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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喊道，脸被坠落时的风吹得生疼。
“哈哈哈哈，对不起啦，因为进入别人的内心是无法控制里面的状况的，毕竟是别人的内心而不是自己的。所以进入的世界是未知，进入的地点也是未知的。”
“你这绝对是在唬弄我吧！！！什么叫进入的地点是未知的啊啊啊唉唉唉唉。”
面前的景象还在不停下坠，这可不妙，这真的不妙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会死的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放心，放心，这在怎么说也只是意识而已，不是**不会死的啦。啊，话说意识死了**好像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这个时候才说？！你这绝对是在耍我吧啊啊啊！！！”
我惨叫着，坠落地面。
“喂睁开眼睛啦，你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啊？”
我睁开了刚才因为惊慌而闭上的眼睛。
黑发少女站在我的面前弯着腰看着我，脸上是强忍住笑的表情。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体。
好像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所以说了，只是意识而已啦。如果没有人主动攻击你的意识或者是有人限制了内心的世界的话，在现实中适用的物理法则也就是从高空坠落会死是不会发生。”
我觉得她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话说，这里是哪里？”
我环绕周围。
树林，鸟叫，清新的空气。
“啊？这你都看不出是哪里吗？”
“这里是？”
我看向虚无。
她嫣然一笑，伸开双臂，仿佛那天晰带我去到雾之村那天一般。
“这里是，雾之森林哦。”
第二十七章 四年前（）
“雾之森林就算你这么说”
我环顾四周，这确实是森林之中。但是晰的内心世界为什么是这片森林？
“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晰的内心世界，至于为什么是在雾之森林里，说明在这片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导致她现在暴走的原因之一。”
虚无看出了我的疑问，直接向我解释。
内心的世界雾之森林暴走的原因。
“啊啊啊，连接不上。”
我恼火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对于晰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即使是过了将近半年的相处，我依然对晰一无所知。我能知道的只有关于她的性格，关于她是能力者的身份等等，能力者？
“虚无。”
“嗯？怎么了？”
黑发的少女歪着头看向我一脸不解。
“晰获得吞噬的力量是不是因为能力者的原因，我记得是什么宝石”
“能力者出生时所带的宝石破碎时，就是能力者能力觉醒的时刻。”
“对，就是这个。”
在那个星空下与晰在屋顶的对话开始清晰起来。
“实际上，你们人类有一个很大的误解。”
虚无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误解？”
“能力者的正确叫法是使徒。”
“使徒？！”
我听到这个词语时心揪了起来。
把晰掳走的伪善使徒，现在站在我面前又是虚无使徒，而晰还被叫做吞噬使徒。
事情的一切仿佛被设计好了一般都和使徒有所相关。
“那这么说，能力者的能力大多没用是假的？”
“不，确实很没用。”
“哈？”
我不能理解。
“可是包括晰的吞噬能力，还有你的虚无能力。虽然我不太清楚虚无的能力是什么，但是肯定也是相当厉害的一种能力吧？”
我发出了疑问。
“当然我们的能力是很厉害，但是你看伪善使徒，他除了性格是那种伪善以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这一个反问让我哑口无言，确实，我看不到伪善使徒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他的剑技”
“他的剑技是他自己锻炼出来的。”
我企图垂死挣扎反驳一下，但是马上被虚无打断。
一时间无言以对。
“使徒所谓的能力并不一定要是什么特殊的能力，而是说会被赋予极端的存在。”
“极端”
那是什么？
“极端的性格，极端的能力，极端的属性。世间万物不管什么都有极端的一面。打个比方，火焰在温和的时候能让人感到温暖，但是一旦变得极端就会变成使人瞬间被烤焦的可怕事物。”
“而我们使徒，就是为了履行这极端能力而存在于世上。”
“为了履行能力而存在于世上。”
我不能认同。
那么不管是晰，还是伪善，还是虚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使用能力吗？就是为了履行所谓的职责吗？晰现在的暴走也是咎由自取吗？
我不能认同。
我看着眼前的虚无，她应该是知道了我内心的想法，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笑脸，一脸沉思的样子。
“话说回来，虚无，你的能力是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然从森林中传来。
“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
“这个先放一边，有人过来了。”
我按住了虚无的嘴巴，打断了他的说话。
“呜呜呜呜”
“嘘安静点，等会在听你讲。”
“喂，明明是你先问的。”
我没有理虚无的抗议，而是慢慢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
一个幼小的女孩从我的身旁擦肩而过，她的身高只到了我的腰部。
“你是？”
棕色的长发，清澈的双眼，白色的连衣裙。
和晰很像的容貌，但是看起来要稚嫩非常多。
少女仿佛看不到我一样，只是环顾了一下周围马上又往前跑去了。
“晰！”
毫无疑问，那肯定是晰，我大声喊道。
但是少女并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向前跑着。
“没用的。”
虚无对我说道。
“如果这个少女的内心已经封闭的话，你是无法介入现在发生的事情的。”
“这是四年前么。”
我盯着虚无那深不可测的双眼，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四年前。
“谁知道呢？用你的双眼自己去见证吧。”
她只留下这句话，然后走向了刚才晰消失的地方。
我赶紧跟了上去。
似乎因为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原因，晰走路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她每走一段路程就要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下。
“与父母失散么”
果然这是四年前，晰的父母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样子目前为止只是走散了，晰的能力应该还没有觉醒。
话说回来，已经找了相当久的时间了，村长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这些。”
虚无在我有所疑惑的时候马上就开口。
“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不同，当然你现在还没死也就说明你的村长还在坚持着。”
“担心也没用么”
如果能干涉这个世界，帮晰找到父母就好了。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啊，爸爸妈妈！”
晰破涕为笑。
“别过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晰的父亲。
只有父亲在母亲呢？
晰没有停下来，还是跑了上去。
然后瘫坐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
来到了晰父亲的身边。
空气散发着令人作恶的血腥味道。
我看向腥味的来源。
一个女性，应该是个女性。我不确定的原因是她的半个身体消失了，而且脸朝下躺着，只能从那一头的棕色长发判断她是晰的母亲。
然而，那棕色的长发此刻已经半边变成了“红发”。
鲜红无比。
毫无疑问，这是吞噬的力量。如同之前的黑衣神赐者被吞噬掉一半身体一般。
可是。
我转过头，看向晰，她并没有使用这种力量才对，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全身颤抖着，嘴巴半张，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害怕而什么都说不出。
那到底是谁？
“是谁在那，打扰我的进食？”
男人的声音？
不对，眼前的这个家伙已经不能称为人了。
我下意识地拔出了剑。
全身遍布仿佛被炮击一般的洞，一个肥胖无比的家伙走了出来。
“哇，可怕，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是在看到一次还是感觉很可怕啊。日益被吞噬能力腐蚀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吃掉。这样的身体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呢。”
这个人才是吞噬能力的主人？那晰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
“是你吗？打扰我的进食。”
他摇晃着身体，一脚踩在了血泊中晰母亲的身体上。
“妈妈！”
晰哭着大喊着。
“妈妈？”
他的头向下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然后抬起头看向晰。
“看来就是你打扰了我的进食。”
他抬起了手，指向了晰。
“快逃！”
晰的父亲将晰推开。
“爸爸！”
血液在空中散落。
少女的头发，脸庞，衣服，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男人的半个身体消失了，脸上是担心，悔恨，不甘的表情。
“爸爸。”
晰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字。
“不要啊啊啊啊！！！！”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刺眼的光芒从晰的身上发出。
绝望的悲鸣在空中回荡。
第二十八章 再次失控（）
强烈的光从晰的胸口迸发出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看起来，这个少女是在这个时候觉醒了吞噬的能力。但是为什么，不应该有两个同样能力的人才对啊。”
虚无看起来一点都不受光的影响，直直地看着前方。
“哦？使徒？”
吞噬使徒又歪了一下头，眼神空洞。
“不知道使徒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应该也会很好吃吧？”
他缓缓地伸出了手。
“糟糕！”
脚底的地面消失了，我身处的空间被吞噬了。
四周陷入了黑暗，感觉身体好沉重，我是被吞噬了么
“清醒一点！”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
“看来你的意志力挺坚强的，没有从这个少女的内心世界赶出去。”
“赶出去？”
我闻到嘴里有股血味，是刚才咬得太重了么。
“刚才其实是她的世界崩坏了，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
虚无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但是她的脸并没有面对着我，而是看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在黑暗之中的微小的一团光。
“晰？！”
晰蜷缩在黑暗之中，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进了大腿里。
“强烈的感情波动让她的内心几乎崩坏，差点就把我们也排斥出去了。现在坐在那里的应该就是她内心的最深处，也就是她现在的意识。”
“离成功就只剩一步之遥了么”
我喃喃自语，往晰慢步走去。
“晰。”
我轻轻呼唤少女的名字，在她的面前蹲了下去，伸出了手。
“夜辰？”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脸上充满了悲伤，让人不禁怜惜。
“我来接你了，晰。”
我尽可能地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她紧抱着膝盖的手放松了下来，缓缓地伸向我的手。
我不等她，直接握住了晰纤细的手。
冰冷得让人想要让它温暖起来。
“我。。”
视野又开始模糊起来，刚才的咬舌的刺激还不够么。
我试图再次让自己清醒，但是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倒去，我看到晰伸出双手想要拉住我，嘴上说着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坠入黑暗。
“怎么回事？”
眼前是闭着眼睛躺着的晰，我从晰的内心回到了现实。
为什么回到了现实？不应该才对啊。
明明已经握住了那只冰冷，纤细的手，明明就要成功了才对啊？
“哦？看来你已经醒来了啊。你看我多好心看到你睡着了，所以把你叫醒。”
叫醒？谁在说话？
额头全是汗，全身仿佛着火了一般发烫，特别是腹部异常地滚烫。
我回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黑色的衣服，矮小的男人，他的手上握着短剑。
剑锋呢？
我只能看到剑柄。
他猛地把剑往回抽去。
鲜红的液体随着剑的抽回一并散向了半空。
这是血？
这是我的血？
腥味从喉咙涌上来，我捂住嘴，鲜红的液体从指缝溢出。
我看向了我滚烫的腹部。
疼痛感涌了上来。
鲜血染红了腹部的衣服。
“为什么要摆出这种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呢？好心告诉你，毫无疑问你的腹部就在刚才被我的短剑贯穿了。”
“贯穿了。”
“和你同行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打趴下了哦。”
男人指了指一个方向。
我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村长。
“伪善”
我强忍着疼痛愤怒地大喊。
刚才突然脱离了晰的内心世界就是因为腹部的伤么，在里面磨蹭的时间太久了。我太过依赖村长，以为村长一定能坚持到我回来。
但是，人并不是万能的，村长在与伪善战斗前已经是负伤状态了。
我举起仍在一旁的剑，想强撑着站起来。
“别乱动。”
短剑抵在了我的脖子上，从腹部流出的血液还沾在剑上，粘稠又滚烫。
伪善伸出腿，直直地踢在了我的伤口上。
“噗”
剧烈的疼痛使我再次喷出血液。
“晰”
我感到身体好沉重，意识在消散。
“夜辰？”
晰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呢喃着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清澈的双眼。
“夜辰！”
她看到我的我一瞬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我多么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个笑容，明明已经不想再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了，可是
笑容稍纵即逝。
她因为不相信和惊恐而睁大的眼中，映射出了腹部满是鲜血的我，以及那把沾染了我血液的抵在我脖子上的短剑。
“不要啊啊啊啊啊！！！”
如同少女幼年时悲鸣一般，充满了绝望。
她的身上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地面在消失，空间在扭曲，周围的一切都在被吞噬。
一股强大的冲力将我和伪善震飞。
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将我的意识打入深渊。
“辰！”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声音。
“醒来！”
声音越来越大，那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夜辰！！！”
“村长？”
我睁开了双眼。
“夜辰！快起来！”
近在咫尺的声音，感觉耳朵都在震动。
“我昏迷了多久。”
我扶着地面，强撑着想站起来，但是双手一时无力，马上软了下来向前倒去。
一双大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应该没有太久，我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被震飞。”
他扶住我的身体，我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腹部的伤势很严重，流失的血液过多导致我的全身无力，感到身体异常沉重，站起来就已经很勉强了。
“对了，晰！”
我想起了昏迷前的场景，晰好像再次暴走了。
“晰的话，在和那个黑衣的男人战斗。”
村长用手指了指前方。
晰悬浮在半空之中，本来清澈的双眼又一次陷入灰暗之中，周围是不断被吞噬的空间。
“虽然我已经预料到了总有一天会重复那天的悲剧，但是没想到晰拥有的力量竟然这么恐怖。”
“那天的悲剧？你是说四年前的事情吗？”
“没错。”
村长的脸阴沉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四年前晰和父母失踪了很久，当我出去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昏迷的晰一个人了，而晰躺下的地方前面”
村长用手指了指地上因为被吞噬而形成的坑洞。
“那时她的前面就有如同这里一样的大坑洞，光滑整齐。”
到底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我无从得知。
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救下晰，纠结过去并不能对现状有所改变。
只见伪善像我们刚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一样，非常轻易地就躲开了晰的吞噬攻击。
他不像一开始那样靠近晰后直接将晰打晕，而是一遍又一遍地用短剑划伤晰的身体，晰那漂亮的脸庞此刻被划上了好几道伤口。
“可恶，那家伙竟然这样对待晰！”
我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可是，我什么做不到，只是空有一腔热血。
我怨恨如此难看的自己，如此软弱的自己，如此无力的自己。
要怎么样才能突破这绝境？
快想想，我的大脑。
空间，依旧在崩坏。
第二十九章 断绝与小刀（）
“夜辰，你自己能站着么？”
村长突然发问。
“我试试看。”
虽然腹部伤势严重，但是自己站着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那就好，我去支援晰。”
肩膀上的力消失了，村长双手离开了我的肩膀。
“村长，可是你……”
我勉强站住，朝已经往前走的村长的大喊。
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村长脑后的头发已经被血液染红，看来是之前与伪善战斗时头部受到了相当大的创伤。看这出血量，村长所受的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