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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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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不怕,你别哭。”洛瑾瑶一边流泪一边哽咽着道。

“好,阿娘不哭。阿瑶也别哭,阿娘一定会救你的。”周氏手脚发虚,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在红薇等丫头的搀扶下急忙往水榭外头走,边走边回头,“你千万别伤害她,我马上就回来。”

洛文儒轻握了一下周氏的手,老夫妻二人默契的对了下目光,周氏自去,洛文儒便一步一挪的靠近洛诚,言语安抚道:“诚哥儿,你冷静一点,纵然给你再多的银子也有你挥霍干净的一天,不如留在国公府?想一想你二叔是怎么遇难的,外头人心险恶,不是那么好活的。今日过后就算你得逞了,将来便会受到鲁国公府的追杀,你身在富贵,能适应得了在外头风餐露宿吗?没有仆婢伺候,你会自己做饭洗衣吗?

我不知你为何会在此时此刻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但是诚哥儿,你不至于此。留在府里吧,纵然你没有本事只知吃喝玩乐,大伯父也不会抛弃你,一定会养你到老。”

洛诚露出惊慌之色,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将洛瑾瑶抓的更紧。

洛瑾瑶身子娇小,同时站着才到洛诚的肩膀,彼时因洛诚乱了阵脚的缘故,被拖拽着后退,压根站不住,整个人都往下掉,洛诚就用胳膊勒着她,将她勒的面色涨红。

洛瑾瑶用力维持自身,终于站稳,忍着剧痛一声一声的叫:“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阿瑶,是阿瑶啊。”

其声细若游丝,脆弱的如同稚鸟,时至此刻依旧期盼洛诚能悬崖勒马。

仿佛回到儿时,小小的女孩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的唤:“大哥哥,大哥哥,抱抱阿瑶呀。”

洛诚在这一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可片刻之后他却更疯狂,双眼赤红带血丝,刀刃抵着洛瑾瑶的脖颈吼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早已忘记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堕落的,丢了书本,不考功名,混吃等死,一门心思的等着做国公爷。

回头是岸,岸在何处?

岸能将他送回那发奋读书自强不息的少年岁月吗?

岸能回溯时光,让他再度沐浴在亲长的骄傲里吗?

不,不能!

他废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是谁引他荒废?

洛诚蓦然望向洛文儒等人,双目充斥仇恨,“是你们,是你们用富贵腐蚀了我的壮志雄心,是你们,是你们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说,我是嫡长孙,嫡长孙,将来继承爵位的必然是我,是你们害了我!”

洛文儒有心想骂他混账,却忍了,此时不宜激怒他,便温和宽慰道:“诚哥儿,还记的我给你启蒙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是《道德经》,里面有一则典故你难道忘了吗,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籍,只要你肯痛改前非,大伯父向天发誓一定会帮扶你。”

这一刻洛文儒是发自真心的,只要这个孩子肯回头,他一定会既往不咎。

彼时秋梦趁洛诚心神被洛文儒牵制,渐渐靠近洛诚,黄鹂一看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她一直跪在水榭里,只是周氏洛文儒冲进来之时眼里只看得见洛瑾瑶便忽略了她,后来又突发老夫人和洛诚的事情,众人便彻底把她忽略了。

黄鹂想道:我给二小姐下巴豆粉却变成了剧毒已是死罪难逃,何不乘此将二小姐救下,如此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遂生怕救主的机会被秋梦抢到,连忙起身也往洛诚那里移动。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和秋梦的位置正好相反,秋梦是背着洛诚的,突然袭击尚有一救的可能,而黄鹂所在的位置却正好对着洛诚,她一动立即被洛诚察觉。

与此同时老夫人火上浇油的喊道:“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杀了她,杀了她!”

这一声喊,仿佛是一句咒语,牵动洛诚最敏感的神经。

洛诚仿若忽然瞪裂了眼眶,眼珠一凸,忽的大喝一声,“杀了她!”

遂即,他发动全身的力道,集中所有的恶念,扬起刀子,直接往洛瑾瑶的心口狠狠捅去。

仿佛这一刀子下去,他将摆脱思想里存在的所有恶欲;

仿佛这一刀子下去,是刺破了重重的迷雾困境,是一切的毁灭和新生。

没人能预料到洛诚会突然发难。

仿佛冲破道德的种种束缚是无上快意,发狂报复变成了一种能传染的病。

疯狂和冷静只在一念之间。

池塘里的荷花开的那样繁盛娇艳,白的圣洁,红的绝艳,粉的满布潋滟生机。

就在此时,一道浓绿的光破风刺来,就在刀尖捅入洛瑾瑶心口的刹那,那道细而短的光直接没入洛诚的眉心。

从一点如同朱砂痣的血痕开始,逐渐扩大,似红梅,似拳头大的血玉,遂即就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到整张脸。

大滩大滩的血从洛诚的头上掉下,那黏稠的厚度,就像是凝固的大块胭脂。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遂即钱金银双手将洛瑾瑶抢过来抱住,一脚将洛诚踹飞出去,脸色阴沉可怖。

“啊——”洛瑾瑶极度的惊吓过后,当身子贴上他炽热鼓动的胸膛,当他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洛瑾瑶这才将心中的恐惧通过喊叫释放出来。

所有的人都被在洛诚脸上发生的事情吓住了,洛文儒还是好的,毕竟阅历丰富,瞬息回过神来再去看洛诚却到处都找不到人了。

遂即就见脸白如鬼的三夫人指着一滩血肉尖声大叫。

洛文儒心念一动,看向钱金银的目光便满是探究和警惕。

突兀的和那一摊血肉上的两颗黑色眼球对视,碧云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脖子就呕吐起来,直到把苦涩的胆汁吐出来,她心里的恐惧依旧如影随形,面色很是蜡黄。

秋梦也吓的够呛,只是胆子比其他丫头大些,抱着碧云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眼睛竟还敢往那滩血肉上瞧,瞧一眼她便看一眼脸色阴沉的钱金银,心头越发畏惧。

周氏听到惨叫心慌奔来便见洛瑾瑶已落在钱金银的怀里,心头倏然大定之下,只觉浑身无力,将整个身子靠向红薇,一步步往洛瑾瑶身边来。

“阿瑶,快过来让阿娘看看。”

洛瑾瑶从钱金银怀里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惊惶犹存,看见周氏就道:“阿娘,大哥哥好可怕。”

“不怕,不怕了。”周氏摸摸洛瑾瑶的头,要将人拉出来好生看看,却遭到了钱金银面无表情的拒绝。

此时的钱金银令周氏只是看了一眼就浑身不舒服,令她感到很陌生,仿佛之前从来不相识。

若非洛瑾瑶此刻如同奶猫似的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冲散了一些他身上的阴鸷气息,这个人定然还要令人心惧。

“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面轻柔的抚弄洛瑾瑶的背脊安抚她受惊的魂灵一面声质冷然的问。

洛文儒找到自己的声音,先是看了看洛瑾瑶,这才将事情简略大致说了一遍。

周氏左右环顾,甚至还往池塘里头瞥了一眼,就是不见洛诚,不禁问道:“那个孽畜呢?”

三夫人不知何时爬到了那滩血肉面前,哭号道:“儿子,我的儿子啊。”又指向钱金银似乎神志不清的喊,“杀人了,你杀人了,你杀了我儿子。”

老夫人老胳膊老腿被扔在一边,此时也没人管她,但这个老人也是奇怪,仿佛闹了这一场连生命力也闹了回来。

别人都被这一波三折的事情闹的精神委顿,只她却精神奕奕,一边拍巴掌一边嘟嘟囔囔的骂人。

“……怎么做到的?!”周氏惊呼。

洛文儒便看向钱金银,周氏也随之看过去,可钱金银压根就不屑向任何人解释,他将洛瑾瑶拦腰抱起放在石凳上,抽身要放开手,洛瑾瑶却不放,心里惶惶的喊:“夫君。”眸子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

“乖,等我一会儿。”钱金银低头,在诸人惊诧的目光之下一一将洛瑾瑶脖颈上所流的血迹舔舐干净。

“夫君,你做什么啊,不要。”温热的舌弄的她微微的痒,面色情不自禁就红润了起来。

当钱金银再抬起头来时,鹰眸一扫诸人,诸人皆不由自己的起了一层鸡皮,无有一人敢与之对视,他唇瓣沾着血,仿佛才吃过人。只有洛瑾瑶没有察觉,依赖脸红的偎着他,像懵懂无知的雏鸟,只遵从本能的信任第一眼所见之人。

“谁是黄鹂?”

周氏便望向瑟缩着跪在角落里的那个丫头,钱金银居高临下睨了一眼,如瞧蝼蚁。

黄鹂怕的啼哭,不用别人教,便将白沫供了出来,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白沫。

把自己的头几乎磕烂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道:“和奴婢无关,都是白沫教唆的奴婢,不是剧毒,是巴豆粉,奴婢下的真的是巴豆粉,奴婢没想过害二小姐的,求姑爷饶命,姑爷饶命。”

周氏气血上涌,她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她一向骄傲,自诩将瑞华堂治理的铁桶一般,如今却出此纰漏,令她实在难堪。

钱金银却低下头望着洛瑾瑶,抽出自己的松花汗巾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夫君你又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闭上眼睛等我一会儿可好?”低声轻笑,宠溺无极。

洛瑾瑶一听他这样的声嗓便觉心安,情不自禁便顺从了。

遂即,钱金银大步走向黄鹂,一点都没有停顿,就像踢飞一颗咯脚的石子,那么顺理成章的将人一脚踹起。

黄鹂在空中划过一道线,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就那么“吧唧”一声,脑浆迸裂在假山上,血汁溅起,沿着黄鹂的身子形成一朵花,极类凤仙。

☆、第89章 洛瑾瑶也毒舌

左脚边是洛诚化作的糜烂血肉,右脚边是黄鹂崩裂脑壳洒落如豆腐脑的尸体,钱金银站在这二者之间,身上所散开的气息,阴冷残暴。

彼时钱金银穿一袭黑袍,上头金色的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是尊贵的,更是阴鸷的。

周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忌惮。倒不是为了洛诚或者黄鹂可惜,这二人在她来看也是死不足惜,她忌惮的是此人的生猛。杀二人,眼都不眨一下。

“往后若你们不能好好伺候主子,下场便如她。”钱金银将目光扫过秋梦碧云等近身伺候洛瑾瑶的丫头。

这些丫头纷纷跪趴在地,个个瑟瑟发抖,秋梦更是知道,她们如今能活命绝非是钱金银慈悲,而是因为洛瑾瑶还需要她们。

洛瑾瑶蒙着眼看不见,却听到了声响,扶着石桌站起来,朝着发声的方向“看”。

她今日外罩一件广袖珍珠衫,里头衬着一条裹胸白纱裙,红梅的刺绣从胸口开始成簇绽放,缠枝蔓延到裙摆,红的粉艳,白的恰当,纱衣飘飘。

自来她的身上便似天然带着仙气一般,超尘脱俗,让人望一眼便似到了宁静祥和有着书卷气的气氛中。

“夫君,你在哪儿?”她微微张开手,向着钱金银。

一霎,钱金银身上的气息就变了,当洛瑾瑶举步而来,就好似她的到来冲散了什么,钱金银舒缓的温和起来。

又是拦腰一抱,钱金银瞥一眼洛文儒,“这是贵府上的家事,别等着让我动手处置。该杀的杀,该囚的囚。”

看不见钱金银的脸,所以洛瑾瑶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自己的夫婿深深鄙视了。

钱金银看一眼洛瑾瑶脖子里还在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大踏步走入屋内,后头秋梦碧云等婢女赶忙跟上。

洛文儒夫妻面面相觑,不禁相视苦笑。原来之前待他们那么客气只是因为阿瑶的缘故吗?没想到这个女婿的真面目竟是如此可怖,藏的可真深啊。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身份权势的人,如此待他们不客气又是依凭的什么?

还是说这个人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桀骜不驯?

洛文儒心里却想道:杀死洛诚的是什么玩意,竟如此剧毒,将完整的一个人腐蚀成了肉糜。

“惠娘,正如女婿所言,该囚的囚,该杀的杀,该卖的卖。”

周氏冷起眉眼,望向老夫人的目光如看死人,“她就交给你处置,我信你有分寸,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今日之事定然不会传出去一星半点。”

“好。”洛文儒点点头。

屋内,钱金银正给洛瑾瑶抹药,纵然他小心了再小心,轻柔了再轻柔,洛瑾瑶还是疼的眼泪汪汪的,娇气的嘟嘴,“轻点呀。”像是床帏之中,他将她弄疼了的时候,哭啼的絮语。

酥麻的痒感遍布身躯,他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将她撕碎,省得继续为她牵肠挂肚,朝思暮念。但她身子骨脆弱,他怎忍摧残。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他最后去外头溜一圈再回来。

“别招我。”钱金银阴着脸瞪她,“这会儿招我,你承受不住。”

洛瑾瑶水润多情的眸子呼扇了几下,突然福至心灵的听懂了,面飞红霞,嗔道:“我都受伤了呀。”

当她心情好的时候,觉得自己被疼爱着,便习惯的在后面加一个“呀”字,软软的语气撒着娇,让人听了也顿觉心情飞扬起来,就觉得合该好好疼爱这个娇嫩脆弱的小人儿。

钱金银此时却觉奇怪,虽知道她是不爱记仇的,时常处在一个只有她自己能懂的小世界里伤春悲秋自娱自乐,但此时不该如此欢快吧,便试探着道:“你才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就这么高兴不好吧?莫不是吓傻了?”

“……你才傻了。”洛瑾瑶摸摸自己包扎好的脖子,嘀咕一声“粗了好多呢,不漂亮了”,遂即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觉得如今老夫人、三夫人、大哥哥都暴露了出来是好事吗?这说明我们国公府更清净了啊,国公府的隐忧又去了好几个,这也说明我阿娘阿爹又离危险远去了,只要他们能健康长寿,我这点伤又算得上什么。”

实际上她高兴是因为上辈子害死她,导致洛文儒和周氏莫名死亡的老夫人、三夫人等人都暴露了出来,如今又能将这些坏人一一都清除干净,自觉危险解除,便是放下了心,深觉自己终于可以安心过活,故此高兴不已。

钱金银却冷笑一声,“嚯”的站了起来,“在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父母,你置身危险之中时可有想过我?可有想过,当我面对的是你的尸体的时候,我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发疯?洛瑾瑶,你真是个磨人精!”

说罢就要走,洛瑾瑶赶紧假作伤口发疼,呜咽啼哭起来,“疼死了,夫君,好疼,你别走,别抛下我一个人。”

假哭渐渐的变作真哭,一把从后面抱住钱金银,抛却矜持,敞开心扉道:“我不许你走。你可知道,当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都是你。虽然你不会作诗也不会作画,听不懂我弹的琴,没有学问,不知典故,爱骂娘,不爱干净,不陪我,日日和阿堵物为伴,一身铜臭气,爱吃肉不吃菜……”

洛瑾瑶越说钱金银的脸越黑,终于忍不住猛的转过身来,一把捧起洛瑾瑶的小脸,“我什么时候不爱干净了,早上洗漱晚上也洗漱,就你的性子我不洗脚你能让我上|床吗?还有,我怎么不陪你了,好,我白天是没陪你……”

“你看,你就是不陪我。”洛瑾瑶抓住这点,睁着大大的眼睛控诉。

钱金银抚额,失笑,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小心的摩挲着手心里的小脸,他就觉得纳闷了,自己怎么会喜爱上这么个小东西,娇气、傲气不算,眼里不能见一点不干净的,日日盯着他洗这洗那,仿佛他身上有多脏似的。

但就是觉得舍不得,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总觉得若不能将她满足便是罪大恶极似的。

她的脸精致到无一处不美,然而这却不是最吸引他的,最吸引他的是她身上散发的引人犯罪的纯真气息,就像此刻,只是这么看着,他就想吻她,吃了她,撕碎了一般的将她纳入骨髓,融入血肉,而他也这么做了。

这也便是洛瑾瑶时常要卧病在床的本因了,夫君太生猛,而她,身子太娇太弱,瓷瓶似的,仿佛一碰就碎。

慈安堂里,一片冷寂,往日走动带着八大侍女的威风老夫人再也摆不起来了,因为从此以后伺候她的就只有秀容一个丫头。

而因老夫人变成了哑巴的秀容又会如何“回报”她,只有天知道。

在封门之前,洛文儒看向老夫人,就仿佛看见她的一头白发张牙舞爪的盛开来,每一根都带着来自墓地的阴冷尸气。

狼狈坐在院子里的老夫人也回望洛文儒,这一刻她难得的不疯不癫。

她笑了,还是猖狂的,仿佛还有杀手锏一般。

“洛文儒,最后必定还是我赢了,因为谦哥儿,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哈哈,最后继承洛氏香火的还是我的孙子,他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和周景玥周氏没有半点关系。我不会死,我要活着,活到我的谦哥儿打开门将我迎接出来的一天。谦哥儿必将会和我的意儿一般惊才绝艳,我等着,我等着,哈哈……”

洛文儒一挥手,令人将门彻底封上,只留一个送饭的洞。

他知道,老夫人已经死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会走的尸体,只差一口气罢了。

当发现这偌大的慈安堂终于只剩下自己和老夫人两个人的时候,秀容冷冷笑了。

“快,来不及了。你还拿那个干什么,放下,我们这就走。”白沫一把从宋婆子手里抢过瓷瓶,摔在地上。

“那是夫人赏的,官窑名品!”宋婆子疼的心口抽疼,蹲在地上捡碎片。

“你懂什么,命都没了,这些东西还留着干什么,碎了好,碎了一了百了。”白沫绝望的坐到地上,眼中的恐惧将泪意全然挤压没了,便听她喃喃道:“死了,他死了,大爷死了,我给谁做姨娘去……全都完了。”

彼时周氏领着人闯了进来,一声令下,粗壮的婆子便将这母女二人压制住,那宋婆子直接被堵了嘴。周氏冷然道:“白沫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连我也骗过去了。罢了,我也不和你浪费口舌了,你死不足惜。”

“慢着。”白沫知道自己是必死的,看一眼老母亲,被压在地上如猪如狗,心下难过,立身给周氏磕了一个头,道:“奴婢知道一个事关您名声的秘密,奴婢要用这个秘密换我母亲一命,求您答应将我母亲放出去。”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周氏气笑了,“你既知道秘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手段高,骑木驴之刑如何?”

白沫一听这个刑罚便打了个冷颤,连忙道:“您可知道您不见了的那个彩凤双飞绣纹的肚兜哪里去了?”

“竟然是你?!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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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为悦己者容

“如意,你去厅堂。”

“桃红、绿萝你二人去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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