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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先瞟了一眼,愤愤不平地道:“做为府令衙门一把手,居然没有财政支配权,这算什么命?我这个府令还不如不当了。典狱不听使唤,财政不听支配,我还做什么府令?回家种田算了!”
徐茂先愤愤不平的样子,将委屈的情神表演得淋漓尽致。宋廷弼看着徐茂先,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有些不悦。过了一会,才听到他骂了句。“这个贺毅林!也太不开情面了。”
看来自己这些凭票是销不成了,宋廷弼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你们塘平府官场的事,以后我会跟金知州说,找个时间调整一下!”
“多谢宋大人关心。”徐茂先缓和了一下脸色,站起来道:“那卑职先出去了,免得有人知道,又说我在背后搞鬼。”
宋廷弼点点头,挥了挥手却没说话。看到徐茂先走到门边,他还是叫了句。“等会,你把那些凭票留下吧。”
“宋大人,还是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徐茂先勉为其难道。
宋廷弼就摇摇头,道:“老弟你这人够爽快,我知道的,回去好好干吧,没人敢动你分毫。”
从宋廷弼房间里出来,徐茂先马上就忍不住想偷笑起来,贺毅林不是想为难自己吗?老子也拆你一回台,看谁更狠,更毒。
他估摸着这种事,宋廷弼总不好去问贺毅林吧。
就算他问了,贺毅林也有苦难言,财政大权不是一直掌握在他手里?虽然徐茂先没说的这么恐怖,但事实是存在的,荆州官场人尽皆知。
当然,如果贺毅林知道宋廷弼在下面销账几万两,他还是会想些办法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推给了贺毅林,而贺毅林却蒙在鼓里,背了一口大黑锅。
而塘平府这边,董长顺也在行动。
上次被董长顺阴了一下的毛誉,心里一直不爽,而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毛誉正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这天出来,正准备去喝酒解闷。
没想到在一个路口,把一个推车的农夫给撞倒了。这还不算完,他本来就在气头上,下马车立刻就把人家打了一顿。
压抑了几天的怒火,全发泄在人家农夫身上,这倒霉的农夫,被他打断了七根肋骨,还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这一切,早被董长顺派出的人给盯上了,而且还收录了证据,人证物证均落在董长顺手里,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驾马车撞人的是毛誉,偏偏他还把人家打成伤残。尽管围观的人很多,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毛誉驾的是典狱的马车,捕快打人谁敢上前阻止?那不是找死无疑?
结果没出五天,就在塘平府的通文上,登了这么一截消息,痛斥府典狱巡城捕头嚣张跋扈,草菅人命。
看到这个消息,施韦的脸色立刻就青了,他不是直接将毛誉叫过来,而是直接杀到太常司衙门口,半路上碰到了太常司的官吏。
太常司的官吏刚上前问候,立刻就听施韦发怒的声音,“你们是怎么搞的,这种事情也发出去!”
发泄完,施韦转身而去,留下一道愤怒的背影。
太常司的司吏被莫明其妙骂了一顿,赶紧回衙门口看看通文,这才发现里面夹着那截消息。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没通过自己,这消息是怎么发出去的?
吕司吏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从事通文半辈子,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资深笔杆子,昨天他不在,有事出去了,回到家里已经是次日过了子时。
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出了这事,捕快当街伤人,像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公然上通文的,因为影响太恶劣了,对治下百姓影响不好。
而且府里那些混乱的势力,他们犯不着跟他们去凑热闹。因为以前有个司乐,刚来太常司的时候,看到很多不合情,不顺眼的事,就把它写在稿子上发出来。
主要是涉及到了矿区那边的一些内幕,没多久,这名司乐就被人家杀害,尸身扔在郊外。而且这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破获,几年下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在塘平府,这些朝廷之舌似乎没有这个特权,出来还想拿红包?人家高兴了就赏你一个,不高兴你就快滚,而且得给老子写好,如果有什么差池,说了人家的坏话,第二天就流氓上门追债。
记得前年的时候,有名女司乐也做了同样是一件事,关于捕快替地痞充当保护伞的文章,结果被人家给糟蹋了。这名女司乐最后不得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从此再也不踏进塘平府半步。
吕司吏正想找手下问一下这事,没想到门口的大门地一声被踹开,木屑碎了一地的残渣。
“啊——”
一些正在书写文章的女司乐,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毛誉带着几个人冲进来。
“娘的,把这里给我砸个稀巴烂!”
毛誉匪气逆天,大手一挥,几个下手立刻就冲过来,挥舞着手里的齐眉棍,不由分说,一阵乱砸。
那些司乐们,个个吓得傻了似的,两眼睁得大大的,坐在那里浑身不断的抽涩。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愣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
砰——
太常司正堂里的几个柜子给砸了,木屑碎了一地。
毛誉的几个手下,齐齐挥舞着齐眉棍,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这些人像土匪一样,疯狂地扫荡着整个正堂,府太常司就像塌方现场一般,笼罩在恐慌之中。
毛誉手里端着烟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很悠闲地吸着。愤怒的表情,已经慢慢地被玩味似的戏谑所替代。
(本章完)
第274章 二百八十七章:女中豪杰(上)()
看到整个太常司的人,像一只只受惊的绵羊一样,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毛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毛、毛捕头,你这是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吕司吏走过来,两个大腿有点不听使唤地打着颤。他很害怕,人家那一棍子就要打到他头上似的。
“去你娘的!你们昨天写这玩艺的时候,怎么就不跟老子好好说?”毛誉本来暂时得到发挥的情绪,马上又被激怒了起来。
他看着吕司吏吼道:“到底是谁干的,把人交出来,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吕司吏两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
他哪里知道?刚才不是正要找手下问这个事,毛誉就带着人过来了。
回头看了一下副手的位置,副手竟然没有来上堂。正想怎么给毛誉一个说话,没想到毛誉猛地推了他一把。“娘的,老子没时间跟你耗着!”
砰——砰——!!
毛誉的几个手下砸东西的声音,从身后不断地传来,正堂里不时发出一声声惊恐尖叫,整个太常司弄得鸡犬不宁,尖叫声此起彼伏。
“给你一天,如果不把人交出来,老子让你生不如死!”毛誉很嚣张地推了吕司吏一把,吕司吏立刻就又倒在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走!”毛誉大手一挥,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而来,又气势汹汹地而去,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太常司衙门口。
“吕司吏。”几个司乐跑过来,围在吕司吏身边。
吕司吏坐在地上,发现腿上受了伤,弄了一手的鲜血,敢情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碰到地上凸起的木尖刺。
“吕司吏,你没事吧?”几个司乐关心地问道,只是吕司吏一脸苍白,半天缓不过劲来。刚才那一幕,好像就是从十八层地狱走过一糟。
突然,吕司吏吼了一声。
“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子不管了!我要告状去,冲击朝廷衙门口,他毛誉是在谋反,谋反!”
吼完,吕司吏就站起来,也不顾身上血淋淋的模样,跌跌撞撞地朝礼部衙门冲去。
礼部女郎中赛小凤,正在后堂里会客,冷不防门就被撞开,吕司吏像个恶鬼一样闯进来。
赛小凤脸色一变,正要训斥他几句,忽然发现吕司吏有些不对。此时的吕司吏,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很乱,手脚还血淋淋,像被人狂揍了一顿。
赛小凤也顾不上训斥他了,便问了句。“吕司吏,你这是怎么了?”
“赛大人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我、我、这个啊……”吕司吏喊了几句冤,就哭了起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了,居然当着客人的面,在女官后堂里哭了出来,那是相当丢人,赛小凤毕竟是女人,她深知一个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哭出来,说明他心里真的承受了很大的委屈。
吕庸这个人她还算是了解,多年的老笔杆子,一辈子的文人秀才,在太常司也算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给自己惹过事。
而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赛小凤只得报歉地朝客人一笑。“真是对不住,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下次再谈。”
客人也很识趣,立刻起身告辞。
送走客人,赛小凤这才转身不悦地瞪了站在那里的吕庸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人丢到荆州去了。”
敢情刚才这客人是荆州来的,吕庸此刻哪里还管这么多?毛誉冲击朝廷衙门,太常司被人砸了,自己也被人打了,这日子怎么过?除了找大人申冤,他也是别无他法。
总不能直接将这事往府里,荆州方面捅吧!
于是吕庸就把自己的委屈,和刚才毛誉那威风凛凛,很匪气的架势,还有他们砸太常司的过程统统说了出来。
“真是反了他们!”听到这里,赛小凤也忍不住了,真的是太放肆了。
这人被欺辱到这个份上,连她这个礼部郎中也脸上无光,她起身直奔督查司去找施韦。
见面时,赛小凤很不爽地质问道:“施大人,你们府典狱是不是无法无天了?干脆把我这礼部也一并砸了算了。什么人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像你们府典狱这么嚣张的家伙,简直就是狂妄至极,连朝廷衙门都敢砸,到底生了几个脑袋呀?”
施韦见到赛小凤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她会是什么事找自己?平时两人都不怎么来往的,正琢磨着,赛小凤就一顿劈头盖脸而来,把施韦弄得云里雾里的。
施韦毕竟是多年的典狱老人,养成了沉稳的性格,他就问了句。“是什么事,把我们的塘平府的一枝花气成这样?”
“老娘没心里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去太常司看吧!”
砰——
赛小凤推门而去,把施韦弄得猛地惊了一下。
这娘们,火气这么大?不就是跟金知州有一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满归不满,施韦还得亲自去看看,他估计这事肯定闹得不小。
叫马夫驱车赶往府太常司的路上,施韦这才反应过来,难道毛誉这畜生又闯什么祸了?娘的,都什么时候了,尽给自己添乱子,这混账的找死!
施韦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也不作声,叫马夫直接将车子驾进了府太常司门口。
又一辆典狱马车驾过来,正在清理杂物的那些司乐,大声尖叫道:“恶人又来了,快跑!”
然后大家一哄而散,纷纷夺路而逃。
施韦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脸色变得死气沉沉,没时间骂娘,他直接向毛誉的老窝扑去。
“娘的,这个畜生!自己想找死也就算了,不用拉上老子给你垫背!”
毛誉正在一家馆子里喝酒,带着刚才那几个手下,喝得正欢,每个怀里抱着个花姐,频频碰杯,********。
“兄弟们,只要你们跟着我干,有我的肉吃,就有你们的汤喝。放心好了,董长顺那小子蹦达不了几天,老子这就要将他赶出去。”
几个手下连连称是,然后拼命地搓揉着怀里的花姐。
突然门开,毛誉带着醉意,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呀,没想到面前迎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是施琅暴炸性的怒吼。
他马上酒醒了大半,推开了身边的花姐,本能地站起来。“施大人,卑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没分清楚怎么回事,毛誉就开始先赔罪,这是多年养成的奴性,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哼,还不跟我去太常司赔罪去!”
望着施韦的背影,毛誉挥了下手。“走,跟大人走一趟,快!”
几个手下很不爽地放开身边的花姐,跟着毛誉立刻赶往府太常司。
进了太常司正堂,望着四周的残垣断壁,毛誉带着酒气走过去。“那个,施大人我。。。”
“啪——”
施韦愤然转身,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娘的个畜生,说吧!冲击朝廷衙门是什么罪,你自己说吧?!”
(本章完)
第275章 二百八十八章:女中豪杰(下)()
闻到毛誉那股酒气,再看他那张满是红洞洞的脸,还有那青紫的鼻头,和比常人大一圈的下巴,施韦心里就来气。
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又踢了一脚,骂道:“我去你娘的,想害死老子不成?还不快叫人清理现场,难道你想让天下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快把这里清理完了,跪在这里给人家赔罪!你呀,冲击朝廷衙门,这谋反之罪要杀头的!”
施韦愤愤然走了,毛誉摸了一把被打肿了的脸,酒意全醒了。
而后,他就把怒火发在身后的几个手下身上,骂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干活啊,一个个废物!”
刚才还兄弟义气,只要有他的肉吃,就有兄弟们的汤喝,才过了没一会,几下手下就像被他当狗一样的呼来唤去。
而在礼部衙门,赛小凤放下手里的笺条,对吕庸道:“放心吧,这事我管定了,要是他施韦依然这么放纵自己的手下,我就把这事捅到荆州去,一定为你做这个主!”
吕庸立刻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谢谢赛大人,谢谢赛大人!”
“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么样?”赛小凤皱了皱眉头。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施韦啊,真是够扯蛋,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怎么想的,成天勾心斗角,正事不做。
看来自己还是早一点调开这里,进荆州任职算了,哪怕是闲职也好,女人家,真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
看了眼吕庸,她就道:“你先回去吧,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府典狱的人没有上门道歉,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就随我去荆州一趟。”
吕庸立刻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谢谢赛大人。”
出门的时候,赛小凤又关照了一句。“你还是先到医馆看一下吧,这血淋淋的影响也不好。。。”
吕庸很感激地点点头,从礼部出来之后,也顾不上去医馆,就匆匆回到太常司。
太常司里的司乐,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吕庸回来之后,远远看到那辆典狱马车,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
毛誉坐在那里抽烟袋,几个手下正忙着清理现场。
看到吕庸战战兢兢进来,毛誉就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娘的,肯定是你老小子去告了状,害得老子被打不说,还要在这里搞清理。”
看到毛誉走向自己,吕庸立刻就紧张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扑通——
没想到毛誉猛地跪在他面前,道:“吕大人,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请吕大人原谅。”
吕庸立刻就懵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刚才气势汹汹要杀人,现在突然之间就变了样,口口声声求自己原谅他,搞不懂!
毛誉见吕庸没有说话,两手血淋淋地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似的。毛誉就想起刚才施韦的话。“把这里清理完了,跪在这里给人家道歉,冲击朝廷衙门是什么罪?!”
施韦很少发这么大火,一旦发火,如果你不听他的,那你就完蛋了,毛誉跟了施韦很多年,深知道他的脾气。
当下就扇了自己一嘴巴。“吕大人,都是我不好,一时气不过,才干了这种傻事,你好歹说句话吧!”
“哈哈,姓毛的你这戏演得精彩!有意思,真有意思!”董长顺不知什么时候杀出来,一脸微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毛誉。
“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董长顺那一脸得意的笑,毛誉就警惕地站起来。
董长顺扬了扬手里的酒坛,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道:“我来给我们神武的毛捕头贺喜的,等你死了以后,既使不能流芳百世,至少也可以遗臭万年嘛。”
“放屁!”毛誉就站起来,朝董长顺扑过去。
可惜他那身板,哪是董长顺的对手?
而且差距不是一点点,董长顺只是轻轻地闪,毛誉就扑了个空,如果他想跟毛誉打的话,毛誉早就趴下了。
只不过,府里两位大捕头在这里打架,传出去太离谱,董长顺收起酒坛子。“毛誉,你的证据我收集齐了,你认了吧,横竖一个死。”
“你算哪根葱,信不信老子叫人弄死你!”
董长顺瞟了他一眼,朝身后的几个手下说道:“你们都听到了,他还敢威胁我。到时上荆州督查司的时候,你们都是目击证人。”
说着,他不急不缓地拿出烟袋,悠闲地点上了。
看着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太常司,董长顺就叹了口气。“唉!做人还是懂得留一线比较好。”
刚才两人一交手,毛誉就知道自己不是董长顺的对手,于是软下口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你跟施韦去说吧,如果他还能保护得了你,那我董长顺二话不说,认了。”
董长顺笑了一下,朝毛誉扬了扬眉毛,道:“好好跪着吧,老子就不陪你了。”
看着董长顺一行人远去的身影,毛誉像死鱼一样,变得阴沉起来。
“董长顺,我他娘跟你没完!”
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毛誉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他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被董长顺一激,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太常司的事也不管了,驾着马车直接朝花楼赶去。
想让我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这处名为花楼的地方,是青楼,也是太平团的秘密总部,太平团应该说是塘平府,一个比较有势力的地痞团伙。
人数之多居然达到了五百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