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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兵,现在哪里?”荣禄没有回答龙谦的后一个问题,反问道。
“卑职要他们在宛平附近等。”
那倒是西进的必经之路,可是,太后不是走这条路。荣禄沉吟道,“也好,那就先找到他们吧。”现在荣禄手里只有几个随从,不听龙谦的也不行。现在是真正的兵荒马乱,先不说洋兵会不会出城向西,便是失去了踪影的甘军,荣禄就担心遇到。
“依你之见,洋兵占了京师,会怎么办?”荣禄盯住站在轿子边的龙谦,自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好好打量这个人。
“好一条汉子……倒是有燕赵男儿的气概……”荣禄在心底赞道。
龙谦笑笑,“大人这是考校卑职吗?卑职以为,洋人不过是索要银钱而已,他们不会也没有力量颠覆朝廷,另立新君。所以,他们会找朝廷谈撤兵事宜的。而且,列强间矛盾重重,就看朝廷会不会利用了。不过,现在不是和谈的时候……我们越急,他们的要价会越高。”
荣禄来了兴趣,下了轿子,“为什么?你来说说看?”四下打量,“你随我来,咱们到那边略微歇息。也好让你的兵歇歇。”
“好吧,那就休息。你们取些水和干粮来。”龙谦回身对古小林说。
荣禄走到一处树桩坐下,等着龙谦的解答。
“大人知道,虽然联军有八国之多,但实际上主要是英、德、日、俄四国为主,美国、法国还有些发言权,如那意大利、奥地利就不值一提了。几个主要的国家中,俄国和日本是互相敌视的,自三国干涉还辽,日本便深恨俄国。而英法德之间也是矛盾重重,特别是德国与法国,三十年前刚打了一场大战,仇恨未消,出于地缘政治的考虑,在中西欧,德法双雄不并立,有德无法,有法无德。他们绝不可能拧成一股绳的。列强图谋的,不过是在华利益,而且,各自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将来朝廷可以充分利用其矛盾,拉一派,压一派,以图减少损失。所可虑者,就是朝廷的筹码太少,所以卑职率军抵达天津郊区,便打定主意歼灭联军一部,尽可能地多抓俘虏,以图将来与其讨价还价。赖朝廷洪福,大人指点,总算不辱使命,西沽一战尽歼西摩尔联军,将西摩尔也抓获了。那西摩尔是英国在役海军中将,东亚舰队司令官,算是英军高级将领了,英国不可能不顾及西摩尔的安危的。所以卑职严令所部官兵善待联军俘虏,全是为朝廷着想……”
荣禄大感兴趣,觉得龙谦未雨绸缪,很有见地,“这么说,你早已料定此战定会失败了?”
“是。大人明鉴。当初单对日本尚且不敌,又如何能独扛多国?这些国家可都是当今一等一的强国啊。”
“那你为何还要来勤王?”
“一些事情,是明知道不可为也要为之的。若是人人避战,国将不国矣。”
“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是左文襄在世,定当引你为知己。还没问,龙将军可有表字?”荣禄转了话题。
“不敢劳大人动问。卑职表字退思。”
“龙谦,退思?好,好。是令尊所赐吗?取的好。”
“是。听家慈说,我儿时顽劣不堪,父亲很是头痛,于是为我取了这个表字。或许他老人家希望我做事更稳妥些吧。”
荣禄指指另一处树桩,“坐下谈,老夫得感谢你呀。同时呢,对你也很好奇。可以将家世见告吗?”
“当然。”龙谦笑笑,席地坐了下来。
“唔,你是生于美国?”
“是。”
“何时归国的?”
“1898年,哦,就是戊戌年。”
“为何归国呢?”
“说来话长。我祖籍太原府,祖父是商人,往来于福建贩茶。结识了不少西洋人,后来便举家去了南洋。父亲这辈才去了美国。虽然父亲生意还算不错,但饱受白人的歧视,一直有回归故国的念想。不料天不遂人,家严在卑职十岁那年染病身亡,事情就搁下了。家父过世后,生意慢慢不行了,母亲靠着家里的一点积蓄,供养我念完了大学,常教导我不要忘记父亲的夙愿,不要忘记故国。毕业后本来决定回国的,但母亲突染重病去世,耽搁了,直到前年才回来。”
“唔,原来如此。令尊令堂身居海外,心念故国,令人敬佩。”荣禄轻声道。龙谦的这一段经历荣禄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关心此人回国后的情况,“据袁世凯奏报,你曾落草蒙山,又是何故?”
龙谦知道,迟早要过这一关,之所以找上荣禄,是因为荣禄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人选了,“真是不堪回首。我回国后四处游历,从济南到沂州的路上被蒙山寨所掳,为保性命,无奈只好落草蒙山。直到去年曹锟大人进剿蒙山,我才得以掌控山寨,期间曾与袁大人兵戎相见,还望大人谅解。”说着,龙谦站起身,对荣禄深施一礼。
说的简单了,荣禄不想过多的追问。而且,袁世凯对败于蒙山寨也讳莫如深,“哈哈,这一节已经揭开了。你能迷途知返,懂得报效朝廷就是好的。现在你立了战功,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嗟叹良久,授你副将之职,不要再想过去了。在天津你部曾击败联军,俘虏敌酋,可是真的?兵部派人去了,却没有见到俘虏,那些洋兵现在何处?”
“回大人话。龙谦岂敢隐瞒朝廷。西沽前后数仗,俘敌数百,其中一部分交给了马玉昆大人。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及所部四百余俘虏,其中有英、法、德、美、意、奥各国官兵,现在应当就在宛平一带。大人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原来竟是真的!”荣禄兴奋地站起来,动作利索的像个年轻人,“那赶快走,千万不可落入董福祥甘军手中。”
龙谦假装不解,“这又是为何?”
荣禄恨声道,“董福祥怨恨朝廷,竟然发兵攻打王府,戕害庄亲王。现在他们已经反出北京了,估计也是走这条路回甘肃。但愿你部不要遭遇甘军才好。”
龙谦心中暗笑,京城之案,让董福祥顶缸再好不过,“卑职所部都是百战精兵,保护几个俘虏,应当不会有岔子。如果大人身体许可,咱们还是赶路吧。”
“赶路,赶路。”荣禄被管家扶着回到轿中,手里还抓着古小林给的一个面饼子,心中开始琢磨心事,第一个想的就是董福祥。连带着,想到了太后的安危,连声催促加快速度。
董福祥那厮,一定是反回西北称王称霸去了!荣禄心里一阵恶寒,原先与慈禧密商过万一战事不利后的撤退,商定了两个落脚地,一是热河行宫,这是谁也可以想到的,四十年前,咸丰帝就是因英法联军攻占北京而逃亡热河,最终死在热河行宫的。那件事成就了野心勃勃的慈禧,从而开启了她执掌大政的历史。但现在不同于四十年前了,热河行宫已荒废多年,而且,彼处距京师太近了,不安全。第二个地点便选定了西安。这是荣禄提出的,或许是因为他担任过西安将军的缘故吧,西安的地理位置比热河更佳。
但现在有了董福祥的变故,西安变得不安全了。事起仓促,自董福祥叛乱(荣禄已认定董福祥叛乱了)再去西安,已经不合适了。但没有与慈禧再研究过此事,慈禧会不会还按照原定的方案去西安呢?
荣禄想,有这个由头,加上龙谦手里的数百洋人俘虏,慈禧不会怪他擅离北京了吧?
正文 第二十一节 北京十(一)
鲁山带领的蒙山军主力现在正在宛平城东的一个村庄里,离京城通往宛平的大路约三里地。
鲁山与龙谦是在撤往北京城的中途分手的。这是蒙山军进入京畿战场的第三次分兵了,龙谦带走了两个连,鲁山带着其余的七个连,一营二连,三营全部、四营的十连、十二连及炮连,另外还有一个百余人的民夫队,按照龙谦的命令,先找到了押解俘虏先期退出战场的叶延冰部,然后遵照命令带领部队运动到宛平一带,等待着龙谦的消息。
叶延冰带着西沽首战中伤亡最重的一连和四连,押送俘虏到了江云预先选定的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在这里,江云预先作了布置,号下了一个院子,一个磨坊和一个是牲口棚,等骑兵连到来,叶延冰手里也有千余号人马了(其中大半是民夫与俘虏),就住在这三个院子里。一面将息伤号,一面购买囤积粮草。等鲁山率领蒙山军主力到来,叶延冰方知龙谦将五个连(一营三连、二营五、六连、四营十一连及警卫连)带进了北京城。
现在,鲁山手里有九个步兵连,一个骑兵连、一个炮兵连(只有三十人),还有三个人数不等的民夫队(带着大批的伤员)。另外就是几百名联军俘虏了。总人数近1500人。听上去人数不少,但实际战斗力很差,每个连的人数只有五六十人,像四连和一连,只有四十来号人。
鲁山先与叶延冰密谈了一次,他首先讲明了龙谦的指令,在与一营会合后,部队的行止完全由自己负责。然后问龙谦给叶延冰的命令是什么,你们这些天干了些什么。
叶延冰说当然是你负责,你是副司令嘛。咱蒙山军最重规矩,就是你不传达司令的指令,我也会听你的。司令给我的命令,一是看好这些俘虏,特别是那个西摩尔。二是照顾好伤员。三是尽量地收集粮草。俘虏都在这儿,除了重伤死去的七个,其余的一个没少。咱们的伤号也死了五个,就地安葬了。有十二个轻伤号已经可以行动,暂时编入一连和四连,各六个人。再就是粮草问题,连树鹏在办,最近买了不少麦子,都在这里磨成面粉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晓得。哦,还有就是,连树鹏找了不少大车,他说这也是司令的命令。
鲁山问,就是这些?我还以为司令给你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呢。
叶延冰说,你是副司令,你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大车肯定是为运输物资用的,鲁山把连树鹏叫来,问他具体的情况。连树鹏说根据司令的交代,买了十一辆大车以及全套的骡马挽具,粮食嘛,准确的数字是七万三千斤面粉,不包括给部队准备的四日份的干粮。连树鹏说起花了多少钱,鲁山不听,说你跟司令和老宋讲,我不管那个。
鲁山想了想,将连长以上军官集合起来开会。包括司徒均及情报科一个叫王之峰的兵也参加了会议。鲁山传达了龙谦的指示,在与叶延冰部会合后,两部分合兵一处,向宛平城方向前进。鲁山让王之峰拿出一份地图,让王之峰指给大家看。
“宛平在京城以西,离京城很近。就是这儿,现在我们在这儿,急行军的话,一天用不了就到了。”王之峰将地图摊开了,指给了各位军官。
冯仑、石大寿等人是亲口听了龙谦的交代的,没吭气,叶延冰则有些疑惑,“司令只带两个连进京?为什么要主力到宛平?如果伏击洋鬼子,不应当将部队摆在这里呀。”
“大概是接应司令出城吧。”石大寿也不清楚。
“这事搞的,把我们都弄的糊里糊涂。司徒,司令蛮器重你,把你当小诸葛用,你说,司令这事搞什么名堂?”冯仑大着嗓门道。
司徒均被俘后加入蒙山军,立即被龙谦任命为参谋科副科长,以后的军事计划都叫他参加制订,颇见器重。但蒙山军这帮高层却有些不接纳他,包括鲁山在内。龙谦临行,专门交代所有的行动不要瞒着司徒,军事计划要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今天开会,鲁山也叫了司徒均参加。
“冯营长,”司徒均笑笑,“我估计司令进京不是帮清廷守城,另有公干吧。不然也不会只带那么点人。”
司徒均参加蒙山军军事上最出色的一次就是提出了韩家塔伏击战的方案,将主力置于韩家塔的东翼,干脆利落地击溃了包抄过来的日军,那一仗后,蒙山军的高层(除龙谦外)算是对这个年轻的降将有了几分笑脸。
“本来就不该为朝廷出死力!”冯仑吐出一个浓痰,“白白死了那么多好兄弟。”
“话不能这么说,”鲁山不允许下面诋毁龙谦的威信,“司令日日教诲咱们当兵就是保卫国家,我们和洋鬼子拼命,正是军人本分。不要说这个了,司令要求咱们带着俘虏朝宛平转移,还要尽可能地保密。我决定我们晚上行军,白天休息。行军顺序为三营打头、一营居中,负责押解俘虏、物资,还有咱们的伤号。四营断后。没有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随意开枪,更不得骚扰百姓。王之峰,你来带路。任务明白了吧?”
“明白了。”
“那好,没什么意见的话今日晚即出发。那个英国老头,要单独押解,不要让他与俘虏在一起。将他交给四营,大寿,你安排一个班,给他一匹马。对了,骑兵连要先期出发,和王之峰一起,探明道路情况。”
“是!”军官们起立敬礼,各自准备去了。
自进入京畿,鲁山也有些看不懂龙谦了。跟宁时俊、王明远一样,鲁山也是满腹疑惑,感觉到龙谦有一个大图谋,但他偏偏守口如瓶,连自己也不告诉。
如果说龙谦不信任自己,鲁山根本不信。但为什么龙谦不对自己讲呢?为什么主力撤至北京,要再次分兵呢?鲁山隐隐地觉得,龙谦选择三连和十一连跟他进京,有些深意。
“司徒,你说司令不是去守城,那是干啥?”等大家出去了,鲁山一面打自己的绑腿,一面问正在看地图的司徒均。
“我觉得北京守不住。天津守不住,北京就守不住。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更不是武器问题。清军士气已衰,怎么守城?所以司令绝不是帮朝廷守城的。至于司令去做什么,我可说不好。或许司令是联系兵部?兵部不是派人来传达命令了吗?”
“是呀,兵部的命令,还有那个死太监,都是要咱们进北京的呀。”鲁山还是第一次见“活生生”的太监,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气想起来就来气,亏得司令还低声下气地送那个死太监一笔银子!
“副司令,您觉得司令真的要替清廷卖命吗?”
“司令怎么想的,俺真不知道。不过,俺相信司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蒙山军。”鲁山打好了绑腿,“司徒啊,你小子参加蒙山军,后不后悔?”
司徒均一笑,没说话。
“后悔也晚了。你敢跑,我就拿逃兵治你的罪!”鲁山重重拍了下司徒均的肩膀,“开个玩笑!司令可器重你呢。他跟我说,等有时间了,要办个正规的随营军校,培养一批合格的军官出来。这件事,他非用你不可,你在外国学过军事嘛,比俺们这些庄稼汉强的多。”
“不,副司令,你们挺强。真的。我没想到,司令仅仅用了一年,就打造了这样一支强军。以它做母体扩展,可不得了。”
嘴上这样说,司徒均对办随营军校还是很期待。他进蒙山军四个来月,结识了所有的军官,感到龙谦一手打造的这个军官团体真的不错。首先是超强的执行力,纪律执行的非常好,还有那么多的条例,令司徒均感到很惊奇。但细想主要的军官们,还是有些区别的,他们对龙谦的忠诚度是够的,但对待学习,包括文化课的学习就有区别了,比如鲁山、宁时俊、叶延冰,石大寿,比较自觉,尤其是鲁山,最为刻苦,难怪龙谦提拔他做副司令,而且是负责军事的副司令。而周毅、王明远、封国柱、冯仑就比较差。他们不是不学习,是重视实际而不重视理论,像冯仑,特别注重实战的经验,像打阻击,自认为不如王明远,专门跑到二营去取经,但对于近代军事理论,如炮兵的使用,就不够重视了。
司徒均对于蒙山军核心军官团的成员,多方面进行过调查,甚至是龙谦在蒙山寨当队长的那段经历,司徒均也打听了。认为龙谦用人既看了资历,也看能力,比如选了鲁山做副司令就比较有眼光,而听蒙山军的老人们议论,在蒙山寨的时候,龙谦和王明远的关系似乎更紧密一些。而除掉老八队的人,如冯仑、叶延冰,封国柱、宋晋国甚至石大寿,也算人尽其才。
最神秘的,反而是那位基本不熟悉的情报科长江云。司徒均觉着,龙谦北京此行,与江云有着莫大的关系……
“司徒,这支军队是司令的心血。你不知道司令下了多大的工夫。论文化,原来就一个宁时俊可以帮到司令,现在又多了个你。一定要用心些,把你在国外学的好玩意全拿出来。等随营学校办起来,我第一个报名,当你的学生。”
“我当然会尽力。我也是蒙山军的人了嘛。不过,司令比我厉害,我觉得他对近代军事的了解不比我差。我怀疑他在美国受过非常正规的军事训练,你看司令的军姿多美,就是德国教官,也比不上司令。难道司令在美国受过训?据我所知,美国陆军可不行,咱们也交手了嘛。相比之下,还是德国人更厉害些,另外就是日本人,非常顽强,你看,没有一个日本人当俘虏……”
司徒均觉得,跟鲁山在一起还是比较愉快的,这个人虽然文化不高,但在部队的威信很高,也就是他,在龙谦离开后还能压住阵,令行禁止……
鲁山支队——姑且这样称呼吧,顺利来到了规定的会合地宛平。北京之战尚未打响,这座卢沟桥边的小城已是风声鹤唳,有钱的人都逃难走了。传言纷纷,总是战事不利的居多,说太后选的钦差都当了洋人的俘虏。鲁山与几位主要军官碰头,决定不进城了,就在城外等龙谦。因为是盛夏,露营也容易。
王之峰沉默寡言,但搞情报是把好手。鲁山支队进抵宛平附近后,王之峰每日都要带着几个骑兵外出,收集情报,更重要的是打探龙谦他们的消息。
甘军确实是从宛平撤往石门方向了,鲁山得到王之峰的报告,率领部队避开了大道,让过了甘军。好在这股清军并未在宛平停留。
大队清军的撤出,更坚定了鲁山支队的判断,北京肯定守不住了,这更增添了对龙谦等人的担心。北京方向的炮声在宛平可以听的很清楚,鲁山担心龙谦被兵部抓差上了城墙,冯仑也有类似的担心,提议干脆全军进城吧。叶延冰反对,说司令总是思虑周全,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干的。何况我们还带着这么多的伤号和俘虏。
冯仑对于善待联军俘虏的命令有些抵触,“他们还成了大爷了,还得雇人抬着,真他妈的!”
鲁山每日都派迟春先率骑兵四出探哨,希望遇见突出城来的龙谦。虽然只分手十几天,感觉到像几个月一样的漫长。而北京方面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主要是京城逃出来的难民带来的,确信洋人已经打破了北京,鲁山便更加焦虑了,但他还得努力沉住气,安慰下面说,司令既然要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