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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品质‘完美的’丹丸，生成几率，差不多是‘优秀的’三百分之一。
而品质‘优秀的’丹丸，生成几率，又是‘普通的’三十分之一。
无怪乎稀罕！
“竟然真的都是‘完美的’……”摊主捧着手中三枚流光溢彩、光华四射的‘凝仙丸’，整个脑海仍处于被轰炸得逞一片空白的状态。
“呐，既然如此，咱们清帐了啊！”文斌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径自扬了扬手中那套衣裳，也不找谁要什么包装了，径自往‘吞天戒’中一塞，转过背立马撤退。
“……”
直到文斌都走出老远了，那家伙才蓦然反应过来，不知怎地，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莫名的感觉。
文斌混到一套衣裳之后，心情大好，没事继续在集市中闲逛，大约五分钟过后，被迎面过来的晏箐给逮了个正着。
“呀，你在这里呀！找你好久了，快来！”那丫头看见文斌之后，啥废话都没有，扑过来拉起他的手径自往集市大门口奔去。
“做什么？”文斌一头雾水。
“我刚刚遇见小汐啦，她跟我说，她那里正好有一套早些年定做的法装，现在小了穿不得了，搁她那里也是发霉，就送给我穿！”
“哪个小汐？”
“就是陈汐呀，小文也见过的！”
“哦。”
“然后，当时，白大师兄当时也正好跟她在一起哦！”
“哦。”
小箐口中这位‘白大师兄’，文斌也曾有所耳闻：此人姓白，名云天，今已有二十八岁‘高龄’，七岁得仙缘，天赋还算不错，之后勤勤恳恳二十余年，终于清修到了‘仙缘境·第九阶’中期，是他们整个‘千佛寺’分部这边，修为最高的弟子。
二十八岁，单就修仙一途而言，能修炼到‘仙缘境·第九阶’中期，确实还是很不错的，正因为优秀，不仅诸位长老在他身上用心良苦，就连分部这边的掌门人‘陈默’也对其格外关照。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谁敢不服？
你要认为人家‘开小灶’，那你也冒出头来啊，没准这‘小灶’就开你头上来了哩！
做不到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闭嘴。
小箐一边拉着文斌在人群中乱窜，一边继续道：“我就想着，小文你不是也想要一套法装嘛？所以我就替你找他要了！”
“……”
“反正，他都二十八了，当年十五六岁时穿的衣裳，还不是穿不得了，搁他那里也是发霉啊，我这叫‘物尽其用’，有什么不对？”
“……”
“喂，你说话呀！”小箐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后面那人咋没反应了？
一回头，就看见文斌，睁着一双巨无辜的双眼，一脸臭死了的表情，那么悲绝地望着她……
第009章 小试见人心（）
幸好万师兄那一套，不是外裳，而是好像‘保暖内衣’一样贴身穿在里面的样式。
他将衣裳递给文斌的时候，还特意认真道：“和小汐一样，我这套也这是当年在门派打擂台挣来的，只不过那几年我都在闭关潜修，也没出任务，所以连一次都没穿过，这还是崭新的……否则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我的也是～”陈汐听了，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过背，同小箐解释道：“其实我蛮喜欢这套的，当时拿回来，还舍不得穿呢，就搁着，谁知平白放了两年，想穿还穿不上了，只好给你咯！”
“小汐你真好！”小箐笑嘻嘻的，亲昵地抱了陈汐一下：“最爱你啦！”
“谢谢大师兄。”旁边文斌也诚恳地向白云天道了谢。
毕竟……‘贴身内衣’这种东西，没有谁愿意与人共享。
“呃，那个，”大师兄迟疑片刻，忍不住好奇道：“你们俩个……关系很好？”
“啊，是呀！”小箐听着这话，倒无所谓，调皮捣蛋地扮了个鬼脸，得瑟道：“青梅竹马呢！”
“你这孩子，尽调皮！”旁边的文斌却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同大师兄解释道：“这是舍妹，我是她表哥。”
“……”小箐瞪他。
“哦……我就说呢，”大师兄明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表面上却笑着摆了摆手，和蔼可亲道：“我也就随便问问。”
四人又东西南北闲侃了一会，陈汐突然冒出一句：“箐箐，你要不要把我给你的衣裳换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好呀着话，手牵着手儿跑开了。
“大师兄，”待二人远去，文斌才从怀中摸出那一盒‘玫瑰花露膏’，微笑着递过去，殷勤道：“这本是小弟千方百计辗转托人买来，准备送给心上人的，如今承蒙大师兄厚恩，小弟修为浅薄，身上又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实在无以为报，便不敢私藏，只好将之供奉出来，聊表谢意。”
“文师弟太客气了！”大师兄嘴里的话听起来固然十分客套，手上却并不闲着，理所当然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凑近嗅了嗅，眼中蓦然流露出一丝惊诧的光泽，忍不住赞道：“好东西啊！想必价值不菲吧？”
文斌怡然自得地笑道：“自然非凡物就是了，至于价值……呵呵，与大师兄的慷慨仁厚相比，实在不足为道。”
白云天听他不肯说，就猜这玩意必然是高档奢侈品了，他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啧啧称奇，又谢过文斌两句，便欣欣然收进怀中去了。
不一会，小箐和陈汐回来了，文斌又借故也想要去试下衣裳，便不动声色地悄然撤退。
待他再回来的时候，已不见了大师兄的踪影，只看见小箐拿着那一盒‘玫瑰花露膏’一个劲儿地往陈汐手里塞，又道：“有什么关系嘛！既然是大师兄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啦！我想要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哎呀，小汐你就收着呗，我还小，不好意思用这些东西啦！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货！”
“乱说，这玩意可值钱了呢！”别的陈汐没意见，唯独听见她这句，才忍不住叫唤起来，“再说了，这也是大师兄对你的一片心意嘛，你看大师兄对你多好，有啥好东西，都尽往你身上使，咋就不见他这么对我呢……我怎么好意思！”说着，又眉飞色舞地掩口‘咯咯’娇笑起来。
“哎呀！小汐你最会取笑人家了啦！”小箐一下子窘迫得不行，连忙将那盒‘玫瑰花露膏’推进陈汐怀中，立马撒了手，转过背刚巧看见文斌在后面，就好像看见护身符似的，连忙一把拽住，顺便挥舞着另一只手，匆忙与陈汐作别，转过背就拉着文斌扎人堆里，逃也似的跑开了。
……
“喂，记得回头再弄一盒给我啊。”走着走着，小箐跟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什么？”文斌一愣。
“玫瑰花露膏啊！”那丫头瞪他。
“哦……你不是说你年纪小，不好意思用嘛？”
“哈，你还好意思说？那个在背后捣鬼的大坏蛋，是你才对吧！”小箐眉一挑，眼一瞪，赌气道：“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嘛！”
那副模样十分的俏皮可爱，逗得文斌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瓜，温和道：“我尽力而为吧。”
“这还差不多～”小箐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高高扬起小脑袋，流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小样。
文斌想了想，伸手入怀，将那只装着剩下九枚‘凝仙丸’的玉盒递给她：“喏，这个，你先将就着笑纳一下吧？”
小箐接过来，‘哗哗’摇了两下，撇了撇嘴：“好少。”
“嘛，那就扔了吧，我无所谓。”文斌无奈地耸了耸肩。
“……给你个面子，就勉强先将就着笑纳了吧！”那丫头嘴硬地哼哼两声，转手还不是将玉盒揣怀里去了。
文斌就望着她笑。
“走啦走啦！”小箐伸出双手，亲昵地搂住文斌的手臂，忽然间变得兴致很高，一个劲儿地嚷嚷道：“再陪我到处逛逛，没准还能撞倒啥好东西呢！”
两人没事又在集市中瞎逛了两圈，小箐收了一套能对自身基础能力产生少许增幅的蓝晶石首饰，接着又找到石海冬，问他收获，那二愣子说，他倒是看上了一套材质、手感都不错的重锤，只是对方要价太高，他不太会讲价，明知道对方黑他，可就是讲不下来。
“岂有此理！”小箐怒了，左右撸了撸袖子，摆出一副跟人干架的架势，豪气万千道：“我来！”
于是上去，狠狠地杀价，将对方打击得一钱不值。
接着文斌再上，继续以低于市场价起码百分之五十的低价打击他，并且由于这位十分擅长于舌战，还一条一条地给他摆出‘论点’、‘论据’，从各个角度论证出‘你这套重锤，实用度低，样式过时，又太重，不适于寻常人，与废铁无异’等结论，顺便还‘好心地’规劝他：能找着卖主，看着价格合适，就早些出手吧，晚了只怕更没人要了。
随后石海冬再上，按照文师兄教他的，咬准一个价，死活不松口，最后愣是以低于市场价二十个百分点的价格给他拿下了。
三人高高兴兴地出来，闲来没事又约着下山，在附近找了家味道不错的饭馆，敞开肚皮一顿胡吃海喝，完了又跑去不远处的小镇逛夜市，直至月上中天，才手牵着手，一路上嘻嘻哈哈地瞎胡闹着，各自回了家。
……
第二天，文斌起了个大早，晨跑去了青凌城，在老师的提点下，重新收购了十余种指定药材，然后又轻车熟路地跑步回来，接下来正常该干嘛干嘛去了。
直到傍晚吃晚饭的时候，除了日常服用的灵丹妙药，昊天又还拿出来一样稀奇玩意来——目测状似椭圆形金鱼缸，袖珍型号，里面盛满灿金色黏稠液体，中央悬浮着一只蛋。
“这是什么？”文斌好奇地凑过去，询问道。
“你先别管那么多，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昊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鱼缸’往桌子上一放，命令道：“快，将它滴血认主掉，这种培养液孵化效果神速，再过片刻，这小家伙的自我意识就将成型了。”
“……哦。”虽然满腹狐疑，文斌还是乖觉地选择了闭嘴，先将那只奇怪的蛋滴血认主了再说。
咬破手指，将数滴鲜血滴入培养液中，很快，看见它们顺着金色的培养液滑下，落在悬浮其中那枚蛋的蛋壳上，并迅速为其所吸收。
“嗯，好了，大功告成！”直到鲜血被其吸噬殆尽，昊天才好像完成了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一样，直起腰来，拍了拍文斌的肩膀，乐呵道：“现在好了，耐心地等它慢慢孵化吧，孵化出来之后，它就是你的了。”
“这啥啊？”文斌仍不甘心地问道。
“哈哈，好东西啊！”昊天得意洋洋地笑着，又伸手指了指‘鱼缸’中的金色培养液，道：“这玩意，就是用我昨天叫你在集市上买来的那几种药材，配合今天早上我让你去青凌城补购的一些配料，共同炼制出来的，作用是提升孵化速度二百九十七倍。”
“啊？”
“啊什么啊，这小家伙我孵化了快十万年了，我都没啊，你啊什么……以前是不着急，最近眼见它再过几十年便可破壳而出了，所以才给你想出这么个办法。”
“哦。”文斌愣愣片刻，才好似反应过来一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道：“有劳师父费心了！”
这句话说得心诚，那做师父的听了，十分受用，点了点头，示意文斌先将它收起来。
随后，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摩挲着下颌，含笑‘诱拐’道：“怎样，现在集市也逛了，套装也买了，有没有考虑过让为师陪你去一趟妖界玩玩？”
“啊，”文斌也笑了：“正有此意。”
第010章 妖界‘蛮荒’（）
为了避人耳目，将出发时间定在了晚上九点，地点定在了后山。
晚上九点，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同门师兄弟，包括大部分长老们，都已进入打坐入定的状态，而后山，草木葱茏，更是荒芜人迹。
文斌虽然不尽了解‘要如何才能从人界去妖界探险’的个中玄机，可是，经过这么数月的相处，他通过观察和分析，得出一个万试不爽的结论：
老师是万能的。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你想得到的和你想不到的。
且，这还是一个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疯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行为举止有着相当大的肆虐及变态性。
“你说我？”无奈就算文斌只不过在心里面随便想想，也逃不过那‘妖孽’的耳目：“你以为你小子就是什么好东西吗？还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于此，文斌只好无奈地笑笑。
根据‘狐朋狗友，臭味相投’的定理，他能够这么‘轻易’地被昊天选作‘入室弟子’，实际上就已经变相证明了，在这小子平易近人的表象下，潜藏着相当不安分的潜在爆发性。
是夜，月已当空。
周围凉风习习，静谧中透出几许清澈的虫鸣鸟叫。
“这里，差不多了吧？”文斌的脚步，已踏入了深山，四下早已是荒无人迹。
“嗯，差不多了，就在这儿吧。”昊天点点头。
随着话音落下，那‘孤魂野鬼’的身形陡然拔高三尺，姿势也由寻常漫不经心的‘悬空浮坐’变成了肃然伫立，而后双臂略微交错于前，沉吟片刻，霍然往两边大肆挥出！
“给我开！”
刹那间，就听见‘唰啦’一声，就好像连空间都被一股纵横天地的狂暴之力，生生撕裂了一样！
正前方，两条金光潋滟的蛟龙交错画弧，忽地由地底腾空而起，刹那间腾云驾雾，飞升九天去了，只在原地遗留下来一道金光灿烂的椭圆形法阵，其中诸天咒文繁复多变，闪烁着七彩绚烂的粼粼波光。
嗡……嗡……嗡……嗡……
周遭的气流似乎因此而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就好像涟漪一般，不断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是什么！
文斌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耳朵，一时间瞠目结舌，惊讶得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蛮荒，一处还处于原始状态的世界，在妖界中算是整体实力相对较弱的一个。”布阵完毕之后的昊天，一派轻松地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解释道：“基础实力较人界略高，而综合实力却远低于人界，最适合新手的游乐场，你可以在里面尽情地挥霍你的才华，而不用担心被任何势力通缉。”
“……”
文斌再度肯定：这丫的果然就是个疯子……
“走吧！”某疯子眼中闪烁着熠熠光彩，兴奋道。
文斌没言语，也没动。
他站在那道光华琉璃的法阵面前，迟疑了片刻，随后，谨慎地将‘天意’（还记得吗？昊天当初在配发武器的时候，那只和‘夺魂·黑影’系列一并送给文斌的形状怪异的手套）翻出来，戴在左手之上。
接着，双手手腕一翻，‘铮’！一对如初雪般璀璨明亮的圆月弯刀应声出现在掌心之中。
沙……
另一柄‘体格魁梧’的大型钝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文斌身后，以高出他本人一个头的姿态，悬浮于空。
最开始掌握这份技巧的时候，他实际上是没有足够能力控制重刀悬浮的，而经过这一个月不懈的努力，现在已经基本上能如同亲手操控一般，挥舞自如了。
除了武器，早在出门之前，文斌就已预先将大师兄送给他的那套衣裳，以及他自己在集市上买来的那套，一并穿在了身上，而为了避人耳目，又在最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外套。
他之前还道自己买来的那套衣裳，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后来跟大师兄赠送他的那套一相比，才晓得两者之间从使用材料，到制作工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人家那套，才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至少抵御同等境界的敌人的攻击，全然不在话下。
“你运气好，这是捡到宝了！”这是昊天对它的评价。
想到这里，文斌那颗因远征在即，而情不自禁略有些紧张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全副武装，备战完毕！
“……走吧！”终于，文斌深吸口气，一头扎进了那道通向未知彼方的神秘法阵之中。
霎时间，只觉得一道极亮的光芒迎面袭来，他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只不过旦夕之间，光芒褪去，世界黯淡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沙……
双脚由悬空而落实，站在了一方略带着一点湿润的松软的土地上。
文鲸惊魂未定，有些僵硬地放下手臂，茫茫然左顾右盼，忽然发觉四下移形换景，竟然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又别具洞天。
长天无极，迎面一轮泛着淡紫色光芒的巨大的满月映入眼帘。
那般细腻温柔，犹如轻纱薄雾，美到了一个极致，也妖到了一个极致！
文鲸睁大双眼，傻傻地望着，如被勾魂摄魄一般愣在了原地。
‘啪’！
昊天从身后猛地拍了他一把，慎重警告道：“不要看，就凭你现如今的修为和实力，还抵挡不住幻月的魅惑，再多看下去，会出人命。”
文斌被老师重重一巴掌，拍得一个激灵，这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这里就是……妖界‘蛮荒’？”
想到方才的惊险，那少年忍不住心有余悸，再不敢抬头，就站在原地，举目四顾。
四周山峦起伏，层层叠叠，巍立于云雾缭绕之中，其间不乏飞禽走兽、瀑布高悬，一片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原生态景象。
距离脚下不远处，是一道峥嵘险恶的悬崖峭壁，垂眼望去，只见石缝中蔓延滋长着各种叫不出名字来的，稀奇古怪的植物，多为红、紫二色交叠，深的、浅的、明媚的、黯淡的、风姿卓越的、深藏不露的……似乎在这个世界中，它们才是最主调的旋律。
入眼处，一丁点清新喜人的绿色都没有……
再往下，但见夜雾铺展，深不见底。
文斌感觉到十分地不习惯。
在他的眼前，空气中浮泛着的‘天地灵气’的密度，远比人界高出许多……起码三倍不止！而与此同时，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