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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烧焦的黑洞。
第72章 三种标准
第一次杀人，连杀四个。
哪怕是心怀不轨的病化人，周岩依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杀病化人的时候心中憋着一把火。自己好心安慰对方，对方却处心积虑要弄死自己，所以当时被愤怒左右，毫不手软的杀死四名病化人。
现在走出大楼，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才恍悟自己杀的是活生生的人类。
不是虫子，不是丧尸。
还好，他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病化人先动的手，即便放在末日前，自己射杀他们也勉强可以算是正当防卫。
“他们不死，终究会报复正常人类，浑身携带t病毒，是比丧尸还要可怕的传染源。丧尸浑浑噩噩，简单就能弄死，病化人有智慧可以使用手段……”
摇摇头。
周岩颤抖地双手，渐渐平复，很快就把杀人的恐惧抛之脑后。末世环境里，人要学着面对各种扭曲的场景。
他继续驾驶北汽勇士，沿着北二环从西向东，依次猎杀虫子。他需要猎杀至少两百只虫子，估计才能凑齐1千克的能量结晶。现在进化液和辐射气都已经富余，唯有能量结晶与百变矿远远不够。
“虫子，越多的虫子越好。”
周岩握着高能手枪，找到虫子立刻射杀取血，一千大卡一发的热弹，威力比想象中要大很多，五十米的有效射程内，任何虫子、丧尸都是一枪致命。即便是二十多厘米厚的砖头墙，一样可以融穿。
他还试验过钢板，那种半根手指厚度的汽车钢板，一样被热弹融穿。
这个威力已经堪称是狙击枪了。
不过超过五十米有效射程后，一千大卡一发的热弹，能量就迅速衰减，连几厘米厚的木板都融不穿。这种距离和威力的衰减系数，比较特殊，跟一般机械动能的枪械，有着很大的差别。
一般手枪都是距离越近，威力越大，距离越远，威力越小。
高能手枪却是有效射程内的热弹威力几乎相当，超过有效射程，威力立刻衰减到几乎可以不计。
或许这就是采用热量作为子弹，特殊的物理表现。
周岩不是科学家，没有兴趣刨根问底为什么热弹会有这样的表现，对他来说，只要把高能手枪的使用方式，弄清楚即可。
“一千大卡的热弹威力很强，那么五千大卡、一万大卡热量的热弹，威力又是如何？”周岩停车，来到一处正在修地铁的工地上。
他看到了龙门架，龙门架上的工字梁两侧厚度估计有十二三毫米，中间厚度大概有七八毫米，都是那种粗钢材质。
对准工字梁，上来就是一枪。
一千大卡的热弹，击中工字梁中间钢材，堪堪将七八毫米厚度的粗钢给融穿，但仅仅融穿一丝，并不算完全融穿。
这种威力，普通的步枪或者机枪，根本做不到。
赶得上一般的狙击枪和重机枪。
再来一枪，击中工字梁两侧的钢材，果断没有融穿，大概融穿了三分之二程度。见到这样的情况，周岩大致对一千大卡的热弹威力，有了准确的概念，相当于机枪或者狙击步枪的威力。
当然，枪械种类繁杂，不同口径、种类的子弹，威力都是不同的，很难准确比较。
周岩只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做出一个简单的判断，再根据这种判断，来分析一千大卡热弹能击杀什么样的存在。
转动热弹标准，从一千大卡调整到五千大卡。
“啪！”
周岩扣动扳机，击中工字梁两侧的钢材，这一次，热弹毫无阻碍的融穿钢材，而且是融穿了左右两侧的钢材。
左右两侧的钢材加起来起码有二十五毫米厚。
“恐怕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或者重机枪，也就这个水平了……不止，看这一发热弹轻松融穿两层十二三毫米的粗钢，恐怕威力远不止于此，如果刚才一千大卡的热弹，穿甲效果是十毫米，这一次五千大卡说不定是五十毫米。”
周岩也不怕浪费热量和射击次数，再次做了实验，他找准方向，一枪洞穿了四层钢材，融穿的小洞才停下来。
叠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五十毫米。
“五十毫米的钢板，这快赶得上炮弹了吧？比狙击步枪强很多，听说不少狙击步枪可以打直升机，我这一枪只要射的准，直升机估计都能洞穿。不过坦克可能要差一点，很多坦克的装甲都几百毫米甚至一千多毫米。”
小小一把高能手枪，出膛时几乎感觉不到多大的后坐力，但是所产生的威力，却堪比炮弹。
“不愧是外星人的高科技武器！”
周岩握紧高能手枪，感觉到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虫蛛蟹在面前，一枪过去，也得暴毙：“我还有一万大卡的热弹，如果按照之前两种热弹的威力递增，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洞穿一百毫米的钢板？”
就在此时。
还没修好的地铁站下方，悉悉索索传来阵阵咆哮声，接着，一只八条长腿的螃蟹、蜘蛛样子的异种巨虫，从地铁站窜了出来。
身后跟着一大群丧尸，挤在地铁站下方，爬不上来。
“说曹操、曹操到，是虫蛛蟹！”周岩站在龙门架旁，没有躲闪，此刻他心头依然积攒着暴戾情绪。
见到虫蛛蟹后，迅速将高能手枪调整到一万大卡的热弹标准。
然后冲着刚刚发现自己的虫蛛蟹，抬手就是一枪。
“哒！”
枪声响起。
一千大卡的热弹是轻微的“噗”，五千大卡的热弹是不大不小的“啪”，现在一万大卡的热弹则是清脆的“哒”，比手枪开枪的声音不小多少。
这一枪。
依然精准。
虫蛛蟹的圆形小脑袋，瞬间粉碎，就好像突然炸开一样。如果用慢动作回放，可以清晰看到，它的脑袋先是四分五裂，接着在极短的时间里，粉碎的部分，燃烧成灰烬，消失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意外，虫蛛蟹倒下来。
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地铁站下，丧尸闷吼。
路面上，周岩快速走到虫蛛蟹身边，掏出脸盆，割开被烧焦的脑袋与身体结合部位，将虫血放出来。
虫蛛蟹的肉很好吃，远比虫螳蟑、多刺骨虫、虫苍蝇肉要好吃。
两根螯肢是打造铁枪的极好材料，上一次的螯肢被别人订走，这一次留给自己来打造。其实虫蛛蟹的长腿也是好材料，可惜太长太大，没地方放。
一边回收虫血中的资源。
周岩一边眯眼将高能手枪重新调回一千大卡的热弹标准，这把枪，将会是他在末世最大的依仗，至少目前来说。
“巨虫世界……荒兽世界……或许我可以去探索一番！”
第73章 巨虫山谷
不知不觉，北汽勇士已经避开路上残留的汽车，来到合肥市生态公园附近。这里就是铜陵路高架与北二环交叉口，也是9月15日周岩刚醒时，离开那名病化人，来到的第一个路口。
当初这里有战斗的痕迹，路口被汽车残骸堆积出战壕。他还是驾驶路虎越野车，冲破战壕才得以离开。
“巨虫世界就在前面两公里多远，我是不是过去一趟？”
“有高热动能手枪1。0在手，加上我的耳轮雷达机群100米视野，以及手枪精准动作，只要不遇到虫潮，根本无惧任何虫子。”
艺高人胆大。
加上周岩本就胆子很大。
只是略微犹豫几秒钟，就决定继续往前，去巨虫世界看一看，他有自己的考量：“巨虫世界范围大约有合肥的二环内市区大小，这个面积，如果按照地球的生物种群分布情况判断，应该不会有太多虫子。”
合肥这样的城市，属于社会文明的产物，人口才会相对集中。
但自然界的生物，在这样一块土地上，很少有如此高密度的种群存在。合肥二环内面积92平方公里，巨虫世界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平方公里左右，不可能生活着无限多的异种巨虫，食物就是大问题。
况且还爆发过一波虫潮，几千只虫螳蟑进攻翡翠湖营地被打死。
巨虫世界的虫子，应该不会太多。
当然。
现在已经世界末日三个半月时间，不知道虫子有没有大量繁殖。虫子毕竟是异世界的异种生物，虽然不知道属不属于外星生物，至少不会是地球原生的生物，鬼知道它们的繁殖方式和速度。
就算现在巨虫世界有一百亿只虫子挤在一起，周岩也不会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
但他猜测这里并不会有这么多虫子。
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
……
北汽勇士是军队用车，性能很好，须臾时间，便见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发生变异。越来越庞大的树冠将道路遮蔽，各种爬山虎一样的植物将道路两旁的大楼给缠绕，仿佛城市忽然间长在森林里。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一个多星期前路过这里的时候，好像这里的植物还没有变异？”
周岩仔细回忆。
这个位置大致是他遇到病化人的那个位置，当时这里的行道树还没有多大变异，但是现在，这里的行道树已经茂盛密集，遮荫蔽日。
“看来进化液已经顺着异世界的边界向这里渗透过来，难道说，进化液其实是渗入地下水系统？应该不会，地下水的扩散速度不可能这么慢，或者说，并不是地下水扩散速度慢，而是扩散出来的进化液，都被半路吸收，所以才显得扩散很慢？”
对于水文、地理知识，周岩一知半解，决定回去后跟专家教授们聊聊。
哐当。
有些颠簸。
车轱辘压过路面上伸出来的一段树根，这里的变异广玉兰行道树，不仅树冠发达，根部一样发达，都已经破开几段路面，裸。露在水泥外面。
“虫子还真多，都藏在树冠中。”
周岩单手掌握方向盘，左手握着高能手枪，探出车门外，对准树冠看不清楚的位置，啪嗒就是一枪。
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树冠上掉下来，是一只异种巨虫。
周岩已经渐渐可以把肉眼的视野，与耳轮雷达机群的视野，相互结合，从而对被遮挡的物体，一样可以精确瞄准。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视觉体验。
周岩只需要顺着这种感觉，就能建立一个手枪瞄准的点、雷达视野注意的点、肉眼视野注意的点，三个点相互协调的直线。
这条直线，就是热弹射击的路线。
虫子尸体掉在路边，周岩没打算捡取，这里隐藏着很多虫子，捡虫子太浪费时间，他只想快点探索一遍，然后就回去。
……
噗！
噗！
噗！
高能手枪的热夹还有36万大卡热量，足够发射360发一千大卡的热弹，周岩自己还有20万大卡热量随时可以传递，基本上弹药足够使用。
一般小虫子，他用普通手枪、步枪都能对付。
只是用习惯了高能手枪，再用普通手枪，总感觉就好像用惯了砍刀，忽然给把菜刀。三万发的使用寿命，保证了周岩无需担心高能手枪的报废，尽管用即可。
用坏了再生产。
一吨百变矿一把高能手枪，不算太贵。
“越往里面，植物越发旺盛，路边都被植物的根部刺穿、隆起，没办法再开车前进了。”周岩索性将车一个漂亮的飘逸甩尾，停在路边，也不熄火。
人下车，继续向被植物遮蔽的道路深处前进。
有耳轮雷达机群的视野，他并不在意有些阴沉沉的道路。
悉悉索索的虫子，自以为自己躲得很隐蔽，事实上都在周岩的观察、提防之中。没有攻击意图的虫子，他直接略过，有跟着他或者要攻击他的虫子，他才开枪射击。就这样，周岩步行来到巨虫世界的边缘。
变异植物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一样，在巨虫世界赤红色土壤边界停止生长，没有蔓延到巨虫世界。
“这么荒凉的巨虫世界，到底哪里有虫子？”
周岩蹲在地上，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铲了一锹土，左手回收站微米机器人启动，对准红色突然扫来扫去。
没有任何反馈，这些土壤不含有四种资源。
“不知道地下两米五到两米八的土壤里，有没有百变矿的存在，可惜我的耳轮雷达机群，无法探测这么深的土壤层。”周岩收起工兵铲，左手握住三棱军刺，右手握着高能手枪，继续向前。
这里没有看到虫子。
只有背后的变异植物密林中，有许多虫子在活动。
视野前方，有荒凉的土坡，土坡上是一具高大的残骸，距离超过一百米，周岩只能用肉眼观看。
残骸像是不知名生物的骨架，又像是断掉的树木遗骸，很大，很虬结，颜色呈现灰暗的白色和黑色相间。
“去看看。”
周岩迅速向土坡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巨虫世界的环境，这里的地形起伏比黑磁世界大很多，除了多几具残骸，看起来一样的荒凉。
不过等周岩爬上土坡，视野瞬间开阔起来，这才发现，巨虫世界根本不荒凉。远处是一个巨大的谷地，谷地生长着无数奇形怪状、色彩妖艳的植物……权且当它们是植物，有虫子在这些植物中爬来爬去。
“这……不可思议的异世界，完全没有一丝地球环境的样子，绝对是外星球才会发生的生态体系。”
周岩惊叹着。
他看到那些植物，竟然有长着巨大花朵型嘴巴的植物。一只虫子落在上面，花朵迅速闭合，花瓣边沿的利齿，直接把虫子给拦腰截断。而且花朵型嘴巴还咀嚼着，看这情形，周岩耳边仿佛响起嘎嘣嘎嘣的声音。
鸡肉味，嘎嘣脆。
第74章 密集能量沙
诡异瑰丽的巨虫山谷，令周岩惊叹不已。
不过他不敢靠近，这里的植物密密麻麻绵延看不到尽头，虫子则起起伏伏，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只。
他用手机拍了几张像素不是很高的照片。
营地有很多手机，和汽车一样用不完，因为大学城里有许许多多家手机店。虽然现在手机已经不能通信，但是gps还可以使用，离线地图可以继续导航，遇到奇怪事物还能拍摄，平时则可以开蓝牙互传游戏。
王者农药这些网络游戏肯定是不能玩了，但是单机游戏，或者连蓝牙的棋牌游戏，还是可以的。
拍完照片，他就不再关注巨虫山谷。
而是研究起身边的这副残骸。
残骸约莫有两层楼高度，歪歪扭扭的盘根错节。远观的时候看不清楚是动物还是植物的残骸，现在靠近了看，一样不知道是植物还是动物的残骸。甚至连是骨头还是木头，都不好分辨。
拔出腰间的开山刀，周岩梆梆梆给了残骸几下，发现残骸并不是很坚硬，几下子就被砸开一个口子。
露出里面空心的管道。
他随手捡起一块残骸碎片，赫然发现，碎片的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晶体状颗粒物，密集程度几乎像是平铺了一层。
“这……”
周岩心跳猛然加快一拍，迅速启动左手回收站微米机器人，将六芒星图案对准这些晶体状颗粒物。
“检测到左手回收站微米机器人采伐范围内，有能量结晶存在，是否采集？”
“竟然真的是能量结晶，还是这么多，比丧尸颅骨上面的能量结晶，密集几倍不止！采集！”
指令发出，周岩双眼放光的看着能量沙在残骸上渐渐消融、消失，随即将目光转向高达两层楼、占地面积至少一套别墅大小的不知名残骸。
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大概是某种异种巨虫的残骸，因为目前为止，能量沙都是长在生物的骨骼上面，植物尚未发现有能量结晶。
有了这么一个推断。
周岩越看这堆残骸越像是某种生物的骨骼残骸，当然，残骸的残腐程度相当高，根本无法还原它生前的样子。
“这样的残腐程度，至少已经死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了吧……为什么它的骨头里面还能长出能量沙？”
周岩理解不了。
不妨碍他把手掌贴着骨头残骸，一段一段的吸收。他就像是一只大猩猩，在残骸上面爬来爬去，争取把残骸的每一寸暴露位置，都摸上一遍。骨头残骸的厚度只有三厘米左右，能量沙正处在回收站的十厘米回收范围内。
“采集中……目前已经采集到1千克能量结晶，可以应用于生产……采集中……”
“好，这才摸了十分之一的残骸，就有1千克能量结晶，等我摸完，10千克能量结晶妥妥的！”
“这1千克生产什么机群？”
有机体修复机群、肠胃材料采集机群、基因层面作业机群、左手回收站微米机器人、右手加工厂微米机器人，这几种机群都可以继续生产更多。
还有可以生产尚未出现的右眼球光谱仪机群、金手指外联机群。
“我这里大概能获得10千克，而且残骸并不是只有这一处。”周岩抬起头，向巨虫世界张望，在更远处的地方，可以看到好几副残骸，“等我探索完巨虫世界，恐怕一百千克的能量结晶都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下达命令。
“生产右眼球光谱仪机群！”
“启动机群克隆技术，【右眼球光谱仪lv1】生产中，目前周岩储存1千克能量结晶，可以生产一亿数量右眼球光谱仪机群lv1，预计耗时5分08秒……剩余时间5分01秒……剩余时间……”
五分钟。
等周岩又得到提示，采集到1千克能量结晶时，右眼球光谱仪lv1生产完毕。
左眼球的视网膜光屏上，人形幻影的右眼球位置，纳米机器人开始点亮。
“右眼球光谱仪机群lv1，数量一亿，可分解视野范围内的各种光波，随意切换可见光波的频率，启动需要消耗热量。”
周岩迫不及待启动新机群。
霎时间。
右眼所看到的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更加鲜艳饱满。他有种很自然、很舒服的体验，开始调整右眼球的观察频率，然后世界就随之发生变化。
变成了紫色。
荧光效果的紫色。
“我这是看到了紫外线吗……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周岩眨了眨眼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