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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跹这一哭,西门吹雪便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一直养尊处优,万梅山庄仆役无数,便是出门也向来有人打点好一切,连沐浴更衣都是当地最有名的花魁,虽然不至如纨绔子弟一般缺乏自立能力,但是像哄孩子这种事情却是万万轮不到他来做的,况且如果是旁人,他尚且可以置之不理,可是这回在他面前哭的却是他朝夕相处的翩跹啊。
手忙脚乱地用衣襟去拭翩跹眼角滚落的珠泪,西门吹雪已经无暇顾及别的,一心只盼着怀中的人不要哭下去。
幸好初次上任奶爸这一光荣职业的西门剑神遇到的是心智成熟的翩跹,而不是真正的不足岁的婴儿,不至于酿成人间惨剧。虽然拘于身体条件所限,不仅哭得撕心裂肺,还身不由己打了个嗝儿的翩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把眼泪鼻涕涂抹在剑神的衣服上,勉力止住了哭声,要指望剑神一手抱着孩子轻轻摇晃一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来安抚哄弄什么的无疑是痴人说梦,而且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才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自行脑补了该画面的翩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翩跹这一惊可让西门吹雪会错了意,寒潭冰冷,虽然有内力捂着,但也着实让人放心不下,顺手扯下半幅干净的衣襟,铺在地下,把翩跹放了上去,手忙脚乱地裹成了一个形状怪异的襁褓,终究是没有经验也不曾见人做过,那襁褓拆了又裹,裹了又拆,反反复复无论怎么打理都不能成型。
看着西门吹雪百般折腾依旧弄得歪歪扭扭最后不得已只能暂时将就的挫败表情,这种难得一见的景致逗得翩跹眉眼弯弯,珠泪没有完全拭去还依旧细碎的点缀着眼帘,那笑容如此清澈,如同一道划破满室浓雾的璀璨星光,给原本阴森沉寂的洞中也增添了一抹亮色。
西门吹雪原本很是苦恼,自握剑以来,悟性过人,临战也不曾失手,然而今日却拿一个小小的襁褓无计可施,委实是平生一大挫败之事,偏偏又被人全程围观,顿生羞恼,不过这羞恼之意却也抵不住翩跹的如花笑靥。凝起的剑眉缓缓松开,原本的万里冰封也掌不住被春风融化成了轻浅的笑意。
婴儿每日需要大量的睡眠,翩跹也不例外,不多时就开始哈欠连天,却又不愿睡去,嫩藕似的手臂似模似样地想要去捂住樱桃小口,煞是可爱,不忍看着翩跹继续徘徊于半睡半醒之间,西门吹雪在她后颈部凹陷处用中指轻轻一点,翩跹便沉沉睡去。
凝视着翩跹安详的睡颜,连西门吹雪自己也没注意到,从发现抱着的人是翩跹开始,他从未停止过的淡淡微笑,那丝丝缕缕的温情在他的心底正慢慢地发芽,慢慢地成长。
西门吹雪并未打算细究翩跹化形的原因,就像他从来不会追究翩跹的出现一样,她,只是他的,别的,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西门吹雪拿出随身带着的药葫芦,倒去了其中的丹丸,换上了潭水,以备翩跹日后所需,就起身寻找机关暗道。
既然这里并没有食物,也没有人烟,那么以翩跹此时的情况,此处多留无益,不如尽早离开。
机关并不难找,想必当年开拓此处之人也没有存着闭门谢客的心思,拧开石龙龙首正对着的潭底莲花花心,便有岩壁悄然移开,露出满是苔藓的石阶,一线天光洒落,被洞中雾气水珠折射,处处姹紫嫣红,色彩斑斓,别有一番景致。
想必此处也是多时无人涉足了,苔藓湿滑,台阶陡峭,若是轻功不佳的鲁莽之人匆忙而上,便会滚落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拾级而上,不多时便能闻到草木独有的芬芳,西门吹雪双脚刚刚踏上地面,身后的台阶便无声无息地隐没在了草木丛中,入口出口都有灌木掩映,花朵摇曳,此间主人定然是心思别致的风雅之士,可惜无缘结识,就连平素眼界甚高的西门吹雪也不禁为之折节叹惋了。
沿着原路走回海边,已有点点的白帆渐渐驶近,行到近处,便能看到船头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一看便是船上的主事者,指挥着水手们距离岸边不远处下锚停船,不多时,便有数艘艨艟破水而来,这种船形体狭长、速度奇快,兼以生牛皮蒙背,三国时候周瑜就曾以“艨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点火后突入曹军船阵,一举烧毁了曹军舰队,可见其航速之快,性能之好。
艨艟行至岸边,为首的正是那主事的白衣少年,同样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剑,同样一身白衣如雪,竟然与西门吹雪有几分相像,便有近处的水手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回咱们来接的人,怎么和堂少爷长得这么像啊!”
“堂少爷也就是年岁小了些,和咱们城主比起来哟,堂少爷看起来倒是和岛上的那位更像是兄弟了。”
“嗨,你们看,何止是长得像啊,连表情和站姿都一模一样哩!”
众人的窃窃私语并未被少年放在心上,他只是深深地望着西门吹雪,握剑的手因用力而凸出青筋,脸上浮出明显的激动,却依旧守足了礼节。
他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在下武当叶孤鸿,奉兄长之命,特此前来迎西门庄主前往白云城小住。”
随之双手奉上的,是一张素白的请帖。
作者有话要说: 唔~孤鸿小同学闪亮登场
☆、应邀
右手依旧抱着沉睡中的翩跹,西门吹雪抬头望了一眼叶孤鸿的形容装束,眉心微皱,却也没有深究,口中淡淡问了一句,“你是叶城主的弟弟?”左手便轻轻巧巧地抽走了那张素白的请帖。
请帖既已送出,叶孤鸿便直起身,正准备开口,忽然愣了一下,原是偏头看见酣眠在西门吹雪右手臂弯玉雪可爱的翩跹,他直愣愣得望了一会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蹬蹬蹬”后退了三步,揉了揉眼睛,顺手粗鲁地扯过身边侍从的衣领,颤抖地指向西门吹雪低声问道。
“你告诉我,他,他没抱着孩子,没有!对吧?”
被莫名其妙发作的堂少爷扯了个踉跄,侍从伸手拨开叶孤鸿的钳制,不情愿地瞥了一眼被指向的位置,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叉手回禀道,“堂少爷,那儿是有个孩子,不过那是个女孩儿吧。”
看着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的堂少爷,侍从不禁心中浮想联翩,腹诽了一句,“堂少爷最近刚从武当回来,难不成那人是替堂少爷把私生女送回来了,不然堂少爷怎么会突然那么激动呢”
也幸亏是腹诽,这句话若是说出了口被西门吹雪听见有人如此说嘴,那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白云城侍从承担得起的。
侍从的回答如同给叶孤鸿劈头盖脸浇了一盆冷水,在江湖中多数学剑的少年心中,西门吹雪都是他们心中的偶像,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还有天下无双的剑法,然而,那本该握剑的手,此刻却在抱孩子!!
特地给堂兄讨来这次的差事,他是为了和西门吹雪切磋,然而,他自小的家教却告诉他,他不能对一个右手腾不出来还有孩子需要照顾的人提出决斗的要求,这种乘人之危的行为,不仅是无理,更是无耻了。看着西门吹雪施施然看完帖子收入怀中,然后施施然抱着翩跹上了船,叶孤鸿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船很大,也很豪华,在海上淡水原本是极其珍稀的资源,在这里却奢侈的被用来沐浴,对于有洁癖却不幸遭遇海难流落荒岛数日的西门吹雪来说,没有比立刻沐浴更衣更重要的事情了。淡淡的花香在雾气升腾间充盈了整个舱室,来亲手注热水的是叶孤鸿本人,旁边伺候撒花瓣的则是笑语嫣然的白衣佳人,和伺候白云城主的少女们是同批入府教养,被叶孤鸿特地借调过来,为西门吹雪洗尘。
至于翩跹,早就有识眼色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一边轻轻摇晃,一边莲步轻移离开西门吹雪所在的船舱,对于精于暗器和轻功的人来说,能够不惊动睡梦中敏感的婴儿的力道步伐把握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调开了西门吹雪抱着的障碍物,好不容易等到西门吹雪沐浴更衣结束,叶孤鸿就迫不及待地命人设下酒席,给西门吹雪接风。
二人方才入席,还没等叶孤鸿斟酒准备敬西门吹雪一杯,西门吹雪头也不抬,悠悠飘出一句,“翩跹何在?”把叶孤鸿要说的话统统堵在了嗓子里,那个碍眼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婴儿,他命人带下去之后虽然没有怠慢,但也绝对不会多投注哪怕一丝关心。
所以,面对西门吹雪突如其来的询问,他只能面色僵硬道,“庄主稍候,我这就去命人请那位小姐。”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厢房,慌忙中居然已经用上了“八步赶蝉”的正宗内家轻功,犹是如此,还差点被门口楠木的门槛绊了一下。
走出西门吹雪的视线,叶孤鸿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连找了数处仍未见到负责抱走翩跹的侍女,满腹积郁连碧海蓝天的开阔之景在他眼中,也变得不顺眼起来。他正准备吩咐下去停止绕路尽快返回白云城,人刚喊过来,却又念及要在见到堂兄之前多和西门吹雪讨教一番,勉勉强强问了几句航行的事由,便又把人打发走了。
海上的技术活儿本身就最忌讳上头的人不懂偏偏爱指挥,不过叶孤鸿这一支本来就在族中颇为得宠,大家倒也习惯了,这回也只是暗中絮叨了几句,也就罢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虽然抱走翩跹的侍女是奉了叶孤鸿的命,不过没走几步她就被姐妹们团团围住了。有的想要伸手去摸摸提炼过的牛乳般幼滑的肌肤;有的想伸手捏捏藕节似的手臂;有的只是想凑近看看口耳相传间的婴儿到底长着什么样子;有的……却都被抱着翩跹的少女旋身一一躲开,樱唇轻启,做了一个噤声的口型,等女孩子们都收了手,才示意身侧的少女上前,轻手轻脚把小人儿递了出去。
递的人固然小心翼翼,接的人却也如履薄冰,一手托起盈盈一握的小腰和肉嘟嘟的臀部,一手微微把头颈抬起,抱在怀中缓缓晃动,边走边递给下一个翘首以盼的姐妹,自得其乐间,也难怪叶孤鸿一个人也找不到。
能侍奉城主的自然都是心思澄净的少女,情窦初开的会被早早放出去,给一份嫁妆嫁人。城主府中的教养嬷嬷据说也是顶尖儿的,不比皇宫中的差。因而侍奉过城主的姑娘在白云城甚至周边群岛身份地位也比之前高了几分,婆家的聘礼也会丰厚些。
为了不劳民伤财,叶氏有令:每户最多一女入府中伺候。最小的孩子总是惹人怜爱些,这附近的人家都愿意把家中幺女抑或看似最小的姑娘送进城主府,不仅为了女孩子家的前程,技不压身,纵然是女孩子,然而生在了南海,身量又比人小些,在府中多学几分功夫,也是好的。
这些白衣佩剑的少女随叶孤城起居出行,个个儿都气质出尘,行动处自有一番清冷矜持,却并没有多少人曾随叶孤城离开南海,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叶孤鸿要来了。江湖鱼龙混杂,天南地北的风景各具风情,白云城中却民风朴素,路不拾遗,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姑娘们心思极其单纯。她们并没有动过春心,更别说嫁人生孩子了。
她们每日除了学习武功和礼仪,服侍好叶氏诸人,就是每月带着例钱回去看望亲人,不必像长姐一样负责照顾弟妹,也很少有人会被提及极幼时的往事。所以,玉雪可爱的翩跹在她们眼中,不由地显得格外新奇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入港(捉虫)
而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落入终于找到翩跹的叶孤鸿眼中,便又平添了一分怨气,西门吹雪偏爱这个小东西也就罢了,连侍女们也巴巴地要抱着她,连累自己几番找不到人。
劈手从一个正欢喜地逗弄着熟睡的翩跹的侍女怀中将人夺下,叶孤鸿皱着眉,手掌擎着翩跹的腰,便有人惊呼道,“堂少爷快放下她,让我来。”小心翼翼地要从叶孤鸿手中接回翩跹,然而不适已经使得翩跹从睡梦中醒来,点朱似的唇瓣微微张开,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水润的双眼半睁半闭,蝶翼似的睫毛也随着睡醒后自然伸展的动作轻轻颤抖着。
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叶孤鸿忽然不知怎的觉得有几分心虚,撤了手让人接过翩跹,却又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罪魁祸首心虚,于是忿忿地袍袖一甩,硬邦邦地丢下两个字,“跟上!”便径直出了舱门。
带着抱着翩跹的侍女回到厢房,西门吹雪已经不见踪影,一旁侍立的侍女低声禀告说:“因为堂少爷您去得太久,西门庄主已经先行用过餐回房休息了,临走时让奴婢转告您,尽快让人送翩跹姑娘去他房中。”
叶孤鸿连忙追问道,“他可曾留下什么别的话么?”
“没有。”垂手侍立的侍女怯怯地回道,然后就看见叶孤鸿一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憋闷的样子,眉眼虽然依旧低顺着,私底下嘴角的弧度已经暴露了她心底的笑意。
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叶孤鸿此人似乎对西门吹雪垂涎的翩跹,回想起曾见过叶孤鸿被人称作像是西门吹雪儿子的描述,对这个处处模仿自家主人还多般纠缠的人早怀有敌意,现在看着他连连吃瘪,心中也暗自有几分幸灾乐祸起来。
荒岛离白云城并不算远,即便叶孤鸿刻意绕了些远路,十数日也就到了,这一路上叶孤鸿和翩跹二人巧施手段,各逞心机,翩跹仗着自己一副年幼无辜的皮囊,纯良的外表很快俘获了船上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心,叶孤鸿则凭着堂少爷的身份,和对船上的熟悉程度,每每在翩跹因为年龄所限不得不长期补充睡眠时,试图接近西门吹雪讨教剑法。
这二人你来我往,虽然都已经不是孩童心性。一个两世为人,也曾心狠手辣,身居高位,一个年少成名,也曾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一见不着对方的时候,便自觉和这么个毛头小子(黄毛丫头)计较,没得坠了自己的身份,然而一见了面,便分外眼红,翩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乌黑发亮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有几颗珠泪在眼角摇摇欲坠,或是饿了,渴了,每每指使着叶孤鸿团团转;叶孤鸿则或是牛乳滚热了些,或是借着清净之名把翩跹远远抱走,诸如此类。
这些个小手段落在西门吹雪眼中只觉得好笑,翩跹天真的神色中带着的狡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西门吹雪,而叶孤鸿虽然暗地里不满,却也不曾真正伤到翩跹,反而端茶送水,确实有心,除了在闹得过火时稍微弹压一下,免得落人口实,偶尔也会出言指点叶孤鸿几句,也免得叶孤鸿在武当数年沉淀下来的道心被翩跹毁于一旦。
就这么笑着,闹着,折腾着,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距离白云城就只有不到百里地了。
从这里开始,每隔三十里便有一只船队巡逻,许是见到了叶氏的旗帜,许是水手和巡逻队交换了旗语的缘故,西门吹雪所在的船只并没有像其他船队一样被拦下严加盘查,只是叶孤鸿出面亮了身份对了暗语,便放行了。
站在船头,叶孤鸿不无自豪地说,除这数道关卡外,另有十二艘快船充当斥候,巡逻船只均为双桅船,互相呼应,又有叶氏威名震慑南海群剑,白云城方圆百里海面数年来秋毫无犯。
被抱在侍女怀中的翩跹轻轻一挣,多日来照顾她的侍女立刻换了手势,轻轻托起她的脊背,被半立着抱起来,翩跹眯着眼睛望去,耳边铿锵声不断,可以猜到巡逻的军士身着的竟是铁甲!
一副上好铁甲需要生铁三十斤,在古代,这样的铁甲并非普通士兵能配备得起的,况且,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穿上这样的甲胄依旧举重若轻的,非战时巡逻的士兵便能如此,白云城的财力和战力着实令人吃了一惊。
只不过既然安危无忧,海外贸易原本就是暴利,依一路看来商旅熙熙攘攘,想必白云城正是海内外货物集散之地,光凭贸易抽成辖一城之地,或许也并非不可能,只是……真的只是贸易抽成和税收吗?
翩跹一边暗自感叹白云城的海军实力,一边不忘给叶孤鸿找点茬,精致的小脚丫一蹬,粉嫩嫩的小手在眼前挥舞着,嘴角一扁,就要往侍女的怀里钻,侍女姑娘抬头见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立刻闻弦歌知雅意,禀告西门吹雪和叶孤鸿,小姐年幼,受不得强光长期刺激,当回舱为宜,便匆匆告退。
西门吹雪既非将领,也非行商,这些对他来说并无关碍,只是觉得翩跹听着颇为有趣,便没有打断,翩跹一回舱室,便也回了船舱,只留叶孤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船头。
话,还没有说完,叶孤鸿的嘴依旧半张着,望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身影,想要跟过去继续讲,自己却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意兴阑珊地低下头,没有了平日里刻意装出来的冷漠,一副看上去几分委屈,几分别扭的样子,这才有了些少年人的味道,反而显得更可爱了些。
平日里翩跹喜欢逗他,究其原因,或许几分希望他不要一味刻意学着西门吹雪,反而失了本性的意思,也是有的。
船靠了岸,便见一青衣老者带人迎上前来,两三缕长须垂在胸前,袍袖宽宽,须发皆白,隐隐有几分出尘之意。见了这老者,叶孤鸿也赶紧迎上前去,刚撩起衣摆准备行礼,却被老者大袖一挥硬是止住了俯身的趋势,笑骂道,“文辕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年轻人性子野,上次停了没几天便向你堂哥领了差事,巴巴地跑出去,这会回来我可不许你再乱跑了。”
叶孤鸿一脸无奈,口中连称“不敢”,转身介绍道:
“这位便是堂兄的贵客,万梅山庄西门庄主,这位是叶叔,是府中管事。”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叶孤鸿离去后,眉梢微微一挑,站直了身体,行动间便有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
“老朽叶问,不过是个伺候叶家多年的老头子罢了,倒是庄主大名,如雷贯耳啊。”
虽然说着“今日一见,幸会,幸会。”双手却背在身后,全无寒暄的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话中几分是试探,几分是诚意。
西门吹雪眉心一皱,暗自忖度:这老者虽然自称仆役一流,然则叶孤鸿对此人颇为恭敬,且此人太阳穴微微隆起,气势逼人,想必身手也是不凡,只是不知是哪位隐士高人。不愿多生事端,只道了一声不敢当,侧身微微一揖,见老者轻捋长须,淡定自若地受了这一礼,心中更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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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白云城(捉虫)
叶问不耐烦地驱散了船上下来想要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