平区”。
汪精卫把粗略的打算,跟李士群、汪曼云、陈光中、唐生明等几个骨干谈了一下。
数人退下后,便到晃荡着蔷薇颜色的秦淮河畔喝花酒去了。
李、汪、陈、唐四人要了一条大的花船。
沦陷时期,秦淮河畔灯光惨淡、人迹寂寂那船的舱口颇宽敞,二三十人拥坐一处,仍可有回旋的余地。里面摆设的字画、红木家具,大抵是明清的风格,桌上嵌着沁凉若水的大理石面。窗格亦精致地雕镂起古代虫鸟仕女的图案,坐下令人顿生一种柔腻的绮思。
这时候,正是抗战的严酷时期。沦陷区的百业,呈现了一种苍凉的凋零。
所以,秦淮河面的气氛,也透出一份冷寂。其时,除了李士群数人包坐的一只花船,另外还有数只出来觅食的画舫。这就显出秦淮河畔的灯光惨淡、人迹寂寂了。
不过,不管秦淮河面的风月如何的萧瑟,李士群等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他们总有办法招来一些年轻的女子。后来,散发着茉莉花香、白兰花香、笼纱衣裳熏香的数位欢场女子,莺莺燕燕地走入画舫时,这微波荡漾的秦淮河,便流动了一丝甜的暗香…李士群喝酒到了酣畅色动的一种程度,忽然睁开迷离的色眼问唐生明:“哎,季澧,汪主席讲的’模范和平区’到底该怎么做,我们可没有经验。”
唐生明一边挟菜喝酒,一边嘻嘻哈哈地回答:“也算不上什么新鲜玩艺儿,如果要说蒋老头子弄的那一套’新生活运动’,也就跟从前的保甲制度**不离十…….”
讲到战时的保甲制度,唐生明在常德做常桃警备司令时,沈醉那小子曾经协助他做过。
所以,对于那一套程序,唐生明有印象。
后来,汪曼云弄来一份蒋介石在江西剿共时的保甲连锁防御方案,便不以为然地跟大家说:“其实那玩意儿也没有什么值得神秘的地方,那玩意儿的第一步是建立户口,核查人口。以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甲长、保长都要选那些看上去顺眉顺眼的,不要目露凶光的。在这个基础上再建个保区,配置一个扛枪的民团。每个敏感的地区都要设立封锁线或检查站。居民颁发良民证,居民外出一律要到当地的保安部门办理通行许可证。另外每一户人家的正门,都得有一个牌子说明人口情况。外面来了走亲串友的人口需要留宿的,也得到保甲长的跟前招呼一声。
情报王一一潘汉年的主要助手李士群与汪曼云、陈光中、唐生明一起,整理了一份行动方案出来。
后来,晴气庆胤、中岛、大西等几个日本人,还参照了华北日伪军在八路军根据地拉锯扫荡的办法,在苏州试验区的清乡作战中,补充了一个封锁梳篦的办法。把苏州的丰饶乡村划成一个个的大方格,分开来一个个地仔细清理。每清理完成一段,验收合格的,便筑起一道道的篱笆隔离带,建立起配置有完备火力的高堡相互响应监视。对于那些一时间鞭长莫及的新四军、忠义救**出没无常的游击地带,晴气庆胤建议:干脆就设置一个纵深约二三十里地的“无人区”,把它们隔离开来。
日汪处心积虑策划的这个“清乡计划”,后来,汪精卫又把它仔细地划分成为了“军事清乡”、“政治清乡”、“经济清乡”、“思想清乡”。至于要讲到它的效果,也不能讲没有,但是,跟日汪高层起先预想中的效果,仍然是存在着相当大的距离。
这自然与执行“清乡”的骨干分子有关,因为大家各自怀有自己的一份心思。首先,李士群本人就是一个忠奸是非观念相当模糊的乱世奸雄式人物。
他也看出了日本人的今非昔比,心里面自然翻腾得厉害。李士群后来的设想中是处处想树立自己的羽翼。
其次便是分管军事的唐生明,他的离心离德那就不用说了。
后来,李士群倚重为心腹干将的袁殊、胡均鹤等人,竟然是新四军的情报大王潘汉年精心埋设好的钉子!如此,即使是在“清乡”制度执行最好的头二年,汪日的清乡军事行动,也没有真正地损伤到了**新四军以及重庆政府的忠义救**之筋骨。日汪大的军事行动即将兴起之时,国共双方均有他们灵巧自如的情报系统把信息及时地传了出来。只有小型的零散的地方抗日武装损失在所难免。真正深受“清乡运动”荼毒者,自然是圈定在“模范和平区”内的普通百姓了…这个时期,一般的老百姓也能看出,日汪政权的统治是兔子的尾巴一一长不了了。日本人对于各种物资的掠夺,几近于疯狂。普通百姓要维持艰难的日子,十分担心家常的物资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