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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的钢铁冶炼非常落后,只会将铁矿石丢进火堆焚烧,然后进行锻压,得到纯度不高的铁器。
这里的人们主要还是使用青铜,黄金制作的武器,只有这两种金属,才能用火烧融。”
“三月十六日,晴。今日负责在矿山巡逻的一个小队,又发现了两条巨蟒,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士兵们并不畏惧这巨大的蟒蛇,虽然只有十个人,却轮流射击,将这两条巨蟒打死。
其中一条巨蟒的长度将近十三米,另一条也将近十米,在大明,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蟒蛇。
当地的土人们虽然尊崇蛇神,但是他们却更喜欢这样的蛇肉,两条巨蟒近两千斤肉,被他们直接分食。”
“三月二十一日,晴。如今越来越多的土人们赶到了这里,他们的身上都携带着黄金,不用贸易,只要我们说想要黄金,他们都愿意主动奉献出来。
许多部落首领看到我们,都匍匐在地,向我们行礼。在他们的心中,我们就是来自天上的神。特别是在看到我们的大船以后,无数土人甚至愿意奉献上自己的生命。”
“三月二十五日,阴。今日从那个泥炭矿里面挖出了一条巨大的蛇骨,这条蛇骨的长度甚至超过了十五米,并且骨头已经变成了像石头一样。
我想到了殿下曾经说过的化石,这应该就是了。所以我让土人收集出来这些化石,并且进行编号,运到船上。把这些运回大明,殿下应该会喜欢吧。”
“三月二十八日,晴。今日接到了韩进传来的消息,泥炭已经够用了。
而贾川与土人的贸易,也早已经完成了。我们携带的布料只剩下了一小半,还有一些琉璃珠。这是预备着后面的行程,再遇到土人跟他们交易的。
知道我们要走,这些土人们失望无比,他们还希望我们能长久留在这里。
我们提出要二十个年轻人跟我们一起上船,他们为了这个名额还争夺了起来,最后是二十个大部落,每个部落派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跟我们一起上船。
我们会教会他们大明话,以后再来到这里,我们就不怕跟他们无法沟通了。”
“四月二日,晴。舰队出发了,新上船的这些土人跟开始的那些土人一样,他们勤劳,能吃苦,不管安排他们干什么,他们都毫无抱怨。
贾川安排了一个秀才教他们说大明话,他们也都很愿意学。从他们的眼睛里,能够看出他们对大明充满了向往。
贾长随最近一直非常开心,他用不到十斤黄金成本的货物,换来了四千斤黄金。这真的是暴利啊!”
杨道他们沿着加勒比海的西侧们开始向北航行,来到巴拿马的疆域的时候,测试的定位让所有人都惊喜无比。
不管是看地图,还是根据实际的测量结果,都证明了这里与他们大半年以前驻扎的港口,相差不到一百五十里。
如果能在这里挖出一条运河,连接两片大洋,以后就能省了几万里的行程啊。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依靠这里的土人挖出一条运河,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就在杨道和贾川他们因为自己的收获感到窃喜的时候,远在库斯科的候显,却因为巨大的收获而感到惶恐了。
位于秘鲁高原上的库斯科王国,已经雄霸了当地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间,库斯科王国南征北战,成为了一方霸主。而他们占据的地区,也是这个世界上黄金储量最大的地区之一。
从秘鲁到智利,到玻利维亚,这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密集的金属矿产带。
可以这么说,这里的随便一座山挖开,里面不是有黄金,就是有白银,或者就是有黄铜,无非就是储量多少的问题。
占据了这里库斯科王国因为一开始想要跟大明作战,遭到了候显的惩罚。
他没有想要杀死维拉科查,这个坐井观天的自大君王,在面对大明的火枪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反抗的意志。
他表现出来的谦卑,甚至比普吉奥人,文蒂拉人还要过分。
大明征略这里,根本不需要动用武力。
有着同样的肤色,有着同样的外表,还有着更先进的文明。封闭的南美印第安人们见到大明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识。
为了表示惩罚,候显随口说出了要让他们贡献出所有的黄金和白银。然后,上百万各地的库斯科人部落,纷纷贡献出了自己的黄金。
他们跋山涉水,来到了库斯科城,然后将黄金摆放在了城市中心的广场上。
而只要候显对他们表现的和颜悦色,然后用柔软的丝绸奖励他们,他们就会激动不已。
当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广场中间的黄金已经堆积的像一个小山。
负责看守广场,清点黄金的內监少监邬训,从最开始的震惊,已经逐渐变得麻木起来,最后变得恐慌。
因为这些黄金和白银是在太多了,多的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仅仅是初步统计,这里的黄金已经超过了五万斤,白银也有三十万斤。总数超过了千万两白银。
这里的人很穷,除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他们没有什么奢华的享受,就连君主,也只是穿着粗麻衣裳。
但是他们又是这么的富裕,坐拥无数矿山。只是他们缺少将这些黄金和白银变成物质财富的渠道。
候显这段时间除了会见各个部落的首领,跟他们签订各种协议,将这些地区变成大明的疆域。其他的时间,就在考虑如何建立一条贸易渠道。
身为內监,他很清楚朱瞻基现在的目标就是建立大明跟世界各国的贸易通道,跟朝鲜,东瀛,跟南洋,跟西洋。
这条商路如果建立起来,将会远远超过跟西北的那条丝绸之路。
以前,这可能是一个梦想,但是在大明已经有了蒸汽帆船的时候,建立这样一条商路,却变的容易了许多。
现在,最忙碌的就要属舰队的工匠们了。
他们一边指导当地人制作木箱,一边指导他们制作板车。光是把这些黄金和白银运到海边,就需要几百辆车,还有大军的辎重,食物,最少需要一千辆板车。
而大批的士兵也被派了出去,他们测量地形,勘探矿产,还要指导当地的农民种地,修路。
所有的士兵都干劲十足,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真是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啊!
(今天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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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选才()
时值仲春,梅雨未至,位于江南的应天府进入了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自三月中旬春闱结束,整个应天府的气氛就变的有些压抑起来。在挂榜之前的这段时间,应天府的气氛平静到有些凝固。
所有士子,包括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都在贡院那片小小的天地。
但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京城运行的火车,依旧是一大景色。当冒着白烟的火车鸣响汽笛,呼啸而过,依旧能让许多老百姓驻足观看。
二月下旬火车运行以来,到了三月中,南北线的火车也开始了运行。因为火车的制作需要时间,现在环城线的火车,依旧还没有能运行起来。
京城的百姓们现在已经习惯了出门乘坐火车,只花几个铜子,这可比租马车要便宜的多了。
这也导致了乘坐火车的人数一直居高不下,人满为患,导致了各种纠纷,以至于各个站台还需要衙役维持秩序。
朱瞻基知道,这样的情形最少要持续半年以上,等到以后火车多了,这种情绪才能缓解。
“殿下,西北情报。武安侯已经率兵出征,携十七万大军,兵分两路,沿着丝绸之路南北线向撒马尔罕进军。”
“可有来自帖木儿国的消息?”
“如今兀鲁伯着火者梅德乐,卡西姆分别于奇姆肯特北部山口,浩罕北部的卡拉库山口严阵以待。不过,对方并无可靠火器,难以抵挡我两路大军。”
朱瞻基看着地图,找到了两处险隘,回首问道:“如今河中地区士气如何?可有我南路军战果?”
监军太监差让摇了摇头,“自半月前接到了张信与沐昕传回来的消息,此后西北各部并无南路军的消息。”
如今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非常缓慢,西北各地距离大明上万里,即便每日派人快马加鞭,消息传回来也需要一个多月。
朱瞻基知道南路军现在激战正酣,但是却不知道朱棣那边打的怎么样。
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以热兵器对冷兵器,加上现在他又派人去了前线制作新式炸药,如果朱棣还打不赢,那才是意外。
他唯一担心的是后勤跟不上。现在两路军都要出征几千里,战线拉的太长,对后勤是严峻的考验。
南路军在围攻赫拉特,赫拉特距离忽鲁谟斯只有两千里,后勤问题有印度人负责,问题还不大。
但是随着朱棣率领大军越来越往北,后勤补给将更加艰难。
现在可不是后世,到处都有公路,现在的波斯高原,许多地方都是没有道路的,何况向北,还要经过阿富汗的荒漠地区。
不过他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只能寄希望黄渊能解决好这个问题,这次西征一举成功。
朱瞻基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不去管西征的事务,对他来说,现在的科举事务才是头等大事。
西征虽然重要,但是有朱棣在负责,他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国内的政局稳定。而现在科举事务,就是政局稳定的重要因素。
三月十八科举结束,随后的半个月,翰林院,内阁,礼部,都察院选出来的内外帘官,就进入了紧张的阅卷之中。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作弊,锦衣卫和咨情司两个部门也都派了随员全程监督。
朱瞻基虽然在试卷里面加了不少关于时政方面的策论,但是因为已经提前了半年统治,也给了这些举人充足的学习时间,所以并没有遭到举人们的反对。
但是在春闱结束之后,还是有一些在这方面考的不好的举人,掀起了一股反对的风潮。
不过他们掀不起大风浪,因为量才选士,历届王朝本来就带着独有的风格。
就像朱元璋搞八股选士,那些世子们不是照样学习八股。
如今的八股文选士也才十几届,还没有形成后世僵硬的风格。
朱瞻基现在加大时事策论,数学的内容,那些士子们也就只会跟着他的要求走。
解缙最近一些日子一直非常开心,他一边密切关注贡院那边的消息,但是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这一次,他的儿子和侄子同时参加会试,身为长辈,他不敢掺和进去,生怕会影响到自己的清誉。
但是不管是解桢亮,还是解祯期都自认这一次考的不错,金榜题名,应该是板上钉钉。
解祯期他们的确有这样的自信,在儒家学术上,他们家传渊源。现在朱瞻基加的这些策论和数学,他们两兄弟本身就是所有事件的参与者。
他们随着朱瞻基一起出海,见识到了世界各地的风情,本身也是朱瞻基海外策略的参与者。
而且,朱瞻基推广数学,字母,标点符号,他们也是参与者。
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种自信,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四月初九,阅卷整整二十天,一万多份试卷经过五次交叉阅卷,评比,终于决出了名次。
一万八千多举人,差不多按照十比一的比例,选出了一千六百余份试卷,成为了会试的胜出者。
榜单分正榜,副榜,正榜三百一十二人将会直接参加复试,殿试。副榜一千三百余人将会直接参与选官。
拆封唱名之时,朱瞻基亲自来到贡院,监督着礼部吏员们一个个拆开了封住的名字和籍贯。
与往届一样,选出来的士子们依旧是南人居多,北人只占据了不到两成。
不过这些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这还只是会试,后面还有复试和殿试。那个时候,才会稍微偏向北人,选才之时,将北人的比例提高到三四成左右。
北方清贫,连年战难,在读书方面,跟南人无法相比。所以在选士的时候,稍微偏向北人也是应该的。
真要像洪武年间那样一次选才,选出的都是南人,那才是对北人的不公平。
经过整整一日的复核,一千六百五十一人的名字和籍贯被抄在了二十张皇榜上,第二天辰时张贴在贡院之外。
这一千六百五十一人,按照如今的制度,都被称为贡士,其实都有当官的资格了。
不过他们大多数只能候选,也就是有了官员空缺的时候,才有他们的机会。
这一次会试滞后了一个月,但是殿试朱瞻基却不愿意拖延。经过司天监的观天象,复试日期被确定在了四月十五,而殿试日期被确定在了四月二十一。
四月初十,当皇榜被张贴在贡院之外,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解祯期虽然依旧榜上有名,但是这一次,他没能像上一次拿下头名解元,只拿了一个第二。
第一被来自江西泰和的曾鹤鸣夺得,曾鹤鸣曾经也是大明有名的神童,永乐三年就已经中举。
不过此后,其家兄病重,还要赡养父母,养育侄儿侄女,他就一直留在家乡。
一直到其侄儿长大,今年的他已经快四十岁了,才来参加会试。
他的诗歌蕴藉旷达,文章说理明畅,次序有法,虽然其才华不知几何,但是在应试考核方面,他的文章绝对属于精品,任何人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相比较而言,解祯期的文章虽然华美,却充满了浓郁的个人风格,不如他的文章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失去了会元,也就失去了连中三元的机会,但是解祯期并不觉得失望。因为殿试的主考官是朱瞻基,依朱瞻基对他的喜欢,在殿试上,显然具有比别人更大的优势。
四月十五,为了迎接复试,当日的大朝会都被取消。
三百一十二名贡士黎明时分进入了皇宫的奉天殿,朱瞻基以大明外交策略,农业发展,工业发展,思想发展,军事扩张出题,进行了第一轮的复试。
这一轮复试,让不少外敌学子叫苦不迭。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朱瞻基在复试上竟然不考儒家经义,只考时政策论。
日落时分,一众考生出了皇宫,登时显得群情沸腾起来,不少人都觉得自己的答题并不尽如人意。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是贡士,已经有了当官的资格,哪怕就是考的不好,也不会因小失大,闹出是非来被削去功名。
“兆南兄……”王乾走出了承天门外,算是出了皇宫,才敢放松下来。寻音望去,只见于谦笑着等在路边。“刚才就看见你了,不过被那些内侍,官员盯着,现在才敢跟你打招呼。”
王乾摇了摇头说道:“廷益兄,这皇家威严,今日方得一见,果然让人战战兢兢。”
于谦笑问:“今日考试如何?”
王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尽人意,以往只读圣贤书,对这些时政荒疏不已,也就勉强通过吧。”
他向于谦行了一礼说道:“还要多谢廷益兄此前开解,否则真要抓瞎了。”
对于时政,越是富家子弟了解越多,因为他们有机会从长辈那里知道一些新闻。而清苦家庭的子弟,为了学儒就耗费大量心神,也没有广泛的社交圈子,了解的事务自然不多。
要不是朱瞻基从去年就开始让学子们多了解时政,今日的复试,大半士子恐怕都回答不了。
于谦笑道:“你我本是同窗,如今又是同科,自当团结一心。”
王乾受了于谦不少恩惠,此时长揖到底道:“若弟有幸登科,定当与兄一同为朝廷效力。”
于谦笑着搂住了他的肩膀道:“君子乐于人同,可不能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铭记在心。兆南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你我学圣贤书,同为朝廷效力即可。”
这时,一而立之年壮年男子回过身来,看向了于谦问道:“请问可是写出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钱塘于廷益?”
张榜以后,本届会试的一些有些试卷,就被朝廷公布了出来,刊印发行。
于谦虽然在文采上略逊,但是眼界开阔,所写策论立意方正,被挑选出来作为范文。
这也让他在士林之间获得了不少赞誉,因为文采高低难以评论,但是策论写的好不好,可是高低立下。
于谦松开了王乾的肩膀,正容回礼道:“正是在下,请问兄台贵姓。”
壮汉回礼道:“在下河津薛瑄,字德温。”
于谦讶然道:“竟是河南解元薛河东当面,请恕小弟失礼。”
这薛瑄也是本届考生中的佼佼者,虽然出身北地,但是文采斐然。其“爱民而民不亲者,皆爱之不至也。”的名句,这次也被作为典范被朝廷大力宣扬。
薛瑄摇了摇头笑道:“不敢,不敢。鄙人虚长十岁,却也写不出廷益兄的广博立意。廷益兄既精通时政,这两日还望能与廷益兄多多请教。“
于谦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一处酒家闲叙一番。”
薛瑄笑了笑道:“还望能给愚兄一个做东的机会,请……”
薛瑄出身北方,但是其出身教育世家。祖父薛仲义精通经史,因时值元末战乱,不愿应考做官,大半生均在家乡教书。
他父亲薛贞于洪武十七年中举后,历任河北元氏、河南荥阳、河北玉田、河南鄢陵等县的儒学教谕达三十余年。
薛瑄喜欢做学问,而不愿做官。永乐十七年,薛瑄的父亲改任鄢陵县教谕。年近三十岁的他仍然随父亲求学。
他将主要精力用于研读程朱理学,并泛及子史百家、天文地理等,而对科举的学问并不感兴趣。
但是按照大明规定,凡教谕所在县长期无人能考上举人、贡生时,就要将其充发到边远地区服役。
而鄢陵学风不浓,已经几年没有出过举人,贡生。出于无奈,薛瑄只得听从父命,于十八年八月参加了河南全省乡试,并考中了庚子头名解元。
这次进京参加春闱,他就感觉到自己以往所学有些偏颇,对于理论知识的重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