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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里虽然不向白日那般难受,但是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慕容翔的衣裳也早已被汗水浸透的彻底。一刻也不停歇的入了府衙,召见当地官员。
“即墨现在情况如何”
即墨知府本来正和小妾把酒**,本就睡得极晚,现在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回慕容翔的话。大臣之间早有传言,太子必将从三皇子和五皇子中二择其一,一个不慎,得罪的可是未来旬国新帝。
“回三皇子,即墨也只是在一个村子发现了发热的百姓,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哦,我等已经封了村子,保证不会蔓延的。三皇子想必是连夜赶路而来,风尘仆仆,不如微臣给您安排所行宫,让您先行休息如何”
慕容翔陡然沉下脸来,细长的凤眉斜挑入鬓,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草菅人命的官吏,在他的治下,决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保证!你们拿什么保证,难民不停赶往上京,只是封了村子就能保证的了!”
大堂的官员被慕容翔一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答,膝下一软,全都跪在地上请罪,只求这位皇子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
慕容翔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却又连个办法都拿不出来的几人,心中怒火难抑,拂袖将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转身离开。
第二日,官府张贴告示,即墨不再允许江南难民入城,四座城门南城门许出不许进,北城门许进不许出,其余两座城门一天也只开放四个时辰,同时,官府将尽快建造临时木屋,设粥棚,派药汤,保证已入城难民的生活。
此令一出,即墨城顿时沸腾起来,城门关闭,即墨百姓出城不便,往来上京与江南的商人断了财路,纷纷到官府闹事。慕容翔忙着与京城赶来的御医一起研究对策,自然没空理会。即墨知府出面,软言相劝再加恐吓威胁,僵持了半天之久,才将这些人逼退了回去。
林絮儿在侍卫的护送下本来是要去姑苏,半路却听说慕容翔到了即墨,心下窃喜了许久,近一个月了,她与他已经分开了如此之久……
第一百章 今夜难眠()
一行人赶在了天黑之前到了即墨城下,却不想平日里往来不息的即墨城门紧闭,丝毫没有往日的繁华景象。
自从得知皇上将会派人将她送到慕容翔处,她一直如在梦中一般,那日宁妃的话时时响在耳边,是啊,她只是一个舞姬,即使嫁进了三皇子府,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侍妾,根本没有资格陪在慕容翔的身边,可是现在,她终究是来了,她会与她最爱的夫君一起,面对风风雨雨,宁妃,到底还是疼她的。
慕容翔正在查验着刚刚送来的药材,白日里,几名太医在看过之前大夫写出的脉案,翻查过一些史料医书之后,开出了一个预防的方子,他命人用最快的速度和当地的药商采购了所需的药材,只等明日熬出药汤,分发给百姓。
“三皇子,刘知府求见”
“传”
知府大人自昨夜被慕容翔罚跪了一夜之后,今日一刻也不敢停歇,为了难民的事情忙了一天了,刚想要歇歇脚,城门的侍卫就来传报,说是有三皇子府的人在城门外求见,他赶忙就又穿上官服赶来了慕容翔下榻的客栈。
本来昨晚他是想安排慕容翔住进自己的府邸,谁知慕容翔差点就摘了他的官帽,打的他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慕容翔已经住在了客栈。
“微臣参见三皇子”
慕容翔拿起一块当归,纵深纹路清晰,肉质须根丰富,放在鼻下嗅了嗅,香气还算浓郁。
“起来吧,刘知府不在城西看着修建木房,过来找本皇子何事啊”
刘知府闻言,额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抬袖拭了拭,跪着不敢起来。
“微臣不敢,微臣原本是在城西的,谁知北城门的侍卫禀报说城门外有一队人马说是三皇子您府上的人,城门酉时关闭,是三皇子您下的命令,微臣,微臣实在是不敢做主啊”
“我府上的人?谁?”
“这”刘知府顿了顿“侍卫说来人自称是三皇子府上的家眷”
“家眷?”慕容翔轻声咕哝着这两个字,不由得转着手里的当归,脸上晦暗不明。似是有些疑惑,又有几分期待。
林知府悄悄的抬起眼来,偷瞄了一眼,见慕容翔没有出现不悦之色,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又谄媚的上前“三皇子,北城门本就是许进不许出,不如……让微臣把他们接过来”
“不可!”慕容翔冷声回到“规矩不可废,无论是谁,都等明日再进城!你退下吧!”
林知府迷迷糊糊的退了出去,他刚刚明明见三皇子的嘴角还浅浅的勾起,怎么转瞬间又冷了脸,看来皇室中人还真是阴晴不定。林知府突然之间就对自己窝在即墨这个小地方无比满足,伴君如伴虎,京官难做呀。
赶了一天的路,又忙了一日,慕容翔实在是很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即墨的夜比上京安静了很多,只有偶尔的几声蝉鸣,让人心中宁静。
竹摇清影罩幽窗,风吹月色美得惊人。几只小小的飞虫似是不想床上的人错过这般美景,嗡嗡的在慕容翔耳边绕着,闹着。细长的桃花眼缓缓睁开,一双眸子在夜里亮的醉人,他今夜的心情似是极好,掀开被子起身,也不恼,动作轻柔的推开窗户,似是怕打扰了这寂静的夜。
自窗前的空地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北面的城墙,不知今夜又将有几人难眠……
第一百零一章 确是他人()
林芳菲特意早早的起来梳洗了一番,如云的长发在玉篦的梳理下乌黑柔亮,一双巧手细致的挽起了垂鬟分肖髻,颊边的几缕碎发将镜中的人修饰的更加水嫩娇羞,一只翠玉珊瑚持芝婴步摇斜斜的插在鬓间,摇随身动,流光溢彩。额间用胭脂点上几瓣落梅,妖娆惑人。
记得以前在艺坊,她就听那些读书的男子说过,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她却从来不屑,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她不信,美人谁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没有姿色的女子怎么能得到心爱男子的爱护呢。
古老的城门轰隆一声被推了开,刘知府早已等在了那里,林絮儿掀开轿帘的一瞬间,刘知府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竟有些眩晕。好美,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有风情的女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明艳动人。心里暗忖,难怪可以做三皇子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美人薄唇轻启,声音也似夜莺轻啼,清脆空灵。
“不知三皇子现在何处”
刘知府正看的出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幸得旁边师爷轻咳一声,才悠悠回神,咧嘴笑的灿烂。
“回皇子妃,三皇子已经在客栈等您了”
林絮儿娇羞的用帕子掩了掩唇,浅笑不语。刘知府又看的有些呆了,直到侍卫喊了一声护送皇子妃回府才回过神来。
慕容翔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天将将亮,随意的梳洗了一下就开始翻看前朝记录疫病的书籍。
叶江见慕容翔已经起了,急急的命人准备早膳,昨日慕容翔就因早膳耽搁了他去府衙的时辰而极为不悦,今日他自然不敢怠慢,不出片刻,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就被端进了慕容翔的寝室。
“爷,可以用膳了”
慕容翔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又将目光转回到了书上。
“放着吧”
叶江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几日慕容翔哪次不是急忙的吃完东西就出去了,今日竟让放着。迷惑的看向慕容翔,语气里带了分试探。
“爷?”
这饭菜放着可就凉了,而且爷不是还急着去西城查看的嘛。
“禀三皇子,刘知府已将皇子妃接了来,现正在外面求见三皇子”
“皇子妃?”叶江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门外的衙役,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让他们进来”
慕容翔面色未变,眼睛依然看着手中的书籍,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微微上挑的嘴角。
林絮儿心跳的很快,她已经十几日未见慕容翔了,也不知他是瘦了还是胖了,越临近屋子就越是紧张,这就是近乡情怯吗,林絮儿暗想,心下又有些自嘲。
“絮儿给爷请安”
慕容翔身子明显一僵,握着书的手猛然施力,绵软的纸上霎时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第一百零二章 清净()
慕容翔本来就不在,林絮儿在前几日也由皇上派的侍卫护送着去了江南,三皇子府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丁戌管着皇子府的大小事宜,对她也还算尊敬,没有什么事从来不会烦她,身边的青儿又很懂事,不言不语的,事情却做得很利索,景迎这几日就这么闲着,养着,感觉腰上都长出了一圈肉,但是好在她本来就很瘦,长点肉也觉不出来。
风玺自在马车上聊过之后也再没有任何消息,那日他的态度不明不暗,没有说同意,可也没明着拒绝,其实她本可以去荣王府看看,或是去风雅颂找找玄楚,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线拉的太紧容易断,她左右也不急。
只是听说即墨似乎起了疫病,慕容翔已经赶过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百姓是无辜的,疫病这个东西一旦散开,是很可怕的,他们不应该受这样的苦,可是,起了疫病,慕容翔就不可能那么快回来,旬国内忧外患,也就不会起攻打梁国的心思了。
这么一想,景迎都有些讨厌自己,原来她终究还是自私的。
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脑子还有些昏昏的,她近来起的是愈发晚了。
“青儿?”
一直侯在门外的小丫头听见景迎叫她,赶快端着梳洗的盆子进来。
“皇子妃,您起啦”
小丫头把盆子放在床边的桌上,推开窗户,清新的气息随着阳光泄了进来,明媚、温暖。
床上的女子用手挡在额边,眯了眼。
“几更天了,看太阳都已经刺眼睛啦,怎么也不叫醒我”
青儿一边收着床边的帷幔一边说着“您难得休息一下,青儿不忍心打扰,再说丁总管今日去了上京城外的庄子,一两日也不会回来,没什么事情的”
“哦?丁总管出去了?”景迎倏然睁大眼睛,来了精神,她来三皇子府这几个月,可从来没有用听过丁戌会出去“庄子?什么庄子”
“皇子妃您不知道吗?我们皇子是有皇上赐的农庄的,每年快到了秋收的季节,丁总管都会去查看的,今年也是一样”
景迎点了点头,明白了青儿的话,在以前皇子都是有封地的,成年之后都要被送去封地,后来随着朝代变更,这种方式也就被废除了,只是皇子还是会被赐予土地,或是建府,或是耕农。
“那个地方很远,需要一两日的时间?”
青儿动作极快的取过帕子,沾了沾水给景迎递过去。
“其实也不算太远,可能也是要查账的原因,所以以前丁总管去的时候,少也是两日,若是赶上事情,可能要三四日才回呢。不过以往这个时候,三皇子还是在的”
“是吗?”景迎点点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下床“帮我更衣吧,我们今日出去走走”
难得连丁戌都不在,她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第一百零三章 花圃()
三皇子府其实还是蛮大的,只是景迎从来没有好好逛一逛,以前的她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心情。所以她只知道主屋、正厅和自己住处的位置,其他地方都不曾去过。
以后既然有心不愿任人宰割,与玄楚和风玺一起应对,那有些东西总要熟悉的。
就比如这三皇子府的布局,她定要了然于胸。
五皇子府在她看来有些奢靡,三皇子府倒是在清秀中透着大气,一汪深潭,建成了弯月的形状,周围的假山上零松散落着一些矮的绿植,清新又不显杂乱,显然是经过精心揣摹的,她以前真看不出来慕容翔还有这份心思。
长廊的木柱上也都刻着暗纹,祥云的图样和着五福,远远望去,在光影浮动中透着别致。
“青儿,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景迎指着不远处的小房子,红墙绿瓦,却与府里其他屋子不一样,细细观察发现门上落了锁。
“皇子妃,青儿也不知道”
“是吗?去看看”
这屋子只有一进,孤零零的立在这里,周围也再没有其他房子。
“皇子妃请留步”还没有靠近,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就跑了过来。“三皇子吩咐过,这个房子谁都不许靠近,请皇子妃不要为难奴才”
不许靠近?景迎柳眉轻皱,对于秘密,她从来都不想知道,却总是能撞上来,还好,还好没有再发现什么不该她知道的东西,否则以后的日子又该难过了,她还记得被扔进湖里那次,是多么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我也只是随便走走,到了此处有些好奇,既如此,你定要替皇子好好看护了”景迎语罢转头“青儿,林夫人的住处在哪儿,我们去那儿看看”
景迎低声问着身旁的小丫头,从林絮儿进府,他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从未主动去找过林絮儿,不过那次她被下药,她总觉得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几天。
“青儿,你知道林絮儿是怎么进府的吗”
那几日,她不在府中,可才短短的时间,慕容翔纳妾也太快了吧。
“皇子妃,青儿也不清楚”
两人沿着长廊走下去,两边的院落多了起来,那个屋子她认得,是之前住的正屋,向后延伸下去就该是慕容翔的书房了吧,她虽然没去过,但位置总该是没错。
“好美”
景迎突然止了步,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原来三皇子府还有这样大的一片花圃,夏尽秋来,百日菊和着少量的紫薇,极美。
“皇子妃,这里春天来更美呢,会开满园的牡丹,以前奴婢见过的”
“牡丹?”
景迎顺着青儿指得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大片的未开花的枝子,这样看来,其他的花草好像只是点缀。
牡丹,她记得有一人最是喜欢。
第一百零四章 牡丹()
宁妃的住处春天里也是开遍了牡丹的,初见她时,她的衣裳上也绣着牡丹,究竟是她想多了,还是慕容翔真的如此大胆,皇子与庶母,竟也不躲不避吗。
“青儿,这是哪里?”
“这是三皇子府啊,皇子妃您怎么了?”
“我是问这边上的屋子是谁的住处”
景迎颇为无奈的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这个青儿有时候还挺机灵,有时候又实在是傻傻的。
“哦,那是三皇子的书房,只有皇子的亲信才能进去,像奴婢就是不允许进去的”
景迎点了点头,春日里她才刚刚入府,心情也一直淡淡的,加上之后的受伤,风雅颂和玲心的事情,她一直也没在府里好好看看,也就没有见过这满园的牡丹。
“皇子妃,您不去林夫人那儿了吗”
青儿见景迎盯着眼前的园子发呆,出声提醒。
“去啊,你带路”
女子回过神来,突然发觉也许自己知道的真的太少,风玺不是说过,知道这件事的也不止他一个。最后望了眼身后的花儿,对着青儿淡淡一笑。
“去啊,你带路”
花想容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皇子府,眼里闪现出了一抹悲凉。
他说一切都很顺利,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已经变了,他让她来找她,她就来了,她的心,他可曾明白。
门口的护卫是不认识花想容的,可上次风玺送景迎回来的马车他们还记得,再看花想容的装扮,也将来人的身份猜的差不多了。
“奴才参见荣王妃”
“起来吧,皇子妃可在?”
“皇子妃并未出府,请您先在前厅小坐,奴才这就去通禀”
“好”
林絮儿住的是三皇子府的偏院,位置虽比不上她之前住的正屋,可倒是离慕容翔的书房很近,足以可见慕容翔还是喜欢她的。
院子里也种着些花花草草,只是都败了,看上去似是许久没人打理过了。
“这花儿…”
“奴婢参见皇子妃”
“你是…”
“奴婢飘雨,在打扫屋子,不知皇子妃要来,请皇子妃恕罪”
景迎看着身前的人,柳眉轻蹙。
“你不是林夫人的贴身丫鬟吗,怎么没有去江南呢”
那日她和林絮儿一起去了自己的院子,她还记得。
“夫人说她是去照顾皇子的,不能带着奴婢”
景迎点头“她很有心,你起来吧”
飘雨起身,低着头,尽量不让人发现她眼中的怨毒,她恨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让小姐失了皇子的宠爱,手在袖中隐隐握紧。
“本来只是想走走,既然你在,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飘雨一顿,心中更是抵触,她不会从自己嘴里套出任何对小姐不利的话,无畏抬头看着景迎,“奴婢一卑贱之身,见识浅薄,您问的,奴婢怎么会知道呢”
“你知道,我说你知道,你就一定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突变()
“皇子妃,荣王妃到了,现在正在正厅等着您”
“哦?”景迎深深看了眼什么都没说的飘雨,转身“荣王妃?”
花想容,她竟然真的会来,是风玺说了什么吗。
“好,我知道了”
景迎最后看了飘雨一眼,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不过算了,来日方长,林絮儿回来估计也要等些日子。
“明日你再过来回话吧,应该不用我派人过来请你吧”
景迎说的随意,可里面的强硬之意任谁也听得出来。飘雨虽然恨,可公然反驳景迎她毕竟是不敢,只微点了点头。
“奴婢遵命”
花想容拨弄着手里的茶碗,看着里面的茶叶一点点舒展开,明明是最绚烂的时候,却也是它的终结,心里愈发难受,遇见风玺,让她的人生从此多了颜色,可又何尝不是她的终结呢。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花想容见景迎从门外走进来,浅浅一笑,“妹妹的气色这么好,病可是好了?”
景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