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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靠近,就听到了一阵狗吠声从里面传来。
紧跟着,一条大黑狗就从木屋边跳了出来,出现在我的身边,对着我龇牙咧嘴的咆哮着。
我将金丝楠木棺抓在手里,如果这狗真要对我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的我,眼睛都饿得发绿,如果不是闻到饭香,我早就一剑砍了这狗吃肉。
狗吠了两声,我抱着棺材,有气无力的喊道:“有人么?”
喊了两声后,就听到“咯吱”的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随后,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筒,很快便来到的面前,用电筒晃了晃,照在我的脸上。
这是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驼着背,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看起来极为陈旧、补丁满满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解放牌胶鞋,一只手握着手电筒,一只手握着把弯刀。
“什么……人?”老人的语气有些模糊,听不太清楚,似乎常年不曾说话了,吐字都不太清楚。
从语调来听,带着点陕北的口音。
听到老人说话,大黑狗连忙跑到他的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尾巴。
“我从黄河那边过来,在沙漠里迷路了,能不能在你家讨口水喝?”我解释着。
老人用手电将我上上下下照过一遍,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觉得基本没戏的时候,他这才开了口:“好吧。”
我连忙千恩万谢。
老人很快就带我进了木屋。
木屋门一打开,我就愣住:这木屋的格局,居然跟我之前见过的,那土屋的格局一模一样!
就是大厅在中间,卧室左边厨房右边,三间房屋平列,大小一致。
难道说,这种建筑样式,是这边特有的风格?
我按捺着心中的疑问,没有说出来。
老人直接将我带到了厨房,这里正中用石头砌了个小灶,然后用木头生着一堆火。
火上,一口被熏得漆黑的锅正架在上面,饭香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老人给我拾了个凳子过来,招呼我坐下,然后揭开锅,在旁边拿起一把勺子,在锅里搅了搅。
这是一锅粥,除了米之外,还放了点蘑菇,以及几颗绿豆,甚至还有点木耳。
刚才的香气,便是从这里面发出的。
老人对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是我孙女儿的……生日,所以,多煮了点粥,一起吃点吧。”
这时候的我,也不矫情了,点点头,应承下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在火堆旁边,还蜷缩着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面黄肌肉的,头上戴着顶大厚棉帽子,身上裹着床被子,缩在火边,浑身不时的抖动。
见到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继续烤火去了。
看样子,她很怕冷。
从外貌来看,这女娃子最多不过七八岁的年龄,但是实在太瘦,甚至比当初得病的白小舞还要瘦!
房间里生了一堆火,本来已经不算太冷,但看她的意思,一直都冷得不行。
老人站起身,从旁边拿了三个大碗过来,将粥舀到了碗里,然后递给我一碗。
我也不客气,几大口就囫囵吞了下去。
两口热粥喝完,这才觉得浑身出现了力气。
就在这时候,那缩在被窝里的女孩,也伸出手来端碗。
她这一伸手,我几乎当场就跳了起来:只见在她干枯如柴的手臂上,贴着一个个类似白色水泡般的东西,圆鼓鼓的!
正是我之前在女尸身上见过的生物!
第412章 撕肉刮骨()
记得小时候,在花家寨的那段时间里,我经常跟着几个寨子里的小伙伴上山放牛、下水摸鱼什么的。
当时牛的身上,便会生长一种叫作牛虱的虫子,灰白色,紧紧贴着牛的肌肤,隐藏在毛发里,靠吸血为生。
如果牛虱过多,牛很容易出现营养不…良、贫血体瘦等状况。
现在出现在小女娃手臂上的这些,就有点像牛虱的样子。
女娃的胆子小的很,一见我往她,连忙吓得缩回了手臂,抱着大碗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的喝着稀饭。
“老哥,孩子的手……”我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如果是病的话,这种病只算是寄生虫的一种,只需要将女娃身上的这种虫子全部清除掉,然后涂抹上药膏,应该就能治愈的。
但我觉得,这病估计没那么简单。
因为就连女鬼尸体的上面,都是这种奇怪的虫子。
“老毛病了,唉!”老头重重叹了口气:“这种病啊,已经有好多年了,管他的,这孩子命苦,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我试着问:“有没有找医生看过?”
“医生?”老头儿摇了摇头:“这儿附近几十里,除了我们爷孙两人,还在哪里去找第三个人?”
哦?
在吃完饭后,老头估计是很久没跟人说话了,开始跟我聊起来。
他告诉我,这个地方,是当地林业部门的某个水土保持项目,所以种了不少的白杨树。
而当地的林业局,也在这里成立了一个防火林业站,他就是这个林业站的唯一护林员,领着每个月六百块的工资,守着这里。
这个所谓的林业站,便是这三间小木屋了。
原来是这样。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时候眼睛太困,只觉得脑袋里全是浆糊,耳边传来老头儿唠唠叨叨的声音,不知不觉里,已经抱着金丝楠木棺睡着了。
……
“啪!”
有人拍了一下的肩头。
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见到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人影的容貌看不清楚,依稀感觉是刚才火堆边的那个女孩。
奇怪,她怎么起来了?
我抬起头,见到她转身离开,向着外面走去。
我有些恍恍惚惚的,不知怎么,便身不由己的跟着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我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从火堆边挪到了旁边的卧室里,正睡在一口棺材中。
这一幕无比熟悉,好似我又回到了曾经的生活,在棺材里睡觉。
这时候,我竟然没有半分惊讶的感觉,只是迷迷糊糊的往前走。
走过客厅,走到了厨房里。
在厨房里,跟刚才一样,有个火堆,还有口大铁锅。
这锅,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我正好奇呢,就见到女孩走到铁锅边,伸手将锅盖揭开,紧接着,她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然后,我就见她伸出手指,抓住身上的皮肉,开始一块一块的往下撕。
每撕下一块,她便丢入了锅中。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锅里就冒起了香喷喷的味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低头看去,只见锅里有水,似乎在熬粥,里面隐约还浮着几片菜叶,貌似正是之前我喝的那种粥!
女娃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血肉,一边丢到锅里,不一会儿,身上就血肉模糊,只剩下白生生的骨架,以及骨架里面包裹着的内脏。
看起来,极度血腥可怖!
在这白骨的骨架上,盘着一种拇指头大小的水泡,灰白灰白的,遍布整个骨架。
这应该就是那种吸血吃肉的生物了。
就在这时候,女娃从旁边的厨台上,拿起了一把菜刀,居然对着自己的骨头开始剔了起来。
将一个个白色“水泡”,剔入大锅里,合着血肉、米、菜等一起熬粥。
这水泡在锅里一烫,颜色就变了,变成了蚕豆的感觉。
我心里泛起一种极度恶心的感觉:难道说,刚才我喝下去的粥,真是这样熬出来的?
女娲熬好了粥,伸手便从厨台下拿出一个碗,正是先前老头舀粥的碗,然后她在锅里舀了一碗粥,抵到我的面前。
看她的意思,是要我喝!
我哪里敢喝,这种情况下,只能拔腿就跑。
才走了两步,“啪”的一声,一只胳膊就搭到了我的肩头上。
我斜了一眼,发现这只胳膊有些眼熟,上面布满水泡,血肉粘在一起,可不正是之前那屋子里民国女人的手臂么?
这时候,我急了,猛地张开口,大喝了一声:“松开!”
然后回头就是一拳打过去。
一拳正好打中,只听得“轰”的一声,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去!
这才发现,原来,我刚才是做了个梦。
我还在那厨房里的火堆边,那女娃依旧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里,似乎已经睡去。
火堆的光有些黯淡。
这时候,却不见了老头的人影。
整个厨房里,只有我和女娃两人,以及黯淡的火光。
我摸了摸后背,金丝楠木棺和冰魄剑都还在,这让我安心不少。
刚才的一幕,着实有些可怖,我现在还有些发憷。
倒不是怕,而是觉得那粥的制作方式实在太过恶心,要我真连着那虫带血肉一起吃下去的话……
我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这么打了个盹,我觉得精神好多了,便悄悄的站起来,尽量保证不惊动女娃,然后向着厨房外面走去。
这地方并没有电灯,貌似唯一的电器化设备,便是老头手里的干电池电筒。
还好,我的眼睛在夜里依稀可见,倒不至于因为看不见路而跌倒。
走了几步后,我就来到了客厅里。
客厅空荡荡的,我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客厅里,除了一条长凳外,什么也没有!
这长凳!
我立即想起了在之前村落的时候,坐在上面打盹的那条长凳!
不由自主的,我眯着眼睛,抬头望上面看去。
我想看看,这屋梁之上,到底有没有刀痕。
但是没有尸力后,我的夜视能力实在是大受影响,这种情况下,只能依稀见到屋梁,却根本看不清上面的状态。
“咯吱!”
旁边的卧室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第413章 似有内幕()
这个咯吱声,有点像陈旧木头摇晃的声音。
木床在用久以后,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接着,传来老头低弱的声音:“是客人么?”
感情,这老头儿自己已经在床上睡下了。
我觉得这家伙对自己的孙女那是一点也不上心啊,将她丢到火堆边也不管不顾的,还有我这么一个外人在。
“是我,刚醒,打算出去上个厕所呢。”我说着,随便编了个谎。
反正半夜里起夜上厕所,这事怎么看都正常的很。
老头儿“恩”了一声,告诉我:“你自便,这地方反正没人,门外随便找地儿解决就行了。”
我也回答了一声,发现大门只是随意掩上,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推门的瞬间,我借着眼睛的余光,往旁边的房间里望了望。
这三间房屋,都没有安置门,入眼所见,便是一个长长黑黑的东西,架在两根木凳上。
棺材!
没错,在卧室里,确实放着一口棺材!
我想起了刚才的梦境,心生怀疑:难道现在的环境,正是跟刚才梦境中一样?
那我,为什么会从棺材里出现?
想着这些疑问,我刚推开门,就见到了两只绿幽幽的眼睛。
狼?
哦不对,应该是老头养的那条大黑狗。
大黑狗冷冷盯着我,既没有对我摇尾巴,也没有对我狂吠。
这时候的这条狗,看起来竟然有些恐怖的感觉。
我心生戒备,暗自走到旁边的院落里,找着一棵树桩撒了泡尿,这才折回房屋,合上门。
门里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看样子,老头也没打算给我安排睡处——当然了,刚才我俩聊天的时候,他说,他带着孙女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显然也没有多余的床铺被褥。
我重新回到火堆边,将金丝楠木棺往膝盖上一横,盘膝坐了下来。
这是吕霞教我的道门打坐,在坐着的时候,最易拔剑出手,也容易防备躲避,是一种攻守兼备的休息方式。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论是旁边房间里的老头儿,还是这火堆边的女娃,给我的感觉,那都有些奇怪。
我相信我的直觉。
这两人,难道都不是“人”?
是鬼,还是……
刚才出去的时候,借着月色看了看,我大概已经可以确定,现在正是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正是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刻。
当然了,这时候,我的能力也已经恢复过来,最起码拥有了一点自保的能力。
要真是鬼的话,那我还不怕了。
我想着,目光在女娃身上停留一会儿,见她怕冷的很,又往火堆里加了两根木头,让火势旺了点。
这大漠里过夜,确实有些无法承受。
女娃既没有睁眼的意思,也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身体缩的更紧了。
这种环境下,我根本不敢熟睡,只能半梦半醒,随时让身体处于警戒状态。
就这样,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
让我有些想不通的是,老头既然养狗,却没有养鸡,这对于农村里长大的我来说,觉得极为不正常。
要知道,农村里每家每户,像鸡、狗、猫,这三种动物,基本上是家家都有的。
狗拿来看家护院,猫拿来抓耗子、以免粮食被耗子偷吃,鸡则用来打鸣、生蛋。
老头早早就起来了,这时候正整理行头,打算出门。
我也打算与他作别,去昨天的那个地方看看情况。
青天白日里的,我觉得,不论是多厉害的鬼,也不敢出来吧。
“客人,你要去哪儿?”老头儿换了件破破烂烂的迷彩服,往腰上挎了个水壶,问我。
“去那边的村落……看看。”
我这话才一出口,就见到老头儿的脸色变了。
他犹豫一下,指了个方向:“那边?”
我见他指的,正是我出来的方向,便点了点头:“是的。”
老头儿看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看了我半天,让我觉得有些毛毛的。
看了好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指,低声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关上门,对我招了招手。
看他的意思,竟然是让我跟着他走?
这是?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害怕什么,不敢大声说话,担心被听到一般。
难道说,这房屋的四周,有……东西?
我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貌似,他知道一点内幕。
我便学着他的样子,轻手轻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奇怪的是,那条大黑狗并没有跟上来,反而缩在了家门口,看样子是打算看家护院。
至于老头的孙女儿,一直蜷缩在火堆边,那火堆在早上的时候,似乎早就熄灭了。
除了吃饭外,也不见她动,或者上厕所什么的。
可真是古怪。
我和老头儿所走的方向,正是昨晚我来的方向。
走了一段距离,大约四五百米后,已经出了白杨林,见到外面的朝阳。
老头儿这才开口低声问我:“客人,你昨晚……是不是梦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他果然知道什么。
我点点头,问他:“是的,你知道?”
“你是不是……梦见我的孙女,正在切自己身上的肉?”他又说。
看来,他对这梦境,很理解嘛。
见我确认后,老头忽然一把蹲在地上,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哭的很伤心。
我一下子有些不理解:这怎么,说哭就哭了?
老头一边哭,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拍打着旁边的一棵白杨:“我可怜的孙女嘞!”
“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蹲下来,扶着老头的肩膀,问他。
老头抽噎着回答我:“你梦到的那个女娃,确实就是我的孙女,唉!她在梦里割肉,那就是有虫子在吃她的血肉呢!”
原来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
老头哭了一会儿,收住哭声,这才问我:“客人,你昨晚,是从那个废弃村庄里逃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哆嗦。
我想到那个民国女鬼,又想到老头的孙女,显然,这二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于是我便问他:“老哥,你把这事情,好好跟我说说吧。”
老头点点头,就地坐下来,给我讲了一个事。
第414章 槐树村的故事()
这故事啊,发生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前方的小村庄,那还的的确确就是个村庄,虽然人不多,但至少人烟随处可见。
这里的人,都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虽然当时很流行出去打工挣钱,但他们都不愿意去异地他乡漂泊,只甘心在家种地。
当时沙漠还没有扩散到这里,因为紧挨着黄河岸边,甚至还能引出几道水渠来灌溉,所以家家都有几亩良田。
这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黄河水质太过浑浊,不能直接饮用,全村人的水源,只能靠村子中央的一口井。
还好,这口井也不知传承了多少年,井水甘甜,不论多干旱的天,那都从来没有枯竭过。
所以家家户户,都在这口井里吃水。
而井的旁边,生长着一棵巨大参天的槐树,枝繁叶茂。
村里人都说啊,这棵槐树,那都已经成了当地的山神土地,会世世代代保佑他们的。
故村子里的人,在老槐树的脚下还立了一块石碑,逢年过节什么的,那都会前来拜祭一番。
这个村,便叫作槐树村。
直到那一年,村子里来了一队“科学家”,开着两辆大卡车,说是什么省科院的,前来搞地质土壤鉴定。
槐树村地处荒远,对于政府部门的机关单位,基本没听说,但见这些人手里拿着红头文件,盖着大红章,而且还有大卡车,也就信了。
这些人在村子的周边捣鼓着,早出晚归,分别借宿在村子的各家各户里,按次数付费。
毕竟是公干人员,经费充足,出手很大方,住一个月下来,抵得上村民一年的收入了。
所以大多数的村民,都还是挺愿意他们住下来的。
他们天天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