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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宝泉拍了拍他，道：“好了，人都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晚了。而且这事跟你又没关系，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没关系？这两个人都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而且都被人杀了，难道这还不够让人头疼的？院长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晕过去。”王子谭不敢想象。
“那有什么办法？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雷宝泉说完看了看审讯室的监控，道：“现在只能问他们了。”
“你是说，他们中的某一个是杀人凶手？”王子谭瞪大眼珠看着屏幕，难以置信。
“我可没说，我只说找他们过来了解情况，没说他们就是凶手。”雷宝泉连忙否认。
王子谭看了看雷宝泉，情绪稳定了下来，说：“我知道，你怀疑他们，不然不可能点名让他们两个过来，对吧？医院里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其他人不叫？”
雷宝泉见王子谭明白，也就省的解释，道：“既然你都知道，还问什么？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他们两个人里面，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会看？”王子谭耸耸肩。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刚才都说了，让你帮忙看看他们谁在说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说谎，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雷宝泉冲他点点头。（。）u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审讯中（）
“咳，刘红梅？”审讯室中，小亮坐在刘红梅的对面，看着她。￠￡￠￡，
“是我。”刘红梅点点头。
“你不用紧张，我们之前见过，我只是例行确认一下。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小亮想给先给刘红梅制造一些压力。
刘红梅看了看他，摇摇头：“不知道。”
“陆静和高萍都是你带的护士吧？”小亮又问。
“对。”
“那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因为什么叫你了吧？”
“我上次都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你们好几个警察同志也都找过我好几次，我一直都挺配合的，但是这次为什么突然就到医院里叫我过来？我不是很理解，你们知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个警察带走一个正在工作的人，这让周围的人怎么看？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罪呢。”刘红梅忽然硬气了起来，表达了自己突然被带到警局的不满。
小亮听完，也是轻蔑一笑，说道：“你先别忙着埋怨，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你来，既然把你找来，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刘红梅见小亮一直盯着她，立刻问道：“什么意思？我犯法了？还是我杀人了？你们办事要讲理讲证据好吧？！”
“你急什么？我也没说你怎么样了，这次叫你来，很简单，找你了解情况。”道。
“我刚才说过了，之前你们已经找过我很多次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还要了解什么？”刘红梅说着，有点事生气地抱着双臂。
“你是说了不少，但是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一直没提吧？”小亮微笑道，这是他从孙铎那里学来的，用难以捉摸的微笑来让嫌疑人感到疑惑和恐惧，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刘红梅一听，愣了一下，又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亮见她有点异样，心里一笑，打开记事本，上面记着刚才雷宝泉嘱咐他问的几个问题，说道：“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聊聊吧。”
审讯室的隔壁，费老板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还有坐在自己对面的孙铎等人。
孙铎见他镇定自若，也不急于发问，雷宝泉提醒过他，这个费老板颇有城府，不是一般的角色，所以不能过于急躁。
“怎么不说话？刚才不都彼此认识过了吗？”孙铎先开了口。
“到了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你问我答吧？我怎么能先开口呢？”费老板微笑道。
孙铎点点头，道：“看来当老板的人，都不简单。”
“嗨，什么老板，就是个做饭的，为了生计而已。”费老板十分淡定，丝毫没有半点紧张。
孙铎也是回以微笑，道：“我们今天请你到这儿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当然，这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老实说，今天警察到我店里找我的时候，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连我的店员都以为我犯了什么罪。”费老板笑着说。
“是吗？那确实是我们的同事太过直接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那我们说说正事吧，你在医院里开这个餐厅已经多长时间了？”孙铎问道。
“多长时间？哎呀，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反正快两年了吧。”费老板回答。
“也就是说，时间不算太长。那医院里的人，你都熟悉吗？”孙铎问道。
费老板听完摆摆手：“医院上下几百人，我怎么认得过来？再说每天到我店里吃饭的人，大多是患者和家属。”
“我没说全部，就没有几个熟悉的？”孙铎问。
“熟悉的当然有，怎么？需要我都说出来吗？”费老板反问。
“你老实点，这是警局，你还真以为我们跟你聊天呢？！问什么就说什么！”孙铎旁边坐着的警察小赵见费老板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生气，怒道。
孙铎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动火。
费老板一怔，然后忙点点头，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听你们说要找我聊聊，还真以为是聊聊而已。那你们问吧。”
“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确实只是找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问些问题而已。”孙铎说道，“我们想知道你和医院里哪些人比较熟悉？”
“其实也不多，比如脑科的张大夫，他总去我店里吃饭，特别喜欢我店里的水饺。还有心肺科的徐大夫，她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费老板细数道。
“那……妇产科呢？”孙铎听到最后，费老板都没有提到妇产科，便问道。
“妇产科？哦！对对对！那个科室的人确实也经常来店里吃饭，但是我不怎么熟悉。”费老板笑道。
孙铎点点头：“不怎么熟悉，但也算认识对吧？”
费老板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前几天医院里出了事，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孙铎继续问道。
“我知道，说是妇产科有个护士死了，你们不会是要问我这个吧？哎呦，那就有点抱歉了，我跟那个死去的护士真的不熟，甚至她是哪个我都不知道。”费老板说道。
孙铎旁边的小赵看着费老板略带嘲谑的样子，简直都要气炸了，但也只能憋在心里。
孙铎本人自然也对这种表情感到不太舒服，但他依然不露声色，道：“这个不要紧，但你的餐厅每天人流量那么多，多多少少也会听别人说些什么吧？没有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一些消息吗？”
“哦，我懂了，你们是想问我，有没有小道消息对吧？”费老板作恍然大悟道，随后他又摇摇头：“很抱歉，我每天都呆在后厨，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真的一无所知。”
“你……”话，却又被孙铎拍了拍后背。
只听孙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费老板认不认识妇产科的护士长刘红梅啊？”
“刘红梅？哦！是那个护士长吧？认识！但不算特别熟悉，因为她总带着几个小护士到店里吃饭。”费老板依然微笑着说道。
审讯室外看着监控屏幕的雷宝泉心里暗笑，前几句虽不肯定是真是假，但是这句绝对是在撒谎，毕竟自己看到了他和刘红梅争执的一幕，那场面一定不是生疏的关系。（。）u
第二百四十三章 周旋（）
“不算很熟悉？那也就是说，你们私下里没有联系对吗？”孙铎继续问道。om
“当然没有，我一般不和不熟的人来往。”费老板回答。
孙铎点点头，撇撇嘴，心里暗暗笑了一声，这费老板既然否认他和刘红梅的关系，那就表明他绝对有问题。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他话中的破绽，戳破他的谎言。
“你结婚了没有？”孙铎又问。
费老板摇摇头。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是没有合适的人吗？”孙铎微笑着问。
“这个不算是题外话吗？”费老板好像对这个话题有点抵触，脸上有了少少不悦之色。
小赵用笔敲敲桌子，道：“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还要我说几遍？”
费老板看了小赵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合适的人。”
孙铎自己也很惊讶，看见费老板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他心里居然有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虽然他知道这种心态对他来说有点不太合适。
“哦，原来是这样，医院里这么多女医生和护士，没有想过近水楼台，借个便利吗？”孙铎带着略有调侃的语气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医院开餐厅就是为了这个？！”费老板听出孙铎有点小瞧自己的意思，顿时怒道。
“你干什么？”小赵见费老板激动，自己倒先大声喝道。
“哎，别急。”孙铎示意小赵不要表现的比嫌疑人还要激动，随后又笑着对费老板说：“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反应，我随口一说而已，不过有件事情我倒真想问问你。om”
费老板此时已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和颜悦色了，板着一张脸冷冷说道：“问吧，来这儿不就是回答问题吗？”
“能在这么大的医院里开一家餐厅，那你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一定认识医院的领导吧？”孙铎问。
“不熟。”费老板回答。
“你能不能老实点？不认识哪个领导，人家会随便让你在医院里开餐厅？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人送钱送礼想要挤进去的地方？”小赵说道。
“我是通过正常招标得到的资格，当时还有其它餐厅竞争，我不过是凭着实力才拿到楼下那块地方，无可厚非。”费老板依旧冷言答道。
孙铎撇着嘴点点头，道：“是，我们相信你的实力，没有实力的人，不会有那么多顾客，你说对吧？”
费老板斜了他一眼，不屑地挪开目光。
孙铎明白自己之前的某一句话一定激怒了费老板，对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然而这正是他想要的。人在生气时情绪会乱，不知不觉中就会露出本来想要隐藏的面目。
“可是我们调查过和你竞争过的那几家餐厅，不是连锁餐饮集团，就是本地有名的餐厅分店，论实力的话你好像排不到前几位。”孙铎举起自己手中的一份资料朝费老板晃了晃，又说：“要不要再看看？”
“餐饮这一行，并不是谁做的大就表明有实力，手艺好才是最有利的条件。”费老板说。
“嗯，没错，手艺好才是厨师的优势，不过现在像医院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谁会在乎厨师的手艺呢？”孙铎反问。
“话不能这样说，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很多，所以我店里的回头客才会那么多。”费老板冷笑道。
小赵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费老板这话没什么问题，便看向孙铎。孙铎听完费老板的话，一直盯着对方，半晌才说道：“所以费老板你是一个不看重关系，只看重实力的人，对吧？”
费老板一怔，不知道他这话里是否有别的意思，一时没有接话。
孙铎说完，又笑了起来，道：“随便一猜，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
“怎么样？”审讯室外，雷宝泉看着室内的监控画面问王子谭。
“什么什么怎么样？”王子谭一愣。
“我问你看的怎么样？”雷宝泉指着监控画面问道。
王子谭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监控，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雷宝泉白了他一眼，道：“你是院长，肯定了解的比我们多，他们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兄弟，我只是个副院长而已，而且我平时跟这两个人也没多少交集，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王子谭颇为无奈。
“这个费老板先不说，但这个刘红梅是你们医院的，你总应该比我们了解吧？她起码是个护士长啊！”雷宝泉不相信王子谭一点都看不出。
王子谭摊着双手，道：“宝泉，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就算我是副院长，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医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部门领导，即便她是护士长，又能怎么样？我们医院的护士长很多的。”
“算了算了，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来了也帮不上忙。”雷宝泉摇摇头。
“那我走了？”王子谭一听，笑着说。
“坐下！这是你们医院的事，你难道不管？”雷宝泉叫住他。
“我”王子谭悻悻地坐了下来。
“我劝你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这样对你也没有坏处。”审讯室里，小亮对刘红梅说道。
“同志，我不知道你们警察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们之前问什么，我都有问必答，现在你又问我相同的问题，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我要重复回答这种问题。”刘红梅脸上的不耐烦十分明显。
小亮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刚刚努力表现的沉稳自若，全是因为雷宝泉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浮躁，要在气势上给嫌疑人压力。不然凭他以往的性格，见到刘红梅这种拒不配合的表现，早就大吼大叫起来。
此时，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我劝你还是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的细节。”小亮顿了顿，说道。
“你一口一句劝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执迷不悟一样，你不觉得，身为一个警察，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不合适吧？”刘红梅生气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下套（）
“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是提醒你，别等到了最后，后悔都来不及。om”小亮冷哼一声。
他以为这话会更加激怒情绪已经有些波动的刘红梅，谁知道刘红梅听了非但没有发作，反倒冷笑一声，道：“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有罪，那我无话可说，但要是你无中生有，我一定会追究到底，这是我的权利，对吧？”
“你”小亮一时语塞，看着刘红梅略带挑衅的眼神，心想之前设想的不是这种情况啊。
“有证据吗？”刘红梅见小亮说不出话，又问道。
小亮赶紧压住火，诈道：“你以为我们没有？”
“没错，我猜你们是在诈我的话。”旁边的审讯室里，费老板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面的孙铎目光如炬，好像随时要喷出一团火来，道：“我们只是在例行公事，和你了解情况罢了。”
“不，你们这是在诱供。之前你们的同事已经来问过一次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两个自称是医院下来检查的人就是你们的同志吧？”费老板轻松说道。
孙铎脸色一变，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审讯室外，雷宝泉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心里不由得感叹费老板这个人的城府，明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却在交谈中仍然表现的如同毫不知情一样。
“宝泉，他说的是你吗？”王子谭瞄了一眼雷宝泉问道。
雷宝泉斜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费老板了，这个人的确不简单，如果是他杀了陆家姐妹和高萍的话，我还真的不觉得意外。om”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他就是凶手？！”王子谭一惊。
“我是说他的嫌疑现在是最大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警察这样质问一定会感到紧张害怕，你看他，面色不改，镇定自若，一看就是极有城府的人。这种人如果犯罪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是最棘手的。”雷宝泉解释道。
“哦，那照你这么说，这个费老板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王子谭最后得出个结论。
雷宝泉白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解释，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上次让你帮我找关于他和餐厅的资料，找的怎么样？”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问过了，这个费老板之前的确是通过招标才得到在医院开餐厅的机会，手续之类的也完全符合规定，没有什么有猫腻的地方。”王子谭说道。
雷宝泉点点头：“那他这个人呢？”
“他这个人我看了资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之前是在西餐厅当主厨的。”王子谭继续说道。
“哪家西餐厅？”雷宝泉追问。
“呃不在云港城，是市外，资料上也没写那么详细。”王子谭耸耸肩回答。
“其它就没有了？”雷宝泉疑惑。
“没了，我真的尽力了。”王子谭挠挠后脑勺说道。
雷宝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个费老板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虽然还找不出他杀人的理由，但直觉告诉我，他和刘红梅，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王子谭看着雷宝泉如此肯定，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孙铎和小亮等人陆续从两个审讯室走出，脸上满是遗憾的神色。
“这女人的嘴怎么这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小亮在审讯室里几次被刘红梅反问的哑口无言，此刻气的心里发闷。
“行了，如果咱们俩换换，你会哭的。”孙铎苦笑着说。
雷宝泉示意王子谭在办公大厅等，自己和孙铎等人进了会议室。
“雷队，我觉得这两个人很可疑。”孙铎首先说道。
虽然雷宝泉已经承认这点，但他还是问道：“哦？说说看。”
“我刚才那么试探他，他居然一点都不心虚，表现的十分淡定，好像事先就准备好了一样，还有他说上次我们有同事去他店里”
“没错，上次是我去的。”雷宝泉说道。
“这么说来，他知道你们的身份？”孙铎也是一愣。
“但我们没表露过身份。”
“所以我才说他这个人太可疑了。”孙铎立马说道。
小亮听完，也接话道：“还有那个刘红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一个劲儿地问我有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的话，我当然就”
“就什么？”一旁的小赵问道。
“先找到证据再说吧。”小亮顿时又泄了气。
孙铎摇摇头，对雷宝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