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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点点头，李大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时嘱咐几个人将这烧完的灰烬用土埋了。老马对这个有所顾忌，所以执意要埋在离派出所远一点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都起的很早，吃早饭时，几个人聊到昨晚的事情。
“虽然说李大爷的做法并没有显示出很神的样子，但是在我心里仍然算是第一神人啊。”李白今早起床情绪就特别高昂，也许解决了一个**烦，心里特别高兴的缘故。
“确实，这事还真挺吓人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我也不信。”老马说道，“不过说也奇怪，昨晚咱们埋完这东西之后，回来的路上，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他这一说，李白也马上附和道：“我也是，本来我这人一到晚上所有感官都特别敏感，昨晚大家往回走的时候，我也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会不会咱们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金国说道。
“这个倒无所谓，发现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埋的是什么，就怕…”雷宝泉说到这儿，看了看李白。
李白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了意思，说：“雷叔，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又招什么了吧？”
雷宝泉默默点了点头，老马嘴里含着的一口茶差点没呛到自己，忙咽下去说：“别瞎说，咱们才刚送走一个，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又招上一个？”
雷宝泉不以为然地说：“要是以前的话，你可以这么说，现在你可是跟这小子在一起啊，有什么不可能的？”雷宝泉说着看了看李白。
“雷叔，你的意思是我招的？你这可不对啊，不能什么事都赖我啊…”李白有些不乐意。
老马一听雷宝泉的话觉得有道理，对李白说：“你看吧，我昨天就说你别去了，你还非得去…”
金国在一旁劝道：“大家别瞎猜，没准是大家的错觉呢…”
四个人正七嘴八舌说的热闹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孙铎带着几个同事下了车，走了进来。
第二十五章 老梗头（）
一进屋，看见大家都在，孙铎给大家看了一份化验报告，一边给大家解释说：“我们对工厂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做了化验，化验结果在这儿，女尸身上有伤痕，是先被人勒住脖子，之后用钝器击伤头部致死。”
“那大宝子呢？”老马很是关心大宝子的状况。
“你放心，他现在还在局里，因为是他把尸体埋到地下，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是跟这件事也有直接关系，考虑到他的心智和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们现在正在请专人辅助，看看能不能问到他知道些什么。”孙铎答道。
“那其他发现呢？”李白问。
孙铎摇摇头，说：“很明显凶手做了周全的准备，案发现场没有留下证据，尸体身上也没有任何指纹或毛发。”
“现在的凶手都是高智商啊，作案什么线索都不留，这怎么调查啊？”李白感到无奈。
“别急，会有办法的。”雷宝泉安慰道。
“你们这两天在这儿，发生过什么事吗？”孙铎讲完了事情原委，问道。
“啊？呃…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事。”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道。
孙铎看着四个人好像神情有点犹豫，就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大家一起研究，不能想着凭一己之力来解决。”
几个人点点头。
孙铎站起身要走，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到隔壁镇还要处理点事情，你们在这儿一定要抓紧，如果需要什么支援，马上跟我说，上面催的很紧，黄局这两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
临走时，孙铎还不忘嘱咐李白：“你舅舅让你一定当心，跟住雷队不要落单。”
李白点点头，雷宝泉说：“老黄就没嘱咐我点什么？”
孙铎笑了：“黄局是这么说的，宝泉这个同志啊有头脑，心思缜密，是个好人才，就是关键时刻总要跑到别人后面去，这一点要改。”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雷宝泉也是红着脸笑了起来。
孙铎走后，四个人也是有些着急，这么多天，连续几起命案，而自己手上没有一点线索，难免让人心灰意冷。
李白分析道：“我觉得就是这几天碰到了脏东西才把咱们的注意力都给转移了，你看我们这两天哪里是在办案？都在抓鬼嘛。”
雷宝泉沉思道：“但是这鬼也是案件中的人啊，我们遇到他们似乎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现在主要还是得沉下心来投入到案子里来。
四个人坐在值班室里，想着该从何处继续入手时，从门外走进一个老头，看样子五十多岁，穿的样子像是个农民，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
雷宝泉看这人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有什么事吗？”老马从值班室的小窗口问道。
老头赶紧走了上来，说：“同志，我想跟你们反映点情况。
“什么情况？”老马问。
“就是最近镇上死人的事。”老头回答道。
屋里的人一听，赶紧叫老头进了屋，雷宝泉看了半天，好像对这老头有了印象，问：“老哥，你是不是上次报案的那个？”
老头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
其他人一想，这老头确实就是那天在镇东桥下发现人头的那个老农民。
“你这次又有什么情况？”雷宝泉问。
“其实我上次就想说来着，只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家憋了好几天，这两天听说又死了几个，就想着来跟你们说说这事。我姓付，别人都叫我付老梗，我家就在镇东那个承包田，那一片地都是我家的。”付老梗说着掏出一根烟，“这儿让抽烟不？”
“抽抽抽，没事。”雷宝泉说道。
付老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跟当官的人说话就爱紧张，得抽两口缓解一下。”
“我发现那个头的前两天，也就是面粉厂那个老朱死的那天晚上，我刚从云港城回来，那天送货回来的晚了，大概十点多才到镇上，然后我开到面粉厂旁边的时候，我就看到…”付老梗神情有些紧张，看的其他人也是跟着着急。
“看到什么？快说啊。”李白忙问道。
“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付老梗拿着烟的手有些颤抖，“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那东西一晃就没了。”
“那面粉厂门口的传达室没人吗？”金国问道，按理说如果有人从厂里出来，胡老爷应该能知道。
“传达室好像没有灯，应该睡觉了吧，不过那东西也不是从大门出来的。”付老梗说。
“那是从哪儿？”
“我开到那儿的时候正好看见它从矮墙上爬下来，我停下来再看，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之后呢？”雷宝泉问。
付老梗又抽了一口，说：“我以为是眼花，就是没多想，继续往家开，但是我这个破车它总是自己熄火，那天晚上开到岔路的时候，又打不着火了，我下车检查半天也没什么用，就寻思把车停在那儿，自己走回家，我上车拿东西，然后我就看见…”
他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喊声：“马叔，在不在？”
随着喊声，杨胖子走了进来，挠着肥胖的肚子，趴在小窗口那儿，说：“马叔，我来串个门。”
杨胖子往里一看，看见了付老梗，愣了一下，意外地说：“这不老梗吗？咋也来了？”
付老梗见杨胖子来，有些尴尬，笑了笑回应道。
“你又闲的没事干了？赶紧喝酒去吧，我们这儿办案呢。”老马说道。
杨胖子看了看付老梗：“办案？他又咋了？”
“你怎么管这么多呢？赶紧到别的地方玩去。”老马轰着杨胖子。
杨胖子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神色都很严肃，想了一下，可能是不愿自讨没趣，转身走了。
老马边坐下，嘴里还嘀咕着：“这死胖子天天瞎逛。”
付老梗见人走了，刚刚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雷宝泉说：“你接着说，没事。”
付老梗吐出烟圈，继续说道：“我上车收拾的时候就看到路那边走过来个人，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来，身上还有送货拿回来的钱，我有点打怵，所以就想着等人走过去再出来，我就坐在车里等。那人走到路灯下面，对着路边撒尿。”
“等等。”李白说道，“你说的这不是…”
“对，就是刚才那个杨胖子。”付老梗说道。
几个人一听，这是当时的目击证人，就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从他刚才来的方向又走过来一个人，离得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就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没有头的人，它手里还提着个东西。”付老梗说到激动处，连烟都拿不稳了，“那东西一直往这边来，就走到了杨胖子身后，杨胖子好像没注意到它，两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然后杨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吓得坐到了地上。”
几个人听的入神，都不忍打断付老梗的话，付老梗见面前几个“领导”听的认真，自己也是又咳嗽了一声说：“当时也给我吓坏了，我就在想是下去帮他一把呢？还是坐车里不动？就在我刚想下车的时候，我看到……”
“怎么了？快说啊！真急人！”李白催促道，这付老梗反映情况跟讲故事一样，非得大喘气，让人急的抓耳挠腮。
“我看见坐在地上的杨胖子好像跟那玩意儿说起了话。”付老梗悠悠地说道。
“说话？说什么话？”金国有些奇怪，杨胖子可没说大胆到跟无头尸聊天。
“不知道，我就看见他们两个站在路边，好像在说话，但是我也听不见说的啥。”付老梗很是无奈。
第二十六章 追捕杨胖子（）
“那之后呢？”李白问。
“那没有头的玩意儿就把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了杨胖子，然后就走了。”付老梗说。
“给了杨胖子？是什么东西？”金国问。
“呃…这个我不知道，离得有点远，我没看到，不过那玩意儿走了之后我下去了，我看那杨胖子好像吓的不轻，我就过去问问。他看到我还吓了一跳，我就问他刚才咋回事，他啥也没说站起来就跑了。”付老梗觉得这个杨胖子当时是被吓傻了。
“你跟他说话了？”雷宝泉疑惑。
“对啊，那玩意儿走了，我才敢下车，因为我认识杨胖子，所以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啥事，结果…他看到我也跟见到鬼似的。”付老梗嘬了嘬剩下的烟屁股，问：“几位领导，我说的这个，有用没用啊？”
“有，还多亏了你，你说的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线索，如果破了案一定有你的功劳。”雷宝泉说。
付老梗一听高兴地说：“哎哟，那就好那就好，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马将付老梗送出门，回到屋里，几个人面色凝重。
“杨胖子之前可没跟咱们说这些啊。”李白说道。
“可能他是想把他出丑的地方略过去，好吹嘘自己吧。”老马分析道。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雷宝泉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直觉说道，“这杨胖子很可能跟这案子有关，刚刚付老梗说无头尸给了杨胖子一个东西，杨胖子拿走了，但是他也没跟我们说有这个东西，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那我们现在？”金国也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看向雷宝泉，征求他的意见。
“先把杨胖子带回来问问再说。”
雷宝泉开车带着其他三个人来到杨胖子的家，一栋老式居民楼，老马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杨胖子的媳妇儿，名叫周敏，是面粉厂的职工。看见雷宝泉几个人，有些警惕，说：“马叔，你怎么过来了？”
“杨胖子呢？”老马问道。
“他…他不在。”周敏表情有些不自然。
雷宝泉注意到了她的不安，说：“我们找杨胖子了解点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下。”
周敏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紧张，说：“他…他真不在。”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老马问道。
“啊？呃…那你们进来吧。”周敏有些犹豫地把四个人让了进来。
一进屋，几个人就感受到了这里面的装修和摆设与这老楼格格不入，明显是后来装修的。
“他刚才没回来？”老马问。
“没有，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周敏答道。
雷宝泉走到杨胖子家的卧室，看到一堆衣服凌乱地放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杨胖子去哪儿了？”
周敏吓了一跳：“我…我真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就是共犯！”李白呵斥道。
周敏显然吓得不轻，声音颤抖地说：“他…他收拾了东西刚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
四个人赶忙跑下楼，坐上车，沿路寻找。
老马坐在后座说：“看来这小子刚才来派出所感觉不对劲，准备要跑啊！我说他怎么不像以前那么死乞白赖的，原来是这样，真不傻啊！”
车刚开出一分钟不到，金国就发现了杨胖子的行踪，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大包，沿着路边快速地往前走，在一个胡同口拐了进去。
“快快快！别让他跑了。”雷宝泉一声令下，四个人立马跳下车追了进去。
胡同里面有两条岔路，雷宝泉和李白一组，金国和老马一组分两路追击，追到差不多胡同中间的时候，雷宝泉和李白终于看到杨胖子的身影。
“杨胖子！站住！”李白大喝一声。
雷宝泉边跑边责备道：“你喊什么？直接跑过去不就抓到了？”
果然，杨胖子听到喊声，回头看到雷宝泉和李白，吓得把手里的包一扔，撒腿就跑。虽然杨胖子比其他人要胖一些，但是跑的速度还真不慢。
后面两人拼了命的追赶，杨胖子在前面也是玩了命的跑，大概追了一分钟，眼前就是胡同的出口了，杨胖子边跑边瞅瞅后面的情况，竟忽略了前面不远处已经站了半天的金国。
直到跑到面前，杨胖子才注意到前面的路已经被人堵了，这才停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杨胖子，你跑不了的，跟我们回去吧。”金国喘着粗气说道。
杨胖子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咽着口水说：“你又…又不是警察，关…关你啥事啊？”
金国不说话，慢慢走了上来，杨胖子一看，前后无门，只能拼一次了，随后突然冲向金国，照着对方的脸就飞起一拳。金国毕竟是在部队待过，身手自然不用多说，轻轻一闪，躲过杨胖子的攻击，抬脚照着杨胖子的肚子就是一脚。
杨胖子疼的蹲在地上直哼哼，这时候雷宝泉、李白和老马三个人赶到，四个人将杨胖子押着上了车，回了派出所。
这一路上杨胖子只是大口喘着气，一句话没有说，跟他之前话唠的样子成了巨大反差。
来到派出所，两个小警察将杨胖子带到审问室，雷宝泉四个人坐在对面，盯着杨胖子看了半天，杨胖子也是盯着他们看了半天。
“你们为啥抓我？”杨胖子问了一句。
“那你为啥跑？”老马反问道。
“我…我跑啥了？我没跑，我是要出趟远门…”杨胖子狡辩道。
“那你看见我们跑什么？”李白问。
杨胖子故作无辜地说：“我…我一开始没看清是你们…我以为抢劫的呢…”
“编，接着编。”雷宝泉说，“都抓你到这儿了，还不说实话？”
杨胖子表情很尴尬，说：“警察叔叔，我真没干啥事，你…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雷宝泉微微一笑，说：“再给我们讲讲你那天晚上撞鬼的事吧。”
“啊？我不是都跟你们讲过了吗？”杨胖子紧张地出了一脑门的汗。
“我们想听听你说说具体的过程。”雷宝泉点上一根烟缓缓说道。
杨胖子不断地抿着嘴唇，心里狂跳不止，嘴上却说：“我…我说的就是具体的。”
“杨胖子！你还不说实话！现在都有目击证人了！你要是还不承认，看我们怎么治你！”老马大声喝道。
被老马一喊，杨胖子已经是汗如雨下，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马叔，能给根烟吗？”
老马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根烟，杨胖子点上烟猛吸两口，缓缓地吐出来，说：“看来这个付老梗都跟你们说了。”
四个人见他开了口，都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是，这事跟我有关系。”杨胖子说完赶紧又加上一句：“不过我没杀人！”
雷宝泉示意他别激动，继续往下说。
杨胖子擦了擦汗，继续道：“那天晚上我真的是喝完了酒才回来的，走到那个地方，正撒着尿，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个没有头的人。当时给我吓坏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我站起来想跑，但是那个没有头的人叫了我一声。当时我愣住了，这没有头怎么会说话呢？然后我看见，从西服里面露出一张脸，是面粉厂的设备修理工葛大强。”
“你是说，这无头尸是那个修理工扮的？”雷宝泉问道。
杨胖子点点头，说：“是，当时我也没想到，不过他先让我闭嘴不要喊，然后就跟我说了几句。”
“说了什么？”老马问。
第二十七章 另有其人（）
“他让我帮他…帮他把那东西拿到山上埋了…”杨胖子颤颤巍巍地说。
“什么东西？”雷宝泉对这个很好奇。
“就是他手上拿着的一个包，他告诉我说…这是朱德财的…”杨胖子抬头看了看面前几个人的眼神，“朱德财的。。。。头。”
“你看到了？”李白问。
“没有没有，我哪敢看那东西？我只是帮他埋起来而已，因为我之前欠了一堆钱，我媳妇儿帮我从他那里借钱还债，所以我不敢拒绝他。他还让我到处宣传我见鬼的事，制造面粉厂闹鬼的假象。”杨胖子如实说道。
雷宝泉没想到这事情会是这样，问：“那朱德财是他杀的？”
杨胖子转着眼睛低头考虑了半天，才微微点点头，说：“是他杀的，警察同志，我可没杀人，真的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