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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她笑,他看的怔,反应过来后低下头,脸一直红到耳根。
奶奶过世那天,他跟在她身后,沉默的走,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陪伴。
其实,当奶奶死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没有那么恨她。
因为,她,是她奶奶啊!
眼泪落了一滴,被她假装无所谓的抹去,另一滴,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的,砸了雪地一个坑,融了一地的悲伤,沙哑的低吟,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莫愁。
他斜斜的倚在树边,额前的碎发被阳光镀了神圣的金黄,看她坐在水坛边,看满池争食吃的鱼。
苏文。
她回过头,甜美的笑,明媚的灿烂如同三月盛放的扬花,笑意在眉梢眼角流动,却映不进瞳孔,走不去心里。一点朱红在水中渲染,也只是表面,华丽的浮萍光鲜繁荣的在水面游荡,寂寞的水草在浮萍下无奈的摇晃,腰肢柔软,舞蹈着自己的落寞。
苏文突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感觉,就算是和她说话,都会弄脏了她。
这个总是安静着坚强的女子,寂寞犹如深渊,她在峭壁上徘徊,苍白的微笑,向世人证明着她,虚伪的坚强。
他重重叹气,终于走了过去,抚上她的眉,看她毫不躲闪的眼睛清澈如同皓月。他再忍不住,拥她如怀,在她耳边哽咽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假装着快乐?为什么要这么虚伪的坚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叫莫愁?莫愁,莫愁,你真的一切莫愁吗?
她笑容依旧,却是僵在了嘴角,眼泪如雨,点点砸进了苏文的心。
那一年,他19岁,她16岁。过多的世事沧桑,让两颗心疼的心终于融会。
有人问我,是不是受了这么多伤,承受了这么多的无奈,你就不会再为谁流泪,不会再为谁心碎?无奈的笑,许是因为习惯了坚强,偶尔席卷而来的温暖,显得格外珍贵和突兀,那承诺永远相爱的依靠,彻底不再,怀抱,到最后,原来是梦。脆弱来袭,来势汹汹,如此巨大,我措手不及。再回不去,往日的独行。早知分离,宁愿,永无相聚。
苏叔叔送苏文去了法国,那个处处弥散着玫瑰气息与女人香的浪漫王国。
苏文看着莫愁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会回来的。
说完,脸红到了耳根。
莫愁笑,只是落寞。
你走了,春天来了。可是,我更冷了。
夜夜梦魇,奶奶长着干枯的手向她扑来,依旧骂她妖孽,骂她祸害,只是多了新词,说她是鸢尾的花妖,生来就是祸水。
她躲闪不及,在梦里被她掐的窒息,险些要放弃挣扎时,梦里金光大放,经声佛号,苦海渡化,奶奶惨叫着后退,仿佛坠入无间地狱。白衣的菩萨在云端慈悲的看她,怜悯的神色,身边祥云飘荡,菩萨的眼睛,可怜的色彩,喃喃似在呼唤,妖妖。她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菩萨望她,叹气摇头,转身离去,她奔跑,追不上想要离去的脚步,只是眼泪打湿了脸。你的慈悲,我的梦。温柔和软弱,不属于我,即便在梦中,你也不肯多给我一刻可以依靠的感觉。菩萨,是我欠了尘世的债吗?
挣扎着醒来,脖子转动间,酸的狠。
拉开灯,去洗手间用凉水击击额头,让自己清醒,抬头,镜中,惊讶,触目惊心的青紫,俨然掐痕。
奶奶,奶奶,即便是做了鬼,你也不肯放过我,我究竟是哪错了,让您这样的仇恨?
窗外,浓墨的夜,星星安静的闪烁,靠在月亮安心的睡。偶尔扑棱而起的惊雀,尖锐的叫着冲上天空。没有谁会回答她,究竟她不该来世,还是她不该怨恨。
回头,阴暗的脸,忽闪忽灭,狰狞变形的脸,在面对她时,总是凶恶。
她头嗡的一响,也许昏过去,是对她最大的解脱,最好的逃避。可惜,她揪住她的领子,恶狠狠的脸贴上了她的脸,恐怖的抽搐,变幻着各样的丑陋与狰狞,只是恐吓,也不伤害,却偏偏让她睁着大眼看着这可怕的一切,连昏都是不可以的。
她的眼睛,无奈惊恐的泪。
好吧好吧,承受便承受吧,只要别吓着妈妈就好。
她满意的看她惊恐的神色,长长的舌头滴着黑腥的血,一下一下在她脸上反复的舔,脓一样的汁液在她脸上粘稠的依附,她惊的要叫出声,却突然记起妈妈还在沉睡。
她突然平静下来,无神的看她,随便你要怎样吧,只要你放过我妈妈。
一条大大的白色的蛆虫爬过莫愁的眼眉,钻进她浓密的发。
她突然一阵昏眩的恶心,剧痛从头顶传来,她阴狠的笑消失在莫愁的视野。
一片黑暗。除了深渊,还有恐惧。
小时侯,我们总是忘记饭前便后要洗手,妈妈就会严厉的责怪,而我们则是撒娇的说,人家不习惯吗……此时,妈妈就会回一句,习惯是培养出来的。
莫愁想,恐惧多了,也就习惯了。当再见她恐怖狰狞的脸时,她开始适应着不再害怕,只是头痛欲裂的昏眩。有时候无聊甚至在想,是不是她也是习惯了来吓自己?
挠挠头,使劲的压一压,又开始痛了。
老太婆不再将恐吓她当乐趣了,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害怕的神情,顶多是在她猛然出现时怔一怔,而后微微一笑,点个头,像个过路人一样擦身而过。
妖孽就是妖孽。老太婆恶狠狠的想,转过身,走向了无间地狱。
宛然近来有些心烦气燥的。莫新国说是出国做生意,一走便是半年了,音信全无。打他手机,不接,给他信息,不回。
看看愈加消瘦的莫愁,宛然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行?孩子要交学费了,他走前留下的5000块钱早就花完了,这些日子,还都是妈妈给她的……唉,也不知道妈妈那边怎么过的,她又不是退休工人,什么也没有,每月就那点补助……小四和小锋刚参加工作,自己花都不够呢!二妹的婚姻也不顺,两口子整天吵来吵去,这日子……唉!
莫愁做完功课,想了好久,终于还是皱着眉敲开了妈妈的卧室,妈妈,学校又要交杂费了。
哦。宛然应着,强挤着笑容,放心吧,明天妈妈给你,先去睡吧。
她不能让女儿看出她的为难啊,孩子才多大啊,不能让她这么早的随她吃苦。再为难,也不能让孩子受罪。
莫愁看着妈妈勉强的笑,走过去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宛然微笑的看着娇柔的女儿,温和的问。
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话音没落,耳光响亮。
宛然气的浑身发抖,莫愁捂着脸惊讶的看着妈妈,妈妈,你怎么舍得打我?
宛然显然还不解气,四下一看,拿起一条皮腰带抽向莫愁的身,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你!你是不是要气死妈妈!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留个盼头?!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打死你!
莫愁不吭声,双膝跪地,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溜溜的打着转。妈妈,打吧,打吧,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我知道,你心里痛,您打吧,把气都发出来,把委屈都发出来,一切就都好了!
宛然哭着,鞭鞭无情,却鞭鞭深情,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妈妈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究竟是为谁?妈妈连婚都舍不得离,你以为是为了谁?!我是想让你在健康的环境中长大啊!我和你爸爸吵架,无论他怎么打我,你什么时候听到我呻吟半声?你叔叔一家看不起你是个女孩,天天欺负着我,我把你当宝贝,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居到了你的身上!你呢?你今天竟然对我说你不要上学了!
宛然越说越气,我当时怎么就生下了你?!
一扔皮带,宛然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莫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声音虚弱的像落叶一样,妈妈,我知道,你没钱。
宛然愣了一愣,抱住昏过去的莫愁哭到心酸。
宛然在街道口摆了一个早餐的摊子,来来往往的人惊讶的侧目,莫家的夫人竟然卖开了蒸包稀饭?她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来和那些穷苦人家抢生意?
宛然不争不辩,只是专心的学着包蒸包,煮稀饭。
蒸包都是一块4个,宛然就把包子做的比别人家的大一半多,别人家的稀饭都是几粒小米在青水样的汤里趴着,宛然做的稀饭,黑米,红豆,豇豆,红枣,桂圆……依照着八宝粥做出来,味美香甜,一会就被人抢了精光。
宛然的生意好的出奇,包子皮薄陷大是一点,稀饭物超所值是一点,还有莫愁在一旁帮衬着,她早上5点就起床,毫无懵懂的睡意,笑吟吟的给客人们拿着碗碟,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想多吃一些,好多看她几眼。莫愁倒不是很介意,依然眨动着秋水样的眸子,满是笑意的温柔。
宛然心酸的看着女儿,莫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你这样的体贴,总是让妈妈不禁的悲伤。
幸好,莫愁的学费交上了,她也算松了口气。以后的日子,要靠自己了吧。
抬头望望远方的天空,莫新国,一切终于还是要结束了,我对你,彻底的死心。
莫愁也抬头,苏文,法国的散漫气息,是否像我身上弥散的香气?氤氲着整条街,挥散不去?要记得,你说话,你要回来的。
飞鸟自在的在天空徜徉,忘记归来,没有风。
再见眼前人,仓皇着躲避着目光,却又留恋的舍不得离去。时间仿佛凝固,期盼着时空在一刻停止,即便是这样与他遥遥相望着,也是好的。
今年,他21岁,她18岁。
两年的时间,他风采依旧,眉宇间,王子般骄傲的神色,玩世不恭的笑,淡漠的眼神,深邃的渊谷,吸她坠入,无怨无悔。
她的嘴唇有些干燥,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声音像是绿豆沙,清爽的沙哑。
今天早上。他淡然的笑,掩饰不住的憔悴。
她沉默了。真想问他,为什么回来?仅仅是为了我的生日吗?
真想告诉他,这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真想扑进他的怀,痛哭倾诉她心里的痛苦,委屈,和不甘。
真想靠在他的肩头,听他讲述法国的梧桐树,那树上,有凤凰栖息吗?那枝头,有夜莺婉转吟唱吗?
思念了800多个日日夜夜,如今,你就在我的面前微笑,从容的像个王子,我的手足无措,怎样才能优雅的对你笑说,哦,原来如此。
宛然看出了两人的尴尬,微微笑,心底却在叹气。
她知道,她不说不行了。可怜的莫愁,却毫不知情。
小文,这次回来是完婚的吗?
莫愁的世界有些模糊,妈妈,刚刚说了什么?
苏文笑着点头,神色不见半丝慌张。
可是,莫愁却慌张的跑掉了。连句失陪都来不及说。
原来,对自己说,要等他回来的人,只是等他回来娶另一个女人,只是等他回来保护另一个女人,只是等他回来,看他如何对另一个女人百般疼爱,万分宠溺?
原来,对自己说,要保护自己不再伪装着坚强的人,是让自己更加坚强的人。
我一直在等,等你回来,拥我入怀,温柔的耳语,莫愁,苏文从此再不让你哭泣,再不给你委屈。
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无名指环,牢牢的套近,从此,两人相互依偎,躲进你的怀里安心的睡,再不怕夜半时的噩梦。
只是,等来的凄凉,尚不如等待时的温暖。
想象着他的她,怎样的一个女人,是百般温柔还是调皮可爱?是细腻如水还是豪迈奔放?是纯美如仙子还是妖艳如狐仙?
想着,不禁傻傻的笑了起来,莫愁,莫愁,无论是怎样的女子,你的等待还终究是一场空,玩笑的空。
是的,玩笑,一切原来都是一场玩笑。他兴起时的笑言,却被你当做了承诺。怎么这样的傻,明知誓言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怎么胸口那样的痛,好象尖锥突然刺进,心房的鲜血如盛开的曼佗罗,溅着绝艳的花朵,她的记忆,如同钝刀,一片一片切割着她可笑的过往。
他是王子,可惜,我不是白雪公主,更不是灰姑娘。
闭上眼睛,不看那些过往,与记忆背道而驰,只是可惜,她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记忆的曼佗罗绽放了一地。
卧室的房门打开,宛然忧伤的看着她,轻轻的叫着,莫愁。
妈妈。莫愁抬头,奔想她的怀里,喃喃着,妈妈,我好痛啊。她雾蒙蒙的眼睛没有泪水,只是握起妈妈的手,按上心口说,这里,好痛。
宛然抚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按上她贴在心口的手,妈妈知道,妈妈那里,也很痛。
莫愁眨眨眼睛,终于,还是哭了。
他依旧沉定的笑意,眼睛没有半丝闪躲,反而执着的追随,一如儿时的时候,她曾无数次的幻想,等他和她再次相见,相对无言,便飞奔进他的怀,喃喃叫着,苏文,我的苏文,我的城池。
我曾以为你是我的城池,我是你的垛口,如果有一天,城池毁灭,垛口就不复存在。却没有想到,如果垛口毁灭了,城池,还是城池,依旧会建筑起下一个垛口,相依相偎。。。
头开始剧烈的痛。
亲爱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现在近在咫尺,却恍惚远在天涯?
亲爱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的18岁生日时,风轻云淡的说,你要结婚了,可是,不是与我。
亲爱的,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的眼里诺言不过是一句玩笑?
亲爱的,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你?为什么再见你的笑颜,我心痛如到割?
期盼已久,等待已久,支撑已久,我一天一天数着日子,坚强的走过,只为等你回来,扑进你的怀里,从次露出小小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这个丑陋的世界是否还会再敢对我伤害。可是,没有想到,最后伤我最深,痛我最深的,却是我一直以来的信仰。
亲爱的,我的亲爱的,你忘了,你忘了,你忘了最坚强的人也是最脆弱的,你忘了莫愁不是真的一切莫愁,你忘了,我会为你伤心。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保护我。以前你的一句承诺,干净的眼神,认真的神态,不加修饰的笑容,是我今天无法止疼的伤口。过了这么久,你找到了你的舵标,你的风向,而我,只能徘徊着一颗心迷惑着。
原来着定如你,也是会骗人的。
原来单纯如你,也是会反复的。
时间和距离,难道就真的可以磨灭一切么?
无论怎么说,都是没有永远的,包括你那个午后,王子一样明亮的笑容。回过身,把你抛诸脑后,却连灵魂一起丢失。
你的眼中,不一样的天空。却没有了我该看见的梦。
苏文,苏文。
头痛欲裂。脑颅里的蛆虫蠢蠢欲动,莫愁挣扎不及,索性,任自己昏迷。
宛然心疼的看,女儿,我的女儿,何苦用这方式逃避?
我的蝴蝶骨,没有了生就的翅膀,如何在你的目光中,飞,翔。。。
苏文忘记了自己从时候开始变化。只剩一片记忆。
当他把那个明媚如夏的中国南方女孩子从法国的海中救起,他突然想起了人鱼公主,那个为爱化成泡沫的美好女子。
女孩子叫月,很简洁的名字,有着简单的笑容,简单的世界,简单的思想。
她爱笑,笑起来时眼睛里波光滟滟,如同弯月,即便刚刚经历了生死,她也一副感恩的笑容说,谢谢上帝,让我遇到你。
谢谢上帝,让我遇到你。
他为这句话,心动。
从此,结伴同行在法国,那个浪漫,却孤独的城市。依靠着取暖,偶尔目光碰撞,相视一笑,视线就再也无法从对方的眼睛上移挪。
独在异乡为异客,两个异乡人,在寒冷的夜,终于燃烧成温暖的火焰。
当缠绵悱恻时,月亮晶晶的眼睛里,害羞的彩霞,她声音企求般低柔,她说,苏,你要娶我。
他突然想起了莫愁,那个总是哀伤着微笑,安静的寂寞着的女子。
如若是她,是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她总是坚强的。坚强得从不为任何事求乞,从不为任何人流泪。坚强得在他说,让她等他回来时,她也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笑。那样的笑,让他无奈的落寞。
他想要一个重视的他,一如他重视着的女人。而不是木雕泥塑。
而月,她的脸上,是莫愁没有的动人笑容,总是爽朗的快乐,很单纯的快乐。
她的笑声,是莫愁没有的甜美动人,总是银铃的清脆,很清澈的干净。
她的一切,是莫愁没有的踌躇,她是感恩且朝气的。
他突然意识,也许,他对莫愁,只是友情,不是爱情。
而面前这个开朗如夏花的女子,才是他真正动心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转首回眸,她跳跃的攀上他的肩,她咯咯快乐的笑,她甜蜜的叫他,太阳,你是我的太阳!
全然是莫愁没有的明媚。
而莫愁,仿佛的黑夜里的一点孤星,总是做作的微笑,却是谁都可以体察到的忧郁与寒冷。
他要的,是夏天,不是深冬。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要夏天,夏天就真的来了。
可是,莫愁的生日,就在夏天,那个灼热的夏,却让她知道,原来,夏季可以比冬天更让人寒冷。
苏文,莫愁。
苏文,月,莫愁。
雪白的婚纱,飘散的花瓣,宾客一脸喜庆,金童玉女呀金童玉女。莫愁平静的看他执她的手,她一脸纯纯的笑,他爱惜的眼神,与那日午后,如此相似。
果然是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嘴角洋溢的笑,不再流露出孤独和寂寞。
他是欠她一个解释的,尽管,他不需要向她解释。
她对着镜子练了许久,不要任何人看出她对他的失望,他给她的落寞。她努力的笑,阳光透进来,班驳的色彩,愈发映照她的苍白。
她幻想着,在他和她的婚礼上,当莫愁和苏文相见时,两人的沉默会如同巨响震惊所有的沉默,那时,她的眼睛会泛着泪,而后,一副决绝的姿态转身走过,霸气 书库 …整理长发在空中挥舞出美丽的弧线,此时,会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臂。回过头,是他,他的脸依旧会红到耳根,而后低头,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他说,莫愁,这只是一场玩笑,今天的新娘,是你。
所以,她装扮的极其美丽,她盖住了新娘在婚礼上的光辉,却遮掩不住新娘脸上单纯幸福的神采。
而他,从头到尾,眼睛里存在的,只剩下这个世界上,他的心里,唯一的她,她夏季明媚的月。
莫愁想了想,终于还是笑了,落寞的明媚,在某个角落,盛开的凋零。
为自己的幻想,为幻想的破灭,为破灭的自己。
苏文,原来,我,是这样卑微的爱着你。
可是,直到这一刻了,我还是不死心,还会认为奇迹的出现,直到那一刻了,你和她携手,对上帝说,我愿意。
神父说,我以上帝的名义宣布,苏文先生和月小姐,结为夫妻。
莫愁的眼泪没有预警的落了下来,落进笑着的唇边。
不哭,不哭。宛然握着她的手,心痛的发麻,这样的女儿,与自己,几样的相似。
白茫茫的一片,莫愁茫然的看前方,没有路,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