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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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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卡美丽的姐姐,被这声“王姐”惊得一跳,猝然瞪大美目,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她,神哪!这还是那个在德卡寝殿外与她侃侃而谈的大祭司吗?

“可纶!”她惊叫,“你竟会在这里?!”

可纶匆促地点头,踩熄王妃裙摆上最后一星火光,她能看到大祭司腿部的肌肤被灼伤了,“您忍着点疼!”她急急说道,“一切还来得及!我们能逃出去,然后就找医生——”

“不!”大祭司坚决地打断了她,她试着推开可纶,“你快走!去找德卡!你不能为我死在这里!德卡会怨我的!你快走!快走!别管我!这是我的宿命!你不要管我!”

“你没必要为巴比伦陪葬!”可纶边说边想拉起她,“你还是上下埃及的大祭司,还有美好漫长的人生在等你!”

巴比伦王妃挣脱了可纶的手,“不!”她再说,眼中闪现泪光,“迦雅尔死了!都怪我!是我给巴比伦带来的毁灭!若不是因为我,巴比伦不会败得那么快!可纶,我已决意随迦雅尔而去,请你不要管我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这冥顽不灵可真惹火了可纶,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在这里自怨自艾?她拧起眉,不再试着说服绝望的巴比伦王妃,尽力拖她站起。可她死死赖在那里,好不容易半拖半提将她弄起来,她却又扭动手臂想摆脱她。可纶又气又急,手心出汗,倒真被她挣得滑脱了。大祭司甫一甩掉可纶,立即以惊人的力气投向近在身旁的烈焰,可纶扑上去抱她的腰,她们齐齐摔到地上。可纶弓身越上去,按住大祭司的身体,扳过她的脸,狠狠抽了她两个耳光。

“你给我清醒一点!”她恶狠狠地吼,“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死了,德卡会伤心的!你最好放明白点!别在这里要死要活地发疯了!巴比伦王还等着你帮他收尸入葬,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快站起来!跟我走!”

美丽的巴比伦王妃瞪着暴怒的可纶,仿佛被她打晕了,只是眼睛还睁着。

可纶拉起呆呆的巴比伦王妃,她现在不反抗了,顺从地被她挟着迈动步子,只有她脸上不断流下的眼泪,表明她还活着。

转过身来,眼前密布着赫梯大军,可纶想找到维加王子,在锋利矛尖的冷冷反光中,她看不到王子,只看到绝望。

“维加王子!”她一筹莫展地高喊,“你还在吗?维加王子!”

面前的赫梯人向两边闪开了,就像摩西分开红海时海水向两旁退去,从中走出来的是她所呼唤所依赖的赫梯王子,骑在马上。

他跳下马,望定可纶,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说道:“我想你们需要一匹马,女人走不了多少路就会腿软,这里离埃及还远着呢!”

“你真是个好人!”可纶大喜,赶忙推大祭司上马,“曼图赫特普和护卫们就在城外,我们——”

就在她也想跟上马时,维加王子伸手拉住她手肘,说:“你——不用急——”

然后他顺手给了马一鞭子,大祭司身不由己,撇下可纶,一经奔了出去。

可纶本能地要追,那些赫梯人已淹没了她的去路,就像摩西通过了红海,海水复归了原位。

她听到他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道:“我已经说过了——‘成交’!我将巴比伦送给你,你要把你的微笑和绿眼睛永远留在我手心!”

可纶迅速回头望住他,他的脸上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气。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宽容的笑意,仿佛她是个闯了祸的孩子。

就在她微一分神时,他跨过一步,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大吃一惊,极力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就抱她越紧,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有力,牢牢圈住她,箍得她几近窒息。她只好尽力踢他,踩他,跺他,蹬他,有好几次,她踢中了他的伤处,她听得到他痛得大口大口吸气,可他就是死不松手,他的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从她的头顶直蹿到她的脚心,他的手攀住她的肩,像快要溺死的人攀住最后一块浮木,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好象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最终她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咬牙切齿道:”原来……你是想……闷死我……”

他大笑,无所顾忌的笑声,震得她耳膜生疼。他稍稍松了松手臂,容她狠狠吸口气,可纶正想趁此机会用力推开他,他却比她动作更快,当她还在积聚力量时,他已拨起她圆润的下巴,准确地找到她的唇,吻住了她。

德卡……

不,他不是德卡!德卡的吻,永远都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道,仿佛她生来就该是他的。德卡永远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吻她。

德卡!德卡!德卡!

她绝望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德卡!德卡!德卡!

神思恍惚中,有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钻进她的耳朵。那个声音在喊:”可纶!可纶!可纶!”

神哪!是德卡的声音!

那一定是她的错觉!德卡不可能在巴比伦,如果他在,也轮不到她来拯救他美丽的姐姐!

可是——为什么连错觉都如此真切?我想德卡想到走火入魔了吗?

眼泪热热地淌下来,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脸颊,轻柔地吮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可纶张开双眼,那错觉般的喊声现在听不见了,她的眼泪也止住了,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她忽然望见德卡就站在烈焰后面。

她初以为是火焰扑腾产生的幻影,她使劲眨了眨泪影犹存的双眼,再睁开时,德卡仍站在原点,冷冷地注视着她…——注视着她和赫梯人在一起!

“可纶姐!”

凭空炸响一记惊呼,曼图赫特普的脸出现在法老身后。

她悚然惊跳,愣愣地瞪着德卡冷漠的脸。她宁愿看见的是幻影,然而,这个德卡是真实的!刚才真的是他在叫她!他冲进来想要救她!而她却倒在赫梯人的怀里!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的!德卡!不要相信你看见的!不要误会我!

曼图赫特普手足无措地看着,愣着。

第 34 章

“可纶!”

法老终于说话了,极度隐忍克制的声调。

她浑身的筋脉血液都被赫梯王子箍得停滞了,以至于在他放开她后,她仍不自觉地在颤抖。

“德卡!”她怯生生地唤着他的名字。

有她这一声呼唤,就足够了。

法老的脸上现出了微笑——就像初春清风拂过梧桐树梢,枝条上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连树下偶尔路过张望的人,也会感觉到幸福。他站定在那里,张开了双臂,等她过去。

下一秒,她推开维加王子,飞进了德卡的怀抱。她的脸贴住他的心口,她听见他的心在跳,有力地沉着地稳定地跳着,她喜欢他的心跳声,她喜欢他胸膛的温暖,她喜欢他身上混合了汗水,尘土与淡淡没药香味的气息,她喜欢他又黑又深的眼睛,她喜欢他精灵般飘逸的头发,她喜欢他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肤色,她喜欢他挺秀如远山的眉毛……她为他抛弃了一个世界,巴比伦城又算得了什么?

“德卡!”她在他怀里热烈地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离我十万八千里!原来你就在这里!就在巴比伦!噢!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要是早点来那该多好!”

“对不起!可纶!我没想到巴比伦兵败如山倒!我没想到你会在这儿!直到碰到曼图赫特普我才知道你来救王姐!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对不起,可纶!我该早点来!你吓坏了吧?”

“不!不!我很好!我很好!见到你就好了!”她连声问,“你看见我们的孩子了吗?你看见他的眼睛了吗?你看见了吗——”

只听“唰唰”两声,德卡忽然搂住她往旁边一闪,仓促之间,凌空划过金属撞击的巨响,她瞥见了维加王子,他的脸上再也找不着一丝明朗活泼的微笑,他的剑与德卡的交错在一起,他的眼中喷出怒火,咬紧牙关竭力想要压过德卡。他的激动愤怒与德卡的镇定安详成了鲜明对照。

她想都没想,“唰”地抽出自己的佩刀,顶在维加王子的心上。

“曼图赫特普!”同时她喊,“快来帮忙!”

看着三人僵持,西顿少年呆立一旁,一时间他真的很糊涂,他该帮助谁?

维加王子的佩刀,镶嵌着铁血标记的铁刃剑尖,逼在主人的心脏上,而握着剑柄的人,却是它的主人死心塌地想要守护的女人。

少年不敢去看王子的脸色,若此时看见,他会内疚的,他不喜欢内疚。他只能呆呆地瞅着那剑,呆呆地束手而观。

“曼图赫特普!”可纶姐在喊他,“你在干什么?!”

她希望他干什么呢?也执刀冲上去,往维加王子的颈项上招呼么?

——这样逼住一具行尸走肉有意思么?

“可纶姐——您不知道——”他讷讷道,“您不知道——您不该这样——他——他——”

他不敢说,这都怪他,想将一切玩弄于掌心,玩弄这危险的人心,看他们奔波的奔波,懵懂的懵懂,只想要像神一样高居云端,只想要事不关己地隔岸观火,到头来,烧了他自己。

他听见了维加王子心碎的声音——这世上只有他听得见听得真切的破碎声——好象西顿最精致的玻璃瓶,一句话就教它粉身碎骨。

他真心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维加王子。

门外的赫梯大军并不能如他这般袖手旁观,一拥而入,将法老、可纶、维加王子以及他曼图赫特普密密围住。

穆尔西利斯王子,出现在刀与剑的包围圈里,“维加!”做哥哥的冷冷提醒,“放弃吧!你输了!”

他是输了。

维加王子凝视着法老,面如死灰。

法老仅凭一手之力就挡住了他双手的进攻,法老只消站定在那里,他心爱的绿眼睛姑娘就弃他不顾,投进了法老的怀抱。攻陷巴比伦不能带给他丝毫喜悦,为什么他偏在他最在乎的战役上一败涂地?

他的佩剑抵在他的心上,他的可纶原来竟是法老的女人。

头脑里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她执刀的表情。

过往的全部人生,他的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碎成一片一片。

一股恼恨羞愤的冲动霎时从心底直涌上来,容不得他神志清明,容不得他思量,将他逼向她。

可纶惊叫,慌忙后退,她并不是真的想伤他,但铁刃剑尖已染上了他的血。

“可纶姐!”曼图赫特普大叫,迅速拔刀打掉了她的剑。

“您不能这么做!可纶姐!”少年说,说得清晰无比,“您不能伤害他!”

铁剑“当啷”落地,可纶倍觉意外。

“曼图赫特普?!”她困惑地望向少年,“你……?”

维加王子的身形晃了晃,似要倒下,他的哥哥急忙跨上一步扶住他。

他与法老交峙的剑随他应声落下,撞在可纶的剑上。

撞击声令穆尔西利斯王子微一皱眉,弟弟的心碎神伤无疑使他心有不忍,他冷淡地注视着可纶,这姑娘的绿眼睛里装满了法老,哪里容得下维加?可怜的弟弟!

法老收回了剑,从容不迫地望着王子说道:“穆尔西利斯殿下,我在尼罗河畔亦久仰您大名,能在巴比伦与您会面,我深有夙愿得偿之感!”

“这真是意外之喜,”王子紧盯着法老,“我不但有幸见到了传说中降临埃及的‘未知’,还能得见神明之子,埃及之主!我为我弟弟的莽撞举止向您致歉,他未明真相,仓促间发现,难免心浮气燥。请您以宽容的心原谅他吧!”

法老犀利地扫了维加王子一眼,后者一声不吭,没有一点点要道歉的意思,他那双眼睛只盯着可纶,怨怼,绝望,恋恋不舍。

“穆尔西利斯殿下,我十分感激赫梯王家顾念了巴比伦王妃的性命!为了表达这分感激,我愿意以幼发拉底河为界,埃及绝不染指河东及北部区域,我愿与赫梯王家永结同盟之谊!”

也就是说,法老不打算与赫梯王家相争巴比伦城。

“维加,你还想将巴比伦城送给‘未知’么?”穆尔西利斯王子冷冷发问。

维加王子不置可否,他慢慢从怀里掏出那个打火机,向可纶递过去,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瞅着她。

交易,取消。

可纶接过打火机,从地上捡起铁剑,从身上解下剑鞘,还剑入鞘,朝维加王子递过去。

维加王子没有接,他推开了他的哥哥,拨开赫梯军的包围圈,跨上哥哥的马,愤然甩过一鞭,马猛地撅蹄嘶鸣,冲了出去。

借此,可纶瞥见外面围满了埃及士兵,纪斯卡多就站在门边,怀里抱着她与德卡的孩子。

她立刻奔过去,抱过孩子,侍卫官为她牵来了骆驼。

穆尔西利斯王子,面无表情,盯着可沦和她怀里的孩子,“法老,我同意您的公平仁慈的提议!”他说。

法老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冲赫梯王子和他的包围圈一颔首,“待我返回底比斯,我将谴使者前往哈图萨司城传递盟约及我的诚意!”法老以告别的口吻对王子说,“期望不远的将来,我能在埃及款待赫梯王家的贵客!”

穆尔西利司王子回以颔首致意,然后法老呼哨一声,他的大黑马从殿后奔进来——想来他方才就是从后面某个门闯进来的。他跨上马,径自穿过赫梯军团,回到可纶身畔。

可纶攀上骆驼,“曼图赫特普!”她招呼道,示意他也出来。

少年出来了,他看上去心烦得厉害。

“对不起,可纶姐!”他上马之后才说,“对不起,我不能跟着您了……”

可纶疑惑望着他,想听他说为什么,她已经习惯和这孩子结伴而行了。

“对不起,可纶姐,”他再说,“我决定从现在起跟随维加王子……我必须这么做!”

他这么说的时候,没有看可纶,却望着法老。

法老极轻微地点了下头,说:“你去吧!”

少年如释重负地吁口气,“再见,可纶姐,”他最后说,“我希望能有机会跟随维加王子去埃及看望您和您的孩子!当您给他起好名字以后,请记得派人告诉我……”

“我要叫他曼图赫特普!”

少年瞪着她,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纶转向德卡,用眼神问:“可以吗?”

法老又一颔首,“很好!”他说。

可纶嫣然,“谢谢你,曼图赫特普!”她真诚地说,“为了感谢你,我与德卡的第一个孩子,将与你同名,可以吗?”

曼图赫特普眨眨眼睛,咧开嘴巴笑笑,表示他很乐意。然后他挥了挥手,策动缰绳,漫无头绪地去追维加王子了。

“我们走吧!”法老说,“王姐此时应已到达了。”

傍晚临近时,他们到达了一处小绿洲,与先他们一步逃出巴比伦的大祭司汇合,达加将军及法老随行的精锐护卫队亦等候在那里。浅浅的水塘边搭建了军帐,战马栓在帐篷外,沙地上燃起了篝火,飘散着教人心定的香味。可纶连连吸进这香味,她那空荡荡的胃抽搐几下,开始隐隐作痛。

达加将军先迎过来。“法老!‘未知’!”他行礼道,“佩特拉殿下已安全回来了,正在帐篷中休息。”

“好。”法老问道,“迦雅尔王的尸首找到了吗?”

“我们从一个喀西特人那里夺下了巴比伦王的遗体。”侍卫官走上来低声说,“但尚未告诉佩特拉殿下。巴比伦王的尸体已被弄得面目全非,我担心殿下会受刺激……”

“你考虑得很周到。”法老淡淡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就地安葬吧!待埋葬完毕再告诉王姐,让她去祭奠一下。”

“是!”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他们累了,无法连夜赶路。你分派几个人值夜,赫梯人不会轻举妄动,喀西特人可没那么聪明。说不定会带人夜袭,小心点!”法老一面吩咐,一面扶着可纶落地,他注意到她蹙着眉,便问:“你哪儿不舒服?”

可纶摇头,现在不是撒娇示弱的时候。“我很好,”她忍着胃疼微笑道,“你先去看看王姐吧!她需要你的安慰!我照料好孩子就来……”

他探究地看了她几秒钟,猜不透她脸上的抑郁表情是为了什么,只好独自走向姐姐的帐篷,还没进去,巴比伦王妃的哀泣已清晰可闻。

不知道她是否会介意那两耳光?她失去了丈夫,死里逃生再回到埃及,往后的风光荣宠可不比从前了。德卡给了她选择丈夫的自由,她却做了一个误及余生的错误选择。

可纶站起来,仰眼看那满天繁星,今晚没有月光,星星格外烁眼。想到昨晚自己尚领着人马夜宿幼发拉底河边,她顿觉恍如隔世——今天漫长得像一万年,幸好在尾声处留了一个惊喜给她,还不算太坏。

德卡……想到这个名字,她情不自禁抿嘴微笑。

侍卫官向她走来,“王妃,请让我领您去帐篷休息吧!”他说,能在漫漫荒漠间看到他和善得教人心定的面容,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纪斯卡多!”可纶轻轻问道,“迦雅尔王入葬了吗?”

“属下打算深夜带人找寻妥善的地点埋葬巴比伦王的遗体,以免惊动了佩特拉殿下。”

“迦雅尔王有什么遗物么?”她微声道,“方便的话,留点什么给王姐吧!让她可以睹物思人,那总归是她的丈夫呀!不如剪一绺头发……如果他的头还在的话……”

“王妃请放心,属下会照办的。”侍卫官应道,他们走到了帐篷前,他替可纶撩开了门帘,里面已铺上了地毡,点亮了灯,摆好了酒肴。

可纶走进去盘腿坐下。羊毛毡上放着刚烤好的肉,切割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铜壶里有用沙滤过的清水,远从埃及带来的葡萄酒装在皮囊里,还有一大捧晒干的椰枣,就这么多了,与底比斯新宫的任何一顿晚餐相比,都是天壤之别。

可纶喝了点水,战场上那些血淋淋的气味还残存在她的脑海里,她什么都吃不下。检查了孩子的尿布,喂过奶,又哄他睡了。

帐篷外响起德卡的语声,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让她心跳加速,双颊讨厌地发热晕红,连带地呼吸也急促了。

他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周遭充斥了他摇曳的影子,向她逼来。可纶能感觉到他灼灼然的注视,她抢先开口问道:“王姐怎样了?”

“还在哭!”

“我去劝劝她吧?”

“她自有人照顾,你吃吧……”他低声回答,在她身边坐下,她闻见了清新的水气。

“你连澡都洗过了?”她诧异道,不无艳羡之意。

“勉强泡了泡,身上沾了血腥,”他说着拿过酒囊,咬掉木塞猛灌了一口,露出很享受的样子,又道,“头发不洗的话会长虱子;那就得剃光,我讨厌假发。”

可纶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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