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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印加人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反抗,西班牙人仰仗钢铁和骑兵优势,又先后在豪哈、比尔卡苏阿曼、比尔卡康加和库斯科四次战役中大败印加军队,参加这些战役的西班牙人分别只有八十人、三十人、一百一十人和四十人,而每次战役击溃的印加军队则往往数以万计。
这种不对称的战争持续了四十年,一直到1572年,印加帝国彻底灭亡。
从这段历史可以清楚地知道,印加人的战斗力是多么的渣。他们相比最软弱时期的满清后期,都比不上。
所以,朱瞻基也编了一段历史,他告诉候显。“麦哲伦”他们当初四十人,就曾经将一个数万人的部落驱逐到了山里面。
候显的“野心”和抱负,虽然不是朱瞻基明确支持的,但也是故意挑起的。
他不愿意人人都像郑和一样,抱着四海一家,天下为公的思想。
在这个阶级社会,连大明境内的百姓都还要分割三六九等,怎么可能对海外夷人也一视同仁。
该同化的时候同化,该动刀子的时候,也绝不能手软。
在望西城(利马),候显安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不是因为仁慈,而是要学习当地语言,并且利用铁器吸引周边的部落归附,帮助大明舰队探路,砍伐木柴。
杨道他们的蒸汽帆船,如今已经没有了煤,在周边没有找到煤矿的时候,只能利用木柴来烧火,驱动蒸汽机。
相比煤炭,木柴不耐烧,所以要多准备一点,而且大明的舰队也要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杨道他们剩下的六艘一级战舰,二十四艘二级战舰,全部都是蒸汽帆船。
这一次,他们轻装上阵,不再探寻大陆深处,只进行全球定位,描绘美洲的沿海地图。
因为不管是南美洲,还是北美洲,东部都是平原地带。哪怕是沼泽地,也比西部的山区要好容易征服的多。
他们将会在哥伦比亚北部搜集煤炭,然后沿着墨西哥湾与易信汇合,随后从古巴前往后世的纽约一带,然后接上一开始穿越北美大陆的狄平夏他们,在返航归来。
送走了杨道他们这些人,候显就迫不及待地安排海军和工匠们留守,自己带着陆军,开始向东南方向行进。
他们的目标不是别处,而是后世变成印加帝国的库斯科王国。
现在还没有印加帝国,一直要到几十年后,库斯科王国才会迅速发展,从一个区域小国,变成一个辐射了南美西北部的大国。
候显的目的就是要去征服这个国家,让这片土地名正言顺地属于大明。
就在候显雄心万丈之际,那些老农已经在野外发现了橡胶树,虽然这片区域橡胶树很少,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橡胶树是什么样子。
而金鸡纳树,在南美实际上早已经被实际运用。
疟疾是与鼠疫,天花,流感并称的四大传染性疾病。欧洲闻风色变的黑死病,其实是鼠疫的一种。
金鸡纳树却是自然界有效治疗疟疾的神药,也是如今的科技能够提取的。
在公元一千年左右,南美的印第安人就发现了金鸡纳树的树皮,能有效地治疗疟疾,不过他们只会简单加工,根本不会提取。
这跟中国的中医一样,属于只会应用的科学。
候显到了南美,并没有费多少周折,就从附近的部落知道了金鸡纳树,已经让人在研究,准备移植,栽种。
树木不像粮食,只要有适应的环境,知道如何种植就能存活。
想要大量移植,必须进行长期的观察,研究,试着栽种。
但是候显的第一次征服之旅却以失败告终,他们并不是因为敌人的强大,实际上,他带的这五千人,就足以平推整个南美的大型势力。
他们的失败,是低估了南美西部的恶劣自然环境。
南美洲以安第斯山脉为界限,东部是森林,草原,适宜的气候,肥沃的土地。
但是在西部,大部分是寸草不生的荒原,山脉,只有河流沿岸,才有一些绿洲。
没有足够的马匹,战士们需要依靠双腿前行,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主要是缺少水源。
如果是在大明,穿越西北,会有大量的马车,牛车,可以带上足够的水。
但是在这里,连车都没有,如何能携带足够的水?
他只能让探子继续寻找沿途的水源,寻找其他的途径向东行进。
候显在南美举步维艰,连进入内陆都有些艰难,但是在北美的易信,经历了开局阶段不顺之后,他们已经在韦拉克鲁斯一带,建立起来了庞大的势力。
相比印加人的软弱,阿兹特克人文明本来就是一场战争史。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阿兹特克文明还处于萌芽阶段,但是好斗的风格已经形成。
易信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向墨西哥城进军,当然现在没有墨西哥城,那里只有特诺奇蒂特兰。
一上岸,超过一成的近千名士兵病倒,而且死了超过五十人。
但是当大部分人康复了以后,他们却成为了当地人的病毒源。
他们发现自己能给当地人带来疾病,是在拉本塔已经建立起来足够大的势力,得到了当地人的承认,准备北上的时候发现的。
在墨西哥南部的山区与平原的交界地带,有一个大型部落,自称特瓦坎人。
他们受不了平原地带的湿热,一直住在半山,以狩猎和抢劫平原地带的部落为生。
大明士兵北上,最开始遇到的就是他们。
一场算不上战争的战斗,他们没有伤到大明士兵一个人,自己就被大明人打死了超过五十人,随后他们提出了议和。
易信没有想要赶尽杀绝,他的注意力也没有在这个中型部落身上,接受了议和。
但是当双方的首领谈判之后,大明人走出了还不到一百里,就听说他们部落发生了瘟疫。
让易信感到奇怪的是,他留守在哪里的二十个士兵毫发无伤,但是这个部落超过一半人染上了瘟疫。
在随军医生的救治下,他们大部分人救活了过来,但是依旧损失了超过十分之一的人口。
随后又有了第二个部落,第三个部落,全部都是这种情况。
不要说易信,就是随军的医生们也说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但是,这却带给了易信另一种战争思路。既然可以不用动刀枪,就能消灭敌人,那又何必动刀枪呢?
随后的易信不再去管路上的其他的部落,以急行军的模式,直接推进到了特诺奇蒂特兰。
原本的特帕尼克斯国的领土被三分,分别归属特诺奇提特兰,德斯科科,特拉科潘。
他们这三家联盟不仅是这里最大的部落,也一直威慑着周边部落。
只要大明直接拿下这三个部落,其他的部落就不在话下。
在原始的通讯状态下,特诺奇提特兰他们并不知道大明士兵带来的瘟疫,所以当大明人来到了特诺奇提特兰,愿意跟他们平等交易的时候,他们还开心无比。
在易信的要求下,他们在城外给大明人划分了一片区域进行交易,但是零散的大明士兵进城,他们并不阻拦。
不出三天,瘟疫开始了传播,但是这一次,大明的医生们不再动用珍贵的中药,而是用草根煮水来救治他们。
只有年轻的女人,才能获得真正的中药的救治。
这个期间,易信以神的名义开始宣传,认为这是上天对特诺奇提特兰的惩罚,只有真正信仰大明的皇帝,惩罚才会结束。
这种恐慌的蔓延可不仅仅是特诺奇提特兰一个城市,包括了他们整个部落,还有另两个盟友。
这些人清楚地看到,臣服于大明人的族人,大部分都活了下来,而战士们,却一个个死去。
当瘟疫扩散,谁也无法统计这里有多少人被传染,又有多少人死亡。
永乐十九年的十月开始的这场瘟疫,一直到永乐二十年的三月才平息下来。
特诺奇提特兰这个十万人的城市,最后仅剩下了一半人,还大半都是女人。
而在整个墨西哥山谷,这里剩下的三百万人,也大部分自认为大明皇帝的子民,并且开始学习大明话。
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如此大业,易信的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
但是自豪之余,他也时常在考虑,如今这里的几百万人都将他看做皇帝的代言人,任他为所欲为,他还要不要回大明呢?
回到大明,他这个伯爵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他就是几百万人的王啊!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殿下赐予的。没有这些士兵,他的命令也根本传达不出去。
在等待舰队汇合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犹豫不定,当然,他也在肆无忌惮地搜刮着黄金和白银。
虽然墨西哥的几个大金矿,超级银矿都还没有被发现,但是这里本来就是黄金和白银的主产区。
印第安人自古以来就有搜集黄金的习惯,只是用一口铁锅,就能换到同等重量的黄金。一块茶砖,就能换到同等重量的白银。
一车车的黄金和白银被源源不断地运回到了南方海边的船上,有內监,文臣,陆军,海军的四方相互监督,没有谁敢大肆贪污。
他们也不需要,因为这些收获,他们就能分到三成,现在有了百万两黄金,百万两白银的收回,三成也有三百万白银了。
而他们总共,现在只有不到六千人来分这些银子,最少也能分一两百两,像易信这样的主帅,分个二十万两,也没有人会抱怨。
这些可不是俸禄,而是清清白白的外快,朝廷的奖励。
谁也不知道,因为这样的战争暴利,会激发多少将士的征战之心。
(讲历史用了好几百字,今天有事,明天多更一点弥补大家。)
第一零八章 国家与民族()
十一月二十五,一艘从柯枝归来的快船,带来了南路军已经开始全面进攻的消息。
与此同时,因为货船无法在逆风期间快速前进,拖慢了航速,从印度运回的四千头牛,暂时只能在婆罗洲放牧。
目前大明经过改装的宝船,用一层船舱装牛,下层装货,可以一次运送两百到两百二十头牛。
牛不是货物,一路上要吃吃喝喝,还要铲除粪便,防制疫情。在路上多走一天,就意味着要多准备一天的草料。
两百多头牛,在路上多走十天,吃下的草料就是一个极大的数字,更别说四千头牛了。
如今已经入冬,为了减少运输成本,也为了减少养殖成本,所以大明在婆罗洲上开始养牛,作为中转地。
得知南路军已经开始战事并不出乎朱瞻基的意料,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个时候也应该开始进攻了。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却算不上好,因为他一直担心的海军总督刘江,果然还是没有撑过去,在九月就已经去世。
他的去世并没有影响整个南路军的攻势,因为海军本来就是属于辅助部队。
不过,刘江既然去世,也应该再安排一个海军将领前往忽鲁谟斯。
想了一圈,朱瞻基决定派孟瑛前往,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
孟瑛的能力是有的,只是因为身为孟子的后人,算是被耽搁了。
朱棣或许会有些忌讳,就像孔家,绝对不可能给他们高官厚禄,只是给他们一个虚名,现在连虚名都剥夺了。
四月的时候,孟瑛领命去南洲转了一圈,也是月前刚回来。
虽然走了一趟,黑了不少,但是孟瑛的精神却很好。显然身为一个将军,还是能领军出征,而不是在京城养老更有精神。
其实最合适的人应该是王景弘,不过他已经让郑和这个宦官担任了海军总监,是除了他之外的海军最高将领,再重用王景弘就不合适了。
两个宦官担任海军的重要将领,海军的一帮将领会造反的。
刘江在柯枝火化,骨灰运了回来。他这也算是马革裹尸,求仁得仁。
刘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以刘安为首,他的子女们悲而不哀,平静地为他举行了葬礼。
朱瞻基也亲自到灵柩前上了一炷香,这位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臣,海军是他一手操持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在海军例会上,留守的将领对朱瞻基委派孟瑛前往忽鲁谟斯并没有反对,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而在刘江空出的这个位置。
朱瞻基是监国太孙,一开始还挂名海军大都督,后来也没有人这样叫,刘江这个总督就是海军名义上的最高将领。
郑和这个海军总监,现在虽然主持海军事务,但是名不正言不顺。他这个总监的职位,都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而郑和想要坐上刘江这个位置,资历是足够的,但是毕竟是个阉人,他自己也没有竞争的意思。
朱瞻基是属意郑和的,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朱瞻基这大半年,根本没有为海军事务烦心过,一切都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
除了他之外,孟瑛的资历也不浅,但是跟郑和一样,身份不合适。
其他的主帅,易信不在,朱真行军作战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并没有显示出优秀的处政能力和权谋平衡能力。
至于第四舰队的顾兴祖,他的第四舰队总兵官的职位都是托了父祖的光,资历太浅,根本无法争这个位置。
左思右想之后,朱瞻基还是不想这么早就确定下来,以如今战事重要为由,暂时依旧让郑和处理军务。
孟瑛对能去忽鲁谟斯也很开心,不顾自己回来还不到一个月,愉快地接受了任务。
半年多过去了,大明现在又改装了数十艘一级战舰的蒸汽帆船,就连宝船也改装了几艘。
这次孟瑛出海,就全部用蒸汽帆船,而不是纯帆船了。
虽然宝船的改装效果不好,不仅滚轮的工作效率低下,叶片更是容易损坏,毕竟背的负荷太大。
但是即便如此,也绝对比单纯的帆船要强的多。
虽然很不满意,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要求太多。
他已经足够拔苗助长了,步子再大,就会扯到蛋了。
其实对海船的设计构造,朱瞻基在这个时代比谁都清楚。
他第一世开了十八年船,从散装船,集装箱船,从两万吨,到十五万吨,全部都开过。
一路从二副当上船长,船上的任何地方他都门清。
但是没用。
因为他了解的船是后世的高科技船,科技太高了,反而没用。
不说别的,船用钢板造不出来,船壳焊接不起来,汽轮机造不出来,螺旋桨造不出来。就是懂得原理,懂得维修又有屁用。
不要说那些技术了,就连材料现在许多都造不出来。要不然,知道原理,内燃机现在都可以制造。
如今大明的蒸汽帆船已经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船,只要能一直领先,就足够了。
确定下来了孟瑛的出发日期,朱瞻基又来到了下马桥农庄,准备送朱棣一把手枪。
造第一支枪,朱瞻基就多准备了几套配件,一是为了防止配件损坏,磨损了换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给朱棣准备一把。
作为孙子,他该送,作为继承人,他更该送。
从内心里,朱瞻基是希望朱棣多活几年的。当皇帝就是孤家寡人,站在高处的感觉,大部分时候是好的,但是也难免会有些寂寞。
有朱棣这个爷爷挡在前面,他的权力没有小多少,还有有个能好好谈心的人,这很难得。
朱棣要是死了,他就是有一些心里话,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枪是凶器,算不上好东西,但是不能他自己有了,却把爷爷忘记了。
而且,这个爷爷还是皇帝。
配件都是现成的,组装在一起,只需要将有偏差的配件毛刺给打磨好。
只用了半日时间,朱瞻基就组装好了新枪,并帮朱棣调好了准星。
随后,他将工匠们手工制造的子弹,装了两百粒,把子弹给了内侍奉御昌盛。“这些子弹你要收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待皇祖父召你,你将子弹给他。”
昌盛老家是贵州都匀长官司人,洪武末年入宫,年纪虽然小,但是聪明伶俐,很受朱棣喜欢。
当初朱棣派了他与金阔两人伺候朱瞻基,金阔办事稳重,得了朱瞻基重用,后来他又被朱棣要了回去贴身伺候。
他这次随船回来,是替朱棣安排两个妃子去帖木儿国伺候,朱瞻基让他带子弹,也不会引人注意。
而枪支,朱瞻基锁进了一个木盒,把钥匙给了另一个内侍,却把木盒给了孟瑛带上。
把枪弹分别给不同的人,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朱瞻基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挡子弹,自然不能因为所托非人,给朱棣造成威胁。
关系到他的安全,再小心也不为过。
就在孟子的后人乘坐海船,离开应天府的这一天,孔子的后人从运河来到了应天府。
而这一天,朱瞻基已经等了半年了。
在这期间,孔府已经递了两次初稿,不过都被朱瞻基打了回去修改。
国家与民族,这两个词语其实很容易解释清楚,但是要把它们阐述清楚,还形成一整套完整的理念,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如今的大明,依旧遵循的是儒家那一套,每一个读书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是儒家那一套。
在儒家学说里,将国家与民族的理念形成一整套言之有物的学术,是非常艰难的。
可以说,这跟一清子他们从易经,道经里面重新组织言论,成立一个教派相比,都相差无几。
这也幸亏是孔家,他们宿儒众多,一辈子都在研究儒家文化,所以他们才能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就形成一套完整理论。
像一清子他们,召集了数百道士,忙了大半年,真理教的教义都还没有编好。
因为这一整套理论不能与现有的知识有冲突,让人能够接受,又不能自相矛盾,形成悖论。
但是实际上,国家与民族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相悖的。
民族属于古汉语的词汇,用于表达宗族和夷夏之辩。但是实际上,一直在清朝灭亡之前,中国都没有能够形成真正的民族观念。
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