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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重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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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妄言是个行动派,一想行得通便拉着墨铮准备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却被发现后面的人没动。还没回头,便听得一句:“你先自己去吧,我收拾完就过去找你。”

    他望了眼桌子又望了眼墨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松了手:“好吧,那我先走,你快点跟上。”

    “好。”墨铮对着他一笑,那点红晕显得他有些虚弱,而这种弱态却让他愈发动人起来,让道妄言根本移不开眼,步子磨磨蹭蹭的半天出不了屋。

    墨铮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可以了吗?”

    “晚上咱们再好好说。”

    “好。”

    道妄言虽然有点遗憾没有舌尖的交缠,但为了晚上的幸福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淡淡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墨铮俯身正准备收拾桌子和矮榻,身形突地一顿,按在桌上的手臂有些颤抖。刚被压制的腥甜再度涌上喉间,如山洪般爆发开来。

    血珠顺着他的嘴角一颗颗滴落,然后炸裂在棋盘上,将白子生生染成了“红子”,眼前有一瞬的漆黑,浑身的骨头仿佛都碎裂了般混着骨血流便全身,仿佛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遍每一寸肌理,感知退化,现在的他比一个凡人还不如。

    他扶着桌子慢慢坐在了榻上,靠着身后的窗,然后扬起头闭上了眼。

    虚弱、疼痛,一片黑暗的未来,无法掌控命运的绝望,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仿佛下一刻世间就再也不会有他的踪迹。孑然一身,孤身来,孤身去,就算偶尔有人会为他叹息两句,百年不十年之后,他便尘作尘,土归土。

    “真的是久违的感觉。”他虚弱地弯了弯唇角,似是自嘲,他之前一直掩藏自己的身体情况,骗过了阿玄也骗过了药长老,单刚才那一下咳嗽却让他嘴里满是血腥味,最后那个吻差点没糊弄过去。

    比在下界刚醒来时更严重,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和天道下棋,决心夺取天道本源的那一晚。

    明明按照他以前所想的,一切皆为算计,封印记忆完完全全地爱上他,然后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彻彻底底地忘记,忘情道便能大成,他也能长生不死。只可惜,情爱二字,果然是世间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能轻易看穿人心,却看不穿自己的。这真是一种无情的嘲讽。

    他如今若是死了,阿玄定是会记住他,他却舍不得了。他不想忘记他,也不想死去,那么便只能易道而修,弃忘情而择其他。只是转换道果哪有那么容易,他会一日比一日衰弱,直到他将道果彻底转换。

    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是他先转换道果成功,还是身体先承受不住崩溃?他也不知道还能瞒道妄言多久,一开始是想说来着,只是拖着拖着便说不出口了,但总归要说的,他那么聪明总会发现的。

    他睁开眼想了一会儿便勾着唇笑了。

    至少也要等到他们举行完道侣大典,行完誓约,他再也不能离开我的时候。

    半开的门边,道妄言静静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蓦地,他转了身往外走去,没有一丝声响。

    出了院子,他的脚步才踉跄起来,脑子浑浑噩噩的,眼前一片模糊,像是醉了酒般。但有一块却清醒的吓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他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算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天上开始下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砖瓦上,却在道妄言身前一寸被无形的力量隔开。周围都是湿的,唯独他一人是干的。

    “魔尊。”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穿过重重雨幕传了过来,他回头看去,角落里站着一人。

    天机子。

59。天机() 
滂沱大雨下,那些窸窸窣窣的响声都被盖过,高低起伏的建筑物显得模糊不清,只能大致描绘出轮廓。om

    道妄言垂眼望着眼前人,眼中流露出却不是什么久别重逢后该有的怀念,因为即便是隔着这层厚厚的雨幕,他依旧能看出他眼里藏着的阴郁和怨毒。

    虽然不了解前后因果,但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毕竟他对敌人的手段一贯是诛杀,而这片天地这么小,诛杀的那些人总有些未断的干连。这些年间,来向他寻仇的人从未少过,不过这种不惜毁了自己的修炼之资进入这座山,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是来报仇的?”

    天机子摇了摇头,灰白色的发黏在脸上,浑身被雨水浸透,留给他的只有两个字——狼狈。

    “你不来报仇,却敢将那些怨毒毫不掩饰地摆在我面前?你真当我不会杀你?”道妄言莫名有些烦躁起来。虽然他与天机子一脉有旧,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各取所需,若有利益冲突,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天机子抹去脸上的雨水,低声笑道,“他死了,现在剩下的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死与活又有什么所谓?”

    当初道妄言飞升上界,将算计他的那一拨人都杀了个干净,那位镇压着薛氏一脉的薛将军也死了,以前的魁魅魍魉一并涌了上来。一夜之间,将军府分崩离析。他修为不够只能连夜带着三郎离开,然而就算天地之大,他们哪里都可去的,但当他踏遍天下却找不到一个能解他身上术法的人,他突然明白了,其实他无处可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一日又一日的沉睡中渐渐虚弱,然后死亡。

    他想报仇,却发现仇人都在那场飞升大劫中死了,唯一剩下的已经飞升上界。他为此算了一卦,却发现他可能穷极一生也无法报仇雪恨。但天无绝人之路,他偶然间陷入一个空间缝隙,本想算一卦逃脱,却意外算出了一个奇异的未来景象,然后他失去一切来到了这里,得到了接触这个人的机会。om

    一切都沿着应有的轨迹前进着,包括现在。

    道妄言转身欲走,他怎么可能去满足他求死的欲望,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你现在应该发现了吧,你那位枕边人的异常。”

    天机子静静望着他,心中那些阴郁念头止不住地流出来。

    你也会有这样一天。

    “你知道什么?”道妄言真奔主题。

    天机子假模假样地哀叹道:“看着你这副样子,对他必然是极为在乎,感动的我都有些不忍心告诉你实”

    还未说完话头便被止住,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杀意,压得他张不开嘴,只能听见喉咙里“嗬嗬”的悲鸣,粘着血肉的骨骼随之颤栗。

    “告诉我。”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没有半点力度,却让天机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从这几个字里听到了痛苦。

    身体的负担越来越重,一个凡人怎么能承受仙魔的杀意?他感觉到他浑身上下已经在杀意的笼罩中绽开一个个细小的伤口,血液肆无忌惮地从中涌出,然后又被雨水尽数冲刷,连同血腥味都被雨水的湿意盖去,但他的思绪缺愈发清晰,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冷冷看着这一切。

    “你忘了你徒弟修的是什么道了?”

    道妄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沉吟良久,才缓缓道出两个字:“忘情。”

    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明白的,他们之间的喜爱越深,墨铮受到道的反噬便越深。所以之前那副场景,他才是罪魁祸首。

    虽然没了修为,之前为人算卦的眼力见却没有丢过,天机子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却是反问了句:“魔尊真的是不知道吗?”

    道妄言一怔。

    天机子已经开始剖析他的心境:“他对你这么重要,你真的会忽视这种可能导致他死亡的事吗?从你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明白他修的是忘情道吧。”

    “这些日子我成了废人,便开始翻来覆去地倒腾以前的回忆,我这才记起从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修了忘情道吧,而且修为还很深。”

    道妄言沉默,天机子这么一说,他已经记起当初未恢复记忆前对墨铮产生兴趣的原因也有他所领悟的道。而恢复记忆后,当初作为他们矛盾的最大原因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你是故意的,故意忽视将来的后果,换句话说,你在逃避。”

    天机子近乎残酷地揭露了真相之后又想了想,视再次加重的杀意如无物,仿佛身上的血都是别人流的一般,笑着一字一顿道:“你一边害怕他死,一边眷恋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然后便是没有尽头的拖延,直到没有退路为止。这样想想,你爱上的那个人还真是可怜。”

    “闭嘴。”

    道妄言已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

    空气被杀意充斥着,仿若凝固,失血过多让天机子唇色渐白,与之相反的是他唇畔的笑意愈发浓烈,沾染着浓浓的死意。

    “但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道妄言转身离去,对这种人来说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但身后那人却仍在说着,沙哑的声音穿过雨幕,一字一字刻在他的心里。

    “他对你爱的越深,离死就越快,唯有忘却对你的那份爱,他才能真正的活着,成就大道?”

    “爱和活,你选哪个?”

    雨下的原来越大,视野被完全模糊,他踽踽独行着。

    又走了两三步,他撤了身体上的防护,暴雨一瞬将他从头淋到了脚,彻骨寒凉。

    道妄言闭上了眼,他不能。

    成为“遁去的一”的资格已经上次和天道的交易时被彻底剥离,他再没有筹码去换取从头再来的机会。

    所以,他不能死。

    他慢慢握紧了那颗自冥帝那取来的白子。

    门发出嘎吱两声响,一股冷风吹进来,有人来了。

    “你回来了?”

    墨铮望了眼天色,月亮已经出来了。他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水鬼”,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黏在脖颈上,衣服更是不停往下滴着水,一双眼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不肯移开分毫。

    “你这是掉井里了?”

    他皱起眉,从未见过道妄言狼狈成这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道妄言默默伸出双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两人极紧地贴合着。

    墨铮迟疑了一下,然后抚上他的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良久,肩膀处才传来他沉闷而又委屈的声音:“云裳长老嫌我话多还爱捣乱,就连着其他长老给我揍了一顿,我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了。”

    墨铮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承诺道:“我一定会给你找回场子的。”

    然后将人推着去洗了澡,虽然这点寒意对道妄言的体魄来说根本不是事,但衣服湿乎乎地黏在身上还是不舒服的。

    拒绝道妄言共浴的邀请,墨铮重新去换了套新衣服,刚刚抱那一下他衣服也湿了一半,他今天穿的是青衫,这一湿痕迹便格外明显,特别是肩膀那一块,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下意识望了眼半掩着门的浴室,笑着摇了摇头。

60 完结() 
弦月高悬,整座大殿都挂满了红绸,层层叠叠地蔓延着,将整座山都染成了红色,锣鼓唢呐碎碎的响着,掺着宾客的交谈声显得有些嘈杂。

    最顶上,羽化道君和魔祖坐着,魔祖还是那副少年的模样,他扯了扯身上的礼服,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他们怎么还不到。”

    “还没到时辰,着什么急。”羽化道君瞥了他一眼,淡道:“你不是一点都不看好他们吗?今天怎么来了?”

    魔祖翻了个白眼:“说的你就多好一样,你之前不照样是在试图棒打鸳鸯?”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情景,这场大典办的极为仓猝,参加的也只有这座山的人,不过仔细想想,能来的本来也没多少,更何况那小子那么着急。不得不说,除去心机深沉这一点,那小子找的这个伴侣绝对没给他们丢脸。

    至于师徒结亲这种东西,他们又不是正道,有什么好诟病的?

    下方大师兄正指挥其他人挂灯笼,玩心最重的六师兄转了转眼睛,偷偷摸摸跑到大师兄面前,“我先去看看师尊那边怎么样了?”

    大师兄瞥了他一眼,笑道:“好啊。”

    六师兄正准备冲出去,站在门边的四师弟悠然接了一句:“只要你不怕被禁足百年。”

    于是踏出的步子又收回来了,低声咕哝了句:“那我还是在这吧。”

    道妄言穿过庭院,看着半掩着门里的墨铮,有婢子正在给他束发。他往前走了两步,守在门前的人立刻上前阻拦,行道侣大典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但在道妄言挥了挥手后,立刻想起这位祖宗的凶名,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懒得管他们掩耳盗铃的行径,他径直往里去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对那婢子说:“你先下去吧。”

    “可是”婢子有些为难地看着只梳了一半的头发。

    道妄言已经接过他手中的梳子,将她手中握住的发丝牵了过来,轻柔地梳了起来,缓缓道:“放心,从小到大,他的发都是我梳的。”

    婢子:“”

    看向墨铮的眼神不由添上了些许同情,魔尊居然有恋童癖,果然是个变态。

    道妄言看了她一眼,正疑惑她怎么还不走,婢子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被看穿了心思,便像是受惊的兔子立刻蹦了起来僵硬地蹦了出去。

    墨铮:“你们魔道什么时候还收留了兔子精。”

    道妄言瘫着一张脸,漠然道:“应该是你同情心泛滥的大师兄捡的吧。”

    墨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道妄言慢悠悠地为他梳着头发,回想一下,他也挺久没这样干过,总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断开,还好当初没有轻易许下誓言,否则他就成了个被誓之人。

    梳着梳着,一只手突然搭了上来,墨铮微微仰头,便看见了他的下巴,“以后我的头发都由你梳吧。”

    道妄言笑了下,然后捞起他胸前的一缕头发,放至唇边轻轻吻了下,睫毛垂下的样子有种异样的虔诚。

    然后弯下腰,从背后抱住墨铮,将头搁在他的肩窝,凑到他的耳边低声笑道:“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可我已经白头了。”墨铮弯唇笑了下,捏着身前落下的一缕发对准镜子里的景象在道妄言的脸上刮了刮。

    道妄言直接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那便齐眉到你头发黑了那一天。”

    墨铮假作叹息:“那还真是看不到解脱的一天了。”

    道妄言正要和他好好说道“解脱”二字的含义,门外的婢子提醒吉时快到了。

    墨铮握着道妄言的手起了身,对视一笑,往外走了出去。

    往正殿去的路不远,地面都铺上了层柔软的红色花瓣,迎亲的人看到他们还没到正殿附近一起走了出来,无奈地笑了笑,两路人马便凑合到了一起,这位魔尊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一路走过,他们看到了不少熟人,墨铮眼尖地望见大师兄身边还牵着一只挂着大红花的白羊。

    一拜长辈,堂上的羽化仙君对他们点了点头,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而魔祖看到他们先是撇过了脸,然后别别扭扭地往墨铮手里塞了个物什:“我见凡间那些人成亲都要给媳妇包个东西,道君他是个穷酸鬼,也就只有我给你了。”

    墨铮:“”

    二拜便是夫妻对拜,他们朝对方笑了下便从容地拜了下去,没什么害羞的情绪,毕竟他们现在也算的上是老夫老妻了。

    而最后的仪式便是融合锁心铃,但这一步早八百年便成了,也就不了了之,最多让众人感叹一句魔尊还真是深诣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待得拜完了堂,殿内的人便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简直是群魔乱舞,互相灌酒,酒壮人胆,平日里摄于威视不敢上前的人也往前挤,就算墨铮再三推迟,也被灌了几杯。

    在喝道第三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道妄言不见了。

    他皱着眉一路问去,终于在三师兄大着舌头的指引下往南边的那座庭院走去,那是他们的新房。所以这是把他抛下,一个人跑了?

    墨铮缓缓往前走着,然后在那座一枝桃花出墙来的院子停了下来,然后推开了那扇门,满院桃香迎面而来。

    “惊喜吗?”

    有人靠在亭中朝他问道。

    “灵犀坞。”墨铮朝前走了几步,打量了一番,面色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

    道妄言抛了壶酒给他,然后在他旁边的位置拍了拍,“来,坐,我们来喝交杯酒。”

    墨铮顺势接过,对他这种将堂上的宾客晾着一旁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

    他刚要喝酒,道妄言却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耳畔的发上拈起一瓣桃花,然后像个登徒子一般赞叹道:“景美人更美,真想一直看下去,只可惜”

    墨铮突地皱起了眉,冷声道:“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道妄言眨了眨眼,顺从道:“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来,先喝酒,最后交杯。”

    他拎着那坛酒便往嘴里灌去,狂放之姿,一如既往。

    墨铮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将这些日子道妄言的异常过了一遍,突地明白过来,猛地伸出手打落那坛酒。

    道妄言只是望着他轻笑,“迟了。”

    “毒?”墨铮闻着酒液的味道,终于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灭识,随着五感的失去,神识也会消失殆尽,然后我就死了。这是我之前用灵药酿酒不小心弄出来耳朵,不曾想第一次会用在我身上。”

    道妄言娓娓说来,然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塞在墨铮手里,墨铮没有接,匕首便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道妄言也不恼,只是叹道:“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成道啊,我看到你那天吐的血了。”

    “如果你要死,你便应该躲远一点,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墨铮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里一瞬便失去所有情绪,深幽幽的看不见低。

    道妄言却是笑了,“我本想着一个人死去,这样对你好,但刚半只脚做了古,我就舍不得了,好不容易才拿到你的心,如果在我死后就这么给了别人,那我该多亏啊,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啊,我等着你,让你亲眼看到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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