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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受死!”阿兰哲别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抖出一串枪花,如同毒蛇一般向着罗艺的咽喉刺去,又快又狠。
对于罗艺,阿兰哲别心中不仅一丝好感也欠奉,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因为就是这个家伙,竟然数次击败过突厥的将领,是以此番见面,阿兰哲别对罗艺的杀意非常强烈,下手毫不容情。
“着!”罗艺怡然不惧,嘴角笑容不变,对于刺向咽喉的长枪不闪不躲,手中钢刀自上而下劈下,目标直指阿兰哲别的头颅。
“疯子!”看着罗艺那深邃得没有一丝畏惧的双眼,感受着头顶上那凛然的杀意与凌厉的劲风,阿兰哲别不由暗骂一声,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抖,折转向上,重重击在罗艺劈下的钢刀上。
“当!”一声脆响,罗艺的钢刀终于没能落下,阿兰哲别的身子却也晃了几晃,脸上浮上一抹血气,心中猛地一沉,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好狠的心。”
世上真正不怕死的实在不多,而对于大富大贵的人来说性命尤其重要,罗艺虽然也怕死,但常年在生死边缘奔走的他却能在战斗中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正因此,他才能存活至今。
就算论功夫,他不是最厉害的,但生死搏杀之中,最终活下来的也必然是他,是以,面对罗艺同归于尽的攻击,阿兰哲别露了怯,甫一照面便处在了下风。
“再来!”一招得势,罗艺又怎会给人喘息之机,口中轻喝一声,罗艺手中的钢刀再次斩下。
“怕你不成!”阿兰哲别大怒,厉吼一声便擎枪迎上。
“当当当!”阿兰哲别曾在北方边界与蒙古人有过交手,手上的功夫也甚是硬朗,与罗艺缠斗在一起,虽然失去先手,但刀来剑往,倒也有进有退,却没有明显的颓势。
“你不是我的对手!”二人相斗了数合,罗艺眼角余光看见一个金甲长须的将军正要乘乱出城,双目顿时一眯,突然轻声说道。
阿兰哲别见面前的刀影骤然消散,心中不由一怔,然而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见罗艺轻斥一声,手中的钢刀竟快若闪电般当头斩下,空中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
“尔敢!”阿兰哲别瞠目大喝一声,鼓荡起全身的气力,猛然挥枪向上迎去。
“咔嚓!”一声巨响,阿兰哲别手中儿臂粗细的枪杆顿时折断,而那雪亮的长刀只是微微一滞便继续向下劈来。
“吾命休矣!”看着那在眼中逐渐放大的刀身,阿兰哲别眼中顿时浮现出浓浓的不甘,谁知这时阿兰哲别手中的动作忽然一缓,在刀身即将劈中阿兰哲别的刹那改劈为拍,用刀脊拍在阿兰哲别的胸口上。
“碰!”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阿兰哲别惨叫一声,身子顿时凌空飞起,重重地落在突厥军之中,口中血流如注,脸色有如金纸,气息萎靡至极。
“阿兰将军!”
“将军!”附近的突厥军纷纷惊呼,连忙将阿兰哲别紧紧地包围起来,一脸警惕愤恨地看着罗艺。
罗艺遥遥看着重伤不起的阿兰哲别,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很快便归于平静,而是将目光投向身穿金甲的颉利。
虽然罗艺知道,阿兰哲别不除,以后必成大患,但想到他实在是个可用之才,心中的杀意便悄然散去。他相信,即如此是纵虎归山,自己将来也一定能战而胜之。
“穿金甲的是颉利,不要跑了颉利,追!”就在这时,林南终于率众冲破了汗颜拓跋的阻截向着城门奔来,口中扬声大喝道。
虽然罗艺手下的骑兵都是一等一的精锐,但毕竟数量有限,在阿兰哲别的拼死阻挠下,依旧让罕贴摩和罕贴摩得了机会冲出了城门。
“阿兰将军!”罕贴摩虽然奋力向城外突围,但心神却也一直注意着不远处的阿兰哲别,当看见后者被罗艺击飞出去,狂喷鲜血的情形,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听得罕贴摩的呼喊,罕贴摩等人手上的动作不由一缓,前进的速度顿时一滞,阿兰哲别看得真切,心中不由大急,忙高声喊道:“不要管我,快护送大汗出城,快!”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而颤抖,中气更是缺缺,显然被罗艺伤的不轻。
“唉!”罕贴摩双目微微泛红,嘴唇颤了几颤,想要说什么,最终却都化作一声似是悲痛,又似是无奈的长叹,牙关一咬,继续策马护送着颉利向城外奔去。
“阿兰将军保重!”罕贴摩深深地看了神情委顿的阿兰哲别一眼,旋即便看向前方,眼神坚定而执着。
“突厥的将士们,坚持住,父母妻儿正在远方翘首期盼着我们回家,随本汗一起杀出去,回家!”就在这时,颉利的声音远远传开,突厥军先是一愣,继而纷纷欢呼起来,慌乱的心绪霎时消散不少,低迷的士气更是大振。
“大汗,您醒了?”罕贴摩和罕贴摩不由惊喜交加地看着颉利道,颉利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看看陷入苦战中的阿兰哲别,以及不断惨叫着倒下的突厥军士卒,双目不禁微微有些晶莹,双拳不由紧紧握起,咯咯作响。
虽然汗颜拓跋出手击昏颉利乃是权宜之计,但后者毕竟是突厥大汗,汗威岂能轻犯,是以汗颜拓跋出手并不重,颉利也只是昏睡了极短的时间便清醒过来,而经过这短暂的休息,目睹阿兰哲别被罗艺重创,颉利心中的怒气也散去了不少,更是意识到了形势的危机与严峻。
“将士们,随本汗回家!狭路相逢勇者胜,杀!”颉利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眼神变得一片冰寒,冷冽得让人心旌都不自禁有些动摇。
“回家,杀!”罕贴摩和罕贴摩同时仰天怒吼,二人双骑并驾隋驱,如同两头洪荒猛兽,风卷残云一般地向着城外冲去,拦路的隋军顿时被装得人仰马翻,纷纷退避。
只是奇怪的是,随着罗艺一同杀进城中的骑兵此时的表现却是平平,远没有城外的刚猛凌厉,在罕贴摩与罕贴摩的猛攻下不断后退。
阿兰哲别虽然身受重创,但此时却是强打精神,端坐马背,在亲卫的护送下,大声指挥着手下的士卒阻挡罗艺的进攻,且战且退。
“众将士听令,休要放走一个突厥军,擒杀颉利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眼看着颉利就要率领残余完全突破隋军的围追堵截,逃脱而去,林南不由焦急地大喝道。
“颉利,哪里走!”罗艺眼中神光一闪,手中钢刀一摆,大声喝道:“弟兄们,给我杀!”
“杀!”随着罗艺的喝声,精神陡然一振,立即放弃了与敌人纠缠,迅速集结在一起,再次形成了一个密集的冲锋阵型向着已经出城,正仓皇向着西南方向逃跑的颉利追去。
突厥军帅旗被罗艺一刀斩断,拓跋脱脱尔又被重伤,隋营西边外的突厥军早已溃不成军,混乱一片,当颉利冲出隋营,看着惶惶如丧家之犬,狼狈之极的部下,心中是又恼又恨。
一切都是罗艺,若非他突然杀至,隋营如何不破,杨羽又如何能如此猖狂?“罗艺小儿,本汗当天立誓,此生若不杀汝,誓不为人!”颉利回头看了正紧追不舍的罗艺一眼,不由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目中几欲喷出火来。
“颉利小儿,休要胡吹大气,你若有种便停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决生死!”罗艺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掉在颉利身后,不屑地高声说道。
“好个猖狂的家伙!”颉利顿时语塞,如今突厥军气势跌至低谷,军容不整,隋军却是声威浩瀚,气势如虹,停下来不啻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又如何能做。但罗艺言语中的蔑视与奚落却让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罗艺一边控制着马速,一边继续调侃道:“想不到堂堂******大汗颉利也不过是无胆鼠辈,丧家之犬,实在叫人失望之极!”他的声音十分宏亮,传出老远,直让隋军哄声大笑,突厥军羞愤难当。
“噗!”颉利气怒交加,再也忍将不住,一口逆血喷吐出来,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大汗!”罕贴摩和罕贴摩顿时惊骇欲绝,连忙关切地问道。
“罗艺鼠辈,休要猖獗,今日就让我罕贴摩来会会你,看看你这只会逞口舌之力的黄口小儿有何本事!”较之突利的谨言慎行,罕贴摩的脾气更为火爆一些,颉利再三被罗艺羞辱,他便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就要驻足与罗艺一决雌雄。
“不要冲动,中了敌人的奸计!”颉利却是一把拉住了罕贴摩的马缰,一脸阴沉而严肃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突利也是一脸郑重地劝说道:“小汗王,此时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护送大汗离开!”
罕贴摩迟疑了下,这才强忍着怒气,重重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赶路。
“罗艺将军,金甲者是颉利,休要走了他!”林南一直紧紧注视着颉利的行踪不敢有丝毫放松,当他看见后者有越逃越远的趋势时,心中不由一急,连忙高声喝道。
“金甲者是颉利,不要理会其他人,追!”罗艺闻言立即大声呼喝一声,胯下的战马速度陡增,紧紧掉在颉利的身后。
颉利闻言,不由亡魂尽冒,他身穿金甲本是为了彰显身份威仪,如今却成了战场上最显眼的活靶子,瞧着后方那如狼似虎般追来的隋军,饶是颉利见惯了大风大浪,心中也难免一阵冰冷。
“大汗,快快脱下铠甲给我!”就在这时,阿兰哲别终于自后方追赶上来,有些急促地喊道。
颉利只是微一迟疑便不再犹豫,在罕贴摩的帮助下迅速脱下了身上的金甲交于阿兰哲别。
“快帮我穿上!”阿兰哲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有些虚弱地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分散逃走才能为大汗创造机会,我已经身受重伤,终究会被隋军追上,与其白白死去,不若临死前再为大汗引开一些追兵!”
“阿兰将军”颉利大是感动,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罕贴摩与突利也是一脸敬佩而震撼地看着阿兰哲别,双目泛红,嘴唇轻颤,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情况危机,大汗您快走吧,保重!”阿兰哲别迅速将金甲披在身上,决然地说道,话音方落,阿兰哲别便迅速一抖马缰,率众向着西方逃去。
“颉利往西逃了,快追!”眼见“金甲颉利”改变了方向,追击的隋军登时纷纷大喊起来。
“颉利休走!”罗艺也是双目一凝,高声厉喝着向着身穿金甲的阿兰哲别追去。
很快,随着阿兰哲别与颉利的分道扬镳,追击的数万隋军也分成了两拨,大部分都朝着前者追去,其中最卖力,紧紧咬着不方的正是罗艺。
“错了,错了!”虽然阿兰哲别的李代桃僵之计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但自始至终都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颉利身上的林南却是没有上当受骗。
当发现罗艺带着大队人马向着假的颉利追去时,他不由气得捶胸顿足,大声道:“快回来,长髯者才是颉利!”虽然林南已经竭尽所能地大声呼喝,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的声音还是很快便被喊杀声掩盖下去,罗艺等人也是越追越远。
不得已,林南只能亲自率众追击,然而,从早上到现在的一番惨烈鏖战,无论是林南还是其他士卒,早已是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他们只追出去十数里便再也坚持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颉利一干人等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另一边厢,罗艺一路追击阿兰哲别整整跑了三十里,而后者也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坠落马背,经过这一番猛烈地追逐,阿兰哲别身边的人也是所剩无几,只有十数名亲信,也是累的气喘嘘嘘。
而罗艺一方,除了骑兵的队形还算完整,其他隋军却是早已看不见踪影。
“在这里等我!”罗艺让身后众人在阿兰哲别三十米外停住,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打马慢慢向前走去。
“站住!”
“不要过来!”见罗艺这尊杀神靠近,虽然阿兰哲别身边的护卫心中甚是恐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喝道,只是虚弱的声音和他们伛偻的身体让这些话总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你们散开吧!”阿兰哲别挣扎着站起来,然后艰难地越众而出,虚弱地说道。“将军!”众人不由焦急地呼唤道,一脸忧色。
“退下!”阿兰哲别摆摆手,然后挺直身子,又向前走了一步,直直地看着罗艺,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而不甘的笑容道:“大隋如今也只有靠你罗艺撑着,才能不至灭亡啊。”
“将军谬赞了!”罗艺微微一笑,既不倨傲,也不自卑:“只要将军愿意下马受降,我愿在陛下面前为你担保,可护你性命无忧。(。)
第276章 放虎归山()
阿兰哲别冷冷一笑,看着罗艺道:“你们汉人有一言,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侍二主,我阿兰哲别生是突厥的人,死的突厥的鬼,焉能屈膝投降。,。”
“好,说的好。”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罗艺和阿兰哲别忙回头看去,只见林南带着大军正飞马赶来,罗艺连忙下马拜道:“臣罗艺拜见圣上。”
“罗公快快请起。”林南急忙下马伸手扶起罗艺,感激的道:“今日若不是罗公赶来,我此时怕已是颉利的刀下之鬼了。”
“陛下严重了。”罗艺摇摇头道:“陛下洪福隋天,定能化险为夷。”
“唉”林南叹了口气,转而又看向阿兰哲别,走了过去。
“隋主。”阿兰哲别看着林南,皱眉道:“我今日落于你手,自知必死,倒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恳求你能放我这几位兄弟一条生路。”似是想到了什么,阿兰哲别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会逼他们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从军,更不会踏入隋国疆土半步,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
“将军,我等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又如何能独自苟活?”
“不求与将军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还望将军成全!”
“对,誓与将军同生共死!”阿兰哲别身边的众亲卫顿时感激涕淋,纷纷跪伏在地,大声说道。
“好兄弟,好兄弟,既如此,今日我等便共赴黄泉,来生在做好兄弟!”阿兰哲别一脸感动地跪倒在地,与身边众人把臂互视,虎目含泪,言辞恳切之至。
“好兄弟,哈哈哈!”众护卫闻言顿时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壮豪迈之情。
林南看着相拥一起,忽哭忽笑的阿兰哲别等人,不由得黯然的叹了口气:“阿兰将军。我有说要杀你吗?难道你不想活了?”阿兰哲别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惊疑地看着林南道:“什么意思?”
“你走吧!”林南轻轻摇摇头,然后掉转马头,带着罗伊等人慢慢地向着来路走去,空中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阿兰哲别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林南整理队伍,打算离开之时才反应过来,不由高声问道:“为什么?”
“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朕此生最敬重将军这种人,不过若得他日战场相逢,朕定不会轻饶于汝。”话音方落,林南右手便猛然一拍马臀,口中大喝一声“驾”,当先策马向着萧关奔去。
在他身后,罗艺等人摔着众骑兵也纷纷策马奔腾,很快便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漫天的烟尘。
阿兰哲别如遭雷击一般,呆滞地看着林南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手足更是一片冰凉。
“将军,您怎么了,不要紧吧?”一名护卫见阿兰哲别脸上阴晴不定,额头上满是虚汗,不由关切地问道。
“呼”阿兰哲别醒过神来,忙将心中的想法驱散,长出口气道:“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是!”众护卫立即答应一声。然后将阿兰哲别扶上马背,继续向着西方行去。
回去的路上,林南一直很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身后的罗艺率着众人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行进着。
“陛下!”这时,一声急唤惊醒了沉思中的林南,“停!”林南一挥手,罗艺和身后的骑兵顿时齐齐停住,一起将目光投向前方正疾驰而来的一骑。
来人很快便到了近前,林南隐约认出,这人好像是侯君集手下的一个副总兵,名叫宇文成都。
“陛下!”不等马匹停稳,宇文成都便利落地翻身下马,稳稳地落在林南面前,一脸恭敬地施礼道。
林南摆摆手道:“不用多礼,有什么情况就直说吧!”
“是!”宇文成都一拱手,然后道:“回陛下,萧关战事已经结束,萧关已破,我大营之围已解,此次一战,突厥军被俘者四万余,其他的都已经逃往燕山,突厥大汗颉利也没能生擒。”
林南轻嗯一声,然后叹息着看向罗艺道:“今日若非罗公及时赶到,我命休矣。”
“陛下严重了。”罗艺恭敬道。
这时,宇文成都又继续道:“罗小公爷此次也表现不俗,非但生擒了突厥大将鞑靼,而且还率军趁乱袭取了萧关。”
“好!”林南连连点头:“虎父无犬子也。”
“陛下谬赞了。”罗艺恭瑾道。
当林南再次出现在隋营城下时,城外的战斗虽然早已结束,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未完全干涸的斑斑血迹却依旧向世人展示着战争的凄惨与激烈。
此次大战,永远倒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数超过二十万,有隋人,有突厥人,有将军,有士兵,无论他们身前处于何种阵营,多么的显赫或者渺小,死了也终究只能化作一缕幽魂,一抔黄土。
嗅着空气中那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听着那呜呜的,似是冤魂哭诉般的北风的呼啸声,林南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而伤感。
虽然他几个位面历经数十战,手下的亡魂也成千上万,但每一次看见疮痍满目的战场,他的心还是不自禁微微抽搐。
人类是万物之灵,世上最多情的生物,但却也是世上最残忍的生物。虽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乃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法则,但是人类的战争却不是纯粹的为了生存,很多时候,他们的表现是那么的残忍而冷酷。
“哎进城。”林南大手一挥,大军陆陆续续进城而去,而此时,远在六十里外,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