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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汤显祖是明朝人,他的《牡丹亭》在当时很火,却并不记得汤显祖现在是否出生以及死亡。如果这首《牡丹亭》还没问世,却被我拿来用,我只能说句对不起。
从水的倒影中,我看见老鸨渐起的笑意:“姑娘唱的是什么戏?怎这般好听。”
我的调已经跑到了南极,但刘鸨母却没有听出来。确定这首《牡丹亭》还没有诞生,我索性用了个比较生僻一点的名字:“《还魂记》。”
“姑娘可否将整个故事讲给我听?”
我便讲了起来:“贫寒书生柳梦梅,梦到一佳人站于梅树之下,便起了相思之情……”
等我讲完,水也凉了,我从水里出来将身体擦干。刘鸨母意犹未尽,盯着我看了老半天,就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制止了我:“可否让我看看姑娘有无暗疾?”
知道她是想借着洗澡的机会,像检查牲口那样检查我。我便躺在床上,任由她研究。她把我当牲口,我自己不把自己当牲口就行了。
刘鸨母将我从头到脚都看了个仔细。当她检查完我的下~体,又拿守宫砂点在我的手臂上后,便乐得再也合不拢嘴:“完好完好!姑娘只要日后听我的安排,好处自然少不了姑娘的。”
知道她检查的是什么,我并不言语。穿好了衣服,用布将头发擦干。刘鸨母派人送了饭菜过来,我便坐下,慢慢吃。
我三天没有进食,也许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竟不觉得饿。见刘鸨母暂时不会坑害我,洗完澡吃了饭之后,我不自觉地放松戒备,一时竟有种说不出的劳累。
看出我有些困,刘鸨母便起身出门,对我说道:“姑娘既然累了,就先行休息吧。”
一间小房,一床薄被,这便是我的容身之所。我盖好被子,便糊里糊涂地做起梦来。梦中是那日的情形——
族长到我家逼债,让我偿还那七十五两银子。我拿不出,族长便要我做他的妾。我不愿意,族长的家丁就想抓我回去。八道现出了原形,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族长不甘心,次日便找了一个茅山道士过来。那道士自以为斩妖除魔,手段好不歹毒。打不过八道,就让徒弟拖延住八道,去抓我和那群小狐狸。眼见着那道士手中的除魔剑向我劈了过来——
我吓得冷汗直冒,“霍”地坐了起来。
现在是夜晚,天漆黑一片。不时有不同颜色的光映入房间,还有鞭炮声传入耳朵。我用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扶着床边正准备起身,却又是一吓——软软的,什么东西!
我触电般地缩回,看向一旁。一双黑亮的眼睛,如月下的湖水般闪起波光,好奇而胆怯。待确定是个女孩子后,我松了一口气。
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她这是要拿八道的尾巴!只差一点,女孩便会化为齑粉。我赶紧将围巾抢到一边,质问她:“你何时进来的?”
她怯生生地回答:“外面放烟花……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被囫囵吞进肚子里。
八道的尾巴遇水未湿,显示出与普通动物不同的特性。这是他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劫,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避免我受到伤害么?我有些黯然,重新将它系在脖子上,缓和了语气:“这是妖物,碰了会死人的。”
“那姐姐是妖精吗?”
额……用得着问得这么直白吗?桌子上有半截蜡烛,我想点燃,无奈却找不到点火工具。我正需要有人陪伴,索性将蜡烛丢到一边,逗那个小姑娘:“姐姐要是妖精,那你害不害怕?”
“不怕!”她摇摇头:“姐姐就算是妖精,也是不会凶人的妖精。”
这女孩看得出我不会凶人,怎么就看不出我是个人呢?真是搞不明白。我有些无语:“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是否哭了,用手背慢慢擦着眼眶:“田招弟。”
想必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父母想要儿子,却生了个闺女。养活不起后,就把她卖到了妓院。也许因为女人天生的母性,我竟有些怜惜她:“你几岁了?”
从身高来看,她应该只有五六岁,瘦弱之极,就像干枯的树枝。她穿得也很薄,这间房的炭火刚熄,温度还不算低,她却依旧瑟瑟发抖:“十岁了。”
我用被子裹住她,朝她笑笑:“招弟这个名字不好,我们另取一个吧。”
她点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嗯。”
我想了想,说:“叫田甜吧,我希望你能笑得比蜂蜜还要甜。”
她笑了,露着缺了两颗牙齿的门牙,真的比蜂蜜还甜。
就在此时,刘鸨母领着两个龟奴推门而入,见到田甜便气势汹汹,“你这小贱人,竟敢到厨房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田甜很害怕,往我怀里缩起来。我护着她:“刘妈妈,田甜偷吃了什么?”
“一碗汤圆,两条鳝鱼。”刘妈妈很是生气,从我怀里拉住田甜的胳膊就想往外拖,“那是给客人的,谁想到这小贱人不好好干活,还敢偷嘴吃!”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受惩罚,田甜抓住我不肯松手。刘鸨母气急,狠狠地掐她的脖子,拧她的耳朵,揪她的头发,边打边骂,骂得甚是难听。
田甜疼得哇哇直哭,我忍无可忍,一把将刘鸨母推开:“刘妈妈积点阴德好不好?田甜只是个孩子。”
刘鸨母两眼如毒蛇,冷而贪婪,“若上辈子没造过孽,老天早让她生得貌美如花,投胎到大户人家去了。我打她,不过是替天行道,积德行善之举!”
我一时惊愕,竟然想不出更好的话来推翻这个逻辑。我干脆对刘鸨母说:“刘妈妈把帐算到我头上好了,田甜吃的就当是我吃的,该受的罚我替她受。”
也许考虑到我能给她带来的商业价值,刘鸨母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姑娘这是何必呢?她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也不可惜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刘妈妈若不惩治,还会有人再犯。”知道不能用人人平等这种观念打动她,我只要换一种说法:“总要有人来承担,以儆效尤。我知道刘妈妈是为我好,只是我决心已定,您无需再劝。”
见我执意如此,刘鸨母便不再反对:“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毁天灭地的绝世帅哥要出现了,(^o^)/~
7、田甜 。。。
刘妈妈让龟奴将我关进了小黑屋,顺带着把田甜也关了进去。虽然已经惩罚,但刘鸨母还是气在心头:“这次算便宜你了。再敢有下次,我直接将你剁碎喂野狗!”
田甜瞪着眼,抖得越来越厉害。刘鸨母一离开,她便昏了过去。估摸她除了害怕,更多是饥饿的缘故,我只好拍着门,大声喊叫,让人送吃的。
屋外守着两个龟奴,对我百般调戏,非要我叫他们良人,否则就袖手旁观。知道刘鸨母在的一天,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就忍住恶心,叫了两声。他们笑得得意,丢给我两个馒头,又端来一碗水。
我掐了田甜的人中,等她苏醒后,一口馒头一口水地喂她。田甜吃完了,扑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我就这么看着她哭,一直到天亮。
刘鸨母之所以不喜欢田甜,是因为她长得丑。
小眼儿,塌鼻子,厚嘴唇,唇上还长了一个血管瘤。衣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好久都没换。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双畸形的半大脚,不伦不类,走起路来怪异得很。我给她讲《灰姑娘》的时候,她便撩起自己的衣服,给我看身上的伤。大伤小伤,新伤旧伤,交叠着,像茂密的枝桠。
她说她的爹爹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打她;后娘生了弟弟,看她不顺眼就打她;把她卖给了人伢子,人伢子嫌她长得丑,也打她。我问田甜恨不恨他们。她迷茫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恨。
到底是小孩子,不记仇,过了就忘了。我说,有时候你明明很努力地付出,不奢求对方给你相等的回报,只要他能对你稍微好一点便足以,但对方连这点都做不到,将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应当。时间久了,人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不平衡的感觉,会难过,会憎恨,甚至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
她又问伤害了对方之后,是不是就会变开心。我笑得苦涩,想了想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她若有所思,“哦”了一声,便缠着我讲别的故事。
刘鸨母原本要关我三天,到了第二天便将我放了出来。
因为还在过年,官府富商需要大量歌舞伎进行表演。凝春楼缺人手,刘鸨母便想让我去凑数。她附加了一个条件,只要我能讨得客人欢心,便让田甜给我做丫头。
我答应了,换上一身艳服,梳头化妆,正要坐上马车到知府衙门,刘鸨母却又将我叫了回去。
“此行恐怕不妥,”刘鸨母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任知府可不是什么好鸟。姑娘还有命案缠身,万一借此要挟姑娘,只怕姑娘会吃亏。”
我有些无所谓:“那刘妈妈还要将我关回去吗?”
“我只是想治治那个小贱人,关姑娘什么事!”刘妈妈让人做了饭菜端过来,又将田甜拉到我面前,“姑娘既然喜欢,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她留在姑娘身边吧。”
田甜昨夜受了冻,鼻水直流。见到我,一边笑,一边悄无声息地将鼻涕抹到刘鸨母的衣服上。刘鸨母发现后,伸手要打她。田甜见势不妙,按我教的那样,撒腿就跑。
刘鸨母又胖,金莲不足三寸,追不上。旁边的龟奴也不来帮忙,懒懒地站在一旁看热闹。刘鸨母气得要死,一屁股坐在地上,骂了老半天,竟嗷嗷哭起来。
最后还是我来安慰她:“小孩家不懂事,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大过年的,刘妈妈应该开心点才是。”
“你不知道啊!”刘鸨母哭天抢地,鼻涕一把泪一把:“想当年,我刘婉婉也是名满江南的名妓。只可惜人老色衰,往日的客人都跑到别人怀里去了,见我跟见鬼一样东躲西藏。我无儿无女,要不是生财有道,不被白眼剜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她越说越激动,将自己的陈年往事都抖落出来:“就拿那个吏部郎中吴魁来说吧,当初他穷得叮当响,是我好吃好喝地招待,将自己活命的钱拿去给他当盘缠,让他考科举。现如今他发达了,不见我也就罢了,连欠的钱也不说还!还有那个大理寺评事,太常寺少卿……他们负心忘义,连这个小贱人也敢骑在我头上——老天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活脱脱就是一骂街的泼妇。对这样一个女人,我实在无法同情:“刘妈妈这是何苦呢!若心中无你,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去死,人家也不会怜惜你一分一毫,到头来不过是自寻短见罢了。”
刘鸨母安静下来,紧紧抓住我的衣袖,两眼急切又可怜:“那我如何是好?”
她脸上的浓妆早已化开,红一片黑一片,露出难看的皱纹和雀斑。我忽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心里很不舒服:“该忘的都忘了,就当从未发生过。”
是啊,该忘的都忘了。莫路是错误,吴桥只能当过客。只是八道啊,你救了我的性命,纵然无缘,我又怎么舍得忘掉你?
刘鸨母或许听了我的劝解,倒也没拿田甜怎么样,还给了她一碗饭。田甜狼吞虎咽,吃完了,又看向我的碗,眼巴巴的。
我觉得好笑,便将碗推给她。她一开始颇为拘谨,犹豫了一阵,便端起碗,风卷残云似的,吃得一干二净。田甜吃完了饭,便跑出去找人玩,只是没多久便垂头丧气地回到我跟前,“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好吗?”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像是受了排挤。见田甜还是穿着那一身旧衣,脸也脏兮兮的,我便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刘鸨母除了经营妓院外,也做瘦马的生意,从穷人家买来女孩,从小调~教。所以会根据容貌妍媸将女子分为三六九等,分别授予技能,卖入不同的人家。那些漂亮的,卖的价高,待遇自然好些。
而田甜长得丑,是刘鸨母眼中“赔钱货”,待遇自然差许多。那些小孩见刘鸨母不待见她,便仗势欺人,将她孤立起来。
我拜托刘鸨母找来几身孩童穿的旧衣服,又提了两桶水到厨房烧开,给田甜洗了澡。之后给她换上干净的穿着,扎了两个麻花辫。虽然田甜长得不好看,但一收拾倒也清爽了许多。
“姐姐,”她叫着我,有些腼腆:“我要是能像你那样好看,该多好啊!”
她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是招人喜欢。我心中的阴霾多少驱散了一些:“比姐姐好看的人多着呢!你若见一个像一个,岂不成了四不像?”
她一脸天真:“什么叫四不像?”
见她如此单纯,不染尘垢,又带着几分可爱。我“噗嗤”一声笑了:“是一种动物,似马非马,似驴非驴,似牛非牛,似鹿非鹿。长得很奇特,相传是姜太公的坐骑。”
“那它是不是和姐姐一样,都是妖精?”
“姐姐不是妖精啊!”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哦。”
她有些小小的失望,低着头,不肯再言语。
“怎么了?”我问她。
“姐姐如果是妖精的话,我就可以央求姐姐将我变好看——”她的愿望竟如此简单:“这样就不会有人讨厌我了。”
莫名的,胸口有些闷。身在此朝,要怎么告诉她不要做男人的附属品,女子有才亦是德呢?我摸着她的头,安慰她:“黄月英也很丑,诸葛亮不是照样娶她做老婆吗?真正有德行的人,更注重女子的才能与品行,是不会在意女子容貌出身的。”
她似懂非懂,用神往的表情问我:“那姐姐可以教我读书吗?”
古代的繁体字我还是认得的,可是未必写得出来。记得旁边的庭院每日都会传来稚嫩的读书声,我便问她:“甜儿,这里有教书的先生吗?”
田甜点点头:“有。”
田甜又补充道:“他人可好了。昨天见我饿得厉害,还弄鳝鱼、汤圆给我吃。”
感情偷东西的是他!古代的读书人不是很迂腐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倒是挺另类。只是为什么敢去偷,却不敢承认,让田甜白白受了一次委屈。
我对田甜说:“你带我去借两本书过来,我先教你认字。”
刘鸨母倒是个讲究的人,虽然教女子读书并非出于善意,却也极下功夫。
那个类似于原来世界中学校教室的房间,宽敞明亮,素洁雅致,整齐地摆放着桌子椅子,还生有炉火取暖。不过窗子却是开着的,倒也不怎么暖和。走廊的窗户上趴着两个有两个小姑娘,羞涩地往里看,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
因为已经下课,房里只有那个教书的先生。一身白衣,跪坐在垫子上,自顾自地弹筝。琴声悠扬清远,怡然自得,甚是动听。
我在心中揶揄一番,白色本是高雅之色,只是穿的人多了,自然就变得俗不可耐。八道是白狐,变幻成人形,穿白色无可厚非。但此人又不是神仙,装什么仙风道骨?我看更像是守丧才对。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走到他面前,向他行了个礼,说明了来意:“听闻先生大名,饱读圣贤之书,可否借上一本让我参阅?”
他手不离筝,继续弹奏:“在下段玄,字墨通,与姑娘幸会。”
断弦①?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哪儿的弦断了?不会是脑子吧。”
田甜跟在我后面,一脸的无辜:“叔叔,弦断了是不是就少了一根?”
听出我拐着弯儿骂他,那人不急不恼,抬起头,对田甜笑了笑:“囡囡,赶紧走吧。免得刘妈看见了,又打你。”
他的笑温文尔雅,缥缈而旖旎,犹如最温柔的月光。眼眸深邃漆黑,如浩渺的星空,似醉人的美酒。精致的鼻子,形如悬胆,是上等的和田美玉。粉红的唇瓣好像妖娆的樱花,让人想入非非,恨不能马上含在嘴里。尤其是那皮肤,白皙透亮,精致无暇,比女子还要好三分。
更邪乎的是,他虽是弱冠之年,身上却真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似莲花般圣洁,在那身“丧服”的衬托下,越发地超凡脱俗。
经过历史的沉淀,虽然原来世界中的男子外表普遍提升,但这种极品美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不是早已过了懵懂天真的年纪,恋情受挫,让我对男子产生了免疫,我绝对会把他追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①断弦,原意为死了老婆。若这样问,未免太过恶毒。
8、段玄 。。。
田甜有些怕,往后退了两步,想要走。
我拉住她的手,暗示我会罩着她。待田甜不再畏缩,我正要说话,那名男子却说道:“段,椎物也,姓也;王昌龄《段宥厅孤桐》诗名上便有此字。玄,幽远也;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象幽而入覆之也;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乃《易经》开篇。姑娘应该读过书,不会不知道吧?”
竟然将了我一军。我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只好开口道:“刚才我听错了,还请见谅。”
“看姑娘面色发白,神情疲惫,应该是肾虚的症状。”他卖弄着自己的才学,得寸进尺:“姑娘应该还头晕耳鸣吧,否则怎会听错在下的名字?”
我嘲笑他脑子少根弦,他就敢说我是肾虚——我可不想跟他斗嘴:“先生可有良策,治治我这肾虚的毛病?”
他答道:“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你只要多按摩自己脚底的涌泉穴,自然会缓解病症。”
一曲弹罢,他又换了一曲。是《广陵散》。
见他迟迟不肯拿书,我隐隐有些火气:“请问可否将《三字经》借与我?”
他陶醉在自己弹奏的乐曲当中,爱答不理的:“出门左转,第三间房内,第四排书架从上数第三层,从左往右数第六本便是。”
我拿了书,然后带田甜回房,一字一句地教起来。田甜学得极其认真。没有纸和笔,就拿旧碟子装上泥土,用树枝在上面练习。
五天下来,她将全文背得滚瓜烂熟。背会了,便兴冲冲地跑去找段玄:“叔叔,我会背《三字经》了。”
段玄还在弹筝,笑得很飘逸:“那你会写吗?”
田甜泄气了:“只会写二十个字。”
“循序渐进,以后自然就快了。”段玄说:“囡囡,以后别叫我叔叔。我不过比你年长数岁而已。”
今日的窗户紧闭,因此有些闷。女孩子们都在上课,或是背书,或是拿着毛笔练字。见到我和田甜过来找段玄,抬起头瞪着眼,隐隐有些敌意。到底是美男子,还挺受人欢迎。
“你以为你很年轻?”一想到能见到比我早出生五百的古人,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将腔调拖得老长:“叔叔——”
刘鸨母近日总是不断督促,让我找段玄学琴棋书画。我不想去,就用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