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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人家 作者:王福林-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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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狭路相逢,叫他哭笑不得,冷静一想,又觉得女人怪可怜的,从和他分道扬镳一直孤身一人,人生易老,年华将失,不惑之年已过,又去闯荡江湖了。
    她还有心到这里同逝者告别,可见心肠并没有完全彻底冰结。
    “能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去找我? ”他迷惑不解。
    也许,怕他把话说绝,把门堵死。
    金如民在坟前默立了几分钟就往回折,已经有人为他们点过纸,祈祷过,他也心满意足了。
    人啊,真难以琢磨啊!
    在自行车上,他回味女人的话:这革命是咋搞的呀? 不光她不得要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在梦中。
    由她,金如民情不自禁联想到刘改芸,两个不幸的女人,又各有各的不幸,她们是一棵树上的两只苦果。
    金如民回到招待所,一吃过午饭,就驱车向旗里南面的几个乡奔去。那是几个比较富裕的乡,他全面推开的土地承包,先从那里下手。
    他清楚,干部队伍中,对土地承包怀有疑虑的还大有人在,阻力并不小,不是开一两次会就能迎刃而解的。
    旧轨道上走顺了,惯性相当大,他自己转那个弯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何况下面的干部,多少年来,左一下右一下,翻来覆去,把人们的头脑搞得一塌糊涂,左右为难。有时紧跟对了,有时紧跟又喝了呛坡水。
    金如民在南片的工作还算顺利,沉闷的局面总算有了突破,人们不断问他:“这回没闹错哇? ”
    心有余悸,挂在脸上。
    明知大锅饭吃不下去了,一旦把它砸烂,陈规陋习又把人吓住了。
    金如民从南片回来,正赶上传达几个中央文件,他趁机喘息了几天。
    对北片的情况,他心中有数,自从大排干挖成,那边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土地大面积盐碱化,粮食产量逐年递减,草地少了,畜牧业也不容乐观。
    挖排干是顾此失彼,好了上游,又害了下梢。
    当时可想的是两全其美啊。
    北片的现状比较复杂,金如民想找个点,叫它先行一步。
    他想到了田直,当年的财粮秘书已经熬成副乡长了。他也想了解一下,“四清”后红烽大队的近况,毕竟二十几年过去了啊。
    他亲自给田直打了电话,那头怔了片刻才惴惴地问:“你是金书记? ”
    金如民笑着说:“咱们田副乡长就这么胆小呀! ”
    田直这才松口气,连忙开始说话。
    金如民没有在办公室跟田直见面,他把田直领到招待所,并且要了酒菜,在他的房间里边谈边喝。
    这样气氛轻松,田直就不会感到紧张了。
    “田直,咱们可有些年不见面了。”金如民先开头。
    田直几杯酒落肚,神情自然起来,先叹口气说:“金书记,二十来年呀,能活出来就不简单。”
    金如民哈哈大笑:“你哥咋样? ”
    “他挺好,开头,叫水成波一帮子触及了几下,伤点皮毛,不碍大事。倒是赵六子,挖排干伤了腰瘫在炕上了。……”
    “光景挺难了吧。”金如民面前浮现出刘改芸的影子。
    “还拉扯个娃娃,雪上加霜哇! 可把刘改芸害苦了。”田直刚说完,马上意识到失言,急忙解释,“改芸命不好呀! ”
    金如民嘴边闪过愧疚、苦涩地一笑:“你不用多心,甚叫命不好? 我有责任,就是知错也没法改了。”
    “唉,那会儿,就那套数嘛,一个人,手大遮不住天呀! ”田直替他开脱。
    “老苏还好哇,我是说那个车倌。”
    “凑凑合合,饿不死也撑不坏,庄户人,能混个饱肚子,就烧高香了。”
    金如民连声唉息,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田直注视着书记,小心翼翼地问:“金书记,找我,有甚指示? ”
    “批示没有,事情有一件。”
    “甚事? ”
    金如民把他的想法讲出来:“能不能叫田耿推动推动? ”
    田直一身冷汗就冒出来了。
    他清楚,红烽大队没议论过土地承包的事情。田耿坚决抵制,出腔也不好听。李虎仁当然听他的,红烽在这上头是铁板一块。
    原来书记这样打算。
    他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就绕个弯子:“我估计问题不大,我哥可是你那会儿提拔的呀! ”
    金如民点点头:“你把形势回去跟你哥谈谈,旗里还想抓个顶风不办的典型哩! ”
    田直连忙说:“好好好。”
    两个人一连碰了几杯,田直怕喝出丑态,连忙告辞出来。
    金如民脑海中闪过一个情景:“老苏家那个屙在炕上的娃娃二青,也该有二十来岁了吧? ”
    从苏家他又想到刘改芸,心有所动,动什么,他一时也弄不清楚……
                                1
    可怜的大青,直到停止了呼吸,也没闹清自己是咋死的。他没法弄清楚。
    四川女人跟他过的那几天,大青无法挑剔。女人确实在尽自己的天职,又正值芳龄,欲火如炽,还有十分娴熟的技巧,使大青享受了从未有过的快活。
    “女人真不赖! ”不善辞令的大青,在一个晚间,揣摸着女人肥硕软绵的大奶头子赞叹道。
    不等说完,他又爬到女人身上去了。女人如饥似渴,有使不完的精力,对他的每次求欢来者不拒,极意逢迎,还发出让大青肉麻的哼哼叽叽,以及不明含义的絮叨。
    大青多少年来积压的欲望,在短短的时间里得到了补偿,多少年积攒的欲火,有了排放的地方。
    除了言语不大沟通,在肉体上,他们合作得天衣无缝,烈火干柴。大青没有品尝过女人,因此,也搞不清女人是否头一次跟男人睡觉。对四川女人的做法,从没考虑过。没人暗示,也没人指点,他也没有可比较的经验。
    有了四川女人,大青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以至对猪生意也疏淡了,总想守在女人身边,看她,摸她,睡她。
    大青的父母,对大儿子的如醉如痴十分满意,这样下去,体魄壮实的四川女人,会毫无困难地怀上他苏家的第三代,香烟有继,人们的评价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该有后代而没有,在芨芨滩也是要受到怀疑和贬低的。
    至于大青出去与否,苏凤河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穷是穷,不能断了根。庄户人也明白这一古训的厉害。
    女人要是养不下儿子,地位如同不会抱窝的母鸡一样,被人瞧不起。
    苏凤河觉得,几千块钱花得值,花得应该,花得有盼头。
    大青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有了笑纹,面孔也年轻了许多。
    全家只有白白,对这个大嫂不大放心,总觉得她像个影子,给人一种虚虚飘飘的印象。但她既没有根据,又不便说出口,只能冷眼旁观。
    这天黑夜,大青和女人睡下,又把本能的需要重复了一遍,直到女人气喘吁吁,大青才不情愿地离开她软绵绵的肉体。
    女人情意绵绵地枕在大青坚实的胳膊上,用异乡的语言,向他提出一个要求,明天进城去扯一身衣裳。
    大青费了挺大的劲,终于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当然不能拒绝,只不过提出,和她相跟去,女人用娇嗔和爱抚婉拒,大青又提出,让白白一块去,女人说,她想一个人到城里走走,跟上白白不方便。
    大青没有往深处想,也没有必要胡思乱想。女人以她的百依百顺,以她的一腔柔情,以她的密切配合,向大青明确地证明了,她是大青的好老婆。
    第二天,大青只叮咛她早点回来,就放心地让她走了。
    女人留给她一个含义深长的微笑,也没有说话,就走出了苏家大院。
    等到父母知道了咋回事,女人走了已经两三个钟头了。
    母亲埋怨他:“她人生地不熟,你咋放她一个人出去? ”
    一半出于关心一半出于不安。
    大青没有解释,他一辈子没干过一件欺人的事,也不会怀疑别人欺骗他,更不能怀疑自己的老婆干那种事情。
    他抽着烟锅,看着空空荡荡的猪圈,思谋过几天出去做买卖。
    直到天黑,女人没有回来,大青才惊慌起来,但又无法可想。黑夜一个人睡下,更是寂寞难熬,越发体会到了有女人的种种好处。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梦,就披上衣裳到院子里转悠,父母破例,屋里还亮着灯,他犹豫了一下,就走进屋。
    “大青,你还不睡? ”母亲明知故问,借以掩饰不安和焦急。
    父亲在锅头坐着抽旱烟,满屋子烟叶辛辣和煤油气味。
    大青没有吭声,坐在炕上。
    “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大青妈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几次。
    “要去,还不是招弟家! ”苏凤河沉重地叹口气。
    “都快半夜了,大青,你先睡去哇,要回来,也是明天的事了。”母亲催促他。大青不吱声,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走动。
    他睡不着,他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了。一到炕上,情不自禁地要摸捞她。
    好难熬的夜呀。
    想老婆想得着了迷
    浑身肉瘦成一把皮
    他二爹抖过许许多多的山曲,大青耳濡目染,也记住一枝半叶,这时才体会到了山曲中的真情实感。
    一夜尚且如此,长此以往,不把一身肉熬干才算怪!
    大青坐卧不宁,直到东方破晓,才朦朦胧胧打了一个盹,看见四川女人盈盈笑着,走到炕头跟前,他喜出望外,伸出双手去搂,抱住的是没人睡的媳妇的被子。
    大青悚然惊醒,连忙爬起来。昨夜和衣而卧,一身衣裳揉成皱皱巴巴。
    也不知两位老人睡过了刚起来还是一夜根本没合眼。苏凤河扫院子,沙沙沙,尘土飞扬,他妈在给鸡撒食。
    大青等灰尘落下去,才走出屋子,从父母焦急不安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担心和忧虑,他的心揪紧了。
    二青、白白和赵友海他们正忙着建鸡场,两头不见太阳,对家里发生的事没有察觉。他们认为大嫂进城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一个人出去,有点不妥。
    过几天,二青托人买的柴油机、粉碎机一到,饲料厂就要上马,那时,他更忙,更无暇顾家了。
    家里这三个人,面面相觑,干着急没办法,一直到晌午,仍然不见四川女人的影子,苏凤河说:“大青,你快去招弟那儿瞟瞟哇! ”
    大青把自行车上的猪笼子放下,急如星火地往城里赶。
    路过乡政府,正碰上水汇川和几个干部说话,看见他,跟他打招呼。
    “急急忙忙去哪儿? 买卖还行吧? ”水汇川对他笑着说,“大青,你是芨芨滩第一个‘下海’的农民,我还想叫你来会上发发言哩! ”
    说着,递给他一根烟。
    大青无心和水汇川细说,告诉他去城里找个亲戚,连烟也没点,就匆匆走了。
    在乡政府院子里的刘改兴发现了他,急忙往过走,想让他进城捎带问问化肥的行情,等他走来,大青已经骑上车子跑了。
    这是大青生前见到的最后两个“领导”。
    大青心急火燎,一口气蹬到城里,天已经黑了,找到招弟家,拍了好半天门,招弟才满脸不高兴地来开门,也不让人进去,站在门口说话。
    听了大青的话,招弟半天没言喘。
    “她就你一个熟人,还能去哪儿? ”大青讷讷地说。
    “看你说的,她长着两条腿,哪儿不能去? 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真没用! ”招弟恼羞成怒,出腔十分刺耳。
    大青不在乎这些,央求她给找一找:“招弟,你估摸她能去什么地方? ”
    招弟不耐烦地说:“一个大活人,甚地方不能去? 大青,我还有事,今天就不招呼你了! ”
    说完,把大门砰一声关上了。
    大青愣住了。
    这就是平时趾高气扬的招弟? 这就是他的“乐园”的建筑师?
    大青面对黑漆漆的大门一筹莫展。他呆呆地站了一气,才感到又饥又渴,从晌午到这会儿,他水米没沾牙了。
    在这个笼罩在夜色中的世界上,大青多么孤立无援,多么软弱无能啊!
    他咽下一口唾沫,默默地推上自行车,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一无所获,咋对老人交待? 不回去,又该咋办?
    大青有生以来,从没有现在这么苦恼过,周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独使他感到可怕,他放好车子,抽了一锅烟,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烟抽完了,主意也打定了,必须先回家,说不定,女人和他走了两岔,早就回去了。这样简单地一分析,大青忘了饥渴劳累,蹬上车子就往回返。
    半夜两三点钟,他回到了家里。
    听见车子响,父母都从屋里跑出来,看见他一个人回来,立刻软下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弟弟妹妹还在梦中,他不忍心去叫醒他们。
    再说,叫醒他俩又有什么用?
    大青又累又急,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他绝望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几天过去了。
    四川女人如同没有在芨芨滩出现过一样,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刚刚在天堂中走过一趟,又陷入了地狱,大青形销骨立,苍老了十几岁!
    这天大清早,他收拾了猪笼子,挂到后座两边,带了几十元钱,出去做买卖。父母阻拦他,他不听,执意要去。
    “哥,心情不好,歇上几天哇! ”二青临去鸡场,拉住他说。
    他摇摇头。
    “大哥,你要心难活,就跟我们干营生去,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
    你看,爹妈的头脸都下来了! “白白这样劝他。
    他不听,在这个院子里,他一阵也呆不下去。
    “哥,把这点钱带上,路上买些吃的! ”二青掏出几块钱,放到他手里,大青坚决不要,二青发毛了,“你是嫌少呀? ”
    大青叹口气收下,推上车子出去,在院门口,他回头瞟了一眼自己那间仅仅住了十几天的新房,心头酸酸的。
    他这样心烦意乱,神思恍惚地离开了家,到附近的乡村去收购小猪或肉猪,但注意力并不在猪身上,买卖很难做成。
    大青在红旗村的公路上,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天色渐近黄昏,又刮起了大风,尘土飞扬,能见度很低,大青顶风蹬车,头深深地埋在胸前。
    迎面过来一辆装满葵花秆的小四轮,大青居然没听见突突突的轰鸣,他来不及躲避,猪笼子挂在了枝枝权权的葵花秆上,自行车向小四轮栽倒下去,他也被摔到了车下。
    随着一声惊呼,小四轮紧急刹车,但大青的脑袋已经被车轮轧了一下。
    以后的世界,对他是一片黑暗,从被人抬到医院,大青的神志再也没有恢复。
    交警部门鉴定,大青的路线不对,小四轮的责任并不大。对方出于人道,为大青支付了近千元的费用。
    大青,就这样走了,永远走了……
                                2
    苏家陷入了悲痛的深渊。
    从大青的遗体拉回来的那天深夜起,苏凤池就一直借酒浇愁,打自己的脸,抓自己的头发,谁也劝不住。
    他只有一句话:“大侄子,二爹对不住你呀! ”
    刘改兴让人把他扶到他的屋里去,不要在这里添乱。
    大青生前默默无闻,几乎引不起什么舆论界的关注。他太平凡了,平凡到了使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最为辉煌的岁月,就是帮他爹赶胶车那会儿。
    大鞭儿一甩哎
    叭叭地响哎
    像青松岭电影中的车倌一样神气。但大青神气得木讷,神气得窝囊,没给人们留下太多的印象。
    进人光棍行列以后,身价进一步贬值,他自卑、自悲,一年到头说不了几句响亮话。
    在苏家,大青是劳动的象征,老实的象征。
    现在,这个象征消失了。他的死,比他在世时轰动,这恐怕是大青始料不及,终料不及的。
    大青妈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儿奄奄一息,几个女人守护在她身边。
    苏凤河有苦难言,正逢芨芨滩公路动工的时刻,他想摆脱痛苦,就把丧事让刘改兴去办,他领上人去了工地。
    “改兴,我……”
    他的头发忽然全白了,哽咽难语。
    是呀,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啊?
    “去吧! ”刘改兴痛心地说,“你就不要挂记家里的事了。”
    苏凤河苦奄奄的去了工地,刘改芸想去工地做饭,改兴告诉她,方力元快到了,让她先别去。
    “好歹见上一面哇! ”
    改芸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大青的死,惊动了芨芨滩,留给人们许多思索的空间,村里的头面人物全部出动,包括李虎仁。
    刘改兴和田耿、水成波、李虎仁一些人开了一个会,他认为,这件事反映了芨芨滩的许多问题,精神文明之花还远远没有开放。
    “借这个机会,定个村规民约,咋地? ”刘改兴把自己心里酝酿已久的计划讲出来,“这也不是三天两天能见效的,有个条条框框,总比没有强,让村民大会议论议论,也是一次学习。”
    水成波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其他人一致同意,由水成波条文化,然后提交村民大会讨论。
    说到大青的丧事,刘改兴的意见是,最好一切从简,不要再搞铺张浪费那一套。
    “听听大青妈的意见吧! ”田耿说,“老苏躲出去,肯定有原因。”
    刘改兴感到惊讶,但他还是点下头。
    快吃晌午饭了,田耿他们先走了,刘改兴走到大青妈面前,不禁感到心疼,一夜间,大青妈头发白了一多半,叫人差点不敢认。
    她看见刘改兴过来,抓住他的手,又是一阵撕肝裂胆的悲号。
    “哇呀呀,我可怜的大青……”她且哭且说。
    她的哭诉,基本上把大青的一生做了概括,重点突出,准确全面,言者痛,闻者悲。
    刘改兴安慰她:“老嫂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往开想,保重自己哇! ”
    “大兄弟,我好心疼呀。”大青妈的泪水不断涌淌。
    刘改兴示意跟前的几个女人走开,等她们出去,他点了根烟,边抽边说:“老嫂子,你想咋打发大青侄子? ”
    大青妈看来早已胸有成竹,抹掉眼泪鼻涕说:“大兄弟,我想好了,大青苦了一辈子,找下个老婆,还没抱热就又飞了,闹得大青没心没思,连命也丢了。”
    说着,又哭了一气。
    刘改兴说:“那该咋办? ”
    大青妈的安排,把刘村长吓了一跳:“我要给他结一门阴亲! ”
    “你说甚,老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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