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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阅明打断蒋何凤道:“这张图是真的,上面注明的各个地点和我们一路所见的丝毫不差。”
“我也没说图是假的。”蒋何凤叹息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容易的到了玉屏山,一路上连个拦截的人都没有?进了山又为什么这么凑巧的遇上雪崩?这些你们都没想过吗?”
阿春心思缜密,忍不住惊叫出声:“难道这雪崩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蒋何凤失笑:“雪崩怎能刻意安排?不过是我们早知道玉屏山将有异象,任何人都不能上山而已。”
三人面色惨白,安阅明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么说我们是来送死的?”
蒋何凤不语,蹲下身子小心的边拔除董紫枫身上的金针。全数拔完后才站起身道:“他先前练了灵蛇掌,毒性侵入了心脉,幸亏这半年来一直昏睡,毒性才没有蔓延。要逼出毒素需要很长时间,这里条件太简陋,要想办法将他弄下山才能治疗。”
阿春哭丧着脸道:“到处都是巡山的官兵,皇上昏迷不醒,这样子怎能下山?”
蒋何凤沉吟了一下道:“我有办法。”
苏木淮连连点头:“臣等一定不负皇后所托!”
蒋何凤正色道:“不管能不能拿到东西,保命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木淮和众人万没料到蒋何凤会这么说,一时间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蒋何凤拿出随身的包袱,掏出几个药瓶来:“山中多野兽,你们要小心。草药旁毒物也多,这几瓶是创伤药和解毒药,你们拿好了。每个月逢五,你们派个人去山下的山神庙,将探得的消息压在山神塑像下面,我会派人去取。”
苏木淮一一应了,领着众人辞别蒋何凤,上山“采药”去。待他们走的看不见了,蒋何凤转身顺着另一条路上了山。记忆中通往山上住了十余年的木屋的路还在,但是木屋已经在雪崩中被覆盖的杳无踪迹。绕过一座小山丘,面前出现了熟悉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蜿蜒着往山下流去。蒋何凤顺流而下,在一个拐弯处找到了那条羊肠小道。这是她和兄弟们为了下山方便,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条便道,便道尽头是一座陡峭的悬崖,山崖下有一个深谷,从那个深谷走出去,半日之内就能到达山下的玉屏镇。再次检视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没人发现,蒋何凤悄悄的循来路下到山腰去了。
入夜不久,蒋何凤来到山坑边,正打算跃入坑中,耳旁传来一阵沉闷的踢踏声,仿佛有很多人正悄悄的往这边移来。蒋何凤纵身跃上了一棵大树,只见周围出现了很多星星点点的光,那是有人燃着了细细的火绳照明,他们的方向赫然就是这个石坑。蒋何凤大惊之下,迅速自洞口下到坑中,阿春和费亦尘正焦急的等待着,安阅明却不知去向。蒋何凤抖开带来的披风包住董紫枫,让费亦尘将他背在背上,制止了他们的询问,低声快速的道:“快走,这儿被人发现了。”
“大哥还没回来呢!”阿春边帮费亦尘背起董紫枫边焦急的道。
蒋何凤冷静的道:“我们来不及等他了。若是他命大,一定会想法子下山和我们会合的。”说着飞快的带头爬出洞去。刚绕过碎石堆,火绳的光越来越近,离他们不过百十丈远了。幸好星夜无光,那些人还没发现坑中有人跑了出来。上山的路很是陡峭,蒋何凤拉着费亦尘疾奔,阿春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耳边已经听见小溪中的潺潺流水声了,左后方却出现了十几支明晃晃的火把。费亦尘背上背着人,全速疾奔下已经气喘吁吁,眼看着就要跑不动了。蒋何凤果断的命他放下董紫枫,自己背上了,施展轻功往前飞掠。
到了悬崖边,身后的火把越来越近,耳边依稀听见了呼喊声:“……抓活的……领赏啊……”
蒋何凤他们都有武功,之前从这里下山之时,都是拉着悬崖上垂下的枯肠草藤条飞纵而下,而今董紫枫形同废人,根本不可能自行下山。追兵在后,前无去路。蒋何凤银牙一咬,对费亦尘和阿春道:“你们先下,手抓住藤条,气运丹田,利用轻功飞纵,到了谷底若是失散了,只需顺着有紫色小花的那条路往西走,半天功夫就能出谷,我们在玉屏镇的山神庙会面!”
阿春和费亦尘看着漆黑一片的谷底和身后的追兵,异口同声道:“还是您和皇上先走吧,我们断后!”
蒋何凤知道他们一是想保护董紫枫,二也是因为不熟悉谷底的情况,心里有些害怕,因而只是匆匆说了句:“保重!”背着董紫枫就纵身跳了下去。下坠之时一手护住董紫枫,一手不断的抓住峭壁上的藤条,一会功夫就下到谷底。此时上面隐约传来兵器的碰撞和惨叫声,一团团细小的火影不住的晃动,似乎是有人探头从上往下看,可惜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蒋何凤下到谷中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等了许久,上面的人声渐渐稀了,周围却没有人跳下发出的声响。眼看着快到三更,谷中的寒气逼人,蒋何凤知道自己不能再等。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背着董紫枫迅速往西边走去。背上的董紫枫还是一动不动,瘦小的身躯让蒋何凤觉得自己背着的是个孩子……
蒋何凤将董紫枫放在其中一间厢房内,主事和她早就熟识,虽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从十年前就经常看见她在这附近活动,如遇伤者病人也会出手诊治,且药到病除。之后在少数几次对话中得知她住在玉屏山上,可惜自两年前始就一直没见过她。此次山崩,他还以为蒋何凤遭遇了不幸,没想到能再见到她,心里也着实为她庆幸。这天一早见她带了个骨瘦如柴、昏迷不醒的男子过来,以为又是她在哪里大发善心救了个病人,立时帮蒋何凤将董紫枫安置在厢房内,又叫人烧了热水来给他净身。蒋何凤稍歇了会儿,对主事道:“人多口杂,还请师傅不要将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
主事以为蒋何凤是害羞,觉得一个姑娘家照顾一个单身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立刻便答应道:“姑娘只管放心住下,我一定会管住上下人等的嘴。”
蒋何凤掏出一枚银锭,略显疲惫的道:“如此多谢了,这锭银子就当是我们叨扰您的一点心意吧。”
主事没有接银子,反而责怪她道:“姑娘菩萨心肠,屡次对素不相识的病人伸出援手,我若是拿了你的银子,岂不是黑了心肝?你放心住下吧,这位……”他看了董紫枫一眼,有些迟疑的道:“这位公子的病看来不轻,姑娘快给他诊治吧,待会开了方子给我,我去帮你抓药。”
蒋何凤微笑着把银子塞给他道:“这银子本就是寄放在您那的药钱,您就不要推辞了。”
主事无奈,接过银子道:“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一会再过来拿药方。”
待主事的出去了,蒋何凤紧闭门窗,将董紫枫的衣物尽数除去了,拿出金针正欲为他针灸,忽而发现董紫枫两颊绯红,心下暗叫“糟了!”伸手一摸,果然热的发烫。稍一思忖,蒋何凤将被子覆上董紫枫的身子,打开门叫主事拿些冷水来,随后将董紫枫浸入冷水盆中。主事惊得目瞪口呆,蒋何凤淡淡道:“他发高烧,用冷水将寒热逼出后才能浸热水浴。”说着拿出金针刺进董紫枫头顶,主事看着有些害怕,正要出去,蒋何凤叫住了他,用桌上的纸笔写了个方子交给他,拜托他速去抓药。
隔着浴盆,蒋何凤双手抵住董紫枫的背,用内力为他疗伤。一炷香功夫后,董紫枫头顶冒出一阵薄薄的烟雾,浴盆中的水也似乎在冒着些许热气。蒋何凤停了手,将金针悉数拔出,摸摸董紫枫的额头,似乎不那么热了,才将他从浴盆里捞出来,擦干后放到床上盖上了杯子。
主事将热水送进来,将董紫枫的药也带了进来,蒋何凤谢过他,问起有没有人来庙里寻人的,主事摇摇头道:“自从那些官兵封山以来,这山神庙几乎很少人来了,最近半个月就只有姑娘和这位公子来过。”蒋何凤谢过他,将他送出去后,用热水洗了澡净了身,随后才坐在屋里的短塌上打坐调息。
午膳时,一个小童送了饭菜来,蒋何凤谢过他后将饭菜端进屋内。下午短暂的休息后又给董紫枫泡了一次冷水,依然是用金针逼毒、内力疗伤……一日三次,晚间主事差了送饭的童子来照顾董紫枫,蒋何凤得以休息。如是一连过了十来日,阿春和费亦尘依然没有消息。
这日午后,蒋何凤拿起小童送来的饭正要吃,身后的床突然“吱”的响了一声。蒋何凤飞快的转过身,只见董紫枫原先没有焦距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起来,迟钝的四下看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一时间蒋何凤不动、也不出声,董紫枫的嘴角抖动着,沙哑的嗓音吐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蒋何凤手中的碗“哐当”打翻在桌上,董紫枫似乎吓了一跳,皮包骨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惶和恐惧,身子抖动着似乎缩成了一团。蒋何凤慢慢走到床边,俯下身子道:“看着我,你说我是谁?”
第523章 杀人夺车()
董紫枫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着,蒋何凤听见了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对视良久,董紫枫突然流下两行泪来,顺着他苍白的脸落入了两鬓之中……蒋何凤的心猛的抖了一下,微笑着坐下道:“别怕,我是你的表妹,也是大夫。你中毒了,这几日我都在给你疗伤呢。”
蒋何凤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一片漆黑中依稀能望见前面有些灯光,脚下的路却是一点都看不清了。蒋何凤略一思忖道:“就在前面歇吧。”
车夫不再开口,继续赶车前行。蒋何凤不经意的问道:“这位大叔,你经常走这条路吗?”
车夫愣了愣,慢吞吞道:“不,不经常走……这是第一次来。”
蒋何凤“哦”了声道:“您辛苦了,这大半夜的还要劳烦您赶车。”
“没关系。夫人您也是为了救人。您雇了我的车,我就要把您送到地头。”
蒋何凤冷笑数声:“多谢了。不过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不想在前面休息,还是麻烦您继续往北。”
车夫似乎愣了愣:“这……我的马实在吃不住了……”
“如果我没看错,这两匹马都是耐力超强的月城马,我们一路走的并不快,不可能会累吧!”
车夫背影一抖,刚要纵身跃起,蒋何凤已经将一根金针射进他的颈间,他哼也未哼一声便从车辕上栽了下去。蒋何凤一把扯过缰绳,口中轻喝一声“驾!”两匹马迅速往北飞奔去。
“表妹……”身后传来董紫枫带着不解与恐惧的声音:“你为什么把车夫杀了?我们是在逃命么?”
“我没杀他,”蒋何凤全神贯注的赶车:“你坐好,现下我们确实是在逃命。”
董紫枫似乎有些害怕,怯怯的道:“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蒋何凤睁大眼睛,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往前面的小镇,一条东北方向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想也未想,蒋何凤便把车赶往东北方向的路。
“表妹……”董紫枫慢慢爬出车厢,坐到了前面的踏板上:“我们为什么要逃命?”
蒋何凤不耐烦道:“不是我逃命,是你。我是为了保护你。”
董紫枫似乎很吃惊:“我?难道我是坏人?”
蒋何凤嗤笑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就是用好人和坏人来区分一个人的吗?”
“我……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是坏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的命?”
蒋何凤见前面的路越来越平坦,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不觉松了口气,回头对董紫枫道:“你为什么从来不问你以前的事?”
“我……我怕。”董紫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怕我以前是个坏人……”
“为什么说自己是坏人?”
“如果我不是坏人,怎么会中毒,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蒋何凤稍顿,低声道:“如果我说毒是我下的呢?”
“你?为什么?”董紫枫吃惊的喊出声。
“也许你猜对了,你是个坏人,所以我才下毒害你。”蒋何凤似真似假的回答。
“那……为什么……”董紫枫喃喃道:“为什么你又要救我?”
“我……”蒋何凤刚要说我高兴,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蒋何凤低呼“不好。”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背,两匹马吃痛,飞快的往前奔去。蒋何凤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只见一片平原,根本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董紫枫似乎吓坏了,紧抓着门框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追来了。”蒋何凤咬牙道:“坐稳了!”
董紫枫不甘心的道:“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你不是不想知道?如今又来问!”蒋何凤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流水声,马车往前跑了百来步,面前一片银白色——蒋何凤知道那是河,这是玉屏山东北面的涖水河。到了河边,蒋何凤一把抓住董紫枫下了车,四处看了看,只见前面有个小屋,屋前的小河埠里系着一条小木船。而此刻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蒋何凤拉着董紫枫往往河埠边跑,先行跳上船后叫董紫枫快上来,董紫枫却惊恐的道:“不要不要……我不会水……”
蒋何凤怒道:“追你的人就快到了,你不走我可走了!”
董紫枫结结巴巴道:“你、你见死不救?”
“我这就是在救你!”蒋何凤操起船桨:“快上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划船,别婆婆妈妈浪费时间了!”
董紫枫颤抖着跳上船,脚下一晃,一屁股坐在了船中。蒋何凤操起浆往前划去,船却只是在水中打转。眼见得天快亮了,追兵已经到了跟前,董紫枫突然一把抢过蒋何凤的船桨,在水中轻轻一点,飞快的划了开去。追兵下了马,蒋何凤看清他们穿的正是金碧国兵士的衣服。见他们的船已经划到河中,领头的高喊一声:“射箭!”顷刻间箭雨蝗虫般射来,可见身后的追兵数量之众。幸而董紫枫的船划的有够快,那些箭没有一支射中的。渐渐的河对岸的追兵已经看不见了,董紫枫吐了口气,抹着额上的汗道:“幸好!幸好!”
蒋何凤冷冷的注视着他:“没想到你还会划船!”
凤蒋何凤看了他半晌,低声说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你的家、你的亲人,他们都在月泽。”
“我是月泽国人?”董紫枫的脸色有些发白。
蒋何凤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我刚才说过,月泽国已经亡了,现在叫月泽郡。”
董紫枫咬咬牙,手中的浆划得更快了。蒋何凤看着董紫枫,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傍晚时分,船到了江北。蒋何凤多了个心眼,没有在码头停泊,而是泊在了一个小河浜里。两人上了岸,乔装改扮一番进了城,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一天没有进食,都觉得有些饿了,蒋何凤让店小二把吃食端到了房里,两人吃完了,蒋何凤对董紫枫道:“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董紫枫皱眉道:“真的住下,不连夜走吗?”
蒋何凤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连夜走?”
董紫枫勉强笑道:“我是怕……怕那些人追来。”
蒋何凤审视着他,突然笑道:“你怕吗?”
董紫枫有些狼狈:“我、我怕什么?”
“既然不怕就住下,明天再走也不迟。”蒋何凤似乎胸有成竹,一点也没有涖水河旁的心急如焚。
董紫枫不知道蒋何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如今自己只能依靠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惶然看了蒋何凤几眼,不情愿的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轮明月悄悄挂上了半空,更夫尽责的敲起了一更的梆子。蒋何凤在黑暗中静静坐着,两耳不放过窗外的任何声音。更夫走过之后,夜又恢复了寂静,只偶尔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一两声狗叫。
二更未到,蒋何凤忽然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虽然轻微,在她听来却明显的很:来人至少有两个,且一个脚步重些,另一个稍轻些。两人的脚步是一致的,或者说是刻意迈着一样的步子,听起来仿佛是一个人走路带来了些许回声。脚步声悄悄上了楼,停在了隔壁董紫枫的房门口,蒋何凤心里一紧,想起了凤时歌被杀时,自己未来得及救他的情景,一时间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手中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拔了出来,一个纵身到门口便要拨开门闩。谁料得未等她来得及开门,隔壁的门自里面悄悄打开了,门外的人悄悄走了进去,门复又关上……蒋何凤垂下手、垮下肩,无声的叹了口气,拿起了桌上的油灯,往门缝里倒了一些灯油,没有一丝声响的打开门,悄悄的走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里面的说话声几不可闻,蒋何凤听了会儿,脸色突然变的惨白。
更夫敲响了二更梆子,董紫枫房内的人似乎有些警觉了,快速说了几句后往门口走来,门还是那样悄无声息的打开,里面的人正要出来,却见蒋何凤堵在门口冷笑道:“这就走吗?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好歹我也帮你们救出了主子!”
阿春颤抖的手中捏着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映在她和费亦尘僵硬的脸上。后面的董紫枫慌忙道:“原来你们认识……”
“不必再装了,”蒋何凤疲惫的挥了挥手:“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玩这无聊的游戏。既然你的手下已经找到了你,我这就要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阿春抢前一步拉住蒋何凤道:“皇后恕罪!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实在是……是……”
“是什么?”蒋何凤挑衅的看着她:“是怕我坏事,所以故意欺骗我、瞒着我是吗?我历经艰辛救出了你们主子,你们就是这样来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吗?”
阿春脸色惨白,双眸迅速泛起了一层水雾,口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面带责备的看着费亦尘。
蒋何凤退后一步,拉开了和阿春的距离后淡淡道:“算了,只当这是我报答你们主子之前对我的一番情谊吧,以后你们的事再也与我无关,告辞了!”
眼见蒋何凤已经走到了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