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琉璃榻 作者:冥-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血腥,却是我的至爱。
  “你要从良?”不是意外,只是确认。
  “那又如何?”我头也没抬,轻轻摇晃杯中物,他不是我要等的人,如此良辰,理他作甚。
  “该说恭喜你,还是可怜那个倒霉的男人?”我不用抬头,也知道云毓脸上一定又露出那种狰狞又扭曲的表情,想笑又不会笑,想哭又不能哭,真是辛苦。
  “随你高兴。”我懒懒的提不起兴致。
  “既然从良,为什么不嫁我?你看上那个奸商什么?满身铜臭俗不可耐,还又老又丑。论钱财,他比不上你,论人才,他不及我一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你自己!”他缓了缓语气:“细细,你要知道,我这都是为你好。”
  “这是我的事,哪怕我只是个年老色衰的娼妓,可从不从良,要嫁给什么人这样的小事尚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不相干的人等,不必费心。天不早了,云老爷请回,恕不远送!” 
  “你——”他气结,狠狠瞪我一眼,终于拂袖而去。
  我冷笑,饮尽杯中物。
  齿间甜腥,如同噬了那人的血肉。 
  
  恨,怎么能轻易罢休?
  何以结同心
  云毓犯了我的忌讳,我平生最恨人说“细细,我全是为你好。”这句话。可偏偏身边一干人等都喜欢拿它当口头禅,每每开口我便心惊肉跳。
  五岁时家乡洪水肆虐,贫贱人家全靠卖儿鬻女度日。兄妹六人中数我年纪最小,留在家里白白浪费米粮,父兄稍加商量,便将我卖进青楼。 嬷嬷看我伶俐可爱,心里喜欢,平白多加了一倍身价,两袋大米就买断我终身。成交后父亲拉着我手哽咽一阵,道:“细细,你别怨爹爹。爹都是为了你好,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愁吃穿。”说罢,与我大哥背起米袋,大步离去,连回头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一手牵着嬷嬷,仍兀朝向他们挥手,心儿甜甜的,还是爹爹最疼我,不舍得我吃苦,送我来这金碧辉煌的地方享福。
  
  十三岁那年,嬷嬷安排人为我梳拢,那人乃朝中一品大员,委实又老又丑,我不肯,嬷嬷温言劝我:“细细呀,你莫耍小性儿,你日后就会明白,嬷嬷可都是为了你好。”
  是夜,那人的涎水淌在我脸上,我无声而笑,为了我好,全都是为了我好。
  
  后来又有那人,从身后轻轻咬住我耳垂,暖暖的呵气,魅声道:“细细,你乖乖听话去陪云毓,我全都是为了你好呢。”今时今日,想不到竟还有人跟我这样讲话,其实我又何需旁人为了我好,不将我推进虎口就算情至义尽,足够我一生一世铭感五内。
  我不恨也不怨,只是今生今世不论是谁,再也休想用这句话迫我就范。
  
  “风姨,你怎么还不睡呀?”欢儿站在我门口揉着眼,一脸睡意,圆圆的脸配上那对太干净的眼睛,像只刚出生的小猫。
  “这么晚还跑出来?风姨不是告诉你,天黑就回自己房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吗?”这傻丫头,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她这般大意的来去自如? 
  
  欢儿虽只有十二岁,但已经被几个客人看在眼里。嬷嬷不过碍于我的面子,不好马上调走她,再者那些客人出的价还不够让她满意,才暂且留着她。可她是这样干净的孩子,纵使我明知道到头来还是保不住她,也愿让她多躲过些时日。
  
  欢儿走至我身旁,猫咪一样在我怀里蹭来蹭去。“风姨,我想家了,弟弟还等我回去带好吃的给他呢。我都想好了,水晶蒸饺,白糖糕,糯米团子……”她偎在我怀里,掰着手指一件件盘算,唯恐不小心漏了哪一样。
  我苦笑着轻轻抚弄她的头发,细细软软也像只小猫,干干净净的、带一点点奶香味。那个与我无缘的孩子要是能长大的话,也会像欢儿这样单纯可爱吧?
  胸中一点泪意涌动,却立时心下一凛,那怎会是个纯良的孩子;血缘注定他的心性必定像他爹一般。流着那样寒冷绝情的血,那样的孩子,绝不可留于人世。 
  留他在人世,只会伤透人心。
  留不得,留不得。
  
  “风姨,你怎么哭了?”欢儿抬起头,诧异的望着我。
  “风姨你不要哭,欢儿再不吵着回家了,风姨对欢儿这么好,欢儿永远在这里陪你。”欢儿慌了,我的泪却越落越凶。
  我低下头,抱紧欢儿轻声道:“丫头,你记住,你是招娣,你是你爹娘和弟弟的招娣,你不是欢儿。这里也不是你的地方。”
  “风姨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回去看你弟弟,你要给他带桂花糕,蒸饺,糯米团子……你想要带什么都可以。”
  “风姨……”欢儿不解的望着我。
  “什么都别说了,你该睡觉了,今天就睡风姨这儿吧,风姨抱着你。” 
  “嗯,我听风姨的话。风姨你不要哭了。”欢儿乖乖躺在我身边睡下,两只小手紧紧箍住我。
  
  “风姨?”
  “怎么了?”
  “为什么你夜里总不睡觉,还会哭呢?”
  “因为……风姨怕黑。”
  “那我以后每天都跟风姨一起睡,我会讲很多笑话哦,弟弟最喜欢我讲的笑话了,我也讲给风姨听。”
  “好。乖乖的,睡觉吧。”
  屋内一片黑暗,窗外是永不醒来的绮梦。
  只有怀中这温温热热的小小身子,才是唯一的真实。
  
  “你找我?”
  我没有回头,云毓的声音,就算化了灰我也认得。
  “云老爷,你说过,你欠我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要什么那个姓宁的不是都能给你吗?有什么大事值得你屈尊来求我?”
  “这件事非你不可。”
  ……………… 
  “云毓;我要一个愿望。”
  
  三天后,云毓纳妾,欢儿就是新嫁娘。嬷嬷今年已不主杂事,排辈分论资历,算来算去,风细细竟算那小丫头的高堂。成亲之前云毓曾来见我,难得和颜悦色待他,共饮至中宵,我道:“豆蔻年华,身子又清白,云老爷,你好福气。”
  他垂首不看我眼,半晌,他道:“细细,她像那时候的你。否则我绝不会答应你。”
  “是吗?那么,好好待她。”我举杯:“敬你。”
  那双明媚又纯净的眼睛,曾几何时,与我渐行渐远。
  暗中,流年偷换。
  旧游无处不堪寻
  少了欢儿,未央阁骤然冷寂下来。我每夜坐在窗前,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寂寞。我抱膝坐在榻上,不禁轻笑,人就是这样可怜的生灵,为了一点温情可以奋不顾身;一旦失去就丧魂落魄痛不欲生。我却不是那样的人,从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不再奢望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不奢望,就永远不会有失望的那一天。又或者是因为,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从那以后,再难有什么能触动我神经。
  
  云毓允诺会善待欢儿。不送她回家是怕她再被家人转卖。我和云毓都觉得这孩子心思太过单纯,留在深宅大院里才能安稳度过一生。云毓说,他会把欢儿当女儿一般看待,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心上人,他会成全她。“欢儿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我笑着说。
  “那你呢?”云毓不死心地问。
  “云老爷,你不要忘了,这是你欠我的。”我说的理直气壮,欠下的,总有一天要偿还。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我付出过,就有索回的权利。
  “细细,难道你永远不明白什么叫忘记吗?你准备永远带着一肚子的怨恨活下去吗?”云毓讲道一般的表情是这样有趣。我不禁微笑,“不会是永远。云毓,我迟早会下地狱,那里才有我的永远。这一点你该比我更清楚。”
  哪里来的永远,你和我,我和别人,你和别人,都不能奢望永远。
  
  二月十九日。
  今天是观音诞,我要见的人当然是观音。当然这个观音不会真的是观音,人们叫她观音,只是因为她很慈悲。四年前的二月十七,观音一身淄衣出现在杭州城,布施白银十万两与各大寺院,许下宏愿,愿做四万六千日功德,超脱众生万千苦难。第二日,她又出资令全杭州城医馆义诊一月,并广修善堂十三座,收留流民。十九日观音诞那天,这女子更亲献血书《妙莲法华经》十部。
  相国寺住持当日见那女子捧经上山,一步一叩至手足鲜血淋漓而面不改色,不禁双手合十:“善哉,施主心怀莫大慈悲,难道是观音再生?”
  观音之名,由此传开。
  
  “若有众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只是那观音自身的痛楚,又有谁能解救得了?
  
  城北观音堂,四年来观音就住在这里照顾收养的孤儿。
  我去时,她正跪在佛堂诵经。一身白衣,眉目间隐隐宝相庄严。只是清瘦的出奇,与当日的丰腴圆润判若两人——我竟觉所见的不过是具尸骸,连同这装扮富贵令人不敢逼视的自己,都只是当年的遗骸。 
  心若死了,皮相只是一层随时可以抛弃的伪装。
  
  “绛缡,我来看你了。”
  她转过身,望着我浅笑:“细细,你来了。”
  
  绛缡携了我手走进后院,一片竹林深处,有座小小土堆。
  没有墓碑,那碑立在我心中,上面有字,字字泣血。 
  这里葬着我那不曾出世的孩子。
  
  我没有眼泪可流,只是默默站着,绛缡在我身后。
  “绛缡,你相信有地狱吗?”我竟渐渐笑出声来,“他们都说你是观音,那你告诉我,真的有枉死城吗?那些枉死的孩子,不能出世又不能转生,他们会生生世世在那里忍受煎熬吗?”
  “细细,我不知道。你比任何人清楚,我根本不是观音。”
  “细细,若真有地狱,你和我,注定都逃不开。” 
  “那样倒好,也许我就能见到他了。”
  “是啊,真能那样的话倒是好事。”绛缡笑了,笑的万分淡然。 
  
  青丝缨络结齐眉,可可年华十五时。
  ………………
  ………………
  及笄那年,我只算是偌大玉腰楼里一朵清丽小花。虽说两年前已被梳拢,终究还是个未成人的孩子,又是嬷嬷亲手带大,心里总还有些舍不得她,平日里倒也不甚逼迫。何况诗书皆精,每日里与那自命风流的才子吟风弄月,日子倒不见得怎样难过。
  只是素性疏懒,喜欢散着头发躺在榻上想入非非,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嵌在巴掌大小的清水脸上,整日笑嘻嘻的,令人只觉明媚,看不出究竟美不美。
  我不美丽,这一点我始终记得,风细细从来不是那倾国倾城的美人,没有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亦缺乏让人惊为天人的气质,自始至终我也只是个平凡女子,不费尽心机,就难以得到关注。 
  
  城南新开一家糕饼铺子,每日限量出售水晶芙蓉糕,这日难得早起,趁没人注意,一溜烟跑出门去。
  街市繁华,观之不尽,哎呀呀,我的水晶芙蓉糕。
  舔舔手指,心满意足肚腹圆圆,四下张望却不禁惊慌起来。
  终究是不惯出门,到处逶迤,竟失了来时路。
  
  胡乱算定一个方向走去,哪知刚好南辕北辙,不知不觉已是日薄西山,终归年纪还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哭个痛快。
  偏偏这时,对上了一张满是戏谑的笑脸。
  只这一瞥,从此丧了心,失了魂。
  
  佛言,爱别离是苦,憎相晤也是苦,凡是太过强烈执著的情绪;都是一种劫难。
  佛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爱念和恨意,都是让人堕入阿鼻地狱的灾难源头。却偏偏,半点也由不得自己。
  我原不信命,只信劫;只因命中有自有变数,劫却再怎么躲也躲不过。
  谁成想,日后的万劫不复,只为一块水晶芙蓉糕?
  
  “细细姑娘可是迷了路?”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笑容,纵使我出身烟花场,仍不禁为他怦然心动。
  直至多年以后,我才看得清,那样明媚如日阳的笑容,竟从未延伸至他眼中。
  只是那时我眼界模糊,唯见四方光明盛放。
  
  鸾镜朱颜惊暗换
  “那个……公子,你认识我吗?”水灿大眼里满是欢喜,不过是个小小花娘却有满心虚荣,能被这样好看的男子惦记真是三生有幸。
  他笑了,深深一揖。“细细姑娘诗书奇绝,杭州城内人人仰慕,区区在下又何足挂齿?”
  我这一生,再也不曾见过有另一人可以笑得如他这般灿烂;看似真心却又满是戏谑,既明亮;又魅惑。嬷嬷总说,一个人爱上别人,跟那个被爱的人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自己想爱了,就爱上了。
  我却不这样想,我很清楚自己就是被那样的笑脸所俘获,此后许多年,我花样百出;机关算尽;都只为博他一顾。
  
  “在下送细细姑娘回去可好?天色已晚,姑娘在此久留怕是不妥。”
  “那……有劳公子。”不知不觉,我已红晕满颊。
  
  他走在我身旁,我红了脸,不住偷觑他样貌:不算高大却很挺拔,宽厚肩膀,秀气的面孔上写满自信,如同天下全都在他掌握。
  嘴角噙着笑,是居高临下的浅笑。
  我在玉腰楼长大,自认阅人无数,像这样的人,来历怕是不简单。可我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心中似有一把火在灼烧——我要留住他,不惜代价,不计后果,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咬咬牙,赶上前几步,顺势牵住他手。脸上却装作什么的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径走在前面,心如擂鼓,连头也不敢回一回。那个人愣了愣,却并没有挣脱我手,一任我拉着他走过大街小巷。
  我喜不自胜,晕陶陶的,只盼这条路再也走不完。
  
  回到玉腰楼已是华灯初上,嬷嬷找我一天,早已急得发了疯。及见到我,劈手便是一记响亮耳光:“贱丫头,你可是作死!”
  我哭,她哭的却仿佛比我还要伤心。紧紧将我揽在怀中,道:“野到哪里去了!下次再这么乱跑,小心我打折你腿!” 
  我抹着眼泪,却拿余光瞟着那人,眼里闪着泪光却调皮的很,嬷嬷哪里舍得罚我,我是她一手带大,脾气作派都相似,一般的嘴硬心软。
  那人也看着我,嘴角噙着笑。
  
  从嬷嬷怀中挣脱,面对那人,盈盈浅笑,敛衽为礼:“贱妾风细细,深感公子高义,敢问公子大名?”
  他早知我名,我故做此举,不过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那人浅笑,竟也肯入我圈套:“在下段沁,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翌日公子得闲,细细必于玉腰楼恭候大架,以谢今日之恩。” 
  “细细姑娘客气了,段某他日必来相访。”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那个苏小小,是这样说的吧? 
  我原非良家,只愿如苏小小那般,渴望爱便说出口,坦坦然,自自在。
  
  满心欢喜;千谋万算;竟没想到;段沁再也没有来。
  反复思量那日情形。段沁的面目在这样的回忆中纤毫毕现;越发清晰;如一个梦魇;纠缠不休。我盼他来寻我;哪怕问问他;他可是恼了我,为何不肯来看我?
  我在榻上辗转反侧;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恨不得立时死了;也强过日夜熬煎。
  嬷嬷见了;叹口气道:“痴儿——”
  
  贪婪及爱欲,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劫难。
  欲望是想要得到却无法得到的焦灼的煎熬,为了这样的不满足,我们毁天灭地,在所不惜。
  段沁就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他洞悉世人所有的欲望,并且把这欲望利用的彻底。
    
  一日忽想到,他可是忘了我?原本风细细也只是朵不起眼的小花,埋没姹紫嫣红间,难有出头之日。他会忘了我,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不管怎样,他终归知道我的名字,杭州城那么小,若是他从别人那里听得我的名,一定会想起他对我曾有的承诺。
  他会不会来看我,我不知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不全力以赴。搏上一搏。
  手中绞着帕子,风细细,总有一天,你要让全杭州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段沁呀段沁,你可知道,我这般煞费苦心,全都是为了再见上你一面?
  放手,从来都是这样艰难。
  琵琶弦上说相思
  “我要当花魁,嬷嬷,你得帮我。”
  嬷嬷掌不住,一口茶喷出来:“你这丫头可是疯了,青天白日的怎么说起梦话来了?”
  “为了让段沁想起我,除了当花魁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我看着嬷嬷,神情无比认真。
  “段沁?就是那天送你回来的公子?傻丫头,别做梦了,那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绝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谁让你没造化养在妓院里。想要好姻缘?先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再说吧。”
  “嬷嬷,你是最疼细细的,求你帮帮我吧。”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嬷嬷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我想见他,只要能再见他一面,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皱一皱眉头!”
  嬷嬷叹了口气,“傻孩子,不是嬷嬷不想帮你。你当人人都能做得了花魁么?细细,你的模样天分都不是上上之选,孩子,还是认命吧。”
  “你要是真想从良,改天我瞧瞧那些员外哪个要纳妾的,给你牵牵线,我也不要你多少身价银子,选个好人家,好歹也算咱娘儿俩缘分一场。”
  我却再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
  
  三天三夜过后,嬷嬷无奈,只好随了我。
  装饰,仪态,谈吐,歌舞,书画,诗词……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只余两个时辰睡觉。
  嬷嬷要求甚严,动辄打骂,她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却咬紧牙,一声也不抱怨。
  为了穿衣好看,每日以细带束腰,一顿饭只有半碗米粥,常饿得头昏眼花。
  地上铺满碎石,头顶瓷瓶赤足走在上面,只为练成那步态轻盈摇曳生姿。 
  ……桩桩件件,我皆不以为苦。
  
  《秦淮广记》载;玉腰楼花魁风细细;“姿首如常人”,但“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工诗词,尤善歌舞。自造新声,歌曰:又过莺花阵,宽尽金缕衣。又歌:风去尘香散;红尘一去千千丈。冠绝一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