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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猎物什么的对陶梦阮来说不算太难,陶梦阮趁着还看得见,将山鸡收拾清洗之后,直接提着回去。
陶梦阮并没有失望,将铁锅提起来,并没有打算走远毕竟这个地方她实在不熟悉,若是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不能找到什么猎物也只能早些回去,好在走了不远,趁着天色还没黑透,陶梦阮还是抓到了一直山鸡。
山里的气温比外头要低一些,太阳落下去了,凉意便上来了,陶梦阮紧了紧衣裳,辨认了一下方向,首先去寻水源。好在夏季正是水源充沛的时候,陶梦阮没有走多远,便找到了一条水沟,看上去水还十分清澈,将山洞里提来的铁锅清洗了,装了大半锅水,又将司连瑾的水囊灌满了水挂在腰间,才细细看水沟当中,水很浅,并没有鱼。
陶梦阮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也不敢耽搁,就算不能找到吃的,至少也要找些水,司连瑾身上的伤口还需要清洗,夜里弄不好还会发热,这样想着,便更不敢耽误,提起司连瑾的软剑,走出了山洞。
九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年纪虽小,但也学过两样简单的暗器,只是准头不怎么好,这个时候却顾不得更多了,接过陶梦阮递过来的机关盒,便在火堆前坐下,陶梦阮还没动身,他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山洞外面。
陶梦阮点点头,拿出一个随身的机关盒,递给九皇子,道:“这个你拿着防身,若有野兽或者刺客过来,就按这里,我可将夫君交给你了!”
陶梦阮带着微笑说话,九皇子却不敢反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可是……”九皇子想说话,被陶梦阮拍了拍肩膀,道:“你还小,就好好待在这里,帮你大哥看着火,免得火灭了,千万别乱跑,知道么?”
“好了,你在这里看着你哥,我去找些吃的来。”陶梦阮不指望皇宫里养出来的皇子殿下去找吃的,再说九皇子才七岁,别抓不到猎物,将自己弄丢了。
陶梦阮觉得,就算是这两种东西,九皇子也多半就在皇家猎场见过,据说,所谓皇帝带着臣子们秋猎,基本上都是由专人抓来的猎物直接放进去的,否则,每年都去的猎场,能养出那么多猎物来?
“……”九皇子呆萌萌的望着陶梦阮,“不是有山鸡和野兔吗?”
陶梦阮将小少年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心里有些满意,虽然是皇家娇养的小少年,但至少还有这份心,嘴里却不饶人道:“阿九知道外面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嫂子,我想出去找些吃的……”九皇子目光落在外面茂盛的草丛当中,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只是曾经听人说过,山里能抓到山鸡、野兔什么的,可看着昏黄的天色下影影幢幢的树影,其实他有些害怕。可如今司连瑾昏迷着,陶梦阮又是女子,他总是男子,怎么能让陶梦阮照顾他,何况这次是他连累了司连瑾和陶梦阮。
陶梦阮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九皇子很有眼色的将干草铺开,扶着司连瑾躺下。陶梦阮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捶着酸痛的身子,见九皇子蹲在山洞口,道:“阿九,你在那里做什么?”
陶梦阮闻言点点头,扶着司连瑾往里走。果然像九皇子所说,山洞里很干净,看样子像是猎户进山时暂住的地方,里面还有些必要的工具和锅碗,甚至还有一些干草。惊喜之余,陶梦阮也有些庆幸,有猎户出入,至少不是在深山当中,他们要找出去的路也容易些。
“阿九,等等……”陶梦阮出声喊他,野外的山洞当中,说不定会有危险,只是九皇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也已经开始学功夫,陶梦阮扶着司连瑾,也没有机会拦着他,等两人赶上去时,九皇子已经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出来,道:“嫂子,里面很干净,我们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吧!”
“嫂子,前面有个山洞,我先过去看看!”走在前面的九皇子惊呼出声,不等陶梦阮说话,就直接向山洞冲过去。
陶梦阮虽然习武,比寻常女子体力好些,但支撑司连瑾这么一个成年男子,多少还是有些吃力,尤其不知是不是从山上摔落下来的缘故,陶梦阮此时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酸软,只努力撑着,这深山里恐怕会有野兽,总要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才行。
第四十五章 灾民()
“皇上的武功可不弱,”司连瑾见陶梦阮担心的模样,宽慰她道,“我那时是得了赵益宣的提醒,回头去看九皇子的,他还有空提醒我这个,
陶梦阮也想起来,昨日是麟德帝的车驾当中先出现了刺客,还有吴美人那一身的血,“夫君,皇上没事吧……”若是麟德帝真在出巡的路途当中出了事,随行的官员都逃脱不了责任,何况皇帝意外被刺身亡这种事,说不好还要引起动乱。
九皇子闻言就低下了头,他年纪虽然还小,但也能明白是他连累了陶梦阮,否则,陶梦阮和司连瑾都不会落到这里来,毕竟他也看到了,刺客第一个刺杀的是父皇,接下来是他,其他臣子都只是误伤,“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样了……”
司连瑾这才记起来九皇子这么个熊孩子,更想起来若不是九皇子,陶梦阮能在这里遭这样的罪?司连瑾是麟德帝培养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麟德帝比寻常皇子还要亲近些,对九皇子就没那么客气了,瞪了他一眼,道:“连累了你表嫂,还好意思说不折腾!”
“父皇没有在到处折腾!”九皇子就蹲在旁边,不是很理解司连瑾和陶梦阮的话,不过最后一句是听懂了,他倒是不介意司连瑾这个高冷的表哥会不会跟着,但陶梦阮这么温柔的表嫂若是不跟着一道,总有些遗憾,其实,他是想叫陶梦阮姐姐的,姐姐比表嫂亲近多了。
司连瑾依然有些不放心,道:“还是出去看过大夫再说吧!到时我派人送你回京去,就不跟着皇上他们到处折腾了。”
陶梦阮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摇摇头,道:“没事的,我早就说过,我是习武的,身子好,哪能轻易出什么事。”
“宝宝好不好?”虽然陶梦阮活奔乱跳的,身上也没伤没痛的,但司连瑾还是有些担心,见多了一不小心摔一跤孩子就没了的,陶梦阮昨日又是跌落山谷、又是四处奔波的,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见陶梦阮一时有些惊慌的模样,司连瑾也顾不得嘲笑陶梦阮了,起身抱住陶梦阮,心里不由得庆幸昨日他及时接住了陶梦阮,虽然伤口还在疼,但陶梦阮和孩子平安无事,便是最大的好事了。
司连瑾已经有个数了,当时听了兰钊的话,他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安的,虽然相信陶梦阮心里有他,不会有抛下他的一天,但他自小没了母亲,父亲弟妹的关系也一直淡淡的遇到陶梦阮,在他心里,陶梦阮是他相伴一生的妻子,而他们的孩子,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但孩子这件事着急不来,他也只是多注意一些,等着孩子到来,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一时倒是没来得及想太多。
“……”陶梦阮眨眨眼,下意识的就抬手给自己把了一回脉,然后,人就僵住了,有些惊恐地看向司连瑾,道:“阿瑾,怎么办,我、我好像有宝宝了……”
这话说得也是,司连瑾一脸笑容的仰头看陶梦阮:“那你给自己把过脉吗?”
陶梦阮斜了司连瑾一眼,道:“夫君,你不是摔傻了吧!我自己就是大夫,用得着去寻大夫吗?”
“我不是说这个,你……”突然发现九皇子凑了过来,司连瑾住了口,道:“你没事就好,等我们出去,寻个大夫替你看一看才是。”
陶梦阮一愣,没想到司连瑾突然这么问,道:“没事,昨日你垫在底下,我只是有些擦伤,抹了药就没事了。”
司连瑾见陶梦阮抬手揉九皇子的头发,眼里的目光有些柔和,想起当初兰钊的话,陶梦阮确实喜欢孩子,连九皇子这种没什么关系的熊孩子,都这样温和关心,若是他们的孩子,陶梦阮一定会更喜欢吧!这样一想,司连瑾猛然想起些事情来,有些担心的看向陶梦阮,道:“娘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梦阮正往司连瑾的水囊里灌烧开的水,她坐在马车里,不会随身带水囊,九皇子年纪还小,更不会想到这些,如今他们就只有这一个水囊可以装水。虽然这个季节找到水源不算太难,但司连瑾伤还没好,九皇子年纪又小,若是可以,还是喝开水好些。听司连瑾教训九皇子,忍不住笑道:“好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呢,等他长大些出门历练了,自然就懂得了。”
“……”九皇子沉默地低下头,便是猎场里的野鸡他也抓不到,何况刚刚一路回来,他只见到几只飞过的鸟,他是怎么都追不上的,喝了一口水,默默地将手里的窝窝头吃掉。
司连瑾暗自翻了个白眼,典型的皇宫里养出来的皇子,哪里知道民间疾苦,轻哼了一声道:“你每天去抓一只野鸡来看看!”
“……”九皇子勉强将一大口窝窝头咽下去,道:“不是可以吃野鸡吗?”
司连瑾瞪了他一眼,道:“这算什么,若是我们许多天出不去,树皮草根也得吃。”
陶梦阮将剩下的鸡肉也炖了汤,倒不是因为多爱喝鸡汤,还是那一只山鸡本来就不太大,只剩下小半炖汤才够他们三个人吃,另外又用玉米粉做了点窝窝头,勉强顶了一早上。陶梦阮前世家世虽好,但也时常出门,有时在深山里一呆就是好些天,窝窝头虽然是粗粮她也吃得来,司连瑾平时没娶妻的时候也好养活,如今这个情况下,陶梦阮的手艺他也没什么挑剔的,倒是九皇子是真的头一回吃玉米粉这样的粗粮,昨晚的粥还好,到了窝窝头,便有些难以下咽。
第四十六章 暂住()
司连瑾回忆了一下,北巡的计划是在五月里提出来的,到了六月里正式定下来,司连瑾平时不参加朝会,对于其中的曲折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但也从太子口中得知,皇帝原本是打算将北巡放在明年的,而四皇子和五皇子却极力劝谏今年北巡,又有许多大臣附议,最后才定了下来。只是,五皇子还罢了,对四皇子来说,皇帝北巡会有什么好处吗?
司连瑾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而这两日体力和精力消耗太多,司连瑾也很快熟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没事的时候四连击喜欢赖床,叫都叫不起来,但有事的时候,不用人叫他也能早早地爬起来,拉了拉薄被子给陶梦阮盖好,司连瑾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往外走,他需要问一问杨秀才城里的情况。
陶梦阮三人的衣裳都已经不成样子,借的是杨家一家子的衣裳,司连瑾个头高,杨秀才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略微有些短,但丝毫不影响那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晨起的阳光照得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就连杨秀才一时间,都有种自己衣裳委屈了司连瑾的感觉。
司连瑾昨晚就知道杨秀才回来了,不过既然昨晚没有露面,司连瑾便也当自己不知道。冯氏正在烧水准备做早饭,见司连瑾出来,向司连瑾介绍道:“这是外子,昨晚才从镇上回来。”
住在人家家里,人家拿他们几个陌生人当客人好好招待着,司连瑾平时傲气,此时却是实心实意的感激人家,互相问了好,也温和的同人说话,待两人稍微熟悉些,才问道:“杨兄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可要紧?”
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杨秀才也没有遮遮掩掩,叹气道:“昨日晚间镇上来了许多难民,也不知是何缘故,动手就将镇上的店面打砸了一回,有那躲避不及时的,伤得比我还重,幸而东家掌柜的见机及时,叫我们从后门走,这才匆忙夜里赶回来,如今也不知镇上如何了。”
“我们一路往惠州探亲,并未听说发生了灾祸,是近日连连降雨的缘故吗?”司连瑾顺着问道。
“今年入夏以来雨就多,我们这边还好些,地势高,只是庄稼受了些影响,下游却不同,听说上个月就发了一次大水,许多良田都被冲毁了,还听说有决堤的风险,只是没多久,就传出话来,说都是谣言。前两天不是又下雨了吗?连着下了好几天,前儿放了晴,就有些难民到了镇上,我们东家是好心的,还拿了许多馒头送给他们,才听说下游临河县是遭了灾了,河堤都垮了,难民四处逃命。”杨秀才唏嘘了一回,“这老天爷的事,我们也没有法子,只商量着凑些分子,帮一把那些遭难的难民,原本只有为数不多的难民进城去,大家省上一口也就是了,谁知昨日下晚,却有许多人一时涌进城里,这才成了暴乱。”
冯氏昨日就听杨秀才说了一回,今日再听依然觉得心惊胆战,默默地端了一盘馒头过来,道:“刚蒸好的馒头,你们先垫一垫。”
司连瑾道了谢,见陶梦阮从屋里出来,上前拉她坐下,道:“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
陶梦阮心道在别人家,哪能睡到日上三竿,倒是冯氏见她起来,拿了一个温热的鸡蛋递给她,道:“咱女人家可要细心照料些,我特意煮了几个鸡蛋,给你家小兄弟也留了一个。”
陶梦阮笑着道谢,在司连瑾身边坐下,慢慢的剥鸡蛋,听司连瑾和杨秀才说话,不多时,九皇子也整理好了出来,先喊了一圈人,才坐下,接了冯氏递过来的鸡蛋吃。九皇子是宫里长大的,什么山珍海味都见过了,这会儿冯氏递过来的一个白水煮鸡蛋,倒觉得格外的香。
陶梦阮昨晚就看出来了,杨家虽然出了个秀才,在这个小村子里算是不错的,但总体来说,依然不富裕。家里的房子还算宽敞,但杨秀才和冯氏的穿着都不算好,勉强能吃得上白面,偶尔能吃点米饭换换口味,但鸡蛋也算难得的荤腥了。而杨家一家子也十分好客,若非司连瑾拦着,杨秀才都要动手杀鸡招待他们了,这让两人感激之外更有些感动。
这回的事,陶梦阮最庆幸的就是她和司连瑾都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在杨家住了一晚,虽然杨家夫妻都表示举手之劳,但陶梦阮和司连瑾自然不会占这样的便宜,何况遇到灾年,杨家过得也不容易。除了一些碎银子,司连瑾还给了杨秀才一张银票,杨秀才不肯收,司连瑾却一时有些严肃,道:“光听杨兄的言谈,便知杨兄才学不凡,难道就愿意止步在秀才吗?何况,杨兄总要为嫂夫人和孩子考虑,这钱我只当借给杨兄,他日杨兄若能高中,再还给我也就是了。”
杨秀才愣了片刻,到底收下了钱,道:“多谢司兄信任相助!”
杨秀才替司连瑾雇了一辆牛车,司连瑾没有去镇上,直接请车夫赶车去县城。陶梦阮听司连瑾同杨秀才说话,隐约明白了司连瑾的意思,道:“杨秀才是故意细说镇上灾民的情况的?”
司连瑾点点头,道:“这个杨秀才不简单,想来是看出其中有些猫腻,大约是存了赌一回的心,若我能往上头说得上话,自然就能帮那些灾民一把,若不能,也就是浪费他们家一些米粮。才学好,又有这份忧民之心,帮他一把,将来他必定能有所成就,我那一百两银子也不算白花。”
“你又不缺钱,几时这样小气了?”陶梦阮笑道。
第四十七章 送信()
芳儿闻言没有多话,便起身去办,何家虽然也是京中的富贵人家,但到了外面来做官,又是寻常的小县令,自然不可能呼奴唤婢的一呼啦过来,
陶梦阮不习惯不熟悉的人替她做这些,笑着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好,你替我打些水来。”
小丫头名叫芳儿,原本听说陶梦阮是京城里来的贵人,还担心陶梦阮多加挑剔不好伺候,没想到陶梦阮和和气气的道谢,心里的忐忑也少了些,道:“司夫人不嫌弃就好,奴婢先服侍司夫人更衣吧!”
陶梦阮知道如今情况特殊,何况她是做客的人,人家已经处处照顾了,她就更不该多加挑剔,点点头道:“替我谢谢周姐姐才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如今城里的情况,能有新衣裳穿,我就谢天谢地了!”
陶梦阮多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周氏拨过来照顾陶梦阮的小丫头捧了一身新衣裳过来,道:“司夫人,夫人命奴婢送一身衣裳过来,夫人道原本应当给司夫人另做的,只是如今里外都忙乱着,所以拿夫人没上过身的衣裳改了的,还请司夫人暂且将就着。”
司连瑾出了门,陶梦阮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在窗前推开窗户,目送司连瑾的身影消失,才又回床上躺着,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早起也没什么事做。
司连瑾的动作已经十分轻巧,但陶梦阮一向眠浅,司连瑾起身的动作还是将她吵醒了,只是不愿意耽搁司连瑾的功夫,陶梦阮只当自己睡着,侧着身子躺着并没有动。司连瑾亲了亲陶梦阮的额头,又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才起身离开。
灾民的事不能耽搁,但司连瑾也没有打算连夜赶去,这些地方他并不熟悉,连夜赶路不说效率不高,说不定还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司连瑾陪着陶梦阮在何云哲府上歇了一晚,次日一早找了人带路,便出门了。
虽然何云哲出自何家,但这件事跟何云哲没什么关系,何况就算何云哲的母亲出面搭线,也是出自一片好心,谁知道那位堂侄存的是那样的心,说起来也怪不到人家头上,陶梦阮自然不会迁怒到何云哲夫妻身上。陶梦阮与周氏闲聊了几句,也确实是十分有见地的女子,同她说话也十分轻松愉快。
周氏笑着道了谢,说起家世来,陶梦阮才知道,周氏正是周芸香娘家的侄女,而何云哲,是京城何家的旁支,算起来就是当初戏耍邢曼烟的那位何家公子的堂兄。陶梦阮没有提邢曼烟的事,但周氏得知了陶梦阮的家世,便也想起了那桩事情,主动谈道:“说起来,当初还是我家婆婆帮忙搭的线,两家家世相当,邢家表妹也是好的,我家婆婆才出面搭了这条线。原本以为堂叔家是真心作这门亲事,谁知道是那样的结果,我家婆婆为此内疚了许久。”
司连瑾已经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的带着陶梦阮和九皇子进去,县令何云哲和夫人周氏便一起迎了出来,两相见过,便坐下来说话。周氏招呼两个孩子过来见人,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才六岁,小的儿子刚三岁,都乖乖的喊人。陶梦阮出门在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