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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怕他借机羞辱她?无名心头冒起一股火,对倾城小心翼翼的举动极为恼怒。
小二上菜,把好吃的摆在倾城这边,只给无名面前摆二个馒头,临去前,还挺着胸瞥了无名一眼。
倾城把菜推过去,不动筷子,只是喝水。
他倒要看看,这副委屈模样她能装多久!无名风卷残云的把饭菜一扫而光,吃的太急不小心噎到。
倾城赶忙把自己的水给他喝,结果他又不领情,给挥到地上。客栈里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这桌看,倾城的表情微僵,悬空的手仍停在那里,上面清晰可见一个红色手印。
无名冷冷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全是邪恶的意味。
倾城避开他的目光,淡然的站起,招呼小二领她去休息。
客人压低声音,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大伙儿都好奇,这个男人为何对那名有惊世之姿的女子态度不善?
无名一掌拍散木桌,向周围扫视一圈。
再无人敢出声。
***
原本的酷热太阳天,到了夜里竟下起暴雨。
倾城在柴房睡了一夜,无名不知道她睡的好不好,反正,他一夜无眠。
一连赶了几天路,她本就虚弱的吃不消,今天又没吃东西,住在那种又冷又潮湿的地方,一定会生病……无名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她医术高超,总不至于把自己弄病了吧。
虽是如此,天亮的时候,无名就出了房间去楼下等她。倾城面色如常,瞧不出哪里不适。无名放下心,又摆出冷漠的模样。
备好干粮,他们又上车出发。
在路上,倾城一直倚着车壁假寐。
昨夜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道路泥泞,马车晃的厉害,一不小心车轮陷进一个大坑,无法前进了。
无名下车,去帮车夫推车。
倾城拉住他,从包袱里找了件外衣给他。
她伸出的手有一瞬间的迟疑,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无名看了看衣服,没有接。
车轮陷的很深,无名过去时,车夫无奈的叹着气。无名让车夫去前面架马,他在后面推。
风急雨骤,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很快湿透。
一把纸伞,挡去了急雨。
无名回头,倾城高举着伞,只顾给他遮雨,自己全都淋湿了。眼见清绝傲然的她一身狼狈,他本应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他只感到了心痛。
无名一脸冷漠,他扭过头,不想看到她委曲求全的样子,更不想因此为她心痛。
马车被无名推离泥坑,他径自上车,倾城在他后面,收了伞,上车时,因为前沿被雨水弄湿,有些滑,一个不小心就要摔下去。
无名揽住她的腰,把她安稳接住。手上滚烫的触感,让他眉头一皱。
倾城坐上去,拿出干布让他擦拭。无名接过,眼神却不时在她身上打转。倾城擦着头发,淋湿的衣服被风一吹,有些清凉,她不便换衣服,只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便倚着车壁又合上眼睛。
她脸色无异,可身上为什么那么烫呢?无名暗暗思忖,从客栈出发,她就一直闭目养神,难道是身体不适,没有精神,不想被他……发现么……
他有些担心,可她既然不愿让他发现,自是不需要他的关心,他何必多此一举?想到这儿,无名硬下心肠,决定漠视到底。
雨实在下的太大,车夫建议去前面的小村庄借宿。农家小宅,没有多余的屋子,只能腾出间存放杂物的屋子,勉强让他们避避雨。
无名谢过农家。
车夫正打着伞扶倾城下车。车夫说,他就在马车上对付一宿。无名没有异议,倾城后面进了茅草屋。
倾城把草聚到一起,铺了厚厚一屋,然后拿干净的衣服垫在上面。听到无名进来,她从草垫离开,到小屋的另一个角落坐下。
“你为什么不睡这边?”无名终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餐风露宿我习惯了,你……”倾城想说什么,怕他生气,于是改了口。“你不用管我。”
一股怒气窜上心头。
不管她,他当然不用管她!她生病关他什么事?她愿意把舒服地方让给他,他高兴都来不及。折磨她本来就是他的目的,这不正好中他下怀?
无名用力躺下,闭上眼睛。昨天一夜他就没睡,正好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会儿。
可惜,无名仍是睡不着。
雨点拍打茅屋的声音特别清晰,时而还能听到倾城轻咳的声音。
无名假装熟睡,所以即使躺着睡不着,他也不能翻身,难过的要死。
下半夜时,倾城咳的厉害起来,她怕吵到他,推了门出去。
第368章 活受罪()
无名不动,睁开眼往门外瞅。
只见倾城扶着墙,弯着腰咳的猛,还要刻意压低声音。
真是……活受罪!无名气恼的翻了个身,面冲土墙。那是她愿意的,与他无关!
***
恼人的雨,总算在天亮的时候停了。
雨停过后,又是烈阳当空。
辞了农家,他们继续赶路。
这一天一夜,倾城滴水未进。
夜里的时候,车夫担心,问无名要不要找个大夫给姑娘看看。
“她自己就是大夫。”无名故意说的很大声。
车夫只得闭嘴。
倾城摸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面色的异常神奇的消失。她合着眼,顺平气息,却在一阵猛咳后,前功尽弃。
无名握紧拳头,跟车夫换了位置,眼不见为净。
车夫十分关心倾城,一会给她拿水,一会劝她吃东西,还说前方不远就是岭南省府,到那里就可以找大夫看病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车夫感到车速加快了,不仅快,而且稳,比他这个赶车多年的老把式高明多了。车夫欣喜的把想法说给无名听,招来一顿冷眼。
未至省府,倾城忽然咳嗽不停,身子一软,竟晕倒过去。
车夫惊的哇哇叫。
无名住下车,进车里抱起倾城。她脉息纷乱,呼吸急促,体温更是烫的吓人。
“这荒郊野地的……可如何是好……”车夫道出了无名的心声。
无名抱她下车,往周围一望。若他没记错,距岭南不远有个避世的武林世家——柳苑。
无名吩咐车夫自去岭南等候,他则飞展轻功,带倾城狂奔。
手上的重量轻盈若羽,柔软似絮,谁能想到,这样一具娇弱身躯,藏着一颗诡诈野心,谈笑间即可翻云覆雨?
终究,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无名为她的痴傻百感交集。倘若早在当初她肯如此诚心相待,今日,会否有番不同景象?这个问题永远无解。
因为他很清楚,若不是自己远离宫廷,一无所有,她断然不会卸下防备,全心全意对他。相争,相斗,若二人同处那片是非之地,纵使相互倾心、誓约生死,依然会拼杀个死去活来。
这就是天命吧。
无名深深的叹息。
走了约末半个时辰,无名终于看到前方一处庄院,心下一喜,低头看看倾城。“就到了,你可要坚持住。”
这一眼,倾注万千柔情。
换下来,应该会舒服些吧……
无名犹豫了一下……
“苍昊……”倾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无名手指僵住,看着她竟忘了反应。
倾城还有些迷蒙的眼神,幽幽的瞅着他,半敞的衣襟,虚弱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诱人风情。无名心虚的转身就走,却被倾城紧紧抱住胳膊。细嫩柔软的皮肤轻触,竟引来一阵心驰荡漾。
“别走……咳咳……”倾城无力的放开他,撑着床沿咳个不停。
无名不忍,怕她又着凉,拿了干净衣服,三两下便帮她穿戴好。
倾城看着他冒失却不失温柔的动作,心里甜丝丝的。“你一直在照顾我?”
无名动作一滞,并没作答。
倾城顺势偎向他,无名反射性的避开。倾城怔怔的看着他,无名只是把头偏过去。
这样,还是不能让他心软么!
倾城翻过身,静静的躺下,闭上眼睛。
***
柳庄主有一独子,名鑫。
话说,他听父亲收留了一位绝美女子,心中好奇,便偷溜到倾城住的院子。远远在窗外,看着床上的白衣之人,只觉不能呼吸。
这么美的女子,掉到柳苑,简直是老天爷对他的恩宠。柳鑫贪恋的望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求爹把这女人留下,给他作媳妇。
“你在这里作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把柳鑫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一个面戴面具的黑衣男人。他故作镇定,摆出少庄主的架子,傲慢道:“怎么,我在自家院子溜达,你管得着么?”
无名瞥了眼他刚才看的方向,知他定是看上倾城的美色,心中不悦,冷声道:“滚。”
“你以为你是谁——啊——”柳鑫话还没说完,便被无名丢了出去。
红颜祸水!该戴面具的不是他,而是倾城才对!
无名端着药进屋,倾城全当没听到他进来,怔怔出神。
无名皱眉。药喝了几天,她的烧依然未退,这几天她只勉强吃了几口粥,这样下去,不先病死也先饿死。
柳庄主说,她的病治不好,是因为心病,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好。
不想好?一直病着?她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无名把药放到她手里。倾城看了一眼,推了出去。
什么意思?无名挑眉。把药搁到她嘴边。
倾城偏过头,不喝。
无名一急,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喝。药灌的急了,呛到倾城,又换来一顿咳嗽。
“不吃饭,不喝药,你还想不想治好病了!”他就不明白,她何苦拿自己的身子跟他过不去,难道她忘了她还有事要办么?
“不想……咳咳……”倾城难过的喘着气,定定的瞅着他,扯开一抹凄绝之笑。“我若好了,你又要对我爱搭不理……何不一直病着……起码……”他肯守在她身边,肯看着她……“其实,病死了,倒清净……说不定,还能让你一直挂念……”
无名被她言语间的消极惹怒,厉声道:“你就是死,也休想我像思念不语一样,记着你!”
笑容一僵,倾城斜脸瞅着他,水漾的瞳眸沉冷。“出去。”
无名看着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倾城冷冷的扬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重复。“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那个清冷孤傲的她又回来了?
照理说,他应该生气,扭头走人的。不知为何,看到她这个样子,双脚像是扎了根,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
见他不动,倾城更是气愤难平,用尽全身力气推他。“出去!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可怜!”
无名被她一推也火了,回手把她推回床上。“够了!你当我愿意伺候你?你愿意病就病,愿意死就死,关我何事!你死了,正好省去我的事,也替不语报了仇!”
为什么你一定要一再提起不语!
倾城悲怒攻心,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无名见她脸然忽青忽紫,竟似那日在摘星楼所见之病,心中有悔,但业已出口的话又怎能收回?无名过去握住她的手,度真气给她。
倾城抽回手,冷淡盯着他,指着门口,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咬牙道:“滚!”
无名全身紧绷,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倾城望着犹自晃动的门扉,无力的倚着床。
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明明就知道我……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
自从上次被那个面具男丢出去老远,柳鑫好几日不敢接近倾城住的地方。幸运的是,这几天没看到那个面具男,于是柳鑫大着胆子推开了倾城的房门。
倾城坐在床上,见到来人,只是冷淡的一瞥。
“嘿嘿,姑娘好啊。”柳鑫搓着手,一脸垂涎之色。“在下柳鑫,是柳苑的少庄主。”
倾城全似未闻,闭目养神。她几日不见苍昊,没有心情搭理这些闲杂人士。
“姑娘,在下对姑娘一见终情,倾慕不已……”柳鑫也不会绕弯子,直言不讳道:“在下想娶姑娘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倾城淡淡的移动视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满眸的讥诮之色。
这柳鑫虽五官端正,体态适中,但也仅止于此。这样的人居然妄想做她的夫君?倾城捂着唇,不知是笑,还是咳。
“姑娘不妨考虑几日,再回复在下。”柳鑫见她笑若冶桃,妩媚纵生,更是迷恋的不能自拔。
倾城明眸流转,冷冷扬唇。“不必,我答应。”
无名避开人,悄悄到了倾城住的屋子,发现这里布置的更加夸张。他微皱眉,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起。
推开门,果然见倾城身穿嫁衣坐在桌前梳妆。她脸色惨白,被红装所映,更显憔悴。
倾城见他回来,淡然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一股怒火窜升,无名冲过去抓起她的手腕,眸中寒芒迸发。“你到底想干什么!”
倾城疏离的淡看着他,浅笑道:“嫁人。”
“嫁给谁?”无名的脑中仅存的理智绷成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看着那张清绝容颜上的淡漠笑意,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平静。
“柳少庄主。”她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无所谓,她不需要知道他叫什么。
“胡闹!”那天被他抓到的贼眉鼠眼的家伙?她竟然要嫁给那种男人。“婚嫁岂可儿戏?”
“儿戏?没有啊,我已经准备好做他的妻子。”倾城笑的魅惑娇媚。
准备好为人妻……任由那个男人碰她吗?无名脑中浮现的是倾城衣衫不整,被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
“不行!你不能嫁!”他本能的抗拒着。她不该属于其它男人,她……
“不能嫁?”倾城冷笑,幽然的垂眸。“你既不要我,管我嫁给谁?”她淡抿着唇,仿佛说着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起码他会对我温柔,对我笑,捧着世上最稀罕的物件讨我欢心……而我,只需要献出身体……多划算的买卖。”
温柔,笑容,只要满足这些,她就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嫁?
“你疯了……”无名觉得心痛,他或许伤了她,却不知她心中的伤有这么深。
“或许吧。”倾城扯起一个无力的笑,凄凄说道:“我不想再……受你冷遇……”
无名胸中一恸。
“把心送到别人手里,被狠狠捏碎的滋味……”她不想再尝了。倾城紧抿唇,再难说下去。
第369章 伤她至此()
无名握住她的肩,扳向自己。那曾骄傲不可一世的脸庞,染着哀色,心碎的哀色……他何其残忍,竟伤她至此……
望着这张令他心笙动摇的娇容,无名摘下面具,喟然而叹,在倾城错愕之前,轻柔的吻上她的红唇。
疯了……既然已疯,何不陪她一起……
倾城有些不敢相信,她颤着手,却不敢搭上他的肩。
下一刻……会不会……又是一番奚落……
他的吻轻柔,仿佛格外小心,怕伤到她,浅浅轻吮,含在口中舔弄。没有霸气,没有强势,没有掠夺,有的只是怜,是情,是疼!
折磨、伤害她的同时,他何尝不是痛彻心肺!
倾城无心的一声嘤咛,似满足,似叹息,终是情不自禁的攀住他,学着他的动作,轻轻挑逗他。
倾城迷蒙的双眸,幽幽的望着他,他的笑,是久违的温和爽朗,眼中的光芒不再有恨,有的是她所不熟悉,却暖至心坎的柔光。
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心思,是坦然不再隐瞒回避的情愫!
倾城眉头微颦,素手轻轻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面颊,他的唇……
“苍昊……苍昊……”带着喟叹,她送上柔唇,再次感受这份久盼而来的温暖。
苍昊目光柔暗,满心爱怜。
“你们在干什么!”尖锐的叫声打断了满屋的柔情蜜意。
柳鑫不敢置信的指着苍昊和倾城,气的直发抖。“你……你竟然敢轻薄我的娘子!”
苍昊搂紧倾城,笑的不可一世。“她是我的女人。”倾城倚着他浅笑若水。
柳鑫浑身气的颤抖,知自己打不过他,跑去搬救兵。
苍昊横抱起倾城,大步往外走。
苍昊俊朗清逸,唇带一抹傲世狂笑,倾城清绝娇柔,眼角眉稍流露甜蜜之色,伟岸男子怀抱倾国佳人,仿若神仙眷侣。
黑衫掩映红衣,如瀑的发披散凌扬,倾城依偎着苍昊,笑的心满意足。
众人见了这副美伦美幻的画面,都震住不动,谁都不忍破坏。
苍昊抱她飞跃上马,低头冲倾城一笑。
她立刻明了他想起了从前。
第二次他们相见的情景便是这般,那时她被一只箭钉在树上,他趁她不注意强行抱她上马……
苍昊不理身后喊杀的追兵,策马狂奔。
倾城紧靠在他胸前,风拂乱了飞丝,却吹不去心中的绵绵情意。
苍昊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怀中的人属于他,便是他的整个世界,失去一些,得到一些,老天是公平的。
苍昊,这一次,我们可出得红尘?
倾城想问,却没有说出口。
到了岭南省府,苍昊和倾城先往药铺抓了几副药,才去找客栈住下。苍昊亲自去厨房煎药,亲自喂倾城服下。
“这回应该很快痊愈了吧。”苍昊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戏谑。
倾城抿唇,但笑不语。
苍昊笑看了她一阵,忽然起来去翻包袱。倾城瞅瞅身上的红衣,笑了。
“我要自己换。”赶在苍昊驾轻就熟的动手之前,倾城抢过衣服,护在怀里。她可没忘上次给她换衣服,他做的事情。
“看过也摸过,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碰的?”苍昊作势去抢。
“那也不行。”倾城白皙的脸颊飞上绯色。几次亲密皆那么不堪……她忽然眸色黯然,笑容遁去。
苍昊将她轻搂入怀,柔声道:“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倾城枕在他的胸前,有些犹豫的问:“你……还恨我么……”
“不恨,从来没恨过。”苍昊似喟叹的说道。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