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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回来,就是看惯了自己主子眼高于顶,再也不愿嫁出去,难道见到如此精致的女娃娃,谁没事儿不来逗弄几下子。
现在可好了,庄主闭关已有半年多了,除了定时有人进去服侍用餐沐浴,更换日常用品,由此可以确定万梅山庄的主人还活着,基本一丝消息也没有,大伙儿都知道今年的情报是不需要整理了。而小姐呢,从去年中秋就出门了,而且还是庄主严令不许再多派人看管着的情况下,连个信儿也不传回来,醉卧花间长入梦,闲剥松子打流莺,真正是一个比一个还清闲。
不过这种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日子也快要到头了,昨日里送饭的青玖悄悄递出话来,昨天送进去的饭菜,还有沐浴用的热水,到今天一点儿都没有动过,她悄悄地去偷看过,庄主五心朝天坐在那儿微微闭着眸子,半晌不见动静,面前三寸之外,横着的是庄主从不离身的乌鞘长剑,也是搁在那儿,两天过去,也没见动了位置。依着她的想法,说不定庄主那是快要突破了,所以啊,才一直没有动静哩。
万梅山庄一向流传着一见庄主误终生的传说,这点无论是在哪代庄主上都不为过,青玖就是服侍了西门吹雪两年之后,断然加入了终生不嫁的行列。朝夕相处之下,纵然西门吹雪不一定记得她的名字,但是,至少在闭关的时候,她也属于不会被剑气误伤的类型了,不然送饭送水这活计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静室之内无日月,每日静坐关心,抑或拔剑起舞,西门吹雪心思澄澈,很少有一个问题,需要他摈弃一切杂思,远离所有相关的人等,一个人在远离俗世的净地里独自思索。然而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在那短短一句的拷问之中,他竟然已经有些辨不清他的本心,翩跹醉后的声音很轻,吐出的言辞却很重。西门吹雪,在你眼中,她到底是什么,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剑,还是一个人,一个会说,会笑,会跑,会闹,会有着自己沉重心思的人。
起初,西门吹雪并没有觉得这会成为一个问题。他们是那么的默契,那么的契合,与独孤一鹤决战时的初遇,多次追杀时的交心,偶尔街市上的相映,海日明月下共同的体悟,孤岛惊变后的释然,白云城中的温馨。西门吹雪不知道翩跹从何而来,西门吹雪也不关心翩跹从何而来,因为她在他身边,这就够了,然而她呢?
剑不离身是一个剑客基本的操守,七岁学剑,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没有比掌中的长剑更加值得信赖的东西,即便是他自己。然而,他掌中的剑呢?“放我离开”,短短的四个字让西门吹雪忽然意识到,翩跹不止是他手中的剑,甚至,也不一定是在他的身边,一直紧紧依赖着他的人,也会忽然有一天,说要离开。
他放她走了,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静室,连送食水的侍女,也悉数只能在门外等待。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明晰自己的心思。因为,他需要确定那一个清新俏丽的身影到底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西门吹雪从来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需要任何模糊不清。然后,他会把她带回来。
“蒙君不弃,当终生随侍君侧。”
“剑不离身,人,亦不相离。”
微微闭着的眸子骤然睁开,西门吹雪面前的长剑忽然跃起,在半空中震颤着发着嗡嗡的蜂鸣声,好像在呼唤着什么,又好像在呼应着什么。修长苍白的手指从雪白的衣袖间缓缓伸出,然后握住了剑柄。
呛然一声铮鸣,只有利剑出鞘时,才会有这种清亮如龙吟般的响声。随着利剑出鞘,整个静室里从悄无声息的死寂,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没有凌厉外放的剑气,没有肆意挥斥的杀气,却有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在缓缓凝结。
左手指腹轻柔地落在剑锋,慢慢地划过剑刃,慢慢地拂过剑身。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滴滴滚落下来的血珠,西门吹雪如同他第一次看到这柄专门为他打造的长剑一般,右手持剑,左手抚剑,仔细体味着他最为熟悉,也最为陌生的伴侣。然后,起身,阖目,挥剑。
江湖中人皆知,西门吹雪的剑就像是他的人一样,锋锐犀利,不留丝毫余地,其出剑之快,如寒光,如闪电,如惊雷,如流星。然而他现在的动作并不快,但也不算太慢,一招一式,牵引着奇异的韵律,心境空明,心思澄澈,一招一式皆由心生,剑在手中,更在心中,心有所念,意有所及,剑,自有所动。
北地明媚的阳光透过天窗柔和地洒落在静室,然后在缤纷的剑气间破碎成浅金色的光点,随着冰冷的剑锋翩然起舞,然后缓缓凝结。渐渐地,日光下投射在榻上的人影和剑影之间,逐渐浮现起淡淡的虚影轮廓,随着静室内白衣的游走而变换着方位。而虚影经过的地方,原本在榻上滚动的滴滴血珠好像被什么吞噬了一般,亦是一颗一颗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是剑锋上的血珠。当西门吹雪再次停下步伐之时,剑锋凛冽,榻上雪白,并无一丝血迹。而西门吹雪睁开眼睛之时,让他忽而心有所动,拔剑起舞的牵念之人,此刻已经身无寸缕,眉心紧皱,以婴儿最防备的姿势蜷缩在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滴,恭喜西门吹雪心有所感,领悟最新技能,召唤,无视任何空间阻隔,只要心念一动,立刻可以实施,缺点包括,1。需要事先准备好衣物 2。仅仅针对翩跹一人 3。……还望庄主自行摸索
☆、约战
墨十一最近有些郁闷;倒不是因为小姐回来之后,最近事情忽然多了起来;而是某个擅离职守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而且;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三日前,庄主出关,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庄主怀中抱着的是名义上在半年前就已经跟随陆小凤出门游历的小小姐;这就已经很奇怪了。何况别人没有注意;墨十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小姐身上穿着的虽然是女装;可是那可是蓉娘的手艺,而且是数年之前流行的花色,保不准,就是庄主幼年时穿过的衣服。
墨十一和段老爷子走得很近,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在段老爷子房里的某个暗格里,有一副略微泛黄的画卷,画卷上是一个面无表情正在拔剑出鞘雌雄莫辩的冰雪美人,除了身量未足,和少年时的庄主一般无二。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还没有等他再看到些什么,墨十一偷偷翻找人家书房的行为就被撞破了,然后笑眯眯地段总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责罚他,更没有把事情说出去,而且墨十一从此知道了一个关系到他生死的秘密,在万梅山庄里,有一株庄主从来从来不让人接近的玉蝶龙游梅,那下面埋着的是老庄主和夫人亲手埋下的,女!儿!红!
稍微克制了一下游走的思维,墨十一的怒气再次上扬。他不是不知道小七是个什么性子,他也不指望小七真的运筹帷幄,让小姐可以像庄主一样完全不需要考虑外物问题。毕竟小姐也不是西门庄主那样舍剑之外别无他物的人,不需要那么无微不至的安排。
但是!只是跟着而已,只是随身保护而已!墨七那家伙居然连跟着也能把小姐跟丢了,而且在跟丢之后不仅没有和当地的暗线联系传话回来,而且也不知道想办法去追!现在好了,小姐千里迢迢回到万梅山庄了,至今没有苏醒,而且不知怎么搞的还是直接跑到庄主闭关的静室里了,负责小姐安全的人还没有回来。作为纵容墨七跟在小姐身边的第一责任人,要不是段老爷子拦着,要不是庄主亲自诊断了小姐只是消耗过度,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会醒来,墨十一简直有以死谢罪的冲动了!
其实呢,这事情还真怪不了墨七。因为这时候他正享受着他家主子前些天的待遇,或者说还要差些。宫九醒来之后,发现原本掌握在手中的人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门外安排看守的人居然不仅没有伤亡,而且一丝响动也没有听见,自然是大怒。
和上回不同,上回宫九有意借翩跹之口传出消息,自然是刻意放松了戒备。这次他有意留人,居然还是被翩跹就这么没有一丝响动的离开,而且之后在附近布下的暗探居然在找遍了叶孤城,金九龄,公孙,陆小凤身边之后,完全找不到翩跹的下落,对于向来算无遗策的九公子无疑是一种挑衅。
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翩跹,却发现了原本一直跟在翩跹身边的墨七,为了复命,干脆就把墨七带了回来,没有翩跹在,墨七那副死脑筋如何防得了宫九的阴谋诡计,一次安排好的对话,两杯下了药的酒,就被带了回来。虽然被搜去了身边的各色机关,被关在密室之中,墨七原本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脱,
他的手法不仅仅在制造机关,更在于破坏机关上。然而,听说,带她来的一伙儿人也在找莫名其妙失踪的小姐,墨七非常光棍地决定,与其自己一个人去找,还不如在这里坐享其成呢,反正,小姐最后会有办法和自己一起全身而退的不是么?
而宫九也不是不知道翩跹一向护短的性子,一边活用派出的人手暗中诱导了一下陆小凤,让居然敢在南王府和自己这里两边讨好的金九龄吃了个大亏,顺便让陆小凤对南王府心生疑虑,一边干脆准备坐等翩跹上门要人。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初衷是对的,采取的方法也是正确的,只可惜,遇到了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意外情况,再好地算计,也只能落空了。
且不说旷别多时的小姐忽然现身给万梅山庄带来多少欢乐与忧愁,在全庄上下齐心协力为小姐的归来和苏醒做准备的时候,段老爷子收到了一份来自江南的密报,“自数日前,小姐携花家七公子会白云城主于白云城名下酒楼,山庄批复无需擅动,故,暗中护卫已撤,未与白云城人等冲突。然近忽有传闻,白云城主将与庄主一战,然否?今两家纷争,庄主家眷安危尚在他人之手,此非长久之策也。落款是一个萧字的篆字印章。
段老爷子捋了一把胡须,看了看送信的鸽子,掐指算了算时间,沉吟片刻,批复道,“小姐已归,勿念,详查小姐与白云城主近日行踪,尽量查出白云城主约战的原因,三日一信,不得有误。”然后,一连写下十来份密信,飞鸽急送各地,信中无他,皆为详查白云城主近五年内年行踪以及交手情况,内容越细越好。这件事万梅山庄早在西门吹雪第一次从白云城归来就早就做过一次,这次不过是重复前情而已。
拈着长长的白须,段老爷子紧紧皱眉,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相识多年,西门吹雪更是曾经远赴白云城为了叶孤城的夫人疗伤,后虽数月并无书信往来,然终有一番情谊在。此番约战,来的忽然,其中必然大有蹊跷。然而这些,跟西门吹雪说,是没有用的,那孩子爱剑成性,兼之心高气傲,白云城主是他眼中难得的知交和对手,无论其中凶险,定然不会拒绝。自萧忆信中推断,不过数日,叶孤城便可达万梅山庄,万梅山庄消息再快,也比不过叶孤城的脚程快,看来少不得得让小姐多睡几日了。
叶孤城没有来,来的是电。这只从叶孤鸿手中递给翩跹的游隼,扑棱着灰蓝色的翅膀,在万梅山庄的盘旋了许久,最后俯冲而下,穿过半敞开的窗棂,落在了翩跹的床榻边。西门吹雪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骄矜地抬起一条小腿,等着西门吹雪放下汤药,解下它小腿上的竹管。
“剑者,君子配之,身与剑合,剑与神合,以求其道,庄主诚君子也,庄主之剑,诚利也。叶孤城自幼习剑数载,未曾见如西门庄主者,吾道本孤,奈何识君!故有诗云,文人唯酒可解忧,唯诗文可论道,我与庄主,何以解忧,何以求道,唯战而已。中秋月圆,当与君一决于紫禁之巅,共问无上剑道,叶孤城顿首。候君佳音”
“君既求战,余当断后虑,全力以赴。然翩跹近日方归,至今未醒,其情未可知也,八月十五之期,燕北江南之遥,恐难如君所愿。未若延一月之期,移相约之地,解后顾之忧,养精神之气,倾力而战,君可自度。候君佳音”
“八月十五,未若九月十五,紫金之巅,未若紫禁之巅。九月十五,紫禁之巅。君之意,何如?候君佳音”
“诺。”
“诺”
落笔如风,游隼如电,书信往返不过数日而已。翩跹醒来之时,关于紫禁之巅即将发生的一战,万梅山庄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西门吹雪十四岁剑法初有所成之时,便曾踏遍大江南北,遍访所谓剑术名家,一则少年心性,当鲜衣怒马,立身江湖,二则,剑道唯艰,非践行无以求真,非生死之际无以进境,况遍访名家,亦可博览众长,裨补缺漏。
然而西门吹雪剑心通明,进益远过常人,兼有段老爷子筹谋有方,对手由弱至强,西门吹雪挑战众人未尝一败,不过三载,江湖人士间已难觅敌手,余者或远居关外海上,或身居高位,或隐居山林,皆非相与问道之选。所以万梅山庄众人听说西门吹雪又要出门,与人决战紫禁之巅,也不过是感慨,隔了这么些日子自家庄主终于又可倾力一战,各自该搜集资料的搜集资料,该准备出行的准备出行,竟无一人为西门吹雪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趴,西叶的宿命之战呐,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这一战,西门吹雪不是真正的剑神西门吹雪,就像没有经历过波折的叶孤城,也不是完整的叶孤城一样。
顺便无耻地求出水求留言求收藏求点击求作收!庄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哟~~~~~~
☆、相思
万梅山庄内无人担心;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担心。
自杜承晏归京后,慕容隽一路回了姑苏;干脆过起了隐居的日子;天气晴好时在家中整理整理古籍;偶尔雨打芭蕉之际,便箬笠蓑衣在水榭边直钩垂钓,权作修身养性,闲暇之余则教导一下侄女儿的医术;被慕容芷以酗酒伤身软语要求禁酒后;便干脆以茶代酒,提炼提炼丹药;过得好不自在。
不过很快不省心的事情就找上了门。最近慕容隽在古籍中偶有所得,拿各种动物试药试得不亦乐乎,有几味药正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慕容隽兴起之时,又不愿离开一步,城里的药材铺子里多是以次充好,别的下人他又不放心,也只有这个侄女儿在挑拣药材方面能比得上自己了。
这一日,慕容芷原本是去采买御米壳的。御米壳主治久咳、久泻、腹痛,然而此药不宜长时间服用,否则如若上瘾,后果不堪设想。慕容隽欲以此物入药,却想要去除上瘾之患,少不得多方尝试。附近几家药店被他掏了个空,慕容芷也只能去城里最大的药店王氏药铺看看了。
王氏药铺始建于洪武年间,作《昭君出塞图》的淡如居士幼年便是在此打杂。淡如居士“当时其年纪尚髫,而药物逾千品皆能记忆,且拿药无所遗漏”,可见王氏药铺药品之全。淡如居士故去虽久,清名犹在,王氏药铺在姑苏一带也算是声名远扬,却鲜有人知,数年之前,王氏药铺早已换了主人。
拿着慕容隽的手书,慕容芷刚要和掌柜的去后院拿药,就听到了一个让她连药都顾不上拿的消息。直接交代掌柜改日派人送药,慕容芷当街施展轻功,一路赶回了家中,径直奔向丹房,刚一进屋,就劈头丢下一句话,“我要去京城找师兄!”
慢条斯理地把看好火候的任务交给一旁的小童,慕容隽直起身来,淡淡扫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回来,干嘛还要巴巴地跑去,大燕公主的气度哪里去了?让你带回来的东西呢?”
“可是,师兄他,他要和白云城主决战了啊!就在九月十五!”慕容芷跟着西门吹雪去过白云城,也见过那位白云城主。那时候她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索性在下船换车马的时候告辞归家,当时师兄和白云城主的关系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慕容隽倒是没有太过意外,叶孤城与自己见面不过寥寥几句话便要慕容隽拔剑,可见其人嗜剑如命,加之自家徒儿虽然于医毒之术所行甚远,本质上还是个剑痴,两人虽然天南地北,然而终有一战,只不过迟早而已。不过既然侄女儿问了,他倒也不拖延,直接传书万梅山庄,向段总管问个明白。
信回得很快,也很简洁。展信读罢,慕容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斥了一句“胡闹”,拈着信纸来回走了半刻,原本打算写信给杜承晏,终究还是没打算用朋友情谊去赌杜承晏对叶家小姐的痴心。最后用力握了握拳,还是唤过一直被勒令呆在丹房里的慕容芷,去凭虚小筑把双鱼戏水佩拿来。凭虚小筑是慕容隽旧日所居,然而近些年来,早已荒废,乍闻此言,慕容芷亦是一惊,然而长辈之命不可辞,终究还是在凭虚小筑的琴房里把那玉佩寻了回来。
玉佩入手,慕容隽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沉重地叹了口气,颤抖着提笔写了数封书信,然后一封封撕碎,最后仅仅落笔了寥寥数字,珍而重之地封缄严密,让慕容芷连同玉佩一并送到崔府去。看着侄女儿一脸不解地拿着玉佩离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此事既了,你我终究算是两不相欠了。”
凭着玉佩,慕容芷轻易见到了崔府的管事,那人拿过信,恭谨地说了一句,“给大小姐的信,我们会尽快寄出,还请姑娘放心。”便客客气气地让慕容芷离开。少顷,一只灰色的鸽子轻快地飞过院墙,直奔京城而去。
原本是喧闹的夏日,钟粹宫中却是一丝蝉噪也无。熏热的夏风吹过迂回的长廊,透过森森的凤尾竹,然后再经过重重珠帘的洗礼,到了室内,已经不带丝毫暑气。青衣的小太监刚刚进入殿内,就被门口的宫女扯到一边,低声道,“噤声,陛下不知在前朝受了什么气,娘娘好容易才劝了过来,方才刚服侍陛下睡下。”
阮昭仪进宫之际,虽曾缠绵病榻多时,为同期进宫者所讽,然后来居上,自承恩以来,多蒙圣宠,不到三个月就连升两级,由选侍升为才人。进宫不过数载,已然贵为昭仪,列九嫔之首,仅次于皇帝的原配太子妃,如今的贤妃。而贤妃性情耿直,早失圣宠,比不得阮昭仪温柔解语,兼之太后亦对阮昭仪疼爱有加,故而隐隐已是后宫之首。便连一些前朝之事,偶尔皇帝私下里也会和阮昭仪言笑一二。而之前曾对阮昭仪出言不逊的同期秀女,却都已经死在了掖庭。
小太监名唤福顺,正是太后宫中崔姑姑的心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钟粹宫了,甜甜地喊了声好姐姐,从袖子里拿出几两碎银,软语求道,“崔姑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