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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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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西门吹雪还要孤寂!

她正想着秋枫雪,便看见远远的江边有一白马白衣的骑士,虽看不清面目,但那般孤绝傲然的风采不做二人想。

江天一色兰如碧,一骑白衣胜雪,孤立于天地中,似乎所有颜色都沦为了他的配景。

聂青青一时呆住,难道他们送吴翩翩和风墨竹上船时,秋枫雪便远远地在一边看着?

终不可谖兮!

她突然想起一句很老的很老的歌来:“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会否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总不能忘,只能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曾经心爱的姑娘!”

她又想哭……

昨天晚上,她哄着楚莹说出了,花朝节那天楚莹在琼花苑看到吴翩翩和秋枫雪的经过,再结合昨天所见,两人交往的大概经过她都能猜出来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喂!醒醒!醒醒!别做梦了!那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你再看也没有用!你搭不上的!”

聂青青愤怒地回头看了丁大土匪一眼,没理他这个粗货!

走上驿道,路边有小店,小店中一般都备有纸笔,聂青青心中极是感慨和伤感,去找店家拿了笔墨在墙上将她心中感觉极为契合的那首歌词写在了粉墙上: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声变凉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总不能忘,只能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曾经心爱的姑娘!

丁银极为好奇地在旁边看着,他没想到聂青青还会写这个!看了好一会,他问道:“你这个似乎是一首西域的歌儿啊!”

聂青青“嗯”了一声,心道:“你的这个猜测很契合啊!”

等到青青收笔的时候,他又道:“这首歌儿似乎说的是一个少年郎爱上了西域某个胡族的一位公主,可是这个公主大概嫁给了别国的王,少年郎很伤心却又不能忘记那公主?”

聂青青只能说这丁大土匪的脑瓜子的的确确很好用,就看这段歌词,就基本上把那故事梗概推测出来了:那千年之后的孝庄太后大玉儿可不就是蒙古公主,也就丁银所说的胡族公主,嫁给了满清的汗王,然后初恋情人多尔衮一直很伤心无法忘情。

这时候那个一头白发的店主道:“年轻人说话别这么不讲究,什么爱呀爱呀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额,你这鸡毛小店,现在哪儿来的大庭?哪儿来的广众?

我们两个客人,加上你自个和你家老妪,也就四个人啊!

不过聂青青无意和这老头儿吵架,便指着丁银道:“这人刚从西域回来,那边人说话就这么着,你老别介意!”

啊!西域啊!

老头儿一辈子都在村子周围打转,也就进过金陵城,一听西域,那么遥远神秘的地方,顿时两眼炯炯有神,脸上褶子都生动起来,立马张罗着倒茶,请两位坐,大方地表示茶水不收钱,十分地热情,二十分地殷勤,然后就向丁银打听,西域那边人长什么样?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那个西域公主是不是很美?他嫁的那个国王是不是很老很丑?

丁银倒是乐得吹嘘一通,正吹得乐呵,见聂青青翻着白眼走了,立刻又跟了上去,继续厚着脸皮搭讪,他还没问聂青青干嘛写这首歌儿呢!

聂青青很是不耐烦“我只是心有所感,替别人写的!”

“那人是谁啊?”

“你管呢?要不,你就当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丁银大笑“我倒愿意我有这种艳遇!”

聂青青心中哼了一声,丁大土匪作死也想不到她是替谁感慨的!

聂青青忽然心思一动,如果丁土匪对上吴郡主会怎样?丁大土匪会被彪悍的女王大人修理成什么样儿?她忽然期待起来了!

聂青青低头默默地走着路,心中考虑要不要告诉丁银,以便让丁银被吴翩翩虐个死去活来……但是,即便要告诉他翩翩的行踪,也绝不能轻易说出来,一来这个大块头脑子很好用,会起疑心,二来自己也得趁机先小虐他一个!

当然聂青青若是知道丁银已经被吴翩翩耍了一把,立刻会振臂高呼“郡主英明啊!”

而丁银则在想,如何叫这个小妞口吐真言呢?毕竟自己以前将她得罪狠了,女孩子家又心眼小得很。

聂青青想了一遭后,首先便用了十分鄙夷和十分气愤的语气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不是你能高攀的!”

丁银正色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问问那吴小娘子去哪儿,行色匆匆的,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儿!”

我呸!聂青青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但是脸上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二分相信,八分不信的模样!

于是在聂青青“极为踌躇和纠结”的状态下,丁银发了无数个誓言,保证他对吴翩翩只有一腔侠义之心,绝无非分之想;保证以后绝不捉弄聂青青;保证以后若是聂青青有麻烦了一定第一个来帮忙;还有保证不告诉别人;还有保证……

这么多的誓言,聂青青终于对丁银有了那么一咩咩“信任”犹犹豫豫地告诉他,吴翩翩往安庆去了,去安庆是为了去九华山,但是去九华山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聂青青说她不知道吴翩翩去九华山干什么,这句话丁银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只要知道地点便足够了!

看着丁银远去的背影,聂青青真想仰天长笑:丁大土匪,你的劫数到了!哈哈——

………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不久后,以金陵为中心,传出了一个故事,然后覆盖了整个江南……

那个故事是:有一个姓丁的游侠儿,在西域与一位公主一见钟情,两心相悦,可是最后那个公主还是迫不得已嫁给了邻国一个又老又丑的国王,那个丁少侠黯然神伤地从西北大漠回到了江南烟雨中……

而且这个故事绝对〖真〗实可信,那位丁姓少侠,在金陵城外渡口旁的一家小店内题了一首诗,哦,那个不叫诗,应该是西域的情歌……

一段时间内,那个鸡毛小店生意好得不得了,许多人专门来看那首承载着一段传奇的西域长歌,然后还有乐师为那首歌谱了曲子,曲调极为缠绵悱恻,幽怨婉转,一时间四处传唱……

而此时,故事的“主角”丁银已经撵着吴翩翩的脚后跟,追到安庆去了,自是不知自己成了一个“跨国跨种族的爱情传奇”故事中的主角。

只有丁*,听到这个故事后,很是抓心挠肝,极想把丁银捉来好好八卦一顿,直接获取第一手资料,可是丁银居然就像消失了一样,石沉大海,毫无踪迹!有人看到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安庆,据说他要去九华山……泥煤啊,那疯子去九华山做什么?当和尚么?

很久很久以后,丁银回到扬州,看到那首让他痛得挖心挖肺的“西域长歌”赫然就在*酒坊的白墙上,一时间黯然*……正借酒浇愁之际,又遭遇前来八卦的丁*,差点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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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08章 求不得苦

船行几天后,到达安庆府辖下的青阳。

到达青阳之时,正夕阳西下,江面一片流光溢彩,吴翩翩的大船缓缓靠了埠头,停稳后,石叟来问,是否上岸,吴翩翩吩咐就在船上歇一晚,明天一早备好马车,直接去九华山。

风墨竹休养了这两三天,精神已有所恢复,缓步走出了船舱,站在船首,迎着江风,看着西边日沉,苍白的脸色映着晚霞,倒也有了光彩。旁边船上便有女郎在悄悄窥视。

这几天风墨竹很是沉默,吴翩翩不善安慰人也不善开解人,虽知道他心头枷锁沉重,却不知道如何去开解,只能让人愈发精心地照料他的身体,自己默默地看着。即便安慰几句,却终觉苍白无力,倒要风墨竹打起精神来,说自己没关系。

远处一船上传来女人清亮的叫声:“牡丹~牡丹~快点出来!赵郎君来了~” 显见得那是一艘花船,鸨/儿正唤姑娘接客。

吴翩翩站在风墨竹身边,斜睨了他一眼,“据说扬州百花楼的绿牡丹,极是清雅温柔,善解人意,是么?”

风墨竹脸一红,他没想到吴翩翩听远处鸨/儿唤“牡丹”竟想起这茬!

话说之前那两年,他按叶和敦的要求去做一个浪荡子处处寻衅闹事,虽是身不由己,但是那假戏也有那么两三次是做了真的,比如绿牡丹。

绿牡丹怎么能和你相比?他在心中呐喊,却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那样吴翩翩会认为他真的拿绿牡丹同她比了!她真能把他推到江水里去!

风墨竹一时呐呐,好一会,才道:“那时候,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一听此话,吴翩翩本有些莫名飞醋的心思立刻消散,又有些难过起来,握住了他的手。“圣僧一定能治好你的!”

她虽说得笃定,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惴惴,圣僧并非无所不能!

风墨竹本想说“治不好便罢了”。可是一见她的面容,便说不出口,那样不知道该多伤她的心!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他自己都想放弃这残破而又负孽的生命算了,可是,他若放弃,又如何对得起吴翩翩?

“……就算你走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道士,把你的魂魄给抓回来!”

那天晚上吴翩翩的话语又响在她耳畔。决绝的深情,刻骨又铭心,他担心,自己只怕终究要负了她……

“我若死了,只要魂魄不消散。一定会守在你身边!”风墨竹心中默念着,将手放在她肩上,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太多,想来总有办法的!”

吴翩翩勉强一笑:“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对你说啊!”

风墨竹浅笑道:“谁说不一样吗?”言毕,拉了她的手,回转舱中,晚霞满天之绚烂若锦。美则美矣,总叫他心头有些沉重。

回到舱中,石妪端上了饭菜羹汤,两人都再不提治病之事,各自掩饰了心中的不安,只等明日到来。

第二天。乘了马车,到达九华山边的小镇时天色已晚,又住了一晚。

当日从金陵出发前,石叟已派了人骑快马先行一步来九华山,打听清楚了明悟大师如今修行之处在芙蓉岭下。吴翩翩考虑到风墨竹的身体,便叫他去将马匹备好,翌日一早骑马前去,待到山路难行之时再换做步行。

翌日清晨,石叟又牵了马来,加上带路的侍卫,一行五人向芙蓉岭而去。

九华山,九峰奇秀,一路上古木参天,风景幽静灵秀,处处可闻溪涧流泉之淙淙声,只是心中有事,谁也无心观赏。

芙蓉岭下,泉林荫荫,果有几间僧庐,土墙瓦顶,简陋肃寂,有木鱼声声,叫人心生宁静。

走进土墙围成的僧院中,有少年小沙弥闻声而出,双手合十问礼,待知道众人来意后,便请众人在院子中几块略为平整的石头上坐,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僧庐狭小,诸位施主进去了只怕极为逼仄,而且也没有椅凳,还请施主见谅!”又道:“师父现在正在打坐诵经,诸位施主还得等上一会儿!”

吴翩翩忙双手合十还礼,请小沙弥不必客气,自己等人冒昧前来,打扰禅师清修,本就是不该。

大概一炷香之后,一黑瘦老僧缓步而出,一身灰布僧衣,打着补丁,须眉皆白,气度却极是祥和,这便是明悟大师了。十几年前,吴翩翩因着是早产和难产儿,婴儿时期甚是体弱,吴王曾请明悟大师为她诊治过。

吴翩翩等人忙躬身合掌问礼,明悟大师双手合十,躬身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几人的来意,他已听小沙弥说过,再抬头时候,目光便落在了风墨竹的脸上,“施主请随老衲来!”

明悟大师一句闲话都没有,让吴翩翩等人微微惊愕,但随即涌上的感觉是更加的尊敬和钦佩以及感谢!

风墨竹和吴翩翩随着明悟大师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随着三人走进,这间土屋顿时显得狭窄低矮,屋中只有一张竹席,和一张小木案,木案上有一本经书,这想必就是明悟大师的居所。

明悟大师请风墨竹坐下,以便为其号脉,风墨竹恭恭敬敬地在小案边屈膝坐下,将手放在案边。

明悟大师垂眉肃目号了很久,又示意他再换一只手,又久久地号了一回。

吴翩翩跪坐在一旁的山草编织成的蒲团上,见此,更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大师的眉眼,希望能看出个之所以然来。

良久,大师才收回手,吴翩翩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如何?可以治好么?”

大师沉吟片刻道:“能治!”她顿时吐出一口气来,随即又听大师道:“但老衲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她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却见风墨竹双手合十道:“谢大师慈悲!”

明悟大师缓缓道:“即便能治好,也需要几年的时间,快则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将将保住性命,但身体较普通人还是要病弱,还得再调养数年才得如常人一般!”

多日的奔波,终于在黑暗中窥见一丝光明和希望,吴翩翩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双手合十,对明悟大师揖首道:“能治就好,多谢大师慈悲!”

明悟大师笑笑,“出家人本应如此,施主不必言谢!”

但风墨竹却毫无喜悦之感,即便能治好,也要三到五年功夫,而且依旧病弱不堪,还要继续调养数年,人生有几个数年?他还要继续拖累吴翩翩么?他这样的身份以及这样的身体,将会使她面对多少压力和困扰?难道她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如花的岁月便耗费在他这个废人身上么?

吴翩翩又取出那卷抄录的先秦道家养神古卷以及《冰心诀》,递给明悟大师,“大师请看,这两卷功法,对他的身体可有效用么?”

明悟大师仔仔细细地将两卷经诀看了一边,又思索半晌,才缓缓道:“《冰心诀》得等到他医治好了才能练,有助于恢复生机,此时无益;这卷道家养神心法,极为柔缓,倒是可以练习,虽有所助益,但是效益有限!”

吴翩翩想了想,又问道“我听闻少林《易筋经》,中正柔和,能花戾气于无形,不知对他身体是否有用?”

明悟大师又想了想,摇头道:“与《冰心诀》一样,他现在用不了!”又叹一口气道:“如杯水浇沙地上!”

吴翩翩一时间失望之极,她本想着,只要《易筋经》有用,她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去抄录来给风墨竹用。

风墨竹垂眸道:“生死本是命中注定,能治是幸,不能治,我亦认命!”说罢抬眼看向吴翩翩,见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伤心气愤于他的认命,心中黯然,低声道:“对不起!”

吴翩翩看着他,一时心痛难耐,酸涩从心头直冲而上,眼泪便涌了出来,但随即又用丝帕沾去泪水,缓声道:“方才大师已说了有五成把握,你又何必灰心?”

明悟大师看了看俩人,叹了口气,吴翩翩本以为大师见自己如此执着于情恋以及生死,会引用佛理来劝告他们,不要太过执着于贪嗔痴三毒之中,却没想到,大师叹完气后只是缓声道:“郡主遍览群书,我佛经典,必也读过,既在娑婆,世间五苦便不可避免!”

大师先前一直称呼她为施主,此时却用上了“郡主”这个称呼,更有开解的意思在里面。

吴翩翩垂头不语,既已生娑婆,既已情重,就算五苦临身,她也不想放下,况且也无法放下!她只要风墨竹活着!

明悟大师又看向风墨竹,四目相接,风墨竹忽然感觉那双从容慈悲的目光一直看进了他的心底,似乎他心中所有的灰沉与阴暗都无所遁形,然后就听见苍老柔和的声音道:“施主的心结怕是由来已久,日日烦恼痛苦,也是成因之一!”

风墨竹感觉自己就如一颗微尘浮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孤独漂浮无依,既觉自己罪孽深重,又觉明亮温暖,泪水汩汩而下,俯身拜下,以额触地,哽咽道:“请大师指点……”

………

☆、第109章 决意皈依

明悟法师伸手将他扶起,看着他道:“你若是心结不解开,则治愈的希望不到三成!”

不到三成?

吴翩翩呆住,一颗心又沉入了黑暗的渊底!

若是那心头的枷锁能轻易的打开,风墨竹又何至于沉沦至今?

风墨竹垂首道:“我一身都是罪孽,如何能解?”

明悟法师缓缓道:“六道众生,皆在三障之中,哪一个不身背罪业?施主既已心生忏悔,又何愁不能消解障业,还归本来清净面目?”

风墨竹怆然道:“消不了!”

明悟法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是罪业,有何不能割舍?”

风墨竹沉默良久,看了看吴翩翩,眼底掠过一丝决然,又俯身拜下:“大师,我愿出家,随大师修行佛法,消除此身罪孽!”

“啊?你要出家?”他此言一出,吴翩翩心中犹如平地滚过惊雷,倏然长身立起,愕然看着他。

明悟法师摇摇头:“施主莫急!消业还归清净面目,并不一定要出家!心中无扰,处处清净,心中有佛,处处是佛!罪业如霜雪,心明自消融!”

风墨竹俯身未起,“大师,我并非一时冲动,我已决意皈依佛祖,求大师成全!”

吴翩翩张嘴欲劝阻,但随即又抿紧了嘴,脸色灰白!

即便她阻止了风墨竹出家,却无法解开他心中的枷锁,他也永远不能真正地喜乐轻松,她不能勉强风墨竹强颜欢笑,更重要的是解不开心锁的风墨竹很可能就此雪上加霜,郁郁而亡!

明悟法师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妨考虑之后再做决定!”语气虽柔和,却不容质疑。

“谢大师指点!”风墨竹又了一拜,起身,吴翩翩也随即向大师合掌称谢。

明悟法师双手合十。又长长地诵了一声佛号,送二人出门。

走出小小的僧院,满目苍翠,山林中泉声潺潺。时有鸟鸣,愈现静幽,吴翩翩沉默了一会,先开了口:“你一定要出家么?”

“是!”风墨竹望着远处的峰峦,并没有去看面前的吴翩翩。

“你既然决定出家,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成亲之后,再出家如何?”吴翩翩神色平静地问道。

“不行!”风墨竹想也没想一口拒绝,他要出家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治病,生死于他早已无所谓。只是不愿再拖累她。

“为何不行?你要出家,我不阻拦,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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