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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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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命吧。”

“阿娘,连你也打趣我,我不依。”捂脸坐在榻上跺脚。

难得见洛瑾瑶这么放开了性子撒娇,钱金银自站在一旁欣赏,周氏便将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揉搓一顿,摸着她发顶道:“好孩子,你这么着就对了,为着那些闲言碎语作践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是蠢,没得亲者痛仇者快。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平白无故也是要无事生非的,你理那些做什么。你读书多,难不成就没读过苏轼和佛印和尚的一则小故事。”

“阿娘说来听听。”洛瑾瑶踢了鞋往塌里面跪去,拉着周氏坐上来,她则偎着周氏,一副静心聆听的模样。

周氏将她散落的头发掖回耳畔,缓缓道:“说是有一次,苏东坡与佛印和尚斗智,苏东坡先看了盘踞静坐的佛印和尚几眼,他就说:‘大师,我看你像一堆牛粪。’

佛印和尚看了苏东坡一眼却说:‘苏学士,我看您是一尊佛。’

苏东坡开始很有点得意,自以为这次胜过佛印和尚了,回到家里就向自己的小妹炫耀,不料聪颖过人的苏小妹听过之后就笑起来,她对苏东坡说:‘佛印和尚的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倘若人的心里有粪,便看人也是粪;倘若人的心里是佛,便看人也是佛。’ ”

洛瑾瑶听后若有所思,一霎心里仿佛又照进来了一束光。

钱金银却想,得了,岳母大人比他还会忽悠人呢。

正说笑,周大家的便来告诉红薇道:“要账的又吵到家门口了,姑娘快去告诉夫人一声。”

☆、第25章 膝下无子苦周氏

红薇垂首站着,周氏拄头无语,脸色沉降,抱厦里落针可闻,洛瑾瑶咬着指甲看看周氏又看看红薇,轻声问道:“阿娘,出了何事?”

周氏猛的回过神来,怕吓着洛瑾瑶似的,笑道:“没什么大事,就算有也和你这个泼出去的水无关。对了阿瑶,你和女婿住的院子我已收拾妥当了,就是我院子旁边的山明秀水阁。”

“我不住山明秀水阁,我还要住回我以前的绣楼。”洛瑾瑶当即道。

“糊涂,你个忘事精,绣楼里还住着你堂姐呢,你现在可是有了夫婿的人,别不知道轻重。”

“我就不,我就要住绣楼,阿娘你让洛瑾瑜搬出我的绣楼,搬回他们二房自己的院子去,别让她占我的地方。”洛瑾瑶想着:我若明说洛瑾瑜、祖母、三伯母她们有坏心,没凭没据的,阿娘又要骂我想一出是一出,反正我也是阿娘独生女儿,索性豁出脸面来混闹,阿娘心里惯着我,自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由着她骂几句,回头她还得满足我。

遂脸蛋通红,摇着周氏的手臂缠磨。

周氏轻拧住洛瑾瑶耳朵,气恼道:“孽障东西,原做姑娘时,除却偶尔犯点小性子,一贯的都是乖巧伶俐听话,怎么嫁了人了反学着旁人刁蛮不讲理起来,那是你堂姐,她自来照顾你,疼你疼的自己也肯舍弃的,你之前不也是惯常听她的话,把她当个亲姐姐敬重,怎么忽的又找起她的麻烦来。那绣楼,自你二叔二伯母亡故,她就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坐卧起居从没分开过的,冷不丁要把她移出去,你让你祖母怎么想,让你阿爹又怎么想我,你堂姐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不知事的,她心思重,也不知要多伤心呢。当初我虽没同意过继她在我名下,但我也是养了她一场的,也是母女的情分,你虽是我亲生的,论起贴心来,你倒还不如她,你是多惹我伤心的,她却想着法儿宽慰我,有时想想,我倒该多疼她些,比白疼了你一场好。”

周氏这原就是,女儿还是别家的好这种想法,嘴上这么羡慕着,其实心里真要让她换孩子了,她比谁都不舍得。

可洛瑾瑶却当了真的,她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拆穿洛瑾瑜的伪装,这会儿又听周氏这么说,心里一急就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抱着周氏的手臂就哭道:“阿娘我听话,你别不要我,我心里是比洛瑾瑜更心疼你的,可我嘴笨,没她会献殷勤,阿娘你不能被她骗了,我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呢。”

眼见的哭的越发凶了,那模样活似被亲娘抛弃了的小可怜似的,周氏哭笑不得,搂在怀里一边捶她背一边骂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东西,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亲疏远近我还能分不清。客气话也听不懂了,素日的伶俐劲儿哪里去了。女婿你近前来我问你,我好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送在你手里,你给我送回来的这个怎就变成个蠢笨的哭包子了。”

钱金银亦是哭笑不得,打千作揖凑趣道:“想是我疼她在手掌心里,娇的她越发小孩子气了。”

洛瑾瑶趴在周氏怀里羞于见人,焦急的强调道:“阿娘,你真不能被洛瑾瑜骗了,她心里可恨着我们呢。”

周氏收起笑来,捧着洛瑾瑶的脸问:“这话从何说起?自从我养她在身边,你有什么我必然也给她准备什么,从未偏袒,她因何恨我?”

“是恨我们。”洛瑾瑶强调,小模样煞有介事。

打量钱金银还在身边,周氏便止了话头,笑着站起来道:“听你胡吣才怪。罢了,一路劳累,红薇啊,你领着小姐姑爷去山明水秀阁歇歇去,我一身的事儿呢,没功夫听你胡扯。”

说罢,搭着绿萝就往前头去了。

洛瑾瑶还要追上去,红薇便笑道:“娘两个亲香不在这一时,纵然二小姐你不累,姑爷还能不累。二小姐听话,随着奴婢来吧。姑爷也请随奴婢来。”

一行人出了抱厦,走出庭院,上了双燕桥,洛瑾瑶便道:“红薇姐姐,我走这些时日,家里可发生什么新鲜事儿了没有。”

红薇面上的笑容一顿,遂若无其事道:“若说新鲜事儿呢也有那么几件,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姐以前就不爱听的,这会儿子想也还是一样的。”

“那可不对,我现在可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这里头也有大学问呢。”她实际上还真不爱听这些俗务上的事儿,但现在不听也得听,能不能找出那些坏人露出的蛛丝马迹就靠这些小事呢,遂央求红薇讲一讲。

红薇心想,二小姐也一年大似一年了,现在又嫁了人,知道些人事也有好处,便道:“别个倒也罢了,只一样最令夫人烦忧的,为着子嗣计,老夫人开始给国公爷塞女人了。方才给夫人打帘子的那两个长相美艳的丫头,一个叫芍药,一个叫牡丹的,就是老夫人给国公爷预备下的通房丫头。”

洛瑾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两个通房丫头会不会是老夫人派来毒害她爹的,立马变了脸色,道:“红薇姐姐,那两个丫头开始服侍阿爹了没有?阿爹在她们那里过夜了没有?是万万不能让她们接近阿爹的。”

红薇便笑着安抚道:“若早知会吓着您,奴婢就不多嘴了。二小姐放心,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呢,可不值得夫人费心对付,她们呀就是些虾兵蟹将,来探路的,真正的大头还是老夫人她们。”

自从被害死后,再回到国公府里,洛瑾瑶就是有些草木皆兵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忽然听红薇这样说,她敏感的抓住了一点,心想:难道阿娘现在已经开始防备老夫人了?

在红薇看来,在洛瑾瑶心里更信赖亲近的人是老夫人,自悔失言,怕洛瑾瑶又恼了周氏,忙忙的描补道:“奴婢的意思是,最终希望国公爷有子嗣的还是老夫人,这、老夫人也是为了国公爷和夫人好,这才心急的。”

洛瑾瑶脱口道:“她才不希望我阿爹有儿子呢,她最不希望我阿爹有儿子了。”

登时,红薇住了脚,钱金银也转头看她。

洛瑾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的对钱金银道:“夫君,我今夜要跟阿娘睡,我要和阿娘说些私密话,你自己回山明水秀阁歇息吧。”转脸瞧着红薇,摆出小姐的架势来,“我向来是尊你们这些服侍我阿娘的丫头们为姐姐的,也从不给你们摆小姐的架子,但现在我嫁人了,是大人了,我是主子,那我现在问你,方才你和阿娘嘀咕什么呢,你快老实告诉我,不然我让人打你的板子。”

红薇哭笑不得,待想说几句软话安抚,但见洛瑾瑶一副拿定主意油盐不进的模样,想着让二小姐知道些夫人的艰难又有什么不好呢。

便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儿来,跪下道:“二小姐,夫人几要被三老爷夫妻为难死了。三老爷好赌,十赌九输,咱们府上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祸祸的,以前呢三老爷还顾忌着点颜面,但自从年前出了您那件事,三老爷夫妻就嚣张起来了,三老爷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输了钱自己从不还,就让那些人堵在咱们府门口要账,咱们夫人催着三夫人还钱,三夫人就装病,找上老夫人,老夫人就找国公爷哭诉,国公爷心疼老夫人就又来逼咱们夫人还钱,可公帐上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呢,近年来多事咱们夫人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的。可怜咱们夫人膝下无子,腰杆子挺不起来,又想着将来还要倚靠三房的男丁,忍气吞声,帮他们还了一次又一次,可这如何是个头呢。若二小姐没出嫁,依夫人的嫁妆倒还能支撑个几年,但年前二小姐一出门子,夫人一气之下把自己所有值钱的嫁妆都给了您了,此番已是寅吃卯粮了,哪里来的钱帮三老爷还账呢,前几次来夫人没拿出钱来,不仅吃三房和老夫人的挂落,便是国公爷家里来也数落了夫人几句,夫人气的清清眼泪掉,什么委屈都往肚里吞。这还是夫人泼辣的名气在外,等闲人不敢招惹,但凡夫人弱上一弱,那些人都能把夫人嚼吧嚼吧吃了。二小姐,夫人就您一个骨肉,您可不能不管夫人啊。”

洛瑾瑶越听越觉自己混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会骂人,嘴里翻来覆去的喊:“他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和他们拼了去,阿娘——”

钱金银也是气的不轻,一手扶着洛瑾瑶一边道:“此时岳母去了何处?”

红薇见钱金银长的魁梧壮实,柱天踏地一男子汉,心里莫名有了底气,忙道:“家里男人,似三老爷,诚大爷见要账的来都躲了,都是夫人挡在前头,这会儿肯定在外面花厅里呢。”

洛瑾瑶哭着喊:“夫君,夫君。”此时她已是无了一丁点的主意了。

钱金银最恼恨她哭,一边粗鲁的给她拭泪一边道:“你若再哭一声我可就撩手不管了。”

洛瑾瑶抽噎一声,赶紧胡乱用袖子一擦,催着他道:“我不哭,不哭了,你快去帮我阿娘。”

想着自己阿娘要在那一众凶神恶煞要账的男人里面周旋,洛瑾瑶就觉心里难受,忙忙的跟到二门处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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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瑶认错

花厅里,也不知哪里来的这群帮闲赖汉,坐地上抠脚吐痰的有,踩在岁寒三友椅搭上做山匪状的也有,还有几个胆子比天大的,上蹿下跳辱骂叫嚣,挡在前面的大管家吴明瑞等男仆都要拦不住了。

其中一个道:“今儿个您若是连本带利给了咱们倒罢,如若不给,便不怪咱们不给你们鲁国公府面子,我们几个兄弟都是孤魂野鬼一般的人,也不怕吃你们鲁国公府的算计,我们就天天在你们鲁国公府门口躺着,你们家大业大权贵亲戚也要往来的,但凡谁上你们家的门,我们就哭谁。”

一个原本还在抠脚的汉子听过后“噌”的站了起来,把鼻涕往毡毯上一甩,横起眉头道:“这位兄弟也忒的没出息,就你那要账的法子,若摊上一家没脸没皮的破落户,你躺人家门口一辈子,让大太阳晒成了干尸也要不来。要我说,大夫人,您若是不给,等到夜深人静,乌漆墨黑的时候,保不齐就有一些人往你们府里扔火包,就在你们睡的喷香的时候,那火啊,嗞啦啦就烧起来了,我让你们再也享受不了这富贵!”

“大夫人,您是官家,我等是贱民,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句话,给还是不给!”其余人等乌泱泱一阵起哄。

周氏就坐在帘子后头,眼见这些人就要冲破吴明瑞等男仆的保护,绿萝急道:“夫人,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无赖人,没个轻重的,咱们赶紧走吧。”

周氏却扬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的钱你们找谁要去,我今儿个来见你们,可不是像上几次那样给旁人填窟窿的,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问我要钱,我一个子儿都没有,你们一个说要堵我家的门,一个说要烧我家的房子,哼,不怕坐牢的就都由得你们去!你们是不想过日子的人,我今儿也告诉你们一声,这日子我也不过了,咱们所幸撕破了脸闹开来,我等着瞧,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死!”

这些要债的,敢要上鲁国公府的门,依仗的无外乎就是鲁国公府爱惜名声,为了不在权贵亲戚面前丢脸,三老爷赌输多少,大夫人就必然给还多少出来遮掩脸面。

却不想,这大夫人今儿个疯魔了似的,堂堂一位国公夫人,精致致一个美人瓶,她竟舍得拿自己来碰他们这些破瓦烂罐,一时赖汉们都傻眼了,不知道这账接下来还该怎么要。

周氏透过薄纱往外看,见他们一个个的看过来看过去,词穷语滞,便是一声冷笑,“吴明瑞。”

“奴才在。”暗道一声不好,心想大夫人这是要撂挑子,吴明瑞忙帘子跟前作揖听命。

“把二门打开,引着他们往三老爷的院子里去,不管他们是要放火还是要杀人,都不许阻拦。你们一个个的给我睁大点眼仔细的看,待会儿要账的时候莫找错了人,但凡让我知道你们胡乱动了我内府里的任何一个女眷,我送你们入牢狱的本事还是有的。”

“岳母大人,此事没有那么麻烦的。”钱金银打从外面进来,满面春风,活似此时并不是一场要账的闹剧,而是一出喜庆的宴席。

他一来,满是金光闪耀,赖汉们瞧着他头顶上戴的,身上穿的,腰带上垂的个个都直勾勾了眼,“嗡”的一下子围了上来,一个道:“大夫人,早听闻您讨了一位大商人做女婿,没成想是真事啊。”

另一个喜道:“大夫人还跟咱们哭穷,这不就有一座金山随地走吗,我要他腰上那两只金麒麟!”

“不行,那对金麒麟是我的,三老爷欠我的钱刚好够抵这对金麒麟的。”吵嚷着一拥而上就要哄抢。

周氏气急,拍着椅背道:“尽是添乱,你来做什么。”

钱金银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只伸向他腰间的粗胳膊,一手捏住要摘他帽子的黑指头,猛一用力,令这二人相互撞击,再一个摇转,将围上来的诸人全部掼倒在地,登时一个压一个挤作一团,哎呦声四起。

钱金银就站在帘子前头笑道:“诸位哥哥兄弟,咱们大齐律有一条是这么说的,犯赌博者解腕,诸位都是赌场上的老手了,一定知道这条律法吧,解手是什么啊,解手就是砍掉手啊,你们也不必来要债了,把借条都交上来,回头咱们把三老爷往顺天府衙门里头一送,万事大吉。”

“别说这些吓唬我们,那可是鲁国公的亲兄弟,我就不信鲁国公丢得起这个人。”

“就是,咱们可是早就打听清楚了的,鲁国公可是吏部左侍郎,专管官员们任免的事儿,这里头的油水可多着呢,谁都能没银子,只你们鲁国公府不可能没银子。”

“对!”

钱金银道:“难不成鲁国公府的银子都成了三老爷的?”

一个脱口道:“鲁国公无子,到底家业都归三老爷一支,可不就都是三老爷的。”

另一个抠脚汉子却猛的拿胳膊肘子捣了该男子一记。

这些钱金银都看在眼里,便笑道:“你们怎知鲁国公将来会没儿子呢,有人七老八十了还生儿子呢,这偌大的家业归谁可还不一定。”

“谁说的……”

抠脚汉子厉声盖住该男子将要说的话,便道:“反正我们只认你们是一家子,三老爷欠我们东家的钱就是你们鲁国公府欠的,一日你们没胆子把三老爷送顺天府去砍手,咱们就还来要债。兄弟们,咱们走。”

绿萝搀着周氏从帘子后头走出来,一看花厅里的脏乱样子就气的跺脚,“这都是些什么人,看把咱们花厅糟践的,真是该死了。”

周氏对着钱金银勉强笑道:“让你见笑了,原本还想着遮掩出一个赫赫扬扬威风凛凛的公府来,也好在你面前摆摆权贵的架子,不想反倒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一行人从花厅里出来,往二门上走,钱金银便道:“岳母说这话便是没把小婿当一家人了。”

方才独自面对那些涎赖的男子汉们,她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然则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惊惶的,直到这个女婿进来,她恍然有种被儿子撑腰的错觉,遂越瞧钱金银越喜欢,但她嘴里却不说什么虚词。

洛瑾瑶等的心急死了,一见周氏安然无恙的回来,一头拱过来扑在周氏怀里就大哭道:“阿娘,我错了——”

她何曾想过,只不过是心里爱慕一个男子就给家里惹来这许多的风波;

她何曾想过,原来那些嘴上说疼她爱她的人都不是真心的,只有她傻傻当了真;

她何曾想过,她心中锦绣和乐的家却原来不是她想的模样;

☆、第27章 周氏教女

日暮,流莺倦归巢,天地间渐拢上黑影。

瑞华堂,大丫头如意正盯着婆子们挑杆上灯,桃红派去外院打听的小厮寿儿已回来禀报过了,大夫人正往回走,她便麻利的让人将温着的膳食都端上了桌,红薇提着灯站在院门首,见着人来就忙忙的迎接,回禀道:“晚膳已打发上桌了,夫人听奴婢一句,天大地大不如吃饱了肚子大,闹心的事儿且都先丢到一边。”

一行人迤逦来到大厅,周氏见一切都置办的妥妥帖帖便笑道:“也不是我要夸她们四个,实在是她们太知我的心。”

红薇、绿萝、桃红、如意便都笑起来,正经主子就三个,要不了那么些人伺候,周氏便让其余人都下去自用饭,只留下红薇、碧云、如意并三个跪地捧盆的小丫头子,红薇自伺候周氏洗手,碧云服侍洛瑾瑶,如意就站在钱金银身畔帮着递手巾,钱金银这人除却脸面晒的黑了些,五官是极为端正出彩的,如意自来不喜那些文弱弱白斩鸡似的的酸秀才,今儿见了新姑爷,心里便是“嘭”的一动,本只是悄抬眼偷瞧的,并没人看见,她却兀自烫红了脸,待钱金银洗完手要手巾子,不经意的碰了她一下手指,她惊的猛然一缩手,这动静有些大,惹得周氏抬眼看过来。

钱金银便笑道:“想是被我这黑炭似的模样吓着了,姑娘自去用饭吧,我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用。”

洛瑾瑶点头,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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