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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已经不稀罕了,别再来这一套了,人世就是个骗局——就在那一瞬,俞平庸的心底里隐隐地萌生了爱意。
第67章 '现言剧'matche4()
古月曾不止一次说,她不需要知音。孙文超总把这类话理解为她性格孤僻、难以相处。后来,俞平庸与她争执不下,两个人吵了起来,话题扯到“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这个事上。古月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与琴互为知己,无需另觅知音!《警世通言》上的故事纯粹是胡编!”
古月的意思俞平庸一听就懂了,她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要有她的琴就够了,任何人来也好去也好都妨碍不着她。他说:“这就难怪那个姓孙的小子骂你冷血了!”
俞平庸每次不得不提到孙文超的时候都称“那个姓孙的小子”,听起来如同是在骂“那个孙子”一样。古月自然是不高兴,不过这次她倒是想听听他为何空前地与孙文超一致。
她说:“呵!难不成你也要骂我冷血?”
俞平庸摇摇头:“我不骂你冷血,我骂你愚蠢!”
从小到大自认为慧根深蕴的古月冷笑一声、转过脸去,认为他不过是邪人说歪话罢了。
俞平庸说:“你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愚蠢是么,你弹了这么多年的琴竟然连琴人合一的境界都不理解,俞伯牙和他的琴是合为一体、无二无别的,哪来什么‘互为知己’?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走火入魔了,我要是再支持你的话我就是助着你走火入魔,将来我到佛祖面前都没法交代!你就等着和你的魔琴一起跳地狱火炉吧!没人能救得了你!”
当日俞平庸慷慨陈词摔门而去,那是古月第一次被男人气哭,纯粹是生气,半点也不夹杂伤心,因为她始终不爱他。一周后,俞平庸在微信上发过来一条文字:你还在生气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记得楚雯说过俞平庸最恨微信了,听上去他像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男人,其实他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男人,只是这段时间他在不知不觉中为古月改变了许多,比方说,喝咖啡、穿牛仔裤、聊微信、吃烧烤……越发变得低龄化、平民化。
当他主动发微信的时候已是放低了姿态,如果古月再不理他,他就会启动一招必杀,让他女儿小姿过去劝和。
俞姿,是俞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说出来可能有人不信,俞平庸一点也不惯着这个唯一的女儿,相反,他比女儿还任性,俞平庸的儿子跟着前妻在国外生活,是个情感障碍儿童,医生说这个病后天因素多于先天因素,对此俞平庸始终心存愧疚。俞姿是学舞蹈出身的,毕业后一天舞都没跳过,被家长制的父亲逼到自己家的企业里打工,不得不放弃舞蹈从最底层做起,由此和孙文超相识相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俞平庸常常对古月说的一句话:我把我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你。
可是他这辈子的耐心也不过半年时间而已,他这是按耐不住了吗?古月既不想和他上床也不想和他结婚,如果他是她的知音,那么彼此不越雷池才最好,但如果他对她的欣赏全都是假的,她又会感到幻灭。
可能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个男人纯粹地欣赏一个女人的才华这种事,古往今来人们都说“男才女貌”,并没有“女才男貌”这一说,可知,女人怜才,男人爱色,如此便推论出“才女”和“美男”都是不伦不类的人妖,薄命也便成了必然。
晚上,古月给俞平庸回了一条微信:才没工夫生气,练琴呢。
俞平庸看了之后很高兴,没有再回话,怕打扰她练琴。第二天天还没亮,古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还以为是俞平庸,开门一看竟是他女儿,俞姿。
俞姿的眼睛肿得跟桃似的,脸上的泪渍还没干,一头扑进古月的怀里满腔委屈地喊“小月姐”!古月只比她大五岁,现在的身份却是她的“准小妈”。古月知道俞姿从小就离开了母亲跟着霸道专横的父亲生活,从来不敢忤逆大人也不会和家长撒娇,那种滋味古月再明白不过了,可是再怎么说俞平庸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是没尝过被后父毒打的滋味,那种感觉不是伤心,而是恐惧……
古月把她扶到屋里,问她怎么了。
俞姿面带惭色说:“小月姐,我该怎么办,我怀孕了,我爸让我去堕胎……呜——”
从孙文超第一次携礼拜望未来岳父的那一天起,俞平庸就已经明确表态,他不同意这桩婚事。俞姿为了这件事不知哭过多少场,古月看见她哭就不下十次,早已不稀奇了,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古月所有的幻梦都破灭了。
孙文超学历不低,工作能力很强,长得一表人才,比俞姿大两岁,年龄相当,家庭条件也说得过去,以俞家的经济实力硬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做亲家恐怕也难,所以俞姿实在是弄不懂爸爸为什么誓死反对她和孙文超的结合,现在两个人木已成舟本以为他会妥协,没想到他居然叫自己的女儿去堕胎!
此刻,古月不是恼俞平庸而是恼孙文超,他明知道这其中错乱人伦的关系竟然还要把俞姿拉入泥沼中,他这是故意的吗?
俞姿抽搭抽搭地对她说:“小月姐,我真的很爱文超,文超也很爱我,我们真的很想结婚!”
古月的表情十分冷漠。佛祖说人心就像猿猴,总是不停地攀援,人的意念就像野马,总是到处奔跑,心猿意马是极为痛苦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比喻。此刻,俞姿就是那只猿猴,她自己就是那匹野马。
她曾经很羡慕俞姿,看到她就像一个童话中的公主,左边是董事长爸爸,右边是研究生男友,左一个电话来接,右一个电话来约,经常为去哪一边而发愁,恨不得去学个□□术。而古月只有她的琴,冰冷的琴弦伴着冰凉的雨声,阴霾的冬季就显得出奇地漫长,一个秋季连着一个冬季整整七个月的时间,她苦苦地为孙文超守身如玉,而他却和别人弄出了孩子!
古月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是那天俞姿走后,她立刻把孙文超约出来,扇了他一记耳光。
孙文超捂着自己的脸郁郁地看着古月。他的两条眉毛很浓很浓,眉弓像山脊,眼睛像深潭,芸芸众生中只需一眼就难以忘怀,他的脸皮很薄很薄,做错事千万别批评他,他会躲起来哭。
古月的手掌有些灼热,蓦然间意识到已经和他分手七个月了,这不是演习。
中心公园的桦树林被雨水冲刷如新,淤泥的潮气向上漫溢侵人骨髓,有人看见一对木头桩子一样的男女,一高一低,从清晨站到傍晚……
回家的路上,孙文超对她说:“我请你吃东西吧。”
古月摇摇头,想到这个副驾的座位不再是自己的,一丁点饥饿感都没有了。
到家门口时,孙文超问:“家里有吃的吗?”
古月解开安全带,说:“你别管了。”然后默默地下了车,刚一转身就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他一点都没变,自己也一点都没变,如今只要想起他就控制不住泪水泛滥,还不如从前。
楼外的路灯暗淡,孙文超降下车窗,说:“等一下,你的鞋带儿开了!”
古月蹲下去系好鞋带,却再也站不起来,抱住双膝泣不成声。也许前世惹的风流债这辈子还没有偿完,那一夜,古月终于圆了她憧憬了七个月的梦,让她感到无比伤感的是孙文超已经不属于她了,尽管他在痴缠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爱你”。
茶烟清扬,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了颜色,斑马线被潮水般的车流淹没……
俞平庸坐在桌子对面,说:“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古月回过神来,略显不安地摇摇头。
俞平庸伸过一双温暖的手抚在她苍白无色的小脸儿上:“公司给你策划了一场音乐会,请国家民乐团来配合演出,到时候让那些资格最老的艺术家们都给你当背景。”
古月看了看他:“谢谢你,但是我不行……”
“怎么不行?我说你行你就行。”俞平庸捏了几颗虎皮花生放在嘴里嚼:“别成天胡思乱想了,好好准备一下音乐会吧,但也别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弹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弹砸了也没关系,他们都听不懂。”
可能是因为古月素日里总是冷若冰霜,偶尔露出一个笑容就显得特别好看。茶楼的冷气开得很大,茶水很快就凉了,司茶的女服务生端来一壶滚滚的开水。
俞平庸捂着一面腮帮子对女服务生说:“姑娘,你们这儿的虎皮花生搁多长时间了?都快硌死我了。”
女服务生微笑着说:“先生我们这儿的零食都是在楼下那个进口零食专卖店里买的,生产日期都很近,不信您亲自去看,咱们中国人的牙齿普遍没人家老外的好,吃着就会觉得比较硬一些,不如给您换一种吧,您看看这菜单上还有好多呢。”
俞平庸说:“听听这姑娘多会说话,你多大了?有朋友了吗?”
女服务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凭俞平庸再怎么追问她都只是笑。
古月说:“你别闹了好不好,牙口不好快老实儿喝你的茶得了。”
“呵呵。”俞平庸心服口服,笑着朝女服务生掸掸手:“不用了。”女服务生拿着点单机走了。
古月说:“小姿前几天来找过我,她都告诉我了,你也太过分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
俞平庸脸上的笑纹立刻没有了,他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愠气,气氛又凝固了。
许久,他说:“我只知道我女儿不能嫁给一个脚踩两只船的男人。”
第68章 '现言剧'matche5()
俞平庸能请出国家民乐团的老将们给一个毫无名气的小姑娘伴奏完全靠的是人脉而不是钱,音乐会的门票价格按座位分出许多档次,票在网上卖得挺火,但总归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这一天,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古月有点紧张,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旗袍在后台做准备,身边是忙来忙去的工作人员。
俞平庸说:“你就闭着眼睛弹,弹错了也不要紧,我都跟那些老家伙说好了,他们都随着你,那些小家伙随着他们的老师,所以你就只管弹你的。记得我有一次在公司的联欢会上唱歌,我前后唱的不是一首歌,当时我没发现,乐队伴奏都跟着我一块儿跑了,下来之后他们才告诉我,估计是在中间啦啦啦的时候串过去的呵呵!”
工作人员们都笑起来。古月说:“你当然行啊,你是老大,人家都看你脸色。”
俞平庸说:“你这么想就对了,这个音乐会上你也是老大,别人也要看你脸色,懂了吧。”
古月点点头,深呼吸几下。
俞平庸抓抓她的肩膀:“我先出去了,我坐在你正前方的二楼,你一抬头就看到我了。”
“等等。”古月挽住他的手臂:“peter,你都不亲我一下么?”
俞平庸凝视她良久,悄悄地说:“我回去再好好亲你。”
古月有点扫兴,他的身影消失在后台嘈杂的人群里,不管怎样他们之间都隔着二十岁的距离,但她知道此刻他更多的是考虑到她,通过这个音乐会,他希望她能在诸多行家里手面前展示她惊人的才华而不是背后的靠山。
音乐会很成功,用俞平庸的话说,一点都没有弹错,其实怎么可能弹错,古月知道他这个人就是那么随随便便,任何事让他一说都跟玩儿似的。
第二天,俞平庸安排国乐团的人一起吃饭,再次向众人隆重介绍一下古月,才华归才华,其实人们看重的还是她身后的靠山,饭桌上一时赞誉声不绝于耳,让人有种一夜成名的错觉,这个年代一夜成名的只能是芙蓉姊姊,再无第二种人了,到了这种程度,谁能相信古月和俞平庸之间还是一清二白的呢。
当天晚上把国乐团的老艺术家们送上飞机后,俞平庸送古月回家,古月喝了酒头很晕,司机在楼下等,俞平庸把古月送到楼上,正要走时,古月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俞平庸不是故意要看,微信的提示信息就浮在手机屏保上:孙文超刚发来一条语音。
俞平庸前思后想,终是忍不住打开微信,听见孙文超忧郁地说:“月,我决定和小姿分手,我们没有希望了,小姿那边还不知道。月,我可以回来吗?我真的好想你。”
俞平庸气得几曾想要砸了这部手机,但最后还是把它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给古月盖好被子,默默地走了。
俞姿的身孕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们父女之间一通电话都没打过,知道女儿在恋爱中变得这么被动,做爸爸的心里难受却无处排遣。他想,如果古月还肯接受孙文超,那么他再也不会见古月了,这个音乐会就当是送给她的最后礼物吧,行或不行以后就看她自己的了,谁让她选错了人。然后,他会陪女儿去国外做人流。
当人没钱时,觉得有了钱什么都会有,当人有了钱之后,发现想要的全都是用钱买不来的。
世界上哪有值得爱的事物和人,都是有情众生自作多情而已。因为有了爱,也便有了爱的对立面,恨,因为有了我,也便有了我的对立面,别人。烦恼、痛苦无始无终,就好比说水中的倒影,谁能说出它是从哪来又是往哪去呢?但若人非要把痛苦掘地三尺,总归是自恨,如果一个人不自恨、不忏悔,也就剖析得不够深刻。这番道理讲给一个年轻的未婚母亲听也许太过残酷了,但是俞平庸当初就是这么对俞姿说的,而且前面省略了二百字,变成了:“你活该。”
生父在心灵上的摧残并不输给后父在*上的毒打,这就是俞姿会把古月当成知心人的原因。六个月后,俞姿挺着肚子扎在古月怀里大哭。古月还是一如既往地漠然。因为古月知道她痛苦的是什么,就像当初离家时决定连母亲也抛下一样,如今古月对上一代人没有眼泪。
俞姿满脸泪痕地问:“小月姐,我该怎么办?”
古月递给她一条干净毛巾,说:“把孩子生下来吧,你爸会喜欢的。”
俞姿虚弱地说:“可是我想结束这件事了,我已经受够了。”
古月说:“你已经坚持了六个月,再坚持坚持也许就好了。”
俞姿说:“如果孩子生下来之后我爸还是不让我们结婚怎么办?”
古月说:“那就让他养呗。”
俞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月姐……”
古月笑了笑:“我就不信他会不喜欢外孙,到时候你也可以对他说,你活该。”
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把俞平庸整惨了,三个月后,俞姿在医院里给他生下了一个六斤半重的大外孙,取名,俞孝一。
为了照顾这对冤家母子,俞平庸请了三个保姆到家里,一个照顾大人,一个照顾婴儿,一个负责大人和婴儿的一日三餐,这样家里一下就多了五个人,外加原来的生活秘书和厨师,一共八口,诺大的三层别墅显得无处下脚,整天乱得像大车店。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幸好只有一个月,俞姿搬回孙文超那边去了,一下就少了三个人,日子开始维持五口人的常态,俞平庸、孝一、茶茶、保姆、厨师。
以前没有孝一的时候茶茶是小孩儿,现在茶茶是大人,以前没有保姆的时候茶茶是干活的,现在茶茶是指使人的。茶茶每天跟俞平庸一起去公司,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几乎如影随形,只有俞平庸和古月约会的时候她可以自由活动,现在看来这份工作越来越没前途,最近俞平庸和古月正在谈婚论嫁,古月嫁过来之后必不会留茶茶在家里,虽然俞平庸会在公司里给她安排一个清闲多金的好职位,外面的房产也不可能少她一份,甚至偶尔还会去跟她重温旧情,但毕竟失去了嫁入豪门的机会,这是不言而喻的不共戴天。
古月以为俞平庸只是玩玩,没想到他会求婚,古月以为俞平庸是不愿意结婚才会弄个什么生活秘书在身边漆着。
古月问:“你为什么不娶茶茶?”
俞平庸不假思索地说:“她太年轻了。”
古月不开心地说:“我老吗?”
俞平庸笑笑,一只手托着下巴,说:“比她老多了。”
古月白了他一眼:“是她不想嫁给你吧?”
俞平庸笑着说:“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失去贞操之后不想嫁人的,我是喜欢她的年轻,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娶她,她也知道,我们什么都不是。”
古月说:“我对你们是什么并不感兴趣。”
俞平庸说:“不是你问的么?我都告诉你了,一把年纪了,骗人都嫌累得慌,真的,而且信佛的人从不撒谎。”
古月说:“你这信的什么佛啊,你不让你女儿结婚,你自己却嚷着要结婚……”
俞平庸抢白说:“你要是答应嫁给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同意他们的婚事了,要不信你试试。”
古月白眼。
俞平庸说:“古月,嫁给我吧,再也没有人像我对你这么好了。”
古月说:“我真的没觉得你对我有多好。”
俞平庸坏笑说:“那是因为你不让我碰你。”
古月愠。
俞平庸连忙说:“最起码,我比你爸对你好吧?”
古月说:“我爸天天打我,你天天恶心我。”
“呵呵。”俞平庸捋了捋染得黑亮的鬓角,想了想,说:“古月,你嫁给我绝对划得来,你看,孝一现在叫我爷爷,结婚之后,孝一就应该叫你奶奶,小姿就应该管你叫妈,孙文超如果和小姿结婚了,他也应该管你叫妈……”
“俞平庸!你这个老没脸的!别说了!”古月把一块儿餐巾团成团儿丢过去,砸他的脸。
俞平庸接过餐巾擦擦眼泪:“哈哈,笑死我了……”
到目前为止,俞平庸求婚求了整整一百次,古月拒绝了他整整一百次,两个人没事儿就谈婚论嫁,都快成闲唠嗑了。
周末的时候,俞姿会到爸爸家把孝一接走,保姆也跟着过去。俞平庸往往忙公司里的事,茶茶也和他在一起。古月时常听他说要找人照着家里那尊阿弥陀佛瓷像塑一尊小巧便携的戴在身上,可惜手巧的工匠太难找了,古月周末没事就去逛佛品店,希望能碰到跟他家里那尊一模一样的玉雕坠子,虽然这么虔诚地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